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動。
也許可以說是最常見的超能力類型了,在大多數人看來就是某種通過意念去對某些物體的運動進行干預的力量。在以前柳挺喜歡看的電視節目里,偶爾會有那種用這些力量扭曲湯勺或者挪動東西的人。
或許放在“大衝擊”的時代以前,這種節目還是用於滿足觀眾獵奇心理的深夜檔,所謂“超能力者”大多數時候不過是騙子用來糊弄人的借口。不過隨著近年來結合魔力理論而獲得的科技進步,似乎已經可以通過一些復雜的機械結構放大人意念的力量,使人能做到某些超能力一樣的效果。
柳曾經見過有人使用過那樣的設備,如果只是簡單的挪動個東西——比如躺在椅子上的時候讓遠處的礦泉水瓶飛過來——是完全不成問題的。但如果想要扛起比自己還重的東西,還是外骨骼或者人工肌肉要更加靠譜。
但是柳能感覺到這劣魔用的並不是那種似是而非的外部設備,從拉門後房間走出來的他如同先前在鈴蘭耳目下窺視時那般赤身裸體,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裝飾,更不要說那些能夠增強精神力的機械設備。
(這些,其實是法術的效果吧?)
經過鈴蘭的訓練之後柳開始對魔力變得敏感,她甚至能夠看見從李茜等人胎內流出的魔力連接到劣魔身上,然後順著他的手臂延伸而出化作了半透明的大手,緊緊地抓著柳的身體,將她壓制在房間的一角。
“臭娘們,你有什麼能拿來和我‘談判’啊?”
似乎在他看來柳已經是甕中之鱉,已經沒有可以逃脫的方法,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莽撞的靠近柳,而是指揮著李茜幾人步步緊逼。她們的臉上露出了令人生厭的笑容,看來是打算先控制住她再讓“主人”享用。
“居然不能理解主人的好,真是讓人不爽、”
“對啊,明明主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存在,主人的話語必須要聽從。”說出這種話的是李茜,“如果主人說天是綠色的,那天就應該是綠色的;如果是主人想要的,那不管是什麼都要獻給主人。”
“要不要用刀子把四肢切下來?雖然可能會有點痛,但是等到柳能夠理解主人的強大與溫柔之後,再用魔力把手腳接回去就可以了——到那個時候,柳可能會更加感謝自己還能有健全的身體吧。”
聽著這些本應是朋友的女人七嘴八舌說著向劣魔獻媚的話語,柳差點沒有因為過渡反感而吐出來。她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麼自己剛才沒有找到機會把電擊槍從她們手中搶過來,讓她們先安靜下來。
(那就讓我來唄,一分鍾、不,十秒就會解決的)
柳能感覺到鈴蘭已經躍躍欲試了,緊貼在身上的衣服一陣陣蠕動,仿佛下一秒所有觸手就會化作尖牙利齒刺穿敵人。這可不是在虛張聲勢,兩者間的差距實在過大,幾乎可以說單純是在碾軋了。如果讓鈴蘭出手的話,用不了一分鍾,這個房間里還能喘氣的大概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與經由外力從人類改造而來的劣魔,鈴蘭在魔力上的造詣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她幾乎像是呼吸一樣自然的操作著魔力,如揮舞手臂一樣實行著看似艱難的法術,眨眼間就反制現在控制柳的法術。
但可能是受限於魔力不足的緣故,也有目前還沒有遭遇到必須使用法術來解決的困境,鈴蘭比起法術還是更喜歡用肉體(或者說觸手)來解決問題,也因此在戰斗時顯得過於狂野而缺少精密的控制。昨晚的記憶清晰地浮現在柳的腦海里,她可沒有忘記那些襲擊者最後是個什麼下場。
(不,再等一下。)
鈴蘭完全不會在乎除了柳和楓以外的人的安危,現在放任她肆虐大概只會葬送掉曾經是自己朋友的女人們。因此柳試圖拉近距離以更精准的控制住劣魔,找到辦法將受害者從那異樣魔力的控制下解放出來。
從剛才突然打斷對方計劃時李茜等人的反應可以看出來,她們現在的“自我意識”相當受制於劣魔本體,一旦失去控制就會像木偶那樣癱倒。只需要先毀掉控制中樞,剩下的人再慢慢拔除體液的魔力影響就行。
話雖然這麼說,但柳很清楚如果只靠自己的力量,那肯定是打不過這個劣魔的,更別說想辦法控制他。因此她只能想辦法讓劣魔更加靠近一點,無法利用那幾個被控制的人當做自己的盾牌。
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鈴蘭在他靠得足夠近之前必須盡量壓制住自己的魔力。畢竟劣魔雖然在各種性能上都遠遜於普通的魔人,但對魔力的感知能力依然很強,如果鈴蘭隨意行動很有可能暴露底細。
而柳則是擺出了一副不屑的樣子,一口唾沫吐到了劣魔臉上:“呸!你自己看看你這惡心的樣子,你好歹曾經是人類吧!居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變成了魔人還不算,居然利用魔人的力量控制自己的同類!”
柳確實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也知道了這劣魔的底細,以至於他雖然外貌猙獰但給她的壓迫感甚至不如那天晚上的襲擊者們。於是她扮演出更加高傲的樣子,挑動這個“曾經是人類”的劣魔的神經。
畢竟她從“受害者”嘴里吐出的獻媚之詞中多少能夠猜到,這個魔人多少在享受著能夠將人踩在腳下的快感。對於這樣的人,透露出“自己知曉他的秘密”會比單純的嘲諷或是怒罵更加有殺傷力。
“你他媽的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
果不其然,當柳說出“曾經是人類”的時候,劣魔的臉色有了變化,甚至還流露出一絲驚惶的神情。他揮手推開擋在身前的一個女人,隨即快步靠近了柳用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想要用暴力從她嘴里問出情報。
“難道你爸媽沒告訴你不要隨便碰別人的東西嗎?”
但鈴蘭直接用行動把他的話堵在了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