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教皇國聖女篇(第三紀元的故事)

第5章 故事二·不撓的愛戀·Chapter 3 逆流的悲傷

  \t【Chapter 3、逆流的悲傷】

   \t西岸之國巴辛洛格的首都艾加迪,這是莫蘭全境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從赫卡忒大陸(Hecate)的天塹——創世山脈(Creation Mountains)中奔流而出的大河一路北行,在注入白蘭內海的拉利亞灣(Larria Gulf)前分為兩支,形成了廣闊富饒的三角洲,三角洲以西是茫茫沙漠,三角洲以東是寬闊的中白蘭內海,氣魄雄偉的艾加迪就矗立在這片沙漠與綠洲交接之處,深沉的土黃與穩重的深綠共同繪出了這座城市的底色。石塊磚柱堆砌成的平頂矮樓連牆接棟,工房農莊、住宅匠鋪、崗哨街亭,各種樓宇全都沿著河道延展鋪開,最終鋪滿了這片肥沃的三角洲頂端。寬窄不一的街道猶如遍布全身的血管,從城區的各處向中心匯聚,最終在城市中央的山丘上交匯,交匯處是一座巍峨雄壯閃耀金光的磚石堡壘——中央大政議院(The Great Centre Senate),這是這座都城,乃至整個西岸的心髒。

   \t玖樓蘭王國的游商是這個世界上最見多識廣的人,他們對任何能夠開展貿易的國家都贊賞有加,他們口中是這樣形容這座大部分東岸人都嗤之以鼻的異端國國都的:“未見過艾加迪的人等於未見過巴辛洛格,這里的土地是黃金,這里的河流是奇跡,這里的房子多得像天穹中的繁星,這里的空氣暖得像爐灶中的炭火,這里是西岸的基石。”

   \t旱季已至末尾的緗黃孟秋月,干熱的沙漠風依舊籠罩著艾加迪,天上翻覆的雲層半遮半掩著灼人的烈日,卻不見半點雨水降臨的濕潤,只有炎熱的空氣持續燜烤大地。而艾加迪城里遍地都是木料場和鐵匠鋪,作坊里那火熱滾燙的爐火也在為折磨人的酷熱推波助瀾。

   \t法迪米婭絲穿著玖樓蘭款式的輕薄紗衣,依舊覺得悶熱難耐,淡紅色頭紗覆蓋的腦袋早就燙得像要煮熟一樣,同色的面紗也早就被汗水浸濕,寬大漏風的淺色燈籠袖與燈籠褲里吹進的都是熱風,汗液像漏水一樣從裹胸的布料,順著裸露的腰身往下滴,蜇得穿著金屬環的乳首又酥又癢,遮著小腹紋印的布腰帶也給浸得變了顏色。雖說早年在巴辛洛格也呆了四五年,但是暗無天日的地牢和外面世界相比,差別還是極大的。

   \t因朵蜜背著一只沉重的布包,穿著差不多款式的衣服,但是卻幾乎看不到汗如雨下的疲態,甚至還能健步如飛地領著法迪米婭絲在街道上穿行。她們兩個已經抵達這里三天了,靠著玖樓蘭王國中立游商身份的掩護,她們兩個在星羅棋布的城區里也足足逛了三天,看似無所事事的瞎逛,其實都圍繞著一個目的:考察潛入中央工房和撤退的路线。

   \t“因朵蜜,我們休息一會吧。”

   \t法迪米婭絲扯了扯因朵蜜的布包,話音只聽得見氣喘吁吁的無力呻吟。

   \t“去那邊吧,我正好整理一下資料。”

   \t因朵蜜看了看四周,領著法迪米婭絲坐進了街角的一家小攤販的餐桌。說是餐桌,其實就是一張木板和一把長凳,勉強能坐兩個人。

   \t“兩位玖樓蘭的小姐,想要點什麼?”

   \t小攤主很是殷勤。巴辛洛格的玖樓蘭人很多,市井平民也都見怪不怪了。作為東岸唯一一個不與這個異端之國結仇的國家,商業嗅覺靈敏的玖樓蘭人早早就發現了打通東西貿易的商機,大批游商踏足於東西兩岸,從交通流轉的貨物里賺取可人的黃金。

   \t“一碗冰糖水,給她就行了。”

   \t“一碗就行了嗎?”

   \t“是的,我不用了。”

   \t“四個砂銅。”

   \t因朵蜜從腰間的小錢包里掏出了四枚暗綠色的銅幣,擺在了攤桌上的木盆里。

   \t法迪米婭絲興致勃勃地看著店家把完全不認識的水果切成小塊,淋上不知何物的湯汁,滿臉期待。因朵蜜則心事重重地望向遠方,透過矮樓間的縫隙,剛好能看到中央工房碩大壓抑的牆壁和空曠醒目的廣場,以及在廣場上整備鐵礦木料的工匠。這里的布局和她記憶里的大相徑庭,努比絲傳來的資料也殘缺不全,潛入、營救並逃離,這個過程她在心里推演了許多次,最終也沒有找到穩妥的方案。出發前,赫辛曾不止一次地告誡過她,如果沒有把握,不要貿然行動,絕不能把兩個人都搭進去。她不想輕易放棄,努比絲是她的後輩,只要有可能,她必竭盡全力。

   \t油然而生的異樣感忽然襲擾心頭,就仿佛正被人跟蹤偷窺一樣,她回頭張望四周,屋角檐下、窗前門後、熙攘人流,看起來都似乎沒有什麼異常。自從進入艾加迪後,她就頻頻被這樣的感覺襲擾,而今天這種感覺尤為明顯。這幾天她在羊腸小道里彎彎繞繞,除了是為了考察路线,也是為了擺脫被跟蹤偷窺的感覺。

   \t“怎麼了?”

