就算想藏起來，也沒有什麼可藏的地方。我偷偷往外看，正好和母親四目相對。

　　 “小涼，不要再躲了，過來吧，我不會生氣的。”

　　 盡管她這麼說，我還是不敢穿著女裝出現在母親面前。

　　 “再不快點出來，我就會在我們家附近到處宣傳，我兒子穿女裝的事了。”

　　 母親醉得很厲害。即使沒醉也能若無其事地做出這種事，所以我不得不出來。我很尷尬，但還是低著頭去了客廳。

　　 “抬起頭來。”

　　 我抬起頭看著母親，母親對我露出了奇特的笑容。

　　 “長得和我年輕時真像。”

　　 “是嗎?”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種事的?”

　　 她走過來，在靠我很近的地方問道，口中散發著難聞的酒氣。

　　 “今天是第一次。”

　　 “真的?”

　　 “嗯，是真的。”

　　 “話說回來，你化得妝真不錯。”

　　 “我在電腦上練習過了。”

　　 “用電腦！？”

　　 她驚訝地說，原來電腦也可以做這種事。

　　 “我要先去脫了衣服。”

　　 “等一下，就這樣待著，別動。”

　　 “哦，為什麼?”

　　 “我啊，想要個妹妹。”

　　 為什麼不是女兒而是妹妹？

　　 “你的胸里裝了什麼?”

　　 “胸？啊，是衛生紙。”

　　 “衛生紙?等一下。”

　　 她從我身邊走過，走進臥室，拉開衣櫃的抽屜。

　　 “把這個塞進去。”

　　 母親遞給我一幅襯墊。

　　 “媽，放衛生紙就行了。”

　　 我這麼一說，她就瞪了我一眼。我把視线從母親身上移開，抽出衛生紙，把她遞給我的護墊匆匆塞進胸罩罩杯里。

　　 “你到梳妝台前坐好。”

　　 “你要干什麼?”

　　 “雖然你的妝化的挺好的，但還是有點問題，得重新來。”

　　 “我覺得，這就很好了。”

　　 “別說了，快點。”

　　 她推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在椅子上。她給我帶上護發帶，遮住礙事得頭發，用卸妝液給我卸完妝又開始給我化妝。然後母親拿起一個鑷子。

　　 “等、等一下，媽媽。”

　　 “現在男生也都很流行細眉毛吧?”

　　 她邊說邊拔我的眉毛。一陣刺痛的感覺貫穿全身。我的眉毛變細了。接著，母親又拿出一把剃須刀。我嚇了一跳，媽媽說臉剃干淨才能好好化妝，就從額頭開始剃。剃完之後開始化妝。她明明已經醉得很厲害了，手卻一點也不亂。我雖然沒有跟她一起喝過酒，但母親好像酒量很大。母親化的妝，和我在電腦屏幕上學的化妝技巧完全不同，有一種立體的層次感，感覺很好。

　　 “你就這樣等著。”

　　 母親打開衣櫥，從架子上拿下一個中等大小的箱子。她打開箱子，拿出一頂假發。那是一頂垂到肩下略顯明亮的假發，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因為正是我想要的假發。護法帶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發網。母親把用梳子梳理好的假發給我戴上。修整好位置，用發夾固定，又用梳子梳了一遍。

　　 “哈哈!真不錯，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母親往後站了站，看著我微笑。鏡子里的我，就是年輕時的母親。

　　 “腋下和腿上的體毛都剃掉了吧?”

　　 “嗯，我覺得剃毛太多影響美觀。”

　　 “對啊，女性的話，就是要這樣。”

　　 母親帶著惡作劇的表情摸了摸我的腿。我從母親身上感受到一股女性的魅力，這讓我勃起了。

　　 “不過，光著腿也不太好，得穿連褲襪。”

　　 她從衣櫃里取出連褲襪遞給我。

　　 “對了，內褲呢？你不會還穿著四角褲吧?”

　　 “啊，不。是女式的內褲……”

　　 “你自己買的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我沉默時，她知道了我穿的她的內褲。

　　 “嗯，你換下來的，放在洗衣機里的那些。”

　　 “哦，為什麼不穿洗過的新衣服?”

　　 “可是，那樣做的話，我女裝的事，會被老媽發現的吧?……。”

　　 原來如此，母親笑道。

　　 “快穿上，記得抹平，不然影響线條。”

　　 我穿連褲襪的時候，母親正在廚房里喝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麥茶。

　　 “穿好了。”

　　 她走回客廳，視线從我的頭頂移到我的腿，仔細審視了一遍，然後說道。

　　 “不錯。你也練習過女性的走路姿勢了吧?”

　　 “啊，嗯。”

　　 “女性的聲音呢?”

