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
“快找!一定要抓住她!”
漆黑的夜色下,滿身是血的女人躲在巷子深處,不遠處滿是正四處搜尋她的人。女人抱著自己受傷的右臂思考著接下來該往什麼地方逃命。
她不知道巷子的另一個出口通向什麼地方,運氣不好的話就會跟追殺她的人碰個正著,但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她只能賭一把。
腦袋暈暈的,大概是因為手臂上的傷口留了太多的血所導致的。但她還不能在這里倒下,如果等不到救援到來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條。一邊扶著牆一邊緩慢的前行好不容易走到了巷子的盡頭,最後卻還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健屋花那結束了辛苦一天的工作,像今天這樣加班到深夜也是她的日常,畢竟現在還是個實習生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等她真正成為了醫生之後大概就會穩定許多了吧。
四周無人的街道讓她加快了腳步,她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路過家門前的小巷子,健屋花那突然停下了腳步,一股熟悉的味道從巷子里傳來,作為一名醫療從事者,健屋花那很熟悉那是什麼味道。她皺了皺眉頭在想著要不要先報個警,雖然她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但從深夜的小巷子里傳出血腥味怎麼看都很奇怪。
是該若無其事的離開,還是走進去一探究竟?
健屋花那想了想准備悄悄的看一眼再決定是先打救護車還是先報警。
循著血腥味的來源望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躺在地上, 還能看到地上有些許的血跡。怎麼看都像是恐怖片里的場景,健屋花那打了個寒顫。
她不知道那個到底是鬼還是人,就算是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但出於職業操守,健屋花那還是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是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她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手腕,在發現還有心跳之後松了一口氣。
但是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果把她繼續都在這里明天一定會看到巷子里驚現女屍的新聞。估算著這里離最近的醫院有多少距離,最後發現只有自己家是離得最近的,沒有猶豫多久,直接伸手將女人扶到了自己的背上。
對方的體重比想象中的還要輕,就算是同為女性的健屋花那背起來也毫不費力,對方的血液染到了自己的潔白的衣服上,健屋花那也沒有多在意,直接將女人背回了家中,輕輕的將對方放到臥室的床上。
因為職業緣故健屋花那會在家里備著醫療箱,里面的東西也十分齊全,替對方檢查了傷口發現對方手臂上的傷口十分嚴重需要馬上縫合。雖然是實習醫生,但健屋花那在學校的時候不管是實操還是理論都是優等生,在醫院里也是在實習生中最出眾的那個。將傷口從消毒到縫合,還有其他地方也需要消毒包扎,等健屋花那忙乎完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加班到深夜又忙乎了這麼久體力和精力都已經到了極限,健屋花那就這樣趴在床邊睡著了。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床上的女人也已經醒了過來,但也許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對方也沒能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死死地盯著趴在床邊的健屋花那,所以健屋花那剛醒就發現對方正在盯著自己。
“啊,你醒了?身體有哪里不舒服嗎?”
“你是誰?這里是哪?”
“我是健屋花那是個實習醫生,昨天看到你倒在巷子里就把你救回來了。”
“是這樣嗎…謝謝。”
女人似乎松了一口氣,她努力的想坐起身,健屋花那幫忙將她扶了起來。
“我叫白雪巴,很感謝健屋さん昨天晚上的出手相救。”
白雪巴虛弱的笑了笑,因為貧血還沒有恢復,所以她的臉色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昨天因為夜色所以沒能好好的看清對方的長相,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昨天救了一個不得了的美人,剛剛白雪巴朝她笑得時候健屋花那明顯能感覺得到自己那一瞬間的心動。
健屋花那倒了一杯水本來想遞給對方,但突然想到對方傷到的是手臂,於是她就准備親手喂白雪巴。
白雪巴似乎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喝著對方喂的水。
“白雪さん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傷口有些疼但沒關系,真的很感謝你還替我處理傷口。”
“這是健屋作為醫生應該做的,白雪さん需要我聯系醫院或者你的家人嗎?”
看著白雪巴低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遲遲得不到答案的健屋花那以為對方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於是馬上接話說道:“如果白雪さん願意的話也可以在我家住幾天養傷,我雖然是實習醫生但還是可以照顧好你的。”
“欸?!真的嗎?”
“嗯。”
“但……算了,那這幾天就麻煩健屋さん了,之後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嘛,先來吃飯吧?白雪さん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有哦。”
健屋花那走出了臥室去准備食物,白雪巴則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本來准備早餐也由自己來喂的健屋花那被對方拒絕了,白雪巴表示自己的左手用來吃飯還是沒問題的。看著白雪巴用左手小心翼翼的吃著自己做的飯,眉頭微微皺起的樣子讓健屋花那以為是自己做的早餐不合對方的胃口。
“那個…是健屋做的飯不合白雪さん的胃口嗎?”
“啊,抱歉,我每次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會皺眉,健屋さん做的飯很美味哦!”
“那健屋就放心了,不過健屋馬上要去上班了,白雪さん在家能照顧好自己嗎?”
“嗯,健屋さん就放心的去上班吧,我會乖乖的幫你看家的哦。”
“是嘛,那就麻煩你嘍,我會盡量趕在晚飯前回來的。”
健屋花那走進了浴室准備先衝個澡再去上班,因為昨天太過匆忙自己根本沒有好好休息的時間,將自己身上占滿了血跡的白色襯衫脫下來,健屋花那看著自己手中已經被染成暗紅色的襯衫陷入了沉思。
留下白雪巴會不會是一個危險的決定?從對方傷口的割傷就能推斷出對方是被人用小刀劃傷的,再加上白雪巴不敢去醫院不敢聯系家人的行為來看,對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將襯衫扔進了籃子里,當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流下,健屋花那決定還是幫人幫到底,不論對方的身份是什麼,作為一名醫生她的職責就是拯救生命,替病人減少病痛。
將自己打理差不多後,健屋花那從冰箱里拿了一堆吃的喝的放到了白雪巴旁邊,因為自己中午來不及回來所以中飯只能委屈一下對方。
白雪巴則是笑著表示沒有關系,不用擔心她。
最後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健屋花那正好遇到了一群被送到醫院的傷者,傷口大都是用刀具或是毆打造成的,甚至還有槍傷。
前輩嘆了口氣悄悄說道:“看來又是黑道火拼。”
健屋花那瞪大了眼睛卻沒敢多問,她是第一次見到黑道的人,沒想到會是這樣慘烈的景象。突然想到了那個躺在自己家的女人,白雪巴身上好像也是刀具造成的割傷…應該…不會吧?
