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晴空賀禮 改(下)
又是一個雨天,琪亞娜趴在沙發上。她討厭下雨,最近又多了一份厭惡的理由。
她看了看廚房的媽媽,嘆了口氣:“臭老爸是不是又要很晚才回來。”“怎麼了,餓了嗎?”塞西莉亞看著床上無精打采的琪亞娜,笑著說,“我先給你做點吃的?”“不必了,媽媽。”琪亞娜嘆口氣,“還是等臭老爸回來一起吃好了…………”
“我回來啦。”齊格飛推門進來,身邊還帶著一個人。琪亞娜跳下沙發,剛想喊點什麼,卻愣住了。齊格飛身邊的正是自己的同學,布洛妮婭。
“喂!”琪亞娜指著布洛妮婭喊著,“你怎麼來了?”
“不可以這麼不懂禮貌。”齊格飛咳嗽了一聲,“這是你們班學習最好的布洛妮婭同學,以後她就是你的家教了。”
“什麼?!”
塞西莉亞聞聲走出廚房,看見齊格飛和布洛妮婭。“你就是布洛妮婭同學嗎?”塞西莉亞微笑著看著她,“我是琪亞娜同學的媽媽。”
“晚上好,塞西莉亞姐姐。”布洛妮婭輕輕歪著頭看著塞西莉亞。塞西莉亞摸著布洛妮婭的頭:“布洛妮婭同學覺得我很年輕嗎,喊‘阿姨’就可以了。”
“並不是年輕的問題。”布洛妮婭伸出食指想要開始說明,“只是從關系上講,我應該喊你‘姐姐’或是‘前輩’,齊————”
不等布洛妮婭說完,齊格飛立馬右手搭上布洛妮婭的肩膀,左手拽了拽她的手臂:“因為塞西莉亞你當過女武神,而布洛妮婭同學將來也想當女武神,所以就打算喊你‘前輩’什麼的。”不等塞西莉亞說話,齊格飛就松開手,對身前的布洛妮婭說:“稱呼沒必要那麼特殊,喊‘阿姨’就可以了哦。”
塞西莉亞輕笑地點點頭,回到了廚房:“那麼晚飯就按布洛妮婭的口味來吧,布洛妮婭同學,想吃什麼呢,不要跟阿姨客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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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齊格飛點起一根煙,躺在臥室的電腦椅上發神,他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剛才從領著布洛妮婭進門到把她送進琪亞娜臥室睡覺的全過程。他皺著眉頭,努力地在腦中復現盡可能多的過程,回憶有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布洛妮婭的性子沉默而隨和、波瀾不驚,全程也是應對自如————其實她根本沒有什麼要應對的。學習成績好,懂事聽話,和琪亞娜關系不錯,塞西莉亞作為家長,怎麼會起疑心呢?
唯獨想到剛進門布洛妮婭亂認輩分的那一刻時,他的心就開始沉甸甸的。
不過自己阻止得及時,不會有事的。他這樣安慰自己。
情緒平復下來後,煙霧朦朧了他的視野,荷爾蒙味的回憶開始再度浮現。
他想著和布洛妮婭說的那些情話;想著說這些情話時,布洛妮婭臉上的嬌嗔似有非無的樣子。他開始盤算著下次怎麼和她獨處。是趁塞西莉亞午睡,琪亞娜出去玩的下午,鑽進臥室,把她死按在女兒曾酣睡的床上,讓她的鼻腔在被吻緊的嚶嚀中發不出高潮的詠嘆;又或是上學的時候給她請個假,在附近的酒店里,給她著上又萌又欲的黑色禮裙,讓她或是掙扎或是緊張地接受自己的愛撫,指尖把禮裙一點點扒開,牙齒輕輕把每一寸黑色的絲襪咬碎…………
“那個狂放不羈,企圖把女兒教成小太妹的愣頭青哪兒去了?”
“什麼?!”齊格飛猛地睜眼。塞西莉亞走進房間,用毛巾輕輕地搓著濕潤的發絲。
“我說,你該不會真的被上次那家長會洗腦了吧?居然開始給琪亞娜請家教。”
“噢,你不是在我面前抱怨好幾次女兒的成績了嗎?”齊格飛馬上把煙掐掉,“剛好布洛妮婭成績優異,聽話,又和她是朋友……”
塞西莉亞繼續打理著頭發,點點頭。
“我以為你最近把煙戒了。”
“這不沒忍住,偷偷來一根嘛……沒啥事的。”
“我倒也沒逼你戒,少在琪亞娜……還有布洛妮婭面前抽就行。”
“嗯……布洛妮婭那邊也不用擔心,她很會教人,收的輔導費也不會太多。”
“那她父母同意嗎?”
