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傳說

　　傳說在江南一帶，盤踞著四位實力強大的妖怪——龍、虎、馬、黿。他們彼此交好，肆虐一方，侵占土地，傷害百姓。四位妖怪橫行霸道的年月里，“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刻寧”。百姓中有歌謠唱曰：“龍馬毒，虎黿惡，滿山遍野是白骨；大人愁，小人哭，家無藏糧田無谷！”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過去式了。有一天，這片土地上出現了一位功夫了得的少女，她上山降伏虎馬，下水鎮壓龍黿。四妖雖然強大竟奈何不了這個小丫頭，一個個在女孩的拳腳之下跪地求饒，抱頭鼠竄，發誓再也不敢出來為害人間……

　　 “遠道而來的客官，喜歡這個故事嗎？”在一家面館內，面容和善的女掌櫃正向客人講述著這一帶的各種神話傳說。

　　 “嗯……還可以吧。不過那四個妖怪後來都怎麼樣了呢？”

　　 “他們啊，他們……”女掌櫃的眼睛轉了幾圈，“肯定是沒機會再橫行霸道了，不過說不定還在什麼地方干著害人的勾當呢。你說對不對，小二？”她轉頭問向站在店門口那個小二打扮的小女孩，小二連聲答道：“對對，很有可能！”

　　 “現在還在？那打敗他們的那個小女孩呢？現在應該不在人間了吧？”

　　 “客官說笑了，”女掌櫃掩著嘴笑了幾聲，“明明才是幾天前的事情，那丫頭大概連這一帶都還沒離開呢！”

　　 “什麼？我還以為是古老的傳說啊，不會吧，難道現代還會有妖怪嗎？”

　　 “妖怪呀，當然有啊，遠在天邊，近在……”

　　 “砰！”面館的門口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原來是大門狠狠地關上了。小二模樣的短發女孩子擋在門前，頭發忽然變成了翠綠色！她一把扯掉身上的服裝，露出下面翠綠色的軟甲和頭上的龜殼狀頭飾，醒目的黑色外套下伸出兩只握緊的拳：“各位客官既然今天來了，就別想輕輕松松出去了！”

　　 女掌櫃欣賞著顧客們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掀掉了自己的外衣：頭頂一對高豎的長耳，身披栗色的復古長袍，赤裸的雙腳踝部各系著一條小紅繩。“諸位客官，要吃東西的不止你們而已呀。你們吃的面條，看看是用什麼做的吧！”她飛起一腳，精准地將桌子上的一碗面條踢到顧客中間，碗里居然是一條條蠕動的毒蟲！

　　 “客官們，想要活命的話，就把錢都交出來吧！”

　　 ……

　　 “今天又是大賺了一筆呢，”女掌櫃數著手里的錢，無比珍惜地塞進了抽屜里，“按照這個進度，我們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籌夠錢離開這里了吧！”

　　 “那可不夠呢，在離開之前我們有件事情總得完成。”一身堅硬似甲胄的女小二捏著拳頭上的關節走來，“要是沒能在這里報這一箭之仇，以後再遇到那家伙的機會可就幾乎等於沒有了。還是說，屁股上那幾棍子就把你打怕了，凋菊？”

　　 “別笑話我了，秋竹，你不也是讓人打得丟盔卸甲？”凋菊把胳膊伸到秋竹背後一戳，秋竹立刻發出了一聲痛叫：“啊啊啊！別碰那里！疼死了！”

　　 “你看吧，我們的傷還沒痊愈呢，你還想報仇？”這時櫃台上的座機響了起來，凋菊走過去接：“你好？啊是老大呀，發現那個家伙的行蹤了？那太好了！要我們馬上就過去嗎？……不用啊，那好吧，過幾天再說吧……”

　　 秋竹流著汗，鄙夷地瞥著情緒激動的凋菊：“不是說傷都還沒好嗎……”

　　 凋菊和秋竹是四位妖怪當中的馬妖和黿妖，她們隱藏身份躲在人間，只求養好傷病，以及伺機復仇。而在此刻，那位降伏了四妖的少女仍未發覺自己的行蹤已經為敵人所知，在不久的將來她會遭遇什麼呢？