她沒敢多想,作為正常人誰也不想跟黑道中人染上關系,但白雪巴那麼漂亮,跟那些凶神惡煞的人一點也不像。
健屋花那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轉身投入了一天繁瑣的工作中。
“我回來了—”
“啊,歡迎回家,健屋さん。”
本以為白雪巴會躺在床上休息,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對方正坐在沙發上笑著對自己說[歡迎回家],腿上還有一疊衣服。
“白雪さん!怎麼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你可以傷患哦!”
“欸,可是躺在床上好無聊,而且我看健屋さん的衣服還沒有洗就想幫你做點什麼來報答你呀。”
“那還真是…謝謝…”
“話說健屋さん的家好亂,平常沒有打掃的習慣嗎?”
“唔…健屋就是不擅長掃除啦…”
“真是的…這樣不好哦。”
本來應該是自己對白雪巴的說教反而變成了對方的主場。
看著比起原先無從下腳的大廳確實干淨了許多,但讓傷患來替自己掃除健屋花那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將白雪巴已經疊好的衣服放進衣櫃中並且吩咐白雪巴不許再亂動之後,健屋花那才走進廚房開始做飯,而白雪巴則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健屋花那頓時有些後悔當時買房子的時候買了這間廚房大廳一體式的房子了,白雪巴的視线讓她有些不自在,每當抬起頭都能看到白雪巴溫柔卻又帶著些許猶豫的眼光看著她。
“怎麼了?”
健屋花那決定先開口詢問。
“呐…健屋さん回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比如…被人跟蹤或者被人打聽什麼事?”
“嗯?沒有哦,不過…”
健屋花那將菜端上餐桌後才繼續說道:“不過今天醫院來了好多人,大都是毆打或是刀具造成的劃傷,甚至還有幾個身上有槍傷,好嚇人呢。”
看見白雪巴明顯頓了頓,健屋花那將對方的反應收入了眼里卻沒有說什麼,而是招呼白雪巴來吃飯。
“好吃嗎?”
“嗯!健屋さん的料理做的超棒!”
“哼哼,那白雪さん可要多吃一點,這樣才能趕緊把傷養好啊。”
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夸贊自己的廚藝了呢?自己好像除了媽媽也沒有給其他人做過飯。看著白雪巴努力的用左手吃著碗里的食物,健屋花那突然覺得有這樣的時光好像也不錯。
“呐,白雪さん右手受傷了不能洗澡吧?需要健屋幫你嗎?”
“!咳咳…咳…”
白雪巴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突然被嘴里的食物嗆到了,健屋花那連忙將水遞給了對方一邊還輕拍著後背幫她順氣。
“不用健屋さん費心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可是你那只手不能碰水的哦?一只手洗澡很麻煩的吧?要不我幫你簡單擦試一下身子?照顧病人這方面我也去學過可是很專業的哦。”
“……那就麻煩健屋さん了…”
面對健屋花那的連環發問白雪巴只能黑著臉答應下來,畢竟如果自己光著身子暈倒在浴室里那豈不是更丟臉。
健屋花那對於剛剛自己只是出於好心的提議感到了一絲後悔,雖然也只有一絲絲。
此時的白雪巴脫光了衣服正背對著她坐在床上,從後面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卻隱隱能看到對方已經通紅的耳朵。
心中暗笑著白雪巴看著這麼成熟穩重的大姐姐居然也會害羞。卻不經意間瞥見了對方纖細潔白的大腿。
“……”
健屋花那承認自己是個無藥可救的腿控,而眼前這位白雪女士卻又有著一雙近乎完美的雙腿,完全的戳中了自己腿控的性癖。
[不行不行,這樣太失禮了。]
健屋花那搖了搖頭強行將自己的視线挪了回來。
“那個…健屋さん…?”
“啊!不好意思,我開始了!”
反應過來的健屋花那拿著手中的毛巾走到了床邊。比起那雙白嫩的雙腿,白雪巴的背上卻顯得慘烈許多,背上都是或大或小的傷痕,有一些看似已經是許多年前留下的,有些則是嶄新的傷口。
健屋花那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太過分了。]
明明是剛認識的人,甚至完全不了解對方。健屋花那卻因為對方背上的這些傷口感覺到了揪心的心疼。
“健屋さん看到背上這些傷了吧,你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白雪さん不想說,健屋是不會去問的。”
“呵呵,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溫熱的毛巾輕輕的撫過白雪巴傷痕累累的後背,健屋花那擦的十分小心生怕弄疼了對方。白雪巴也感覺到了健屋花那的小心翼翼。
“好!後面擦完了哦,白雪さん…”
白雪巴轉過了身,前面雖然用被子遮著但健屋花那還是被對方脖子上的那顆痣吸引住了。
“前面就由我自己來吧,謝謝健屋さん。”
白雪巴注意到了健屋花那的走神,但她並沒有把對方失禮的行為放在心上,甚至還有些享受對方的目光。
“啊…”
健屋花那看著手中的毛巾被對方拿走,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健屋さん就連前面也想幫我擦嗎?”
白雪巴挑了挑眉頭,她故意將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更多,故意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但臉上的笑容卻笑得十分燦爛。
“!!我…我先出去等你!”
