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terday Once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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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神子,出事了!”
匆忙的腳步聲和喊叫聲打破了午日暖陽熏染下的祥和氣氛。
神子微微蹙眉,不情願地睜開雙眼,看向急匆匆跑進門,打擾自己曬太陽的罪魁禍首。
印象中自己不是拜托她陪影逛一天街的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影她,她……”
熒雙手撐在腿上大口喘著氣,累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神子示意手下去倒一杯茶,自己則伸手順了順熒的背。
“神子呢,神子在哪里。”
影緊隨其後來到神社,眼角余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奇怪的是,即使掃過了神子也像沒看見一樣。
她快步走到熒的面前,質問道,“你不是說神子在這里的嗎。”
神子柳眉一撇,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不認識我了?”
影努力地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不認識你。”影一副認真的表情。
“我要找神子。”
說完便在神社里四處走動起來,看起來確實在尋找著什麼人的樣子。
休息好的熒把神子拉到一邊,解釋起了自己遇到的怪事。
今天下午她按照神子的吩咐帶著影逛街,自己分別帶她去了首飾店,賣新鮮飲品的居酒屋,還有八重堂的线下零售店。
本來一切正常,氣氛好好的,看得出來,影確實在努力適應著如今的稻妻。
但就在書店老板介紹完幾本最近時興的小說後,影的樣子突然不對勁起來。
不僅表現出不認識熒的樣子,嘴里還一直重復念叨著幾個人名。
百合,千代,齋宮。熒知道那都是她曾經的友人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影的記憶好像回到了還沒成為塵世執行的時候,而且在聽到對方提到神子這個名字的時候便兩眼放光,威脅著熒帶自己來找她。
不過現在神社中的這個宮司大人和那時的小狐狸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了。
被晾在一邊的影一直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竊竊私語的兩人,小范圍地踱步。
神子聽完熒的解釋愣了愣,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她覺得在場的三個人,絕對有個人出了問題。
“她看到的小說叫什麼?”
“好像叫什麼《霸道宮司俏將軍》 、《重生之我在幕府做將軍》,還有……《千代大人放過我》?”熒歪著腦袋,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下午看到的書籍。
神子櫻色的眼睛在眼眶轉了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她輕笑著附上熒的耳朵,悄聲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是真是假,試一試就知道了。
“這樣能行嗎。”熒不解地看向神子,眼神中毫無底氣的樣子。
“我還是個小狐狸的時候就認識影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可能只有我最熟悉了。”
神子把熒向前推了推,對她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我們……想和你打一個賭,贏了就帶你去找你的熟人。”熒顫巍巍說道,面前的這個影和自己之前認識的影散發出完全不同的氣場。如果說自己之前見的是深藏不露的一代宗師,現在的這個便是初出茅廬的剛猛小生,也許看不出實力有什麼顯著的差異,但後者明顯渾身散發著不想打架就不要靠近的氣息。
“打賭,打什麼賭,帶我去見神子。”影語氣冰冷命令著熒,刀鋒一般的目光似乎在傳達著不聽話就殺了你這樣的信息。
熒不敢和她對視,慌里慌張地跑著躲到了神子身後。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巴爾澤布,也會有自己害怕的東西啊。”神子捂嘴偷笑,目光輕蔑地看著影。
“誰怕了,賭就賭。”影眸子凌厲起來,毫不遲疑地接受了對方的挑戰。
神子的那句話就像一句咒語一樣,不管情況看起來有多麼不對勁,比拼內容自己多不擅長,只要一聽到那句話,她總會像看到甜點心那樣,無法控制自己,輕而易舉走進別人早已鋪設好的圈套。
她甚至都沒問賭什麼,鄙夷的目光彰顯著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今天的賭局內容就是這個。”
話音未落,神子放下兩杯樣子一模一樣的飲品,暗綠色的濃稠飲品在日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詭異的光芒,上面飄著不明的果物碎屑和透明的黏糯塊狀物,讓人懷疑喝下這份飲料是否有付出生命的危險。
“你們分別品嘗這兩杯飲料,寫出它們用的配料,答對多的獲勝,時間不限,喝多少也不限。”
神子神情復雜地看著躍躍欲試的影,無法肯定自己心中猜想。
不過如果正如自己所料,那這場比賽的輸贏也是毫無懸念的了。
影迫不及待地插上了吸管,小口吸了起來,微微沉醉的表情似乎表明這份飲料不像表面上那麼難以下口,反而有種藏巧於內的感覺。
熒看著她的微醺表情,終於下定決心緩慢地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
“呸呸,這什麼啊。”滑膩的粘稠液體剛接觸到熒的細軟舌尖就被無情吐到了地上。
甜的太過分了吧。做這杯奶茶的人難道覺得糖不要錢嗎。
熒看向一旁越寫越快的影,又硬著頭皮嘬了幾小口。
一股刺激的猛烈甜味像煙花般在口腔中炸開,讓人頓時味覺失靈,品嘗不到任何味道,眼睛里也模糊起來。
最終,她只喝下去了兩口,其余的全部被吐了出來,紙上也只寫了三件用料,堇瓜,白糖,花生。
影也翻開了自己的紙條,方正的字跡寫著,白糖,花生,海草,海靈芝,松果。
看上去更能接受這個魔鬼味道的影,比熒品嘗到了更多的原料。
這下完蛋了。熒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收場,完全沒注意到影紫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但神子還是注意到了這一微小的表情變化,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彎弧。
“下面公布答案,鏘鏘。”
神子翻開布牌,十幾樣配料與兩人的答案逐一對照,熒雖然只寫了三個但全在答案范圍內,而從頭品嘗到尾的影卻只寫對了兩個。
“好耶!”
雖然感覺哪里怪怪的,但是自己贏了吧,是自己贏了吧。
所以,所以……干!熒才發覺自己好像沒壓根沒提自己贏了的條件。
畢竟她潛意識里壓根沒覺得自己能贏,自己面對的可是打贏了魔神戰爭的稻妻守護神啊。
“那隨我來吧。”神子腳步輕盈地向神社內部走去。
等等,現在是要去哪,要干什麼?
