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事二·不撓的愛戀·Chapter 4 碎裂的血肉
\t【Chapter 4、碎裂的血肉(R18G警告)】
\t運送木料的沉重牛車,在星夜還未完全退淨的晨曦里,緩緩停靠在中央工房物資出入的門前,駕車的車夫熟練地向看門的守衛遞交了幾張文書,稍作查驗,換來了開門通行的權限。金色的晨光還未徹底照亮這座堡壘,牛車搖晃著停進了西側的木料裝卸場,車夫用皮鞭的木柄敲擊了幾下木制車身,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一個黑影從車棚中悄然閃出,消失在了陰影中。
\t厚實牆壁上的一扇狹長窗戶打開又關閉,這普普通通的舉動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t因朵蜜潛入了中央工房。
\t一身看不出織料的緊身黑衣,覆在她全身上下,沒光澤的黑色用優美的曲线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遮住了她原本的白皙膚色。胯間穿著一條墨藍色短褲,皮質腰帶上系滿了插著匕首的刀鞘,上身套著一件同是墨藍的短斗篷,一只兜帽蓋在頭上,把棕色短發扣在其中,從教皇國出發就帶著的背包,沉甸甸地背在身後,似乎比出發時裝了更多的東西。這一身既不遮擋視线也不阻礙動作的簡練裝束,不曾在巴辛洛格的任何一個角落里見過,甚至連東岸諸國里也不曾見過。
\t根據平安京的情報,法迪米婭絲先是被一個男人帶到了一處民宅,停留了一段時間後又被押進了中央工房。營救努比絲和營救法迪米婭絲這兩件事意外地重疊了,這讓因朵蜜本就困難的任務陷入了步履維艱的境地。為了她們兩個,因朵蜜別無選擇,只得向那個狡猾的女人提了更多的請求。平安京承諾會全力協助因朵蜜潛入和撤離,同時提供她所需的物資和情報,相對應的,她也開出了更多的條件。
\t那個女人雖然狡猾,可提供的情報卻毫不含糊,畢竟她還等著因朵蜜為這場價格不菲的交易買單。來自沙泥洱貨鋪的信息和琴十二信息結合在一起,為因朵蜜構建出了相對完整的中央工房建築結構圖。
\t只可惜,就連平安京的情報網,也不知道法迪米婭絲最終被送到了中央工房的什麼地方。她坦言自己在中央工房里只有一條負責盯梢大人物的眼线,而這條眼线根據柏林提供的相貌信息,只說押走法迪米婭絲的那個人,名叫大戟桑納瑞,是魔導機械工匠司第十七室的人。
\t看到大戟桑納瑞相貌的一瞬間,因朵蜜就從腦海中搜羅出了一些被她忽略的記憶碎片:在法迪米婭絲失蹤的昨天,這個人曾幾次出現在她的視线中,每次都混雜在人群中偷瞄她倆,准確地說是偷瞄法迪米婭絲。最後一次,也是距離離得最近的一次,就是她倆一起擠坐在小販木凳上的那次。
\t手頭的信息只有這麼多,剩下的只能在中央工房那迷宮一樣縱橫交錯的樓道間小心地搜尋。
\t因朵蜜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陽,壓了壓帽檐,轉身沒入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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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為故事的二號女主因朵蜜設計的形象——“一個黑影悄然從車棚中閃出,消失在了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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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努比絲睜開了眼,或是說,只睜開了一只眼。
\t傷痕累累的臉上布滿了各種淤青和血跡,右眼的上下眼瞼被人用針线縫合在一起,眼窩的位置空蕩凹陷,似乎已經沒有了眼球的存在。唯一的左眼,疲憊地看著自己身旁圍擁著的獄卒們,沉默無言——她已經說不了話了,針线殘忍地縫合著她的雙唇,按這間牢房的管理者所言,這是給予她堅持不出賣自己主子的獎勵,是這間牢房里前無古人的待遇。
