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ixiv關注500特典——亂七八糟的設定及序卷if线end
本特典分為三部分:
一、部分設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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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很久以前寫的序卷的if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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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很久以前寫的某一群人的交談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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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解釋一下,第一部分就不用說了。第二部分的if展開,是以前寫到一半卡在肉戲處沒寫下去,現在正好補全後面大綱發了出來。第三部分簡單來說,就是類似與正傳之後的第二部的故事,一群更符合傳統奇幻冒險主角團的家伙們的談話記錄,正好可以用作世界觀與力量體系說明——
不過正傳都沒開始寫就構思好了第二部真的沒問題嗎……
總之就是這麼多。另外是征集能讓本作品變得更有人氣的方案——爆更除外!真沒那個時間。現在就是在考慮為每一章起章節名,或者增加性癖tag數量吸引新讀者來看……真頭疼啊。最近天氣令人發困,也沒什麼干活的熱情,就想著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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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亂七八糟的正文內不方便插入說明的設定
1、關於罩杯
本故事開始時內褲還不是流行的日常穿著,所以現在的龍女……某種意義上還是很方便的。
但是——類似現代胸罩的產品已經出現了!感謝珍貴的魔幻生物材料拯救了(有錢人家的)大胸妹子的背部吧!
根據某個後世才會有的尺寸劃分:瓦妮莎是D,梅奈麗莎是H,而龍女是……A。另外,庫拉麗絲是C,溫妮也是D,而未出場的索菲婭是G,諾婭是B。咦,你問索菲婭和諾婭是誰?(攤手)她倆都會在本卷出場,所以我就先不劇透了。
附帶一提,梅奈麗莎同時有著最大的胸下圍和最大的罩杯,所以……
2、故事開始前的背景板設定
就性事而言,龍女其實很久以前就是個老司機了——如果看龍片和玩龍為主角的galgame也能算性啟蒙的話。
不過盡管了解了不少相關教學資料,龍壓龍的影像對她這樣的存在的參考性嘛……起碼很長一段時間里看著龍類用泄殖腔交配的她總是疑惑自己下面的洞為什麼這麼多……因此,錯誤的理論儲備讓實操經驗給她帶來了很新奇的體驗。
女主角「龍女」的第三人稱稱呼並不是在提示她是少女形態的半龍,而是指她是龍的女兒。
龍女其實沒法說龍語。她看得懂,但發聲器官不支持發出各種吼聲。但是,為什麼她一開始就會人類語呢?
伊比斯的形象是黑發灰瞳的人類青年,不過按照當時的人類習俗,20歲的他算是大齡未婚的成年人……不過現在奴隸主精靈才是社會的主導,所以也沒人在意短命種的婚姻問題(其實也是因為沒什麼門當戶對的會看得上他)。
瓦妮莎雖然是伊比斯名義上的姐姐,但就她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清純系外表而言,兩人站在一起的樣子解釋成兄妹也不會有違和感。
3、關於里线路和正傳
寫里线路的目的是練筆,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肆無忌憚寫一些正傳不會出現的元素」。因此,有些里线路會有的情節將絕對不會在正傳出現。
一、龍女在里线路會獲得「足夠豐富的性經驗人數」,那麼在正傳中,就是絕對純愛的一對一了。
二、正傳的龍女是武力擔當,擅長對凡人暗殺背刺的男主根本無從插手神明間的正面戰斗,只能等待孤獨戰斗的她得勝歸來——里线路中,削弱的龍女和獲得增強的男主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
三、里线路的龍女會穿白色絲襪與吊帶襪,甚至會有純白婚紗的著裝,而在正傳之中她會更偏好不容易髒的黑絲襪,以及私下試穿符合黑龍民俗的純黑色婚紗……
四、里线路的伊比斯會將龍女用各種姿勢玩一遍,但——他唯獨得不到少女的膝枕!溫馨的膝枕時光可是正傳限定的親密純愛場景。
五、某些在正傳設定中會早早退場的人將在里线路出場……本卷後面就會有一位。相應的也有神隱的家伙——考慮到到時候正傳設定說不定會更改,不要把這兩個故事的設定默認等同比較好。
六、正傳的龍女只哭了三次。而里线路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發自內心地笑出來過。
4、和正傳的設定對照
里线路故事開始時伊比斯是20歲,而正傳開始時他是24歲,也就是四年之後。對於龍女來說,分歧點就在於她提前了好幾年登場——並且,里线路中男主碰到的是已經在布萊丹待了一段時間的女主,而正傳相遇的時候她還處於剛到新環境沒幾個月的懵逼狀態呢。
龍女的翅膀不是裝飾品,而是翼展比手臂還寬的器官,完全展開的時候相當有氣勢,再加上嚴肅起來有些凶相凌然的五官與生來就很粗的白眉毛,就威嚴而言抵消了個頭的劣勢(然而里线路這份權力帶來的威嚴已經沒了)。
