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殺絳(二)
本篇是繼承自2018年夏活,月下初擁的官方外傳劇情《仲夏幻夜》的,因為篇幅和筆力所限我不能把官方的內容完全囊括過來,所以還是熟悉官方劇情人物形象的讀者比較好看進去本文的劇情,我可能以後會大修這篇文來盡可能多囊括一下官方故事的感情基礎,望諒解。[newpage]
[chapter:Section 7]
婉拒了我後的日子里,莉莉婭開始有點躲著我的意思了。
我當然能理解,她並非是出於對我的某種反感,而是拒絕了讓我倆關系更曖昧的可能性後,還沒做好面對接下來關系的准備。
我倆需要一個契機一起重新梳理、明確關系,既然她羞於這麼做,那麼就需要我邁出這一步。
但遺憾的是,我跟她的狀態是一樣的。
休伯利安停艦整頓的期間,我組織大家制定了新的行艦安全規范,這真是個麻煩事。事務處理完後,原以為可以放幾天假,多回房間陪陪“德麗莎”了。可另一個“德麗莎”,我的上司,說是姬子請假了,又讓我代她去學園里當學督,監督行課紀律。
第一反應我肯定是不樂意的,但是姬子的話……
姬子?
我當時恍惚了一下,開始倍感一切的微妙,迷迷糊糊就答應了。
下午,工作完的我昏昏沉沉地在學園的公園里走著,回頭望望身後二十多層樓高的休伯利安,面對這個龐然大物,我遠沒有初見時的興奮了。
「哎喲!」
“啊!!”
「艦長走路不看路!」
“抱歉啦——不對好痛,道歉的應該是你才對!”
我稍微拉開衣擺,接近胸口的位置,被蘿莎莉婭的角擦破了皮,滲出了一點點血。
「啊對不起對不起艦長!」她的態度瞬間軟了下來,擔憂地靠近我,看了看我的傷勢。
也就是在這眨眼間,那小小的擦傷,瞬間愈合為烏有。
「艦長果然又當騙子!欺騙小孩子就為了博取同情!」
“我沒有!”
「那你解釋一下?」
我的氣焰瞬間被壓了下去。我總會把保守一個吸血鬼被我藏在房間里的這種秘密,放在第一反應里。
“對不起,我不該捉弄單純的蘿莎莉婭小姐。”
我鞠躬道歉。
「哼,這還差不多。」
當即注意到蘿莎莉婭的懷里抱著一只巨大的吼姆——其實對於我來說不算很大,但那幾乎相當於蘿莎莉婭四分之三的體型了。在吼姆的耳朵旁,掛著一片白白的價簽。
“你這吼姆是……布洛妮婭的?”
「是莉莉婭讓我去給她買的。」她環抱著吼姆稍稍側過身,露出了夾在吼姆與自己小肚子間的一大袋薯片,「條件是請我吃薯片!」
“只給她買?我以為你們東西都會一式兩樣各買一份的來著?”
印象里確實如此,她倆對於幾乎所有東西的喜好都相同,即便有少數不同的,一方都會硬塞給另一方,讓彼此都慢慢適應上。我對此理解為雙胞胎天生的相似性,但學園長曾笑著搖頭對我說,這大概是一種“盡可能平分資源的默契”,來自姐妹倆流浪時期的習慣。
不過當下是個例外。
「不過艦長呀,」蘿莎莉婭抱住吼姆蹦跳了一下,小屁股往前一挺,兜住了肚子間的薯片,「你和莉莉婭怎麼回事?」
“莉莉婭跟你說了?”
「沒明說——但這也太好看出來了吧?」她又蹦跳一下,把吼姆抱得更緊,「那天商場你倆回來後氣氛都變了。」
“蘿莎莉婭還是比我想的聰明啊……”
「那是當然……但艦長卻比蘿莎莉婭想得還要笨啊!」她索性抬起一只腳,用大腿抵住肚子間的包裝袋,站得跟憤憤的大公雞一樣穩,「莉莉婭長得那麼可愛,你怎麼忍心甩了她的?!」
“啊?”
「你怎麼忍心拒絕和我一樣可愛的莉莉婭的?!!她這兩天心情可糟了,我從沒見過她這樣!」
“啊,不是、是她先……她拒絕的我——天哪。”
「我可不管是誰先!莉莉婭傷心了,就是艦長的錯!」她突然倒向我,有力的肚子隔著厚厚的零食袋和厚厚的吼姆,抵在我的身上:
「我給你倆三天時間,和好如初!」
“不可能的……你哪里懂這種事……”
蘿莎莉婭身上柔和的香氛襲來,那是和莉莉婭一樣的百合花味,讓我為她強硬孩子氣的溫柔有一點感動:
“所以……她跟你說過啥嗎?”
「兩天!」
她突然不顧掉在地上摔個粉碎的薯片和吼姆,跳將起來勾住我的脖子:「我不管、你心里、是不是還有、別的女孩子!——統統把視线,全部轉到莉莉婭這邊!!!」
“不是啊!你誤會了,是她拒絕我的!”
「我不管!你是沒看到莉莉婭這兩天的樣子……我咬!」
“啊啊啊啊松口!!!”
咬的並不疼,但演出的形式相當夸張。蘿莎莉婭似乎覺得這一個夠了,便放開了我,撿起地上的東西:零食一一撿起來放回袋子里,自己抱著;而吼姆,則塞到了我的手里。
「送你啦。」
“誒?”
我有點錯覺,蘿莎莉婭的臉,似乎比跟我打鬧時還要紅一些:
「反正拿回去後,她又要害羞拜托我送給你,哼。」
「另外,
我這個當姐姐的,不准任何人搶走莉莉婭的東西。
是我自己也不例外哦。」
“誒?”
蘿莎莉婭再檢查一下袋子里的東西沒有缺失後,扭頭撒開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這什麼意思……”
我還是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偏執相信自己的“誤會”。
但這個粉色的女孩,總愛用稚氣又激烈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法呢。明明固執地要我做出行動,自己卻率先為我們包辦了第一步。
[newpage][chapter:Section 8]
『但是那個人,卻仿佛理所當然一般,不求回報的、』
『讓我安心卻又不安,不安卻又暖心。』
『仿佛自己的情感不屬於自己一樣,無法腳踏實地。』
“嗯,你說的是?”
『對,我的姐姐,你口中的‘卡蓮’。』
“說的是她啊……”
那時她共我在這都市的天台上坐著,她毫無保留地對我敞開珍貴的心扉,我珍重地聽著。
那時的我,還會懷著十份小心翼翼的循思討巧,不時在她傳達對姐姐情思的時候,刻意向她流露出一絲想讓她察覺到的落寞。
『姐姐帶我逃出爺爺的房子,而我又逃離了姐姐。因為我突然後悔了——唉算了……』
血紅的眼眸盯著自己搖曳的雙腿,風在吹,她在努力收斂自己的情緒,但身體的顫抖已經悄然開始。那份顫抖傳達到自己的白色發絲上,傳達到末梢,把同色的月光抖落一地。
她悄悄吸了一口我身旁的氣,又嘆了回來:『我要走了。』
『謝謝你實現我的願望。』
她“啪嗒”地落地,像是淚水打到地上的聲音。往前稍挪了兩步後,她突然又停住,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後又放棄了權衡。
『其實,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
『——可以和我共舞一曲嗎?就在這里。』
我心髒的那坨肉突然開始緊張地越動,伴隨而來的是腦瓜子甜蜜的嗡聲。嗡聲過後,自己的手在思考之前,便任由她羞澀地牽起。
“啪嗒、啪嗒”
腳尖或腳跟點地,她身邊的氛圍傳達出隱約的笑意。她有時會壯起膽心,拉著我旋轉一圈。每當這時,那束起的白發梢就向著螺旋的形狀親密貼去,又播撒下一圈月光。
那一定是這小女孩最初的模樣,但又是虛幻易碎的東西:
『其實姐姐帶我逃出爺爺的房子,而我又逃離了姐姐。因為我突然後悔逃出來了。』
『她的溫柔令我依賴,卻又令我忐忑不安。我總被她愛著,卻沒有施加愛的對象。』
『或許繼續被爺爺控制著,成為他復活姐姐的工具,用簡單易懂的方式表達出我被需要著,才能讓我安心吧。』
她又說了很多,讓我疑惑又憧憬的則是:
『我有一個箱子,是爺爺留給我的箱子。』
『箱子里有一套、像婚紗一樣的、叫“月紗”的裙子——或許那就是婚紗?爺爺並沒有任何想放我自由的想法,但他或許內心深處的某一面,還留著把我不止於視作人偶的希冀,所以他留給我這樣像嫁妝一樣的東西,還有好多好多血紅色的、永遠不會枯萎的玫瑰。』
『我手很笨,花了好久好久才把它們串起來,編在裙子上。』
我怔怔地聽著,手心怔怔地捧著她右肩下的蝴蝶骨,那是她奶柔的皮肉下,我唯一能感受到一點點堅實的東西。彼時的我就是這樣,只憚珍重地將她捧住,為她的可愛與優雅震撼,而生不起任何非分之想。
我繼續聽著。
『——我好在乎它,但我還是擅自把箱子鎖上了。因為不敢去想自己的人生能配得上那裙衣的日子,只是貪心地從頭箍上摘下最小的兩朵玫瑰,簪在了腦袋上。』
她稍稍像兩個方向歪了歪頭,向我展示她兩頭側的兩朵血紅,但臉頰在迎接我順理成章的視线時,又頷下了首,低起了眉。
『但我果然還是會變得更加貪心呢——姐姐帶我逃出來的時候,我把那箱子帶上了。』
我呆滯著視线靜靜欣賞著,看她的臉同我一同變紅。她的視线一直被我和自己的羞澀壓制著,直到提出疑問的必要支撐著她直視我的眼睛: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下,我的視线成了被動方:
“我……沒有吧……”
『好。』
她溫柔地松開我的手。
『那我可以走了。』
“你去哪兒?”我突然後悔剛才的一絲可能存在的猶豫不決,“你還能去哪兒?”
『去赴約啊。』她微笑,兩分可愛七分優雅,還有一分的……:
『我還和別人有約呢。』
我為什麼忘記了,她赴的,是誰的約呢?
但即便如此,我也隱約知道,
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newpage][chapter:Section 9]
我睜開了眼睛。
與剛剛回憶起的“她”別離後,下一秒便再次看到了她,趴在我的胸膛上。
我在回憶的褶皺里偏愛叫她“月下”,因為與她相處的那兩個夜晚里,月亮總是揮之不去的晃眼睛。但若真要實際地稱呼她,我一定會叫她”德麗莎”。正因為她說過嫉妒另一個”德麗莎”,我才更要這麼堅持著。
我記得她,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嗎?但她確鑿實實在在地再度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我有些困惑,開始揣度此刻她的存在有幾分虛假。
“嗨。”
『抱歉把你吵醒了,人類。』她抬起臉,下巴撐在我的胸口上,一只有她半個身體大的吼姆玩偶,隔在她的胸膛與我的腹部之間,與她的體型相襯,果然也顯得很大。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歉意,『我只是想聽一下你的心跳的……』
“嗯。我睡了多久?”我看向窗外,透過為她嚴嚴實實拉上的窗簾,依稀能辨認些許摸進來的月光。
『你黃昏的時候回來的,把這只吼姆塞給我,說著累死了,倒頭就睡。』
“這麼久的嗎?”
