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改】殺絳(一)
本篇是繼承自2018年夏活,月下初擁的官方外傳劇情《仲夏幻夜》的,因為篇幅和筆力所限我不能把官方的內容完全囊括過來,所以還是熟悉官方劇情人物形象的讀者比較好看進去本文的劇情,我可能以後會大修這篇文來盡可能多囊括一下官方故事的感情基礎,望諒解。[newpage]月光下邂逅的,是你,
——或者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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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ection ?]
她。
跪下的力氣漸漸也無了,整具身體向著偏愛的一側傾倒過去。都市的小巷里,一道白燈將她顫抖的影子拉得很長,剛好拉到沒有人能看見的地方,憐惜地幫助她獨享自己的悲哀。
純白的發絲,鮮紅的眼眸,投為影的時候,那燈光統統給染成黑的。
之纏亂。
她有時候會想,自己為什麼不徹底放縱下去呢?唯有把自己完全浸沒在吮血的欲望里,才會忘記他吧。
——那個會為了她無數次舉起槍的男人。
可惜他的世界里絕對還有萬千的異彩,而她的眸子里,除了鮮血和裹挾著月的黑夜,大抵永遠只容得下他一抹顏色。
『嗚…嗚嗚……』
她的欲望源於牙髓,夙願來自心髒,這倆往往相互衝突的存在,這次倒是團結了起來,促使她回到這里。而她最後卻扶著終點的門扉,無力地跪倒在玄關外。
她正跪坐在雨後的水泥地上,額頭磕在疙瘩的地表,給慘白的膚色添上一抹煞淡的鮮紅。
她信仰里從未出現過神明,此刻卻像朝聖一般一般可憐地匍匐在地上,向著北方,嘴里像是在念叨經文:
『嗚嗚嗚嗚……』
那只是她在詮釋自己痛苦的嗚咽。除此之外,還有不時磕出“咚咚”聲響的腦袋。
矛盾的。
心心念念的血源就在正北的天空上,而她還是用自己的善良隱忍住想要吸食血液的衝動。於是落魄成此般毒癮者的狀態。
『嗚嗚嗚……』
但沒有人會管她。或者說,任何發現她的普通人類,都早已被她違背意願地抓住、於痙攣中邁向死亡。
但總有人會向她走近。
——這是幻覺嗎?還是說,他還是來了?她疑惑著。
『快走……我…快走……』
才怪!那可是人類啊,流淌著自己唯一的食物來源。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求吮吸那鮮美的滋味:
快來呀~
快來呀~
『走啊……我會傷害你的……』
但是可以換來感受別人片刻溫柔的機會啊,會被憂慮又關切地詢問自己的狀況。而有的人,甚至還會被自己看似羸弱的可愛外表吸引,或是因為父性,或是因為獸性繼續向自己靠近。自己的軀殼,就是那麼可笑地美麗,即便是病態地趴在地上喘息,都不住那誘餌般的魅力。
她爺爺大概就是想折磨她才把這樣的她造出來的吧,讓她違心地靠自己把一個個獵物引來,
總之,一個新的人來了。
『快走……』
默默被靠近著,那人的身上散發著獵物的香氣。對方似乎是個無所顧忌的莽人,直勾勾地在她面前蹲下,摸著她的頭: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悲哀的溫柔在最不適當的地方闖了進來,自作多情得可笑,她很想留念這份溫柔,可惜唾液的分泌已經讓她的兩腮開始發痛,牙根也膩癢難耐。
再說了,鬼知道你是真的出於好心,還是想往常的那些男人一樣,在用和善的理由掩飾自己的惡意呢?
這樣猥瑣的陋者,可是會受到懲罰的。
大抵就是這樣吧,連殘存的理性都開始變得蠻橫又偏執,好給自己的欲望找理由。這樣的偏激到達某個臨界點時,本能給她的全身注入了一股蠻力,干勁利落地衝上去,將對方按倒在地。
血液往往有很多的雜質,渾濁、濃厚,但此刻,她的注意力極目於其中腥美的部分。
對方推開自己的力道相比之下無比微弱,倒是身體的陣陣顫抖讓狩獵的她感到無比興奮。
『血……我要血!!』
咕咚、咕咚、
……
在飢餓感得到滿足的某一刻,她突然開始留戀被摸頭的那份溫柔感,如夢初醒。可身下那個人,大抵已經被自己榨取了超過致死量的血液了。
又是這樣。
她這次有些憐惜地扶在剛被自己咬破肩膀的軀殼身上,聽著對方殘余的心跳:
『人類、那個人,你在哪兒啊……』
低層的欲望得到了滿足後,又會開始渴求更高的欲望。這點上,她倒是和一般人類無異呢。
『我不敢去見你,但是你要是能來找我就好了。』
『你為什麼不來呢……』
她此刻只能跟懷里那殘存的心跳作伴,對方的頭發沾染了地上的泥水,跟身體一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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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ection 1]
我不是很想要一位伴侶、戀人、妻子、老婆、媳婦、女朋友;
我確是很想要一個女兒、小貓、小狗;
我還蠻幸運的,在這個願望許下之前,這份憧憬就已經兌現了。
“走啦,今天雖然是周一,但是艦長也休息,去逛街!”伏特加女孩的房間里,我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耶——!!!」她蹦起來,揮舞著一只手,左腳為軸在空中以一百八十度為周期旋轉,她最近一直在練習這個姿勢,想做得更流暢,但練了很久都沒有效果,總會在最後的同一刻卡住,妹妹此時往往會睥睨過來,罵一句“笨蛋”。是她沒有運動天賦嗎?明明作戰訓練的時候大劍揮舞得那麼流暢。
“別睡啦,跟你姐姐去門口。”我走向另一個小孩,她正坐在椅子上,下巴垂到胸口。我捏了捏她的臉蛋,保持著輕柔的力度,直到把她捏醒。
“唔……艦長你們去吧,不要告訴她我在這里……”
她最近白天也沒有精神,越來越像一直野貓的樣子了。姐姐倒是有點擔心,她是不是狀況又惡化了。
“那我們去咯——”
「嗯……」
“姐姐要把你拋掉,你一整天都會被甩在身後哦~”
「……」
“艦長難得自掏腰包買新衣服的錢,也能省下來一份咯——”
「唔……」
她終於抬起頭,嘴角的唾液另一頭搭在平坦的胸口,拉出一條晶瑩的絲线。她撐開的眼皮瞄了我一眼,那根絲线仿佛是給她的大腦供電的纜繩,隨著它的斷裂,她的腦袋又垂了回去。
“行嘞,我們走咯——”
為什麼說願望達成、憧憬兌現了呢?因為我現在不僅有了等同於女兒的兩只小家伙,她們中的一只就很像小狗,另一只也很像小貓。
雖然小狗開始“小狗”起來了的時候,另一只小貓也會被同化成無比“小狗”的小狗,不過這是題外話了。
「哼,莉莉婭那個笨蛋,睡死她吧!」
“走吧~”我摸著蘿莎莉婭的頭把她輕推向門口,但沒走幾步,她便停下來回頭望著我:
「真的不帶她去嗎?」
“不帶,當然不帶!”我故意提高了嗓門讓莉莉婭聽見,“晚起的鳥兒哪里有蟲吃!”
「真的不帶嗎……?」蘿莎莉婭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穿好一只鞋,又把穿到一半的另一只抽了出來。
“真的啦——”
「……我還是去看看吧。」她打算往里面走,被我扶著腦袋輕輕攔住:
“哎,不用管她。”
「可是艦長……」蘿莎莉婭微微咬住下唇,輕輕撥開我放在她腦瓜上的手,滿臉擔憂地望著我,「莉莉婭這兩天越來越沒活力,該不會是惡化了……」
這倒是她極少會出現的神態。
“別擔心,你妹妹不會有事的。等特斯拉和愛因斯坦博士回來,我們就帶她去做檢查。”我摩挲著蘿莎莉婭腦袋上柔軟的發絲,“你穿鞋,我去看看吧。”
這時,背後傳來拖鞋無力親吻地板的沉重聲音,我回過頭,莉莉婭一搖一擺地奔過來。蘿莎莉婭的剛才的神情立馬消失,轉而將妹妹的鞋子朝對方扔過去:
「笨蛋莉莉婭!」
似乎是分辨不清距離,莉莉婭提前五六米就伸出雙手,然後將我的手臂挽住。
「我來了……」尾巴也一搖一擺。
蘿莎莉婭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便在我的另一邊,對稱地做了同樣的動作。只不過她的尾巴沒有一搖一擺,而是直直地戳在了莉莉婭的肚皮上。
“咱們……先穿鞋,好嗎?”