   \t異樣的回頭讓法迪米婭絲有些疑惑。

   \t“沒事沒事,太緊張了吧。”

   \t因朵蜜還不想讓自己不明所以的異樣感覺傳染給別人,隨口找了個說辭。

   \t“那要不要吃一口緩解一下?很好吃的。”

   \t法迪米婭絲把碗中木勺轉向因朵蜜那一側。因朵蜜擺擺手示意不用管她,並讓她快些吃完,快些離開這里。

   \t有種感覺告訴因朵蜜此處不要久留。法迪米婭絲也很識趣地迅速掃空碗底,遮上面紗,起身隨著因朵蜜快步離開了這條街道。兩人拐入小道,左轉右折疾步穿行,節奏比早些時候的踩點游逛明顯快了很多。法迪米婭絲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前進的方面明明是向著落腳的旅店,但是中間又七拐八繞地走了很多彎路,她不敢問引路的因朵蜜發生了什麼,只是緊緊跟著她的腳步。

   \t折過一個街角,在快要進入大道前,因朵蜜突然停住了腳步。

   \t緊跟其後的法迪米婭絲撞上了她的後背,目光隨即越過肩膀,就看見一個披著修身褐色紗織長袍裙和寬大薄布坎肩,遮著頭巾的高挑身影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t因朵蜜伸手護住法迪米婭絲,另一只手則按住了腰帶後腰的一塊突起,法迪米婭絲見狀也伸手摸向了藏在燈籠長褲口袋中的魔杖。

   \t“兩年不見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碰到你。”擋住去路的人摘下了頭巾,露出一副黑色齊劉海長發的女性面容,棕黃色的雙眼半眯著,塗成紫色的指甲半遮半蓋著濃妝艷抹的嘴唇,優美端莊的麥色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緊不慢地說道:“不撓妹妹(Indomitable)。”

   \t不可置信的表情流過因朵蜜的臉龐,她慢慢放下了護住法迪米婭絲的手,但另一只手卻還保持原樣。

   \t“難怪我一直有種熟悉的被監視的感覺,看到是你,我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平安京(Heiannkyou)。”

   \t“別這麼說嘛,說得我好像是那種時時刻刻都在偷窺別人的變態一樣,這只是職責罷了。”

   \t被喚作平安京的黑發女人,神態浮薄,語氣輕佻,盡管聽不出惡意,可也讓人不舒服。

   \t“難道你還不是麼?所以現在你要怎麼做?像看門狗一樣,和你家那位大人報告一下?”因朵蜜沒好氣地說道。

   \t“你這張嘴巴學壞了,不撓,看來是缺乏管教了呢。”紫色指甲的手指摸了摸嘴唇,棕黃色的目光饒有興致地不停打量著因朵蜜和法迪米婭絲,“我作為在這里盯著大政議院的情報使,把現在的情況報告一下倒也是職責。紅寶石(Rubis)失蹤了那麼久,現在你又出現了,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微妙的聯系呢?還是和你家那位大人有什麼聯系呢?”

   \t按住腰帶的手猛然抽出,手指勾著一把短小的彎爪匕首在空中轉圈握住,一個箭步俯身前衝,重心從低到高帶著匕首從腰間向上拉出一條直线,衝著黑發女人的下巴刺去。

   \t黑發女人優雅地伸手順開了襲來的刀刃,借著手臂的力量拿住了因朵蜜的手腕,把持著刀刃的手反扣在了她腦後,刀刃差一毫就刺進了腦袋,另一只手也被按住,摟擁著順勢扣在後腰。

   \t“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說了赫辛閣下,就一點都沉不住氣。”

   \t這個女人似乎並不想傷害因朵蜜,雖然控制住了因朵蜜的行動,但是卻絲毫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意圖。

   \t“放開她!”

   \t法迪米婭絲抽出了魔杖,用閃著火光的尖端,指向了黑發女人。

   \t“你結交了人類朋友呀,不對,是天使朋友。赫辛閣下居然不反對,真是新鮮事,還是說赫辛閣下壓根就不知道呢?”

   \t“和你沒關系。”

   \t因朵蜜掙扎了一下,雙手絲毫不見松脫的跡象,黑發女人把她當作盾牌,一步一步推向了法迪米婭絲。

   \t“小心哦,小姑娘。控制好你的火焰把戲,小心別燒毀了她這張漂亮臉蛋哦。”

   \t被擒拿住的因朵蜜一路被逼到了法迪米婭絲面前。法迪米婭絲此刻猶豫不絕,這個被喚作平安京的黑發女人,笑眯眯的表情雖然讓人不太舒服,但也似乎並沒有什麼敵意,被當做盾牌的因朵蜜也沒有示意讓她出手。就在她想再次喝止對方時,黑發女人突然一松手,一把將因朵蜜推進了法迪米婭絲的懷里。

   \t“行了,不和你鬧了。”

   \t平安京朝兩人攤攤手,表示自己的確沒有惡意:

   \t“倒是你,不撓妹妹,那麼久不見面,見了面上來就要捅我。我們之間的確有點過節,可犯得著這樣麼?”

   \t“是你以前先不念舊情的,我不會原諒你的。”

   \t麥色的臉龐上掛著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散去,眯著的棕色眼睛也緩緩睜開,輕浮的神情里流出了淡淡的失落,目光在因朵蜜的臉上流連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旋即又變回了那副輕佻狡媚的神情,說到:

   \t“行吧。其實你們進入艾加迪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知道了哦,本來也不想來打擾你的,奈何有、點、公、事、哦。”

   \t平安京看了看法迪米婭絲,最後那一字一頓的幾個詞明顯是特意對她說的。

   \t“這位小姐,可以請問芳名麼?”她又追問道。

   \t“埃米,埃米·桑吉納(Emmi Sanjinal)。”法迪米婭絲回答,這個名字來自她從達密港據點獲得的那張通關文書。

   \t“幸會,桑吉納小姐。那麼,不撓妹妹,可以請桑吉納小姐回避一下麼?”