『嗯……』
“這個吼姆?”
『嗯,謝謝你還記得買給我。』
我看著天花板搜索一下回憶,似乎某次忙完工作後,她對我說過:
『想要一只大大的吼姆抱著——至少你不在的時候,不用總想著去抱住你了。』
回憶里的台詞和她此刻的話語驚人地重合起來,讓我再度臉紅心跳。她有時就變得如此直白,無意間說著這樣的話,瞬間使我清醒起來。
“啊……對、是的。”
『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晚?不是說工作都做完了嗎?』
“艦上的工作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所以德麗莎——你知道的,那位,”我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名字時,總會言辭囁嚅,“又安排我去聖芙蕾雅當學督。”
『嗯。』
“學督這個職位就是,各個教室間到處走動,不時坐在教室後面旁聽,監督老師和學生們的行課質量的。”我知道她沒有太多接觸過學校這個概念,便特意補充解釋道。
『嗯。』
德麗莎只是點頭,讓我捉摸不透她的反應。
『你們……規定每天都是傍晚的時候下班回來嗎?』
“那倒不是,今天是加班。”
『那平常什麼時候回來呢?』
“平常都是這個時候回來呀。”
『那就是每天都是加班啊……』
遺憾在她的眼睛里躍動著。
她突然想到什麼,腰直起來,坐在我的肚子上。我的T恤在她身上宛如連衣裙一般,連大腿肚都遮蓋住一小半,只有兩截光滑的腿從里面伸出來,一只不時踩在我的手掌上:
『你說的那個聖蕾芙……』
“聖芙蕾雅。”
『聖芙蕾雅。』
“嗯。”
『那里面的女孩子很多嗎?』
“與其說很多,不如說幾乎全部都是吧。”我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把當初初見聖芙蕾雅男女比例時的驚嘆復刻了一遍。但我又察覺到她那熟悉的情感藏匿,便立馬改口:“如果你哪一天能出去了,這里會很適合你。”
她的表情立馬變得積極起來,但又很快整個人跟著腦瓜歪到一旁:『那不是我可以去期待的事。』
我突然為這救場的話有一點點的後悔,除了把氣氛引向不合適的地方外,我竟還擔心,自己這話,真會引燃她的什麼期待。
被發現必將惹來麻煩的她,就這樣毫無蛛絲馬跡地藏匿在我的房間里是最好的。說好聽一點叫“永永遠遠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說難聽點,其實是讓她永遠成為我一個人的所有物。即便哪天她想要自己的人格更加完整、想要出去看看這大千世界,也只願意和我一個人去。
我難得這麼善於剖析自己起來。
但我沒有因此產生任何的負罪感。因為我知道現在的她,世界里只有我一人,甘願這樣藏在我的金屋里。
『我餓了……』
她抱了我許久,突然這樣軟軟地撒嬌。
“那你下口吧。”我把脖子側過去,示意她可以伸出利齒下口喝血了。
余光能見到她小巧的陰影漸漸覆蓋在我脖子上,一塊濕熱的軟糯東西在我的脖頸上撫弄,流下的水漬被風吹過時,總會發涼。
『吸溜~』
她發出舔弄的可愛聲音,而我只是緊張地吞咽一口。她的唾沫再怎麼能陣痛,牙尖刺破皮膚的瞬間,不適感依舊強烈。
而等待了半天,那唾液的漬跡卻越拉越長,環繞了我脖子半圈,又越拉越往下,直到她解開我的學督制服的扣子。
『你這制服領子挺好看的~』
“——你、你不是餓了麼?”
『嗯……吸血的事情可以忍、應該忍——但有的事我不想忍~』
我難得被她逗得臉紅。德麗莎不是餓了,是饞了。我就這樣坐著,待她跪直身子,手放在我腦袋上:
『乖孩子,摸摸頭,我去洗個澡~』
被吊胃口了。
我揣著甜甜的憧憬,重新把身子墜進柔軟的被子中,開始期待與想象她出浴的情景。從氤氳的蒸汽中,著上貼身的睡衣。我突然想起我並沒有給她買睡衣,那出浴的她一定是披著我的睡衣,宛如披著斗篷的魔女,夾雜著乖巧的羞澀和大膽的誘惑,將衣襟漸漸垮下,直直露出雪白的肩頸和玉背……
這份可愛,自己光是想著就會變得柔軟,那份熟悉的困意也就慢慢襲來了……這是和德麗莎在一起的副作用,不管是吸血、或是其他不便啟齒的事情,都會極大地抽走我的精力,讓我變得困乏。這也是她所說的、與她“簽訂契約”會帶來的暫時性代價。與之相對的,我可以獲得自愈的能力——雖然對我這種不上戰場的文職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罷了。
——這就是我再次陷入夢鄉前的念想。
『嘿。』
她輕靈的聲音讓我瞬間激靈,睜開眼,窗外的天色已然變了一些。我連忙坐起身來,望向浴室的方向,訝異地發現她竟身著一襲白裙,且不說她這幾天穿著我的深色衣服,即便是與她自己的那身純黑的哥特長裙相比,現在的這身連衣短裙,面貌怎麼都是煥然一新。
『並不只是去洗了個澡,久等了。』
『這身裙子……我在久遠的以前跟你提到過,叫花裳——』
“——月紗。”
『你還記得?』
“我……記得的事漸漸多起來了。”
德麗莎手里提著一雙白鞋——那很明顯就是屬於“花裳月紗”的一部分。她像是能預知到我的某些喜好一般,矜持地將它們放在一旁。
估計是一直把自己關在浴室里的緣故,她身上熱騰騰的水氣還沒有散去。我望向她的身後,浴缸的輪廓被充滿霧氣的玻璃幕牆完全遮擋,一路過來,潔淨的瓷磚上,布有一道水漬構成的小小足印。那是裸露的白嫩玉足踏著地板向我走來的痕跡。
我突然在想,要是在浴室里共她顛鸞倒鳳地纏綿,會生出何等的詩意。
她在我旁邊的床沿,輕巧坐下:
『我一直在逃……都不知道逃了多遠,只有這套‘婚紗’般的東西一直帶著——倒並不是很沉啦,它輕軟得不可思議……』
我的指尖已經捏在她後腦盤起的辮子上了,發絲一股股團結在一起,倒沒有很松散,但整個盤卷起的形狀卻微微有些走樣。我可以想象她一個人呆在浴室里這麼久,是怎麼生澀又費力地打扮自己的——很顯然她平常不是經常打理自己的女孩子,倒不如說永遠都只會偏愛那一身哥特的裝扮。
『我舍棄了爺爺的理想,舍棄了姐姐,卻不願意舍棄自己這一套穿都不敢穿上的衣服……是不是很自私、很可笑啊?』
“不會的……”
我知道自己應當給予她一些溫柔,便慢慢地將她拉入懷里摟住。她後腦勺華麗的發辮,化作復雜的觸感,傳遞到我的手心中。她把整張臉埋進我的懷里,便不再作聲。我鄭重地打量著她嬌軀上還能被我觀賞到的部分。
長筒的手套,觸感如天使的鵝絨一般細膩,在臂根的部分環繞著一圈血紅的玫瑰,正如她頭飾上的一樣。我無比訝異這些玫瑰至今都沒有枯萎。若是仔細觀察,其上還能看見略有些拙劣的針腳。但和整套紗裙極端完美的質感糅合在一起後,這份拙劣,反倒成了襯托小主人純真懵懂的一部分了。
掛在後腦勺上的兩根緞簾是那麼柔順,我不斷地摩挲著,用指尖愛撫: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的德麗莎……”
『我還是把這身月紗穿上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不。』她突然從我懷里掙出,跨坐在我身上,捧著我的臉,像是要狠狠吻下去那般:『不,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要再說‘沒有’了。』
比起那天在天台上,她眼眶里噙著不容我拒絕,只得直截面對的淚,把那本該凌厲的血眸,削減成惹人憐愛的模樣。
“我明白的。”我反過來將她捧住:“要起誓嗎?——在這月光的見證下。”
『婚誓嗎?讓我穿著姐姐和爺爺的嫁妝、這我視作‘婚紗’一樣的衣服……』
“對,像這樣起誓——”
德麗莎,拽住我的領子,把我輕輕往她的方向拉,引導著我將她緩緩壓倒……
所謂的“誓言”,往往就是在這樣的月光下,此般的火花中誕生的嗎?
★★★★★★★★★★
(以下為約5.5k字的H,嘗試加入吸血與魅魔的play,hhh。不過保留了敘事相關的部分,依舊不影響全文架構
後面任由4k字的H放出
您可以選擇購買任意單份,也可以選擇以更優惠的價格預訂全份,我將在新一章創作完成的第一時間私信大佬您。本系列完成後,全系列贊助價格會略有上漲但仍保持一定優惠~
贊助詳情請查看我發布的插畫簡介~,感謝有意的讀者大佬支持>_<~)
我的第一個吻,吻向了她的眼眶。待她眼瞼幸福安詳地蓋過血色的琥珀後,伸出舌頭舔掉溢出的淚珠。舌尖繼承了這種咸味,果凍式的臉頰被刮過時,給予我彈潤的反饋。我自然而然地伸進她的口腔,索求她的丁香。
『嗚啊……』。
第一個敏感點被觸碰,她竟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腿,接納我的身體,並借由我的存在,去遮擋如此出格姿勢帶來的羞愧感。
『近一點。』
『近一點、近……』
汗水浸透她的頭發,身上盡數是我種下的咬痕。月下高潔的吸血鬼變得狼狽又色情起來,直到她抓住的肩膀,懇求我:
『進、進來吧請你……』
『想要當穿著月紗的新娘,最正式地被你徹底得到一次……』
『拜托了……』
她稚嫩的純真被染上占有欲和情欲的汙濁,但這形象並沒有淪落得塵俗不堪。對我的從身到心的渴求,在被這色情的濾網篩過後,又被澄澈血眸里深情又委屈、又似乎在盡情撒嬌的淚水升華,倒不如說,可愛了千般,百般,萬般。
她說的是“請”,可語氣怎麼都像是在苦苦哀求。如此的執著,仿佛賭桌上被好勝心吞噬了的人,面對著自己的籌碼望眼欲穿。
……
她仿佛剔除了嗓中名為“低沉”的雜質,輕靈到能永遠高浮於人潮之上的聲音,終是在長嘶的末尾脫了线。她的身體變得軟趴趴下來,綿綿地吸在我的懷里。
在我頗為寵溺地放慢動作,想要給她一份溫柔的安逸時,她卻突然回過神來,在我耳畔輕語:
『人類,好滿足~』
“我知道,你舒服就好。”
『可是,我還想要~』
“那就…”
『想要把你的鮮血吸干喲~』
“……”
德麗莎突然變了性子一般,仿佛小吸血鬼不再是小吸血鬼,而是身心都無比色情的……蘿莉魅魔?