里线路的伊比斯比正傳要凶惡一些,如果是正傳故事剛開始的他,雖然心里頭的壞水沒少,但為人處世相當佛系,除了啪妹子再甩掉就沒有別的欲望追求了,整天不是睡覺亂逛泡妞就是rua艾琳玩。狠辣手段與人生態度有著反差的古怪人設讓龍女感到非常好奇。
艾琳是里线路沒有出現的正傳重要角色,正傳故事的三位天使之一,外貌年齡在10歲左右的有著白色羽翼的小女孩。因為某些原因跟隨在伊比斯身邊,關系有些類似於父女或兄妹,也有點像飼主與寵物……(雖然最開始伊比斯心里有著養成的齷齪想法,但是後來就只剩下純粹的飼養關系了——艾琳沒有任何會長大的跡象,而這位喜歡大奶翹臀的渣男則對幼女根本一點都不感興趣。)
另一位天使,裝設有機械翼的安潔莉卡也是極為重要的角色。盡管在故事的中盤才出場,對龍女而言的重要程度與伊比斯相同——就角色關系而言,是與龍女最接近「親人」的無血緣的家屬。
如果說伊比斯會告訴龍女如何權衡現實與理想,那麼安潔莉卡會在她遲疑想要妥協的時候,果斷拉著她向前奔跑——也就是說,兩個人是一左一右站在女主角身邊的。因此,一開始的安潔莉卡和伊比斯的關系很差。
安潔莉卡私下對龍女的稱呼是「老婆」,但有時候會抱著她的腿叫「爹」(後現代網絡玩笑意味)……偶爾是我爹永遠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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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某個以前寫到一半的里线路序章good end
進入此結局的攻略:星占會血案的兩年後選擇所有降低對瓦妮莎好感度的事件選項,並避開絕大部分非必要的殺害行為,保證良心值維持高位。序卷連續選擇「在白魔女日常經過的路上裝作餓暈」「偷看政務文件」「指出物價波動的數據被人工修改過」「接下任務」。觸發過所有日常好感度事件後,選擇「總而言之先來一發吧」「這里就用假裝表白試著蒙混過去」進入結婚結局。
「一個月了啊……」
青年坐在堆滿了文件的辦公桌前,扶住額頭感嘆。
本以為潛入城市的核心機構是多麼困難的任務,事實卻簡單地完全出乎意料。只是試著故意在白魔女必經的路上餓暈過去,醒來發現已經被她撿回了家里,面前是散發著熱氣的肉湯。
接下來的發展就連戲劇的劇本都不敢這麼編。試著指出了政務文件上的錯誤,便輕而易舉地得到了白魔女的賞識。然後先是幫忙送文件,再是協助走訪調查,順理成章地一道接手了文書工作與對接任務,從事實上成為了白魔女的左膀右臂。
再潛伏下去的話,總感覺可以一口氣架空白魔女拿下支配整個城市的權力,從臥底變成敵方老大……
「啊…你剛剛說了什麼嗎,希爾德?」
桌子的對面,被文件山埋在下面的白發少女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抬起了頭。
「只是感嘆一下才一個月時間,自己的身上就被壓了這麼重的擔子。」
「對不起。但是我也找不到別人來幫忙了嘛~」少女抱歉地垂下腦袋,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那,希爾德你要出門走走休息一下嗎?正好可以幫我順路跑個腿。」
「我拒絕。去廣場上向市民作演講互動這種任務還是您自己來吧,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和一幫菜市場大爺大媽扯皮。」
「啊,被發現了,唉嘿~可我也不想去啊,你就再幫幫我一次嘛~」
「賣萌可恥。」
「嗚……」
看著少女俏皮地吐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撒嬌,希爾德感到一陣心跳加速。難以置信的另一件事就是,所謂的白魔女真的是個容貌俏麗的妙齡少女。雖然她穿衣打扮的本事不敢恭維,白白浪費了自身的美貌,但在自己的幫助下也漸漸散發出了應有的魅力。
盡管在外人看來她總是一副嚴肅古板的樣子,但是白魔女最近卻經常在私底下露出松懈無防備的另一面。換句話說,自己已經取得了她相當程度的信任。極有可能在這整座城市里,只有自己能讓她露出這樣一副尋求依靠的弱氣面孔。
作為間諜而言,難道這不是應當感到自滿嗎?可是心里的不安又是怎麼回事?
「…壓力太大的話,還是去睡一覺吧。」
希爾德知道這不是少女已經無條件地完全信任了自己。那些被自己所經手的文件交上去時,她仍然要粗略過目一邊才會蓋章,使自己沒有機會做出明顯的手腳。
她只是最近超負荷勞動了太久,不得不用偶爾的插科打諢來釋放本性的另一面,防止緊繃精神在重壓之下崩潰。
「沒辦法啊。」少女低聲輕嘆,「布萊丹的命運就在這幾天里決定了。精靈的存糧大概還有發動最後一次攻勢的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做到萬無一失。此外,連月的圍城里市民們也都疲憊到了極點,我必須出現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當前的嚴峻形式只是黎明前的黑暗,鼓舞他們不能倒下。另外,還有例行的城防檢查也得由我親自來,晚上還要時刻值守防止夜襲……」
「在那之前,你自己就會撐不住的。」
「沒關系,我頂得住。我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類強上不少,倒是麻煩你一直在幫助我處理不擅長的各種政務,支撐著我走到現在。我真的發自內心地感謝太陽神把希爾德賜給了我。」
少女將雙手合十,學著信徒們進行了簡單的禱告。
「你不是個無信者嗎?向著隕落的神明祈禱也沒有可以獲利的功利性吧。」
「但是,隨地撿到了可靠的助手這種事,除了太陽神也沒有可以感謝的不二人選了吧。上次我撿回來的只是個笨手笨腳的女傭,只能算個狗糧,沒想到這一次就直接單抽出了超稀有的版本人權卡欸.」
「……就算對著我玩梗,我也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雖然說著誰都不明白的奇怪黑話,希爾德也大致能夠明白她的意思。布萊丹只是個小城,沒有足夠的人才,議事廳的議員們也都是些被推舉出的鄰里街坊。能找到一個既識字又懂政務,能推會算,做得一手好菜還會幫忙化妝打扮的助理,確實算得上足夠幸運。