\t她想抬起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卻被一條緊緊勒過脖子的鎖鏈阻止。這條鎖鏈兩頭釘在桌上,只在中間留了些許供她喘氣的空隙。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只是充斥在腦中的幻痛讓她不經意間做了這多余的事罷了。
\t兩條手臂和兩條胳膊都從根部關節被齊齊地斬斷,儼然成了一副人棍的模樣,被割下的殘肢又被砍碎成十幾塊,隨意堆放在牢房牆角。裸露著切口和碎骨渣子的雙腳斷肢像是威懾和警告一般,陳列在她的腦袋旁,而腦袋另一側的一只陶土杯中,則盛放著她那只被剜下的右眼。截肢的傷口被粗糙地縫成四團肉球,每一團上都橫插著一根手指粗的金屬簽棍,滲滴著血的簽棍兩頭連著鎖鏈釘在木桌板上,再加上橫在腰上的一根,和勒過脖子的一根,一共六根鎖鏈把她固定成了一動也不能動的仰面臥躺姿勢。
\t讓她躺著並不是為了讓她能舒舒服服地等死,而是為了方便獄卒們拿她泄欲。
\t圍擁著的獄卒們七手八腳地玩弄著的身體,隆起的雙乳被隨意地揉捏,兩只碩大沉重的金屬環釘在乳尖肉豆上,早已腫大烏黑的乳首隨著乳房每一次被擠捏,都會分泌出不知是血還是膿的液體。鞭打的傷痕遍布從胸到腹的每一塊皮膚,肌肉线條分明的腰上,一大塊像是燙傷的流著膿血的血痂格外顯眼。私處入口,那顆小小的陰蒂肉豆上,也殘忍地釘著一只鐵環。
\t唯一的金色眼睛里流淌著哀傷。
\t努比絲曾執行過數不清的危險任務,沒有哪次落得現在這般狼狽不堪。她和她崇高的宛若神的主人一樣,從沒有把螻蟻一樣的人類放在眼里,可是現在自己反而卻像一只螻蟻,被曾經打心底看不起的家伙們摘去手腳肆意玩弄。她不害怕死亡,死亡對於她來說就是最純粹的忠誠,她只怕會變成沒用的累贅,就像現在這樣,猶如一堆毫無價值的廢肉。
\t一個獄卒站在她的下體正對著的桌邊,原本是大腿的兩個肉團和鎖鏈被拉開成一條平线。其實拉不拉開成這樣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她的胯骨以下完全被切除,張夾大腿的動作已經不復存在,擺弄成這樣純粹是為了滿足某些人對豐滿大腿的幻想。她的小穴和後穴各被一只粗大的木塞堵塞著,粘稠的液體不停地肉壁與木塞之間的縫隙里溢出,獄卒伸手握緊了堵住雌穴的木塞把手,用力把木塞一把拔出,濃稠的精液狀液體混合著淡粉色的血跡,從肉穴中涌出,大塊大塊地滴落在地上,發出清晰地啪嗒啪嗒的聲響。粗大的木塞在努比絲的小穴內居然是一個膨脹如拳頭的木瘤,無法想象這種粗細的東西是怎麼能塞進敏感柔弱的穴腔的。
\t獄卒放下木塞,把手指伸進穴腔摳挖了一番,清理出殘留在里面的別人的精液。這些天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人白濁粘稠的精液射進了這具性器肉塊的身體,在確認差不多干淨了以後,他才把自己的肉棍捅進了努比絲的身體。
\t她能隱約感覺到肉穴內的抽動,就像皮膚觸摸到某個硬挺的東西那樣,但也僅僅只有這樣淡薄的感覺。嵌進身體的鎖鏈,隨著肉棍的進出發出有節奏的碰撞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雌媚的回應,甚至連呻吟都沒有。
\t只有滿懷哀傷的金色目光。
\t“這個家伙到底有沒有感覺呀?從頭到尾連聲像樣的浪叫都沒有。”
\t“試試這樣,她就能發出聲了。”
\t另一個獄卒扯動起努比絲陰蒂上的鐵環,敏感部位撕裂的劇痛躥過全身,她想放聲哀嚎,但是嘴巴上隨之而來的疼痛卻讓她痛不能言,只能發出幾聲“嗯嗯”的呻吟。
\t“這個娘們倒挺能忍的,嘴巴給縫了三四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見她求饒。”
\t“我倒挺懷念她慘叫的聲音,先給她松開,聽完了再給她縫上。”
\t一把鋒利的小刀,沿著嘴巴割開了染透鮮血的縫线,傷痕累累嘴唇上滿是縫线勒出的刻痕血印。細线斷裂,解放了雙唇,也解放了這些本已結痂的刻痕,一絲絲從血印中滲出,很快就染紅了嘴角。
\t施虐的獄卒們毫不在意她的安危,扯拽著乳首上的鐵環只想聽她哀嚎。
\t還殘留著縫线的嘴巴並沒有發出獄卒們期待的慘叫,只是微張,吐出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
\t“她在說啥?”