“……她是孤兒,沒有父母。”
“噢……”塞西莉亞突然停頓一下,“抱歉。”
“你跟我抱什麼歉?我又不是她……”齊格飛也突然頓住,“……的父母。”
自己也是因為“父母”這個字眼太敏感,才停頓了一下的,剛才不算露馬腳————齊格飛這麼想著。
“誒……你這?”塞西莉亞把毛巾放起來,轉頭看到了齊格飛的胯間的帳篷。
“哦!”齊格飛臉突然漲紅。
“一把年紀了還害羞!”塞西莉亞輕笑,跨坐在他的腿上。“我們是有一段時間沒做過了呢。”她輕語,然後吻上了齊格飛的唇。
長久以來的默契,讓齊格飛甩掉尷尬接應著。塞西莉亞抱住他,變換著角度親吻,齊格飛才知道,剛才她指著自己膨脹的胯間只是契機,原來她也壓抑了許久。
他突然有些不適應。在多年的經驗下,他熟練地撫摸著塞西莉亞,聽她靠著自己的耳朵嬌媚地低喘。塞西莉亞是個大美人,容顏還沒到衰退的年紀。但是……
但是。
另一個她哪怕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自己,自己也能行動自如。反倒是自己的手段會愈發放肆,直到死死反按在身下甕中捉鱉。既不過分迎合,卻也來而不拒。合著可愛的外表,像極了任人擺弄的玩偶。
而塞西莉亞呢?熱情似火,甚至比自己還要主動。撫過她的乳房,那里是蘊含著大多數男人的夢想,也曾是他的溫柔鄉。但此時他不再想用“柔軟”來形容,用什麼好呢……
“齊格飛?”塞西莉亞點點他的腦袋,“發什麼呆呢?”她拆開一片安全套,替齊格飛戴上。她輕挑了一下龜頭的底部,逼得齊格飛一震,指尖劃過冠狀溝時,依舊有絲絲的快感。
是還沒來初潮的布洛妮婭的話,連安全套都不用帶了。齊格飛這麼想。
“哈啊……老、老公!!好厲害~”
跨坐在齊格飛身上的塞西莉亞,和軀體大開大合的鼓動一樣,大肆夸贊著齊格飛。但齊格飛只是默然。陽根在一圈橡膠中摩挲,與外面的通壁咫尺之隔卻宛如相距千里。
大口的喘息,肆意的呼號,從腹腔到肺部,喉嚨中滿溢而出的靡聲,任哪個男人都會為自己的能力而自豪滿足。
但她不是這樣喊的,齊格飛想。應該是從大腦無法按耐的快樂開始,流經整個身體,最後在鼻腔里灑出的克制悶哼。這總能催促自己更加投入地抽動,直到對方的克制破滅也不停息。
齊格飛往著天花板,想得越來越多。他仰視著塞西莉亞的臉。她上下聳動著,汗水滴在自己的胸膛上。突然間天旋地轉,仿佛是自己把對方壓在身下一樣,豐腴的身形突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弱影。
齊格飛恍惚,時光仿佛流進了,奪走布洛妮婭第一次的瞬間,那是在她家中臥室的黃昏。
“嗚————啊、齊格飛、齊格飛……”
暮光照在布洛妮婭的臉上,金燦燦的。絲絲滲出的血,無力又故作堅強的哭腔,整只身體都被自己碩大的身影吞沒。觸目驚心之中,她流著淚、閉著眼向自己傳達依賴感。
齊格飛突然來了動力,他不斷奮力挺起腰,卻聽不見身上的妻子越來越大的呼號。
“要是被塞西莉亞知道,自己做愛時,拿和其他女孩的幻想聊以自慰,她會怎麼樣?”