   \t因朵蜜思索了一下,雖有猶豫,但還是湊到了法迪米婭絲耳旁吩咐了一句,讓她自己先行回住處,自己隨後再到。

   \t一直望著法迪米婭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平安京才緩緩開了口:

   \t“我家老大在家里找到了些赫辛閣下落下的東西,她想把那東西還給赫辛閣下。兩年前,你們離開巴辛洛格後就消聲覓跡了,找你們可不容易,好在你們還把紅寶石留在了艾加迪。哦,順帶一提,紅寶石這兩年在這里悄咪咪撿垃圾的事我們都知道,不過我家老大現在對人世間的事不怎麼上心,我們也就放任紅寶石自流了。不過,我家老大對赫辛閣下倒還是蠻上心的,落下的東西也吩咐我一定要交給紅寶石,讓紅寶石交給你們。只是,我有一段日子也沒見到紅寶石了,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這不重要,東西交給你,我也算交差了。”

   \t平安京從身側的腰包里,掏出了一個銀白色的小方塊,遞到了因朵蜜手上。這個小方塊只有巴掌大小,表面細細地刻著些奇怪的金色线條紋路,上下泛著既像木頭又像金屬的奇怪光澤,周身看不到一處縫隙,掂在手中又極具分量。因朵蜜仔細打量了這個小方塊一番,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才把它放進了自己的背包。

   \t“我家老大還有一句讓你轉達給赫辛閣下:‘重要的東西要保存好,隨便丟掉並不能真正解決你的困擾。本源、自源與超源三位一體的統一,才是打開更高層次的鑰匙’。話已經傳到,我交差了。”

   \t“行了,我知道了。我代我家主控,向安諾希妮閣下(Annotsiney)表達謝意,承蒙關照。”因朵蜜口中雖然說著承蒙關照,可是語氣里並沒有一星半點的感謝之意。

   \t“其實我挺想找個機會,能和你冰釋前嫌。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東河區域石英石大道的‘沙泥洱貨鋪’找我,敘敘舊放放松,帶你那位朋友一起,都是可以的哦。”

   \t“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怕我家主控知道了以後,要怪罪的。你也知道,畢竟我們‘麻煩了’安諾希妮閣下那麼長時間。”

   \t“也是,那就後會有期啦。”

   \t(防丟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葉沫沫的沫沫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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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為故事的女主法迪米婭絲·琴·達帝納設計的形象——身著玖樓蘭服飾的法迪米婭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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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為故事的二號女主因朵蜜設計的形象——身著玖樓蘭服飾的因朵蜜】

  

   \t* * * * * * * *

  

   \t法迪米婭絲回到住處躺在床上一頭霧水。

   \t不撓?

   \t她從來沒有聽赫辛、因文、因芙蕾,甚至因朵蜜自己提過這個名字。那個被因朵蜜稱為平安京的奇怪女人,卻一直用這個名字稱呼著因朵蜜。她們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而且還有過很深的積怨,以至於讓一向溫柔靦腆的因朵蜜都要拔刀相向。這是她第一次見因朵蜜動武,平日里只是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的莊園女仆,拔起刀來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動作比自己見過的任何劍術教官都要漂亮。而因朵蜜伸手護住她的動作,更是讓她心花怒放。

   \t可轉念她又覺得一絲難過:自己和因朵蜜明明是戀人,但是對因朵蜜的了解,還不如一個看起來像是仇人的人。自己對赫辛和她的仆從們的了解也少得可憐,只知道她們並非凡人,僅此而已,就連一個仇人一樣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並讓因朵蜜隨意地把自己支開。

   \t自己到底算赫辛的什麼人呢?

   \t只是一個有價值的奴隸麼?

   \t那自己又算因朵蜜的什麼人呢?

   \t只是一個被安排需要貼身看管的奴隸麼?

   \t她不敢細想,或是說她不敢把這推想和真實聯系在一起。等因朵蜜回來,或許可以找個機會詳細問問。

   \t房門被叩響,法迪米婭絲一驚,拍了拍臉,定了定神,她不想讓因朵蜜察覺到自己胡思亂想的失態。

   \t“來了來了。”

   \t房門打開,門外站著的並不是因朵蜜,而是一個穿著工匠服戴著工匠帽,高大壯碩的男人。

   \t“你找……誰……”

   \t話音未落,一段沉睡的記憶在腦海中猛然蘇醒,掐著法迪米婭絲的心髒把她拽進了痛苦的深淵。她拼盡全力想把房門關上,可卻被門外的男人一把推開,踉蹌了兩步拽著衣架摔倒在地上。伸手摸向褲兜想去尋找魔杖,卻發現那根救命的木棍,此刻正遠遠地躺在床褥上,是她自己剛剛在床上胡思亂想時順手放在了那里。翻身想爬起,但被闖入房間的男人一把按住,騎在了身下。

   \t“法迪米,果然是你!”

   \t已經快被遺忘的聲音,牽出了心中最深處的恐懼。

   \t“不是的!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t男人不聽任何辯解,任由身下的法迪米婭絲又踢又打,直接扯掉了她的腰帶,小腹上薔薇、愛心與藤蔓組成的紋印一下子全都暴露了出來。又踢又打的掙扎亂了節奏,她明白自己游商的身份已經遮掩不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和自己一起呆了四年,他是認識這個小腹紋印的。

   \t這個男人,名叫納瑞,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他一直管理著法迪米婭絲。

   \t“跟了一天,我果然沒有看錯,法迪米。你的聲音真好聽。”

   \t法迪米婭絲心里泛起一陣惡心,她扯開喉嚨想要喊救命,但還沒發完第一個音就被一只大手隔著面紗堵住了嘴巴,另一只手則按住了她的小腹紋印上。紫光閃爍,她只感到一陣難受的魔力流動,從小腹的紋印流向全身,緊接著身體便軟綿綿地失去了力量。她的意識還是清晰的,還看得見,還聽得見,甚至還能感觸得到,但是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她仿佛被關進了一座意識的牢籠,切斷了和身體的控制聯系。