　　 “雖然練習過，但逼真度還不行。”

　　 “是嗎?算了。”

　　 母親又審視了一遍我的全身，走進臥室。好像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母親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左手拿著一個白色的皮包，右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

　　 “喂，我是3丁目的西野。是的，3丁目的西野。”

　　 她邊說邊把手里的包塞到我胸前。

　　 “這是，要干，什麼?”

　　 “我還沒喝夠，去喝一杯吧。”

　　 “媽媽一個人去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啊。”

　　 母親抓過她剛給我的皮包，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不行的啊……我這個樣子……”

　　 “你聽不見媽媽的話嗎?”

　　 我知道繼續拒絕的話，她肯定會說不給你寄生活費了，讓你一個人過之類的。

　　 “……我知道了。”

　　 玄關處傳來了汽車停下的聲音。出租車來了。母親打開玄關，對出租車司機說了一聲“請稍等一下。”，然後打開了鞋櫃。

　　 “穿上這個。”

　　 母親拿出一雙靴子。

　　 “那種東西，我能穿進去嗎?”

　　 “這雙對我來說有點大，對小涼來說應該差不多正好吧?”

　　 她拉下靴子的拉鏈，我的腳伸了進去，雖然有點緊，但還是像母親所說的那樣差不多正好。拉鏈也勉強拉上了。我一邊想著不能穿太久，一邊跟著母親走出了家門。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母親向出租車司機低頭行禮。出租車是母親經常呼叫的私人出租車，因為司機認識我，所以躲在母親的陰影里。

　　 “沒有，沒有，一直以來都受你照顧了。那位小姐也來嗎?”

　　 司機看到我就問。我低著頭，他應該看不到我的臉。

　　 “是我妹妹，同父異母的。”

　　 (同父異母!)

　　 司機知道我家住著的是一對姐弟，那個弟弟就是我。他聽到母親有個妹妹，肯定很奇怪，所以我覺得還是表姐妹比較好。

　　 “你們長得很像。”

　　 我對著司機的笑容鞠了一躬，坐上出租車。

　　 “還挺順利的。”

　　 母親在我耳邊低語。我雖然很有自信，但還是很緊張。

　　 “金色大風車嗎?”

　　 “嗯，拜托了。”

　　 金色大風車是母親最喜歡的酒吧。自己的店關門後，她經常到這家店里喝酒。

　　 我跟母親在金色大風車前下了出租車。我跟著母親走進店里。

　　 “歡迎光臨！今天來得真早。”

　　 “因為店里沒客人了，所以提前關門了。”

　　 我點頭舉了個躬，就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母親也坐在我旁邊。

　　 “咦，你們是親戚嗎?”

　　 母親雖然說我是她的妹妹，但我卻是個地道的男人。

　　 “是我妹妹，同父異母的。”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店長笑容的另一邊露出了懷疑的光芒。對車不感興趣的人不會了解車型，但有興趣的人甚至會連出長年份都知道。這個看起來就像個同性戀的店長，一定注意到了我是個男人。

　　 “請問，貴姓?”

　　 我發不出聲音，看著媽媽，她回答說“葵”。

　　 “小葵，對，最近很流行這個名字。”

　　 我一邊想著葵的身世是什麼呢？一邊對店長報以微笑。

　　 “您想喝點什麼?”

　　 多虧了母親替我解了圍，她看到我為難的樣子，連忙要求店長給她調杯雞尾酒。店長先給母親調完，又把給我調制的雞尾酒，遞了過來。雖然甜，但感覺是相當烈性的酒。母親喝的是龍舌蘭。

　　 凌晨2點，喝了半瓶龍舌蘭的母親，眼神有些無法集中。盡管如此，她還能唱卡拉ok這一點，就很厲害。我也很想唱歌，但發不出女性的聲音，所以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雞尾酒，一邊聽著母親的歌聲。起初接連不斷來的客人，一波接一波地離開了，到了凌晨1點半，就沒有客人了。

　　 “京子小姐，小葵，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弟弟吧?”

　　 店長瞥了我一眼，問道。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還以為你絕對不會知道呢。”

　　 “這方面我可是專家，他一進來我就知道了。”

　　 “騙人的吧?”

　　 “哈哈，就是騙你的。起初，我只是有有所懷疑，所以設了這個陷阱，沒想到被我猜中了。”

　　 “哎呀，糟了，我不承認他是我弟弟就好了。”

　　 “你如果不承認我也辦法，他真是太厲害了，簡直就和真的女性一模一樣。”

　　 我被這麼一說，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文靜的姑娘，原來你還不會女性的聲音，對吧?”

　　 我點了點頭。

　　 “如果能發出女性的聲音就完美了。話說回來，能在姐姐允許的情況下扮女裝，真是令人羨慕。”

　　 “店長呢？店長不會也愛扮女裝吧?”