心里懸吊吊的,但慢慢被衝淡了。
他觀察著自己的回憶,觀察著布洛妮婭。
每一下啜泣都引導著自己退出,
每一聲喘息都鼓動著自己進入。
直到陽根在深處劇烈跳動著,也不停息。
可塞西莉亞突然彎下腰,吻了他一下。影子蓋住了他的視线,那張嬌小的臉龐,與金燦燦的黃昏,一道消湮了。
“啊————”
他也和妻子一同大喊著,但不知這聲是快感激起的漣漪,還是珍寶被奪走般的淒號。
還沒到達快感的頂峰,卻駐足在半山腰處了。隨後精液流出,一股,一股————只是流出而已。
射出來了嗎?應該是,但這不重要了,反正它們進不了他想要的地方。齊格飛只是停留片刻,確定陽根不在顫動噴射時,才拔出來,麻利地取下安全套,無留戀地扔進垃圾桶,用紙擦拭了下:
“好渴,我去接杯水。”
塞西莉亞立馬順從地放開環抱他的雙臂。
懷著歉意,他盡可能抱著溫柔的笑,吻了她一下。衝洗了下身子,穿上睡衣然後走進客廳。
“我剛才,在拿和你年輕時親熱的回憶作幻想。”塞西莉亞扶了扶床墊。
“什麼?”齊格飛沒聽清,端著水杯,把頭探回臥室里。
“剛才和你做的時候,我居然在幻想著以前的回憶。”她把捋到一邊的被子展開,往齊格飛睡覺的位置拉了拉。“沒什麼激情了,是我們年紀大了嗎?”她捋捋頭發。
齊格飛愣了神。然後注意到了腳底的冰涼,沾染到一小灘液體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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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妮婭那邊,在自己家的時間長了,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不方便。
齊格飛和布洛妮婭都渴望著得到對方,他們已經好久沒有相互得到過了。在琪亞娜和塞西莉亞面前,這份壓抑著的渴望變得愈發火熱。放學總是琪亞娜和布洛妮婭結伴而行,齊格飛找不到機會親熱。
只有在午夜時,他會抱起妻子,與妻子親熱,妻子身上的味道與她不一樣,那不是他渴望的味道。他只能安慰著自己,一邊用力抱著妻子,一邊默念著布洛妮婭的名字。
女兒和情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了,女兒對她的排斥感慢慢地消失 ,畢竟只是個孩子。布洛妮婭在輔導琪亞娜作業的時候,她們也會聊很多,多到差點觸及紅线。
“布洛妮婭喜歡上了一個人。”
正在檢查琪亞娜作業本的布洛妮婭突然說了一句。琪亞娜正在削鉛筆,聽到這句話立馬嬉笑一聲:“不是吧,布洛妮婭竟然也會有喜歡的人?”布洛妮婭放下作業本:“他也很喜歡我。”
“不是吧,竟然有人會對你感興趣。”琪亞娜一如既往地損人。
“那不是感興趣,他為了我做了很多。”布洛妮婭反駁琪亞娜,“只是,他其實正在和別人交往。”
“不是吧!!正在交往的男生竟然被布洛妮婭吸引住了。”琪亞娜差點笑了出來,“那這個女的是有多失敗啊!”
布洛妮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將手放在琪亞娜的肩上:“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明白嗎?”琪亞娜嘻嘻地笑著,拍拍布洛妮婭的手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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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塞西莉亞突然對三人說:“德麗莎約我去逛街,你們三個要好好在家呆著哦。”“德麗莎嗎?”齊格飛愣了一下,“咱們的老朋友啊,她可是好久沒有跟我們聯系過了。”“是啊。”塞西莉亞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就出門了。齊格飛原本想一同去敘敘舊,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沒有說話。
又過了五分鍾,齊格飛便對女兒說:“才吃完飯,出去活動活動吧,出去玩會兒。”琪亞娜興奮地拉著布洛妮婭就要往外跑。“布洛妮婭就不要去了。”齊格飛喊住她們,“布洛妮婭,我們來討論討論琪亞娜的學習情況。”
琪亞娜癟癟嘴,就獨自出去玩了。
坐在窗邊,齊格飛沉默地拉著布洛妮婭的手,另一只摸著布洛妮婭的頭,一道、一道。布洛妮婭也一聲不吭,偶爾晃晃頭,和齊格飛的手掌摩挲著。同樣在”搖晃“的,是布洛妮婭的雙腿,交錯地摩擦著敏感的根部——那總讓齊格飛望眼欲穿的地方。
兩分鍾左右吧,看到琪亞娜也走遠了,齊格飛就將布洛妮婭抱起。
“親愛的,我們上次獨處是什麼時候?”