“願賭服輸。”影緊咬下唇,慢慢從牙縫中擠出這四個字,跟在了神子身後。
到底是去哪啊!
熒不明所以地跟在兩人身後,滿腹狐疑。
走進神社的某個房間,面前赫然矗立的X型刑架緊緊抓住了熒的視线,頂端的兩個鐵質手銬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干什麼用的。
熒神情鄙夷地拉了拉神子的衣角,小聲貼著她耳朵對她說
“神子,你根本就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就沒想過解決問題吧!”
神子並沒有反駁,只是目光狡黠地盯著影的背影,緩緩開口
“小家伙,你就不想看到那個堂堂雷電影,在自己手下大笑求饒的樣子嗎。”
神子沒有刻意降低音量,反而當著影的面說了出來,仿佛有意讓對方聽到一樣。
那當然,那當然……
熒光是想想那副香艷場面就覺得血脈噴張,不知名的酥麻感遍溢全身。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對,就憑這個小手銬,影她掙開給我一刀就是幾秒的事吧。”
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對那天的事似乎還耿耿於懷。
“她不會的。起碼過去的她不會。”
神子的目光落在輕撫木制刑架的影身上,卻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
“她心中的驕傲不會允許她做出背離武士精神的事的。就算你不束縛她,她也會乖乖張開腋窩讓你撓的。”
面前的影如高塔般挺立,俊俏的劍眉下,一副漂亮的紫色眸子靈巧地轉動。她眼中流露出與精致面容完全相反的冷酷,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自己無關。
熒無論如何無法把神子話里的人與面前這個不怒自威的雷電影結合起來,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聽錯了的話,那她和神子一定有一個腦子壞掉了。
然而影就像沒聽到神子對自己的調笑一樣,只是靜靜地站在木架旁,像看著一位老朋友,纖細白皙的手指撫過,粗糙的木頭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變得松軟,似乎輕輕一掰就能將其折斷。
“真懷念啊。” 影目光少有的柔和,語氣卻依舊冷冰,
“我記得那時和神子鬧著玩,總是把她綁在上面,每次鬧到最後總是哭得很凶,怎麼都哄不好。”
神子也不惱,輕笑著反唇相譏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那位舊友啊,每周都要接受所謂的笑容修行,又哭又笑又求饒,你真該聽聽她求饒時說的話有多軟。”
不知道是在對著誰說。
熒的大腦完全空白,聽著兩人仿佛在說另一個世界的故事,但留給她疑惑的時間顯然不多了。
神子晃了晃手中的手銬,影神色復雜,嘴角撇了撇,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站了上去。
從木架三分之一處伸出的平台完美地支撐住她的足跟,高度正好對齊坐在面前人的胸部,伸手便能觸摸到影腳底光滑軟嫩的皮膚,讓人很難不懷疑是設計者的有意為之。
神子抓住影的手腕向上舉,用鐵制的手銬象征性地將苗條的手腕銬住,整個腋窩便門戶大開,干淨白嫩的腋肉微微抖動,散發著滿滿的色氣。
完成這一切後,神子為影帶上了純黑的眼罩,將那雙冷厲的紫色瞳孔與外界隔絕。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夸張地說,
“咳咳,失敗之人啊,請報上你的名號。”
“失敗的賭徒啊,速速報上你的名號。”
第一百八十七次玩牌輸給友人後,影顫抖著站上了為她量身打造的刑架,耳邊傳來熟悉的話語。
這句略帶羞辱性的話就像一個按鈕一樣,不論上一次被欺負得多狠,被迫著慘笑了多久,一聽到這句話,影都會咬牙說出自己的名字,不管周身正遭受著什麼樣的折磨。
在她的心里,放棄了自己的名號,就是放棄了身為武者的驕傲。
“吾名巴爾澤布,乃是噗嘻嘻,乃是噗呲噗嘻嘻哈哈哈哈……”
當然朋友們不會放棄這個欺負影的絕佳機會。
在進入狀態之前,影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高傲。
這樣最好,每次都能重新享受征服這份桀驁不馴的快感。
十根小巧靈活的手指停在影的身上,如同蜘蛛一樣在腰間爬搔,
“哈哈哈乃是嘿嘿,要成為哈哈塵世哈哈哈哈七執政嘿嘿哈哈哈的雷電影……”
紫色的長發在空中散開,搖晃成一片散亂紫霧,身體不斷彈起卻又像有意控制著掙扎的幅度,銀鈴般的笑聲從無法閉上的嘴中向外快樂地逃逸。
“哈哈哈——御建哈哈——御建鳴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主尊哈哈哈哈哈,大御所——哈哈哈哈哈哈之統帥哈哈哈哈。”
被牢牢制住的雙手攥緊又松開,似乎想用這絲絲痛感抵御在全身各處流竄的深入腦中的癢感,抑制住不斷升騰的笑意。
“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是稻妻的——稻妻的哈哈哈守護哈哈哈之人……”
每次最先感到不耐煩的是御輿千代,鬼族少女不住前後晃動自己的身體,無聊而焦急地等待甜點後的正餐。
但出身神社的狐齋宮卻好像十分注重儀式感的樣子,每次都堅持讓影說完。
後來,她們比起誰能讓她最慢地報完自己的名字。
順帶一提,最長紀錄的保持著是狐齋宮的十一分鍾。
短短的34個字,被埋沒在笑聲中,足足花了十一分鍾,才從神靈少女的秀口中,夾雜著四濺的口水一同噴出。
“百合,不許!”