但假如這個助理其實是個隨時准備背刺的間諜,那就是相當的不幸了。
「這一堆是要下發給各個機構的文件,已經用口語寫好並標注了音標;這一堆是城市資源的統計數據,匯總表和分析結論我寫在最後了;這一堆是……哦,是無效的廢紙,包括不知道誰寫的匿名情書,等你出去的時候我會銷毀掉的。」
「幸苦你啦。我也把布防配置和守軍輪休的調令寫好,差不多該出門了。」少女從座位上站起身揉了揉屁股,「唔,從早上到現在坐太久了,好像連午飯都忘了吃。」
「我去幫你熱一下——」
「不用,等我晚上回來兩頓一起吃。」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大概又是炒豆子和硬面包,真希望諾艾爾的廚藝能學到你的萬分之一。但我又不能再麻煩可靠的助手兼任廚師……」
「今天的日程表很空,我可以做晚飯。」當然了,因為從一個星期前就在准備把這一天空出來了,「至於冷掉的午飯,我會和諾艾爾一起解決掉,不會浪費食物的。」
「真的嗎?」少女深藍色的眼睛閃動著喜悅的光芒,原本有些耷拉頹廢的翅膀也開心地輕扇起來,「會是怎樣的菜色呢?真期待啊,我會等著晚上的驚喜的!」
「那是當然。」希爾德真誠地點了點頭,「我會准備好你絕對想不到的配料,用美味讓你的疲勞一掃而空。」
是的,絕對想不到的,能讓人好好睡一覺的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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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吁吁地將肩上的麻袋放在地板上,青年神情苦澀地坐了下來。
現在是子夜時分。從鍾樓的頂層向下望去,入目所見只是不見五指的漆黑一片。原定行動時間在黎明,那之前就是最難熬的等待時光。鍾樓的敲鍾人早就被解決掉了,或許這時候應該先睡一會兒,准備迎接明日的巨變。
只是,一想到之前的那段談話,心髒就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急劇跳動起來,頭腦也因為胡思亂想而變得混亂發熱。
他的記憶回到幾個小時前,自己端著煮好的食物進入了少女的房間的場景。
「晚餐來了,城主小姐——呃,這……」
坐在桌後的少女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燭火甚至能透過輕薄的布料,顯露出她肌膚白皙的顏色。小巧的鎖骨無防備地暴露在外,就連胸前那兩粒粉色的可愛蓓蕾都若影若現,使能將春光一覽無余的青年感到口干舌燥——整整忙了一個月,連女人都沒有碰過,積蓄的欲火此刻竟有爆發的跡象。
「啊,謝謝你,希爾德。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您好歹也注意下形象啊。」
「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少女滿臉都是不解的神色,「這件睡衣怎麼了嗎?我還挺喜歡這種布料的質感啊。」
「這可不是能穿給外人看的衣服,城主小姐。」
「說什麼話呢,希爾德又不是什麼外人。明明在我家住了一個月,還是這麼生分地喊我城主小姐,可真讓人傷心。」
被這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也只能感嘆一聲。
「您怎麼又發病了。」
「……因為我現在很忐忑,總覺得今晚要發生什麼,大概是太緊張了的心理因素吧——希爾德,」少女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認真,讓青年的心跳砰砰加速,「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希望你能夠將答案告訴我。」
是哪里出現了破綻,讓自己的身份敗露了嗎?如果要在這里交手,必須先發出信號,然後拖延時間讓潛伏的同伙靠近……
「您請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閃動的豎瞳中滿是不安。
「……要是等圍城結束了,你可以留下來嗎?」少女小心翼翼地偷瞄著青年的眼睛,「你說過你的家人都在淪陷的城市里,圍城結束後就得去尋找他們。可是,我又舍不得你離開,希望你能一直做我的助手……」
希爾德松了一口氣,握住腰間響鈴的手也放了下來。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既然您這麼拜托我了……」那不過是考慮到行動失敗怎麼撤離的托詞,希爾德還是故意遲疑了半刻,才點了點頭,「我會仔細考慮,再給您答復的。」
雖然隨口就能承擔這種不可能完成的約定,他還是選擇了推辭。畢竟,若是希望小一些,到時候的仇恨也小一些。
「果然,你還是准備拒絕啊。」少女嘟囔著,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失落,「是對我給你的待遇不滿意嗎?如果是薪資報酬,都可以再談一談啊。」
「是為了家人……」
「別說假話,希爾德!」她的語氣嚴肅認真起來,「我看得出來,你經歷過養尊處優的生活。有著這樣一身優秀的能力,在這里就意味著有著良好的家世教養。而你顯然也向往著那樣的享受——對不對?」
真驚人。自己雖然會為了長遠目標而受累吃苦,但喜好安逸的性格還是露出了馬腳。大概是在心里認為這次潛伏十拿九穩,所以不自覺地松懈了些而被發現了。
「對,我承認。」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就是伊比斯這個人類原本的樣子,「畢竟你只是個小城市的城主,再怎麼樣手中的籌碼也有限,清廉正直的性格也斂不了財,待待在這里只是我的權宜之計。」鬼使神差地,他補充了一句玩笑,「如果願意以身相許的話,說不定我還會考慮。」