「哼!」
「嘁。」
“少這樣挽著我好吧你倆,小心沒有同齡男孩子喜歡你們。”
「哼哼~聖芙蕾雅同齡的男孩子很多嗎?」
「就是就是,倒不如說在這之前,艦長就先嫁不出去了,變成了單身……什麼來著?」
「單身狗!渾身散發著戀不上愛的信息,別的女孩子發覺了,連你的房間都不敢進哦!」
“啊對對對!話說‘戀不上愛’是個什麼活用手法啊……”
我嘴里雖然接著這倆小家伙的無忌童言,心里卻惴起來了幾分。
在樓下的某處、所屬於我的房間內,那個白發血瞳的女孩,或許正安然坐在我的床上,或許正閒適地靠在欄杆邊。她的存在,不被我以外的任何人所知。
我因私藏有她而終日感到惶恐不安,更多的則是獲得感所帶來的竊喜與小興奮。
「艦長不走嗎?」
“哦哦抱歉!”
「艦長也和莉莉婭一樣呆起來了!」
「哼。」
這就是我的倆女兒,沒錯,
雖然不是跟和她倆一樣可愛的女孩子親生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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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ection 2]
關於那個白發血瞳的女孩,
我竟記不清晰與她的第一次相遇。
但第二次重逢,則是在,數天前的一個夜晚。
那晚月亮也圓。
我扶在欄杆上,正下方,是在聖芙蕾雅學園的公園里,舉辦餐會的眾人。
多數時候的休伯利安往往飛得太高了,高到白日的雲層剛剛能匿住清晰輪廓的程度,人立於其上,看下面其實也是等同的光景。神話書中幻想的天上人間,相比之又何如呢。
但今天煞為幸運,大家都在公園里舉辦著熱熱鬧鬧的派對,嘈雜之音給我的心留下一片溫度。一般比起遠眺,我確實是更愛看向近處,且不說這公園外,任何街上總會見到情與侶,父親或母親與孩子。總會有人把路上的金子撿進口袋,並頭疼於覆落的水如何收回。
這份休伯利安上曾望見的夜幕,燈火與星月共圓的夜幕,勾起了我腦褶深處窖藏著的什麼。然後,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頭頂。
接著,我就遇見了她。
不過那時的她,仍舊沒有預見我。
『在想什麼?』
“……?”
仿佛剔除了嗓中名為“低沉”的雜質,輕靈到能永遠高浮於人潮之上的聲音。我驚覺抬頭,她正坐在樓上的欄杆處,眯起眼睛望著我微笑。
“啊!……”
『好久不見啊,人類。』
“啊你…你是!我……”
那張紅眸的臉,那輕靈的聲线,絕對是無比地熟悉,在我的心深處占據著重要一席的存在。可這個存在已經空白了太久,以至於千萬思緒,在此刻都被死死堵住。只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德麗……”
我想這樣喊她,可忌憚於聖芙蕾雅學園的另一個類似的女孩,我喊不出口。盡管她和學園長的可愛容貌生得驚人地相似,但不同的氣質和我對過往的某種既視感,讓我完全難以把她倆聯系在一起。
『……看來還記得,』她的笑容收回一瞬又釋放出來,向我的腳邊輕輕歪頭,『我可以下來嗎?』
“下來是指……”
她輕輕褪下自己的靴子,拇指食指捻住,頗為淑女地輕輕丟到我的陽台上,然後稍稍伸出光嫩的雙腿:
『人類,接住我,可以嗎?』
“啊?很危險的……”
『可以嗎?』
“哦哦!”
我連忙把一旁的椅子搬過來。
『不用椅子。』
“萬一你跳下來我沒穩住……”
『我相信你。』
“好的……”
我咽了咽口水,稍稍踮起腳尖,高舉手臂,攤出雙掌。那帶著血眸的清冷臉龐被遮擋住,只能從雙手間的縫隙窺見那雙柳干一樣纖細的雙腿,反射著一點點月光的色澤。
在有限的視野里,那雙腿逐漸繃直、伸長,銜著玉足逐漸接近。
我又咽了咽口水,然後,
“啪嗒~”
那是我腦補出來的聲音,仿佛歡暢的夏日里,嬉笑於荷間的采蓮少女,嫩足第一下親吻在淤泥上的聲音。
先是拇趾與我觸碰,突然收縮一下的心跳代替了我身體想要進行的震動。隨後踮起的腳舒緩下來,她的體重隨著足底的安然漸漸完全交給我。
好輕!我的手竟沒有絲毫的晃動,如此的穩的著陸,大概只有這樣的小女孩子才能讓我做到吧。
這一微一動並不拖沓,但不知為何,已經穩穩地著陸後,她卻閒適地停在那里,不經意間,一只腳還在我的鼻子上輕踩了一下。
總覺得她在捉弄我,不知道為什麼。
“好…了嗎……我的手酸死了。”
『不可以抱我一下嗎?不然我下不來。』
一個溫婉有禮的反問,幫助她以無比柔弱的姿態,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
“不好吧……”
『嗯?』
“馬上馬上!”
我緩緩抽出右手,讓她的雙腳都著在我的左手掌上,然後向她伸去,示意讓她坐進我的右臂彎里。
這下我才知道,為什麼可以這麼穩地托住她了。
樓上的陽台,隨著她下來的,一把巨大的、又有一點像十字架的血色鋼斧。那鋼斧像是老虎一般凶蠻咬住樓上的欄杆,這一頭則被她看似柔柔地握住。
“嘶……”
她在准備躺進我的懷里前,頗為尷尬地一只手將斧頭提下來背在身後。那巨大的凶器轉瞬間化為烏有。與此同時,巨大的力量頃刻間擊碎我肌肉的堅持,我的雙手瞬間崩潰,她也隨之落在我的壞里。
“呼——”
她不好意思地把笑藏住,纖腰巧巧一用力,光腳跳到地板上。
『對不起。』
“沒有的事,蘿莉控都愛瞎低估小女孩的體重。”
『什麼?』
“沒事,不用在意…”
『那我可以進去嗎?』她似乎頗為精神,禮貌地高高提起靴子,再指著室內向我示意。
“嗯。我該說什麼,歡迎光臨寒舍?”
她掩著嘴鈴鈴地笑了兩聲,就踱步進去了。
『這是你現在住的地方?』她扶著我的床坐下,細膩的小掌把月光引過來,落在她溫柔摩挲的地方。
“現在?”
她頓了一下,眼神里,似乎有一絲不快。
我突然想到,應該為她確定一個稱呼。想來覺得可笑,如果我能第一時間記起這個極其熟悉女孩的名字的話,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我該稱呼你為……?”
『隨你。』
我果然還是有印象的,這挖掘回憶的過程並非如電影里那般夸張的頭痛欲裂,只是在我困惑又呼之欲出的幾次眨動眼瞼間,一道微小的閃電從左腦側刺進腦心中。
——我曾記起過她,在某處的紙張上,我寫道:我是她月下的初擁。因而,我有時會簡記為『月下』。
——我可以在腦子里這麼記她,但她確鑿是人如其名的人,不是她爺爺的人偶,不只是她姐姐的小妹。至少喚她之名時,容不得用什麼簡稱去消解她存在的意義:
“你叫德麗莎。”我笑了一下,“你是德麗莎。”她配得上這個名字,她配得上任何一個人類的名字。
她的那份不悅瞬間被扼殺在表情里,改為清甜的微笑,從嘴角溢出。一起溢出的,還有她門齒邊略尖利的血牙。
她連忙把頭低回去,繼續無所事事地摩挲著我的床單,把上下的嘴唇都含進去、包住。
『可以收留我在這兒嗎?』她又把我的枕頭拿起來,放在懷里揉來揉去,不經意展示著她的焦慮。
“當然可以,不過,你其實和德麗——學園長,就是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女孩說比較好。”
『我見過她,偷偷藏起來的時候。但是我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吸血鬼,被發現的話,一定又會被追捕的。』
我不知道她在此之前經歷了什麼,這話說完的時候,她已經抱住我的枕頭,縮到了床頭靠著。
“但……讓我和一個女孩子住在一起——”
『可是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把枕頭抓得越來越緊,四肢也跟著蜷縮過去,眼角里也泛出讓人不忍的清淚。相比於體型大得夸張的哥特式裙擺,像是浸潤在我潔白床單上的一灘巨大的鮮血。
“……”
『其實我的收留,不只是這個意思啦……』
“嗯?”
我突然發現她一直在盯著我看,還咽了一口唾沫。明明可愛的面龐還在泛著委屈的淚,口唇間,卻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和下唇。
『人類,我好餓……』
“啊……?”
看我不知所措地怔在原地,她把眼淚抹掉,又淒淒地笑笑:
“生來就和你們不一樣呢,我是被爺爺造出來,把你們當獵物的人偶。”
我也能隱約明白她認為自己不可能被大家待見的原因,在聖芙蕾雅,在這里,她渾身散發的氣質和這里是如此地格格不入。我從沒見過會如此憂郁地自我否定的人,不知道該勸說什麼。又或者不管用什麼方式勸說,都會將我對她的陌生與無知尷尬地暴露出來。
我只是向她走近,把我的手指伸出來。
『你這是?』
“我不知道說什麼……所以相比之下,把你喂飽可能最好給你安慰吧?”