健屋花那飛也似地躥了出去,只留下白雪巴坐在床上笑得更開心了。
等白雪巴擦完身子,健屋花那也洗完澡回到了臥室。
她將白雪巴擦洗的用具處理完後便從櫃子里掏出了一條被子,白雪巴則坐在床上看著她。
“健屋さん晚上准備睡哪?家里似乎沒有別的房間里吧?”
“啊,沒事,我去沙發睡就行。”
“沙發?那怎麼行!要不換我去…”
“不行——白雪さん是傷患吧?傷患就好好的睡在床上。”
“…那要不…一起睡吧?”
“欸?”
健屋花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白雪巴,對方則挪了挪身子給健屋花那留出了空位。
“一起睡吧?這本來就是健屋さん的床,如果因為我讓健屋さん去睡沙發我會很愧疚的。”
“那…好吧。”
將備用的被子又放了回去,乖乖的躺到了白雪巴身邊,明明是自己的床,為什麼今天睡上去卻這麼不自在呢?
白雪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雖然還摻雜著一絲輕微的血腥味,但聞上去卻莫名的讓人感到舒心。
“白雪さん…好香…”
忙碌的工作加上昨晚基本上沒有睡覺,健屋花那只是呢喃出這麼一句話就睡著了。白雪巴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嘴角不經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白雪巴從很久知道就知道自己喜歡女人,她也跟女人交往過,更因為她的身份有不少的女人會自動往她身上貼。
但健屋花那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是個奇怪的陌生人,帶著一身傷出現在黑暗的小巷中,怎麼想都是個奇怪卻又危險的人。
但健屋花那不僅將她帶回了家治療,還給自己做飯甚至將床讓給自己睡。
自己雖然說是幫健屋花那打掃房間,但其實也是為了確保對方的身份沒有問題。
今天在打掃的時候順便翻出了健屋花那的身份證件,看著上面只比自己小幾歲的年齡和醫科大學畢業的證明,白雪巴才放下心來。
雖然很對不起健屋花那,但白雪巴不敢對任何一個人放下戒心。
健屋花那身上暖暖的,就像小孩子一樣,睡著之後更像個孩子了。
可能今天白天睡得太久了,白雪巴居然就這樣看著睡著的健屋花那看愣了神。
兩個在那種奇怪的方式認識的兩人就這樣一起生活了近一個月,健屋花那不僅沒有趕白雪巴走,還將她照顧的很好,白雪巴身上的傷也快愈合了。
健屋花那的工作很忙,有的時候很晚才能回家,每次這個時候白雪巴總會在家等到她回來,然後兩個人一起吃白雪巴准備的晚餐。
不加班的時候都是健屋花那做飯,白雪巴說了想負責晚餐卻被健屋花那拒絕了,她只是喜歡給白雪巴做飯而已。
白雪巴當然也不會白吃飯,健屋花那很不會掃除,白雪巴平常在家就會幫健屋花那打掃屋子。
不知不覺間稱呼也從“白雪さん”和“健屋さん”變成了“巴さん”和花那ちゃん”。
兩個人的生活很開心,白雪巴從沒有覺得原來跟另外一個人一起生活,過著平凡的生活會這麼開心,但她知道她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傷也快養好了,自己繼續留在這里會給健屋花那帶來危險的。
“巴さん—健屋去上班了哦,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記得吃哦。”
在白雪巴還迷迷糊糊的在和睡魔作斗爭的時候,健屋花那已經穿戴整齊准備出門了。
聽到健屋花那的聲音,白雪巴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而對方已經走到玄關了。
白雪巴馬上下床衝到了玄關。
“路上小心,花那ちゃん。”
沒有想到今天白雪巴會衝到玄關來特地送自己,健屋花那笑著點了點頭,她並沒有在意今天白雪巴的反常。
沒有多想出門上班,來到醫院笑著跟同事互道早安。
“早上好!”
“早啊!健屋さん最近心情很不錯呢,下班之後也是急匆匆的回家,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啊?”
“沒有啦。”
“哼~”
“之前在家旁邊的小巷子里撿到了一只小貓而已,早點回家也是為了它。”
“欸?!可愛嗎?”
“超可愛哦!”
“有沒有照片?”
“照片…沒有哦,它很害羞欸。”
“欸…真可惜。不過既然是野貓的話可要看緊了,說不定哪天就會逃跑的哦。”
“嗯…”
健屋花那知道白雪巴總有一天會離開,兩人相處的這幾天健屋花那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白雪巴,她覺得白雪巴也是喜歡她的。
如果她去向白雪巴告白的話,有可能將對方留下嗎?
健屋花那不知道,但她想試一試,她想讓白雪巴留下,哪怕對方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但健屋花那還是希望以後每天回家都能看到白雪巴。
今天沒有加班,健屋花那買了菜回到了家准備給白雪巴做她喜歡的土豆燉肉。
“巴さん,我回來了哦—”
“猜猜我今晚做什麼…”
走進家門沒有動靜,健屋花那本以為白雪巴在房間睡覺,但直到走進廚房還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每次這個時候白雪巴總會在門口迎接自己。
“……”
健屋花那沒有再說話了,她也沒有去房間確認也沒有著急 她只是默默的將手上准備的晚餐處理好。
“看來今晚開始食材不能買這麼多了呢…”
果然小野貓不好好看緊是會逃走的呢。
*
小野貓走的時候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上面表達了對健屋花那這些日子的感謝,但她讓健屋花那不要去找她,如果可以的話一年後她還會回來的。
聽話的小狗狗真的等了白雪巴一年,這一年也成功從實習醫生成為了正式醫生,像她這樣不僅年輕有為長得還漂亮的,追求者自然不在少數,不管是同事還是患者都有向她表達愛意的,但她卻從來不會答應別人,甚至連醫院同事間的聚會她也很少參加。
但是她卻遲遲沒有等到那只小野貓回家。
健屋花那不敢換工作,不敢換住址,她怕白雪巴再回來的時候就找不到她了,每次路過家旁邊的小巷子她也會時不時的向里面望去。
再次見到白雪巴的時候是在醫院的一次擦肩而過。
白雪巴並沒有看到她,但健屋花那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幾個黑衣男人包圍在中間的女人。
她還是跟一年前一樣漂亮,而且僅僅只是一年的時間她覺得白雪巴變得比之前更有氣質了,再加上身邊圍著她的幾個男人,醫院里的人都不由的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健屋花那故意從白雪巴眼前走過,但白雪巴卻將她忽視了,她想上前但白雪巴身邊的幾個男人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小狗狗只能委屈的站在一邊看著白雪巴走過去,她肯定白雪巴看到她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白雪巴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健屋花那有些忍不住了,她找到了暗地在黑幫工作的朋友早瀨走想了解情況。
“花那ちゃん居然想問這種,真沒想到啊。”
早瀨走拿著手中的啤酒有些好奇平常都是好孩子的健屋花那居然會想要了解黑幫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是不好隨意打聽的,還好早瀨走和健屋花那是幾年的朋友了,早瀨走也一直把健屋花那當作妹妹一樣看待。
“因為一些事啦…”
“那你想問什麼?”
