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果然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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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粉的頭繩、胸衣、三角內褲和手套，極致簡潔的衣著完美地映襯著少女超人塔比極致強健堅韌、肌肉發達的身軀。

　　 她一路追查著甚至顯得有些刻意的线索，順藤摸瓜找到了這處被打掃一空的倉庫。在這里，已經有另一個“少女”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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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肌肉強健的身軀，卻泛著淡灰色的反光；衣著也極致簡單，比塔比的還要簡單，只是一條堪堪蓋住了三點的窄窄布條而已。但事實上，塔比覺得這個通體銀灰色的“少女”也不需要再穿什麼衣服了——“她”很顯然並不是人類。

　　 “是的，少女超人塔比。”機械般毫無感情的聲音從“她”的口中說出，“我是滅殺機器人，我效忠於騎士團；你是我現在的目標，當前我的任務是消滅目標的威脅。”

　　 “呵，消滅我的威脅？”塔比冷笑一聲，眼神掃視了一圈空曠的倉庫，確定這里再無其他敵人之後，看向滅殺機器人的眼神瞬間冷冽起來，“你這鐵皮罐頭好大的口氣啊！”

　　 “出於，人道主義，和最小化熵增的考慮，我建議你投降並投誠，你的一切都將被騎士團最大程度地保全。”

　　 “……啥？”這番話有些難以理解，塔比眯起眼睛盯著對手想了想才有點明白過來。

　　 “目標沒有表示同意。”滅殺機器人在一眨眼間便從站立姿態拉開了架勢，“正在載入對應滅殺程序。”

　　 “好啊！”塔比的眼睛頓時放光，戰意一下子昂揚起來，“我這就把你拆成廢銅爛鐵！”

　　 “喝啊！”

　　 砰！

　　 轉瞬之間，塔比健碩的雙腿迸發出來的強勁力量便將她帶到了滅殺面前，她全力揮出的一記重拳被滅殺機器人單手擋在了面前——

　　 單手。而塔比的重拳的力量在半噸以上。

　　 【——好結實！】

　　 塔比稍稍一驚，但很快就沉住了氣，迅速轉向下一步進攻——

　　 “呀啊！”

　　 咚！

　　 塔比的腳略一點地，整個人便再次騰空而起，一記側踢狠狠踢向對手的胸腹部。她踢中了，近一噸的全力一擊直直擊中了機器人的上腹。

　　 然後便被彈了回來。

　　 “呼……！”

　　 塔比落回地上，迅速後撤半步，警惕地盯著對手，暫停了進攻。

　　 【……這個機器人，確實不是蓋的！】

　　 在踢中那一腳的那一刻她就感覺到了異樣。她的腳踢中的自然不像是肉體，但也不像是堅硬的鋼板。那機器人的身體柔軟卻又無比堅韌，充分地吸收了那一擊當中包含的沛然巨力，自然也沒有對它造成什麼傷害。

　　 她必須另想辦法。

　　 而在滅殺機器人眼中，事情並沒有復雜多少。

　　 ［少女超人塔比-程序參數誤差不大於1%，符合預期。］

　　 它的數據庫中有著每一個少女超人的詳盡數據，從最基本的身高體重、耐力握力，到最私密的數據都包括在內；每周都會更新一次。滅殺知道塔比的極限力量，知道她的體力上限，也知道她慣用的格斗技巧和風格；也知道如何最經濟地實現自己消滅其威脅的策略辦法。

　　 在她頭部內部的量子計算機加持的人工智能的精准混沌計算進行的同時，塔比此刻身體的每一點最細微的狀態都通過它的光學系統反饋給計算機，進一步確保它在正確的時機做出正確的反應。

　　 對目標的基准測試已經完成，專門針對少女超人塔比設計的滅殺程序已經被驗證為近乎完美。

　　 而滅殺機器人的各項參數都超出塔比接近兩倍。

　　 在滅殺的光學識別影像上，塔比的身影旁浮現出了一根綠色的進度條。

　　 此刻，它還幾乎是滿的；但滅殺機器人將會在五分鍾內讓它接近歸零。

　　 這個強悍的肌肉少女將毫無勝算。

　　 【——？！】

　　 “庫！”