影看到笹百合拿著天狗翅膀上掉落的堅韌羽毛向自己的粉嫩腳底逐漸逼近,大聲叫了起來,整個身體不停向後縮,雙腳也亂蹬起來。
御輿千代用盡力氣壓在了如躍動魚兒般的兩條細長的腿上,才勉強制住了這個天生怪力的神明少女。
要是在平時,身為部下的笹百合一定不會違背影的命令。
但她說過,私下游玩的時候不必拘泥於彼此的身份。因此他拿各種道具在影足底進行各種實驗的時候沒有任何顧慮。
身為天狗一族,他似乎對人類的身體很感興趣的樣子。
細長堅韌的羽杆上,兩邊豎立著整齊光滑的羽毛。笹百合捏著羽毛梗,用羽毛尖輕輕在影的腳心窩點了起來,能夠很清楚都看到這雙小腳微微抽搐了一下。影臉上秀氣的劍眉也隨之彎出一個愉快的弧度。
“嗚啊……噗嘻嘻嘻嘻哈哈…不許…嘿嘿嘿不要……呀啊!不要哈哈哈哈——不要用羽毛哈哈哈哈……”
讓影充分進入受癢的狀態後,天狗將羽毛橫了過來,用寬闊的羽面在她的左腳腳底上下來回掃蕩,很容易便帶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百合……哈哈停下哈哈哈哈哈——停下啊哈哈哈哈——咿呀!哈哈哈我要撤你的職!哈哈哈哈哈別哈哈哈……”
影圓潤的腳趾本能地向內蜷縮,平滑的腳底肌膚出現了一道道溝壑,略微阻止著肆虐抖動的羽毛。
天狗調轉羽尖,一遍遍拂過影緊握的腳趾,微微的酥麻癢感刺激著影的腳面,血液流過的舒暢感讓她忘卻了自己的處境,愉快地伸展開了自己的腳掌,將修長美型的足弓完全展露出來。笹百合當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捏住影白嫩的腳趾輕輕向後壓著使影保持足底撐開的狀態,再將羽毛貼近白皙的足弓,快速地前後抽動起來,細小的毛尖親吻著足弓處的敏感嫩肉,使原本那種舒適的癢感變得難以忍受。
“咿——哈!哈哈哈走開——哈哈哈哈哈走開啊……嘿嘿嘿嘿嘿哈哈哈拿開啊哈哈哈哈……”
影用力地掙扎起來,將身上的千代一下下頂起,但苦於敏感腳底傳來的酸麻激癢,力氣早就被笑聲消去了大半。
似乎是當作影不老實的懲罰,抑或只是單純的最後一餐。笹百合手一撥,用羽毛根部對准影軟嫩的腳心處用力點戳起來,隨後又轉為了劃橫线與圓圈。尖端將皮膚下壓去,刺激著影皮下敏感的神經,陣陣痛癢帶著梗尖離去那條隱隱殘留的痕癢,衝擊著影的大腦。
“啊!——哈哈哈哈——停一下哈哈哈……嘻哈哈哈換個地方哈哈哈哈——錯了錯了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不撤你的職了哈哈哈哈……”
……
事後,影紅著臉大口喘著氣,和繼續壓在自己身上的鬼族少女斗起了嘴。
笹百合則在一張紙上勾勾畫畫,嘴里小聲咕噥著什麼。
感覺異於常人的御輿千代聽到了,他說的是,下次用毛筆試試好了。
可惜事與願違,天狗沒有來得及獲得用毛筆馳騁在自己上司足底的機會就主動請纓上了戰場。
影再也沒有拿撤職威脅過這個自己最喜愛的部下。
他死了。
影將滔天的怒火化作一刀,斬殺了奧羅巴斯,同時也斬出了無想刃狹間。
之後她偶爾會拿起羽毛在手心處輕輕摩挲,微微的酥麻的癢感如潮水般一下下衝擊著大腦,就像那時一樣。
但那時的人卻永遠回不來了。
可惜的是,那時的影並沒意識到,那只是個開始。
不得不說,影的反應確實讓熒大飽眼福。
在神子的雙手攬上她的腰間時,她連一秒都沒有堅持住,臉上的冰冷氣息登時消融,嘴角歡快地勾出一個圓弧,甜軟的笑聲從嬌艷的紅唇間噴涌而出。
純粹的笑顏像是天使般的嬰孩,又像是狂怒無能的野獸。
熒也在清脆嬌笑聲的帶動下拿起了羽毛,照顧起影柔軟修長的雙腳。
沒人能抗拒那份笑容的魅力,就連空氣似乎也變得甘甜起來。
確保影好好地大笑上了一會後,神子和熒交換了位置,把欣賞影的羞澀笑顏以及照顧她上半身的好差事給了熒,自己則戴起假指甲,坐到了影的玉足前。
“多叫幾聲神子大人的話,興許我會放過你哦。”
“所以說,要叫千代大人!千、代、大、人!”