　　 “當然會扮啊，只是和男人出去約會的時候。”

　　 我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

　　 “啊?小葵沒有男朋友嗎?”

　　 “不、沒有，只是玩玩而已。”

　　 “你能玩到這種地步，真是了不起。京子小姐?”

　　 “因為他的底子很好。”

　　 “原來如此。只是玩玩的話，小葵還是處女吧?”

　　 店長笑著問。

　　 “啊，當然了。”

　　 母親笑著對驚慌失措的我說，有合適的男人要告訴我。

　　 “姐姐！別說這種傻話了！”

　　 “開玩笑的。店長，我該回去了，能幫我叫輛出租車嗎?”

　　 “好，好，我知道了。”

　　 店長拿起手機，給出租車打了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

　　 “店長，我的事情要保密哦。”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找個男朋友才行啊。”

　　 “別說了。”

　　 母親和店長看著困惑的我，放聲大笑。

　　 我扶著搖搖晃晃的母親下了出租車，進了家門。

　　 “啊，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涼，給我倒杯麥茶。”

　　 “我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我從冰箱里拿出麥茶，倒進杯子遞給母親。

　　 “啊?是嗎?你好像玩得也很開心。”

　　 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要是能找到男朋友就更好了吧?”

　　 “媽!我可是個男人，這玩笑可不能開。”

　　 “你著急的樣子好可愛!”

　　 “算了，我去洗澡。”

　　 “要先卸妝，好好保養才行。”

　　 我完全忘了自己還化著妝。“知道了”我應了一聲，走向浴室。我摘下假發，脫下身上的衣服，正要用卸妝液卸妝時，突然覺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異樣。感覺像是在一個男人的臉上貼上去一張女人的臉。我急忙卸了妝。因為眉毛變細了，違和感沒有完全消失。

　　 (眉毛不容易長，這可不得了。)

　　 一想到回到大學後該怎麼辦，就很郁悶。為了驅散這種憂郁，我衝了個澡。我正用吹風機吹頭發，母親進來了。

　　 “什、什麼?”

　　 我慌忙轉過身去。即使是母親也不好意思被看到自己裸露的身體。

　　 “先把黑色瓶子里的護膚膏塗在身上，然後再穿衣服。”

　　 我說了聲謝謝，看到母親拿來的換洗衣服，瞪大了眼睛。

　　 “那是老媽的吧?”

　　 “沒關系，穿這個不好嗎?”

　　 “可是……”

　　 她抿著嘴，用不容反駁的眼神瞪著我。

　　 “我知道了，我穿就是了。”

　　 “聽話就好，別再抱怨了。睡覺時記得穿上我的睡衣。”

　　 我睡覺時根本不穿睡衣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你就戴著假發睡吧。”

　　 母親的語氣很強硬，沒辦法，我只好用梳子把半干的頭發梳順，罩上發網，戴上假發。然後把腳伸進內褲。不是新的，只是一條母親換洗用的內褲。這次沒有勃起。我戴好胸罩，把襯墊放進罩杯里。然後穿上女式睡衣。

　　 “我也去衝個澡。”

　　 她在我面前開始脫衣服，在我說“你這是干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脫完了。

　　 “媽，沒想到你身材那麼好。”

　　 “那不是理所當然嗎？我才25歲”

　　 我看著消失在門後的母親的背影，心里想著，說她25歲也不過分。

　　 女式睡衣很寬松，很容易穿。長長的假發雖然很礙事，但我怕摘下來會被母親罵，就直接鑽進了床上。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床突然搖晃起來，有人進了我的被窩。除了母親，還能有誰呢。

　　 “媽、媽!”

　　 “已經好久沒見了，今天就一起睡吧。”

　　 “別說傻話了，哪個母親會和成人的兒子一起睡覺?”

　　 “讓我躺在這，又有什麼關系?”

　　 她的腿纏著我的腿。

　　 “回你自己的床!”

　　 “沒關系，沒關系的，別害羞了。”

　　 雖然我背對著她，她卻緊貼著我的身體。我的陰莖對柔軟芬芳的肉體起了反應。

　　 “快住手!”

　　 母親的手伸進我的睡衣里，握住了我的陰莖。

　　 “過去只有我的大拇指那麼大，現在卻長這麼大了。”

　　 “住手!別碰那!”

　　 “不要緊張，沒事的。”

　　 她把我的包皮剝下來撫摸著。

　　 “住手啊!”

　　 我推開她的瞬間，母親的手突然消失了，和母親身體的觸感一起消失了。我爬起來一看，房間里根本沒有母親的身影。

　　 (是夢嗎?)

　　 我心里心思著這個夢真奇怪，鑽進了被窩。沮喪地撓了撓我的陰莖，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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