   \t“真慶幸,你的印紋還沒有失效。”納瑞抬起手,和他那位老師一樣,手上也印滿了密密麻麻的術式,“你逃走以後我們做了不少反思,針對印紋也做了不少改進,也實現了更多的功能。這是馴服化咒術,這能讓你變得老實聽話。”

   \t法迪米婭絲想呼喊救命,可是只能從喉嚨中喘出些氣息。

   \t“法迪米,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太高興了。我們換個地方好好相處一下吧。”

   \t印滿術式的指尖搭在了在小腹的紋印上,隨著手指劃出幾筆紫色的印記,只見法迪米婭絲像個提线木偶一樣,動作僵硬卻又順從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跟著納瑞離開了屋子。

   \t法迪米婭絲在意識里拼命求救,但毫無作用,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背叛意志,驅動著她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出旅店。每走一步她都在渴求能夠撞見因朵蜜,可每走一步都是失落,熟悉的街景慢慢消失,她不清楚自己將走往何處,只知道獲救的希望越來越渺茫,等待她的將又會是嚴苛的拘束和黑暗的監禁。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她甚至來不及給因朵蜜留下任何线索。

   \t“雪白的神呀!求求您,求求您!讓您的仆從救救我吧!我不想失去您!我不想失去她!”

   \t她不停地祈禱,希望那個曾經救她於黑暗的神能再次現身。

   \t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在那個染透鮮血的沙漠戰場里,無窮無盡的凌辱將她團團包圍,而她所信奉的神只是冷眼旁觀。

   \t無助的祈禱換來的只有越發沉重的絕望,一切都似曾相識。

   \t納瑞最終把法迪米婭絲帶進了一個不知在何處的偏僻民宅小樓里。

   \t她面無表情地順從地站在屋中央,看著木門反鎖。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這里,更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t確定好門窗已鎖,不會有人打擾後,納瑞踱步來到法迪米婭絲身旁,撫著她亞麻色的長發,把她漂亮精致的臉蛋捧在手中,就像六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小心地撫摸。而後雙手沿著修長的脖子下滑落到胸口,掀開了她的短衫和裹胸,柔軟的雙乳立刻從輕薄的布料中滾了出來,乳尖的金屬環映入眼簾時,他露出了喜不自禁的神情,手指歡喜地揉捏著溫熱光滑的乳環和烏暈挺立的乳首。

   \t凶猛如潮的快感刺激,在強烈羞恥的推波助瀾中,從乳首瘋狂蔓延,反復衝刷著身陷意識牢籠中的法迪米婭絲。快感浪潮的漩渦快要將她吞噬,可是這具被控制的身軀卻依舊平淡如水,任納瑞如何玩弄柔軟敏感的乳房,都沒有任何情感的回饋。

   \t“法迪米,你居然一直戴著這個呀,你一定是喜歡這個環吧。”

   \t納瑞說著,又用寫滿術式的手指,在法迪米婭絲的小腹紋印上劃出了新的幾筆,隨後自己走去了牆邊的木櫃。

   \t法迪米婭絲大聲反駁,如果不是因為他和他的老師把這個金屬環焊死在她的胸前,她怎麼可能會一直戴著這個連走路摩擦衣服都可能引起快感的東西。可是無論她在意識的牢籠里喊得又多麼大聲,身體都是一言不發。紋印上新劃出的指令,讓身體有了新的動作,她驚恐地發現身體正在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衣服脫去,從衣衫到裹胸到褲子,直到把自己脫得一干二淨,最後緩緩地把雙手平擺到了身後。

   \t納瑞從木櫃中抱出了一大捆繩索,滿意地看著法迪米婭絲一點一點露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曼妙身材。

   \t“我這里沒有合適的拘束具,就先用這些繩子幫你做固定吧。”

   \t亞麻色的長發被順到法迪米婭絲胸前,粗糙的繩索劃過光潔如凝脂一樣的肌膚,在她擺在身後的手腕上繞圈收緊打結,緊接著手腕被用力向上拉高,提向後頸,繩索越過左肩壓著鎖骨穿過左邊腋下,回繞回手腕又在右邊繞出相同的模樣,雙手就這樣以一個非常難受的姿勢吊在兩片肩胛骨之間。繩索的穿繞還沒有結束,再次從腋下穿出,圈住壓在左右鎖骨上的繩子,用力一收,吊著手腕的繩索瞬間收緊,不余一點活動的空隙。

   \t她能感受到兩只手臂正在發出酸楚的抗議。雖然對自己身體的柔韌性有些信心,但是要她保持這樣的姿勢卻依舊非常難受。繩索的捆縛還沒有結束,胸上胸下各纏繞了幾圈後,從脖子旁垂下,穿過了雙乳之間的縫隙,鈎住了胸上胸下的繩索,收緊固定,兩只豐滿圓潤的乳房便被繩索環繞著擠壓勒住,仿佛要向前跳脫而出。勒住胸前的繩索,同時也勒住了手臂,迫使那雙高吊在身後的雙臂只能緊貼著後背。

   \t緊收的繩索立刻就在嬌皮嫩肉上留下了紫紅的痕跡,捆縛完法迪米婭絲的雙手雙臂,納瑞還未盡興,多余的繩索穿插進臂膀之間,把繩圈收緊不留任何空隙。之後又取來更多的繩索,從玉胸開始似蛛網般交織向下,在她的腰腹上捆扎成方格網狀,一直纏繞勒到大腿,甚至連豐腴的屁股都不放過,密密麻麻的繩索勒緊皮肉,雖然無法控制身體,但是緊繃的窒息感卻依舊透過身體連綿不絕地傳遞進她的意識。

   \t納瑞圍著被層層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曼妙身體,看了一圈又一圈,陶醉與喜悅浮上面龐。停頓了好一時,他才再次伸手摸向法迪米婭絲小腹上的紋印,這次不是施加新的命令,而是解除了馴服化咒術。

   \t身體的控制力毫無征兆地回歸,法迪米婭絲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來自上身的強烈緊縛感像洪水一般襲來,淚水也不爭氣地潰堤而出。她想站起身,但高吊在身後無法動彈的手臂卻讓這個簡單的動作變得困難無比,她只好扭著肩蹬著雙腿在地上蹭挪,遠離身旁的那個男人。

   \t“法迪米,你沒必要這樣。”

   \t“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救命!救命!”