她就這樣保持著被我半抱在空中的姿勢,雙手則輕柔又留有余味地在我的脖子後面來回撫摸,像是高貴的小主人愛撫她的寵物一般。
『只想著變得溫柔,不顧自己可不好哦~』
……
某一刻,靈魂的蝕骨之感形成熱浪,在蜜穴中匯涌成河。
一瀉千里時,我在她的脖頸留下大片的紅暈和一對牙印。我的渾與她的濁融於一體。
這次的高潮將我倆墜進地獄。畢竟,從地獄里漫步而來的小惡魔,即便上過天堂,也終是要帶著她的仆從,歸於地獄去的。
——結論是,她是一只戀痛的、看似優雅極具禮數卻又喜歡被人掌控、欺壓的小吸血鬼;
——結論是,她是一只形貌純情羞澀克制,卻會在敞開心門後變得欲求不滿的蘿莉魅魔。
——結論是,以上的結論都是正確的。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刻摟住她的手,與她共同躺在她月紗的裙擺上。做愛後的色情氣息並不好聞,但充盈出無數的溫情。這次的“起誓”實在是比教堂里的瘋狂太多。我甚至還在好奇地用手指輕挑她的蜜穴口,看里面的白濁與紅絲淌在燕尾擺上。
『嘿。』德麗莎喊我:
『明天,給我帶人類的飯菜來吧。我……會試著戒掉血癮的。』
“好呀,”我開懷地微笑,另一邊的手指輕輕愛撫她頭冠上的玫瑰。“我的小新娘~”
[newpage][chapter:Section 10]
幾天後。
吃過晚飯,遠遠地看到聖芙蕾雅與我關系最近的幾個孩子子抱團在一起,圍著什麼發光的東西,我向著她們走去。
「饞了。」
「好饞呀——」
挪近幾步,便能看到莉莉婭和蘿莎莉婭不斷變換著姿勢半跪在沙發上,將中間的布洛妮婭埋沒住,兩只尾巴在空中交織晃動著,像是在給中間的布洛妮婭公主扇涼。搞得一旁一直試圖融入進去和姐姐依偎在一起的希兒,在尷尬和躍躍欲試中徘徊。見到我時又立刻裝作矜持的樣子:“艦長好……!”
我向她點了點頭,轉身就揪起那兩條尾巴往後拽:
“你倆給我起開!礙到人家希兒了!”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唔……」
「啊啊啊艦長!我只是想看布洛妮婭打游戲而已……」
面前不大的電視螢幕里,正放映著布洛妮婭無比流暢的操作場面:拿著冷兵器衝向敵人,展開激烈的纏斗交鋒。
“可你們礙著希兒啦……!”
布洛妮婭也是夠宅的,帶著耳機純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一旁的希兒呆立在沙發旁。
“正門出去,廣場上的吼姆餐廳旁就有一家游戲吧。”似乎是我們這邊的吵鬧影響了布洛妮婭,她摘掉耳機,歪頭向我開口,“蘿莎莉婭和莉莉婭剛才一直在商量要不要艦長帶她們去呢。”
“沒有必要吧……感覺會助長她倆的游戲癮。”
“有必要哦。”
“為什麼……”
“布洛妮婭就是覺得有必要的呢。”布洛妮婭直勾勾地盯著我,莫名其妙地堅持著。“小孩子應該適當多接觸一些娛樂活動。”
“算了吧……”
這下兩個小家伙也眼巴巴地把我望著,甚至希兒也向我投來求援的眼神,雖然她可能是出於別的想法。
“好吧。”
「烏拉!」
「好耶!」
倆小家伙滑溜溜的尾巴立馬反纏住我的手,把我的身子往外脫。可惡可惡好想給這對尾巴打個死結拴在教室第一排天天上數學課永世不得超生。
身後的布洛妮婭繼續戴上耳機,希兒名正言順地坐在她的身旁,投向我的感激眼神,在轉回去的過程中泛起詭異的紅光,然後將自己的姐姐抱住。
我倒是第一次見這種私人影院式的“游戲吧”,跟新聞上看到的日本的網吧一樣提供住宿。甚至這家還要更進一步,提供一個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間,有茶幾、泡沫地毯、枕頭、食物和空調,佐以最新配置的游戲機和超大電視,關上門後就是絕佳的享受。
老實說,別說倆小祖宗,某種宅男的基因都在我體內蠢蠢欲動了,當即衝動地選了包夜套餐。
“不好意思啊。”店家老板敲開我們的門,”今天一天都沒有客人,所以床單什麼的我都拿去洗了,只能委屈你們用衣服將就一下了。”
「嗚……好吧。」
“那行吧。”
老板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掉轉頭回來:“這是我侄女的睡衣,拿來給你們倆小家伙穿可以嗎?”
「好的呀!睡衣派對!」
蘿莎莉婭歡躍著,旁若無人地直接脫掉裙子,把睡衣換上,莉莉婭倒不為所動。雖說蘿莎莉婭里面穿的有小背心,但此般大膽難免讓我有些尷尬。一旁老板的毫不在意,似乎在印證我的尷尬有些多余。他倒是頗為艷羨地對著我說了一句:“真好啊,我也想要生對雙胞胎。”
……我有那麼顯老麼?
老板轉身把另一套睡衣遞給莉莉婭,難得不是一式兩樣的配色,而是完全一致的少女粉。老板笑著,忍不住摸了摸莉莉婭的頭:“妹妹那麼鬧騰,這姐姐怎麼就這麼安靜呢哈哈哈——”
莉莉婭呆立著任他摸腦袋,倒也不辯解輩分的問題,只是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望著門口某個不存在的焦點,直到老板自覺無趣地退了出去,才坐在地毯上。
“莉莉婭。”我忍不住輕輕地批評她,”在外人面前大可不必這麼冷淡的。”
「好的艦長。」
她一邊說著,一邊當著我的面把裙子脫下,換上睡衣。
她聽進去了嗎……
不過我嘴上雖這樣教育著她,心底卻有種詭異的竊喜。
這套睡衣很符合春將入夏的季節,只可惜不夠適應突降溫的今晚,衣襟領口本就寬松易入涼,其下修身的超短褲直接露出半個大腿肚。不知為什麼,蘿莎莉婭竟然帶頭把長筒襪穿了回去,這下原本屬於百分百柔軟可愛系的棉質睡衣,因褲腿的一圈蕾絲邊,與露出半截的襪跟,構建出幾乎完全遮蔽的絕對領域,卻也變得稍微色氣起來。
至於那兒童款式長襪上粉嫩肉色的白纖維,和稀疏點綴的潔白斑點,則更造就了極其稀罕的搭配。
“嗨!穿睡衣怎麼不脫襪子?”我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振振有詞地說著違心的話。
「因為冷———不對!這可是大人的證明!」
“大人的證明……”
蘿莎莉婭這小家伙,更是嫌棄別人的褲子妨礙了自己的尾巴,直接將褲子後端拉下來,露出大半個小胖次!
「艦長……」
莉莉婭輕輕呢喃我一下,我想起她那天吐槽我看“她倆眼神不對勁”的話來,連忙收束起眼神。可是莉莉婭,這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啊!
“我只是擔心蘿莎莉婭用尾巴把褲子捅一個洞罷了……”
「這樣嗎?可莉莉婭還什麼都沒說呢。」
“……”
莉莉婭的尾巴似乎也不太自在,她扯著褲帶猶豫一下,終是提得更高,埋藏在里面的尾巴高高豎起,讓我想起了高馬尾的發型。她同姐姐坐下來,面對著偌大的屏幕,鼓搗起來。
可惜這個房間似乎都是為所謂“二人世界”准備的,游戲設備只有兩套,我只好徹底隱忍下游戲宅的基因,將兩個手柄分別交給兩只小家伙後,靠在後面的牆上,望著她們的背影。淪為吸血鬼眷屬的身體終究被熟悉的困意裹挾起來。莉莉婭的身體不是歷來也有愛犯困的毛病嗎?這時候怎麼玩得那麼起勁?可惡……
意識迷茫的最後,視线里殘留的,是半只白色蕾絲的小胖次,以及那不時撓撓自己被束縛住的尾巴的溫軟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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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
扯扯。
沙沙聲。
像是只饞了的小貓,緩緩推搡著我的衣服,討要吃的。
我睜開眼睛,她一只手扯著自己的下唇,一只手用類似的微弱力道一下下拉著我的衣角:
「艦長……」
“怎麼了……”
「快去救救蘿莎莉婭。」
凌晨,我猛地驚醒,在莉莉婭的帶領下衝出房門,跑到店門口。只看見蘿莎莉婭癱坐在門外,懷里抱著成堆的零食。
「嗚嗚嗚,艦長……」
蘿莎莉婭往嘴里塞著一片片薯片,泣不成聲。
攔在她跟我和莉莉婭中間的,是這店的玻璃門、以及一圈厚重的鐵鏈與枷鎖。
“這鎖怎麼回事?”
「把門鎖住了。」
“門誰鎖的?”
「老板……」
“老板人呢?”
「下班回家睡覺去了……我只是出去買了點吃的喝的怎麼就……」
“這店簡直小瞧了我們熬夜黨啊……”我抬了抬眉:“話說,信用卡還給我!”
「嗚嗚嗚……」蘿莎莉婭從門縫里將卡塞給我,一起勉強塞過來的還有幾袋包裝比較薄的零食和她的笑臉。
「這下怎麼辦啊!艦長!」
“那你先回去吧,小孩子也是該早點睡啦。”
「啊不……這可是別人的衣服!」
“穿回去洗干淨明天再還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唔……」
蘿莎莉婭終是抱著一堆零食扭頭往家里走去,希望這些能給她一點點慰藉。而我也牽起莉莉婭回房間。
「嘿,艦長!」蘿莎莉婭突然叫住我。
我回過頭,看到蘿莎莉婭突然莫名變得高興起來,晃晃手里的包裝袋發出沙沙的響聲,向我擠出一個微笑。
我還在等待她說出下一句話,可她就這樣又一次扭頭跑掉了。
和莉莉婭回到室內,我能想象蘿莎莉婭一個人穿著棉絨的睡衣縮成一團,發著抖在冷清的大街上孤零零蹣跚回家的樣子了。
關切地從窗外望去,看見她正悶悶不樂地把胳膊縮著,低頭往前一步一步走著,被白色童襪覆蓋的單薄雙腿帶給她陣陣發抖的寒冷。我和莉莉婭對視了一眼,不免有些心疼。
下一秒,她卻立馬歡欣地轉動起身子來,甚至把睡衣的短褲拉下來一截,以便更靈活地把尾巴順次纏在這個樹或者那個樹上。在模仿什麼?蜘蛛俠嗎?我甚至能隱約聽到她哼唱的主題曲。
哎,年輕真好。
「姐姐一個人回去了誒。」莉莉婭望著窗外。
“嗯呢。”
「姐姐從來沒有一個人睡過覺吧……」
“都這麼大了這算啥啊——等等,‘姐姐’?”