布洛妮婭兩腿盤在齊格飛的腰上,親吻著他,從熱烈到輕緩。齊格飛抱著布洛妮婭上了扶梯,來到二層的浴室,抱在浴缸旁。齊格飛家的浴缸特別大,說是迷你泳池也不為過。
齊格飛將布洛妮婭貼在浴室的牆上,雙方都閉著眼睛,摸索著解開對方的衣服,但留下了布洛妮婭剛才穿上的兩只白襪。
“久違了,親愛的。”齊格飛微笑著說,“衝個澡放松一下吧。”他坐在浴缸沿,把布洛妮婭橫抱在懷中,高舉著噴頭的左手懸在布洛妮婭頭上。
噴頭里“沙沙”的響聲,奠定了安詳的氛圍。水流從布洛妮婭的頭頂開始,把有的染得發亮,有的結成一縷。水流滑下,把流暢的腰线再多勾勒一道。然後或是“啪啪”地滴打,或是默默地來臨,把白襪的部分沾染得晦暗,讓纖維連湊近也無法看清。浴霸明晃晃的光线,像是一雙眼睛,毒辣地監視著兩人,讓內層的肌膚,帶著微微的粉色透出來。
蒸汽氤氳,俏皮地遮住部分視线,觀者不知應該是呼聲可惜,還是贊嘆朦朧之誘惑。
噴頭還懸在那里,順著或逆著水流的方向,齊格飛手指勾過布洛妮婭的身體,在水聲之中聆聽她加重的呼吸,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輕吻、啃咬、指尖和皮膚舞蹈,
舔舐、微笑、弱不禁風地擁抱,
他珍惜地輕觸那重拾回手中的夢想,把體膚的每一寸都真切地掃過。兩人坐在缸底,水剛漫過胸口,腦中的情浪已淹下金山。
“齊格飛…………”
布洛妮婭弱弱地將他摟住,腿乖馴地盤上。兩人坐直著摟抱,直到布洛妮婭的身體被他引導著緩緩下沉。
“哈啊~”
布洛妮婭猛地後仰,雪白的脖頸被水浸透,反射著燈光,暴露在他的面前。他把那片晶瑩的雪白吸住,在愈發沉重的呼吸中上下動著腰。
浴缸中,水先於陽根鑽入了蜜穴,稀釋掉蜜液的同時,趕走了空氣,讓雙方結合得無比緊致,活動變得更加艱難。
“啊……啊哈……里面好熱~比往常還要熱……”
原來比起往日探進布洛妮婭體內的那種“灼熱感”,熱水的溫度才更加真切。可陷入熱戀的人,怎麼可能容許其他事物的介入呢?哪怕是溫柔的水也不行。
隨著大力的抽動,水漸漸被一點一點地擠出排外,通道中就連空氣也所剩不多。久別重逢的結合,卻是如此的緊密、不可分割。
很快,無數的溫水被布洛妮婭的表膚過濾,灌滿整個浴缸。在兩人身體的大力晃動下,宛如潮汐慫恿而起的一股股海浪,“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多少蓋過了兩人的淫靡之聲。
緊密的結合下抽動異常困難,但不知是興致愈發狂熱讓他使了更大的力,還是布洛妮婭分泌了越來越多蜜液的原因,速度越來越快,摩擦得火熱。
“好快啊……布洛妮婭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徹底迷亂了,高潮迭起,而男人的後頸不知是汗還是水,讓布洛妮婭後仰時挽住的手掌打滑,不慎一頭栽進水中,好在她及時屏住了呼吸。
窒息的痛苦成了催化劑,把高潮變得濃烈了數倍。
齊格飛的意識也茫了,明晃晃的燈,硬生生地被他看成了太陽,仿佛在一旁用毒辣的眼睛監視著兩人交歡。噴頭里的水成了浸透兩人的所有雨露,和著汗液交疊,彼此無法分離,一如水乳交融的兩人。
焦躁的挺進中,他摸著布洛妮婭著著白襪的小腿,水對纖維的潤澤讓他能緊緊抓住,還不忘來回揉搓,體驗腿肌的柔軟和白襪的觸感。
某一刻,當水里的布洛妮婭吐出幾大團泡泡的同時,蜜穴的深處無比劇烈地緊縮,把兩人的器具連同靈魂扭曲。狹窄到沒有多余空間的通道把水死死地擋在外面,掩護他的那股白濁,抵達了想念半個月的地帶。
“啊——————”
一聲長嘶,作為謝幕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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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做,很方便呢。”布洛妮婭躺在齊格飛的懷里,頭靠著齊格飛的肩膀。齊格飛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布洛妮婭,拿起浴巾披在二人的身上。“抱緊我。”齊格飛對布洛妮婭說,“出了門可是會很冷的。”
全身只披著浴巾的齊格飛抱著布洛妮婭走下扶梯,浴室的熱蒸汽順著門縫滑下扶梯,到處都是蒸汽彌漫,看著十分浪漫。
就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的塞西莉亞,在蒸汽的彌漫中也多了一絲朦朧感。
“啊————”
齊格飛喊出了聲,“塞西莉亞……”
“塞西莉亞沒有去找學園長。”布洛妮婭歪著頭說,“塞西莉亞阿姨說謊了。”
塞西莉亞沒有看自己丈夫懷中的女孩兒一眼,她死死盯著自己的丈夫:“真令我感動,親愛的。”她的淚水在眼中打轉:“女兒的同學和她的父親的關系這麼融洽,可真讓人感動。”
齊格飛的臉直發青:“親愛的,我……”
“‘親愛的’!?”塞西莉亞搖了搖頭,“這稱呼你留著對你的小情人用吧!你從來沒這麼稱呼過我!!!”