   \t法迪米婭絲叫喊著,希望能有人聽到,可是納瑞卻毫不在意,任憑她的大呼小叫也無動於衷,只是一步一步逼近。法迪米婭絲胡亂地踢著腿,想阻止這個男人,但是粗壯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腳腕,控制住了她那沒有意義的掙扎反抗,另一只手拽著繩索把她提起了身。

   \t“你的聲音真的太好聽了,你知道麼?從最開始見到你,我就沒有聽過你的聲音。”

   \t兩只粗糙的大手從背後摟住了法迪米婭絲,揉搓著她胸前從繩子間隙中擠出來的兩只玉團,任憑她怎樣扭動身軀也絲毫不松手,帶著胡茬的嘴唇戳在她的脖頸上吮吸親吻。這個男人和法迪米婭絲曾相處了四年時光,四年間他曾無數次地想摟抱親吻這個在他眼中近乎完美無瑕的身體,但是礙於那個金屬籠子的阻隔,他一次也沒能如願,只能透過籠子的縫隙伸手撫摸。每每看著籠子里的法迪米婭絲向他熱切地撓動手指,甜膩地諂媚嬌吟,他都會心潮澎湃,覺得那是法迪米婭絲對他的示愛。

   \t現在,他終於得到她了,沒有任何阻礙,她就在他的掌中。

   \t法迪米婭絲還在拼命掙扎喊叫,然而緊捆的繩索卻在嬌嫩滑膩的皮肉里越勒越深,疼痛讓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逐漸沒了力氣。她失望地發現,在這個男人捆出的繩縛之下,她只能無能為力地搖晃肩膀,手臂無論怎麼掙扎都不見活動的跡象,依舊死死地被高吊著緊貼著脊背。掙扎帶動的摩擦在皮膚上劃出難以抑制的酥癢,挑逗乳尖的手指撩撥出一陣又一陣的淫麻,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令她的身體開始變得燥熱,那是快感牽扯出的骨軟筋酥。她絕望地發現,在現在這種正在被侵犯的情況下,她的身體居然正在享受被侵犯帶來的快感。一股股難以抑制的暖流匯聚成潮,在小腹匯聚,即使沒有紋印咒術的催化,私密花園內也已經有了反應。

   \t回想起來,她似乎曾心神蕩漾地幻想過,自己回到那個戰敗被俘時的軍營空地,身負枷鎖被無數不知道長相的男人泄欲,在無助的欺凌中被迫進入高潮。她本以為那只是頭腦迷糊不清時的胡思亂想,可現在卻發現那居然是她身體的真切渴望,就宛如一個不知廉恥的淫亂蕩婦如飢似渴地渴望高潮那樣。

   \t“我不是……我不是……”

   \t因朵蜜溫柔可人囅然而笑的面龐印進了她的腦海,接著這畫面迸出了裂痕。

   \t她不再掙扎,也不再喊叫,所剩的力氣都轉變成了嗚鳴。

   \t納瑞推搡著她,把她換了個位置,讓她趴在桌上,緊接著把手指撫在了她的蜜穴口,身體的燥熱已經讓穴縫一片濕潤,納瑞的手指輕易就滑進了柔嫩濕滑的穴腔。

   \t“看來法迪米已經等不及了呀,明明就很想要,為什麼嘴上還要說不要呢。”

   \t“不是的,不是的……嗚嗚……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t“明明你以前都是很主動的,是逃跑了那麼久讓你忘記了麼?”

   \t“我沒有……不要!”

   \t她矢口否認,但是身體的真切反應卻讓她的否認變得軟弱無力。粗糙的手指毫不留情地侵入蜜穴中攪動,比因朵蜜那溫柔的動作粗魯百倍,硬皮指甲刮蹭著柔嫩的肉壁,擦出一陣陣疼痛,令她止不住地痙攣顫抖。可是疼痛中又伴隨著一縷縷輕飄如煙的適意。她雖然在堅持隱忍,但還是耐不住身體的背叛,被按趴在桌板上的臉蛋半壓著的嘴巴里,能夠清晰地聽出喘息的聲音,正一點一點從急促變得嬌柔。

   \t手指的玩弄讓男人的興致增至極點,他迫不及待地褪下了褲子。

   \t粗硬滾燙的肉棍頂到小穴口的一瞬間,法迪米婭絲就知道了那是什麼。她至今依舊清晰地記得,六年前在那片沙漠里,自己是如何被數不清的男人用肉棍摧殘蹂躪的,又是如何在無盡的凌辱中一遍又一遍屈辱地被迫高潮的。現在,同樣的命運再次降臨,被束縛的身體又要成男人發泄肉欲的容器。

   \t晶瑩的黃眼睛淚珠閃動,她仰起頭,用顫抖的嘴唇喃喃地念到:

   \t“潔白如雪的神……請您原諒我違背了您的意志……我甘願受您的任何刑罰……求您救救我……”

