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一)世變]
我挺直腰身,輕拉韁繩,讓胯下的黑馬收住腳步。
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的馬蹄翻起一陣塵土。煙塵中一個邋遢的男人直勾勾的盯著我。
男人瞳孔中映射出年幼少女的模樣。女孩披著一件白紗斗篷,毛絨兜帽翻在背後,露出一張精致小臉。少女的臉蛋嬌嫩幼滑,唇紅齒白。柳眉微翹,圓溜溜的可愛雙瞳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烏黑長發垂至過腰,劉海梳向兩側,編成小辮環繞腦後。左側的頭發繞過耳廓,額鬢的流蘇步搖和耳垂的金絲玉墜相映成趣,一看就是家境不菲。
女孩身上的斗篷只系了三顆盤扣,下襟沿著馬身分開。隨著腰肢扭轉,嫩白的小肚皮若隱若現,搭配上只蹬著小皮靴的細長雙腿,讓人不禁懷疑斗篷內恐怕是一具赤裸的纖體。
男人恐怕猜不到,我,稚小小,一個年方十歲的女童,已經滿腦子都是被他暴奸凌辱的妄想了。我忍不住夾緊雙腿,盡量不被發現的晃動著身體,讓小穴和陰蒂在粗糙的馬背上摩擦。
那個家伙的眼神實在太棒了,怒火和欲火幾乎要跳出來燒掉我身上的衣服。
啪!
我揮舞馬鞭抽打在男人的手臂上,他立刻悶哼一聲捂住了痛處。
哈哈,剛剛我已經無緣無故抽打了他幾下,看他現在的表情,只要能抓住我,肯定不會輕易饒了我。這下我可慘了。
「別以為姑奶奶我身邊沒人,就可以隨意扯謊!惹急了我,我,我讓爹爹燒了你們這破村!」
我聽到了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想必是男人的同伙已經確認過周圍情況,知道我確實只是個孤身一人的小女孩了。
嗖!我再次揮起馬鞭,只是這次故意讓鞭梢落入了男人手中。
「放手!我叫你放手!」
那個男人身高體壯,抬手揪住馬鞭時手臂立刻鼓起大塊肌肉,害的我都要流口水了。怎麼看他也不可能是普通的農夫。
果然,我要找的山賊就在眼前了。啊,不對,應該說眼前也有,身後也有。
呼!咔!
「呀!」
粗硬的木棍狠狠擊中了我的後腰,讓我疼得眼冒金星,發出一聲慘叫。
我松開馬鞭,順勢滾落到地上,還不忘把短劍也抽出來扔在一旁。
我躺倒在地上,故意讓斗篷掀起來。除了一條金絲腰帶外,不著片縷的身軀就這樣暴露在男人們的目光中。他們看到我只有腰間挎著的空空劍鞘,就知道我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了。
地上的粗糙沙土和石塊磨破了我的皮膚,留下粉紅擦痕。他們恐怕沒什麼機會能接觸到如此嬌嫩的皮膚。更能激發男人們獸性的是,我還裝作無意分開了雙腿,讓他們的目光能直接侵犯我潔白無毛的蜜縫。
嘻嘻,這些打劫為生的粗野男人肯定受不了這份誘惑。快點來把我干死吧~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我捂著腰側,繼續用色厲內荏的語氣喝道。
「我操,這小婊子穿成這樣,是故意想挨操的吧!」從背後襲擊我的矮個男人忍不住驚嘆。
「他媽的,不干死這小騷貨豈不是虧了。」
「滾開!別靠近我!」我的聲音顯得有些心虛。
啊啊啊,快點過來,我已經無處可逃了啊。
高壯男人走到我身前,我揮手想要趕走他,卻被一把抓住手腕,握得死死的,怎麼掙也掙不開。
砰!