\t幾個獄卒突然來了興趣,紛紛圍了上去。
\t“你們……”
\t虛弱的聲音依舊模糊不清。
\t“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一點,這可是你為數不多的說話機會。”
\t一只手掐住了她滲血的嘴角,恐嚇著搖晃著她的腦袋。
\t“你們……都得……死。”
\t虛弱的聲音最終連成了句子,卻只是蒼白無力的威脅。
\t“這就是你想說的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們死,或者先讓我們聽聽你的慘叫,你再動手也不遲呀。”
\t說話的家伙則從地上拿起了幾根長短不一的細長鋼針,粗暴地捏起了她一側的乳房,從最厚實的底部插入,一點一點刺進圓潤柔軟的乳肉中,直到完全沒入,再從另一側扎出了滴血的針尖。只一根並沒有讓這些暴虐的家伙們滿足,換著方向扎進了第二根、第三根,直到再也找不到可供使用的鋼針。膿水混合著血水很快就浸濕了半側乳房的身體,但是依舊沒有讓獄卒們等來慘叫
\t(防丟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葉沫沫的沫沫醬)
\t傷痕累累的嘴巴反而勾出了一抹微笑:
\t“她來了。”
\t一名獄卒忽然前傾癱倒在桌上,後腦勺上一把沒及刀柄的匕首讓人毛骨悚然,還沒等其他幾人有所反應,另一名獄卒的喉嚨就連著頸骨被割斷,噴濺出的鮮血灑在其他人的臉上,染出一片猩紅。被割喉的身軀癱軟倒下,現出了藏在他身後猶如鬼魅般的、閃爍著冷綠幽邃目光的黑色身影。
\t沒有作任何停頓,黑色身影反持匕首,揮舞起左臂,讓鋒利的刀鋒劃出藍紫色的寒光,直刺身旁那名獄卒的面門。這個倒霉的家伙慌亂地舉起雙手,企圖阻擋刀鋒刺擊的路徑,卻不料黑色的右手從身側的腰帶上迅速抽出了另一把纖細的雙刃匕首,以迅雷之勢從腋下的肋骨間捅進了他的胸腔。匕首的長度正刺心髒,手腕扭動,只一瞬間就撕開了心肌。
\t被撕開心髒的身體癱軟了下去,黑色身影雙手一揮,抽刀挑開了還在面前還在抽搐的將死身軀。還剩下的兩人望著剛剛還站在一起聊天說笑,現在已經橫屍在地的三具屍體,亂了手腳。
\t最遠處的獄卒率先反應了過來,轉身拔腿就跑。卻只見黑色的右手掄出一道弧线,雙刃匕首如同一道閃電飛脫出手,筆直地刺進了他的脖頸。
\t兜帽的陰影下,冷綠幽邃的目光如索命的厲鬼,寒冷無情。
\t“求求你!饒命!饒命!我只是聽從安排!我什麼都沒做!”
\t最後還活著的獄卒跪地求饒。
\t左手甩淨了染血的刀刃,收回刀鞘,右手從腰間勾出一把爪刀,旋轉入掌。她沒准備留任何活口,泛著藍紫色寒光的刀刃舉起落下,捅進了最後這個活口的喉嚨。
\t濃厚的血腥味彌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黑色的身影趟過被鮮血覆蓋的地面,宛如一位黑色的死神滑過暗紅凋零的大地,肆意收割著凡人的生命。被血漬與肉脂糊住的刀刃,在倒地的屍體上一一擦淨,重新露出了奪命的寒光。
\t黑色的死神仰起頭,長舒一口氣,收齊了鋒芒,伸手拉下了浸染著鮮紅的兜帽,露出了那張溫暖可人的臉蛋。這位剛剛還主導著殺戮的可愛死神,現在卻用帶著愧疚的溫柔語調向努比絲說到:
\t“努比絲,對不起,我來晚了。”
\t努比絲則搖搖頭,讓她不要自責。
\t“你現在太虛弱了。來,張嘴,把這個喝了。”
\t因朵蜜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只玻璃瓶,打開瓶蓋,對著努比絲傷痕累累的嘴巴緩緩喂她喝下。
\t嘴角溢出的清水,暈開了血漬,順著臉頰染紅了發絲。看著自己熟悉的後輩變成現在的樣子,因朵蜜心如刀絞卻一時不知何言,只能先幫她拆下箍著身體的鎖鏈,再小心翼翼地摘去了嘴唇上的殘线,還要一點一點拔出插在乳房中的鋼針。她一邊拆一邊強行穩定心緒,控制雙手保持穩健,可當她摸到乳首和陰蒂上焊死的鐵環,摸到那只凹陷縫合的右眼窩時,強壓著怒火再也忍耐不住,只聽到她用顫顫的聲音說:
\t“讓他們死那麼快,真是太便宜他們了!居然把你的身體弄成這樣!”
