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騎士——侍奉女神的美麗且強大的女武神們。
她們高挑矯健的身姿僅在盛典之時出現在人們眼前,俊美如天神的面龐如大理石雕像般肅穆,純白的甲胄綴以金漆、襯以黑袍。
聖殿騎士們的戰力對於聖城之外的人們來說就是個謎團。她們聽說聖城之中有同樣接受過聖殿騎士的訓練的武士參與角斗,矯健優雅的身姿在場上盡情宣泄神話般的武力與夢幻般的技巧。
傳聞全身重甲的聖殿騎士徒步疾行快過駿馬、徒手能夠打碎山岩,在她們的劍下鋼鐵不堪一擊、而巨人與龍均不過待宰的羔羊。
約書亞曾對此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那多半是教會宣揚武力的吹噓,舊時代的騎士、哪怕是號稱“生而超凡”的精靈種、號稱“列神之側”的翼人種,也不過是生物罷了。
而鋼鐵的造物——轟鳴的蒸汽機、在天空中疾馳的戰機、徹底顛覆了傳統戰爭的火炮與坦克,在其面前生物的力量不值一提。
身為鋼之御座的主教之女,約書亞·萊茵如此確信。
而巨人與龍——上一季文明黃昏之前究極的造物、究極的巨構,鐵鱗能夠擋下動能彈藥的直擊、回擊的炮擊能夠將要塞的城牆撕裂,那般可怖的力量怎會是生物所能匹敵的?巨龍翱翔之時龐然鐵翼宛若城塞,巨人若是從山岳中起身行軍,城市和高牆不過是能夠隨意踢開的不起眼的障礙。
長期跟隨母親在鐵之城中留守、從未見識過聖殿騎士們宣泄暴力的約書亞,這般堅信著。
直到此刻——
雷霆般的轟鳴巨響在地下水道中回蕩,哪怕不斷靠近的聲聲巨響證明著某個個體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並以夸張的打擊將崗哨摧毀、將人員徹底的擊潰、擊殺,但除此之外卻安靜的可怕。
那些被殺死的崗哨,安靜的過分了。她們並未悲鳴、並未慘叫、戰術地圖中代表她們生命信號的亮藍光電急速的減少,已經有超過二十人折損。信號消失的軌跡繪制出一條從中央教堂筆直前往約書亞身邊的直线,猶如重錘猛砸在路易心底。
她背熟了地下的鋼鐵水道的地圖,拆解過已經廢棄的鋼鐵水道,知曉這一路上是難以計數的、厚度超過三十毫米的鋼牆。
能夠以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路徑疾行且悄無聲息的屠殺她帶來的崗哨,這次的敵人至少能與她勢均力敵。
那畢竟是維持了世界秩序三百年的,過去的究極武力。從黑暗時代到黎明時代,她們的鐵蹄踏遍全球、從未戰敗。
但現在是輝煌時代,屬於人類的時代——如此在心底默念,路易將全身的義體激活,又將興奮劑輸入維生液中,讓她最後一個原生器官——大腦,保持清醒與亢奮。
“呐——”
“嗯?”
路易抬眼看向約書亞,不知這個看起來嬌生慣養、被綁架後卻毫不慌張反而有些興高采烈的大小姐又有何話說。
“聖殿騎士像是傳說中的那麼強大麼?你說你做了很久的傭兵和獵人,應該看見過騎士們作戰吧?”
“不,我從未見過。”
那雙電子義眼看向約書亞,路易露出僵硬的笑容,“我——我們——所有的傭兵和獵人,都沒見過騎士們宣泄她們的武力。”
“教廷宣稱她們在文明的邊界之外狩獵龍和巨人——”
“那是事實。”
滿不在乎的打斷大小姐的插嘴,路易繼續說道:
“她們在文明之外的狩獵規模之大效率之高令人驚嘆,獵人們每年都能在高牆與死地之間發現數千具——”
她的話音就此停止。
她的身前有黑甲的騎士肅立,右肩綴以藏紅色、繡著盾與劍徽記的半身披風。她的劍並未出鞘,她的呼吸平穩悠長、身上不見一絲汗珠。
直到她的身形清晰地映照在約書亞眼中,她所在成的巨大聲響才傳入約書亞耳中:她隨手撕開鋼鐵水道厚重的防護鐵板的聲響、她雙手合掌將路易的頭顱擠成混合血水的鐵片時尖銳的噪音。
那名騎士從路易的身後破開鐵牆,在她身前站定,將她的頭顱粉碎。直到騎士將一切做完、轉過身面向約書亞站定,約書亞的眼睛才捕捉到她雷光般迅疾的身形。
那名騎士接過路易未說完的話語:“她們每年能夠發現幾千具殘骸,不過我們每年要狩獵大約兩萬台巨構。摧毀三座兵工廠。以此確保巨構的增長速度不超過我們的處理能力。”
“您不應當向她詢問,您的母親、萊茵主教殿下才是行動的負責人。她知道的比我們詳細。作為她的繼承人,您會知道這些的,但或許不是現在。”
——悸動。
蒼藍的雙眸——那雙與她的母親、萊茵主教如出一轍的雙眸,被騎士的身姿所吸引。
——占有她。
作為侍奉女神的主教之女、生來就享有一切、本身的才能也異乎尋常的少女,約書亞·萊茵,第一次感受到了名為“占有欲”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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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