鬼族少女的角調皮地晃動著,兩只小手覆蓋住影的整個腳底,胡亂地抓撓,每次說到重音的時候還會在影的腳心嫩肉處重重地劃上一下。
“噗嘻嘻——哈哈哈不哈哈哈——別想哈哈哈哈——嘿嘿哈哈哈你做夢哈哈哈哈哈”
影躺在狐齋宮的腿上,抗拒地搖動自己的頭。一開始她試著做出生氣的樣子,但是那份刻意做出的怒顏瞬間就消弭在自己的笑聲中,提前想好的狠話也因為無法抑制的歡快語氣而更顯得像撒嬌一樣。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這麼說嗎。”千代加快了手指抖動的速度,看著在自己手下顫抖掙扎的一雙玉足,滿意地笑了,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對於崇尚武力的鬼族來說,實力就是一切。碰上同樣價值觀的影後,千代與她沒少進行切磋,但無一例外的落敗,面前這個總是面露冷色的美人實力強的可怕。
好在是人都有弱點。
影有三個弱點,永遠都不擅長的牌類游戲、永遠不服輸的嘴、和永遠敏感的老實身體。
當三者碰撞到一起,天籟的笑聲就成了千代最好的佐餐,刺激著她不斷膨脹的征服欲。
每次比武輸給影的那天,千代似乎欺負她的時候都會更賣力一些。
“齋宮姐,你也開始吧。”千代眼神示意著一旁的狐齋宮,嘴角一抹調皮的笑。
“嘻哈哈哈哈別想——咿呀!哈哈哈哈……你這小鬼!——哈哈哈哈我死都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叫你哈哈哈哈哈……”
“巴爾澤布,稻妻的守護者,未來的塵世執政,口水流出來了喔。”
狐齋宮低下頭在影耳邊說道,似乎在有意地勾起後者的羞澀,
“身為未來統領整個稻妻的人,是不是該考慮笑得更像女生些呢。”
“要是讓你姐姐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啊,嘻嘻……”
聽到真的時候,影突然兩眼放光,雖然明知道是狐齋宮在調戲自己,腦中卻忍不住幻想出真站在自己身邊盯著自己丟臉的樣子。
“噗嘻嘻——噗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別看哈哈哈哈哈……不要看我哈哈哈哈哈……”
影嘗試閉上嘴巴,但已經笑出聲的人,想再憋回自己的笑聲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任由從自己口中發出的甜美笑聲,取悅眼前的兩人。
見到自己的話起了效果,狐齋宮抵在影腰間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劃起橫线,加劇著影的癢感。
“噗嘿哈哈哈兩個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兩個人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耍賴哈哈哈——你們耍賴哈哈哈哈……”
“嘻哈哈哈,啊呀!——說啦哈哈哈——我說啦哈哈哈哈,千哈哈哈千代大人哈哈哈哈,饒了我吧哈哈哈——我錯啦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什麼?笑聲太大我聽不清,再多說幾遍吧。”
“咿呀!哈哈哈哈千代大人——千哈哈哈哈千代大人……哈哈哈求你了哈哈哈——哈哈哈求你哈哈哈哈哈——放過我吧哈哈哈哈……”
“欸,剛才某人還叫我小鬼的,怎麼現在就改口了。”
千代似乎很討厭別人這麼叫她。
“哈哈哈我錯了……嘻嘻哈哈哈哈我錯了——嘿嘿嘿哈哈哈錯了錯了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
“千代大人呢?“
“哈哈哈哈哈千哈哈哈——千代大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饒了我吧哈哈哈……”
“聽不見聽不見!”
“哈哈哈怎麼哈哈哈哈哈——怎麼這樣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
千代撓紅了眼,只要動動手指,強如影這樣的人也會不停掙扎,被迫送上違背自己意願的笑聲,這讓她感覺不到了周圍的所有事物,眼里只有友人不堪的傻乎乎的大笑聲。
再多笑笑吧,在我的手指下,你可沒有忤逆我的資格。
最後影聲音沙啞,笑聲也越來越小,百合和齋宮才把發瘋一樣的千代從她身上拽下。
最後傳到腦中的,是從腳趾到腳跟被指甲重重地劃了一道長线的痛感。
像是那天她斬向影的一劍,沉重而又無情。
那天,影第一次看清了她的紅眼模樣,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氣息。
也許她一直是這麼令人害怕的樣子,也許她還不是無藥可醫,也許她還能……
身後的齋宮拍了拍影的肩膀,無聲地搖了搖頭。
或許是那天的大雨模糊了影的雙眼,由她親手劈向友人的那一刀終是歪了幾寸。
虎千代趁機捂著傷臂,逃亡了山林。
雨滴衝刷著刀上的血跡,向外傳播清脆的悲鳴。
“繼續吧。”
發現兩人好像停了很久的樣子,影忍不住催促了起來。但意識到自己好像表現得很著急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喜歡這樣的感覺一樣,影忍不住臉紅了紅,聲音也微顫起來。
“我…我的意思是,願賭服輸,懲罰還沒結束吧。”
熒和神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讀出了抑制不住的笑意。
被蒙著雙眼的影焦急地等待著,想象著下一處癢感會從身上何處傳來,已經被撓得通紅的雙腳,門戶大開的腋下,還是今天還沒被欺負過的腰部。
突然,耳朵處傳來一股暖流,影忍不住嬌喘一聲,
這麼討厭的方式,只可能是她了。
狐齋宮不像千代那樣喜歡極具破壞力地亂撓一氣,而是總能精准地找到影最怕癢的地方,不斷變換著撓癢節奏,似乎很喜歡看影的笑聲隨著她手指的節奏變化的樣子。
“給你一個機會,夸一夸姐姐那天跳的舞,姐姐讓你自己選擇今天要被撓的部位哦。”
影顫抖著從大腦中搜刮一切贊美之詞,就好像狐齋宮不是神社的宮司,而是傳造出這個世界的神明一樣。
不過狐齋宮好像很受用的樣子,拍了拍影的肩部表示自己的滿意。
“腳底?”
影怯生生問道,又像是在征詢狐齋宮的意見。
“咿哈!”
腳底被重重劃了一道,影忍不住叫了出來。
她看不見隨意劃過自己腳底的手,已經像一條蛇一樣悄悄靠近了自己的脅肋處。
“哈哈哈哈干嘛哈哈哈,不是哈哈哈哈哈——說好哈哈哈——撓腳的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猝不及防的癢感讓影笑個不停,身體也劇烈地左右抖動起來。
“可我明明記得上次某人和我說,腳是最怕癢的地方啊。撒謊的孩子就該受罰,你說對嗎。”狐齋宮拿起教訓神社小巫女的語氣,雙手向下滑動到影側腹處,輕快地抓撓起來,指尖在側腹光滑的皮膚上劃著一道道橫线。
“嘻哈哈哈不是……哈哈哈哈我錯了——哈哈哈錯了錯了……哈哈哈下次——哈哈哈下次不敢了哈哈哈……”
狐狸的話不能信,女人的話也不能信,漂亮女人的話更不能信.