\t“這是我們這些秘諜使的職責。只是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可能不能再為主控效力了。”
\t“胡說些什麼呢!因文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可以的,他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你的胳膊和腿在哪兒?”
\t努比絲扭了一下頭,望向了堆在牆角的一堆殘肢碎塊。原本完整的手腿,像是被千刀萬剮後又被剁碎,或深或淺的傷痕遍布每一份碎塊,砍切的傷口已經發黑發皺,幾乎成了令人作嘔的腐肉一樣的東西,彌漫著難聞的血腥和腐敗混合的氣味。因朵蜜皺了皺眉頭,她從沒有見過如此嚴重的軀體損壞,無法想象努比絲在這里經歷了什麼,動刀的人似乎並不只是想切下手腳,更多的是在享受施虐。
\t說實話,她也不確定技術高超的因文能不能把這堆碎肉恢復如初,可是不論是出於對努比絲這個後輩的感情,還是出於保護他們這些神使身體秘密的責任,都不能扔著這一堆殘肢在這個陰暗的地方不管不問。於是她卸下了已經幾乎空癟的背包,倒出了里面僅剩的幾根金屬圓柱,收進了短褲的口袋,接著仔細地把地上每一份碎塊都塞進包中。在確定收拾妥當,沒有遺漏任何一塊殘肢碎塊之後,她又回到了努比絲身躺的桌前,把陳列在桌上的那雙腳擺進了鼓囊囊的包頂,而那只杯中的眼珠,在猶豫了許久後,最後連著杯子一起塞進了肉塊之間的空隙中。肉塊中滲出的腐血,很快就把包底染透,透過布料的縫隙往外滴著黑水。
\t游走的視线落回努比絲滿是傷痕的赤裸殘軀,讓她又憤憤地罵了一句,轉身從已是死屍的護衛身上,開始尋找還算得上干淨的衣袍。她不能讓自己的後輩赤裸著殘破的身體和自己一起轉移。幾個人的致命傷都在大動脈處,噴涌的血液早已染紅了他們的衣袍,因朵蜜一層一層扒扯著他們的屍體,希望能找到些堪用的布料。
\t“前輩!小心!”
\t努比絲的警告聲未落,因朵蜜就看到自己腳下浮出一圈泛著熒光的魔法陣,她想屈膝跳開躲閃,可是慢了一步,魔法陣在她成功躲閃前就完成了咒力,她感覺自己周身一沉,雙手一墜,仿佛身體突然重了幾倍,壓得她只能單膝支撐著跪在了地上。
\t“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耗子。”
\t滿臉傷疤穿著甲胄的軍士,拿著一張還閃著殘光的羊皮紙卷軸,一臉得意得站在牢房的門口,用按耐不住的興奮口吻說道:
\t“沒想到今天還能有大豐收。”
\t軍士扔掉了已經失效的羊皮紙卷軸,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帶有斧刃與斧釘的雙刃手斧,一邊掂量一邊靠近已經跪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因朵蜜。
\t“河洲穆齊勒!不許動她!否則我絕不饒你!”
\t沒有了四肢的努比絲,扭動著腰和脖子,望向軍士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吼道。
\t“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紅石莉絲。不過,之前怎麼拷打折磨你,甚至連切你手腳的時候,都沒能讓你說那麼多話,現在卻這麼激動,莫非,她對你那麼重要?”