「?」
“我倒很少見莉莉婭這麼稱呼蘿莎莉婭呢——那……咱們也睡了?”
「嗯。」
莉莉婭洗漱完畢從配備的浴間出來後,我緊接著進去了。
但是……
但是某種微妙又詭異的期待在我心頭升起,或者說,又在我心頭升起。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這份“期待”,我才猛地想起德麗莎,想起我沒告訴她我不歸家。不知道她是否已經睡得,但還是通知她一下吧。
我透過浴室的門往外看,確定莉莉婭在房間里待得好好的以後,拿出手機,連接到了家里的智能攝像頭。
或許該給她買部手機了?
我房間里的畫面傳了過來,德麗莎剛好坐在攝像頭正下方的床沿,寂寞地抱著那只吼姆,腦袋深深地埋在里面沒有動彈,不知是否醒著。
“德麗莎……?”我帶著歉意的膽怯出聲。她的身體猛地一震,抬起頭,視线很快鎖定了攝像頭的方向,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人類你?你怎麼還沒回來啊……』她把吼姆慢慢放到身下,用雙腿夾上踩住。
『你去哪兒了啊……』只聞聲音卻看不見我的存在,德麗莎的聲音比平常還要軟,落寞了不少。
“今晚要開會——剛才開會完,等下還要整理這一年的學院資料,估計要很久了——對不起啊。”
『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一早——明天下午吧,照常。”
『嗯……你掛了吧,加油工作。』
“抱歉啦,早睡、晚安。”
我關掉手機,只感覺撒謊後臉紅心跳,回憶剛才的對話,簡直就是在和德麗莎比誰的聲音更軟。
洗漱完畢,我吞了一口唾沫,推開門。
莉莉婭竟然、果然已經撐不住困意睡著了。
蜷縮起身子側臥在地板隨意的一處。前日買的單薄水手服蓋在身上,但完全無法遮蔽她的身體,只能勉強蓋住腿部。童裝款的長筒襪上,點綴著無數白色的斑點蕾絲,這樣的雙足任性地踏在衣裙的柔弱布料間,拇趾縫夾住領結的一角。我開關門帶起的風,讓她蜷縮得愈發緊,掌心努力蓋住纖弱的上臂。
我盡力不去幻想那被褲腿和長筒襪完全藏匿起的絕對領域有多誘人。但這副模樣,怎能不令我心生憐愛?
她和蘿莎莉婭從未跟我聊起過在西伯利亞流浪的日子。但若是沒有找到避免露宿的房間,她大抵就是以此般姿態和姐姐依偎在一起的吧。
我拎了拎自己化掉的心,向她蹲下身子。可她在被我抱起之前就睜開了眼睛:
「……艦長?」
我向她伸出雙手:“我抱你去毯子上睡。”
「嗯。」
莉莉婭嘴上這麼說著,卻很禮貌地把我的手推開,自己把小屁股費勁地挪到毯子上。
“冷嗎?”
「嗯。」
“我外套你拿去吧。”
「哦……」她愣了一下,接過我的衣服,然後蓋在身上。以她的個子,稍微蜷起身體,外套就可以從脖子蓋到腳踝的部分。
「艦長果然有‘男孩子們的誤區’呢?」
“嗯?”
「並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肥皂劇里的那樣,裹著別人的外套哦。」
“這樣嗎……?還真是尷尬呢……”
這話雖可能不假,但我突然覺得,莉莉婭在某些方面待我,跟這家店老板一樣的“外人們”並沒有任何區別。
她歷來如此,表面文靜乖巧,像是教養極好的小公主,但姐姐鬧起來的時候,她也不會閒著;幾乎不會和關系好的杏與姐姐以外的人產生衝突,但她點頭或是默然的背後,其實依舊是低調的我行我素。她那天委婉拒絕了我,想必會貫徹到底吧。
方才某種微妙的期待,愈發顯得不切實際了。沒事的,反正我也沒把那期待太當回事。
「謝謝艦長。」
她把姣臉埋入我的外套里嗅了嗅,終是道了聲謝。果然如果是莉莉婭的話,即便是這樣簡短的句子,都能給我莫大的慰藉啊。
“那晚安?”
「晚安。」
所謂人之間的晚安,大概率是向彼此請求獨自熬夜的信號罷了。我又開始思索雜七雜八的事來,甚至燈都忘了關掉。
為什麼我要騙德麗莎呢?我什麼時候,成了如此不坦誠的人呢?或許我對於莉莉婭,在內心深處,相當期待那份微妙的期待?
輾轉又反側,眼皮子從未合上超過半秒。只覺得來來回回的側臥,褲兜里的鑰匙硌得慌。
“這樣睡覺太難受了。”
「嗯?」
“我可以把外面的褲子脫了嗎?”
「……」
一個征求意見的話,以疑問提出來的話,似乎沒有很失格。但是莉莉婭卻沒有回答,我扭過頭看到她漲紅臉的緊張反應時,才意識到我應該道歉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也不覺得這話有多過分,究竟是最近的莉莉婭變得意外地敏感不單純,還是我這個人太莽撞缺教養呢?
總之還是慌亂地道歉吧:
“我一般都是在家睡的對不起……比較習慣脫掉衣服所以——”
“我沒有記起你是個女孩子我剛才腦袋里在想別的事對不起!!!”
我好像也變得敏感神經質起來。這好像弄得莉莉婭更緊張了,臉加倍漲紅的同時,身體也就著我的外套蜷縮成一堆,像極了動畫片里被侵擾了的雙面龜。
「……艦長過來睡吧。」
“什麼?”
「艦長脫了衣服,不會冷嗎?」
“哦!”
神經繃緊的我,聽她的話就像是聽到不可違抗的命令一般,腦子只想著照做。
她掀開外套,容我半個身子鑽進去。又思索了一下,伸手把不寬的地毯角掀起來,將我倆包在里面。這毯子是泡沫的材質,這麼包起來的樣子很是滑稽,像是雞肉卷。
「這下就可以啦~」
莉莉婭突然心情又變得不錯似的,真是難以捉摸。
我在這三明治里繃緊身體,不敢動彈的原因,一定是怕這不寬的地毯散架吧!
被莉莉婭拒絕之後,雖大體還能像以前那樣相處,但我不免得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但她的碧藍長發柔順如綢,淘氣地將小孩子略高於成人的體溫偷漏掉大半,貼在我的肩膀、上臂、甚至臉頰上,帶來陣陣清涼。
沉默中我倆挪著挪著身子,我半個身子漸漸賴在了她的身上。
那碧藍的發絲,此刻被她壓在身下後,又如同水一般地從她身體的兩側溢出,積極地用末梢觸碰我。幼年女孩里罕見的齊腰長發與莉莉婭文靜的氣質相得益彰,尚未邁入青春的健康,賦予了這發梢絕對的柔順。即便我的皮膚與那末梢親吻著,也絲毫沒有針扎似的不適。
「姐……蘿莎莉婭從來沒有一個人睡過覺呢。」
“是嗎。”
「她今晚躺床上的時候會不會哭鼻子?」
“所以莉莉婭是舍不得姐姐了,產生依賴感了嗎?”
「不會,莉莉婭沒有蘿莎莉婭那麼孩子氣。」
“那為什麼剛才一直‘姐姐姐姐’地叫著呢?”
「……反正不會。」
莉莉婭的這份倔強,表現出來反倒像是在沉思。
“那我換個問題,莉莉婭今晚沒有姐姐陪睡,會不會哭鼻子呢?”
「不會,莉莉婭有艦長抱著啊。」
她此刻確實是“抱著”我的,我正以略微斜著的角度賴在她的身上。我輕輕笑笑,更加舒張起身體賴在她的嬌軀之上,她也調整了一下雙手搭在我身上,將我“抱”得更加切實。隨後便陷入了沉默。
但是有進展,不是嗎?至少我倆現在可以交流起來了。我盯著天花板,極力思索著新的話題,總不可能讓今夜就這樣溜掉吧。
「所以,艦長找到“新的女朋友”了嗎?」
我一驚,想不到這小家伙這麼直截了當。我的腦海里瞬間呈現出了德麗莎那澄澈至極的血眸,想起昨晚在她的背上游走的時光。答案呼之欲出,但我說出口的卻是:
“莉莉婭怎麼會認為有那麼快的……”
為什麼會回避問題,大概是因為前面所說,我懷著某種“微妙又詭異的期待”吧。
「所以,艦長並沒有找到嗎?」
“找到了吧……應該找到了吧。”她的追問讓我藏無可藏,只能含糊地托出答案。但我知道,不管是給她肯定或者否定的回復,她和我都不會感到高興。
但莉莉婭仿佛沒聽清似的,或者毫不在意似的,只是說:
「真好,祝福你。」
“嗯。”
客套話一般。進展再度陷入僵局,尷尬的氣息從我勾緊的腳趾頭散發到頭頂。
那種詭異的期待被澆滅了一半。她在意這個問題的原因,原來只是期待有別的女孩子能勾走我的注意力,從而不再侵擾到她嗎?
我任舊無從得知我和莉莉婭之間理應的界限在哪里,但我能感受到我倆之間的那份曖昧變淡了。我還知道,現在,我必須側過身去,老老實實地睡到明大早了。
身後的莉莉婭似乎也冷冷地轉了過去,體型的巨大差距,使得我倆的脊背之間,出現了大大的縫隙,任由風兒鑽進鑽出。
窗外的霓虹燈還亮著,把房間里照成可以依稀分辨的樣子,而這昏暗的彩光使我的腦子開始混沌起來。先是感嘆抱著不切實際的期待在浴室里給德麗莎打電話的自己像個小丑;緊接著,蘿莎莉婭送給我吼姆時的一番話開始縈繞在我耳邊…………
這邊的莉莉婭愈發在童真可愛中穿插著從容和冷漠,那邊的蘿莎莉婭卻一口咬定妹妹過得很難受……?困惑藏匿在霓虹燈的暗角處,於無聲中向我襲來,擾得我頭痛發聵。
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聽說,你這幾天狀態很不好,是真的嗎?”
