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氣就像愛哭的小孩，時常下雨，一所網吧敞開著大門。

　　幽暗的燈光下，充斥著嗆人的灰色煙霧。

　　桌台上鋪滿油漬印、煙灰、零食碎渣。

　　網吧的昏暗燈光下，地上一一團團粘著鼻涕的衛生紙讓人反胃。

　　網吧里人很多，一張張麻木萎靡的臉，頭頂著油淋林的頭發，忽明忽暗的電腦屏幕前有一些裝著殘羹冷食的飯盒，冒著油氣的方便面湯盒；登上二樓，這里的環境會比下面好些，也安靜許多，而且也沒有煙霧繚繞，外面有少數幾位在默不作聲的打著電腦，大部分人都以各種怪異的姿勢睡著了，甚至有人還打著酣，只剩下身前的電腦還在自動播放著閃動的畫面；再往里走，就是一間間小包間。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留言給我，到時候我看到會給你回復的。”有一位與網吧里面的其他人格格不入，耳機中傳出的聲音好似在做什麼研討。

　　在其中一個包間里，有個人正在電腦面前和網友溝通，對方的畫面似乎顯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在開燈的房間，就連鏡頭前的原木桌子的紋路都一清二楚，但是那個人就像被黑霧一般，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他的後面有一個人筆直的坐著，兩眼呆滯，目視前方，好似一個人偶，雖然不是看向屏幕，但是足夠讓人毛骨悚然。

　　“好的好的，謝謝。”他向黑影道謝。

　　此時攤在他面前的是一本黑皮的筆記，上面寫了一份催眠他人的實例，里面記錄了當時催眠過程的要點，而他左手邊還有好幾本關於催眠的書籍和幾個筆記本。

　　“呵呵，不客氣。”電腦里面的黑影冷笑幾聲畫面就消失了，屏幕便跳到了桌面經典桌面——藍天白雲綠草地。

　　“哎……”小伙長嘆一口氣，癱坐在電競椅上面，這個人正是陳凱。

　　距離他之前表白失敗已經一個學期了，在知道了殘酷的事實之後，他找到專門催眠的組織幫忙，付出來足以催眠兩三位美女的價格以及某些情況下被組織雇傭去催眠他人的條件，獲得了學習真正催眠的資格。

　　在經過半年多的催眠學習，在今天，組織的人剛剛給他完整演示了一次催眠他人的整個過程。

　　“已經經過那麼久的學習，也看了很多催眠的視頻，而且今天組織在這一次不僅一步步的演示催眠全過程，並且分類講解的各注意事項和要點，要不要嘗試一下呢？”陳凱躺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的思索著，畢竟張娜學姐已經大四了，距離張娜學姐畢業還有倆個多月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在學姐放假前動手比較好。

　　陳凱閉目養神了很久，忽然睜開了眼睛，猶如深山枯井般黑色的瞳孔看向屏幕，眼神深邃而又堅定。

　　傍晚的陳凱獨自來到梧桐細雨，這里是喝奶茶的地方，不過這里有雅間，而且很是安靜，如果不是這里的奶茶偏貴，應該很多人在這里學習。

　　陳凱點了兩位低糖奶茶，便去往樓上的雅間，順便發了個消息給張娜學姐。

　　不一會，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陳凱接過奶茶，張娜學姐剛剛發消息說過一會才來，陳凱拿出考研資料先學習。

　　“來了呀。給你買了奶茶，下雨了嘛？”陳凱將一杯沒開過的奶茶往桌子邊推了一下，發現張娜學姐手上拿著一把正在滴水的雨傘。

　　“嗯，不過這個天氣總是陰沉沉的，真討厭。”張娜學姐將雨傘放到門口邊，帶上門，坐到了陳凱的對面，從包里面拿出電腦，打開奶茶吸了幾口，開始搞她的畢業設計。

　　陳凱也沒有再說話，直到陳凱做完一章練習冊，將手臂舉起，伸展了一下。

　　這個時候，張娜學姐也跟著伸展起來，學姐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體恤，外加一個薄外套。

　　學姐伸展身子的時候，衣服被牽扯著往上滑動，勾勒出胸前的飽滿，還露出了沒有一點贅肉的小蠻腰。

　　“哎呀，畢業設計好難呀。陳凱，你學的怎麼樣了。”張娜學姐起身扶著桌子靠了過來，從陳凱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張娜學姐穿著的純白胸罩。

　　“還成吧，畢竟早就計劃好了，估計這幾天就能看完了。”陳凱臉一紅，轉開了視线。

　　“對了，學姐，我在網上看到一個放松方法，你要不試一下。”