   \t粗大的肉棍撐開雙腿中間的嬌嫩花瓣,毫不留情地直捅蜜穴深處。

   \t法迪米婭絲驚叫了一聲,差一點就嬌吟了出來,這直至蜜穴深處的一擊讓她幾乎沉淪。好在理智還占據上風。她咬緊牙關強忍著酥軟怪異的感覺,不願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淫亂的媚態。可剛剛那一聲滿懷嬌柔的驚呼,已經深深挑動了納瑞的神經。他曾經無數次幻想著現在這樣的場景,幻想著自己能夠和法迪米婭絲忘情深交,而現在,他品嘗到了這個他一直一來夢寐以求的美味。

   \t柔嫩的小穴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撐滿,但是上一次被男人的肉棍抽插卻是六年以前。豐腴的屁股和粗壯的大腿猛烈撞擊著,香淫酥靡的汁水滿溢,發出粘稠的誘人聲響。捆得結結實實的上身被從桌板上提起,修長渾圓的雙腿不由得繃直,柔軟的乳房像是一對滑欲彈嫩的水滴,隨著肉棍在蜜穴中的進退前後搖曳,在乳尖上垂著的金屬環更是妖嬈魅惑。

   \t隨著往復的節奏變化,濕潤酥軟的淫熱感開始浮現,嬌柔的喘息逐漸變了腔調,成了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聲,零星的唾液也從紅潤的嘴唇邊流出,隨著身體的搖晃滴拉成一縷縷銀絲。

   \t“不行……啊!我不……嗯~不能,嗯……嗚~”

   \t她不停地在心中告誡著自己不要屈服,但是她的身體卻毫不留情地將她出賣。每一次被推開花瓣,小穴的肉壁都會不由自主地包緊那只侵犯的巨棒,用濕潤黏滑的擁抱迎接它直抵花心,而當這根巨棒退縮時,溫軟的肉壁又會戀戀不舍地吸吞,直至它退回隱秘花園的洞口。

   \t法迪米婭絲的黃眼睛里雖然依舊滿是反抗的光芒,但是無法反抗的肉體卻漸漸迷戀上了粗壯陽具賜予的刺激,每一次循環都會把一股強烈的快樂刺激,推進她意識的最深處,把她往高潮的邊緣推動一分。

   \t沒有咒術的操縱,沒有媚藥的控制,這些全都源自她身體本能的渴望。

   \t“啊~啊~不要~嗯~嗯!”

   \t心底所思,也情不自禁地隨著逐漸淫媚的呻吟脫口而出。

   \t“嗯?法迪米你也覺得舒服了是麼?你也還想要更多對吧?”

   \t“不是的……啊嗯~嗯~不是的!嗯~”

   \t口中一邊說著不是,一邊又發出嬌吟,無論如何咬緊牙關,都無法阻止舌頭根里不斷滾出的聲音。男人的肉棍隨著一聲一聲甜膩的呻吟不斷加大挺入的力度,兩只手掌也再次抓住了兩只滑欲彈嫩的玉團,捻搓著早已堅挺紫潤的乳首,撥弄著乳尖上的金屬環,最後緊緊抓著兩只乳房把她的身體狠狠地送向沒入蜜穴深處的肉棍。上下齊出的快感越來越強烈地衝刷著法迪米婭絲的靈魂,泛起潮紅色的身體也越來越覺得空虛難耐,泥濘泛濫的花園深處已經准備好接納白濁稠液的澆灌,現在只差把她的意識推進高潮的深淵。

   \t因朵蜜的面龐再次印進她的腦海,愈發碎裂,愈發模糊。

   \t“求求你!啊~不要!啊~”

   \t忍耐的意識開始崩碎,欲仙欲死的淫麻酥爽讓理智逐漸喪失,快感的瀲灩從滾燙的小穴深處擴散,牽帶著全身都在不自覺地收緊,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抵達高潮了。

   \t“不行!嗚嗯~因朵蜜!啊嗯嗯~嗯……啊~啊!”

   \t洶涌的潮水終於衝破理智的約束,瞬間傾覆了意識深處那只苦撐良久的脆弱紙舟。高潮的深淵是空白的極樂,意識里只剩下忘乎所以的飄飄然。

   \t香汗淋漓的身體緊繃著顫抖著,發出了一聲又一聲酥軟醉人的甜膩淫叫,捆吊在頸後的雙臂掙扎用力,緊緊勒擁著困束著自由的繩索,仿佛正緊擁著她最愛的那個人。不斷涌出愛液的小穴纏繞著男人的肉棍,腔內潤滑的觸感美妙絕倫。硬挺的肉棍,在穴壁緊致嫩肉的緊縮包裹下,再也忍耐不住。隨著這根肉棍又一次被蜜穴深深吞沒,男人的身體陡然繃直,一股又一股滾熱濃厚的精液徑直灌進她顫抖抽搐的身體,噴入早已等待多時的花園深處。

   \t 男人一邊喘息著,一邊將胯下的肉棍從法迪米婭絲嬌嫩的深處拔出。法迪米婭絲酥軟的身體癱趴在桌上,無助的呻吟著,被侵犯的恥辱與悔恨伴隨著理智,回到了這副還殘留著高潮余韻的身體里。法迪米婭絲能清晰地感受到,不屬於自己身體的粘稠液體正在順著大腿往下流淌,她顫抖著蹲下身,想要伸手把那些白稠腥臭的液體從身體里摳出去,但是吊綁在身後的手腕上傳來的酸痛,無情地嘲笑著她的愚蠢。現在的她只能無助地扭動著身體,用力擠壓著小腹,做著徒勞地嘗試。

   \t她祈求那個溫柔可人囅然而笑的面龐能夠在此時給予她安慰,可是卻驚悸地發現那個笑容已經在腦海里破碎飄散了。

   \t萬念俱灰的法迪米婭絲失聲痛哭了起來。

   \t“嗚嗚……因朵蜜……對不起……”

   \t“你說什麼?”