\t話語間,提著手斧的軍士已經站到了因朵蜜面前,見他踩進了熒光魔法陣的范圍里,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t“小姑娘,我的這些手下,都是你一個人做的麼?”滿臉傷疤的軍士用低沉的語氣緩緩地問道。
\t“是我殺的。”因朵蜜沒有抬頭,不知是不是因為沉重讓她無法抬頭。
\t“語氣還挺自豪的,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太好了,我就喜歡讓你這樣的人屈服。你殺了我的人,我該讓你付出什麼生不如死的代價才好呢,小姑娘?你這張臉長得倒是長得蠻標志可愛的,要不,我把你也做成和她一樣的性玩具?讓你告別你那雙殺人的手腳,學習一下該怎麼用上面和下面的嘴巴侍奉人。”
\t閃著寒光的手斧在因朵蜜眼前左右晃動著,像是在做恐嚇示威。握斧柄那只手的食指上,一只閃著與魔法陣同色的戒指引人注目。
\t“你剛剛說,她的手腳是你切的?”翠綠色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只戴著閃光戒指的食指。
\t“雖然不是我直接動的手,但是也差不多了。的確切的不太好看,不過我保證,我會把你切得更平整漂亮些的。”斧刃在因朵蜜看似纖細瘦弱的胳膊上比劃了一下,仿佛是在度量著切口的位置。
\t“大言不慚的家伙,愚蠢到令人可笑。”即使身陷陷阱,因朵蜜也毫不示弱。
\t“你說什麼?”晃動的手斧停止了動作。
\t“我說,我會讓你這只肮髒的螻蟻,為你對她做的事,付出代價!”
\t威脅,挑釁。
\t“我倒要看看沒手沒腳的你,怎麼讓我付出代價!”
\t提著手斧的右手高高抬起,鋒利的斧刃瞄准著因朵蜜左手的胳膊,猛擊。
\t纖細瘦弱的左胳膊猛然抬起,只在刹那間,因朵蜜的左手就迅猛而准確地抓住了軍士掄斧的右手,凌空截住了襲來的斧刃。不等軍士有所反應,右手即刻從腰帶上抽出了一把筆直的匕首,徑直刺穿了軍士被抓住的手腕。匕首在骨肉中扭動切割,另一只手則協力掰折,腥紅色的規整肌肉、乳白色的皮間脂肪,只一瞬間就暴露在了陰冷難聞的空氣中。血、皮、肉、骨的斷口中,被拉扯而出的一根根大血管與經腱,仿佛是最後的救命稻草,連著那只搖搖欲墜的手腕。
\t痛苦的慘叫聲響徹牢房,炸裂的疼痛本能地驅使著受傷的手臂抽離,卻再一次扯拽著脆弱的肉管,在尚且建在的血肉間挪移,造成了更大的痛楚。藍紫色的刀刃劃出一道短促的弧线,斬斷了肉管,了結了這反復拉扯的血肉之痛。黑色身影在魔法陣的熒光中沉穩地站起了身,把手中斷掌上的那枚魔法戒指取下,戴到了自己手上。如她料想的那般,戴上這枚戒指瞬間,魔法陣所帶來的負面效果被一掃而空,她能感覺到身體重回輕盈,不過這點力量的變化並不影響她的動作。
\t“為什麼!為什麼!你個小婊子做了什麼!”斷手的軍士倒在地上哀嚎:“為什麼‘禁魔加重’對你沒用!”