「嘶——啊啊啊!」
男人狠狠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我深吸一口冷氣後立刻大聲哀嚎起來。淚珠也止不住的滾落。
「放開我!放開我!嗚嗚——」我驚恐得扭動身子,做出想要逃離的樣子,實際上卻把另一只手也送了上去,讓男人能輕松的單手握住我的雙腕。
「嗚嗚——」男人空著的另一只手捏住我的兩頰,仔細端詳起我的容貌。
雖然眉眼之間還顯出幼童的青澀稚嫩,但我自信對成年男人有著非同尋常的誘惑力。長長睫毛上掛著的淚珠讓我惹人憐愛,但與憤恨、恐懼又厭惡的表情混合在一起,就能刺激得男人們要用施暴的方式來征服我了。
「這小婊子……長得還真他媽精致,簡直是一副天生挨操的模樣。」矮個男人拿著一根麻繩,也走到我的身邊。
「呃呃呃——」
高壯男人越來越用力的捏緊我的臉頰,讓我疼得落下眼淚,嘴里發出不成語句的嗚咽。我能聽到自己的頜骨之間開始發出咔咔的響聲。
「小騷貨學沒學過吸雞巴啊?」男人搖著我的腦袋,「媽的這張嘴不操一下也太虧了。」
我看這個男人很想把那話兒放進我的嘴里,但是又怕我咬到他,索性幫他一把好了。
咔嚓!
「呃!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的甩開腦袋,好像是要掙脫一樣,其實卻是把自己的下巴拉扯到脫臼了。兩頰筋肉被撕開的劇痛讓我臉蛋顫抖,高聲哭號起來。
真的好疼啊,但是我變態的體質差點直接獲得了高潮,只有用力夾緊雙腿才能避免噴出愛液。
男人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我已經沒有咬合的力氣了,立刻高聲大笑:「哈哈,果然是騷貨,就這麼急著想吃老子的老二嗎?」
說話這會兒功夫,矮個男人用麻繩捆住我的雙腕,但是看我還在掙扎,就把我的雙臂從頭頂拉向身後,又用麻繩在我的脖子上繞了幾圈。
高個男人掏出他的肉棒,帶著股許久未曾清洗過的惡臭捅到我的臉上。我左右搖晃著腦袋想要躲避,卻被男人抓著頭發,硬生生將肉棒頂進了我的嘴里。
這個家伙不但身材健壯,雞巴也是堅硬粗大。巨大的異物狠狠撞在我的嗓子深處,差點讓我失了魂。淚水汩汩涌出,我趁機露出一副驚恐的眼神,果然勾得他更加興奮漲大了。
「嗚咕——」大肉棒摩擦著我的喉嚨,一路向下侵犯。我的食道被摩擦得火辣辣的,疼痛和惡心讓我止不住發出嗚嗚聲。
「呼,這小婊子的嘴巴,又緊又會吸,太他媽厲害了!」男人露出一副爽極的表情,推著我腦後的那只手更加用力。
在我被迫給高個男人口交的同時,身子也已經被矮個男人的大手摸了個遍。幼童的嫩稚肌膚讓他流連忘返,還故意掐起我的乳頭,狠狠擰上一兩圈。
「老大,我操,這騷貨是真的騷,她被你干到流水了!」
矮個男人終於要對我的蜜穴動手了,他抓著我左腿膝窩向上提起,我整個下半身都柔弱無骨,向上反折起來。
「呃呃呃——」我皺緊眉頭,發出一串求饒的聲音。濕漉漉的下身急速顫抖起來,瘋狂扭動的腰肢突然僵硬不動。
嘩啦啦——
由於被奸妄想得到實現,我那充盈的尿泡早就瀕臨崩潰了。現在徹底失去了控制,尿液被噴的到處倒是。失禁的丑態讓我更加淪陷在被奸快感中,小穴深處也涌出一股愛液,由我這個幼女為男人們上演一出難得一見的女性潮吹。
「操操操,這個小騷貨太能噴了。」矮個男人可能是身上淋了我的尿液,反手給我的屁股賞了一個巴掌。
我感到粗糙的手指撐開了我的肉唇,然後男人似乎是感到生氣了,手指粗魯的一插到底,在我的膣穴里胡亂攪拌起來,弄得我又痛又癢,下體不由自主的輕輕搖動。
「媽的,這小騷貨果然不是雛了!」
我聽到矮個男人脫掉褲子的聲音,興奮得全身顫抖起來。
啊啊啊,終於要操我的小穴了。雖然被玩過無數次了,但是每次被陌生人干還是能讓我體驗到凌辱的快感。
「等一下!」高壯男人喝止了矮個男人,然後用力把我的腦袋按在他那亂糟糟的陰毛里面。
「嗚嗚嗚——」腥臭的氣味讓我幾乎無法呼吸,脖子也被塞滿脹大。