身後的人兒保持著沉默。果然不愧是莉莉婭,睡得這麼快。
唉,算了。
「艦長聽誰說的?」
幼沉的鼻音帶著濕糯,即便是唐突出現也驚擾不到人。
“……我自己看出來的呀。”
「是蘿莎莉婭跟你說的吧?」
“嗯……可以回答我嗎?”
「……」
看來莉莉婭並沒有睡著。我似乎投機到了新的話題點,她轉過身來面向著我的後背,我能感受到這股小小的熱源,離我越來越近:
「不能。」
“為什麼?!”
是好勝心?還是求知欲?我為莉莉婭的扭捏感到不解與焦急。這似乎也讓莉莉婭尷尬起來,伸出手指在我後背的T恤上游走著,勾勒著上面的圖案紋理。
「反正不能告訴艦長。」
“那我換個問題,那天在商場,我們倆……接吻的時候,你說你在糾結——你在糾結什麼?”
「……」
莉莉婭的呼吸變得顯而易見地沉重起來,細軟的鼻翼擴張,奪走我脖頸後面的空氣。
“你是不是還在喜歡別的男孩子?”
「!!!」
幼小的肺部繃斷了弦,熱熱的鼻息噴薄在我的身上。我的好勝心變成了占有欲,進而發酵成侵略性。她的體香縈繞在我的鼻腔中,讓我流下熱汗。
「不是。」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波瀾不驚。
「不是。」這份波瀾不驚原來並不是十足的冷靜,而是認真的決意。
「但莉莉婭……不想告訴艦長。」
說著疏遠的話,她的額頭卻輕輕地靠在我的背上,流露出一絲依賴我的感覺。我開始流出更多的汗,灼熱的感覺讓我既心焦,又煩躁。但我姑且相信了吧,莉莉婭是有別的原因。
“那行,那晚安吧。”我做作地合上眼,雖然我背對著她,她看不見。
「艦長……」
“晚安。”
我沒有生氣。
我沒有生氣。我沒有生氣。
那只輕輕吻在我背上、勾勒著我T恤紋路的手指停了下來,隨即邀請來全部手掌,按在我蝴蝶骨的上方,好小,好燙。莉莉婭似乎在因歉意盡力表現著一點點親昵,而僅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足以平息我還想鬧點其他別扭的情緒。
他媽的,就這麼過去吧。
「艦長。」
我還閉著眼,沒有答復。
「轉過來可以嗎?」
“晚安……”我把盯著牆壁看了許久的眼睛再次閉上,順道還咳了一聲。
「轉過來吧……」
身後的女孩索性直接抓著我的胳膊把我輕輕往她的方向拉,直到我被軟磨硬泡地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軀殼轉身,窺見霓虹燈的照耀下,莉莉婭那眼中晶瑩的樣子。
我從沒見她哭過。
莉莉婭是不會哭的。
現在的這模樣,無非只是晶瑩的淚水蓄積在那撲閃的眼眶下半,讓盡力兜住的眼瞼露出委屈的紅色,把那深邃的眸子,朦朧成更加寂靜的藍湖罷了。
莉莉婭怎麼可能會哭呢。
但她的這副表情,確實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我所有不安逸的戾氣,心髒變得軟趴趴起來,渾身的肌肉則不安的繃緊。
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吧。
她的兩只手攤開,指尖緩緩流入我的指尖,第一個關節剛好能插進我的指縫根,幼小的手掌艱難地與我雙手合十著。
莉莉婭頭頂的角在發光,好像山間小廟里的小鹿靈,輕輕於我的耳畔吟著:
「莉莉婭不能給你答案,但是,用這個替代可以嗎?」
她主動地把我吻住了。第一次。
我倆都被裹在毯子里,斜躺著。莉莉婭便只需要用足尖輕蹬我的大腿,玲瓏的身軀便可浮上來,浮到腦袋和我一樣高的位置。但即便如此,她還是這樣仰著頭與我接吻,無聲地傳達著她的卑微與討巧。
這次由她主動發起的吻里,沒有了一絲的驚異和猶豫。在彼此相接的那一瞬間,眸間的淚已經達成了它的夙願,無憾地從臉頰滑落。
我緊張地捏住她的小手,方才還在像小丑一樣鬧別扭的我,現在早已拋掉了任何的脾氣。莉莉婭就是可以這麼無條件地讓我心軟服從,即便只用展露一點點膩軟的溫柔,天塌了我都得把她死摟進懷里為她頂住。
哪怕雲彩淹沒我的呼吸,烈日灼爛我的後背,天穹的碎片刺穿我的心肺。
蜻蜓點水間,加上一點點唇舌間的撫弄,她離開了我的嘴巴。而我眷念地握著她的雙手,拇指摩挲著她的指關節,臉上卻禁不住自嘲地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會吻我的。”
「為什麼?」
“因為我在盡力地引起你的注意——我在做作地向你表現出卑微和失落。”
就連這句話也是在如此行為著。
我的兩只手開始離開莉莉婭的肩背,愛撫著她的鎖骨、腰側,甚至假裝不經意地試探著她平坦的胸部。她發出一聲悶哼,但默默忍受著。
「不是的。」
“那又是因為什麼?”
「莉莉婭只是覺得,如果不把握住今晚的話,我會後悔很久很久的。」
「有時候莉莉婭也想變得自私一點,期待艦長要是變得‘博愛’一點,該多好啊……」
……
“博愛一點”?我有點發愣,這是在暗示著什麼呢。
詭異的期待。
我那詭異的期待,好像在反復橫跳中第幾次被點燃了。
「唔……」
我撒開她的手,一動腰將她壓在身下,緊緊吻得更深。這一吻少了五成初吻時的甜蜜細膩,多了十分情潮泄洪的放肆。但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又把掌心按在了她的後背,撫過她的脊椎。隔著棉質的睡衣,莉莉婭的身體被襯托地比那日更軟。
舌頭被克制著、被阻礙釋放出全部的憤惱,但依舊霸道地反復擦過莉莉婭的丁香。我甚至不求與她有多少生理快感的纏綿了,而是盡力舔舐過那芬香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刮過她的牙周,在還未完全脫落的乳牙上留下唾液的印記;勾勒她的上顎,刺激著莉莉婭的呼吸。
「呼、呼、呼、」
莉莉婭的鼻腔噴薄出陣陣不規律的氣息,那是我挑逗出的鼻腔的膩癢。舌苔相互交擦,產生電流,那是極致的柔軟間,我們彼此唯一可察覺的相互挽留。
雞肉卷一般的泡沫毯、我的外套、她的睡衣,封閉狹小的空間內,一切都在因陡然而生的激情升起灼熱的溫度……
「唔嗯…唔嗯…」
「啾啾啾~」
莉莉婭似乎完全地享受其中了,緊張的雙腿繃直,著襪的足底貼在泡沫毯的纖維上。那雙腿還在輕輕地踢蹬著、緩緩分開,將泡沫毯的卷一點點撐大,更多涼爽的空氣涌入我倆的二人世界。我倆激吻的鼻息與涎水的攪拌聲之余,我還能捕捉到那白色的童襪,與毯子的纖維摩擦的沙沙聲。
我閉起眼沉浸在與莉莉婭的啾纏中,腦子里卻在幻想她曼妙的雙腿,是怎樣被那絲薄過一般長筒襪的白蕾絲隱約出肌膚的粉嫩,又是怎樣被如繁星的白色斑點,凸顯出小女孩的純潔可愛的呢?
雙手從她的腰側往下,一只輕捏她輕彈的臀肉,另一只則在她下緣的位置,隔著睡褲,怯怯地撥弄。
「艦長……」
右手繼續往下,插進那修身的短褲腿,觸到了齊高的白絲襪跟。
「可以了,艦長……」
我知道莉莉婭想說什麼,但我掩耳盜鈴地將掙脫出我唇舌的小蘿莉再次吻住。身下的指尖勾進那襪跟的壓迫感內,拽住、再輕輕地下拉,褪到小腿肚的位置……
「不要……」
我好奇她美腿本真的膚色是怎樣的白皙,幾何的粉嫩,便想除掉右腿的白絲。單邊長襪的莉莉婭,多麼色氣迷人啊。
甚至,我驗證了一下那短褲的狀態,遮蓋住莉莉婭下緣的部分,濕潤得可以沾染拉起絲來。
「求你了,不要再…不要……」
莉莉婭的大腿翹起,緊緊合上,將我的手腕夾在里面,小腿則交疊成一個防御的三角形狀。
「求求你…爸爸!!」
那是不輸於德麗莎的沉糯聲音。那只小吸血鬼也總愛喊著『不要』、『求你了』向我求饒。欲求還拒的卑微總能引爆我的占有欲,令我欲罷不能。一聲「爸爸」,更是任舊滿足我父性的暴擊,這父性,開始扭曲向某種淫惡的占有欲了。
“不要總拿‘爸爸’當擋箭牌啊……”
我稍微挺起腰,苦笑著看著她。莉莉婭的雙腿還將我的手夾在里面,不肯松懈自己的防備。
「但是這是我們的約定啊……莉莉婭,還不是可以這樣的‘大人’。」
「我希望艦長能博愛一點,但這個‘博愛’,是希望艦長能繼續把莉莉婭以‘女兒’、或者別的什麼身份看待著,但唯獨不可以期待把我當作你的小女人。」
「雖然這份‘博愛’,有時候會像現在一樣模糊——艦長剛才承認,找到了‘女朋友’了吧?」
“嗯。”
我言語不知是含糊還是囁嚅,眼前這個小女孩,原則好像飄忽不定,又好像明確至極。
“但如果,”我把手肘撐在莉莉婭的腰側,俯視著她,眼往欲穿,”我要讓這約定作廢呢?”