　　 “哎呀，鄉親們真是太客氣了！”幾個星期後，一個扎著倔強的雙辮，身穿黃色武道服，扎著一條小圍巾的女孩子出現在村口。她的身邊堆放著村民送給她的好多禮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而且養傷的這段時間沒少受大家照顧，我怎麼能收大家的東西呢！”她連連向村民們推辭著。

　　 “哎呀女俠啊，您可是救了我們全村老小的性命啊！”一個老大爺感激不盡地對小姑娘說著，“你看我們這地方，曾經是那麼山清水秀，大家都安居樂業，結果全都被那四個妖怪給攪亂了！不瞞您說，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們剩下的這幾戶人家想活下來，就只能逃到外地去了……”老大爺說著又潸然淚下。

　　 看著來送行的人群中一個個面色淒愴的老年人和小孩子，小女孩的心不由得揪成了一團：“所以這些東西鄉親們還是自己留著吧！村子剛擺脫四妖的威脅沒多久，你們應該更需要這些東西！”見村民如此誠懇，小女孩也不好再推辭，就拿上了一小包小吃，擺手跟鄉親們揮別，獨自踏上了遠行的長路，“各位我走啦！也感謝大家對我的照顧！”

　　 “孩子啊！你一路獨行，可千萬要小心！”老大爺對著小女孩的背影高喊。

　　 “嗯！謝謝您的提醒——哎喲！”小女孩剛回過頭答著老大爺的話，就一不留神撞到了前方的樹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感人的惜別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這孩子，自己一個人到底能不能行啊？”村民們不禁疑惑起來。

　　 送別的人群中，一個戴著兜帽的小女孩悄悄離開了，她溜到一座房屋的後面，撥出了一通電話：“喂，是老大嗎？我是獨蘭，那個臭丫頭已經離開村子了。好的好的，我很快就會到你們那邊去。”掛斷電話後，獨蘭恨恨地望著村口那一堆禮物，“居然還說拿不出東西給我們，我看你們的資源不是挺豐富的嗎？”

　　 獨蘭脫掉外套，露出一頭由青綠色漸變成紅色的長發、一件紅色的肚兜和兩只過膝的白襪。“那個臭丫頭，把我的衣服搶走了！”她飛到遠處的空中，瞪著小女孩最外面的綠色衣服上的“龍”字，“害得我只能穿成這樣，羞死了！可不能讓人看見我這副樣子！哼！”很顯然，脾氣衝動的獨蘭就是四妖中的龍妖。

　　 獨蘭飛行的速度明顯要比小女孩奔跑的速度快很多，她很快就繞到了前方，在空中轉了幾圈就降落了下來。此時地面上，凋菊和秋竹正在等待著她。“好久不見，獨蘭，你的傷都好了嗎？”凋菊將視线聚焦在獨蘭的鎖骨附近，那里有一道相當明顯的疤痕，“即使是你，都很難順利地愈合她給你留下的傷口啊。”

　　 “哼！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獨蘭試圖把肚兜向上面提了提，但完全遮不住那條傷疤，“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她！”

　　 “那天你也是這麼說的。”凋菊毫不留情地提起了她們都不想記起的那件事，“你要不是莽得只顧著不停追她，哪會中她那記回馬槍？”

　　 “這次不會了！”獨蘭咬牙切齒，“觀察了這麼久，我早就發現她的弱點了！”

　　 “是，這一點我們確實得感謝你。”凋菊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一旁比自己矮很多的小女孩，“還有，秋竹，這次還想像上次一樣害怕得臨陣脫逃嗎？”

　　 “誰害……害怕了，”秋竹不滿地反駁著，“我這明明是激動的！”她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氣，還把拳頭使勁捏了幾下，不但沒發出懾人的聲響，還把自己的手指按得生疼。

　　 功夫女孩——蘇小福正像一只快樂的小白兔，一蹦一跳地前進在森林中的小道上。此時天色正好，午後的陽光穿過樹冠，落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斑駁的光點。小福不知不覺中放慢了腳步，在光點之中駐足片刻，最後索性坐在了旁邊的一根木樁上歇息起來，開始吃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包小吃。