『‘把我喂飽’……』她輕輕地笑出聲,側到一邊的臉上寫的卻是苦悶。『說得好像我是你的寵物似的……』
我看見德麗莎偷偷地頷下首,大概是好讓自己在我視线之外的地方吞咽一下唾沫吧。她的鼻子不時嗅動一下,像是小奶狗被期望中的骨頭吸引著。但某種可憐的尊嚴逼迫著她保持著側過頭的姿勢,不過我要是現在把手收回去離開的話,可以想象,她會向我投來怎樣欲哭無淚的幽怨眼神。
因此德麗莎絕對想不到我的手可以堅持懸在空中、懸在她的面前那麼久。僵持了很長時間,我木偶般呆滯的可笑堅持衝淡了她尊嚴的喪失感後,她終於跪到我面前,雙只手各抓住我手掌的兩側。她的手果然也好小巧啊!
『我下嘴了哦……』
“嗯。”
『你不怕痛的嗎?』
“你不怕挨餓的嗎?”
『……』
『那我……克制一點~?』
尾音顯露出一絲愉悅,我該腦補一頭狩到獵物的野獸呢,還是一只欣然接受被投喂的寵物呢。
她似乎非常避諱讓別人看見她的獠牙,是先埋下臉牢牢吻住我的手掌後,再讓牙齒在薄唇的遮擋下刺進我的皮膚。她竟然直接刺進了我拇指根的位置,大概是虎口和掌心的中間。我還以為她會淑女一點挑手指下手呢?!!
“啊!!!”
她用舌頭貪婪舔舐的同時,竟還不斷地用臉拱著我,把手拱得越來越低。遭遇如此非人對待的我,竟還要配合地保持住撫摸她臉蛋的姿勢。
“嘶……比我想得痛啊。”
她不時向上看著、觀察著我的樣子,聽到這樣的話,她稍稍流露出抱歉的神色。竟讓心懷鬼胎的我有一絲……什麼的既視感,嗯。
她的牙髓像有一股魔力,將我本應噴薄而出的鮮血舒緩下來。漸漸地、那股被深深刺入的劇痛也舒緩下來了。但相比較下,她卻愈發陷入某種怪異的偏執,向著我一陣陣追求滿足的輕拱,變成了瘋狂迷戀什麼般的戒斷撞擊。我的手也隨之開始痙攣起來。
“德麗莎……!”
她被我從夢里叫醒,極其抱歉地松開吸吮的力道,留戀地舔舐一下創口,跪直身體看向我。
『我剛才…對不起……我忍了太久了……』
她見我盯著自己手掌頗為慌張的樣子,連忙解釋道:『沒事的,我的口水在不進食的時候可以幫助凝結。而且……被我咬過的人,會有一陣子傷口愈合得很快。』
結果我的虎口還在流血,她不好意思地唐突再舔了一下。
“‘吸血鬼的傀儡’吧,跟小說里的一樣啊。”
『‘仆從’更好一點,我不喜歡傀儡這個詞。』
“嗯…所以我是你的‘仆從’?”
她瞪大眼看著我,背轉過身把枕頭放了回去,臉上的紅暈剛好在腦袋別回來的時候消去:
『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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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ection 3]
“我剛才說‘都可以’的意思是,買衣服或者吃大餐二選一都可以,不是說——“
「唔?」
「我全都要!」
“哪里有燒烤和關東煮按桶賣的啊這誰遭得住我的小祖宗誒!!!”
眼前的兩個小蘿莉,正簇擁在同一個食物的桶上,而我則頹喪地跟在她倆後面,左手是滿當當的食物,右手是她們吃剩了的包裝袋。
養可愛的女兒真好啊,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是伏特加女孩的賣萌大法不管用了嗎?」
-蘿莎莉婭這次數學難得及格誒。=
“那就去買點衣服吧求求了!再買吃的我真要睡大街了!”
「唔……買衣服的話……」
蘿莎莉婭開始沉思,然後突然把手上的購物袋丟到地上,把手伸到盡可能高的地方,做一個比身高的手勢,然後高高地跳起來:
「我差點忘了欸!我想不當小孩子了!」
藍發的女孩子走到姐姐面前,蹲下身子,手默默伸進紙袋里,掏出一塊餅干。我看著她黑而細軟的尾根,一直撥開分叉的短裙擺,伸到小屁股的尾椎里,其下被挑起松緊帶的,是她一反自己的著裝風格,白色蕾絲的小胖次。似乎是和姐姐同樣的款式呢?還是說在和姐姐混穿同一條胖次呢?
……我怎麼會記得這樣的印象。
「嗯嗯,莉莉婭也想看蘿莎莉婭變成大人哦。」
她叼著一塊餅干,蹲著歪回頭來看著我,藍色的長發連同著鬢葉一同垂下,遮擋住後面姐姐的腿縫。
“變成大人”這個詞一下子被我和不好的事物聯系在一起,我的臉紅沒紅不知道,但是一下子變燙了。
但我肯定是誤會了,這倆小家伙絕對不可能懂得這些事情。
“我是問你們想要買點啥衣服……”
「對呀。」——異口同聲。
“那‘變成大人’是指?!”
蘿莎莉婭也把上半身扭過來,手指向遠處,這百貨中心的一處角落里,一家門非常小的店面,被長長的塑料簾遮蓋住,一個白色的小廣告牌上低調地印著……
——成 人 用 品 無 人 售 貨
……
我現在能確定我的臉變得血紅了。
「誒,艦長也是聊到這些會臉紅的嗎?真是奇怪的性格!」
「和希兒一樣呢。」
“希兒也和你們談……???”
「這些不是女孩子理所應當的話題嗎?!」蘿莎莉婭見從莉莉婭嘴中搶出餅干無果,便把袋子重新提了起來緊緊抓住,再輕輕給了妹妹的背一巴掌。
「蘿莎莉婭常常羨慕希兒長襪的花紋款式,但是每次好奇問起,她都會臉紅不肯回答。」莉莉婭沒有理會姐姐,走過來牽起手就把我往那家店鋪拉,「艦長走吧,我們也要買些大人的衣服。」
“大人的衣服!!不行!那種!你們還小怎麼可以……”
「誒為什麼,艦長不是說好什麼都給我們買嗎?」
「艦長是心疼錢包的騙子呢。」
“我沒有!!”
「那就走啊!」
其實後來仔細一想,這倆小家伙唯一的作戰裝甲,那分叉成兩瓣、露出光亮的肚皮、比內褲還短的超短裙,其實和情趣內衣的款式別無二致。她倆倒是很喜歡這種裙子輕飄飄拍打著兩腰的感覺。據說設計的目的是輕便和流线型。
話說回來,她倆只有這逆熵再也沒有給她倆設計過新裝甲了呢。是因為女武神預備役的孩子,因為戰力不夠會被雪藏起來,所以暫時也忽略了裝甲的事嗎?
「艦長是撒謊的騙子!!」
“我沒有!!!”
「艦長是守財奴。」
“我不是……”
「艦長撒謊鼻子會變大哦!」
“那是編造出來哄小孩子的屁話……”
總之我每被向著店門口拽動五步,就會找出各種理由回逃三步,然後又被姐妹倆以任何居高臨下理所應當的批判話語再拗回去五步。兩條黑白交錯的尾巴拴住手腕硬拽的感覺,說實話,還是有點疼。
特別是蘿莎莉婭的白尾巴,力道跟主人的性格一樣,要蠻橫得多。
「那……艦長撒謊是小狗?」
“汪!汪汪汪!!”
「看吧,艦長承認不守信用了。」
「艦長是撒謊的騙子!!」
“我沒有!!!”
「艦長是守財奴。」
“我不是……”
總之直到我被拖進店面,店員小姐姐用詫異地盯著我仨,挑起了眉頭後,我才不得不放棄掙扎。
“三位,歡…迎光臨?”
「姐姐你好。」
「姐姐好!我要買JK!」
嗯?
察覺到一個不得了的、但是和我所期待的完全不一樣,因此就顯得沒那麼不得了的詞。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被拖進了一個大得多的小店面,而那個低調地印著更加不得了字眼的白色廣告牌則在隔壁。
將如此流行又可愛誘人的女性服裝文化簡短以“JK”兩個字母蔽之,很顯然,這倆小屁孩是外行。因此我更搞不清楚,她倆拖我來這里,究竟是心血來潮,還是蓄謀已久。
“所以你們說的是……”
「就是大人的衣服呀。」
「艦長總說希兒比起我們更像大人,但蘿莎莉婭不覺得她除了衣服,哪里比我們更像大人。所以蘿莎莉婭想來選一件。」莉莉婭解釋道。
“那莉莉婭呢?”