“聽我解釋,塞西莉亞。”齊格飛將赤身裸體的布洛妮婭放下來,抬頭看著自己的妻子。
“你解釋吧,我聽你解釋。”塞西莉亞顫抖著說,並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齊格飛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和哭紅眼的妻子對視了幾秒,嘆了口氣,“好吧,塞西莉亞,你是怎麼知道的。”
“除了解釋,第一反應居然是滿足被揭穿的好奇心嗎??!”塞西莉亞咧嘴淒笑。“你還抱著她!”
齊格飛把布洛妮婭輕輕放到地上。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把女人都當成傻子一樣…………”塞西莉亞一邊說著一邊顫抖地搖頭,“第一次在家里見面,你去拍她肩膀、拉她手的時候,你根本沒意識到,這不是一般關系的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她啜泣兩聲,把後一聲嗚咽強壓下去。
“你平時看布洛妮婭的眼神我記得,那是你當年看我的眼神!!你和我親熱時總會嘀咕些什麼,嘴唇動著的就是‘Bronya’的發音,你當我聽不出來嗎?!”
“琪亞娜呢?”
“我讓她去雷電芽衣家里玩了。”
齊格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敗露的懊悔和歉意在冰冷的理性下散去。他決定橫下心來。
“既然這樣……”布洛妮婭搶先往前邁了一步,雙手放在尚未發育的胸前,“那就請成全了布洛妮婭和齊格飛吧。”
平靜的面龐,在塞西莉亞看來,仿佛是志在必得的從容,又像是認真嚴肅的懇求,著實又好氣又好笑。
“我說服我自己只是在胡思亂想。”塞西莉亞沒有理會她,一邊流著淚一邊搖著頭,“可是那個叫做‘女人的直覺’的東西無時不刻都在刺痛著我的神經。”
“直覺很准。”齊格飛冷笑一聲,“如你所見。”
“我本來打算,去附近的藥店買一些老鼠藥之類的。”塞西莉亞還在搖著頭,“回來給你們做夜宵,放在你倆的夜宵里。”
齊格飛正在穿衣服,聽到這里,愣了神。
“你去晚了,前輩。”布洛妮婭一本正經地說,“以前布洛妮婭經常腿疼,去過很多藥店,他們在六點的時候就會關門。”
稚嫩,天真,完全不懂得看氣氛的稚嫩和天真。
“說的是啊。”塞西莉亞將哭紅的眼轉向布洛妮婭,點點頭,笑得復雜。
“所以。”布洛妮婭穿好了衣裙,在“姐姐”面前鞠了一躬,“請成全布洛妮婭和齊格飛吧。”
塞西莉亞大笑著點頭:“成全你們,成全你們……”說罷,便轉身走向廚房。
齊格飛示意讓布洛妮婭不要說話,便跟著妻子走過去,他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妻子的情緒,然而他看見妻子在廚房抽出一把水果刀。他便跑出廚房,抱起布洛妮婭,離開了這里。
她慢慢地走出廚房,切開了桌子上的苹果。她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這所有的一切,仿佛那麼的虛幻,這一切要真是虛幻的該多麼好啊。她想著那個不知道從何時就不再屬於她的男人,從他們相識,到今天,仿佛是一個裂開的圓形,回到所謂的“原點”只在一瞬間。
當思緒穩定下來時候,她開始好好地“分析”這件事情,女人不都這樣嗎?毫無疑問,是布洛妮婭破壞了她的家庭,布洛妮婭這個賤人絲毫不考慮這些事情的後果,她所做的只有享受快樂,沉浸在其中,所有惡果都讓齊格飛來嘗,妻子和女兒會離開他,鄰居會議論他,朋友會指責他,旁人會唾棄他……塞西莉亞嘆了口氣,不過齊格飛也是自作自受,布洛妮婭勾引她的丈夫,而受不了誘惑,投奔欲望,背叛妻女是他自己的選擇。
她發現了自己矛盾的想法,問題的主要根源是他們兩個,少一個都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她咬下一口苹果,停止了思考。
女兒推門進來了,她去了同學芽衣的家里玩了一會兒。看著女兒回來時臉上的笑容,塞西莉亞決定了,她要再找齊格飛好好談一談,女兒拴住了她的心,她甚至開始覺得齊格飛背叛自己,可能也有自己的關系。
“爸爸呢?”琪亞娜坐在媽媽旁邊問,“欸?媽媽怎麼哭了?”