　　 和剛剛塔比的動作幾乎一致，只是高度不同；銀灰色的金屬手臂以比少女更快的速度出現在了塔比的腹前，堅硬的金屬拳頭深深地鑿入了肌肉少女的強悍腹肌鎧甲。

　　 她並不是完全沒有准備，她的肌肉已經積蓄著用以繼續進攻的可怕力量。然而這力量輕易地便被滅殺的一擊消磨殆盡，這才更為讓人不寒而栗。

　　 少女被擊退到幾米開外，喘著粗氣，微弓著身子捂著肚子，臉色陰晴不定。

　　 【根本沒看到它動起來，怎麼會……？】

　　 滅殺則仍然保持著打出一拳的動作，之後才冷漠地用電子眼注視著對手，慢慢重新擺正身體。

　　 ［目標反應能力符合預期。］

　　 塔比的反應很快——她已經做到了人類反應能力的極限；但她畢竟不能預測未來，否則更可能會選擇直接閃避而非硬抗。

　　 而感謝混沌算法，滅殺機器人真的能做到在極短的范圍內預測對手的動作，並且針對性地提前采取反制措施。

　　 “呀啊！”

　　 作為最優秀的少女超人之一，塔比在短時間內就恢復了狀態，她迅速邁出半步上前，肌肉虬結的右腿猛然發力高掃向滅殺的太陽穴——

　　 “咕嘔！”

　　 ——她踢空了。飽經磨礪的赤裸右腳劃過空氣，而它原本的目標在轉瞬間行雲流水地轉向向側面轉體的塔比的身體前側；在剛剛被“鐵拳”擊中的部位，一只銀灰色的手肘鑿進了那精致堅韌、塊塊分明的強健腹肌。

　　 ——滅殺比她更快。

　　 肘擊的巨大力量讓單腿站立的塔比重心不穩，向後翻倒，逼她不得不翻滾了一圈才定住——盡管單單那一條支撐腿的圍度可能就是一般人兩條腿的總和；少女半蜷縮在地上，咬著牙努力咽下已經溢出唇間的濁白胃液。

　　 【……這家伙，簡直不該存在在這世上！】

　　 滅殺機器人的可怖實力讓年輕的少女超人極為震動。生平第一次，她開始質疑起自己的力量——她那無敵於普通人、乃至最強壯人類的力量。

　　 ［目標身體機能已下降13%，威脅已降低15%；滅殺程序運行良好。］

　　 和無需吃喝，靠核電池供能，身體堅不可摧的滅殺機器人相比；肌肉少女塔比會在戰斗中消耗體力，會因為被擊中身體而導致身體機能下降，這是無論她接受多麼嚴酷的訓練都不可能完全抹去的。這就是她的弱點；盡管在她的絕大多數敵人面前，即使是這樣的“弱點”也是他們所遠不能企及的了，但對於滅殺機器人而言，這就是絕佳的突破口。

　　 在滅殺的光學識別影像中，少女原本泛著綠色的健壯身軀的腹部已經變成了黃綠色，旁邊的綠色進度條也有了肉眼可見的下降。

　　 “呼……”

　　 塔比再次調整好氣息，緩緩站起身，邁出半步向前，架起雙臂，擺出一個穩定的格斗架勢。滅殺看了她一眼，卻依樣畫葫蘆模仿著塔比的動作，也拉開了架勢。

　　 雖然對滅殺突然的模仿行為感到費解，但塔比還是緩緩地吐著氣，悄悄在大腿肌肉積蓄力量。

　　 後踢，借助轉體的慣性加強踢擊的力量，以少女超人的超凡體魄，如此一擊能夠迸發出將近兩噸的可怕力量；這也是塔比最強的殺手鐧，她從未在與姐妹的對練時使出過這一招，因為真正吃下這樣一腳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不是當場死亡的。

　　 換言之，即使是擁有超凡實力的少女超人，也不可能吃下一記兩噸重的重擊。

　　 ——！

　　 塔比的氣息已經來到了最佳的那一刻，力量開始迸發，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開始發力——

　　 咚！！

　　 “咯嘔！！”

　　 即使是以塔比的超凡觀察力，也沒能看清滅殺機器人發起攻擊的那一刻；旁人也只能看到，滅殺的姿勢在一瞬間從站立的架勢變為了後踢的姿勢，銀灰色的右腿還平舉在半空中。即將使出殺手鐧的肌肉少女自己卻倒飛出去，健壯的身軀砰地摔落在倉庫的水泥地面上，又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勉強停下。