「啊——」一抹紅暈出現在了少女的臉上,她並沒有露出被侮辱的羞憤之情,反倒是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你是在向我表白嗎?可是,我、我只把你當作是普通朋友……」
「也沒有連姓名都不知道的朋友吧!」
不,這樣的語氣太過絕對。就該說些好話安撫一下她,讓她趕緊把湯喝下去。青年定了定神,說道:「我很感激城主小姐那時候能夠救下我,所以等找到了家人的消息,拿回藏起的豐厚家產之後,我會再回來報答您的。」
人類繼子繼承精靈家族的家產?再等一萬年才會出現一例吧。
「……好的,希爾德。」意識到挽留不住青年,少女的聲音變得低沉,「你不用再喊我城主小姐了。」
「——作為朋友,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本名按照母語說起來又長又麻煩,你就叫我米莉安吧。」她露出了誠摯的笑容,仿佛已將剛剛的陰霾一掃而空,可是語無倫次的話語也暴露了內心的動搖,「愛情什麼的,我只是覺得太早,從來沒有做好准備與想法,況且我甚至沒有完全地了解你,就這麼答應表白的話也太輕浮了。我真的沒有玩弄感情的意思,心里只把你當作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明白的,米莉安,不用說了。晚飯要涼了。」希爾德作出面色復雜的樣子,轉身走向房門,「吃完以後早點睡吧,今天不要再熬夜了。」
「嗯嗯,我會的。這可是希爾德給我做的最後一餐,我會把它一點不剩地全部吃完的——謝謝你,希爾德。」
雙手合十,低聲誠摯地感謝了烹飪食物的廚師,白魔女握起了木制的便宜餐具。
片刻之後,她就在食物中迷藥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識。
緊閉的房門再次被來客打開,手中拿著麻袋的青年面色低沉,無言地看著她還掛著淚花的眼角。
「唯一的朋友嗎——還真是天真啊,小姑娘。」
掀開麻袋,白發少女安詳地沉浸在美夢中,淚痕已干,俏麗的容顏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聖潔的淡淡光輝。希爾德注視著她沉靜的睡顏,心底涌出了復雜的感概。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布萊丹就已經陷落了吧。到那時,她又會對背叛了她的自己怎麼想呢?恐怕那份友誼越真摯,轉變後的仇恨也會越濃厚。
如果不想被刻骨的仇恨所纏上的話,干脆就在這里讓她永遠地沉睡在夢中。
准備用來捆住四肢的繩索套上了少女纖細的脖頸,但是卻再也無法收緊一步。
下不去手。即使殺掉的「朋友」也早就不只這一個了,但心里居然第一次感到了可惜。多好的女孩啊,一個月的近距離相處使希爾德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矛盾的魅力。少女的天真純潔與作為領袖的現實殘忍一體兩面,光明的里側是不吝於沾染鮮血的雙手。倘若不是自己的背叛,她本來是能做出更大的事業的。
果然還是想把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帶回去成為自己獨占的奴隸。仇恨的話,如果無法化解,干脆找找辦法洗掉這段記憶……不,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這個。一個月沒有發泄過的欲火已經在熊熊燃燒。
「我幫你做了一個月的助理,拿走你的處女作為報酬也很合理吧。不說話嗎?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哦。」
喝下了大劑量迷藥的少女當然無法做出拒絕。希爾德按住米莉安的肩膀,將她靠在了鍾樓的牆邊。握住睡裙的下沿向上翻卷,少女光滑潔白的胴體便毫無保留地出現在眼前。
伸手撫摸上白玉般的肌膚,嫩滑的手感令人愛不釋手。胸前小小的鼓包還未成氣候,但通過檢查少女全身的骨骼,希爾德確信這對嬌小可愛的乳房還有足夠的成長空間,擁有成為合格母親的潛質。
罪惡的雙手游走全身,小心地探求著少女身上的敏感點。即使尚在睡夢之中,米莉安的身體還是誠實地作出了反應……
【OK到這里就沒有了,因為我卡肉戲不想寫了。接下來是之後的大綱。】
啪啪啪的時候龍女被弄醒了。仍然渾身無力的她心里還想念著與「希爾德」一個月來的融洽相處,只能嘴上一邊喊不要一邊半推半就地被他奸淫,這反而激起了男主的獸性。兩個人在鍾樓之上纏綿輾轉了好幾次,大汗淋漓的綿密性愛一直持續到了外面的火光照亮天際——
然後男主突然發現自己干得太爽忘了和城里的探子們會和。由於他成為了龍女的助手,兩個人合作的行政效率發揮了百分之一千,城牆防務與公文驗證系統被極大地加強了。原本的計劃是將龍女藏在鍾樓以後去用助手身份現身讓守軍松懈幫助奪門——結果他沒有及時到場,導致了動亂的失敗。
知道無可挽回的男主急中生智,把女主按在地上又肏了一通之後表白愛意,說自己的下藥和綁架都是為了占有她,之後就會從鍾樓上跳下去自殺謝罪,因為這樣魯莽的行動差點讓城市被攻破——這麼解釋的目的是獲得心靈善良的城主少女親口說出的赦免,然後就能順利成章地請求告辭離去。在他緊張的心跳聲中,又是羞憤又是忸怩的龍女竟然…點頭同意了求愛?!?!
場景轉換,精靈大軍真正退卻的一個月後,兩人在城市中心舉行了婚禮。按照人設露出笑容面對人們嫉妒視线的男主在心中極為無語,但還是像個愛人一樣握住了身邊龍女的手掌,接受了祝福和「你小子敢辜負她我就活撕了你」的維倫紐夫隊長的威脅。
他在煩惱這樣子就被困在人類這邊了,沒法去完成老姐的任務。轉念一想老姐神通廣大,也不差自己一個,就當是半途溜號休個長假,大不了到時候回去道歉。接下來就要把希爾德當做名字持續一段時間了,說不定還要幫助她對付精靈……男主下定決定等到龍女失敗之後就強行拉著她跑路回家,到時候有了感情基礎再告訴她真相,或者編一套借口把她藏在哪個地方——畢竟自己在這里的婚姻等回到精靈社會之後就可以作廢了,說不定可以把她當做情婦養起來。