“並沒有哭,只是太困了。”塞西莉亞故意打著哈欠掩蓋。她將苹果切成幾塊兒,送進琪亞娜的嘴里,“你爸爸工作忙,要去單位住一陣子了,想他的時候我就聯系他,讓他來看你。”
“布洛妮婭呢?”
“她也回家去了,她……最近有些不舒服。”塞西莉亞站了起來,“在學校就別和她處得太近吧,因為……她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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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幾天就過去了,齊格飛這些天一直住在布洛妮婭的家里,經常喝的爛醉,煙也抽得越來越頻繁放肆,還咳————雖說應該是感冒引起的,但他都有些擔心自己的肺部狀況了。布洛妮婭放學後回到家中,看見遍布在地上的空酒瓶,便一個個收拾起來。
“果然齊格飛十分想念塞西莉亞嗎?”叮叮當當的碰撞聲中,是布洛妮婭的沉穩的童音。她將躺在地上的齊格飛扶到椅子上。
“齊格飛是個很重情的人吧。布洛妮婭搶走了塞西莉亞姐姐的位置,給你倆都惹來麻煩了吧。”
齊格飛迷迷糊糊地搖搖手:“塞西莉亞啊,我不想!我不想啊!哈哈!我想的是我的女兒!我傷悲!她以後可怎麼辦,她以後怎麼辦!”
“這種事情並不值得齊格飛擔憂哦。”布洛妮婭握住他的手,“把她的撫養權要過來不就好了嗎?齊格飛是爸爸,布洛妮婭的話……”她淡淡一笑,“可以當媽媽哦。”
“所以說,所以說……”齊格飛昏昏沉沉地說著,“所以說你不懂啊,你不懂啊,撫養權的話,在塞西莉亞那里更好不是嗎?但是啊,但是啊,她知道真相的話,她會怎麼想,她會有陰影的————”
布洛妮婭聽到這里,也隨之傷感起來,她微微低下頭,跪坐下來,讓泣不成聲的齊格飛把腦袋靠近自己懷里。齊格飛的大個頭把布洛妮婭的小身軀都填滿了,倒成了齊格飛抱著布洛妮婭。
布洛妮婭輕輕地說:“這幾天琪亞娜確實和布洛妮婭疏遠了,但她好像並不知道布洛妮婭的事情。”說罷,她吻了一下齊格飛的額頭:“快去休息吧,這幾天振作起來,去和塞西莉亞姐姐好好交流一下,她是很善解人意的、溫柔的人呢,布洛妮婭很喜歡塞西莉亞姐姐。”
“謝謝你這幾天都在陪著我。”齊格飛勉強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小天使,他只能是流著淚。
說起來容易,真的再去找塞西莉亞交談,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呢?第二天下午,他依舊在布洛妮婭家喝得爛醉,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喝下最後一口酒的瞬間,一道光芒劃過穹頂。當他回過神來,如大鼓一般的雨聲和著雷的巨響降臨。
他大笑,這雨透過窗戶的玻璃,透過密不透風的牆壁,把他的心淋得愈發淒涼。笑聲過後,他想起了雨曾帶給他的那份溫暖和期待。
他站起身來,看了看表,布洛妮婭快放學了。下雨了,他得去接她。然而他喝得爛醉,門把手都快要扶不住,怎麼能開車去呢?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櫃,卻找不到雨傘或是雨衣這樣的東西,這都是布洛妮婭和她羸弱的腿必需的。
齊格飛跌跌撞撞地跑到他原來的家,渾身都濕透了。
他掏出鑰匙,在家門前的鑰匙孔里捅了一陣。“怎麼捅不進去呀?”齊格飛扶著牆,滿頭大汗,他好像已經醉的分不清鑰匙了。他定了定神,仔細看了看門把上的小黑洞,和他印象中的樣子不一樣————塞西利亞換了鎖。
“怎麼會這樣?!”齊格飛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這做得也太絕了吧!”