她沒有說話,而我仍不死心,撫摸著她的角,悄悄地伸出舌尖,抵在她的耳郭,企圖用從生理層面將她動搖。她的耳郭被我的唾液沾濕,我輕輕吸吮掉多余的液體,轉而輕輕含住那薄弱到仿佛一碰就碎的耳垂。
「唔……」莉莉婭把脖子向著我這邊縮起來,就連雙腿也蜷得更緊,這似乎對她奏效。
她還是開口了:
「……那莉莉婭大概是沒有辦法的吧。」
“那為什麼不……”
「但是……!」
她將我重新拉回她的懷里,重新擁吻住我。羞澀的小舌,第一次越過幼小的防线,伸探進我的口腔中。幾近青澀的技巧,用和我僅僅吻過兩次的經驗,盡全力地與我纏繞、向我討好。一點點的電流刺激著我的神經,為我提供孱弱的快感。而一絲絲苦澀也在我心頭涌起。我突然明白了這孩子的吻,原來是向我行乞的工具,乞求我,不要把她完全地吞噬掉。
余光里,莉莉婭的角似乎又在發光,那只山間小廟的鹿靈,正在用她的神性與哀婉,向我央求:
「不要再一味地侵占我了,用我全心全意獻上的吻做替代吧。」
吻畢,唇舌分離,我倆抵著彼此的額頭喘著粗氣。不知為何她被我吻出更多的淚來,那晶瑩在視线焦點的臨界處顯得扎眼又讓我不忍。我又盯著我倆唾液拉出的絲线,那絲线遲遲不斷。
「這樣……可以嗎,艦長?」
我幫她把脫到一半的童襪重新穿好,手撫過她的角,又摸了摸她的頭,擠出一個微笑:
“為什麼不可以呢?我的小閨女。”
夜深了,我又醒了。
盯著身旁的莉莉婭看了很久,看她兩腮隨著呼吸的起伏變換角度的嬰兒肥,我突然貪心地伸出手指,偷偷地擦過她腿上的纖維,回味一下那白絲的觸感。然後像賊一樣地費力從地毯卷中抽出身體,偷偷地鑽到了廁所里去。
回來的時候,我聆聽著莉莉婭均勻的眠息,她的眠息竟聽不出日常聲线里的那份沉糯,只有來自鼻翼的輕靈,和一般的小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我突然後悔剛才拿和她一小時前的親密做幻想了,但後悔之余,又為沒有真正地將她占為己有而感到欣慰。
好可笑的成就感。
不過後來,一切都結束了後我才明白,那是她預知愛慕的人即將踏入別人的門扉前,自私又寡斷的最後一次柔弱掙扎。
[newpage][chapter:Section 12]
「艦長,起床了。」
莉莉婭的嗓音比今天明媚的陽光更快進入我的意識里。睜開眼睛,她正跪在旁邊,用指頭戳著我的腮幫。
那把我倆卷在中間的泡沫毯早就散開了,混亂的場面,讓我搞不清楚究竟是誰的糟糕睡相導致的了。
我起身,莉莉婭就呆呆地跪在那里,盯著我收拾場面的全過程,這小崽子寧可傻看著也不來幫忙。她還盯著我穿上外套的全過程,我突然想起昨晚那個“我可以脫褲子嗎”的出糗笑話了。
“噗嗤——”
「艦長在笑什麼?」
“我……我在為我倆和好如初感到高興啊!也算是完成了你姐姐的任務了!”
是真的。
「蘿莎莉婭?」
但是在莉莉婭面前說漏嘴了也是真的。
「艦長。」莉莉婭不緊不慢地指了指窗外的大太陽,又指了指我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遲到了一節課,更是真的。
當我一路狂奔把莉莉婭拽進了校園里的時候,第二節課都已經結束了。散場的學生,或者說預備役的女武神們,擠滿了公園。而我和莉莉婭從奇怪的來向橫穿其中,好不艱難。
人們來來往往磕肩碰腳,發絲氤氳著各式香水的氛氣,將莉莉婭那一直縈繞在我感官里的味道淹沒。我突然看到,在一個個密集輪廓的縫隙間,遠處公園的花台上,坐著一個精靈般的少女。
哪怕在路人眼里,她的氣質,也很明顯與其他的學生格格不入。穿著不知哪里尋來的、高年級的英式學院制服,是比莉莉婭買的那件更沉穩含蓄的款式。素白潔淨的長襪,並不比她遠瑩白於常人的膚色更惹眼。倒是制服那墨藍的色彩,延申到褶皺整齊的裙裾時,能與側並成“7”字形的雙腿構成和諧的對比。風兒將裙裾蕩漾起來,我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跳得比奔跑的剛才更快。
但是她渾身都透露著一股虛幻,因為沒有年幼天真的小女孩會像這樣側並著腿落落哀雅地坐著。正如不會有她這樣的吸血鬼降臨在人間,遺世獨立於人潮之外,只吸引到我一個人,會去欣賞她若有所思地愛撫著手里一根玫瑰的模樣。
那玫瑰還鮮紅著,妖艷至極,可她沒有根,在女孩算不上憐惜的撥弄中,怕是也活不長久。
“德麗莎……!”我的心漏了一拍,想不到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我甩開莉莉婭的手,撥開周邊的人群,想要抵達她的面前。
“抱歉,借過一下!”
震驚無以復加,想來卻又合情合理。她可以自願為我默守空房,自然也可以心血來潮地散漫閒逛。怎麼,我出門還得把門反鎖不成?
我沒有試過關她,也不敢關她,也關不住她。但她真若此般要出來獨游時,我又會慌。
她的唇誘人地半吻在花瓣簇擁起的空間里,逗起我荷爾蒙的衝動,讓我無比期待她那被我吮吸過的丁香,去與其他花蕊羞舐的模樣。
“對不起讓一讓!”
過於白嫩的指尖,撩撥在花蕊上。陽光心甘情願地被她純淨的指甲蓋反射,結成凝脂的質狀。
她突然一發勁,摘下一瓣,給了那片鮮紅可貴的自由,墜到優雅閉合的小腿縫間,在那白襪上觸目驚心地顯眼著。她把花枝捧進手心,愛惜地按在胸口,那比玫瑰更加血紅澄澈的眸子,把焦點自然地盯向我,霎時。仿佛周圍我一直都暴露在她的面前,周遭的一切人潮都不存在一般。
“……!”
精巧的臉蛋缺乏祥和的祥和,而那深邃的眼眸,似是若有所思,似是在對我泠然地微笑,九分的優雅,不到一分的可愛。
但我在擔憂害怕,軟趴趴的心在發緊,緊繃的腿在發軟。
咫尺眼前的兩個學生在我面前擦肩而過,視线被阻及的刹那結束後,那嬌影就不復存在了。
仿佛在眨眼間飛走的白鷺,仿佛潑出去蒸發掉的水。
「艦長?」
身後的莉莉婭抓住我的手腕,疑惑地看著我:「怎麼了?」
“沒事……”
把莉莉婭送到教室的時候已經開始第三節課了,我給老師打了個招呼便讓她進去了。早早坐在那里的蘿莎莉婭,回頭看我的眼神撲閃撲閃的,流露著一百分的好奇。
我知道她在好奇什麼。
熟悉的疲憊感又襲來了,惰性一來,我索性坐在這個教室後排,揣起手。
前面的莉莉婭腦瓜小雞啄米一般,似乎也開始犯困。這兩天她已經不止是傍晚就會犯困了,白天不時也會,倒也不全是昨晚和我太晚的原因。至於她的融合症狀為何會惡化,還得等愛茵博士她們回來再說。可是該死,這丫頭是怎麼天天睡覺成績還這麼拔尖的?老師一般都不管她,昨晚犯了蠢的我也不好意思叫她起來了。
而她親愛的姐姐呢,則嬉笑著用指頭戳著妹妹的腮幫,就像早上莉莉婭戳我那樣。
她倆好可愛啊…
特別特別可愛……
就像……
就像我特別特別困一樣……
在行課的教室里睡著的教職人員,會被師生們恥笑吧……
可是反正前幾天也這樣犯過了…索性就再放縱放縱?……
Zzz…………
溫熱的手揪住了我的耳朵,把我拽了出去。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返老還童成了學生,回到了中學時代,回到別人都在夕陽下奔跑,而我趴在課桌上逝去青春的時代。
“玩忽職守是吧?”
“啊學園長……”
聖芙蕾雅學園里會對我這麼凶的,除了有時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的希兒,就只有學園長德麗莎了。她的氣場,並沒有因為身高比我矮半個莉莉婭而有所減少:
“你的學督制服呢?”
“丟、”
“什麼?”
“丟了……這幾天都沒找到——不過學校就我一個學督,這制服跟西裝一樣死板又沒有學生們的短裙好看,丟了就丟了嘛……”
“好你個家伙————”
德麗莎的數落聲開始充斥在走廊里,我個教職人員像學生一樣被一個更像小學生的女人大聲呵斥著。鄰近的教室里馬上開始騷動起來,其中,蘿莎莉婭的笑聲最顯耳。
“不光玩忽職守,行課期間還把學生帶出去教壞是吧?”
“我沒有!我只是……作為學督,幫莉莉婭批了個假罷了——不可以嗎……?”
“可以呀,當然可以。”
“那就好。”
“——但是艦長先生、像莉莉婭的父親一樣的你,以一個家長的身份受罰,沒有什麼問題吧~?”
老謀深算的德麗莎露出煞笑。
“來我辦公室!”
該死,明明是一樣的皮囊為何行事完全不同?!我開始想念家里的那只小吸血鬼了。一路上盯著德麗莎的背影,我努力把她的模樣和剛才花台看到的形象反復重疊比較。
我是不是,看錯了呢?
[newpage][chapter:Section 13]
這個疑惑把我的意識裹挾直到回家的時候。
『回來啦。』
推開門的第一眼,就看到德麗莎乖乖地站在門口。倒不是說她的姿態有多麼討巧,她只是那樣站著,“乖”指的是她本人罷了。隔了超過二十四小時再見到她時,那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強烈了不少——即便她並沒有像昨晚攝像頭里看到的那樣,抱著大大的吼姆,一副孤孑依人的樣子。
我第一反應便是留心她的著裝,並不是墨藍色的學園制服。但她不知為何,又把皎白的月紗穿上了。
“回來了,今天稍微又晚了一點——你一直等在門口的?”
『不是呀,只是你說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過來等著。』
“辛苦了。”
『比不上天天加班的你啦~』她過來輕巧接過我手里的打包好的飯菜。
我不大會做飯,若是同事同學之間沒有聚餐的話,一般都靠食堂打包。更不會做飯的德麗莎住進來後,這種狀況只會變本加厲。一開始用血液供養著她的我變得飯量驚人,而現在,她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本能,努力接受我的鼓勵,嘗試人類的食物。
『——雖然嘛,昨晚倒是等的夠久的呢。』
她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不悅的感覺,但我還是我有些發怔,順勢低頭脫鞋,把眼神藏匿起來:“對不起啦,昨天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有加班的安排。”
『沒事的啦~』
吃過飯後,她照例跑到陽台——我倆相遇的那里。休伯利安的高度,讓它即便是停泊在地面上,也足以在陽台上眺望這滄海市。這也是阿琳姐妹和我,比起住在附近的公寓里,更喜歡這里的原因。
今天的傍晚難得沒有睡意,但我習慣性地閉上眼時,耳畔響起的,一直都是莉莉婭委聲的求饒:
「可以了爸爸!」
「爸爸求求你……」
「不要……」
“嘶——”
我猛地睜開眼睛,德麗莎還趴在陽台的欄杆上,而我偷偷地用手指輕拭褲子上的黏漬,難得合眼這麼久都沒有睡著。我把手指按下,隔著褲子去觸碰那團正在充血的物件,經歷了在危險邊緣游走的昨晚,我似乎積蓄了太多罪惡的東西。
『不來吹吹風嗎?』
“!”我連忙把腿側過來擋住私處,免得將那壯大的尷尬暴露在德麗莎面前。
『嗯?』
“不了吧……”
『真的不來嗎?』
“不啦……我有點困——話說你的吼姆呢?”