……但是如果一直贏下去了怎麼辦呢?哈哈,那怎麼可能。
婚禮結束之後,兩人在房間里再次做愛。雲雨之後的龍女告知了男主她同意示愛的真相——龍是有著悠長壽命的種族,因此從一而終的忠貞婚姻反而是極為稀罕的事物。她願意結婚是因為觀念的不同,以及想要體驗像正常人一樣擁有愛人的感覺,並非真的與「希爾德」有什麼深厚的愛情基礎。
先結婚,再慢慢了解培養感情——半龍少女保證自己會努力嘗試與他戀愛。她自言自語地煩惱了沒有任何人際關系交往的經驗,說要是這次嘗試戀愛失敗以後可能也會永遠單身下去,因為自己對傳說中一次一生的愛情有著奇怪的向往。但她又說以後會碰到極為合拍非常有默契的對象後可能會再婚,只能保證在自己第一任丈夫的壽命內絕不會移情別戀……男主本來就是不在意死後之事的性格,於是接受了她對戀愛觀與婚姻的解釋,五指相扣確定了這次不正常的婚姻。
【但開始以夫妻身份相處的兩人發現互相之間居然真的是天作之合,而且竟然真的一直贏下去了……於是之後的故事就不用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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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對話形式的世界觀力量體系說明
應雇主的邀請,一行人來到了她所下榻的住所。那確實是符合她身份的豪華旅店,裝飾客房所用的羊毛地毯都有手工編織的精美圖案。不過,這位聲名鵲起的姑娘倒是意外地平易近人,甚至讓一臉擔憂的隨從們退到了門後,便帶著好奇的表情興奮地靠近了過來。
「你們真的是冒險者嗎?我聽說,強大的冒險者小隊必須要有法師——你會魔法嗎,先生?」
「……我是個聖職者,小姐。」被提問的金發年輕人有些沒好氣地低聲回答,「你可以稱呼我聖騎士、牧師、頌聖者或者戰士,唯獨不應該叫我法師——」
「哦——我不清楚這些……」
少女訕訕地低下了頭,不過活潑的性格很快就蓋過了陰霾。她又湊到了另一個手捧著一本書,縮在披風里的文靜的冒險者身前。
「你也是牧師嗎?那你手上拿的一定是聖典……」
「……我是醫生。我手上的也不是聖典。」黑發的男青年合上了書本,「聖典,正教的施術牧師沒必要隨身攜帶聖典,只有背不下來的鄉下牧師才會把它捧在手里,或是有身份地位的主教攜帶鑲金的抄本增加氣勢。」
「原…原來是這樣……」
氣氛已經尷尬下來了,本該是雇主的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也不懂那麼多……我之前只是個鄉下姑娘,後來才『發掘出歌唱天賦』,能在世界各地跑來去演唱。我只是從村里的酒館老板那里聽說了冒險者的事,法師、吟游詩人、魔法、神術、屠龍……我從小想要親身經歷這麼多精彩的冒險。好不容易真的見到了冒險者,就想要好好問一問……」
「……其實我們也就只能算是雇傭兵,生活中可不只是冒險,更多的是凶險和危機——」
「你別打破人家的兒時夢想。」挽著馬尾的紫發姑娘打斷了身邊男人的吐槽,隨後對雇主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你想知道冒險者的事,比如我們是怎麼對付魔物,施展什麼樣的魔法的,對嗎?」
「對對對!」
「嚴格來說呢,『法師』、『戰士』的刻板印象可不能准確形容專長豐富的冒險者。不過,既然歌手小姐對此一竅不通,說不定用這樣的標簽來說明更合適——就像一場『化裝舞會』,怎麼樣?」
就像曾經是村姑的歌手也有著酒館侍女與果樹工人的能力,能用法師形容的冒險者說不定也可以張弓搭箭充當射手。簡單理解了接下來要玩的游戲後,一臉好奇的年輕姑娘忙不迭的點頭。
「那,我的身份就是『歌手』啦!擅長的事是跟著樂隊的演奏唱歌,還要表演肢體動作鼓舞氣氛。在座的各位也要這樣的自我介紹,對吧。」
「沒錯。」紫發的姑娘點了點頭,「那就從好懂些的開始吧——你先,怎麼樣?」
被指到的金發青年想了想,咳嗽兩聲扳正了臉色。
「我是『聖騎士』,穿著板甲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前鋒,職責是揮舞長劍正面抵御怪物的進攻,並把它們斬為兩段。既然是『騎士』,我也可以騎乘軍馬進行作戰,不過這項技能更適合在開闊地帶使用……而且我的伙伴也在游歷前交給室友寄養了……此外,我也能釋放『神術』治療傷口、驅散毒霧、消滅惡魔或者攻擊敵人,當然,最實用的神術還是隨時隨地的照明……」
「哇!神術——我小時候見過鄉下的神父爺爺按著聖典放光救人,那麼大的傷口一下就愈合了!你的聖典也帶在身上嗎?」
聖騎士輕笑了一下。
「釋放『神術』可不需要什麼聖典,只要對阿爾菲娜女神足夠虔誠,就能夠獲得使用神術的恩賜。」他的眼神掃過了黑發青年與紫發姑娘,「和法師們的法術不同,使用神術並不需要繁瑣的步驟與腦力。不過那同樣需要集中注意力,呼喚神力用特定的方式顯現——聖職者們施術失敗的原因只有一種:不夠虔誠。」
「我也很敬愛女神大人——也就是說,我也能施展神術了嗎?」歌手眨動著興奮起來的藍眼,「你能不能教我,怎麼做才能從女神大人那里請來神術?」
「這我可教不了。」聖騎士攤了攤手,「我能施術是因為從小就接受了教會的訓練——閱讀各種典籍,從聖訓聖言中感受與女神的共鳴,日夜冥想,全身心接受了女神的教誨,這才能從最基礎的照明術開始施展神術。只是普通信徒的那種『信仰』,是不足以讓女神垂憐賜予神術的。相應的,我也必須踐行女神賜予的信條,堅守美德與高尚,否則,她就隨時能把神術收回。」
「嗚……我不識字,就是連第一步的讀書都做不到了……」
於是歌手頹然了下來。
這時候,倒是紫發姑娘作出了吐槽。
「說是這麼說,女神似乎也有些糊塗了。那幫南方教會和正教都快水火不容了,他們不也好端端地能用神術嗎?也不見得女神分辨了哪方的正義,去收回另一方的神術。」
「這……額……」
聖騎士無言以對。雖然被這樣當著面說女神糊塗應該感到生氣,但她所說的卻是是大部分聖職者們都有的疑惑。倘若南方教會和正教那對立的教義存在對錯,為何女神不偏袒任何一方來糾正呢?這樣,也就不會有兩方同時打著女神的旗號同室操戈的戰爭了。