　　“好哇，陳凱你居然不好好學習，在網上看這些東西，看來你的計劃還是不夠緊湊呀。”張娜學姐做回自己的座位上面，對著陳凱狠狠的盯了幾眼。

　　“哎嘿嘿，那是刷朋友圈看到的，就看了一下嘛，畢竟不能老是學習，也要勞逸結合的。”陳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摸了摸，眼中流露著陰冷的光芒，嘴角也抽了抽。

　　“那我們試試吧，正好休息一下。”張娜學姐合上電腦，對陳凱的饒有興致道。

　　陳凱先是抬頭愣了一下，然後強忍樂意的咳了兩下，緩解自己的心情。

　　“咳，那我開始了。等一下學姐你就按照我的聲音就好了。”

　　“好，快開始吧。”張娜學姐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看著我的手指，將你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我的手指上面。”

　　“好，放松，慢慢呼吸，繼續看著手指，視线跟隨著手指。”陳凱的手指開始畫圈，他看著張娜學姐的眼睛逐漸聚焦在手指上面，眼珠不停的轉動。

　　“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面，隨著手指的轉圈，你不用再去思考，你的身心都放松下來。”張娜學姐的專注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肩膀也往下放松了。

　　“跟著手指的旋轉，你看到了一個漩渦，那個漩渦好美麗，有著五彩繽紛的顏色，吸引著你。”陳凱看張娜學姐的眉頭微微皺起，看來是在抗拒漩渦。

　　陳凱這時候想起來了，有一部分人會對於炫彩什麼的比較抗拒，所以可以用單調一點的，白色，灰色，這一類的，盡量不要用黑色，黑色會讓那些被催眠的人恐懼。

　　“漩渦慢慢消失了，留下一個白色的洞。它的光好溫和，一點也不刺眼；它的的光好溫暖，夜晚的冷意也消散了。”看著張娜學姐的眉頭展開，看來是比較抗拒色彩。

　　不夠謹慎的陳凱還是換了漩渦。

　　“它的光好舒服哦，舒服的讓人忍不住進去，你的精神都吸進白色的洞里。你仿佛沉寂在白色的雲朵里面，好軟乎。你整個人都在里面了，你放松自己的身體，不再感知外面的一切，腦海里只聽到我的聲音。”張娜學姐的眼睛失去了光澤，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張娜感覺自己不斷的陷入白光里面，她想掙扎，她要擺脫這個地方，張娜的眼睛動了起來，就連身體也想起身，像是在擺脫身邊的東西。

　　“但是它好舒服啊，為什麼要掙扎呢？明明這里那麼舒服，陷進去就好了，睡過去就好了。現在，睡吧。”張娜的眼睛失了神，呼吸長而穩，好似睜著眼睛睡著了。

　　不過這才第一步，要想掌控別人的思想，還需要更深度的催眠。

　　“學姐，你看到自己在草原上面了嘛？一望無際的草原，而且天氣晴朗，陽光灑到身上暖洋洋的，還有著微風，輕輕的吹著。”

　　“我，看，到，了。”張娜在腦海里面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曬著溫暖的太陽，吹著微風，很是愜意。

　　“前方有一抹紅色的光芒，那肯定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但是你的腳好重，仿佛有無數的枷鎖，你必須要把它丟掉，不然寸步難行，你每舍棄一個想法，枷鎖就會少掉一點，當你把全部想法都丟掉，你才能跑向終點。”

　　張娜感覺那個紅色的光芒在呼喚著自己，那就舍棄【不吃甜食吧】吧，每天都得忍受著不喝奶茶，不吃甜食，真的太難受了，張娜明顯感受到腳上的枷鎖減少了。

　　那再舍棄【早睡早起】每天都得那麼早起床真是太困難了……

　　張娜一點點舍棄著自己的想法，最後連【跑步】，【男朋友】，【父母】什麼的都從腦海里面拋棄了，張娜被自己身輕如燕在草叢奔跑的感覺吸引了，以至於後面的念頭甚至不被思索就被丟棄了，不停往終點跑去，可是怎麼也跑不到終點。

　　“現在，你只需要將你的身心都交予給我，就可以衝過終點了。”張娜想都沒想就交出了身心，一心只想衝過終點。

　　陳凱不敢確定張娜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學姐，站起來。”

　　“是……”張娜站了起來。

　　“將衣服撩起來露出胸罩。”

　　“是……”張娜掀起衣服，露出里面白色的胸罩，里面包裹著張娜的乳房。

　　“可以了，放下手吧，坐下來，然後把左腳放到我的腿上”