“走姐有沒有聽說過白雪巴這個人?”
“白雪巴?”
早瀨走似乎有些驚訝健屋花那居然會知道白雪巴。
“花那ちゃん為什麼會問這個?”
健屋花那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了早瀨走。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失蹤了將近一個月,原來是花那ちゃん啊。”
早瀨走拍了拍健屋花那的肩膀語氣里像是充滿了感激。
“白雪巴現在是我頂頭上司哦,夜王國的唯一繼承人,這幾天前一任BOSS也就是白雪巴的父親出事了,她這幾天正忙著穩定地位呢。”
“巴さん…原來這麼厲害嗎…”
“話說,花那ちゃん,你不會…喜歡上巴ちゃん了吧?”
“咳…走姐——”
“嘛嘛,不過我有辦法讓你接近巴ちゃん哦?”
雖然是早瀨走一時興起的提議,但健屋花那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會為了白雪巴辭去了醫院的工作,雖然她的經驗尚淺但因為有早瀨走的引薦她還是成功的成為了夜王國中的私人醫生。
本來應該是白雪巴的私人醫生才對,但健屋花那入職了幾天都沒有見到白雪巴,卻見到了不少白雪巴的手下,他們特地將健屋花那的身份查了個遍。按理說白雪巴的私人醫生應該是由她本人同意才行,但白雪巴最近似乎很忙,聽到早瀨走為她找了個私人醫生她也只是敷衍的同意了。
早瀨走似乎很受白雪巴信任,像私人醫生這樣重要的職位都由早瀨走安排。
健屋花那沒有想到她的第一次工作卻是在酒吧里。
夜王國開的工資比醫院要高,而且平常沒有什麼事,健屋花那還在著急完全見不到白雪巴,但晚上她卻突然接到了早瀨走的電話,叫她帶上醫療箱到市里的某家私人酒吧。
早瀨走還給了她一個包廂號碼,她剛到達目的地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白雪巴。
但她的懷里卻抱著兩個不認識的女人。
白雪巴閉著眼任由身上的兩個女人靠在她的懷里,她的手還在流血。健屋花那沒有說話,只是拿出醫療箱替白雪巴包扎。
早瀨走並不在包廂里,白雪巴身後還站著幾個黑衣男人,健屋花那故意將手上的動作加重,疼的白雪巴嘶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她睜開眼看到健屋花那的一瞬間愣住了。
“你就是走姐推薦來的私人醫生?還挺可愛的嘛。”
白雪巴推開了身邊的兩個女人將健屋花那拉到了懷里。
身後的幾個男人沒有說話,似乎已經習慣了白雪巴風流的性格。
“你不該來的。”
白雪巴湊到健屋花那耳邊小聲的說道。
“我是您的私人醫生,今後還請多多指教白雪大人。”
聰明的健屋花那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裝出一副嬌羞的樣子躺在白雪巴懷里。
“作為私人醫生怎麼能來的這麼慢?”
“抱歉…健屋是從家里趕過來的。”
“明天開始你住過來吧。”
“欸?”
“不是私人醫生嗎?我要是以後遇上什麼事還要等你從家里趕過來嗎?”
白雪巴的發言讓健屋花那一愣一愣的,本以為白雪巴會跟之前一樣無視自己,但沒想到自己就這樣住進了白雪家。
第二天被一群人帶到了白雪巴的家,才發現白雪巴住的地方簡直大的離譜,家里甚至還有仆人和管家。
雖然兩個人理論上又同居了,但白雪巴住在三樓,而健屋花那卻被安排到了二樓。
白雪巴晚上從來不會回家吃飯,每次都是在外應酬,兩個人就算在家碰面白雪巴也只當她是“私人醫生”而已。
雖然她只搬過來幾個月時間,但健屋花那開始後悔自己辭去醫院的工作來找白雪巴了。
雖然這里工作高而且輕松很多,但她卻只能看著白雪巴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對方眼神里的冷漠亦或是忽視都在打擊著健屋花那的心理防线。
有幾次白雪巴晚上的應酬喝多了都是健屋花那大晚上從床上爬起來把她送進房間照顧她。
她本以為白雪巴是喜歡她的,但她現在覺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白雪巴。
她開始變得寡言少語了,平常在家看到白雪巴她都是一副要撲上去的樣子,眼睛里冒著的星星是遮蓋不住的,但現在她看到白雪巴就馬上低下頭快步走過,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了。
健屋花那在思考要不要就這麼辭職算了,白雪巴給她開的工資很高,完全夠她離開這個地方換個城市生活。
也就是在她考慮辭職的那天晚上,白雪巴喝了很多酒回來,健屋花那並沒有注意到白雪巴已經回來了,她在自己的房間已經收拾起了東西。
白雪巴回到家沒有看到健屋花那,家里的仆人也早就已經睡了,平常跟在她身邊的保鏢都被她趕回去了,家里安靜的好像就她一個人。
她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回想起健屋花那這幾天看到她的反應,白雪巴還是忍不住了。
她衝到了健屋花那的房間,正好看到還在收拾的健屋花那。
“你在干嘛?”