「我要是能弄懂這個,我還用准備牧師考試?教皇能直接封我個地區主教當了。」聖騎士嘆了口氣,「作為聖騎士不需要掌握太高深的神術,同樣不需要研究深奧的典籍,只是磨煉武藝成為女神的利刃……但是我…迷茫得無法揮劍,才想著或許像那些牧師一樣更接近女神的智慧能解答疑惑……各種各樣的原因使我沒法蹲在圖書館里鑽研,再加上主教的勸說,我才不得已出來游歷的。」
「你要是能解決這個難題,也就是解決了南方教會和正教的爭端,可不得被封個活聖人。」一旁伶牙俐齒的金發雙馬尾少女作出了吐槽,「好啦,是不是該到我了?如你所見,我是個『盜賊』,就是專門干小偷小摸活的。」
「盜賊?是故事里那些搶劫有錢人接濟窮人的英雄嗎?」
「那是故事……事實上,我也確實會接濟窮人,呼呼呼——」自認很窮的盜賊小姐挺起胸接受了歌手的崇拜目光,隨即補充說道,「不過,我可不干搶劫這種事——我這樣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哪兒打得過有錢人的保鏢。就戰斗而言,我只能拿張小弩站在後面看戲。但是,我的作用可不止於此——就像偷竊要踩點一樣,行動之前的潛行偵查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野外偵查都是我這個『獵人』的活兒,『盜賊』小姐。你只負責城市里的那一小部分。」
「唔……那,解決機關還是要靠我……」
「現在沒多少人用純機械的陷阱了,你也對付不了魔法陷阱啊。」
「咕……那就是鑒定——對!古董珠寶,這種東西的真假和價值還是要靠我來鑒定的,這就是我不可替代的價值所在了!」
終於找到了存在意義的盜賊心滿意足地結束了發言。下一個應當是紫發姑娘身邊那個「獵人」的自我介紹,但是角落的另一個沉默著的姑娘突然發出了聲音。
「我應該也是盜賊……」
注意到她的存在,歌手發出了驚呼。
「啊……你…你的眼睛……」
「她是半屍鬼,眼白眼瞳的顏色是反過來的。」獵人嘆著氣作出了解釋,「不用太驚訝,世界這麼大,無奇不有,對吧。」
「屍鬼——我知道那種怪物!爺爺說會在山間的夜里行動,襲擊人類甚至吃人……」
人和怪物能生下孩子?歌手忍不住盯著這個一直隱藏起在暗處的白發少女。她的個頭高的可怕,估摸著甚至都有一米九了,但身材卻顯得有些瘦弱。少女那蒼白得病態的皮膚正是屍鬼的特征之一,還有奇異的純白長發垂至臀部。又細又長的手指看起來能被輕易折斷,就搭在腰間短刀的一旁。
「別擔心,她……不吃人。」
飲血食人這種事太過嚇人,默默地說謊了的獵人稍微有些負罪感。但是,有神智的白發少女畢竟和怪物不一樣,能夠聽自己的話抑制食欲,必要時才用不新鮮的屍體和教會那里買來的醫療用血漿袋充飢。想到六年之前還是一副孩童模樣的小蘿莉長成了現在的傻高個,甚至學會了人類的語言,野獸般的性格也變得乖巧聽話,獵人稍微有些感慨了起來。
「她是我的徒弟。」雖然當女兒養了幾年,對外還是要這麼說明,「不用怕,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她的性格很好相處的。」
半屍鬼咧著生硬的笑容露出尖牙,這反而讓歌手顫抖起來。不過見其他的冒險者對此見怪不怪,歌手小姐心里的恐懼也很快就受到了安撫。
「我是盜賊……」
歌手與白發少女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已經說完話了。好怪的人,她在心里默默吐槽,這時一旁卻響起了正牌盜賊少女的吐槽聲。
「你算個什麼盜賊啊!用特殊能力鑽進影子里行動也能算潛行的嗎?!」她似乎對身份被擠占而不滿,「你是『刺客』!躲在陰影里打出致命一擊的殺手!」
「我是刺客…對。我是刺客~」
半屍鬼少女復述了一遍,於是古怪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心情好了起來。總覺得這家伙腦袋有點不靈光——歌手小姐有些目瞪口呆。一旁的獵人便有些無奈地代替她繼續自我介紹。
「刺客,隱匿行蹤的大師,擅長使用短刀或匕首進行偷襲。對於需要吟唱來釋放法術的法師們而言,神出鬼沒的刺客是他們最大的敵人。」見到歌手的神情有些驚訝,獵人接著作出補充,「冒險者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凶猛的魔獸或怪物,有時也得收拾邪惡的魔法師。而且,她也不一定得殺人,只要能夠接近,就有各種手段保證敵人失去戰斗力了。」
簡單的邪惡與正義的二元辯解足以讓天真的歌手表示理解,這讓獵人松了口氣。不過,實際上這位刺客可不僅僅會切入後陣,更常在正面和敵方戰士血拼,渾身是傷以後脫離戰場去吃些屍體恢復再回來增援……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隨便說出來的比較好。
「然後是我,嗯,獵人。我在出來當冒險者之前確實是村子里的獵人來著。」
「啊,我知道獵人!我們村子里的獵人拉弓很准,經常能打來野味,但是養的小狗很凶……你也養著小狗嗎?」
「以前養過,我還養過獵鷹,不過現在已經不養了。」
為了給這個不省心的傻孩子治病,已經沒有馴養寵物的閒心了。不過,自己的名義徒弟似乎實際上才是自己的寵物,經常在戰斗中接受命令從陰影中現身突襲自己標記的目標……搖了搖頭的獵人趕走雜念,繼續說道。
「至於箭術,我倒是相當自豪,不過使用短劍近身搏斗的本事也不賴。但是在這個冒險者隊伍里嘛——我的主要任務就是野外偵查、蹤跡追尋、安撫魔獸,以及在戰場上控制高地視野並與刺客一起壓制對方的後排施法者——如果法師要分心防御來襲的箭矢,就很難施展用於進攻的法術了。」
下一個,終於輪到了坐在獵人身邊的紫發姑娘。
「我呢,就是法師了。然後,那邊那個陰沉的斗篷男也是法師,我們還是同一個法師學院的同學。不過,為了區分,你叫他『醫生』就行。」法師稍稍歪頭,「從哪里說起呢?歌手小姐,你不如說說自己對法師的印象,我再相應地補充或者糾正,怎麼樣?」