　　 這時候，塔比在被踢中的那一刻嘔出的大口胃液在滴落到滅殺的金屬腿上，開始滴向下方的地面。

　　 ［預反擊成功，效果符合預期。目標身體機能顯著下降27%，至60%；威脅降低29%，至56%。任務進度已完成三分之一。］

　　 塔比的後踢在尋常人，乃至她的姐妹看來都沒有任何預警，這也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一點——為敵人帶去毫無預兆的死亡。然而，她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再深入，也做不到完全抹除任何與其他動作的區別：肌肉之間相對位置的微小差異、血管膨脹的尺寸差異、兩腿打開的距離遠近和角度等等，這些塔比自己都一無所知的信息卻逃不過滅殺的眼睛；滅殺知道這個肌肉少女將要做什麼，甚至能大致推算出她行動的時刻。

　　 所以，在塔比剛剛要發起後踢的那一刻，滅殺搶先一步，以比她更快兩倍的速度使出了她將要使出的招數，同時力量也是她的兩倍——

　　 ——將近六噸。

　　 “咯唔——噗唔！呃嘔！”

　　 【……為什麼？】

　　 塔比癱軟在地上，瞪大了雙眼，不自覺地試圖抿住的櫻桃小嘴中不住地噴涌著鮮血。

　　 【……為什麼？！】

　　 為什麼它比我還要快這麼多？

　　 為什麼它好像知道我要使出後踢？

　　 ……為什麼它會比我強這麼多？

　　 如果說之前的幾次打擊只是削弱了塔比的腹肌鎧甲，那麼這雷霆一踢則給了她的強韌腹肌以致命一擊。塔比自己的後踢就足以踢凹幾厘米厚的鋼板，而比她自己的後踢力量更強兩倍的一腳剛剛踢中的是肌肉少女的血肉。饒是少女超人強悍的“鋼鐵”腹肌也完全不足以抵擋這樣的一擊，其唯一的結果就是它本身和它所要防御的內髒的劇烈損傷，表現出來便是這樣一副平常人永遠不能得見的場景——強悍的肌肉少女超人被打得吐血。

　　 ……但她還沒有被打倒。戰斗還沒結束。

　　 “咯……嗯呃……！”

　　 塔比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咬著牙一點點積攢力氣撐起身體。

　　 滅殺沒有動，它只是恢復了站立的姿勢冷眼旁觀者。

　　 “……呵……呼……”

　　 在自己吐出的一攤血的旁邊，少女超人頑強地再次站了起來。盡管她漂亮而標致的腹肌已經泛起了烏青色，甚至透出了她的小麥色肌膚；但她看上去仍然穩健有力、肌肉發達的四肢和逐漸平穩下來的氣息都說明——她還能打！

　　 ［目標戰斗意志上升。］

　　 滅殺注意到了少女再次堅毅起來的眼神，但它對少女的高度評價也就到此為止了。

　　 ［目標身體機能已經不足以再透支，目標威脅不變。］

　　 盡管旁人和塔比自己可能都感受不到，但滅殺能確定她的四肢都在微微顫抖。幅度非常小，但已經大於巔峰狀態時的她身體的一般抖動。塔比身體的著色圖在腹部部分已經變為了黃色，而且色調並不淺；其他部位的顏色也幾乎失去了綠色的成分而全部轉變為了黃色。隨著核心機能的顯著下降，即使其他部位沒有受損，其機能也會下滑。她身旁的進度條也下降了一大截，降到了最大值的大約六成。

　　 “呼……呼……”

　　 肌肉少女慢慢地再次一步步接近對手，她仿佛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有她略顯粗重的喘息聲暴露了她的些許外強中干。

　　 而滅殺仍然什麼都沒做，只是看著她。

　　 “呀啊啊！”