我才注意到她正雙臂交叉壓在欄杆上,懷里並沒有之前抱了一整天的布偶,她明明愛不釋手的來著。對我這種蘿莉控而言,一只嬌小的女孩子對一個可愛物件的依賴,總會讓人聯想到她的柔弱,是非常喜聞樂見的。
『我扔了。』她猝不及防的回答讓我匪夷所思。
“扔了?”
『就是……扔了唄……』報以我的微笑是熟悉的六分優雅四分可愛,仿佛扔掉吼姆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把頭轉回去繼續眺望遠方的夕陽。我開始重新困惑於白天的見聞,究竟是不是睡眠不足引起的眼花繚亂。但德麗莎這閒適的樣子,看來只是對我昨晚未歸有些微詞,而並沒有看見白天我笑著拉住莉莉婭從外面跑回學園的情景。那麼這個懸念盡管沒有得到答案,但也可以暫時放下了。
繼續吸引走我注意力的,是白天的那情景本身,是一只小吸血鬼仿佛普通少女一般穿著制服,在人潮中親吻玫瑰的模樣。
……
我承認我某種程度上是依賴幻想存活的人,我會在德麗莎咬開我的脖子時,幻想她深埋著的臉龐上,是怎樣興奮渴求的神色;會在與她求歡時撫摸她後腰的月紗,幻想那是她不及莉莉婭的長發;我甚至會在她與莉莉婭特征幾乎對稱的聲线里,鑽破頭地想要找到重疊的部分。
自然,期望德麗莎永遠呆在我私密的房間里,眷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我,也會忍不住去幻想她成為一個普通女孩,洋溢青春的模樣。剛入豆蔻年華的少蘿,總有因外來的欲念還未沾染於身的稚氣天真,這些在德麗莎的身上,是似有非無的東西。
具體到“形”上,學生制服那延申到褶皺整齊裙裾的墨藍色彩,強烈地突出著上白襪的雙腿。早在莉莉婭之前,我就對少女們腿上白色的纖維有著執著的熱愛,而這,也是我不敢在德麗莎身上實現的東西。
更不用說她的唇誘人地半吻在玫瑰簇擁起的空間里,丁香即將去羞舐花蕊的模樣。仿佛這樣墨藍色的少女德麗莎,才是最理想的德麗莎,而不是幼小的德麗莎、漆黑哥特的德麗莎、潔白花嫁的德麗莎、睡裙居家的德麗莎、松垮男友衫的德麗莎。
浴室適時傳來關門的聲音,我睜開眼,德麗莎剛剛走了進去,我深吸一口氣,推門也跟了進去。是的,我忍不了了。
『誒?人類你……』
她坐在玻璃浴間內,還沒脫掉衣服,正在調試水溫,回頭詫異地看著我,畢竟我歷來都會重視她的隱私,即便是換衣服也總會回避。我不知道說什麼,是不是該打招呼說晚上好,思來想去,我便只是點點自己的牙齒,問她:
“餓了嗎?”
『不,剛才吃了一些飯菜。』她輕輕搖頭,『你不是鼓勵我要克制嗎?』
但德麗莎畢竟伶俐,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能不能,等我洗完?』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橫欄著把她抱起,捧起腳踝解開上面的綁帶,替她摘掉鞋子,輕丟到浴間外,順手把玻璃隔斷的門關上。
“沒事……都一樣的。”我克制地捧起她的手抓過來,慢慢地引導她將我的扣子解開。我也把手伸向她的脖子,將那項圈般織物下的系帶解開,整條月紗連身裙的部分變得松垮。
德麗莎不知為何比上次扭捏了很多很多,只是沒有在床上做,不至於這樣吧。這麼疑惑著,不大不小的“鐺”聲想起,我已經輕輕把她按在玻璃上了。
“放松……放松……”她已經沒有退路,我帶著一點點得意的竊喜,用舌尖觸碰她的唇。
『人類…唔……』
『我……我不是很唔、喜歡這樣……』
“沒事,你會喜歡的啦……”
我將自己的衣服除淨,褪下褲子的那一刻,塵柄頭部長長滴落的先走汁讓她頗為畏懼地瞪大眼睛。
而德麗莎的月紗我果然是想要保留著。頭頂上的噴頭扭開,炙熱的自來水裹挾著蒸汽向我襲來,沾濕我的全身,也從下到上,將那月紗慢慢浸沒著。
無法拒絕這玻璃幕牆內蒸汽氤氳的浪漫,更痴迷於潔白月紗浸為半透明後,德麗莎那若隱若現的身段。權當提前把裙子洗一下了。
德麗莎沉默著,什麼也沒說,看來是已經羞澀地准備好了。只是還在盡可能地往後縮,把玉背與玻璃貼緊。
——搞得好像我在欺負她一樣。
明明她願意的話可以立刻把我撕成兩半。
雖然這副情態真的很誘人。
水流還在潺潺,水滴落在她身上的部分傳遞出被柔順的纖維環抱住的聲音,她低眉著盯著地板。被愈發熟練的她盤起的整齊發絲,和那頭頂的玫瑰一般,被沾染的水珠襯托得鮮艷欲滴。
不一會兒,德麗莎那幼齒的身段在凋落凡塵的月紗下若隱若現了起來。從我這個俯視的角度,甚至窺視到她那帶著豐腴脂肪曲线的小腹,我立刻開始幻想她溫熱的腔體將我容納住後,小腹隆起的更大曲线。
果然,德麗莎的身材,比莉莉婭更像小孩子。
『呀!』
我猛地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按在玻璃上。我知道,她歷來很迷戀被我掌控的這種感覺。
雪頸的系帶被解開,這翻轉身子的劇烈動作讓胸口的衣料垂落,更大面積的玉背暴露在我面前。我一只手輕輕地揉搓那狹長的蝴蝶骨,另一只手則直接引導著塵柄直捅入花心。
『嗚啊!好突然!』
“抱歉!我忘記了你會痛來著……”
『嗚……』
可是,什麼嘛,我原本以為進入的會是干爽的芳草地來著。
“怎麼濕得這麼快?”我摸摸德麗莎的頭,“我還什麼都沒做來著。”
德麗莎沒有說話,精力都放在咬緊牙關的忍耐上了。我稍微退出來,一滴血落在地板上,潤成絲线共水流淌走,成了腥紅的水墨畫。我再次向她表示歉意,重新進入。
『嗚啊——』
“噢噢!!”
深處始料未及的陣陣緊搐讓我不禁疾呼。有些嗜痛的德麗莎,常會不自覺地在感受到被啃咬的痛楚時緊縮下緣,可我沒想到,只是單純這樣略粗暴地插入,也會觸發她的猛烈反應。
我嘗試再次退到入口,再貫入底部,隨著德麗莎又一聲悅耳的啼叫,又一迷人緊縮再度讓我險些失守。
我為什麼沒早些發現這點呢?
將德麗莎的一只手抓來,任她只能靠另一只手臂和側臉把身體艱難支撐在玻璃上,我挺直腰,
退出去,貫穿。
『呀!』
兩下。
『痛啊!別……』
“但你很喜歡這樣吧~”我善意地笑著,捏捏她的手心。
三下!
『啊!人類你怎麼這麼壞……』
四下!
『啊嗚嗚嗚別了別……』
潺潺的水流聲化作背景音,將這淫亂又讓人心驚的靡音掩蓋住。不知我這樣屏住呼吸重復了多少下。她確實很喜歡這樣,我沒有判斷錯。陣陣興奮的嚶啼在被反復施加的痛苦下轉變為哭腔,與其同步的則是膣腔內從不缺席的強烈緊縮。隨著德麗莎的逐漸適應,委屈的哭號逐漸恢復過來,變成挾帶著絲絲欲情的呻吟,喘息的比重在逐漸加大。而那強烈的緊縮開始變得柔和又密集。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是我抽插的速度變快了。
『呼…呼……嗚嗚嗚嗚——』
今天的德麗莎沒了什麼話辭,似乎是我的粗暴讓她始料未及,又沉浸其中了。
嬌小的身材,讓我即便挺直腰在身後衝刺,也能輕松把手伸向她的臉蛋。被水流衝刷不到的額頭與兩腮,照樣被淋漓的汗水打濕。
“含住我的手,可以嗎?”
『唔……』她依舊沒有作答,只是乖巧地照做了。
我開始肆意地用中指和拇指替代我的舌頭,在她的口腔內攪動。手指雖不及舌頭的敏感,卻能更精准地得知所觸及的究竟是她的舌蕾,還是下顎。她姣好的臉蛋霎時被興奮的血色占據。
“啪!”
『啊!』
刻意的一次撞擊,恥骨親吻在她的臀部,我的大腿則將覆蓋在其上的裙擺擠壓出水。燕尾結構的後擺雖更能將前半的雙腿展露出來,但在撅臀後入時,卻成了器官交媾的完美遮羞布,無論是她還是我,都無從窺見彼此是怎樣一次次深入對方的,只知道有源源不斷的驚人爽快從下緣傳來,只能去想象那里的相互廝磨有多麼的激烈。
“加速了!加速了我要——”
我自覺快要達到巔峰了,手指便更用力地搗入她的口腔,從德麗莎的頭部發力,壓迫她的嬌軀與我的塵柄緊緊貼合,開始從蜜穴通道的中段反復向最深處的花心衝刺。
『嗚嗚嗚嗚——』
德麗莎雙手艱難地扶著玻璃,腰肢的顫抖偶然發生時,她還會用力地拍打上去,努力將積蓄的快感向其他方面發泄出去,又仿佛在責怪自己的身體,為何不爭氣地敏感到這種程度。
“德麗莎……德麗莎……!”
被我反復呼喚的女孩子側過臉,撐開她快失了神的眼眸盯著我,那神情里除了無可奈何的享受,多少有一絲哀怨。
我抹開玻璃上的霧氣,幾步外梳妝鏡上,德麗莎被我按在身下,無力疲憊的表情,已經被我伸進她口腔的手搗弄到崩壞。
『唔…嗚嗚唔!』
我彎下腰,趴在她的背上。吃驚於德麗莎因興奮繃緊全身時的腰力,竟能將我的重量穩穩接住。
舌頭探向她的耳郭頂,在盤旋中將我的唾液均勻塗抹在上面,又移向她的耳道口,只恨這窄小的直徑,容不得我的舌頭探入其中。德麗莎的脖子也開始向著我這邊縮起來,就連穩穩站直的雙腿也開始變得無力,在我反復的抽插中搖搖欲墜。
對,就是這樣,果然是和莉莉婭一樣的反應啊!