咕嘟!咕嘟!灼熱的液體直接射在我的喉嚨深處,不用主動吞咽就直接落進了我的胃袋。雖然剛剛才潮吹過一次,但是我的身體立刻又顫抖著擅自高潮起來。
「呼——你去用後面,前面留給我。」高個男人指揮著同伴,他從我嘴巴里抽出的肉棒還是相當堅硬,黑色的怪物表面沾滿了我的口水,一道銀絲從馬眼一直拉扯到我的嗓子深處。我的下巴還在脫臼,但是舌尖卻努力的上翹,想要舔掉那根雞巴上的每一點精液。
「嗯?」男人有些疑惑的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腦袋。
我雙眼微彎,露出笑意,將舌頭徹底吐出來展示給男人。
一道被剪開的傷口將我的舌尖分成左右兩叉,我的舌苔中間有著暗紅的烙印,由於被烙上標志的時候我還太過幼小,舌面相比於烙鐵過細,導致烙痕只有大半個,必須仔細觀看才能看出那個圖案是一條盤踞的毒蛇。
我借著男人捏住下巴的力道,向下頓了下腦袋,就將自己的嘴巴恢復成能發聲的原狀,笑著問道:
「嘻嘻,小婊子的嘴巴干起來舒服嗎?如果大叔不用強迫的,本來可以更舒服的哦~」
「媽的,這個賤貨,我忍不了了!」「我,我也……」
我被矮個男人抱在懷里,雙腿搭在高壯男人的肩膀上。穿著華麗又淫亂的女童滿臉淚痕,雙手被縛,夾在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中間,顯得我過於小巧可憐了。
噗嗤——
兩根粗硬到要爆炸的肉棒直挺挺插進了我的身體里面,頂得我立刻翻起白眼,眼淚口水一同涌出。
「哈啊——好棒!身體好像都要被刺穿了!啊啊啊——」我甩著長發高聲淫叫起來。
「媽的,還以為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結果居然是個天生的婊子!」
「這個小騷貨……屁眼還會主動夾,哦哦哦——」
「是,我是個婊子,騷貨~」男人們像是打樁一樣不斷衝擊著我的下體兩穴,我也努力的搖動著腰肢,讓他們能夠更加舒服,「我,稚小小,就是為了讓男人玩而長大的,噫!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怎麼說,我也只是個小女孩而已,我的陰道根本不足以容納下成年男人的尺寸。但好在陰道盡頭還有個可以用來讓男人玩的地方。我肚皮翻涌,宮口主動調整位置,接受男人龜頭的衝擊,三四次後,酸痛的子宮口就被迫張開了小嘴,將可怕的凶器迎進我本應孕育後代的宮房。
「啊啊啊——大雞巴……頂到最里面了,好痛,好舒服~」
「我操,我居然干到這婊子的子宮里面了!」
高壯男人的肉棒被我的宮頸緊緊勒住,立刻做出反應,居然又漲大了一圈。我的子宮口被摩擦的好像塗上辣椒一般劇痛,應該是撕裂出傷口了。
我身後的男人雖然身材矮小,但是那個玩意卻一點都不弱。我的腸道被剮蹭刺激的不斷分泌粘液,可是脹裂的痛楚不是這點潤滑能緩解的。被迫塞滿的腸子讓我有強烈的排泄欲望,可是不管怎麼蠕動抽搐,我也不可能將入侵的異物推出去,結果就只能是我的腹腔痙攣到肌肉抽筋,再給我增添一份難忍的疼痛。
高個男人玩到興奮,干脆放開了我的腰肢,雙手轉而抓住我的小腿。矮個男人也不再托著我屁股,而是握住了我的細頸。
兩個男人同步將我頂起,再配合著施加於我雙腿和咽喉的力量,讓我在恍惚中產生了身體漂浮起來的幻覺,只有從體內被拉出一小截的兩個肉穴還讓我停留在這個世界。
身體失去直撐後,我的體重成為對自己下體處刑的幫凶。我下墜的身體狠狠撞在男人們的肉棒上,子宮和腸道最深處是僅有的兩個支點,立刻將狂暴的痛覺轟入我的思維。
「呃嗬嗬嗬——」
實在太厲害了!脖子被死死掐住的我只能發出苦悶的哀嚎,我的腦海里回蕩著尖利的淫叫。這種完全不被當人,而是純粹作為肉袋玩具來被使用的感覺讓我快樂到要發瘋了。
噗嗤——噗嗤——