至於漂亮狐狸女人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影牢記著自己總結的箴言,開始了自己與齋宮的博弈,不過一但癢處被制住,她就像變成個小女孩一樣,處於絕對的弱勢。本就不善思考的她,又怎麼會是心思縝密的狐齋宮的對手呢。
不到一周時間,她身上所有的癢癢肉的位置都被狐齋宮悉數掌握。
所謂的拷問也變成了赤裸裸的調戲,畢竟質詢的一方已經完全掌握了答案,甚至可能比對方更了解她的身體。
自那之後,影小心翼翼藏起的弱點便每每被狐齋宮靈活的雙手輪流照顧,毫不吝嗇地將自己不堪的丟臉笑顏展露在她面前。
同時她也知道了,無論得罪誰,都不可以得罪眼前這個眼睛細長的狐狸女人。
於是,她便將自己積壓著的怒火傾倒在神社某只小狐狸身上。
可憐的小狐狸,就這麼承受著來自影的無妄之災,度過了不短的一段歡笑時光。
曾經崇尚武力的影看不起謀略、計策,認為武力就是一切。
以與狐齋宮的相識為契機,她逐漸明白了,有很多事是實力再強也做不到的。
在自己只身前往坎瑞亞尋找真的那段時間,確實是不善武力的狐齋宮站了出來,代替自己守護了岌岌可危的稻妻城。
漂亮狐狸女人口中總是謊言,但是否所有的謊言都不值得相信。
也許沒人比五百藏更能理解吧。
兩邊的癢感再次傳來,強迫影的思緒不再飄遠,關注起自身的處境。
“以後當上雷神了,位置能不能讓姐姐坐兩天啊。”
狐齋宮在蒙起雙眼的影的耳邊嬌聲威脅道,同時一只靈巧的手攀上影富有肉感的大腿根部,輕輕摩挲起來,另一只手抵在影的脅肋處有節奏地輕輕按捏。
此時的影顯然已經受到了不短時間的折磨,淚水和口水肆意爬滿了她精致的面容,身體隨著狐齋宮的輕撫而微微顫抖。
“噗嘻嘻,嘻嘻好……嘿嘿噗——好的…”
先前的一輪“修練”顯然已經讓她充分理解了自己的處境,她已無暇估計自己的形象與自尊。只想快些從這種若有若無的溫熱癢感中解脫。
“欸,我也想做,讓我也做幾天嘛。”
調皮的鬼族少女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學著狐齋宮的樣子揉捏起影白皙的大腿根部,手法一如既往的粗糙凌亂,但有效。
弱點從未遭受這樣折磨的影身體瞬間彈起,卻又被布滿全身的皮帶狠狠拉住,只能任由那雙靈動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榨取笑聲。
“嘻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做,哈哈哈哈哈我不當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當了哈哈哈哈哈……”
“欸,出爾反爾,該受懲罰。”狐齋宮也不甘落後,加速撓了起來。
“哈哈哈怎麼這樣,哈哈哈那里不行,哈哈哈哈別撓,哈哈哈哈求你們了哈哈哈…”
慌亂中,影晃斷了鐵制的手銬,綁在自己腰間的皮帶也繃斷了幾根。
“不,不要……”影的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眼角泛起淚花。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影慌亂地解釋,拼命從空白的大腦搜刮求饒的詞組,卻依然擋不住兩人逐漸逼近的手,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滋滋叫囂著向影的身上襲去。
“說好了要是不乖乖受罰會怎麼樣的吧。”御輿千代靈動的手指上下翻飛,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飛往少女不斷抖動的腰間。
“欸,請問是怎麼樣呢。”
兩人背後傳來陌生的溫柔聲音,不過眼中只有影的兩人似乎都沒留意到。
“哈哈,那當然是接受終極笑容修行,直到失禁之前都不會停止哦。在丟臉的放聲大笑中為自己的愚蠢行徑後悔吧。”
狐齋宮輕笑著向驚恐的少女解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少女顫抖著擋在身前的雙臂,以及眼角的兩抹淚痕,都沒有減慢她逐漸靠近的腳步。
然而閉著眼等了很久,本該出現在自己腋窩,腳底,腰間,身體各處的激癢都沒如以往一樣立即傳來。
只是有一雙溫暖柔軟的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
影下意識地頭向一旁躲去,苗條的身體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而那雙柔若無骨的手只是慢慢為自己撩起被汗水粘在臉上的發絲,用布帕輕輕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和口水。
影感到自己腰間剩下的幾根皮帶也被松開,整個人向前倒去,但被穩穩接住。
“你啊你,拗得跟頭牛似的,都癢成那個樣子了,還非要堅持。”
真緊緊抱著站不穩的影,輕輕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背,任對方滾燙的熱淚打濕自己的紫色衣衫。
“嗚嗚,姐姐……”
一向好脾氣的真狠狠地瞪了狐齋宮她們幾個,似乎用眼神就能將她們幾個生撕了,不光是千代她們,就連從小一起生活的影也從未見過姐姐這副怒發衝冠的樣子。
後來,影從神社的小狐狸那里聽說,真把兩個人請進了府中,府上連續三天都傳來不間斷的慘笑聲。她甚至用上了從冰神送給她的藥水,據說是本來是給她保養皮膚用的。
之後的很久,千代看到用藍色瓶子裝著的水都會渾身顫抖,渾身炸毛將其打翻在地,而狐齋宮則罵罵咧咧光腳坐上了輪椅,一個月後才敢穿上鞋走路。
每次想到這段經歷影都會心一笑,沒想到那個被和冰神一起被稱作天下前二的兩個老好人的姐姐竟也會做出這種事。
再後來千代和齋宮她們收斂了很多,但幾人的關系卻比之前越來越近,她們逐漸把影當作真正的妹妹看待,有誰對她欺負得狠了一些,還會群起而攻之。
“哎呀呀,這可真是。”
神子看著不斷向自己和熒道歉的友人,眼神突然柔和起來,像是在看自家哭鬧的孩子。
“過來小家伙。”
熒在神子的示意下輕輕抓住影纖細柔軟的手腕。
沒問題嗎?沒問題嗎?沒問題嗎?