“收拾東西。”
“你要走?”
“對,健屋不想干了。”
“……”
白雪巴沒有說話,她反手將健屋花那房間的門鎖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健屋花那身後抱住了她。
“…不要走……”
“巴さん…”
“對不起。”
白雪巴將臉埋在健屋花那的背後,聲音悶悶的。白雪巴身上的味道還是跟一年前一樣,這次是帶著一絲酒氣。
“呐,巴さん。”
健屋花那轉過身看著白雪巴,她才發現白雪巴眼睛紅紅的,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惹人憐愛的白雪巴,仿佛之前的忽視和冷漠都不存在一樣。
“健屋喜歡你哦,一年前就喜歡了,巴さん呢?”
本來就准備離開了,又為什麼不在離開之前問清楚白雪巴的真心呢,如果白雪巴也喜歡她,她會什麼也不問的繼續留在她身邊。
白雪巴看著她沒有說話,她猛地拉過健屋花那直接吻了上去。
小狗狗就是這樣,給根骨頭就馬上又搖著尾巴撲上來了。
“對不起…花那…本來說好回去的。”
“發生了好多事,但我真的好想你。”
她終於是聽到了白雪巴說想她,她一直以為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巴さん…沒關系哦。”
健屋花那伸手抱住了白雪巴。
這個讓自己甘願從白道踏入黑道,放棄自己光明未來的貓咪最終還是被健屋花那抱在了懷里。
她雖然沒有按照約定回家,但健屋花那卻來找她了,只要最後能和白雪巴在一起她感覺什麼都無所謂了。
“夜王國…”
白雪巴用著很小的聲音在健屋花那懷里呢喃,健屋花那將耳朵貼在了對方嘴邊才聽清說了什麼。
“夜王國有叛徒。”
怪不得每天回家白雪巴都會把身邊的保鏢撤走。但是隔牆有耳,就連家里的仆人都有可能是間諜。
那這樣,白雪巴豈不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險中嗎?!
“父親去世之後對夜王國不滿的勢力就開始蠢蠢欲動了,本來是准備父親將局勢穩定之後就回去找你的…但沒想到父親…”
“巴さん的父親就是被叛徒害死的是嗎?”
“對。”
健屋花那明白了,她也很高興白雪巴終於肯將事情都跟她說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聊了很久,看著有些昏昏欲睡的白雪巴,健屋花那輕笑著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床上。
“花那力氣好大,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嘻嘻,健屋厲害吧?”
白雪巴本以為健屋花那會就這樣放自己去睡覺,但沒想對健屋花那爬上了床跨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呐,巴さん,健屋想…”
“欸???等等等…花那?!”
“可以的吧?”
健屋花那低下頭吻住了白雪巴,絲毫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一吻過後健屋花那舔了舔下唇,露出了小惡魔般的笑容,伸手脫掉了自己的睡衣。
困意瞬間被對方驅逐的一干二淨,白雪巴就連白天也從沒有將眼睛瞪的這麼大過,琥珀色的眼眸里滿是驚訝,她害羞的不敢跟健屋花那對視。
“真是的,巴さん——看著健屋…呐?”
健屋花那低下身子故意輕蹭著白雪巴,拉過白雪巴的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腰上。
“呐,之前看到巴さん的時候懷里抱著兩個不認識的女人。為什麼?”
“那是…為了讓他們放松戒心,以為我只是個沉迷女色的人。”
“哦?”
健屋花那將自己內衣扣子解開卻又完全不脫下,只是松松垮垮的掩在那。另一只手也向身下摸去拉了拉自己下身的那塊布料卻也不褪下。
“那…巴さん不是個沉迷女色的人嘍?”
白雪巴沒有回話,健屋花那剛准備繼續調侃對方,敏感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但雙腿已經軟的不行。
白雪巴還是受不了了,健屋花那故意將聲音壓低,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眼睛也被對方手上的動作吸引的不能挪動。
本因為酒精變得暈乎乎的腦袋現在卻異常的清醒,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正得逞般的笑得開心,伸出手探入對方松松垮垮的內衣中只是剛碰到就聽到健屋花那忍不住的輕哼。
啊啊,這樣下去真的會忍不住的,心上人太過可愛,早在一年前就有了可愛到想將她關起來圈養的衝動。
她其實不該讓健屋花那摻合進黑道得事的,雖然是對方先找過來,但白雪巴其實早就可以將她趕走,留在自己身邊太過於危險。
但她還是太自私了,這一年里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健屋花那,父親的死,地位的繼承和身邊隱藏著的威脅都讓白雪巴喘不過氣,她真的好想快點去找健屋花那,回到那個屬於她們的小家,而不是在這個空蕩蕩的大別墅里。
明明是自己默不作聲的離開,還將她帶入了危險中,但這只可愛的小狗卻像丟了主人一樣硬是靠自己回到了她的身邊。
這麼好的孩子,自己真的可以抱她嗎?