男人們的肉棒在我體內一進一出的同時,帶出了一波波的淫液。他們肯定能感覺到我的下體每插幾次就要高速顫抖起來,那是我被操到高潮的反應。這具身體從小就被訓練到極為淫亂,比正常成年女性還要敏感無數倍,不論是做愛還是受虐都會不知節制的高潮個不停,哪怕過多的高潮沒法帶來快感而只是純粹的痛苦都停不下來。
窒息和狂亂的高潮刺激下,我的臉蛋漲的通紅,翻著白眼,吐著舌頭,顯出一副淫痴模樣。
「媽的,這小婊子太緊了……剛射過一次,又要射了……」
我的子宮聽到男人准備用精液塞滿它,立刻快樂的抽搐起來。插在我後庭里的那根肉棒一抖一抖的,顯然也馬上就要守不住了。
咕嚕——咕嚕——
濃稠的陽精灌入我前後兩個肉穴,激得肉壁都興奮顫抖,想要把男人的精華徹底吸收掉。如果我能夠再成熟一些,應該會立刻懷上陌生男人的孩子吧。
「哈啊——哈啊——」我掛在兩個男人中間,身體微微顫抖著,露出妖媚的笑容,「大叔好壞,小小差點被干死了~但是還不夠呢~」
「這個騷貨真是賤,老大,我又他媽硬了,還得再來一次。」
「老子今天也爽的不行,你去用嘴巴,我來玩玩她的屁眼。」
啊啊,大叔們實在太小看自己了。大叔們今天可是要在我的身體里射上個十幾發才能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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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馬背上搖搖晃晃,腦海里回味著前一晚被山賊們輪奸的滋味。
那兩個男人玩到後來體力不支,又貪圖我的身體,商量之下決定兩人輪流喝酒吃肉,有點精力就再干我一次,最後草草地把我雙手捆在樹上,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都不用掙脫麻繩,只用腿就讓這兩個廢物嘗到了苦頭。沒用太多時間我就拷問出想要的消息,他們確實看到我正在追蹤的目標了。
荒山野嶺之中,我恍惚間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山石,回過神來。
這些石頭蒼白到過於異常,形狀如同一個個圓球,有一兩丈高,雜亂的堆積在一起。見多過術法之後,雖然不至於太過驚奇,但小心謹慎總不會錯。
石堆附近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少女把玩著短劍,轉身向我打了個招呼:
「喲,這不是小師妹嗎?看來玩得很開心啊~」
我現在還是早先那身打扮,但頭發已經被半干的精液粘成一縷一縷的,發飾和耳墜糊上了白色濁液。臉上殘留著淚痕和精斑,一雙長腿更是青一塊紫一塊,滿是被毆打的痕跡。這些都是被整晚虐玩後留下的紀念。
我仰頭咕嘟吞掉嘴里的精液,笑著反問:「師姐明明也有機會玩一玩男人,為什麼錯過了呢?」
被我稱為師姐的少女穿著短褂短裙,身材高挑。但更為顯眼的是,她和另外一男一女一樣擁有著豎立的瞳孔和尖長的耳朵。
妖族天生絕美。但是普通人看到這兩位妖靈一位妖子,恐怕就是有百八十人也不敢貪圖美色,所以也不怪那兩個山賊隱瞞他們的行蹤。
雖然我是個人族,但學的功法卻是妖族的功法。
妖族五門里,蛇門是最擅長床笫之間暗殺的門派。雖然蛇門本身是建立在妖族的天性魅術上的,但是在兩族大戰之時,可不會有人族修士肯讓妖族爬上自己的床頭。
於是蛇門成為妖族唯一的例外,四處搜羅像我一樣的絕淫絕美的幼女扶育成人。從記事起,我就學會也只學會了兩件事——把人當成玩具一樣殺掉和被人當成玩具一樣淫虐。
我翻身下馬,雙腿一個哆嗦,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嗯——」
灌滿我膣穴和腸道的精液止不住的涌出,弄得我兩腿之間黏糊糊的。斗篷下捆住雙手的麻繩斷成幾截,落在地上。