她搖搖頭:「莉莉婭沒有興趣。」
她倆對我剛才滔天巨浪的心理活動毫無反應。是希兒的話,一定會看出來我剛才誤會了什麼吧。
還說不是小孩子,哼哼~
店員小姐姐一邊打量著兩只蘿莉的身材,一邊狐疑地走進庫房,似乎在抱怨這麼嬌小的尺碼有多難找。
我心有余悸地向門外看,那廣告牌稍微伸出來,進入我的視野內,可以微微窺見它散發著嫵媚氣息的輪廓。
會默默地吸引大人羞澀的注意力,真是性感而危險的廣告牌先生呢。
「鐺鐺!伏特加女孩青春版,閃亮登場~」
「哦~~——」
回過神來,蘿莎莉婭已經從試衣間出來了。她所說的“青春版”,和別家的青春版好像不太一樣呢。
是最經典的那種款式,墨藍色的款領以一個很讓人舒服的弧度在肩周構成,領結成為了白色上衣唯一的點綴。
短裙是與領結統一的色澤,均勻的輪褶,在下擺處分成三條折线,延伸到高高的腰處則合作一條。蘿莎莉婭似乎很懂行地換下了她原本在襪跟處有花哨蕾絲鏤空的白色長襪,改成了最普通簡潔的長筒白絲。而領襟則挑選的是最長的一款,稍稍晃動起來,頗有些輕飄飄的感覺。
我突然拋棄了想用魔法讓阿琳姐妹永遠長不大的執念,有些開始期待她倆升入高年級的樣子了。
不得不說年紀這麼小,就會主動挑合適衣服了,這就是伏特加偶像的天賦和專業性嗎?還是說,衣服的形式已經無從影響主人純粹又極致的可愛了呢?——下次得給她剪套麻袋衣穿上試試。
但是過於缺乏專業性的一點是,蘿莎莉婭不知道怎麼想的,把尾巴直接從裙擺的後端穿了個洞抽出來,估計是怕走光?好吧,依舊很專業,只是這下不買也得買了。
“真可愛哇?~”
我稍微沒抑制住語氣。一旁的小姐姐挑起了眉:
“她倆不是您的親女兒吧?”
“啊……呃,不是。”
“這樣啊,那她們是……?”
“是我的小祖宗,嗯,對。”
“???”
「蘿莎莉婭……」莉莉婭指了指姐姐的身體,「你衣服里面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蘿莎莉婭低頭一看。
「嗷!嘻嘻——」她難得面向我羞澀地一笑,鑽回了更衣室。
本人收回有關她所謂“專業性”的一切結論。
付完款後,我還是關切地問了莉莉婭一下:“莉莉婭真的不想買嗎?”
「不想…莉莉婭剛才答應了的。」她搖了搖頭,但不時瞟向姐姐的眼神已經不那麼淡定了。似乎是因為突然發現姐姐這套制服比預想的更好?
“真的嗎?”
「走吧……」
莉莉婭用手輕推著我前進,我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她沒有跟上來。
“莉莉婭?”
「莉莉婭!!」
「……」
我回頭看過去,莉莉婭的臉難得地漲紅起來,艱難地把身子小心地往一邊靠,又不時回過頭拿手拽,努力向我遮擋著身後的什麼東西。另一個角度的店員小姐姐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僅挑起眉,還瞪大了眼睛。
我走到店員的身邊循著她的眼神望去才發覺,她那黑色的尾巴,不知何時默默地纏在了衣架的橫杆上。
「……」
“怎麼回事?”
「艦長…你們先走吧……」她的臉已經紅到我從沒見過的程度,回過頭開始加大掰扯尾巴的力度。
“吱!吱!”貨架的金屬開始發出被拖動的尖銳摩擦聲。
“你們這……?”小姐姐顯示出一絲不耐煩。
「啊…對不起……姐姐,這尾巴、有點、不聽、話、」
「艦長!快去幫幫莉莉婭!」蘿莎莉婭跑來讓我蹲下,偷偷耳語著。-莉莉婭的尾巴不樂意了!=
“這怎麼幫?!這尾巴為什麼會有自己的想法啊?!——你的尾巴又為什麼不會……”
「融合的崩壞獸當然有自己的想法,而我的尾巴~哼哼,通常是不如我調皮的哦~!」
“莫名其妙的自信……”
「哎呀快去幫她!」
“怎麼幫……我去勸架的話會被那尾巴打死吧?“
-去替莉莉婭做主啊笨!=
“誒?!“
於是我便尷尬一笑,像店員致歉,然後對她說:“麻煩您給她也拿一套衣服,同款。對,她們的尺碼一樣的——我還是替這孩子做一次主,倆天天對稱的雙胞胎突然不太一樣,我還蠻看不習慣的……”
「艦長,不用……莉莉婭不想要……」
她的臉漲得更紅了,一邊又趕緊回頭對付尾巴。
我趁著店員走進庫房,向她輕輕耳語:“莉莉婭的小心思可都被我看穿了哦。艦長剛才是誤會了,並不是真的心疼錢的守財奴哦!”
「啊……不是,我沒有……」
“放心,蘿莎莉婭和那位姐姐都不知道哦。”
「啊……」
仿佛被什麼密咒觸發了一般,莉莉婭的尾巴突然松開,在空中左右欣快地揮舞了兩下,然後被莉莉婭回頭揍了一拳。
那尾巴很快重新和主人的情態保持一致,軟趴趴地垂下,伸到莉莉婭的腿縫間,被她用大腿根羞澀地夾住。
莉莉婭推脫了一下,終是接過了我遞給她的JK制服,慢吞吞地進了試衣間。
期間店員一直在打量著我,讓我很不自在。
“雖然看倆小妹妹的樣子,不像是被拐走脅迫,但容我冒昧地問您一下——您不是危險的人吧?”店員這樣開口。
“當、當然不是!!她倆是我……親戚的孩子。”
“喔~……親戚。”小姐姐裝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她倆的這個尾巴——”
「艦長?」
莉莉婭打開試衣間的門,舉著兩只顏色相反的黑白長襪,歪頭看向我:
「艦長更喜歡哪個顏色?」
“啊……呃……”
我擔憂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店員,措辭著一個恰當的回復:“莉莉婭一般都穿黑色,那就按你喜歡的來唄。”
「可是艦長喜歡哪個呢——剛才艦長盯著蘿莎莉婭的白絲看了好久呢。」
我感受到一道灼熱的、高高在上的、帶著道德警惕性的射线打向我。
「嗯……」莉莉婭沉思了一下,坐在板凳上,將黑白色的長襪各取一只,套弄在腳尖上。可能是為了展示給我看好替她做決定,她竟然沒有關門。我只得心虛地把眼睛看向一邊,回避掉正前方的美景。但有意地回避不那麼隱私的場景,怎麼看都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總之,莉莉婭輕輕晃蕩她小巧的雙足,白色的、黑色的織物先是分別蓋住了腳踝和足弓的形狀,隨著逐漸探入又牢牢貼合上去,二次勾勒出腳踝的陰影和足弓的厚度。天鵝絨的部分徹底蓋住足部,她可愛地輕哼一聲,隨後指尖輕捻,把玉趾前的一排线頭緩緩提起,安放到舒適的地方,然後手指一松,發出“嘭”的輕沉妙響。她還動動腳趾,讓它們有次第地緩緩起伏,把纖維一下又一下地扯開,仿佛纖長而專業的手指落向琴鍵,輕快穩當!
「好了,干脆一黑一白給艦長各穿一只吧。」
“咦……?”小姐姐發出莫名其妙的語氣詞。
“什麼叫給我……?”
「蕪湖~!艦長擁有雙份的快樂啦!」一直默不作聲在端詳其他款式的蘿莎莉婭,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適時地補上一刀。
“我……無所謂的啦。真的。”
付完帳謝過店員後,我帶著阿琳姐妹倆向店門走去。
“等一下!”小姐姐叫住了我。
“什麼事……”
“您真的不是危險分子嗎?”
“真的不是……”
“但是這倆小妹妹的尾巴,在我看來真的、似乎有點……咳咳,那啥過頭了。”
“‘那啥’是指……?”
她似乎是在道德的尺度上糾結了許久,終究是擺出了一副警惕蘿莉控的神態:
“——這麼色情的尾巴,是在隔壁買的吧?”