\t“你猜。”
\t不想過多廢話,黑色身影扯掉了握著手斧的斷掌,把手斧與慣用手上的匕首調換了位置,調轉刃口,斧背尖釘朝下,掄出一道寒光弧线,從側面穿透了厚重的皮疊甲護脛,重重扎進了軍士的小腿。內勾的斧釘精准地扎進了脛骨和腓骨之間,撕開筋肉卻沒有劈碎骨頭,像只屠宰場里的肉鈎一樣,死死地咬在骨肉之間。握住斧柄的手,使出了與纖細手臂毫不相稱的力氣,扯拽著咬住骨肉的手斧,輕而易舉地把滿身甲胄的軍士拖進了還閃著熒光魔法陣圈內。
\t哀嚎聲戛然而止,成了扯著嗓子的細聲呻吟,變得沉重的身軀讓他連大聲說話都變得困難。
\t“我該讓你付出什麼生不如死的代價才好呢,你這個混蛋?”同樣的話語,說出了不一樣的殺意。
\t眼前的這個家伙已然沒有了反抗力,因朵蜜丟下了手中的手斧,換回了更為順手的匕首。為了努比絲,她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混蛋切身體驗一下他自己口中的生不如死,不過首先她還需要從這個身體上扒一些東西下來。
\t鋒利的刀刃割開了甲胄的連接,挑開了衣袍的系帶,這個像蟲子一樣被四仰八叉壓在地上的河洲穆齊勒,很快就從頭到腳被扒了個精光。一件看起來還算干淨的布袍被完整地取下,因朵蜜用它地把努比絲赤裸的殘軀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來。
\t“前輩,千萬別放過他。”努比絲終於露出了暢快的笑意。
\t“交給我吧,你先休息一下。”
\t整理好努比絲,因朵蜜把目光重新投回到了地上。
\t生不如死。她第一次明白這次詞,還是聽赫辛的解釋:當給予人類這種生物絕望與痛苦,同時又讓他們求死不得時,他們的切身體驗就是生不如死。
\t應該怎麼做,她已了然於心。
\t禁魔加重的魔法陣猶如嚴密的拘束具,把赤身裸體的軍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細長的匕首刀尖精巧地避開了大動脈血管,插進了關節之間,橫挪移切,准確地割開了肌腱和經脈。直刺骨髓與神經深處的劇痛,扭曲了那張早就滿是傷疤的猙獰面龐,青筋暴突的身體迸沁著冷汗。匕首的纖細刀身,拔出時並不見血流噴濺,這個結果正是操刀的行刑人想要的,她要讓眼前的這個人慢慢品嘗痛苦。
\t先是手腕,再是手肘;接著移至下身,用同樣的方式處理了腳踝和髕股,順帶還干淨利索地挖出了兩只膝蓋骨;而後,匕首捅進了盂肱和髖股,把雙臂與雙腿徹底報廢;最後是兩腿之間,刀尖在那個象征著男性雄根的紫黑軟塌的器官上掠過,抵住了那只包裹著卵丸的皮肉囊,只一下就見皮開肉綻,帶血的卵丸拖著精管滾落,再一下就見血肉模糊,軟塌的肉棍被一斬兩斷。
\t操刀的行刑人冷漠無言,冷綠幽邃的目光里看不到同情憐憫。河洲穆齊勒沙啞瘮人的悲號聲,伴隨著每一次剌割,在這具逐漸破碎的身體里翻滾。行刑人聽得有些厭惡了,伸手掏進了還在哀嚎的嘴巴,掐捏著扯出了舌頭,抬手一揮便齊根割去。涌滿的鮮血迅速填滿了口腔,掙扎的咳喘把鮮紅噴濺在了因朵蜜那張原本溫柔可人的面龐上,讓她更像索命的惡鬼,無法想象可愛與冷酷居然可以同時顯現在一張臉上。
\t處刑到此還未結束。握著匕首的手腕抖出兩條直线,在軍士的臉上劃出了左右兩條深陷眉骨的刀口,把兩只眼球盡數劃破。
\t溫熱的血流順著刀口滴流,痛苦的顫抖在身體上蔓延,血液裹挾著眼淚從碎裂的眼中淌出,軍士努力張著嘴巴想要喊些什麼,可是沉重的下巴和已不在的舌頭,讓他一個字音都說不出來,甚至連哭喊求饒都不行。
\t曾給他人帶去生不如死體驗的男人,今天切身感受到了什麼是生不如死。
\t因朵蜜緩緩站起身,擦淨匕首,收入刀鞘。腳邊的這個男人,如果沒有因為失血解脫而死,那他將拖著殘廢身軀的牢籠,苟延殘喘地過活一輩子,而那個綠瞳的黑色鬼魅將會成為他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t或許這才是他罪有應得的結局。
\t“走吧,我們離開這里。”
\t因朵蜜不再搭理地上那個廢人一般的男人,轉身背起已不再滴黑血的背包,拉起兜帽,從木桌上托抱起努比絲的殘軀,走出了滿地血汙的牢房。
\t(防丟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葉沫沫的沫沫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