她會不會突然把我的手臂掙飛,就像那個手銬一樣。
熒看向神子的眼神委屈巴巴,淚水在眼眶中不住打轉,難道我以後就要成為殘疾人了嗎。
“放心吧,她都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神子像是看穿了熒的想法,她把頭低下,臉靠到影的脖子上,用嘴唇抵在滑膩濕潤的頸部肌膚上,舌尖貪婪地吮吸,舔舐著。
溫熱的氣流沿影的脖子散開,像無數溫柔的羽毛,包圍著她所有的敏感處。
影嬌吟一聲,表情突然緊繃起來。輕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努力地封住了嘴里想要噴溢而出的笑容。
而被握住的手臂紋絲不動,似乎害怕傷到抓住她的人一般。
握住自己手腕的,是一雙柔軟的手,白皙得有些病態,力氣也顯得很虛弱,似乎連握緊自己的手都做不到,更遑論控制住自己了。
身為姐姐的真一直是這麼溫柔。
除了這次她主動提出要對影進行笑容修行,起因是覺得好久沒看到影笑過了。
這也是影的第一次所謂的笑容修行。
千代她們三人頓時眼中放光,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如虎狼般的三人立即撲了上來,對各自負責的區域又捏又戳。
偏偏負責控制自己雙手的是自己的姐姐,影縱使有千份力氣也不能隨意施展,反而要分心控制住自己本能掙扎的手臂。
影閉緊了嘴巴,拼命抑制自己不斷上揚的嘴角,勢要將這笑意扼殺在口中,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姐姐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真寵溺地看著自己臉憋得通紅的妹妹,低下頭靠到影的耳朵邊,輕輕吹了口氣。
“咿啊。”
又麻又癢的感覺馬上傳到影的腦中,不由得使她的嘴里,發出一聲魅惑的嬌喘。
真伸出舌頭繼續輕輕舔舐影的耳廓,舌尖溫熱的觸感不停撩撥影敏感的耳部神經,一份由內心深處傳來的羞恥感盤踞在影的腦中,身體各處的癢感不知怎的也愈發難以忍受,
影的嘴巴被撬開一道小縫,笑聲便斷斷續續地從中泄露出來,快樂地向四周擴散。
“噗嘻哈哈哈,耍賴哈哈哈哈,我沒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耍賴啊哈哈……”
看到影終於在自己腿上開心地笑了起來,真低下頭對著她的額頭一吻,
正如突然消失前的那一夜,真也是在熟睡的影額頭上輕輕一吻。
“好了,小影也笑出來了,姐姐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真向三人和影揮了揮手,留在還在原地慷慨地展示自己不堪笑顏的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线中。
真總是有很多事的樣子,也不止一次和自己說過離開。
但有一次,她是真的離開了。
此後便再也沒回來。
影的笑聲越來越小,不住地咳嗽,整個人顯得很虛弱的樣子。
熒有些於心不忍,起身抱走了影腳邊的貓咪,同時將還在賣力舔舐影通紅耳朵的神子提到了一邊。
身上各處的癢感逐漸消失,先是腰腹,然後是腳,最後是耳朵。
像是緩慢關上的一扇門,吝嗇地收回帶給少女的短暫光明。
影身邊只剩黑暗,無盡的黑暗。
像是這百年來鎖在內心深處有意不去觸碰的空虛。
她下意識地向前挺起身,一雙玉足也努力前伸,熟悉的感覺卻沒有傳來。
影將軍。
影姐姐!
阿影。
眼前的門還未完全關閉,門內的三人笑著向影招了招手,隨後又消失在黑暗中。
她沿著漆黑的道路不斷奔跑,摔倒,起身再跑,再摔倒,黑暗的道路似乎延伸到無窮無盡處
那些曾在腦海中浮現的臉龐逐漸變得模糊,最終完全消逝在黑暗中。
“我叫御輿千代,是鬼族優雅高貴的異類。”
“姐姐的名字是狐齋宮,要好好記住哦。”
“笹百合,請多指教。”
最後的最後,是姐姐微笑著向年幼的她伸手。
百合!
千代!
齋宮!
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不要……
姐姐!
像是情緒到達了頂點,影大叫一聲,頭向一邊歪倒,昏迷了過去。
“影!”
熒立即快步上前,解開了影手腳上的束縛,影一下倒在了熒身上,高大的身軀把身材嬌小的熒壓倒在地。
“怎麼辦啊,神子。好像撓出事了。”
神子卻好像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她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朱唇輕啟,
“你們把她抬到床上吧,我去找醫生。”
神子叫來的醫生翻了翻將軍的眼皮,又摸了摸將軍的脈搏,得出了將軍的身體異於常人的健康的結論,始終查不出什麼問題。
“神子,將軍會不會是在一心淨土呆了太久,剛出來有些不適應,才導致記憶和身體出問題的吧。”
熒握著影的手,可憐巴巴地望向門外的神子。
神子倚在牆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不屑的目光在眾人中掃了一圈。
“我看她這個病,該叫相思病。”
誰都沒注意到,床上的影手指動了動,臉微微紅了起來。
“好了,你們先走吧”神子向幾人下起逐客令。
“可是——”
“我照顧她你們還不放心嗎。快回去吧。”
神子露出似笑非笑的威脅表情,盯得熒心里發毛,她只能擔心地看了影一眼後便告別離開。
結束這場鬧劇後,熒就和因擔心自己而趕過來的宵宮回長野原了。
雖然感覺整件事都透露出怪怪的感覺,但她並不准備深究下去。
畢竟這麼一來二去,自己今天和宵宮獨處的時間大大減少了。
能量-1,能量-1,能量-1,能量-1。
宵宮疑惑地看著身邊的熒,不知道她在嘟噥些什麼。
“能量-1!”