“——電動款,很貴的吧這個。”
“——希望不是要往那里面塞的那種款式。”
我循著她的目光向門外看去,那稍微伸出來的廣告牌,再次進入我的視野內,輪廓散發著嫵媚的氣息:
成 人 用 品 無 人 售 貨
——真是性感而危險的廣告牌先生。
總之,我連解釋帶騙地折騰了一番,終是才讓店員小姐姐沒有掏出手機,只是將信將疑地放我們走了。
我跟在倆小家伙的身後,蘿莎莉婭有點艷羨地看著妹妹黑白異色的兩只長筒襪,一直嚷嚷著要她把剩下的一雙給自己換上。
蘿莎莉婭的裙子被率直地挖了個洞,以便尾巴通過,白底的胖次,帶著蕾絲的花邊,行動時,隨著小屁股的搖擺,里面的光景若隱若現。
而莉莉婭本來猶豫地看著姐姐的做法也想效仿,但終是沒有,只是讓尾巴從裙子下面伸了出來,不得已地掀起了裙擺的一角,讓里面的光景更加暴露無遺。
看來不是混穿,還真是同款,嗯。
莉莉婭有時候也是真的喜歡白色呢。
堪堪在眼前的東西被我痴痴地望著,為人的其他理性、兩個孩子對於我的其他意義開始被逐漸消解,淪為此刻執著的一部分。
和蘿莎莉婭與莉莉婭這樣的小孩子打交道,一切都可以嬉皮笑臉過去,一切深層次的東西,都會被這嬉皮笑臉埋得更低、更執著。我突然難過起來,她倆於我的意義本不該這般膚淺。我隱約知道了,是什麼讓我產生了這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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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ection 4]
“要咬脖子啊……”
『嗯對不起…上次我不太好意思得寸進尺,所以只咬了你的手,雖然最後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德麗莎又是這樣跪直在床上面對著我,仿佛她才是要侍奉我的人。
“就是說我上次委屈你咯?”
『沒有沒有!能不餓肚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哎呀,開玩笑的啦。你平常波瀾不驚的,怎麼有時候又像希兒一樣敏感?”
『希兒是?』
“也是這里的女武神。”
『哦……』她點點頭,沉默了一下,便伏在我身上。『那我開始咯?』
“嗯……有點怕。”
她歉意地鈴鈴輕笑一下,便撩起自己大大的裙子,抱住靠床躺著的我,溫柔地開始了她的進食。
替代常人犬齒的部分,她那尖利修長的獠牙緩緩沒入我的脖子側根,那是我視线的死角。我連親眼看見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緊閉雙眼,想象她是怎麼撕碎我的皮膚的。這樣會越想越痛,我干脆重新睜開,注意力也因此,很快被這只依賴上我的小吸血鬼所吸引。
她真的真的真的好嬌小。
我不知道感嘆多少次了。但當她伏在我身上時,真的就像抱樹而眠的小熊貓,纖細的雙腿蜷著,光滑的足底一只踩在我扶床的手邊,一只踩在我的大腿上。
好安靜。
點點酸軟的痙攣感襲來,我卻沒有血液被抽取掉的實感,是被她的唾液麻醉了嗎。
德麗莎的這身裙裝雖然厚實,但玉背卻是裸露在外的,我好想趁機悄悄地把手心放在那上面,輕柔地撫摸啊,但一定會被察覺的吧。又或者寵溺一點?就像摸蘿莎莉婭和莉莉婭的頭那樣摸摸她的白毛腦袋?
我還在糾結於不切實際的選擇時,德麗莎整個進食的過程就已經結束了。
“誒?這麼快。”
『嗯,我要克制一點。』
“哈哈,飽了嗎?”
『沒有,但是…』她擦干淨嘴角,『已經夠了,這樣已經夠幸福了。』
“哇——”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這里也在愈合誒,好快。”
破裂的皮膚,重新合為完好的速度,甚至快過血液凝結的速度。
『是啊,這就是我的…‘仆從’的能力,作為對你唯一的回報。代價是平常可能會變得無力。』她微笑,我不知是該用“優雅”還是“乖巧”去形容,『但是除了被我進食,希望你永遠也用不上;也希望你日常不要因為乏力,而錯過了什麼。』
我依舊和德麗莎同床、共被,但不共枕。
某天夜里,我被一個噩夢驚醒。這才發覺,夜里的她,往往會把被子讓給我,自己穿著我以前的睡衣,暴露在月光下。
這可是冬天啊,吸血鬼不怕冷的嗎?我很疑惑。
她側臥著,面向著我,呼吸均勻。我突發奇想,將臉偷偷靠向她,感受著她呼來的熱氣,我甚至稍稍聳動鼻子,去聞她的氣息、她的體香。
原來她不是沒有溫度的生物。
我又得寸進尺,輕輕捏住她的手腕,感受她的脈動。——體溫有點涼,但那里也在跳動。她不是純粹的吸血鬼呀!也不是那夢里金發男人的人偶,就是一個體質特殊的小女孩子——被我藏在對我而言合適,對她而言卻像被子一般的、大大的睡衣里。
我著了魔了。
抱著“她睡得很熟,絕不會發現我”的僥幸,我連帶著被子朝她的那邊挪動,直到可以輕易地將她摟進懷里。
月光出來了。她的呼吸被我打得稍亂。我可以更加清晰地捕捉她的睡顏,皎潔的光,在她的臉上沿著體毛勾出一道輪廓。
如果此時吻下去,她的這道安詳的輪廓會被我打亂嗎?她會在我的更近一步間掙扎、喘息、乃至呻吟嗎?那輕靈的嗓音……
我伸出舌頭,潤濕自己的唇,帶著竊喜與禮儀,緩緩吻下去……
『唔?』
德麗莎醒了,我竟然克制住了激靈。
『怎麼了……人類?』
“沒、我……我看見你沒蓋被子,所以……”
她搖搖頭,依舊是介於優雅和可愛之間,只不過多了六分惺忪的笑:“我不怕冷的,真的。”
“真的嗎?”
『真的。』
“那繼續晚安?”
『晚安~』
我著了魔了。
我轉過身去睡,不再看她。
但我又夢見她了。
我清晰知曉的是,她是我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依稀夢到滿月之下、立於嘈雜市區的天台上,年幼的她向我伸出手:
『和我共舞一曲吧,就在這里。』
情緒稀薄的表情,周遭柔和的氛圍,替她向我傳達隱約的笑意。
那是她最初、最本真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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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ection 5]
「艦長。」
我一直盯著胡吃海喝的蘿莎莉婭看著,想的卻是前兩天的事。
「艦長——」
這才被莉莉婭的呼喚轉移來了注意力。
“嗯?”
她從自己桌子的那一方挪到我的左側身邊,想要跟我說些什麼,又看了一眼蘿莎莉婭,猶豫了片刻,選擇跪在長凳上,貼身向我耳語:
「其實,莉莉婭也看穿了艦長的心思哦。」
“嗯?”
我疑惑地側過頭,視野不得已地捕捉到了她右腳跪在長凳上的膝蓋,在白絲的覆蓋襯托下,彎曲的膝蓋骨上沿的起伏,構成了極富層次感的陰影,而膝蓋整體的部分絲襪被拉伸,屬於莉莉婭肌膚的粉嫩更加凸顯。
心跳在此刻,小小地脫離了規律一些,下一刻,更是脫離了規律:
「艦長……剛才想歪了吧?」
嘶……
她稍微挪了下自己的左腿支撐住身體,黑絲包裹的嫩嫩的小腿肚曲线更是惹眼。果然黑色是顯瘦色嗎?
“莉莉婭是指……”
「‘成人用品店’哦。」
“你……原來懂這些啊?”
「嗯,艦長可以過來一下嗎?莉莉婭有話想說。」
於是跟蘿莎莉婭借口說“找廁所”後,莉莉婭牽起我的手,領我走了出去。
工作日的百貨商場客流量並不多。飯店的時候,莉莉婭攜著我離開餐飲區後,路上便沒有了多少人。
「艦長是總想著色色的男孩子呢。」
“我不是!”