健屋花那發現了白雪巴的遲疑,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用項圈栓住這只小野貓。
她主動伸手脫下了自己身下僅剩的布料。
“巴さん…想要…想要你…”
一邊在對方耳邊低語,一邊牽過對方的手引導著她來到自己最重要最隱私的地方。
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對方,將自己的身體作為項圈,將心愛之人牢牢地栓住。
白雪巴第一次見識到了誘受的可怕。
她自認是個理性自制的人,哪怕是酒吧里那些一個個往她身上撲的女人,白雪巴也只是裝作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當時腦子里想的只有健屋花那。
感覺到健屋花那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膝蓋上,膝蓋直接接觸到已經濕透了的那處,白雪巴不由得挺直了腰,健屋花那也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喘息。
看著健屋花那輕咬著下唇坐在自己膝蓋上的樣子,白雪巴突然想壞心的看到更多了。
健屋花那以為白雪巴還有所顧忌,更加努力的誘惑著對方,甚至慢慢的開始扭起了腰肢。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讓白雪巴填滿自己。
低下頭舔舐著白雪巴脖子上的那顆痣,如願的聽到了對方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急促。健屋花那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白雪巴一把拉過壓在了身下。
“壞孩子。”
“哼哼,不給壞孩子一點懲罰嗎?”
充滿溫柔的琥珀色眼眸漸漸被情欲占據,白雪巴低下頭肆意的在健屋花那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反正健屋花那是自己的私人醫生,給自己的人打上印記也沒什麼吧?
“啊…巴さん…不要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你是我的人,給自己的私人醫生打上標記而已。”
“只是私人醫生嗎?”
健屋花那突然拿手擋下了白雪巴的進攻,有些氣鼓鼓的問道。
“當然不是…”
白雪巴安慰般的吻了健屋花那,另一只手已經悄悄的滑到了對方的身下。
那里已經足夠潮濕,好像一不留神就會滑進去一般。
被碰到重要的地方,健屋花那輕哼著抵抗著快感,她還沒有聽到白雪巴的回答。
“我愛你,花那。”
話語剛落白雪巴便長驅直入直接抵到了最深處。
還沒等健屋花那因為聽到對方的告白而感動,如潮水般的快感就將她一並吞沒了。
“唔嗯!啊…我好開心…巴さん…巴さん!”
白雪巴的告白加上自己終於被對方填滿的喜悅讓健屋花那差點就去了,但她還是強忍著快感勾著白雪巴的脖頸抱緊了她。
手上被健屋花那咬的死死地,白雪巴也不著急動,停在原地等對方慢慢放松才來才開始慢慢的動起了手指。
“哈啊…唔嗯…巴さん…”
白雪巴手上小心翼翼的動作惹起了健屋花那的不滿,她開始悄悄的擺動起了腰肢,但突然好像不小心蹭到了敏感點,健屋花那悶哼一聲不敢動了。
將對方的動作都收入眼里,白雪巴輕笑一聲,手上的動作猛然加快,每一次都狠狠地蹭過剛剛發現的敏感點。
健屋花那顫抖著身子,眼里的淚水模糊了實現,嘴里也只能發出一聲聲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吟。
“嗚…慢點…巴さん…太快了…”
嬌滴滴的求饒換來的只有更加猛烈的進攻。
雙腿勾著對方的腰,整個人猛地抱住了眼前的愛人。白雪巴只感覺肩膀上突然傳來劇痛,她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叫出聲。
健屋花那在到達頂峰的時候不自覺的咬在了白雪巴的肩膀上,直到回過頭才發現在對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健屋花那心疼的輕舔著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衝動的行為。
“花那是在勾引我?”
“嗯?才沒有…等下…!巴…”
敏感的身體再一次被異物侵入,健屋花那驚呼一聲再一次被白雪巴壓在了身下。
直到第二天清晨,健屋花那的生物鍾讓她准時的在早餐時間醒了過來。
醒來卻發現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健屋花那委屈的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腰有點疼,雖然最後白雪巴很貼心的幫她清理了身體還換好了床單,但第二天早上突然消失的行為還是讓健屋花那感覺到了委屈。
她知道白雪巴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被間諜發現了她從自己房間里出來,怎麼樣都解釋不清吧。
打理好來到餐廳,白雪巴正喝著咖啡,眼睛盯著手中的手機眉頭緊皺。
似乎是注意到了健屋花那,白雪巴松開了緊皺的眉頭眼睛卻還盯著手機,沒有看健屋花那一眼。
雖然之前白雪巴讓健屋花那跟自己一起吃早餐,但每天早上都是像這樣各吃各的,基本沒有什麼交流。
但今天健屋花那似乎心情很好,輕哼著等待她的那份早餐。
白雪巴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開口說道:“我今天晚上會回來吃飯。”
“好的,白雪大人。”
管家似乎也有些好奇,每天都需要應酬的白雪巴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要回家吃飯。
健屋花那知道白雪巴剛剛那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強忍著嘴角的笑意。直到健屋花那吃完早餐白雪巴才慢悠悠的將手中的咖啡喝完。
每天白雪巴出門工作健屋花那都會回到自己房間看書或是學習,她有時候也會想念在醫院工作的時候,雖然每天都很忙碌但至少比現在充實的多。
現在這樣每天無所事事的待在白雪巴家里不就像被白雪巴圈養起來了嗎?但這樣貌似也不錯,被愛人圈養禁錮什麼的,正好戳中了健屋花那特殊的性癖。
晚餐也是和白雪巴一起吃的,健屋花那還擔心兩個人一起用餐會尷尬,還好白雪巴帶了幾個手下回來一起用餐,幾個人在那聊工作健屋花那也只是在旁邊聽著。
夜晚等大家都睡了,健屋花那還窩在床上玩著手機,她平常就是個晚睡的人,今天還特地沒有鎖門。
過了一會門外果然響起了動靜,健屋花那假裝關燈睡下。她聽到有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鎖上了門,直到腳步聲來到了床邊,健屋花那突然坐起來嚇了對方一跳。
“!!”