「師姐就算不喜歡山村莽夫,也可以讓那邊那位……蜂門的師兄幫幫忙嘛。」
「少說廢話了,趕緊了結了她。」妖族男子拿出個竹筒,對准了我。
我繼續說道:「真是好奇怪啊,師姐居然能忍住不吸陽精就算了,竟然還被妖子這般呼來喝去,也太丟人了吧~莫不是……師姐已經被天魔附體了吧?」
妖族與人族不同,女性的妖靈地位遠遠高於男性的妖子,門內的男弟子就算見了我這個外族都得低頭行禮。眼下這位師姐顯然不再是自己了。
「等一等,我的這個小師妹腦子雖然被操壞了,但是辦事從沒有錯。」師姐將短劍橫了過來,擋住男妖,「小師妹,我可不信你能沒有底牌,就一人找上我們來。」
「嘻嘻,師姐太聰明啦。」
我抬起左手,撐開斗篷,讓兩個妖族看到少女胴體。我的腰帶右側掛著一把短劍,左側墜著一個非石非玉的飾品,那飾品通體蠟黃,看上去似乎是三面又似乎是四面五面,根本看不明白,只是每面都確定有著六邊。
「該死!動手!」男妖將師姐推到一旁,揮手從竹筒中甩出三只小蜂。
「奉妖主之令清理蜂門,余二人。」我露出天真笑容,「請師姐和蜂門余孽一起歸西吧。」
「仙器,亘巢!」我輕聲喝道。
屠殺整個蜂門的妖族後,她們的護門仙器也落在我的手中。同樣是使喚蜂蟲,但是這件寶貝和那些妖子手中的養蜂筒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隨著我的抬手,一串銀色小蜂立刻從亘巢中飛出,如同彈丸一樣撞碎男妖放出的蟲子。
亘巢本體據說隱在一處密境之中,其中寄養的毒蟲惡蜂經過千百年的精煉,能力詭譎多變。可惜我只是用語令強行催動,但使喚其中幾種蜂蟲也足夠了。
噗!噗!噗!
銀蜂衝入男妖的胸口,毫無減速,帶著肉末和血絲就從他的後背鑽了出來。
這些銀蜂隨我心意而動,回轉到我身周。此時反應過來的師姐已經逼近到我五步之內。
當——
銀蜂從四面八方刺向師姐,不過畢竟是善於格殺的蛇門,女妖將短劍揮得滴水不漏,竟然彈開了所有銀蜂。金石一般的小蟲撞上劍身,發出急促清脆的響聲,好似連成了一個聲音。
我將銀蜂收回亘巢,柔身上前,短劍劃過師姐面門。
「好師姐,教教師妹功夫吧~」
我的這位師姐動手前嘴上不輸,動起手來卻穩重得多,根本不做回應,只管專心與我斗劍。
雖然我的年齡極小,但是蛇門之內敢說功法壓過我的卻沒幾個。畢竟修法不是練武,最重要的是講究機緣心性。能像我一樣享受酷刑殘虐,完美匹配蛇門心性的弟子可是萬中無一。
不過我們兩人是同門弟子,互相之間的招式爛熟於心。師姐轉攻為守,只求自保,一時之間我也不好拿下。
滿臉春意蕩漾,帶著微笑的女童主動進攻,冷色美人的少女被動防守,兩人身姿都如蛇一般柔軟靈活,糾纏在一起時分時合。如果換做旁人觀看,可能會覺得我們師姐妹就像調情演舞一般。但這個情況可不是我想要的。
「她還沒和仙器神魂合一,強行用真氣驅使不了幾次!」妖子的聲音從師姐身後傳來。
那個男妖的五髒六腑都被我擊穿了,可是現在卻如同一具行屍,上身無力的垂在旁邊,脖子對折挺起腦袋。男妖的眼睛暗淡無光,但是身上被穿出的洞口卻長出七八簇血絲,撐著一大堆眼球滴溜亂轉。
妖族身體確實比人族強悍,但可不會變成這副惡心模樣。不論是妖族還是人族,只有被天魔附體後才會長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們的身體當然還會死掉,但直到血液流盡之前,天魔都能繼續驅使這些半死的身軀。
我被人說破,又突然看到死人復生,手上的招式慢了一分。師姐早就等著反擊的機會,立刻一劍刺來,穿透我的胸口。
「嗯~」
我輕哼一聲,左手又彈出一只小蜂。我們這些蛇門弟子只要不死,就能把自己肉身當作消耗品。師姐當然也料想得到我打算用身體鎖住她的武器,只不過早已變成天魔的軀體後,她根本不怕我的後手。
「小心,亘巢里……」
妖子的驚呼剛一出口,灰色小蜂已經撲到師姐臉上。少女的臉色立刻變得驚恐詫異,但是眨眼之間就失去了意識,普通一聲倒在地上。