   \t“為什麼你要奪走我的生活!為什麼!”蹲在地上的法迪米婭絲搖晃著跪下身,憤憤地望著眼前男人大喊到:“我明明都忘記以前那些事了!成了教會庭的主教,有了自由的生活,還遇見了真正的神……為什麼你要奪走她……”

   \t“奪走?你說什麼呢,我是找回了本屬於我的東西罷了。”納瑞滿足地穿起褲子,低頭看著剛剛的還嬌柔淫媚,現在又變得冷淡的法迪米婭絲,並不太在意,只是冷嘲熱諷地回答道:“你是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麼?你是個戰俘奴隸,第一任所有者是烏木老師,第二任所有者是我,你肚子上的印文里都留著這些信息。教國的主教?真是好笑。這里是巴辛洛格,法迪婭,就算你以前是個公主,在這里也得是我的奴隸。”

   \t男人無情的嘲笑刺痛著法迪米婭絲的心。六年前的戰爭,讓巴辛洛格與聖教聯盟諸國,尤其是為首的教皇國,成了不共戴天的敵人。不滅的聖女、教會庭的主教、都文王國的公主,這些頭銜在這片土地上毫無用處,現在她只是個任人擺布的奴隸。

   \t“你要知道,我如果去舉報你身為奴隸逃跑的事實,你可是要受不小的罪的。”納瑞蹲下身,說話間滿臉盡是得意,“不過我不會這樣做的。和你說心里話,我不想把你當成奴隸,法迪婭,只要你服從,我會想辦法……”

   \t“你做夢!我不會向你屈服的!死也不會!神會制裁你的!一定會制裁你的!一定會……因朵蜜……救救我……”

   \t納瑞的臉色被這突如其來的咒罵弄得難看至極,憤怒隨即替代了滿足直衝腦門,他抬手就給了法迪米婭絲的臉上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她重重地摔倒在地。法迪米婭絲的話還在納瑞耳邊回響,他下定決心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切身明白作為一個奴隸,應該和不應該說什麼、可以和不可以做什麼。不過在此之前,他很在意那個叫因朵蜜的人,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值得他做一些措施,免得失而復得的法迪米婭絲再次從手心里逃走。

   \t看著還倒在地上的法迪米婭絲,怒氣未消的納瑞抬腳踩住了她的腦袋,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t“我一定會讓你屈服的,我們有的是時間,法迪米。你休想再逃走!沒人能救你!我這就去給你安一副枷鎖!深入靈魂的枷鎖!再把你藏到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這樣我就永遠都不會再失去你了。”

   \t(防丟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葉沫沫的沫沫醬)

  

   \t* * * * * * * *

  

   \t因朵蜜回到住所,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呆若木雞。

   \t倒在地上的衣架,散在地上的腰帶,揉成一團的面紗,還有躺在床上的那只魔杖,一切都說明法迪米婭絲曾回到過這個房間。可是現在她卻失蹤了,沒有給她留任何訊息。

   \t因朵蜜焦急地趴在地上仔細搜尋了幾圈,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地板上有不屬於她們兩個的鞋印。看尺碼和紋路,是來自於一個男式硬皮平底的鞋子,而這種鞋一般只有工匠們會穿,至少客棧的店員們是不穿這種鞋的。

   \t誰進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現在去了哪里?

   \t除了鞋印,沒有任何线索。

   \t她手足無措,心急如焚。

   \t“我現在該怎麼辦?法迪婭,你到底去哪了?我該去哪找你?”

   \t一個名字忽然竄進了因朵蜜的腦海:沙泥洱貨鋪。

   \t平安京說過,她是在艾加迪的情報使,按因朵蜜對她的了解,沙泥洱貨鋪一定是她的情報集中地。而因朵蜜和法迪米婭絲進入艾加迪的第一天就被發現,就說明這座城市里一定一直部署著大量眼线。自己有意躲避都沒能擺脫掉的眼线,此刻會不會就跟在失蹤的法迪米婭絲身上?

   \t然而一想到平安京,因朵蜜就猶豫了。沙泥洱貨鋪,這個是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线索,然而前往這個貨鋪,就意味著她要直面那個女人。

   \t一段遙遠的記憶涌進心頭:

  

   \t……

  

   \t“不屈(Inflexible)、不撓(Indomitable),你們一定要把主控的根化身帶出去。我給你們爭取時間。”

   \t“無敵(Invincible)!只有你一個是敵不過他們的。”

   \t“能拖一會也好,你們務必照顧好主控的根化身。”

  

   \t……

  

   \t“不撓,你走這邊!我從另一條路引開他們。”

   \t“姐姐!”

   \t“不用管我,主控的安危比我們任何一個都重要。”

  

   \t……

  

   \t“平安京!安諾希妮閣下一定是弄錯了!請你念在平日,讓我走吧!”

   \t“親愛的不撓妹妹,恕我難念舊情。”

  

   \t……

  

   \t“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破綻百出,不撓妹妹。你這水平,比特拉克絲頓(Truxtun)差遠了,司掌戰爭的赫辛閣下居然也放心讓你當護衛使。”

   \t“平安京,我們這邊也完成了。無敵和不屈都已經抓到了。”

   \t“主控……對不起,我要是能再有用一些……”

  

   \t……

  

   \t混雜的悲傷感情衝擊著她的靈魂,空洞的疼痛感讓她本能地捂住了胸口心髒的位置。她其實並不知道心痛到底是種怎樣的痛法,她只知道每當觸碰到記憶里的這塊傷疤時,她的主精神體里就會產生難以忍受的異常情緒波動,這種無法言狀的異樣就像個詛咒,在漫長的時間里一直折磨著她。每當此時,她就會用手去捂住胸口心髒的位置,這是她的母親伊波拉特拉羅莎曾經教過她的動作:人在失去摯愛時就會心痛,心痛的時候只要用手捂住心髒,就能撫平那種痛楚。