　　 這是塔比賭上榮譽的一擊——拼盡全力的一記右直拳，力量幾乎和一開始的那一拳相同，這意味著她透支了她已被削弱的體力。

　　 然而這一次，滅殺機器人沒有簡單地格擋住了事。

　　 啪！

　　 在塔比憤恨的目光注視下，她揮出的右臂只是擊穿了空氣，她的原定目標——滅殺的腦袋精准地閃躲到了塔比的面前。緊接著，那只堅韌有力的金屬手臂像毒蛇一般纏上了塔比肌肉發達的手臂，鎖住了她的肢體和體位——

　　 正面對著自己的敵人，在貼身的距離。

　　 塔比試圖用自己的左手阻擋，但她已然開始衰退的反應能力已經來不及讓她做出反制措施了。

　　 咚！！

　　 “噗唔！！”

　　 堅實的金屬膝蓋在金屬腿的助推下，輕松貫穿了肌肉少女已然距崩潰只有一步之遙的腹肌鎧甲，完全徹底將其摧毀的同時也殘酷地毀滅著少女超人的最後元氣。

　　 塔比的雙眼再次圓睜，板正而美麗的八塊腹肌深深地被砸凹下去，少女不自覺張開的口中噴吐出一大口鮮血。

　　 ［48%。］

　　 肌肉少女腹部的著色已經完全轉為了橙色，旁邊的進度條也驟降到了一半的高度，顏色也變為了黃色。

　　 咚！！

　　 “咯嘔！！”

　　 已然瓦解的腹肌鎧甲全然失去了防御的作用，塔比身為少女超人的氣勢已經被消磨殆盡，除去正在被毀滅的內髒之外，肌肉少女一度強壯堅韌的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

　　 ［36%。］

　　 橙色開始泛起危險的紅色色調，進度條再次驟降，長度變得岌岌可危。

　　 【……來不……及了……】

　　 塔比平生第一次有了逃跑的念頭，然而她已然十分虛弱的身體已經不能再響應她大腦的指令了；她只能勉力撐住開始迷離的雙眼，等待著對手的裁決——

　　 此刻，她已是落入被動之人，只有被動地接受自己的命運。

　　 在她開始模糊的視野中，滅殺的金屬色、肌肉虬結的大腿沒有像前兩次一樣展現出它極強的短距爆發力，而是落回了地面。

　　 這意味著，接下來的第三擊幾乎將注定成為滅殺機器人對戰少女超人塔比的最後一擊。

　　 滅殺緊緊抱住懷中搖搖欲墜的肌肉少女，將它的最後致意毫無保留地奉上。

　　 砰！！！

　　 以數噸計的沛然巨力灌入了塔比的軀體；她的身體由於占比極高的肌肉質量而十分沉重，此刻卻驟然雙腳離地；金屬色的膝蓋深深鑿入肌肉少女的“鋼鐵”腹肌，在一個瞬間之內甚至直抵她背後的脊骨。

　　 “呃……咯……”

　　 在被擊中的那一刻，塔比卻並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應；這樣一擊的劇痛也已經不足以再增進她全身上下尤其是腹部的痛楚了，她已然不堪重負的腹腔髒器也已經被破壞的無以復加了。

　　 至少她是這樣想的，直到一大股幾乎無可遏止的熱流涌入她的口中為止。

　　 “噗嘔！！！”

　　 被這最後一擊徹底摧毀了所有戰斗能力的肌肉少女徹底癱軟在滅殺機器人的冰冷身體上，無力地垂著腦袋，口中汩汩地噴涌著鮮血。

　　 ［……目標身體機能，已降至8%；目標威脅已降至可接受水平。任務預期已完成三分之二。］

　　 在著色圖上，塔比的腹部已經變成了觸目驚心、甚至帶著黑色調的深紅色，身體的其他部位也都變為了紅色或橙色；它和旁邊已經幾乎清零、不斷閃爍的紅色進度條一並冷漠地反映著，這個驕傲而一度強大的少女超人已經油盡燈枯。

　　 “咯……呃嘔……”

　　 【……我……不行……了……】

　　 當滅殺放開塔比時，身體驟然失去支撐的肌肉少女只是稍稍獨力站立了一刻便撲通一聲跪落在地，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的粗壯手臂和唇間仍在流淌的鮮血無可辯駁地昭示著肌肉少女的敗北。

　　 【……我……輸……了……】

　　 【……對……不……起……】

　　 砰。

　　 曾經充盈著力量的健壯身軀轟然倒地，血肉組成的鋼鐵少女終究是倒在了真正的鋼鐵少女的腳下……

　　 “……咯呃……！”