天魔們先汙染了蜂門自然是有道理的,亘巢里養著的食魂蜂能夠強行吸出它們的神魂,即便消化不掉,也能封印上一二十年。這正是我敢於單人追殺三妖的底氣。只不過看來師姐並不知道這層消息。
「你好了沒有?」妖子對另外一個妖靈喊道,那個妖靈從一開始就在白色巨石旁擺弄著什麼。
「閉嘴!」女妖抬起雙手,她面前的巨石表面浮現出金色的陣法。
直覺告訴我這些陣法不是針對我的,但是妖主大人讓我來處理天魔的問題,之前貪圖玩樂減緩了行程就算了,現在眼看著還是不做阻攔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我捏個劍訣,剛要衝上去,沒想到妖子居然上身迅速膨脹起來。
轟!
一片血肉迷霧之中,我只來得及用劍遮擋要害。無數碎骨穿入地面時發出嗤嗤聲響,留下手指般的深洞。好死不死,我的右膝也被一塊碎骨洞穿,不由得跪在地上。
至於那個妖子,現在已經只剩下半個身子躺在地上了,腰部以上只掛著一兩片肉皮,內髒咕嚕咕嚕的滾落到地上。
他倒是機靈,與其被我的食魂蜂封印,不如當機立斷拋棄肉身,再尋找新的身體。只不過他的伙伴就得一邊小心我,一邊完成自己的工作了。
「廢物!」妖靈抹了抹臉上的血肉罵道,下一刻就露出驚悚的表情,「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還以為眼前這些白色圓球是天魔搞出來的,沒想到就連它們都不了解那些東西。
妖靈施展的陣法在白石上閃了一閃,突然暗淡下來,然後整片巨石都輕輕晃動起來,發出嘎嘎的聲響。
聲響平息之後,巨石中間出現了一個奇異的物體,四四方方,上面無蓋,被無數白色細絲托舉著,好似某種容器。
這下不用猜測了。我和妖靈立刻明白,這是數十年來首次有新的仙器問世。不知道又會給天下帶來何種變化。只是在此之前,我們首先要面對的是未知仙器的反應。
嘩啦——
灰色的液體從那個容器中翻涌出來,迅疾凶猛地就像是湖海一般。不知為何,那個妖靈竟然連動都不動,站在原地被灰色液體吞沒無蹤。
我強行驅使亘巢消耗掉了大量真氣,現在膝上又有傷,完全沒有對仙器起非分之想的興趣。立刻轉身想要找回我的馬匹,先逃走再做打算。
可惜天不遂人願。
唰唰唰——
灰色液體中突然飛出了大量白色絲线,纏住我的四肢,將我拉回地面。
「這下玩過火了。」這是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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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個白色的山洞中穿行,周圍寂靜無聲,似乎連蟲鳥都絕跡了。
終於,我走出了山洞,刺眼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眼前是一大片草原,遠處連綿的山脈高聳入雲。
我的記憶有些混亂,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四下眺望,這里就像是個盆地一樣,有山有水,但遠處總是一片連在一起,高入雲間的山脈。
也許不止是高入雲間。我抬頭仰望,雲朵散去的地方露出的不是青空,而是連綿不斷的山石。有些石頭發出柔和的光芒,正是我原以為的陽光。
這里是什麼地方?
我其實是知道的,妖主為我展示過這里,但那時還沒有這副光景。
「樂園……是什麼時候建好的?」我喃喃自語。
「樂園?現如今還有人用這個稱呼?」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自從妖族統治人族,共同退入這里生存,樂園改稱此間,已經有五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