熒猛地抱緊宵宮,將臉埋在她胸前的兩團軟肉間。
溫暖柔軟的觸感包圍了她整張臉,微微清咸的汗味混雜著少女的甘甜體香籠罩熒的鼻尖,吸上一口已覺得自己身處天國。
然而下一秒,熒就被宵宮一拳打倒在地。
“很害羞的啦!”
少女的臉染上了夕陽的顏色。
能量+10。
不虧。
熒在女孩的攙扶下傻笑著站起身,宵宮又趁機補上了幾記粉拳。
不過這幾拳都被熒記在心里,尋思著晚上一定要在她的身體上補回來。
神子笑著看兩個小家伙打鬧著漸行漸遠,轉身走到了已經醒來,甚至坐起來開始看輕小說的影床邊。
“竟然能想到這種方法,倒是真有你的風格。”神子捂嘴偷笑,尖尖的狐狸耳朵也隨之上下擺動。
影一怔,拿團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隨後很快又把團子送進了自己嘴中。
“我一醒來就在這里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影的眼神飄忽起來,語氣中也夾雜了一絲輕顫。
“你是看准了我不會放過報復你的機會,才引著熒帶自己來神社找我的吧。”
“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影臉部暈染上些許少女獨有的緋紅,輕輕舉起手中的書,阻擋住了神子的視线。
“好了,就當是你說的那樣吧。”
神子收起戲謔的表情,擺出一副少有的認真面孔,“我有事情和你說。”
“你托我保管的神之心,被那孩子拿去了。”
沉默了片刻,影輕嘆了一口氣。
“最終還是讓她得手了嗎。”
不過她好像並不打算問神子具體的情況,甚至語氣中也並沒包含對神子的一絲責怪,反而目光中流露出些許自責。
讓神子保管神之心的時候。影就已經想到了這會給她帶來的危險,因此她曾再三叮囑過神子務必以保證自身安全為前提。
畢竟,她的朋友真的不多了。
進入一心淨土前,神子無數次從影眼神中讀出了那份拼命掩蓋住的落寞。
為了稻妻人民,影自甘踏入一心淨土獨守千年,在名為永恒的虛幻道路孤身前行,以自己的方式守護稻妻這一方土地。
常道恢弘,鳴神永恒。
可她內心深處充盈的悲傷、痛苦、孤獨與惶惑,又會有誰為她排解呢。
“比起你的安危來說,一顆小小的神之心又算得了什麼。”
“就算那個女人想要的是整個稻妻城,我又怎麼會猶豫呢。”
神子狐媚一笑,讓人難以分辨語言的真假。
“神子。”影櫻色唇瓣碰了碰,終究沒把目光中的感激傳達出去,或許武者的倔強讓她難以啟齒,或許只是覺得這一句沒說出口的謝謝,對於神子做的一切來說,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突然,影覺得一陣疲憊和無力感如潮水般襲擾全身,她雙腿一軟,整個人向後倒去。
神子眼疾手快地攙扶上去,將影虛弱的香軟玉體摟入懷中。
“說起來,她還托那孩子給我帶了瓶小玩意。”神子嘴角上揚,露出狡黠的目光。
“說是你從以前就固執得像頭牛,怕我勸不好你。有了它我就能和你好好交流,現在來看,效果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神子炫耀般手中的藍色透明藥瓶,略帶玩味地打量懷中的香艷美人。
影在神子懷中不斷嘗試掙扎,然而現在的她連抬起自己的手臂都做不到,像個斷线木偶一樣,只能任神子不安分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亂地又摸又捏。
“那個濫好人。”
她輕呵一聲,臉紅了紅。
“好了,賭輸了該有懲罰,對吧。”
“你什麼意思。”影疑惑地抬頭看向神子,不知道對方心底在想些什麼。
“在為稻妻人民選擇的永恒這件事上,不是我贏了嗎。”神子一本正經地說。
影一時語塞。
在熒的陪同下親眼目睹了稻妻城如今的變化後,即使驕傲如她,也不得不低沉下頭,承認自己之前實在是錯得離譜。
“唔,你是對的。說吧,什麼懲罰。”
影最終還是沒辜負身體里流淌的高傲血液,她抬起頭和神子對視,目光冷酷而平靜。雖然在看到對方如鯉魚旗一樣飄揚的手指向自己緩慢逼近後,影的眼角便噙出點點淚花,嘴角不自覺地展露出笑意,聲音也輕顫起來,一副與身材不符的小女人模樣。
“今…今天有點晚了吧。要不下次吧。“
神子抵在她腰間的手狠狠捏了一下,一聲嬌呼撬開影咬緊的牙關,從嘴中快樂地擴散開。
“願賭服輸哦。”
影幽怨地看了神子一眼,劍眉緊蹙,似乎在和自己的內心做最後的斗爭。
“你…你動手吧。”
但她很快就後悔了。
“等等,噗嘻哈哈哈哈慢點哈哈哈,嘿嘿哈哈哈哈不行,呵呵哈哈哈慢點撓……”
夜晚的將軍府仿佛空氣中都洋溢著歡樂。
負責警戒的衛兵似乎能聽見門內傳來若有若無的笑聲,斷斷續續,卻又連綿不絕。
那個不苟言笑的將軍大人竟然……
不過,沒有人進門查看情況,有將軍大人禁止進入的口諭在先,何況他們也不相信,有什麼能威脅到這位武藝高強的將軍大人。
恐怕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讓這位強勢女性潰不成軍,失態地大聲求饒的,僅僅是兩只纖細而靈動的手。
清亮的月光灑在幕府的空曠地面上,夾帶著微涼的晚風,毫不吝嗇地給人們帶來祥和與安寧。
對於解除鎖國令的稻妻來說,現在正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山河無恙,歲月靜好。
真想讓千代她們看看稻妻如今的模樣。
真希望時光可以一直這麼下去。
時光像追不上的白馬轉瞬即逝,轉眼過去了一周。
這一周發生了很多事。
旅行者隨北斗的船隊去了須彌,順便拐走了稻妻城最好的煙花專家。
天領奉行內部的高官又被發現與愚人眾勾結,現在正由裟羅牽頭,對三奉行內的大小官員進行審查。她似乎很有干勁,誓要為稻妻恢復一個清清白白的管理系統。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令影羞於提及的事。
那就是神子好像喜歡上了以看自己失態為樂,而自己竟然默許了這種行為。
大前天是趁自己打坐的時候在自己腳掌上淋上牛奶,引神社的狐狸舔舐腳底,偏偏自己又只能維持姿勢,一動不動地任由帶有倒刺的舌頭刺激自己的腳部神經。
前天是在裟羅匯報情況的時候蹲在桌子下用羽毛輕劃自己的腳心,好幾次沒憋住笑,差一點就被對方發現了端倪。
然後是昨天,剛睡醒便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由神子變幻出的五個分身,對自己每個怕癢的位置都重點照顧,自己甚至連一分鍾都沒堅持住,便大笑著丟臉告饒。