　　 當滅殺機器人俯下身來，單手掐住塔比的喉嚨將她從地上拖起來時，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除了極微弱的呻吟聲以外無力做出任何其他反應。

　　 “呃……”

　　 【……它要……對我……做什麼……？】

　　 癱軟如爛泥的肌肉少女被滅殺機器人單手舉了起來，兩人面對面地“對峙”著。

　　 “……咯……”

　　 【……它這是……要處刑……嗎？】

　　 已經被摧毀了腹肌鎧甲的她，會被毆腹至死——塔比開始因缺氧而漸漸停擺的大腦如此想著。

　　 她沒有預料到接下來的事情。

　　 呲啦！

　　 滅殺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她身前的粉色“胸衣”——實際上就是塊布條——用力一扯，普普通通的布料被滅殺的巨力輕易扯斷，被丟到一邊，虛弱的肌肉少女對著自己的對手完全敞開了胸懷。

　　 “……呃……？”

　　 滅殺的右手丟掉胸衣後，便放回了塔比的身體，仔細地撫摸著少女精致的胸肌和仍然嬌嫩的乳頭。

　　 已經油盡燈枯的少女自然不知道滅殺的這種性騷擾行為實際上在做什麼。

　　 ［目標心髒已定位。准備執行俘獲程序。］

　　 它的銀灰色手指撫摸著少女充滿彈性的肌肉，慢慢選定了一個特定的區域。

　　 “……咯啊……！！”

　　 原本已經無限瀕臨死亡的肌肉少女突然爆發出了強烈的痛呼聲——相對於她極度脆弱的身體狀況來說已經是極其慘烈了；她虛弱的身體無力掙扎，她只有無助地用自己的神經感受著——

　　 ——滅殺機器人的金屬右手生生鑽破她胸口的皮膚，插入她的胸腔。

　　 “咯啊啊……啊啊！”

　　 五分鍾前，塔比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類之一；然而現在，少女正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一面發出極度虛弱卻撕心裂肺的痛呼，一面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對手試圖用極為殘忍的方式殺死自己。

　　 “……呃啊啊……！”

　　 當那只手握住塔比仍在頑強搏動的心髒時，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少女不寒而栗。

　　 ——但其實滅殺不是要殺死她。

　　 “……咯呃……！”

　　 有什麼東西流入了自己的胸口，這就是塔比的直觀感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無數的納米機器人正從滅殺的胳膊和手掌飛速涌入她的體內，一路機器人正在順著她心髒部位的豐富血管流向全身，飛速改造她的身體組織，另一路機器人則在溯神經而上向著她的大腦進發。

　　 “……啊……呃……”

　　 強壯的肌肉少女癱軟在身前的金屬身軀上，一道道猙獰的灰黑色紋路在她健美的身體表面漸漸從前胸和後心開始蔓延；塔比原本已經開始渙散的瞳孔劇烈地抖動著，疼痛的感覺在逐漸消失，事實上，她的意識也在逐漸消散。

　　 ［……中樞神經系統同化已完成。肉體同化已完成。俘獲程序執行完畢。］

　　 又過去了一分多鍾，滅殺用左手慢慢扶起了塔比的身體，右手從她的胸口中慢慢拔出。

　　 違背常識的一幕發生了。塔比胸前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只不過，愈合好的傷口透著絕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生命的灰黑色。

　　 少女超人剛剛才遭受的足以致死的巨大創傷似乎已經被一掃而空，她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強健的肌肉又再次充盈著力量。

　　 然而，塔比此前炯炯有神的閃亮瞳孔，此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猙獰的灰黑色紋路布滿了她的全身，像蜘蛛網一樣緊緊地網住了她的身軀，無法掙脫。

　　 滅殺向後退了一步，向塔比張開雙臂。

　　 作為回應，驕傲的少女超人、身材壯碩強悍的肌肉少女，順從地向自己的新主人頷首，單膝跪地表示自己的絕對忠誠。

　　 是的，滅殺眼前的這個強悍少女被救活了，而且比曾經的她更加強大；但是，那個為守護與正義願意獻出一切的、高貴的少女超人，已經在剛剛從靈魂的層面被冰冷的科技造物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