「可是為什麼總會想歪呢?」她將手背在背後,歪回頭來看我,藍色的長發連同著鬢葉一同垂下,像極了剛才叼著餅干,蹲在姐姐身前時的樣子。
“因為我是大人啦……大人的心思總是不如小孩子那麼純的……”
不過不得不說,莉莉婭個子和氣質雖年幼,比例上很修長纖瘦的身材,配合著這個年齡很少見的齊腰長發,添之剛給她買的高年級制服裝、文靜的走姿,只看背影的話,倒是頗有一點“大人”高中生的感覺。
「嗯……莉莉婭覺得還有別的原因哦。」
“是什麼呢。”
-嗯……莉莉婭覺得,艦長最近看我和蘿莎莉婭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樣的疑問,雖然傳輸著和方才店員小姐姐一樣的觀點,但對於外人,我都是一味地當作誤會去澄清。但若是原本我認為無比懵懂的當事人提出這樣的疑問,我不免地就會開始審視自己。
以前的我,對於這對蘿莉姐妹倆的記憶,往往是她們又干了什麼蠢事,挨了學園長的什麼批,她們各種稀奇古怪的點子,要准備給她倆做的新菜;檢查作業時該換什麼新的說辭;
而現在,我對她倆的記憶,似乎真的要更加著眼於她們本身。她們的膝蓋、腳踝;她們才哭過的眼角、淚痕;她們的新衣服;她們的笑容;她們五音全了兩音的歌喉;她們穿著新裙子旋轉的弧线;她們搗蛋的尾巴;或高亢、或低軟的糯糯聲线;
以及提及又最羞於細想的、在某些焦躁氣盛的夜晚,偷偷背著熟睡的德麗莎,躲到廁所里的時候,從自己的身體里偷出一滴滴渾濁快樂的時光。想象著女孩子們的身姿,這對象中雖然也包括德麗莎,但更令我感到道德恥感的,則是蘿莎莉婭和莉莉婭。
我會想象自己看到她們的翩翩身姿、人畜無害的表情,和被我用快樂的小邪惡染成全身白濁,染到尾跟、頂角、尾尖、鎖骨、膝蓋凹處、乃至櫻唇、丁香。而只有柳腰上的渾濁被我用手盈握,大拇指游走著擦干。最終這渾身的白濁,會在與空氣的親密溫存中化為類堇色的黃。
「艦長來這邊一下吧。」
莉莉婭打斷我的思緒,向我發出邀請,引我來到這消防通道的里面,封閉無人的樓道里。
這是要……
「所以,艦長承認嗎?」她走到最里面的牆角,回頭面對我隨性地立著。
“……是的,很抱歉。”
「那艦長是乖孩子呢。」
“嗯嘿嘿……謝謝——莉莉婭比我想的伶俐、也要成熟好多,似乎和蘿莎莉婭不太一樣呢。”
「艦長可不要小看姐姐,只不過是現在發生的事情都被莉莉婭瞞著的,蘿莎莉婭也都比大家以為的聰明哦。」
“‘現在發生的事情’?”
她沒有回答。
然後是沉默。在這防火門閉合後的空曠樓道里,我倆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會被牆壁反復回蕩,反倒是把沉默變得更加引人注意。
我不時漫無目的地望著周圍,以免偷偷觀察莉莉婭嬌軀的樣子太過直白。
一黑一白的絲襪,的確都是我的喜好,這樣混搭著穿,頗為有一種迎合我的感覺。稍稍內八的腿型,是莉莉婭喜愛盤著腿讀書的習慣造成的,似乎不太健康,但像此刻一般亭亭玉立的時候,小腿肚的可愛曲线,卻是更能得到凸顯。
那一頂帶洞的鴨舌帽買了有一陣子了,成熟的墨藍色色澤不像是莉莉婭會買的東西。倒是和她今天身上剛買的JK裙的強調色如出一轍,難道她其實真的、早就想買這樣一身了嗎?
“大人的裙子”,想當大人啊。
帽子上一個被設計好的洞,討巧地穿過莉莉婭頭上的角。
是馴鹿角吧,我一廂情願地這麼想著,雌性小馴鹿也是有角的。
阿琳:Olenyeva,俄語就是小鹿的意思呢。
「艦長,可以靠近一點嗎?」
“嗯。”
「莉莉婭現在…真的好糾結啊……」
“糾結什麼?”
「……艦長靠近一點吧。」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待我靠近後,伸出雙手將我的整具腰環抱住,下巴任性地放置在我的肚子上,仰頭望著我。
莉莉婭很愛挽我的手,但那從來都是她作為小孩子最自然無心的依賴行為。而此刻,我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她在對我盡情地撒嬌。除了生病的時候,這對她,還真是第一次。
「艦長……莉莉婭真的好糾結啊……」
“怎麼了呢?”
她又沒有回答,下一句卻是:
「我最近在艦長的身上,聞到了其他女孩子的氣味哦。」
“啊?”
「哼哼,融合了崩壞獸後,莉莉婭的鼻子可是很靈的~」前兩下的鼻音,對她來說是略有些夸張的修飾。「是從沒出現過的女孩子吧…?”
“——這麼厲害的嗎?”
她猜測的直覺這麼准嗎?還是說融合了崩壞獸的她真的有這樣的能力,連逆熵都未曾察覺?
我沒有否認她所看穿的東西,如果對方是個大人,我可能會極力掩飾。但莉莉婭的性子,似乎是會對自己發現的東西深信不疑的性格。同時,作為一個永遠對我坦誠相待的孩子,我也不好意思去蒙騙她了。
莉莉婭又把腦袋埋了下去,在我的肚子間蹭了蹭,柔軟的鼻翼骨,帶來一點點的癢感。她似乎在組織什麼語言。
「就是她把最近的艦長,變得這麼奇怪的嗎?」
是這樣的嗎?德麗莎的突然出現,她對我的百般依賴和討巧,勾起了我的欲望?
可為何,這股欲望在面對宿主的時候,我會不那麼困難地克制下去,但卻會遷移到蘿莎莉婭和莉莉婭身上呢?
「莉莉婭覺得,艦長可以釋放出來哦。」
釋放……
「如果憋壞了的話,艦長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更壞的事情呢。」
不要忍耐的…意思嗎?
此刻我能窺見莉莉婭的領結,這套制服終究不是給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准備的,長長的領襟幾乎要開到她隱私的胸口之下。過於平坦的胸脯,讓我可以輕易捕捉到她變得沉重的呼吸。是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嗎?
「艦長……」
莉莉婭還想說什麼,但終是把話咽下去了。還剩下在傳達著情感的,只剩那藍紫色的眼眸,因反著日光而變得更加澄紫。
我被她的星眸間的清澈勾引過去,緩緩彎腰,視野的邊緣,能注意到她黑白長襪裹纏著的小腿肚消失,那是原本緊張地為了保持平衡的她,將岔開站立的腿逐漸收攏。她的個子在這一刻變高了點……
又變高了,是踮起了腳尖?我的視野開始被她呆萌的面龐占據全部。無口的表情逐漸被小鹿亂撞的情感衝垮絲毫。在某一刻,她的眼睛里出現了驚異和猶豫,吐露出長長的鼻息。隨後,在被我觸及晶唇的瞬間期待地閉上眼睛。
「唔……」
只是這樣、淺淺地貼合上了頭端。還未進到我暴力吸吮她的里里外外、奪走她呼吸的環節。但她已經緊張地發出一陣可愛的鼻息,兩只小手松開我的後腰,捏住我的肩膀,預先准備招架我將要施加在她全身的力量。
我終是把掌心按在了她的後背,撫過她脊椎的道道凹凸,構架起她增則太腴、減則過槁的體脂。她的身體在微顫,而我的掌心不敢不穩,怕早早暴露了我的不端重。
小孩子的唇嗎……好軟。但絕不是純粹的軟。我忍住想要微微擺頭、刮蹭過她唇上褶皺、好好品味這豐富層次的欲望。
「咕嚕……」
莉莉婭的下唇稍稍離開,配合著喉頭緊張地吞咽一次。
這麼害羞的嗎……
莉莉婭平日里呆呆的表情,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很多時候看似很文靜很乖,實則總會默默地我行我素。這樣的她,也有緊張羞澀的時候啊。
想試試纏綿住她的丁香小舌,舔遍她的上顎,用我著大人的壓倒性肺活量,吻得她呼不接吸,嬌面柔喘。
這樣的想法推動著我探到她的口腔外延,觸及那丁和主人一樣呆呆的舌尖。接觸舌頭這樣的行為,似乎是莉莉婭沒有想到過的。我輕輕地上下撩動、給她的丁香撥去更多的活力,她臉頰上暴漲的熱量很快輻射到我的身上。
僅是初吻就能給她如此敏感的反應,我開始好奇更近一步時,她的回應會有多麼激烈了。
是啊,我真的變得奇怪了。
少人的百貨商場的消防通道角落,或許莉莉婭真的可以幫我…把最近數個夜晚的焦躁幻夢,在她的身上盡情地實現。看她被我推倒、壓在身下、受我一下一下的衝擊,微微搖擺的模樣;聽她羞澀而隱藏住興奮的氣喘。無口的莉莉婭,嬌吟起來會是怎樣的天籟之音?
但此刻,我僅僅只是停留在莉莉婭的門齒前,剛剛接觸到她的舌尖罷了。得好好和莉莉婭的舌根好好糾纏一番,珍重她的初吻才行啊。
我打算長驅直入,借助唾液的潤滑,悠遠地從莉莉婭的舌苔上滑行過去。可就在這時,莉莉婭捏住我肩膀的雙手開始微微地施加起力量來,是軟軟弱弱的力道,頗為禮貌含蓄,但已經傳達出了主人的意思。
我疑惑地退出來,盯著微微氣喘的她。
「莉莉婭真是貪心啊……」她難得地嫣笑,臉頰到額頭,滿是羞澀與敏感的潮紅。「明明本來連艦長的這個吻都不打算接下的。」
「……莉莉婭想要變成大人。」
“嗯。”
她半推半就的態度,令我也迷茫起來。
「但是現在的莉莉婭明白,自己依舊只是小孩子。小孩子也有小孩子要堅守的原則,艦長教我的呀。」
“你倆…不是說過什麼,‘要嫁給艦長’的話嗎?”我有些悵然,但越是悵然,越不能放棄繼續爭取的機會。“就不能提前兌現?”