　　張娜的腳放到了陳凱的腿上，陳凱脫下張娜的帆布鞋，露出純白船襪，陳凱聞了聞，沒有一點臭味，還有這淡淡沐浴露的香味，“張娜應該是洗完澡過來的。”陳凱心想。

　　然後脫掉了張娜的船襪，放到了桌子上。

　　雙手握上張娜的腳掌，張娜的腳型很好看，腳趾排列整齊，從高到低依次排列。

　　但是由於長期跑步，腳掌和腳跟不免有些粗糙，陳凱摸起來很不喜歡。

　　左手握著玉足，大拇指在腳掌心摸著，右手玩弄著張娜可愛的腳趾。

　　“你現在將身心交予了我，對嗎”

　　“是的……”

　　“所以你要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聽從我的話，明白嗎？”

　　“明白……”

　　張娜的聲音，在催眠狀態下，顯得更加空靈動聽，不過此時的陳凱已經顧不到這旋律的美妙，初次施展催眠，而且還是對心目中的女神，此刻陳凱感覺心跳加速，頭腦發熱，整個人都頭暈目眩的。

　　深吸了幾口，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張娜……”

　　“多少歲了？”

　　“21……”

　　“喜歡什麼？”

　　“讀書……”

　　“先從最簡單的問題問起，這是最基本的！好！反應不錯！”陳凱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打氣。

　　“腳多大？”

　　“36……”

　　“帶幾罩杯？”

　　“32B……”

　　“陳凱給你留下什麼樣的印象？”

　　“他……人很好……很聰明……是個很好的朋友……”

　　“那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陳凱聽後手上的力氣大了起來，突然想起還抓著張娜的腳，趕緊放開手。

　　雪白的腳背被陳凱抓出一道紅印，陳凱心疼的吹了吹，輕輕的揉搓著張娜的小腳。

　　“為什麼，不喜歡他？”

　　“因為……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陳凱低下了頭，在得到結果的那一刻，他沒有失落，沒有憤怒，只是感覺自己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再次抬起頭的陳凱，他的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淵，平靜的望向張娜。

　　嘴巴微動，猶如惡魔低語，“繼續吧。”

　　“你為什麼喜歡讀書？”

　　“因為……”張娜停頓了一下，“讀書才有文化……”

　　“為什麼想要有文化？”

　　“因為……有文化……才能……找好工作……”

　　“所以你是為了找好工作，賺更多錢，才讀書，因為你喜歡錢。”

　　“我……”

　　眉頭微微皺起，張娜潛意識里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喜歡錢的女孩子。

　　“還是回到剛剛的話題，你喜歡讀書，對嗎？”

　　“嗯，喜歡……”

　　“可你喜歡讀書，最終目的是為了掙更多的錢，所以你喜歡的實際上是錢，讀書只是幫助你掙錢的一種方法，一種手段！”

　　“我……喜歡錢？”張娜仿佛在問自己。

　　“是的！要牢牢的記住，你喜歡錢！”陳凱加重了語氣。

　　“我喜歡錢……”張娜的語氣還帶著一絲不確定。

　　“大聲點！”陳凱的聲音高了起來。

　　“我喜歡錢！”張娜跟著陳凱大聲的說出來。

　　張娜的語氣從有疑問逐漸變成肯定，現在的她，潛意識里已經認定自己喜歡錢，而喜歡讀書只是一種獲取更多錢的手段。

　　陳凱長舒一口氣，到目前為止，對於張娜思維的誘導一切順利。

　　但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按照組織里那位芋頭大佬的教學，要給催眠對象樹立一個喜歡的、正向的目標，比如錢，權這類是大部分正常人都喜歡的事物，這個難度還只是入門級的只是先增加受術者的服從度，接下來要扭曲張娜心中二十一年里累計的常識，那才是最困難的！

　　“你喜歡讀書，但你的學習不好，對嗎？”

　　“對……”

　　“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張娜的表情略帶疑惑，這已是催眠狀態下的她能做出的最大幅度的表情。

　　“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學習的天賦。”

　　“我沒有學習的天賦……”

　　“學習主要是看智商，所以你的智商實際上很低。”

　　“我的智商……很低……？”

　　“張娜，你既已將身心交予我，那就代表你完全相信我不是嗎？你自己是清楚的，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的智商很低！”

　　“我的智商很低……”

　　“你實際上很笨，很蠢！”陳凱再次強調。

　　“我很笨……很蠢……”張娜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沮喪

　　對於一個擁有極強自尊心的女孩子來說，讓她承認自己的缺陷，承認自己笨拙，愚蠢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在催眠狀態下，那也是個難度不小的挑戰。