神子逐漸變得有恃無恐,每天在自己身上變著花樣嘗試她的新奇想法,甚至比當時的那三人加起來都要多,每次等到自己筋疲力盡甚至哭出來才會停止。似乎想把千年前的仇一時全部補償回來。
想到這,影微微紅了臉,又很快雙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峻形象。
因為今天不行。
唯獨今天不行。
只有今天,影必須做回那個正經,嚴肅,不苟言笑的雷電影。
因為很久之前的今天,是真獨自前往坎瑞亞的時候。
神子一改往日的嬉笑面孔,安靜地陪在自己這位老友身旁,為其打上一把遮雨的傘。
影先是去神社的雷櫻樹前做了簡單的禱告,像部分來的香客一樣掛上自己親手書寫的繪馬,隨後便直奔山下,來到自己為姐姐搭建的簡易墓地處。
此處避開熙攘的人群,影可以免受打擾,好好地緬懷逝去的親友們。
放下一白一黃兩束花,影對著墓碑跪了下去,緊閉雙眼,雙手合十。
思緒也隨之飄回了很久很久之前。
她想起七神會議時,姐姐淺笑著給那位風神倒蒲公英酒,那位風精靈一口氣喝了很多,倒在桌上爛醉如泥。
她想起御輿千代躺在她的腿上,眉飛色舞地向自己講述鬼族的傳說,靈動的雷晶蝶落在她的指尖,久久不曾離去。
她想起狐齋宮競足輸給笹百合,氣得煙斗摔到地上,煙灰撒到精心准備的點心上,於是眾人只能餓著肚子結束那次賞櫻之行。
不知道為什麼,在回憶中最明晰的,往往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像生長在路邊的小黃花,細微而又美好。
千代,百合,齋宮,不必掛念我。
如今我過得很好。
你們呢,你們在那邊過的好嗎。
百合在那邊還是面癱嗎,有看上哪家姑娘嗎。
千代有沒有稍微收斂下自己的蠻橫的性格呢,總是這樣該沒有男人要了。
不知道齋宮姐有沒有戒掉抽煙的習慣,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
稻妻如今也變得很好。
真的很好,我說不出,但它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還有…還有……
兩行清淚順著影的臉頰劃過,滴落在土地上。
姐姐,你能再抱一下我嗎,我好想你。
你們真的離開得太久了啊……
影吸了吸鼻子,閉著眼仰面向天,似乎這樣眼淚就可以回流,悲傷也可以隨之消失。
但眼角的兩道滾燙水流只是肆意貼著影的臉部向下流淌。
微風吹拂影垂下的頭發,紫色的發絲在空中安靜地舞動。
過了很久,久到像是足夠一朵花盛開到枯萎。
影站起身,抹了抹眼角風干的淚痕,眼神又重新變得堅毅。
“影,你可不是一個人哦。”神子微笑為影遞去手帕。
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一直安靜地看著身前的落寞背影,輕而易舉便看清了影的所有想法。
“嗯,我知道。”被稱為雷電影的神明少女再一次展露出動人的笑顏。
不同於身體受到刺激被迫做出的滑稽表情,而是十分自然的嘴角上揚,眼角也出現細紋。
哎呀,這真是。
神子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已經好久沒見到影這副樣子了。
“走吧,帶你品嘗木漏茶室剛推出的新品甜品。”
“欸,神子…”
櫻色頭發的妖怪少女不由分說地拉起友人的胳膊,向著稻妻城的方向走去。
雨過天晴,空氣也明亮起來。步子優雅的修長身體劈開彌漫著的夏日暖陽,留下兩道靚麗的身影。
某天你失去了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你會覺得世間萬物已經毫無意義,但時間並不會因此停止。
我知道再多安慰的話語都無法撫平內心的傷痛,就算經過時間的洗刷也只是把傷痛埋藏到內心更深處,更更深處。
但也許為了那些已經逝去,我們深愛著的人,我們更應該振作起來,用盡全部的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這樣至少在那個世界相見,可以對她訴說她領略不到的景色與故事。
正因為離開了很久,所以可以講上好久好久的故事,聊上很久很久的天,講到對方都厭煩,笑著讓你閉嘴,講到兩人緊緊擁抱,就像從未分開。
誆騙著拉影來到木漏茶室後,神子偷偷將她那杯甜品換成了加了冰淇淋的酒精飲料,還沒吃完影就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她想起影淺淺睡去前問她的最後一個問題。
要是沒有那個世界,沒法再相見怎麼辦。
神子輕嘆口氣,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的這位友人並不像活了千年的樣子,心智還和小孩似的。
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更有理由好好生活了。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尚能記起他們的我們,就是他們來過這個世界,最好的憑證,也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全部的意義。
只要還記著他們的我們好好活著,他們便沒有消失。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u0027w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u0027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All my best memories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u0027s yesterday once more
Shoobie do lang lang
……
藝妓唱著外國的流行歌曲,神子寵溺地摸了摸影的頭,流連在她身上的目光無限溫柔,
好好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喔,真是令人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