「是認真的艦長呢……但不是每個女兒,都會跟自己的爸爸開這樣的玩笑嗎?」
“我也不是你的爸爸啊……”
「啊……」莉莉婭有些驚異於我的喋喋不休,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扶住了牆角:
「莉莉婭有時候竟然這麼寡斷呢……來這里明明不是想說這些的,還把艦長玩弄了一道。」
她理了理鬢角與額頭的凌亂發絲,抿著嘴想了一下,又上來重新將我抱住:
「嗯…咳、那…」
「……爸爸~?」
我身軀一震,是父性被滿足的暴擊,又是什麼東西悄然失去的低落。
莉莉婭重新拉住我的肩膀,微微下拽的力道,要我再度彎下腰。她踮起腳尖,眼睛變得比往日稍稍靈動一些,在咫尺的距離掃視著我的臉頰,尋找著一個落點。
可越是這樣看我,她似乎就越是迷離,那晶唇的落點,就越是向我那還殘留著她唾液與香氛的嘴巴靠近……
「是爸爸的話……」
悄悄的氣音,丟掉了真實感,因距離變得宛如耳語一般私密而誘人。
莉莉婭在迷茫間徘徊糾結,她到底在糾結什麼呢?
絳唇緣及,蜻蜓點水頃刻,她好像觸及了禁忌的閃電,她身體柔顫,這第二吻,終究是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艦長,艦長該找個真正的女朋友啦…~」
莉莉婭又少見地伶伶笑著,把臉埋在我的懷里,聞著我的味道:
「有資格讓艦長停止繼續奇怪下去的女孩子。」
[newpage]
[chapter:Section 6]
——「艦長該找個真正的女朋友啦…~」
我那天回去後,懊了一天。
我被莉莉婭拒絕了。
說得更加滄桑一點:我被一個小蘿莉甩了,還是她心甘情願顯出初吻的兩分鍾後。
更慘淡一點:一個女孩子和我談了兩分鍾的戀愛就把我甩了。
——還是在屋里已經偷偷藏了一個小女孩子的情況下,真的可笑啊。
莉莉婭的那句「聞到了其他女孩子的氣味」我本是當作一種玩笑,但心中有鬼的我,難免會幻想莉莉婭是真的在我的房間里安了攝像頭,得知了情況,才會意有所指一般說出“該找個女朋友”的話。
想著這話時,我看向的,是一旁的德麗莎。
她的注意力仿佛永遠都會分一部分在我這邊,輕易察覺到我的眼神,回應一個微笑,但再也沒有更多的表示了。
我和她之間,此刻隔著兩三個身位的距離。
她是被我貯在金屋里的存在,那她是我的女朋友嗎?還是說同居的舍友,甚至是用血圈養起來的寵物?
媽的,我不知道該干什麼。
我走回屋子里,在洗漱完畢,再用冷水狠狠地衝了一把臉,坐在了床邊,望著德麗莎的背影。
『那…睡覺了嗎?』
她松開扶著窗邊欄杆的手,緩緩走了進來,坐在床的另一頭,聲音還是那麼清甜。
“你睡得著嗎?”
『適應了幾天,晚上勉強能睡著了,就是經常醒過來,白天依舊很不精神。』
她卷起屬於她的那張輕薄的被子,稍稍裹在身上。霎間,給了我一種氈裙半脫的錯覺。
“你冷嗎?”我問。
『沒有呀,我……不是很怕冷的。』
“哦……”
『我怕熱,若即若離的熱。』
她意有所指,我無所適從。
談話就這樣結束了,明明是居於同一個屋檐下、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人,我倆之間的語言,卻比各自以為的都要少得多。我還在想辦法尋找更多的語言,緩解尷尬,卻發現她已經跪在了床上,背向了我。
“誒?”
『嗯?』
她的臉轉向我,腦袋微微一歪,臉上寫著與我等同的疑惑。
『不是……要睡覺了嗎?』
“哦哦!抱歉!”我這才意識到她要脫衣服,尷尬地把腦袋扭到一邊。
『身子……』
“哦!對不起!”我又連忙把身體扭過去。
『其實你可以不…算了……』
她像是輕輕嘆了嘆氣,就沒再說什麼了。
一直以來,面對體露羞春的她時,要說我毫不臉紅心跳,是不可能的。此刻又犯了禮節性的失誤,讓我的臉難得地燒灼起來。面前冰冷的牆壁提醒我此刻應當面壁思過些什麼。
我還有啥應當反思的東西嗎?腦子里宕機片刻後,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莉莉婭的話:
——「艦長該找個真正的女朋友啦…~」
她怎麼可以……怎麼會有這麼甜蜜可愛的婉拒辭啊。我更想不清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主動把我引誘到僻靜的地方,大肆展露自己的心意後頃刻間轉變想法。這他媽很好玩嗎?
莉莉婭平日里一副睡不醒的樣子,難道背地里是誘拐過很多大叔的情場高手?學園里也基本沒有男的啊……難道她誘拐過很多大姐姐?
我在想什麼……不如想點高興的。
比如她的唇?
青青澀澀,柔滑甘甜。莉莉婭的吻態,一反往日從容的模樣,卻又是會讓人突生衝動,把她舔弄到窒息的模樣。
『謝謝你的衣服,這個叫……』
“哦!那個叫…睡裙。”我驚覺回頭,德麗莎還在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覆蓋在身上的衣料已經是我買給她的睡裙了。只不過是以一種頗為奇怪的方式,“掛”在身上的。
她潔白的玉背依舊如穿著自己的哥特裙時一樣裸露在我眼前,而睡裙腰側的系帶,也依舊如穿著自己的哥特裙時一樣,詭異地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個…帶子勒得好緊……人類,可以幫我一下嗎?』
“這個不是抹胸裙……不是這樣穿的……”
『裙子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也跪在床上,伸手替她解開纏在脖子上的結,她之前似乎是感覺系得不夠緊,便在脖子前後各打了一個死結。
“哈哈,你這個結……”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其實你這種蠻可愛的。”
她的臉一紅:『別這樣說……』
“啊啊抱歉,其實也不是,那種哥特裝又很清涼的裙子,其實除了華麗,也蠻色氣的咳咳。”
『原來你說的不是我嗎……』
“啊?”
她的臉變得更紅,徹底沉默下去,我尷尬著不好說什麼,只能專注於將不長的指甲勾進她粉頸旁的結上,一點一點地扯出來。
那系帶像纖細的蛇一樣盤著、襯托著她脖頸的形狀,我解開了面前的結,手指繞到她身後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剮蹭過她頸根的隆錐。
我被她臉蛋上的嬰兒肥騙了,那只是每個正常的年幼孩子都有的東西。隱藏在那寬松裙下的她,原來這麼瘦小。那頸根的隆椎,我可以輕易地拿指尖捻住,貫穿她整個身子骨的柔弱仿佛就通過脊椎向我傳達而來。
『你身上的味道,』我聽到她吸氣的聲音,『不太一樣呢。』
聽得我心漏了一拍。
我想到了莉莉婭。
我想起了白天,莉莉婭說過的同樣的話,是她倆真有特殊體質帶來的嗅覺,還是某種敏銳的直覺、又或者就是對我的不信任呢?我不知道,但那之後的我,也是這樣撫摸莉莉婭的後背,感受她的脊骨的嗎?
我的撫摸很克制,德麗莎沒有抗拒,不知是不在意還是沒察覺。
——「艦長該找個真正的女朋友啦…~!」
那被我回味了一天的話開始變得如雷貫耳,令我頭暈目眩。
似乎有陣陣的電流,令德麗莎的身體陣陣地顫。我今日剛遭冷落的陽根,在此刻重新於暗地里血脈涌動。
“你冷嗎?”我問。
『我說過,我不怕冷。』
——「莉莉婭覺得,艦長可以釋放出來哦。」
『……我怕的是若即若離的熱。明白我的意思嗎?人類。』
“……為什麼要說這個?”
『你今天回來後一直都好奇怪,像是被誰下了蠱一樣,不理我了。』
——「就是她把最近的艦長,變得這麼奇怪的嗎?」
『如果是你的話,哪一天扔掉我也沒有負擔的吧。』
“為什麼會這麼想啊?”此刻的分神讓我有些心虛,但她絕然不可能是因為這個才傷感起來,是因為什麼呢?“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任何其他人知道我、即便得知了也只會對我刀戎而向罷了。』
『爺爺給我看過好多好多書,書里的人類都是這樣。可是書里的愛情也……』
“德麗莎…不要亂想了……”
『給我保證好嗎?不對…我有什麼資格要求你保證。』
“怎麼保證?!”