白雪巴像是被嚇得往後跳了起來,又不敢出聲,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
健屋花那拉著被子將白雪巴“吞”了進去,白雪巴剛准備開口抱怨就被健屋花那封住了嘴。
之後白雪巴經常會在半夜悄悄來健屋花那的房間又在天快亮的時候溜回自己房間。
白雪巴晚上的應酬也變少了,健屋花那悄悄跟白雪家的廚師申請到了晚餐的准備權,白雪巴大概是吃出了晚餐是由健屋花那做的,那天她將晚餐吃了個光。
雖然就像地下情一樣,但健屋花那覺得只要能和白雪巴在一起就過的十分開心。
*
可惜好景不長,直到有一天白雪巴突然帶著一位滿身是傷的男人回到家,她連忙將健屋花那叫了出來給男人治療。
健屋花那仔細的替男人縫合著傷口聽到了白雪巴和身邊手下的對話。
“誰干的?”
“白雪殿下,對方就是前些天想要帶頭惹事的那群人。”
“哼,看來我讓他們活太久了。”
生氣時候的白雪巴身邊的氣場都變得危險起來,白雪巴似乎才想起來健屋花那還在房間里,緩解了下臉上的神色,她拉著圭利走出了房間。
還好不破湊只是傷口過多有些貧血,傷口都不是致命傷。健屋花那結束了工作走出了白雪巴為治療不破湊准備的客房,此時白雪巴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擺滿了煙頭,客廳的沙發上除了白雪巴還坐著兩個人。
健屋花那走過去才發現早瀨走也來了,健屋花那知道白雪巴手下最信任的三個人就是早瀨走不破湊和圭利。此時三個人都出現在了白雪巴的家里,雖然有個人是躺在床上。
白雪巴看上去還是很生氣,溫柔的琥珀色眼眸已經變成了危險的偏紅色。
叛徒到現在也沒有抓著,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還被傷成這樣。
看到健屋花那走了過來,白雪巴掐滅了手中的煙。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沒有致命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嗯,辛苦你了。”
健屋花那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早瀨走身邊,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早瀨走了,早瀨走剛准備八卦一下,白雪巴就對著健屋花那招了招手。
就像在叫喚小狗狗一樣,健屋花那看到白雪巴對著自己招手,她愣了愣還左右看了看周圍,確認附近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後才紅著臉走了過去。
剛走近白雪巴就把她拉進了懷里,她還來不及害羞白雪巴就把臉埋進了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等…巴さん…!”
第一次在周圍還有人的時候跟白雪巴這麼親密的接觸還是第一次,但一邊的圭利和早瀨走好像並不在意,早瀨走笑著說道:“巴ちゃん,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喝酒啊?我們家花那這麼可愛的孩子都被你搶走了。”
“走姐,你不該讓她來的,太危險了…但…謝謝你。”
“是小花那來找我的哦,可憐巴巴的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換誰都會心軟吧?”
“……”
看到健屋花那投來哀怨的眼神,早瀨走笑著逃離了現場。
圭利也跟著離開了白雪宅,今天白雪巴特地把家里的傭人和保鏢全都趕走,不破湊也被白雪巴叫人送回去養傷了,宅子里只剩下了健屋花那和白雪巴兩個人。
難得今天白雪巴不用半夜偷偷溜進房間,也不用第二天一早上又溜回去,但健屋花那看出了愛人的欲言又止。
“花那…”
“停,我知道巴さん想說什麼,不行——別想把我趕走,我要待在你身邊。”
“……可是…繼續待在我身邊只會讓你越來越危險…”
“我和你是一樣的哦,巴さん。”
健屋花那輕輕抱住了白雪巴。
“我也不想看到你深陷危險中啊…健屋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但至少…讓我待在你身邊好嗎?”
“花那…”
之後白雪巴又恢復了早出晚歸的日常,健屋花那沒有抱怨什麼,她讓白雪巴晚上不要再半夜來自己房間了,白雪巴似乎有些悶悶不樂但還是答應了,畢竟每天天還沒亮就必須醒來回自己房間對於她這種起床困難戶確實挺難的。
健屋花那每天待在家里也是無所事事,甚至有一次還聽到了白雪巴的手下在議論她,說白雪巴養了一個小白臉醫生在家。健屋花那跟白雪巴提出了想要從白雪巴的私人醫生轉為夜王國的內部醫生,白雪巴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
之後健屋花那雖然還是住在白雪巴的家里,但只要夜王國有成員受傷,健屋花那都會親自出診,當然身邊還有白雪巴安排的數位保鏢。
白雪宅里白雪巴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走下樓梯,最近接連不斷的應酬和工作讓她忙的喘不過氣,想到自己最近的作息都和健屋花那完美錯過甚至在家都沒有碰到過幾次面。
走到餐桌前,看著只有自己的那份早餐,隨口向管家問道:“健屋醫生呢?”
“啊,健屋醫生剛剛已經吃過早餐了,說今天也要去分支復查。”
“健屋醫生還真是勤勞,在家白拿工資不要非要到處亂跑。”
看似冷清的語氣卻隱隱藏著一絲不悅,但周圍的人都沒有聽出來,如果健屋花那在現場的話大概也只有她能聽出其中的蘊意。
“白雪大人,今晚有島田大人的邀約。”
“嗯,好久沒見他老人家了,今晚正好找他聊聊。”
白雪巴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外套穿上,島田是白雪巴父親在位時最信任的部下,也是看著白雪巴長大的長輩,白雪巴自然也是很信任對方,父親死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白雪巴還以為對方因為年紀大了准備隱退了。
本以為對方這次找自己是想要告訴自己准備隱退的事情,白雪巴還特地帶了不少現金和禮物准備將這位長輩送走,但沒想到餐桌上不僅僅是中島一個人。
“好久不見啊,白雪,這幾天辛苦你了。”
“好久不見,島田叔叔。”
“這麼久不見,我們白雪真是長的跟你母親當年一樣漂亮。”
“島田叔叔說笑了。”
“啊,這位是犬子,跟你同齡。”
轉頭看像一旁被故意安排坐在自己身邊的年輕男性,白雪巴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但礙於對方是長輩的關系只好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初次見面,你好白雪さん。”
“你好島田さん。”
男人討好般的為白雪巴倒了杯水,並且開始向白雪巴搭話。本就不是很願意搭理對方的白雪巴也只是敷衍的回復幾句。
看到白雪巴對自己兒子反應這麼冷淡,島田笑著說道:“白雪你也不小了,准備就你一個女人繼續管理這麼大的夜王國?”