   \t精神中的異常情緒波動終於緩緩消退,她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決心。她曾失去過一次摯愛,那段記憶成為了她靈魂里揮之不去的傷痕,而這一次,她不能重蹈覆轍,她必須尋回法迪米婭絲,無論是什麼代價,她都願意付出。

   \t即使是墮入深淵,她也在所不惜。

   \t拿定了主意的因朵蜜,轉身衝出了房門。

   \t前往東河區域的道路並不難走,找到沙泥洱貨鋪也並不是難事。站在不怎麼起眼的店門外,望著雜貨鋪模樣的店內陳設,即使已經下定了決心,因朵蜜還是忍不住左右踱步遲疑觀望了許久,最後才踏進了門檻。

   \t店內整齊碼放著各種雜貨工具,只有大門和氣窗透著陽光,並不是十分明亮,狹長的帳台後坐著一位面容俊俏披著灰色寬松長袍的高個男人,淺銅色的面容看起來年紀不大,本該是頭巾的布條斜披在肩上,略顯慵懶得倚靠在木椅里。見因朵蜜踏進店門,微微驚訝了一下,立刻畢恭畢敬地站起身,用俊朗的聲音說道:

   \t“你好,不撓前輩。”

   \t“嗯……你好……哥本哈根(Copenhagen)。平安京……她在麼?”

   \t“平安京前輩剛回來不久,需要幫前輩你找她麼?”

   \t“嗯……麻煩你了。”

   \t哥本哈根轉身走進了通往後廳的窄門,再出現時,平安京緊隨其後。

   \t“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怎麼,不怕赫辛閣下找你麻煩了?還是說,這麼快就原諒我了?”

   \t平安京的言語里依舊充滿了戲謔,因朵蜜沉著頭不說話,也不敢接上那雙黃眼睛的目光,只盯著帳台上的擺件。平安京敏銳地察覺到了因朵蜜情緒的異常,於是轉頭對哥本哈根說道:

   \t“哥本哈根,你去和預約的客人說一下,今天不營業了。順便幫我把店門關了。”

   \t英俊的小哥鞠了一躬,按吩咐關上了店門。

   \t“好了,你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才來找我的吧。說來聽聽。”

   \t因朵蜜繞著手指揉著腰帶上翹起的布料,不知道從何開口。

   \t“還和以前一樣,說心里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果斷。不過這也是我最中意你的地方。再不說的話,我就不聽了哦。”

   \t“平安京,我想……請你幫個忙。”

   \t咬著嘴唇發出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

   \t“請我幫忙。這句話真是讓人懷念,我真的好久好久沒聽你說過這句話了。說說看,你想請我干嘛?”

   \t“我的朋友,埃米,就是你之前見到的那位,她失蹤了。我猜你應該有她的线索。”

   \t平安京沉默了一會,似笑非笑的眼神不動聲色,讓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只是托著下巴拂拂嘴唇,似乎在盤算著什麼,之後輕描淡寫地說道:

   \t“我的確安排了一個後輩一直跟著桑吉納小姐, 也許的確能給你一些頗為有用的线索,但也說不准……”

   \t因朵蜜抬起了頭,失落的眼神里重新閃出了光芒。這細微的變化被平安京盡數察覺,手指掩蓋的嘴角抹出一絲狡媚的笑容。她欲言又止,像個老練的釣魚人,等著被美味的希望衝昏頭腦的魚兒咬鈎。

   \t“平安京!你確定麼?”

   \t“雖不是百分百。不過你那朋友是柏林(Berlin)跟著的,他辦事你也知道,還是很穩妥的。”

   \t“那可以告訴我麼?”

   \t“可以的哦。”

   \t溢於言表的激動在因朵蜜臉上彌散,掩蓋著狡媚笑容的手指緩緩垂下,胸有成竹地搭在胸前。

   \t“不過,我有些條件。”

   \t“只要不是背叛主控,都可以!”

   \t半眯著的棕黃色雙眸收成了一條縫,起鈎的時候到了。

   \t“我當然不會讓你背叛赫辛閣下,你我都有絕對的忠誠,不是麼?我的條件,只針對你自己。”

   \t“什麼條件?”

   \t“第一個條件,讓我看看你的決心。跪下來求我。”

   \t惱怒的洪水在心底奔涌迸發,怒火立刻就竄上心頭,因朵蜜發現自己的焦急成了被平安京利用的工具,旋即扭頭便想走,但是當法迪米婭絲的樣子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時,所有怒氣都被瞬間澆滅。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沒有選擇。

   \t雙腿雖然還硬挺著,但是心氣已經軟榻,剩下的只是心懷不甘地強撐,最終的結局都是服軟。

   \t因朵蜜俯身跪在了平安京腳前。

   \t“很好,接下來該求我了。”

   \t“求……求求你幫我……”

   \t“這才是我記憶里的不撓妹妹。”

   \t平安京彎下腰,伸手摸了摸因朵蜜的腦袋。

   \t“第二個條件,在你干妥了你的事情以後,我要你回到這里,接受‘教導’。”

   \t“為什麼!”

   \t“因為你這張嘴巴現在學會說髒話了,我記憶里的不撓妹妹是絕不會說髒話的,尤其是敢說我像看、門、狗。”

   \t修長的手指撩起因朵蜜的面紗,挑起了她的下巴,塗著深紫色油彩的大拇指來回撫摸她著緊閉的雙唇,棕黃色的雙眼依舊半眯著,用無法看出想法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臣服在腳下的因朵蜜,就像在打量一件剛剛到手的戰利品。

   \t深棕色頭發的腦袋緩慢地點了點頭。

   \t“非常好,那麼最後一個條件,在這里,在我面前,我要你用以前的方式,稱呼自己和我。”

   \t“……我知道了。”

   \t“不是‘我’哦。再說錯,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簡單地提醒了事了。所以,你該說什麼?”

   \t“……小奴不撓……知道了,請……主人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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