『……』
我這頭的手還停留在她的頸後,卻又唐突地給她增添了一個問題,她的思緒雪上加霜,迷茫地盯著我,眼淚從她的注意力之外滑落下來。
『沒事了…讓你擔憂了。』
她終於察覺到被我解開許久的睡衣繩,企圖接過時沒有握住,睡裙落在腿上。她光潤的蘿莉胴體在我面前暴露無遺,我克制地一眼掃過胸部,只見那光滑的小腹,承托著窄小的肚臍,在德麗莎急促的呼吸下起起伏伏。
她擦了擦鼻子,忍住了抽涕:
『……沒事我不會再亂想了,對不起。』
她慢慢地撿起衣服把自己簡單地罩住,背轉過去,埋著頭重新把繩帶拴在腰上。我還在頭暈目眩,還在痴痴地望著她。
『……』
她突然發了脾氣,啜泣起來。抓住繩子的手往下一拽,半塊玉背重新暴露在我的面前。
『而我連這個都不會…!』
“德麗莎!!!”
我突然高漲的嗓門嚇得她一顫,側目望著我。她今天的幼稚和任性讓我困惑,進而不知為何發展為了憤怒。
她的血眸艱難地噙著委屈的淚,在與我的眼神交匯時,跳脫地避開。血眸里的晶點,是我最愛的白月光嗎?——不是吧,月光理應通透得多啊。渾濁那一切的,是她的幽怨——對我的幽怨。
我在那之後總是頻繁努力她那幽怨的眼神,怎麼想都讓我心痛,但又有種小鹿亂撞的奇怪悸動。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那樣的神情,會斬斷我道德的鐐銬,成為引燃我欲望的導火索?
我也跪起身來,從背後把她摟住,向她吸我的血一樣,吻著她的脖子:
“這樣的保證,可以嗎?”
德麗莎停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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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約4k字的H,與月下初擁的第一次
不過保留了敘事相關的部分,依舊不影響全文架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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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舌頭霸道地塞進她的口腔內,不容置疑地要她接受。她沒有響應,也沒有抗拒,全身只是因訝異而僵硬,面對我占有的預告信不知所措。
……
『唔…嗯…好濕……』
『停…痛……繼續……繼續……』
——「艦長該找個真正的女朋友啦…~!」
那聲音回到我的耳畔片晌,仿佛在祝福我倆一般。
『好…脹里、里面,為什麼會這樣……』
『要撐破我了……好痛好奇怪嗚嗚……』
——「有資格讓艦長停止繼續奇怪下去的女孩子。」
我真的被下了蠱一樣,動力變得難以置信,但蠱主又是誰呢?
……
我在她的最深處最歡暢地盡情播撒著。
一道又一道,一股又一股。
『好燙!好燙!這是……』
德麗莎恐懼地向後望了一眼,隨之又緊張地緊閉雙眼把腦袋轉了回去,默默地承受我的一切。在我要壓斷她腰的力道下,她依舊乖巧地施以相反的力,不讓任何一絲滾燙的精華滲漏出來。
大概,是因為那都是我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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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落干淨,卸了力。德麗莎的嬌軀也隨之松軟下來,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朝著被子喘著氣。
我這才想起她方才唐突的傷感,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陽根好想永永遠遠地停留在她的芳草地里。故我沒有抽出來,而是保持著這樣的交媾,把她抱起來,從後面盡可能溫柔地向她的脖頸、芳唇博吻。
『啾~』
『唔…喜歡……』
寥寥一點靡音,一聲表白,我的某處欲望,驚人地再次膨脹,將可人兒的嬌器重新撐開。
『嘶!啊!!』
她猛地往前爬一步,退了出來,從蜜穴中漏出數量驚人的白紅混合液,而血的規模,更是驚人得多。德麗莎瞪大眼睛,下一秒則立馬用被子將自己裹纏住。
『我……沒事,就是有一點點痛。』
“才一點點?!”
我擔憂又好奇她這龐大的出血量,吸血鬼自己的血液不應該很寡少的嗎?
但比起這個,更讓我後怕的,是那不斷滲出的、屬於我的濃精。
“德麗莎?”
『嗯?』
“你……”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來過月經嗎?”
『月經是什——天啊,原來是這樣?』
她的反應突然很奇怪,不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爺爺給過我很多書……我在書上看到過,原來你、原來剛才我和你是在……』
她剛才沒意識到嗎?!
皮膚上興奮的潮粉色才褪去一點,立馬又被羞澀的血紅占滿。膚色過於白的吸血鬼,也太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緒了吧。
『所以,你問月經是因為,這個?』
德麗莎沒說清楚是哪個,但我明白,歉意地點了點頭。
她突然沉默了一下。
『原來你在意這個啊,人類。』
“對不起……不過,能告訴我答案嗎?”
『沒有。沒有來過。』
“這樣嗎。”我松了一口氣,但不敢表露出來。
『——我甚至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會繼續發育。就像那位,我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的“學園長”一樣。』
“不要又胡思亂想啊……”
『但你會很開心吧,人類?』她突然打斷我,『我見到過你看那些小女孩子的眼神,她們都和我差不多大。』
她什麼時候見到過?!
“沒有!”我感覺自己的爭辯有些過激,“沒有。”
“她們,是很可愛。但她們和你不一樣,她們,更像是我女兒一般的存在——只是我單純想疼愛的存在。”
『這樣嗎?』她的表情和緩了許多。
“或者說……我遇上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這是百分百的實話,但似乎又間接承認了什麼。我不知道德麗莎是否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只是愣了一下,臉上的紅暈誠然源自魚水之歡的余韻,但或許,也會有更感性的成分。
她緩緩躺進我的懷里。
『她們的確和我——我的確和她們不一樣呢。』
『既然我們都這樣了……那我,算是你的“女朋友”了吧,人類?』
“啊……”
我訝異於德麗莎的聰穎和社會知識,以及如此謹慎的占有欲。我原以為她只是一個在被囚禁的時候讀過一些書,但總體見識極少的女孩。因為我夢見過她拉著我的手,在深夜下的都市天台上,興奮地數著一個個吼姆餐廳與商場的情景,與一個純真懵懂的孩子無異。
我還堅信,那是我的記憶。
——這一天,同時在德麗莎和莉莉婭那里,我變得不純潔了。不是說和德麗莎有染的這副身體,畢竟我也不是從沒有將她濡染為己有的念頭。而是我的這顆心,從此再也不能無負擔地面對她、和她們。
德麗莎會再次用她警覺的血眸警告我嗎?而莉莉婭……還會聞到我身上、所謂“其他女孩子”的味道嗎?
一股溫暖又溫柔的撫慰打斷了我的懺悔。
我驚覺低頭,這白發絳瞳、懵懂單純的蘿莉少女,不知何時,用她潔淨的嘴,將我肮髒的性器默默含下。
她的眼神很復雜,表情有一絲屈辱,但她依舊在青澀而主動地嘗試、為我。
那之後,輪到我發出呻吟與贊嘆了:
“輕、輕一點……”
“慢慢地吸……”
“痛!你的尖牙、尖牙……”
德麗莎在無數個吞吐的循環間,含糊不清地告訴我:
她讀過很多很多的書,她願意為我嘗試其中最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
她是堅強的吸血鬼,不怕冷、也不怕熱,無需我的問候;
但她怕冷的突如其來,怕熱的若即若離。
在絕頂高潮的虛脫後,我摟住她,又在做關於她的夢。
我夢見與她手挽著手,成為她月下的初擁,在都市黑色的穹頂之下輕曼共舞。
我夢見與那紅發少女痛飲的酒,成了她倒下時滿溢的血泊。
我夢見原罪的獵人,笑著對我說,她們姐妹倆本不該存於這個世界。
我夢見無數次,手里銀色的槍被侵蝕得暗沉,彈匣里的一發子彈要我做抉擇。
但我竟夢不見最後的結局。
我還夢見無數次醒來後,艙外那個金發的男人,我當時在哭。他將我置於他的實驗品之下,因而,看我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實驗品:
“第多少次了啊,艦長先生?“
“我不知道……”我懶得關心數字,也懶得隱藏眼淚,只是咬牙切齒,“我會找到那種可能性的……我只關心能不能救出她們。“
“好。“他點點頭,”我知道讓我這個只關心結果的人對你下命令,未免顯得太過於無情。所以請讓我衷心地向你表達敬意。“
仲夏夜的那場幻夢,一點點地、逐漸被我憶起來了些許殘缺,
我迫切地想知道結局。
——不過先生,
他當時提醒我說:
溫柔正確的人無法在這個世界上存活,
因為這個世界,既不溫柔,也不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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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