“這是我父親所留下的,如果我嫁人了,這夜王國還能是白雪家的嗎?”
“哼,一個女人,像什麼樣子,要我說還不如…”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島田叔叔。”
“慢著。”
白雪巴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只有各種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准備聽對方講完。
“聽說你自從接手夜王國之後就一直泡在一群女人中間?還找了個小白臉醫生養在家里?”
“哼,一個女人卻喜歡女人,怎麼可能讓你這種人接手夜王國。”
“……”
話說到這里白雪巴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查不到叛徒的信息了,她和她的父親都太過相信眼前這個老朋友,果然在黑道里混誰都不能完全相信。
白雪巴警惕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她今天出來沒有帶多少手下,要是在這里動手自己能脫身的幾率很渺茫。
該怎麼辦?
“島田叔叔倒是為夜王國著想。”
“哼,這夜王國可是我和你父親一起創建的憑什麼我老了只能滾蛋,他那沒什麼用的女兒卻能繼承?”
“因為大家都只認我和我父親才是這個夜王國的頭。”
“馬上就不是了,只要你消失了我自然能接管過來,當然我也不是這麼狠心的人,畢竟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
“你有兩個選擇白雪巴,要麼死在這里,要麼嫁給我兒子,將夜王國讓給我們島田家族。”
“…你做夢,夜王國只能屬於白雪家!”
白雪巴猛地掏出手槍將槍口對准了島田的兒子。
門外的手下聽到槍響馬上通知給了早瀨走和圭利,卻在衝進去的路上被島田家早就安排好的人攔下。
白雪巴只帶了幾個保鏢進來,而且現在都被牽制住不能來到她身邊,知道對方是早就安排好了這場局等著自己上鈎。
剛剛白雪巴一槍將島田的兒子解決掉,島田似乎還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他沒有想到白雪巴居然會這麼果斷的掏槍。
明明只帶了這麼點人卻想要和自己硬碰硬,憤怒的島田掏出了手槍向白雪巴射去,白雪巴翻滾著躲到了掩體後。
現在只能等到支援過來,但是自己帶的這麼點人想要撐到支援過來也是個難題。
島田似乎已經殺紅了眼,白雪巴帶進來的保鏢也已經被他殺的差不多了。一直東躲西藏的白雪巴終於也被逼迫到了絕路。
可惡…
白雪巴攥緊了手中的槍,她還不能死。
“花那…”
白雪巴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猛地衝了出去…
等到健屋花那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剛回到家她就感覺家里暗暗的,仆人好像也都不見了蹤影。
她回到自己房間打開手機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本想給白雪巴發個消息問問她是不是把仆人全都叫走了,但想想對方這個時間可能還在應酬或者工作也就沒有去打擾對方。
打了個電話給早瀨走,對方卻沒有接,也是第一次早瀨走沒有接她的電話。
健屋花那捧著手機發呆,最後還是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打開手機還有沒有任何消息,她沮喪的癱倒在床,一天的疲憊讓她產生了困意,將手機放在一邊直接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甚至掀開了自己的被子鑽了進來,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健屋花那習慣性的縮進了對方的懷里,被睡意占據的大腦並沒有多想什麼,現在只想在這自己最愛的味道中睡個美覺,但另一股熟悉的味道讓健屋花那瞬間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白雪巴正抱著自己,眼睛閉著似乎睡著了。
“巴さん?巴さん…醒醒。”
“嗯…花那…”
“巴さん,你怎麼會在這?還有,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腥味?”
“沒事…”
聽著白雪巴的聲音,健屋花那察覺到了不對,她打開燈果然看到了白雪巴略顯蒼白的臉色。
“你是不是受傷了?給我看看。”
“沒有…”
“給我看看!”
“……”
第一次被健屋花那凶白雪巴有些委屈,她掀開了自己的上衣果然腹部上纏著一圈繃帶,似乎還隱隱有些血跡。
“你待在這不要動,健屋去拿醫療箱!”
健屋花那手忙腳亂的從房間里翻出醫療箱,扶著白雪巴坐起身,拆開繃帶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傷口,雖然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但現在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健屋花那一聲不吭的緊咬著下唇替白雪巴重新治療包扎,白雪巴看著健屋花那將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很是心疼。
“花那,不要咬了,都出血了。”
“我出這麼點血你都知道心疼,你知道我看到你受這麼重的傷,心里有多難過嗎!”
“對不起…”
健屋花那的眼淚滴在了白雪巴的心頭上,讓她的心揪的更厲害了。
想要抱抱她,但又礙於自己身上的傷,白雪巴只能伸手輕撫著健屋花那的臉。
“都結束了。”
“嗯,都結束了。”
“你還願意帶我回去嗎?”
“巴さん…”
後來聽早瀨走說,他們到達島田家的時候,只有白雪巴一個人,身上沾滿了鮮血站在一堆屍體旁,她似乎已經殺紅了眼,就連早瀨走他們走過去都沒有認出來。
她一手拿著一把從島田家里不知從哪順來的日本刀,一手拿著槍,早瀨走不敢輕易靠近,最後還是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情況下白雪巴突然暈了過去早瀨走才衝上去將她送去了醫院。
在送去醫院的路上早瀨走聽著白雪巴嘴里不停的叫著健屋花那的名字,最後還是沒能阻止剛醒來就要回家去找健屋花那的白雪巴。
這兩個人真是…為了回到對方身邊都可以不顧一切。
最後白雪巴從自家的大別墅搬了出去,家里的仆人也全都被她辭退,兩個人回到了健屋花那的家。
夜王國的女王最後娶了一名皇後,兩人一起續寫著夜王國在黑道中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