『唔要……唔要舔……』
『嗚啊!別……』
口中強頂著我手指的求饒,把清糯的聲线撕個粉碎。用以和我接吻的唾液沒有了唇齒的阻擋,丟人地噴到我的手上。小吸血鬼那優雅的氣質,此刻多少變得不堪了起來。
我大為竊喜,指著前面的梳妝鏡,向著她的耳邊輕輕哈氣:
“看啊,德麗莎。”
“看看鏡子,看看你和我倆……”
我甚至懷著惡趣味地將噴頭扭得更近,在滾滾熱流的滋潤下,這下德麗莎連頭發也不能幸免於難了。若是沒有頭頂晃眼的浴霸燈,我定會將這里幻想成某個暴雨天的小巷里,在一片滂沱中,失意的我抓住了這只流浪的小吸血鬼,肆意侵犯,向她灌注著自己的哀怨和病態的迷戀。
是啊,就是這樣。把小小的她變成我的所有物——不對,她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
那就把她監禁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吧!我不可能用鎖,那就用我的愛,用一次次的滿足教她的身心欲罷不能,教她永遠思念著我的聲音、我的身體,我的關心,眷念我的每一句話,每一次摸頭,迷戀我的味道、我的鮮血、迷戀自己咬開我皮膚的感覺、迷戀我反啃她肌骨的痛楚。
教她的身體自願被監禁在這屋子里,教她的心靈自願拴在我的眼睛上。
白天那更加優雅成熟的墨藍色少蘿絕不可能是她,至少,我應該拋棄那樣理想主義的幻想,讓這樣的墨藍色永遠滾出她的未來吧,我月下的初擁,理應永遠是小小的、綿綿的、黏黏的。
為了更貼合我這近似於“強奸”的幻想,我原本抓住她小腹的手開始揉亂她的發絲,甚至連那頭冠上鮮艷的玫瑰也沒有幸免於難,在我不小心的失誤中皺起了兩顆,兩三片碎裂了的花瓣,干脆被我摘下來,以免影響美觀。
我將她的頭抓起來,逼她仰起來看著鏡子里的我倆。更近的水流夾雜著氤氳的蒸汽,把她眼角泛淚的模樣模糊了更多——豈止是泛淚啊,簡直快要哭出來了。月下的吸血鬼也是會哭的嗎?興奮到了哭泣的程度嗎?
那淚水很快被自來水衝走,分不清二者各占幾成。
『啊…啊……啊!!!』
德麗莎突然皺緊眉關,閉合的眼瞼擠出最後幾點可見的淚水。有聲地哭喊著,又一股唾液噴到我的手里。她似乎到達了某個情緒的節點,與此同時的,則是膣腔無數次無節律的胡亂緊縮。把我神經的最後余力壓迫殆盡。
“啊月下!我的月下!我要…不行了……!!”
搗入她口腔的手失去了所有技巧,只是緊夾著她用以哭號的舌頭,剩下的掌心則毫不留情地捂住她的口鼻。施加的力量傳遞過來,讓花心緊貼我最後的戒斷衝刺。我另一只手則攬住她的小腹,一次次蠻橫撞擊的力道隔著她的子宮與皮膚,傳遞到我的手掌間。
『嗚!嗚嗚咿咿咿咿咿咿——』
她捏緊的粉拳一陣陣地捶向玻璃,脆弱的材料發出震耳欲聾的呻吟,像是教堂聖潔的鍾聲,催促我直視自己的罪惡。
蜜穴的膣腔緊縮成一團,仿佛無數粘連的神秘觸手將我意識的每一處裹纏、舔弄、撕了個粉碎。渾厚的力量自精巢涌現,在重重的壓力下一股股地突擊出來————
我繼續捧著她脂軟的小腹,感受那一陣陣精液噴發的震顫。
彌留的最後理性與感性里,我只看到一具因窒息和頂點興奮而高潮成粉紅的後背,甚至那狹長的蝴蝶骨都因主人雙臂的顫抖而在皮膚下游動……
我放開了德麗莎的身體,她得以在最後暢快地呼吸。
她是一只戀痛的、看似優雅極具禮數卻又喜歡被人掌控、欺壓的小吸血鬼——不對、蘿莉魅魔。
絕對是。
這一壓抑著的性格讓她這次做愛的反饋異常強烈。
我沒有從她的體內退出來。因為德麗莎的深處還在隨著身體的顫動不時收緊;因為我的塵柄還在意猶未盡地偶爾抽搐著,想要竭盡最後殘余的精汙。但它想多了,我的德麗莎還沒成長到能懷上我子嗣的地步。
封閉的浴室里彌漫著交媾後的腥膩味道,被蒸汽升溫變得更加活躍,任再純情的孩子聞到了都會面紅耳赤。
德麗莎似乎比我先緩過神來,趴在玻璃上,喘出的粗氣讓玻璃上永遠有一塊形狀不規則的霧團。她伸出一根脫力的手指,在上面反復寫寫畫畫著什麼東西。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水流始終忠實地滴答在地板上為我們做背景音。
也是一遍,
又一遍。
我眯著眼睛,透過霧氣,很想知道她在寫什麼。那一串模糊的英文漸漸明晰,我看清的一瞬間,德麗莎開口了,道出了那文字的讀音:
————『Liliya Olenyeva。』
我渾身一震,很難想象這個名字會從她的口中出來。還是在我倆的身體依舊交融在一起的時候:
『——莉莉婭·阿琳,這孩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我悄悄地把塵柄從她的花心抽出,帶出一大片血液與精濁交織的糊狀物。她的鼻翼輕哼了一聲,然後回歸質問我的無表情神態。
“你……怎麼問這個?”
『願不願意回答我呢?』
“她……是個小孩子,我認得的女武神里最小的一個。”
『——我是說對你而言,她特別在哪里。』
“對我啊……她是個孤兒?”
『嗯。』
她也停止了任由我後入的姿勢,落寞地看了一眼被徹底沾濕的裙子和殘亂的頭冠,靠在玻璃上。
即便是清楚知道自己正在遭受拷問的當下,我的視线還是無可避免地看向她交織的腿間,那點點血汙從穴口溢出的誘人光景。
她側目過來,望著我:
『還有什麼嗎?』
“……她沒有很聽話,喜歡和姐姐一起搞怪,”我吞了口唾沫滋潤干涸的嗓子,逼自己把視线移到她的血眸上,“但卻很乖巧。”
『嗯。』
“她、她們不是團隊的焦點,是最不受重視的邊緣存在,被大家接納卻不被認同。”
『嗯。』
“瀕死靠身體改造才活過來,落下後遺症。人生的路還很長,養母卻入了獄。沒有人告訴她們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該怎麼做——我甚至有時候覺得,逆熵只是把她們當未來的棋子、預備役里的最末席。”
『所以,你自告奮勇像成為她倆、特別是她的英雄,對嗎?』
“不是——但是她像個女兒……像我女兒一樣,很黏我。”
『女兒?』德麗莎的雙唇輕輕露出一條縫,諷刺地看著我,『你是說——‘女兒’?』
“嗯……”
我開始向她重復莉莉婭的話:“她希望我有時候能博愛一點,以‘女兒’的身份好好正視她。”
這是莉莉婭說的,我問心無愧。但我還是努力盯著她的眼睛,好避免讓自己的話語顯得虛偽。
『‘博愛’啊……』德麗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突然深吸一口氣:
『你覺得,你所言她的這幾點,跟我有什麼不同嗎?』
“……沒有。”
這倒是我從未想過的。
『——那我問你,人類,如果我和莉莉婭都站在你面前,你會選哪個?』
“何必呢,這不一樣啊——”
『當然是只能選一個。可以回答我嗎?』
白天的記憶又開始浮現,我現在又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了。眼前的德麗莎,完全可以是穿著墨藍色制服,沉穩優雅的少女;她完全可以是玫瑰花叢間的精靈,用她的靈性和睿智審判一切。
我可以盯著另一個德麗莎蔚藍柔和的眼睛撒謊,我可以盯著布洛妮婭灰白乏情的眼睛撒謊。但我唯獨在眼前這個女孩腥血淋漓又澄澈透清的眸子前,堅持不到一分鍾。
“我……我不知道。”
這就是我的回答,看似敷衍,但卻是百分之百的慎誠。
『想聽聽我的想法嗎?』她立馬接下話茬,仿佛早已准備好了答案。
“你說。”
『你大概,』她的表情收束成往常的模樣,精巧的臉蛋構成缺乏祥和的祥和,而那深邃的眼眸,似是若有所思,似是在對我泠然地微笑。是幾分的優雅,幾分的可愛呢:
『你大概,會選還沒有得到的那個人吧。』
她的眸子和微笑仿佛把我貫透了一般。我在腦海的字典里想要翻閱出一萬個字眼:假以爭辯,來維護我的尊嚴;假以認同,來體現我的順從;假以悲嘆,來傳達我的惶恐。人類有時候就是個被一萬零二百七十四行代碼寫下的程序,不過一本冊子就能裝下,不過兩句話就能擊穿。
“你餓了嗎?”我搓著手問。
『我不餓——你不是鼓勵我要克制嗎。』
“但對不起我剛才對你有點過分我總得……”
總得給她點什麼?
她搖搖頭,背轉過身去看著鏡子,有些愣地盯著被沾濕了纖維的月紗和被揉亂了玫瑰的頭冠,嘴里的話,卻永不失禮數與涵養:
『你能先出去休息嗎?我要洗澡了——再洗一遍。』
[newpage][chapter:Section 14]
我把門替她關上,傍在陽台上吹風。
夕陽的光景已經在剛才我的瘋狂間逝去了,滄海市的夜景回歸。
我當然記得在某個時空,同一片夜幕下,被她羞澀地牽起的時光。和她舞蹈間,腳尖或腳跟啪嗒地點地,聞著她身邊氛圍里傳達出的隱約笑意。看那束起的白發梢就向著螺旋的形狀親密貼去,又播撒下一圈月光。那是這小女孩最初的模樣,有著虛幻易碎的東西。彼時的我只憚珍重地將她捧住,只憚為她的可愛和優雅震撼,而不會悲哀於自己靈魂的單薄疲弱。
我猛地記起什麼,回到房間里四處張望,最後在我倆同眠的床下,發現了我想找的東西。
——這是我現在已知,她唯一對我撒過的謊:
那只我交給她的大吼姆上,耷拉地穿著我的學督制服。無數的牙印交疊在其上,將制服的化纖啃得支離破碎,將吼姆的棉花撕開,兩只耳朵都被捏得又皺又扁。什麼東西將它們的四處都暈染出一片片烏雲,我無從判斷罪魁禍首是淚水、唾液、還是別的液體。
仿佛在某個暴雨天的小巷里,這只被拋棄的流浪吼姆,在一片滂沱中,被失意的人肆意侵犯,向它灌注過自己的哀怨,
和病態的迷戀。
(2/3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