齊格飛嘆了口氣,鼓起勇氣,輕輕叩門。沒有人應。
他怕塞西莉亞聽不見,開始用拳頭敲。沒有人應。
拳頭的力度越來越大,他開始用手肘敲擊。沒有人應。
然後是腿腳猛踢,用身子去撞,最後一個衝拳重重捶上。“咚”的巨響,聲音大得他自己都怕。
如果說開始敲得大聲是理性需要,剛才的舉動,齊格飛也不能否認是純粹出於憤怒,無能又無端的憤怒。
他對著手上的鮮血吹了吹氣,房門被緩緩推開,里面的塞西莉亞大喊著讓他離開。她在見他之前,乃至他敲門的前一刻,都在想著要和他好好地交流一番,而當她所憎恨的臉龐出現在視线里時,所有的理智都被拋在腦後。
“滾出去!”她推搡著齊格飛叫喊著。“我只是想拿把傘,拿了傘我就走!”齊格飛也喊了起來。塞西莉亞停下她的動作,扶著門,看起來很疲憊。“拿傘?”
“你知道的,布洛妮婭不可以淋雨,我得保證她不被淋著的情況下接她回家。”塞西莉亞聽到這里,愣了一下,她把眼睛瞪得越來越大,要撐破眼眶一般,好兜住淚水不讓它流下來,但她失敗了。她顫顫巍巍的嘴好半天才吐出話:
“沒有。”
“沒有?”齊格飛也愣了一下,“你是說‘沒有’,沒有傘,對嗎?”塞西莉亞瞪著齊格飛,顫抖著點點頭。
“見鬼。”齊格飛推開塞西莉亞,往屋子里走去,“家里至少有三把傘,還有我車上的傘,上次送布洛妮婭和琪亞娜的時候放在家里了。”他咬咬牙,“要知道,這些都是我的財產,包括這個房子!”
沒想到的是,塞西莉亞大叫了一聲,衝過來給了他一個耳光,打得他右耳一陣耳鳴。他被這巴掌嚇著了,塞西莉亞又猛地使勁,將齊格飛徹底推了出來:“我就是有一千把傘,一萬把,我也不會給你!”齊格飛摔在地上,從房子前的兩節台階上滾了下去,他躺在地上,一聲不吭。
“啪。”塞西莉亞把房門撞上,震得地面一陣顫動。大概兩分鍾,塞西莉亞穿好了外套,打開門,撐著傘走了出去。齊格飛還在地上躺著,塞西莉亞直接從齊格飛的身上垮了過去,她走向自己的小轎車,那是她自己的財產,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開過它了。
“等一下……”齊格飛向塞西莉亞的背影伸出手。塞西莉亞停在那里,慢慢回身看著躺在地上的齊格飛。她在等著齊格飛說些什麼。
她等著,等她說出她想聽到的話,不管是嚴肅的歉意,還是帶著哭腔的懊悔。
“可……可以請你順便接一下布洛妮婭嗎————接琪亞娜的時候,拜托了!”
塞西莉亞看不見他的臉,但只覺得心中一陣酸澀,她忍住了無比諷刺的冷笑。
“滾。”
接著駕車離開了。
齊格飛嘆了口氣,他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回到他現在的住所。在住所外,他拍了拍停在樹下的轎車:“你可別出岔子,塞西莉亞不幫我,只有你了。”
他打開車門,車頭的前燈立刻發出光芒:“這才是我的愛車,打起精神來,她接她的……我的女兒,咱們去接咱們的小天使。”
他行駛在路上,車內的溫暖讓身上的雨水開始蒸發,逼得齊格飛一陣寒顫。他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但他眼中又溢出新的淚水,一時模糊了視线。向著學校的方向蹣跚駛去。
“我感覺雨天和你,就是晴天送我的禮物。”
那時的小天使這麼說。
現在,他又要送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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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眩中,雨水把鮮血給衝淡,鮮血在雨水中暈染。
來往的路人將他從傾翻的車里抬了出來。齊格飛感到自己的胳膊錯位了,奇痛無比,但他到醫院的時候都沒喊出來。“知道家屬的號碼嗎?”醫生問到。他原本想回答說布洛妮婭沒有手機,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才想起自己的妻子,說出了妻子的號碼。
要給布洛妮婭買部手機,給琪亞娜也買一部————他現在想的是這個。
大雨沒有一絲衰減的意思,學生們在亭子下等著自己的家長。布洛妮婭就坐在琪亞娜的不遠處,她看見塞西莉亞撐著傘急匆匆地小跑過來:“琪亞娜!”