「嗯……」腦中有著許許多多的念頭,最終歌手還是決定先從剛剛提到的部分開始,「法師學院是怎樣的地方呢?我連學校都沒有去過,也不知道校園生活會是怎麼樣的……你們會在學院里用魔法打掃地板、制造食物嗎?」
法師還沒有說話,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醫生先憋不住了。
「……你對魔法的認知就有偏差,歌手小姐。現在的魔法做不到打掃地板和制造食物——不過如果你說的是『創造強風吹走灰塵』、『濾淨河水用於飲用』的話,那還是魔法初學者能夠做的到的。」他慢條斯理地解釋,「但是——魔法學院不允許學生隨意使用魔法。我不清楚傳說中的法師之城的學院的規定如何,起碼我畢業的國立魔法學院是這樣約束學生的。」
「啊?法師學校的學生不允許用魔法……」
「我要稍微糾正一下,是一大半的學生不能隨意施法,那些貴族子弟們不在此列。」醫生的撲克臉看不出情緒,「國立魔法學院有兩種學生,分為兩個班級——培養正規魔法師的十年制小班,以及培養軍隊法師的兩年制大班。兩個班級不光學的東西不一樣,甚至會在不同的樓里上課。」
他的思緒稍微發散了一會兒,整個人怔了片刻。於是一旁的歌手小心翼翼地發問。
「醫生先生和法師小姐是哪個班級的呢?」
「……我是小班,而她是法師之城來的交換生。」
「實際上,這樣的現狀和法師之城的來歷有關。」法師慢悠悠地接著說明,「曾經,法師們是被教會所排斥的怪胎——只有女神才是偉力的源泉,抱著這樣信條的教士們雖然不會把法師綁起來處刑,也經常會煽動法師們所居住之處的鄰居去孤立他們。因此,早些年前孤僻的法師們都流行住在野外的高塔里。」
「轉機是南方教會與正教的分裂。雖然統稱為『南方教會』,那其實是許多用不同方式解讀典籍的教會派別,也就是說,異端。雖然它們之間互相之間也有嫌隙,對正教的嫌惡總在第一位。與這兩方的對立所對應的,是各懷鬼胎的諸多國家紛紛站隊,教會間的攻訐伴隨著各王國與貴族們的戰爭與動亂。」法師像個歷史老師一樣為歌手補課,「然後,一個不排斥法師的小教派,一幫受夠了貴族的農民,以及一群想要改變現狀的法師湊到了一起。站在車陣與草叉之後的集群法師們像正教的聖歌隊一樣詠唱了鋪天蓋地的魔法,擊潰了聖騎士與貴族騎士們組成的衝鋒——於是拔地而起的法師之城成為了法師們的聖地,無數不受待見的法師們聚集於此,開始了大規模的研究與靈感的交換。」
法師小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此後,法師之城就理所當然地在數十年間抵御了五次規模越來越大的進攻,並終於被教會承認是難以戰勝的對手。見識到了法師們威力的各個王國也幡然醒悟,有模有樣地學著開設法師學校,培養屬於自己的法師團。」
「成為法師,和成為法師方陣中的一員並不是一回事。」醫生皺起了眉,「大班的教學科目里沒有任何魔法理論,只有以實用為第一目標的、速成方陣法術的各類學科。從大班畢業的學生腦海里沒有魔法的概念,根本不能稱之為魔法師,只是『知道用什麼動作施展數個特定法術的施法裝置』而已。」
「學校教出來的是不懂魔法的法師……那醫生你也……」
「我在兩年中學習了魔法理論入門,更重要的是學會了魔法研究的方法論,之後才畢業去了軍隊,托關系成為了軍醫,用空閒時間自學成了真正的法師。」他淡漠的臉色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了。還是回到魔法的話題上來吧。」
「唔……」歌手姑娘歪著腦袋,「那,魔法究竟是什麼樣的呢?是用大鍋把老鼠和南瓜變成馬車這樣的嗎?」
她這話一說出來,法師小姐都有些繃不住笑意了。仍然維持住平淡面色的醫生便出聲解釋。
「法師不是童話里的女巫——雖然巫師、薩滿等等確實會被認為是廣義上的施法者,但他們施展的法術和法師們的魔法並不能等同。法師有詮釋魔法的自覺,會從魔法中總結出理論,並試圖用理論制造新的魔法。而其他的原始施法者們只會將一切歸功於古老的傳承,循規蹈矩地進行繁瑣的儀式與准備。因此,有不少法師的研究就是將原始施法者的法術融合進理論使其『魔法化』——確實出了些成果,也有完全弄不清頭緒的部分。更何況其他施法者們職業傳承的保密性增加了困難……或許總有一天所有的法術都能被收納進『魔法』的范式中來。」
「那可沒想象中這麼容易。」笑吟吟的法師小姐出聲反駁,「其他的施法者總有著魔法師做不到的長處,而且就是法師自己,都沒有共同的『魔法理論』——光是元素分類法的正繆就吵了幾十年,還有至今只是假說的法術諧振、超魔理論、極性關系、瞬發架構……就是最基本的法術能量,其性質也還沒被法師們完全掌握。」
「法術諧振的現象已經被證明了——就在季刊《求智》最新一期的第五版。」
「哦呀……你以前說過訂閱這東西可要幾百個金幣起步。」獵人忍不住發出吐槽,「你什麼時候發財了?」
「上次去法師塔的時候從主人那里借閱的。那個老法師不是那種閉門造車拒絕分享的野法師,只是單純習慣了隱居,不願意搬到法師之城去。他經常用信件與通訊法術和其他法師溝通交流,還會訂閱法師之城發行的各類刊物。」解答完畢之後,醫生繼續說了下去,「我還在那一期上面看到了種有趣的假說——所謂的神術,本質是如同魔法一樣的人工范式,也有相應的內在理論作為解釋與擴展,僅僅是使用的基本能量與魔力不同。然而其至今無法被『魔法化』的原因在於,神術可能存在的骨架理論太過高深,我們現有的魔法理論與數學工具還遠遠不足以對其逆向拆解……」
「我可不能假裝沒聽見這種褻瀆之語。」聖騎士沉聲說道,「女神賜予的神術是人工的造物?光憑這句話我就可以把你扭送去當地的裁判所,罰你去修橋開路——注意點,別在法師聚會以外的場合吐露出這樣的言論,朋友。」
醫生倒是點了點頭消停了下來,但一旁的法師卻又開始火上澆油。
「你也別這麼古板了。誰知道聖典里有多少真話呢?大崩裂前的古籍與現在的教籍的矛盾之處還少嗎?你還不知道吧,前些年挖掘出土的古代天使雕像有著光面的片板狀翅膀,說不定如今三位天使那白色羽翼的形象都是後來的誤傳……」
「……就算這是真的,凡人傳承的記錄出現偏差與亡佚也不奇怪。這本來就是教派爭端的內容,但你別以為這就能動搖我對女神的信仰了,魔女。」