　　“你學習成績不好，所以你連自己喜歡的事都做不好，你是個失敗者。”

　　“我……不是……失敗者……”

　　少女的自尊像是大風中的燭火，倔強的發著最後的亮光。

　　“你很喜歡學習，對嗎？”

　　“對……”

　　“你心里也清楚，現在的大學生，大多數都不喜歡學習，對嗎”

　　“對……”

　　“你喜歡學習，卻連那些不喜歡學習的同學都考不過，換言之，你已經蠢笨到努力做自己感興趣的事，都不如其他人做不喜歡的事做得好，這樣的你，難道不是失敗者嗎？”

　　“我……”

　　“請接受這個現實，你就是個失敗者，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陳凱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那句話他幾乎是要吼出來。

　　他已經深陷其中，沉迷於這種摧毀女神自尊的感覺！！

　　甚至都忘記了聲音太大可能會引來的關注，他的眼神中已經隱隱透著瘋狂！

　　“我……是個……失敗者……”

　　但是很快陳凱的就注意到了自己的異樣，他深呼吸強制自己冷靜下來，警惕地望了望門口，如果這時候有人敲門，這個計劃會功虧一簣的。

　　“我得冷靜，我得冷靜。”陳凱不停的安慰自己，如果因為一時的瘋狂而導致失敗，他不敢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麼。

　　他想起組織說的話，如果施術者不能冷靜，那又怎麼去操控他人的內心呢？

　　“是的，你是個失敗者。”

　　“我是個失敗者……”

　　“你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我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你是個很愚蠢，很笨，智商很低的失敗者。”

　　“我是個很愚蠢，很笨，智商很低的失敗者……”

　　在陳凱一次次強調下，少女心中的僅留的一絲燭火也熄滅了，她的自尊在這一刻崩塌了。

　　他一直觀察著張娜的眼神，她的眼神現在不光是呆滯，而是愈發的暗淡，他已經能明顯的感覺出目光中流露出的自卑感，那是屬於失敗者的自卑！

　　“你喜歡跑步嗎？”

　　“一般……”

　　“既然一般，那你為什麼還天天跑步，參加田徑隊？”

　　“因為我……天生跑的……比較快……”

　　“也就是說，你在跑步方面有天賦，對嗎？”

　　“對，我有天賦……”

　　這句話就好像救命稻草，讓張娜的眼神中又燃起了一抹希望，她被否定了太多次了，終於得到了一次肯定，她當然迫不及待地想承認，可惜她不知道，這並不是對於她的認可，而將她推向深淵的魔手！

　　“你有跑步的天賦，可是為什麼你還想要學習，不專心發展運動員生涯？”

　　“因為，讀書才能掙到更多的錢……”

　　“是的，你說的很對。”

　　張娜的嘴角帶著略微的上揚，她開心，她終於答對一次了。

　　“但不全對。”

　　“嗯？”

　　“因為運動是下賤的，是卑微的。”

　　“下賤的？不是……”

　　“你回想一下，你們田徑隊里，有學習成績好的嗎？”

　　“……好像沒有……”

　　這一點，陳凱特意了解過，田徑隊的學生，大多數成績不佳，甚至張娜這樣不擅長學習的隊員在隊里成績都是數一數二的。

　　“所以她們是和你一樣的失敗者。”

　　“是……”

　　“所以你們都是失敗者，只有失敗者才會去跑步！”

　　“是的……”

　　“所以，作為一項失敗者才從事的項目，跑步是下賤的。”

　　“跑步……下賤的。”

　　“重復一遍！”

　　“跑步是下賤的……”

　　“再重復一遍！”

　　“跑步是下賤的！”

　　“但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你比他們更下賤。”

　　“為什麼……？”

　　張娜的語氣帶著哭腔，她不明白，自己難道真的是一無是處嗎？

　　“其他人是努力訓練，才能進入田徑隊，而你呢？你天生就跑得快，你的跑步天賦比他們都好，換言之，你天生就下賤！！”

　　雖然陳凱一直在克制自己，但是最後那句話的聲調因激動而稍微有些提高。

　　張娜的臉色特別的難看，張開嘴巴似乎想反駁，卻又好像本就是如此。

　　“我……”

　　“別急著反駁，你自己都不喜歡跑步，說明你心里是肯定知道這是個下賤的項目！”

　　“而你又不需要訓練，甚至你平時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但你跑的就是比別人快！！”

　　“你學習學不好，是因為只有高貴的，上流的人才適合學習！”