“媽媽?”琪亞娜衝進媽媽的傘下,摟著塞西莉亞。“你爸爸開車出了事,醫院讓我們趕快過去一趟。”塞西莉亞蹲下來親了一口琪亞娜的額頭,“不要怕,爸爸會沒事的。”
她們上了塞西莉亞的小轎車,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震驚,驚得她愣在原地。然後這份不安的壓迫感逼布洛妮婭跑得更快,同樣向著醫院的方向。盡管雨水淋遍全身,滲進腿部裝甲的接縫中。
“齊格飛。”布洛妮婭呼喚著他的名字,她只跑了學校到醫院的路程的三分之一,腿部就開始一陣陣的麻木和刺痛,她不得不暫時停下來扶著腿,斷掉的剖面和裝甲的對接處是無比的腫痛,撫摸到裝甲時,滾燙的溫度灼傷了她的手指。
但只停留了兩三秒,便以更快的速度衝向前去。
盡管她感覺到了強殖裝甲過載的灼熱。但她感受更深的,是大腦的滾燙,和脊背的冰涼。
更快,還要更快。她默念著,數著邁步的速度能超越心跳的多少。
當裝甲電源斷開的提示音伴隨著腿部滾滾的濃煙發出時,布洛妮婭摔在了地上,額頭的血順著挺拔的鼻梁流下,勾得她發癢。她用摔傷的肘支撐著爬行,血肉模糊的傷口與水泥地面一次又一次地親吻,夾雜著塵粒粘附在上面,但她忘卻了痛。
路人看到,立馬把她抱起來,抬到醫院。回過頭,一路的鮮血才提醒起她腿部的疼痛,令她昏死過去。
齊格飛慢慢地睜開眼睛,塞西莉亞和琪亞娜就站在床邊,他的左胳膊、額頭和腰腹都纏著繃帶。“你醒啦,爸爸!”琪亞娜上身趴在齊格飛的胸口上。齊格飛伸出另一只手,艱難地摸著女兒的頭,理著發絲。
“你醒了?”妻子也松了一口氣。齊格飛看著眼前的妻子,什麼也沒有說。塞西莉亞是個很溫柔的、善良的人,他這麼想著,但他必須把情面做絕————為他那自私的、無可挽回的決定。
他將目光移到別處,猛地看見布洛妮婭,她就躺在旁邊的病床上,雙腿的強殖裝甲被拆卸下來,暫時換上了木制的假肢,她靜靜躺在那里,已經睡著了。
女兒問了好多問題,做父親的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她,摸著女兒的頭,齊格飛笑了,他下定決心,要把女兒接到身邊撫養。妻子也噓寒問暖了好一陣,齊格飛一句都沒有回答。
“那麼,我們明天再來看你,祝好夢。”塞西莉亞帶著琪亞娜離開了。夜色降至,偌大的病房里只躺著齊格飛和布洛妮婭兩人,他靜靜地看著布洛妮婭,等著她睜開眼,可她一直靜靜地睡著。
“或許明天吧,她就會好起來的。”齊格飛慢慢閉上眼睛,想著就就這麼度過今晚。他摸了摸褲子,發現自己穿的是病號服,原本口袋里的煙早就不翼而飛。
“她倆走了嗎。”
他剛閉上眼睛,就感覺被子被緩緩撥開,一個小東西輕巧地鑽了進來。齊格飛猛地睜開眼,布洛妮婭就在自己的懷里,額頭隔著繃帶,抵在他胸口的繃帶上。
“布洛妮婭推算,齊格飛醉酒駕駛了。”她輕笑著,齊格飛從來沒見過她那樣甜的笑容。
布洛妮婭摟的更緊了,“齊格飛為了布洛妮婭冒了很大的險。”
“你不一樣?”齊格飛舉起右手,想拍拍她的腦門,卻又放下了。
布洛妮婭笑得更甜了:“就當是這樣吧。”
“我會和塞西莉亞離婚,我會給你一個名分。”齊格飛吐露著,這個決定對他而言變得不再艱難。“我也會盡可能地把琪亞娜接到身邊。布洛妮婭是小大人了,一定能照顧好她的吧?”
“嗯。”
“不過親愛的,你要等幾年,等你的年齡可以嫁給我的時候。”
“布洛妮婭願意等。”她親了下齊格飛的臉頰。
齊格飛摟著布洛妮婭,暖流流經指尖,到達心頭。嬌弱的身軀盈盈握住,甜甜的呼吸都能感受到起伏。陰霾被他拋在腦後,未來從此依舊清晰可見。
看向窗外。滴滴答答的還沒停,他想起布洛妮婭的話。晴天仿佛真的是在給他倆送上禮物一般,降下雨水,降下希冀。
“可是,是什麼讓齊格飛如此為了布洛妮婭?”小天使這樣問。
“是責任嗎。”布洛妮婭靜靜地躺在齊格飛的懷里。
“是自尊吧。”齊格飛看著天花板,思索道,眼中突然多了一份酸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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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