「哦?那要是更勁爆一點的真相呢?比如執掌勇氣與正義的熾天使其實私底下和大司祭有著不清白的關系,然後所謂的女神其實是他們兩個在床上雲雨之後編出來——唔唔唔唔……」
在她再次發癲大放厥詞之前,獵人趕緊捂住了法師的嘴。他對著聖騎士表露歉意,不過看起來金發青年並沒有為此過多發火——他顯然也習慣了有時候會突發惡疾滿嘴胡話的法師,也就沒再追究這惡毒到過分的誹謗。
而不會看氣氛的醫生又有了靈感。
「說起大崩裂,上一期的《求智》也刊登了最新的假說。千年前改變了整個大陸的大崩裂造成的副產物,就是埋藏在大地深處的魔能礦脈泄露,永久改變了大氣和生物體內的魔力水平,之後才有了各族施法者與奇異魔獸的蓬勃涌出,而大崩裂前的施術者是極為稀有的存在。這就是魔力的地內起源假說……」
直到他身邊同樣裹在斗篷里的女人使出了肘擊,低情商的冷臉醫生才乖乖閉嘴。於是早就頭昏腦漲的歌手重新獲得了說話的機會。
「……各位,你們聊的我根本聽不懂嘛……神術啊魔法啊,我都沒有什麼概念……」
「因為那些法師自己也說不清魔法的定義嘛。」盜賊少女聳了聳肩,「我就知道一點——這幫法師為法術定的位階不是按照威力排序的,而是按照復雜度。所以根本就沒什麼統一的標准來一目了然地展現魔法的傷害能力。」
「比如,『火舌術』能造成的破壞絕大多數時候比『游離電弧』要強,施展速度也更快,但偏偏前者是二階後者是四階,只因為實現『游離電弧』使用的法術構型要復雜兩個等級。」重新獲得了說話能力不再發癲的法師作出補充,「當然,如果將這兩個法術特化構築,就都能變成三階的變體,效果也會變化……」
「《求智》去年的年度獎項就給了一篇綜述各地法師實現某種法術所用的各種獨有法術構型的文章。這篇文章總結了相似理論下的大量『石礫風暴』法術構型,找到了加快施展速度、加快作用范圍等等效果的法術構造技巧,並進行了成功的移植測試,被譽為『投稿論文的范本』……」
醫生不合時宜的深入解讀再次被肘擊打斷。
「總之,」法師作出了總結,「法術復雜度和效果從來不等同。厲害的法師會研究更深奧的法術,但個人破壞力的增長卻有限。僅僅是『增加爆炎術中心溫度』這樣的進步,也足以讓一位法師付出大量時光去鑽研了。」
「唔……」暈暈乎乎的歌手想了想,「也就是說,酒館客人們說的那種能夠一下消滅整個軍隊的超級大法師不存在嗎……」
硬要說的話,確實有能達到類似效果的復雜魔法在開發,只不過以人類之軀幾乎不可能獨自施展,哪怕有魔杖輔助也會被燒掉腦袋。不過幾位大師倒是想出了些能夠施展這些幾乎能被稱為工程的高階法術的方案……法師沒有再說話,只是微笑地對著歌手點頭。
這時候,被身邊女性反復捶打至沉默的醫生再次發了聲。
「她…我的同伴不會人類語,沒法自我介紹。不過我可以代替她發聲。」
歌手的目光終於落到了最後一位冒險者的身上。這是個綠發的女性,同醫生一樣將身形藏在斗篷之下。不過,只憑露在外面的五官,也能看得出這一位的種族並非人類。
「她是……精靈?!」
「她是德魯伊。」醫生微微頷首,「『秉承古老的意志,傳授槲寄生內的智慧,召集野性伙伴守護自然』,這就是她的自我介紹。就這些了,她不願意多說什麼。」
看著德魯伊少女的姣好面容,歌手想起了自己曾在富商家中見過的精靈奴隸。不過那位精靈卻是金發——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在哪里聽過相關的傳言,說綠發是精靈王族的象征……
「……你會精靈語嗎,醫生?」
「我不會。」
「那你是怎麼和德魯伊小姐交流的?」
「無可奉告。」
「你就當是心靈感應好了。」盜賊小姑娘笑嘻嘻地提醒,「我來這個團隊里幾個月了,一次也沒見這兩個人互相之間說過話,偏偏他們還默契得形影不離——不是心靈感應還能是什麼?這倆人否定過好多次了,可我就覺得他們是情侶——」
「不是心靈感應,也不是什麼情侶。」醫生輕輕搖頭,「不過,此中內情也不方便說明就是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盜賊還沒有可信到能夠知道靈魂鏈接的秘密——倘若不是這東西的存在,自己和被認為是情侶的不情願女伴肯定會互相廝殺到有人倒下為止。醫生默默地思索著,不知不覺地又與身邊的德魯伊少女氣息同步了。仿佛大夢初醒一般,精靈突然急促地呼吸了幾次,臉上露出了怒容。
【你注意點!記得避開同步行為,否則「鏈接」又要強化了!】
她的聲音在醫生的腦中響起。這是並非精靈語也非人類語的語句,偏偏同時得到了雙方的理解。不同的母語會影響人們的思維邏輯,但此刻建立在兩人間的橋梁,是比思維要更加深沉的存在。
曾經,只有刻意的心緒表達才會在另一方耳邊響起,但最近兩人心底的想法和記憶也在不經意間開始傳遞了——醫生知道這是「鏈接」愈發嚴重的征兆,心情也緊張了起來。
【我知道。但是有研究表明,同居的愛侶之間會發生行為同步的現象……】
【愛侶?你腦子糊塗了嗎?】
【被終日強制束縛在十數步之內的我們,平時的生活狀態也和愛侶類似了……不過,我從你看的書里倒是獲得了緩解這種趨勢的靈感。】
【什麼?】
【想辦法讓更多人加入我們兩個周圍的私密空間中來,用多種不同的行為模式噪音來緩解趨同性……考慮到你不適應男人,那就得讓我去勾引女性……按照你看的那些小說而言,就是開後宮。】
精靈少女的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青,隨後憤怒地咬了咬牙。
【開後宮?就你那沒救的痴呆書腦袋?滾蛋!被強迫困在你身邊已經夠我受的了,我才不要和別人待在一起……】
她倒不是有什麼嫉妒的情緒——而且,這家伙怎麼可能開後宮嘛!但凡他有那麼一點兒獸性,自己早就遭到毒手失去清白了,可同居這麼久了他連摸都沒摸過自己……難道說,是他覺得自己丑嗎?精靈少女突然怒從心中起,又給身邊的陰沉男人來了一下肘擊。
「德魯伊小姐怎麼突然又打醫生了……」
「別在意。」聖騎士聳了聳肩,「他倆總是這樣。怪人哪里都有……不。」他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說不定,就因為我們幾個都是怪人,才會聚集在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