　　“現在你明白了嗎？你天生就下賤！！”

　　“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

　　“我……我天生就下賤……”

　　“所以你拒絕陳凱，不是因為你不喜歡他，而是你心里清楚，你配不上陳凱，你不配得到他的愛！！你心里清楚，陳凱多麼的優秀！！就算你比陳凱大一屆，就算你要考研，你不會的問題陳凱還是能輕松解決。他比你聰明的多！而且陳凱家境優越，性格溫和。在你心里，他就是你所能遇見的最高貴的上流人士！！”

　　張娜的臉色隨著陳凱的話語變幻，本來筆直的身體垮了下去，整個人都往後縮，靠到了椅子上面。

　　“所以，下賤愚蠢的你只能和需要多次高考才能考上大學，和你一樣下賤愚蠢的張解抱團取暖，因為你們一樣，都是低賤的。但是你卻舍不得陳凱，這是你一直向往的榜樣，所以就算你有男朋友，你也還是會去找陳凱！！”

　　張娜的無神眼睛不停在抖動，繼續向已經退無可退的椅子縮了縮，嘴巴不斷地微張，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你靠近陳凱不僅僅是為了讓陳凱教你學習，你想借助陳凱來進入上流社會，你想依靠陳凱成為上流人士。”

　　“我沒有……”張娜無力的反駁著，微張的嘴巴還在顫抖，凸顯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那你為什麼去收陳凱的禮物？為什麼你拒絕陳凱表白後而不疏遠他？為什麼每日你都會去找陳凱？”

　　“我沒有……”張娜的聲音已經小的像蚊子，小的幾乎聽不見了，“我沒有……”

　　“承認吧，你就是圖謀陳凱。”

　　“對……我就是喜歡陳凱……”

　　“所以，你明白了吧，你對張解看法只是在作踐自己的自暴自棄而已，根本不是喜歡，你喜歡的是陳凱。”

　　“我喜歡的是陳凱……”

　　“接下來，每一次你看到陳凱都會加深對他的情感，但是在我允許之前，你都不可以主動去追求陳凱。記住了嗎？”

　　“記住了……”

　　陳凱長舒一口氣，可算是完成自己計劃的第一步了，萬事開頭難，第一步解決了，後面也就簡單了。

　　陳凱依依不舍的在張娜的大腳趾親了一口，覺得不過癮，又親了一口張娜的腳底，這才幫張娜穿好船襪，穿鞋前，陳凱又親了一口張娜的腳背。

　　“對了，回去記得去網上找一下腳部護理，保養一下腳。”

　　“是……”

　　當陳凱准備解除催眠的時候，舉起手准備打響指，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設置催眠指令，他發了個消息給一個陌生的號碼，不一會陳凱的手機就亮了，剛剛那位回消息了。

　　上面寫著再次進行催眠誘導後就好了。

　　“張娜，你喜歡剛剛奔跑在草原里衝過終點的感覺嗎？”

　　“喜歡……”

　　“那當我說出“賤奴學姐”的時候，你就是陷入這個狀態。知道了嗎？”

　　“知道了……”

　　“好了，接下來我會數五個數，當我數完後打了個響指，你就會清醒過來。你不會記得催眠的任何事情，你只是覺得自己好放松，好舒服，剛剛晃神了而已。五，四，三，二，一。”

　　陳凱打了個響指。

　　張娜眨了眨眼睛，變回了之前一樣明亮而又靈動的樣子，只不過眼底帶著點點陰霾。

　　“哎？我剛剛走神了嗎？感覺自己的精神放松了許多哎，陳凱，看來你學的這個還有點效果呢。”

　　“有用就好，嗯？”陳凱像是發現了什麼，“學姐，你的頭發亂了。”陳凱起身幫張娜將眼前的頭發撥到耳朵上，“這下好了。”陳凱微笑的看著學姐，很是滿意剛剛幫學姐整理頭發。

　　張娜臉上一紅“好啦，好啦，學習，學習。”張娜連忙打開電腦躲在後面，不給陳凱看到。

　　張娜的小心髒蹦蹦的跳動著，對於剛剛陳凱幫她撩頭發覺得很害羞，但是又忍不住回味。

　　張娜悄悄的伸出眼睛看了看，發現陳凱居然在寫作業，張娜生氣的跺了跺腳，決定今天不看陳凱了。

　　可是張娜根本靜不下心來，好似有小貓在心底爬，搞得張娜心癢癢的，想不看陳凱，卻又忍不住偷看陳凱。

　　張娜整晚的心思都在陳凱身上，對於畢業設計是一個字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