　　 小福正吃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山林里傳來微弱的呼喚聲，她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地關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人喊救命？”聽清楚那邊的話語後，小福臉上瞬息萬變，隨即她雙腳發力，飛也似地在林中穿行，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四妖被打敗沒多久，就有人膽敢在此害人？真是膽大包天！”

　　 小福不一會兒就趕到了“犯案現場”，只見一個只有六七歲的小男孩被踩在地上大聲哭叫起來。踩著他的家伙背對著小福，但她的身形和穿著卻很熟悉：頭頂圓圓的黃色耳朵、如陽光下的瀑布般飛散下來的長發、肩上繡著花的黑邊白旗袍、黑黃色圓環相間的長尾巴。“妖怪！居然還敢害人，這次一定要除掉你！”小福立刻認出了面前的妖怪就是自己前不久打敗的四妖之一，立刻跳了出來。

　　 “不錯啊小丫頭，居然還能認出我來。”妖怪一聲冷笑，緩緩回過身，正面是一張清麗白膩的臉龐，金色的眼中透著傲氣與無情，“暮雪紛紛烏雲下，凌寒獨自開的墨梅，就是我——虎妖烏梅！”烏梅施加在小男孩身上的力氣加重了幾分，令他的哭叫聲提高了幾分貝。小福連忙二話不說就飛起一腳踢向敵人，虎妖屁股上挨了這一下，微微呼痛一聲，起身跳到了一旁。

　　 小福隨即閃現在烏梅和小男孩之間：“小弟弟你快跑！我會對付這家伙！”小男孩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逃走了。“居然傷害那麼小的孩子！你真是罪惡滔天！”小福恨恨地衝烏梅喝到，烏梅則輕輕揉著屁股，對小福的喊聲完全不以為意：“我可沒打算傷害他——至少暫時呢。我這麼做的目的，只不過是把你引出來而已！”烏梅登時目露殺氣，口齜利齒，也進入了戰斗狀態。

　　 “引我出來？你們四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只來了你一個，還想戰勝我嗎？”小福盡管知道這虎妖烏梅是四妖之首，但想到當初僅憑自己一人拼盡全力將四妖盡數擊破，心中的忌憚還是少了很多的。縱使那場昏天黑地的大惡戰結束後，她和四妖一樣身負重傷，奄奄一息，但最終還是她在烏梅的爪下占了先機。

　　 烏梅將右掌按在右眼上，手指所及之處可見一道小小的疤痕。“沒錯，我這只眼睛被你傷得幾天前才復明，不過今天不一樣了！”她揮舞著雙手，利爪已悉數從指尖彈出，“我要連同獨蘭、凋菊和秋竹的份一起，把我們受到的傷全都還給你！”此時烏梅覺得自己的內髒還是有幾分絞痛，不過她並沒打算在意，因她料想小福的傷勢也不過才初愈，想要恢復到那時的戰斗力還是很困難的。

　　 “雖然妖怪愈合傷口的能力應該比人強，但剛才我那一踢她都躲不開，大概她的情況並不會比我好。”另一方面，小福同樣觀察著烏梅的舉動，也對她的身體狀況進行了分析。不過，小福很快就開始思考起另一件事來：“四妖之中為什麼只有她出現了呢？另外三位妖怪都去了哪兒？會不會有埋伏？”但是已經交過一次手的她明白，與烏梅戰斗期間是絕對不會有空閒去觀察周圍的，現在又沒有跡象表明她們就在附近，小福只有全心投入應戰了。

　　 “呀喝——”

　　 烏梅率先發動攻擊，靠近小福後猛地揮出利爪，小福卻以比她更快的速度踢出一腳。烏梅立即反應過來，准備將左腿抽回，小腿卻還是結結實實挨了小福一記旋踢，潔白的小腿上紅了一片。“還是挺厲害的！”盡管腿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烏梅可領教過比這嚴重得多的痛楚，她一邊贊許著小福，一邊閃到了側面。

　　 “哼，這次我可沒有工夫陪你打三天三夜！”小福見烏梅閃現在自己體側，迅速舉起拳頭砸向對方，烏梅即刻將雙臂抬於身前，抵擋住這即將落在自己左眼上的狠拳。接著，烏梅後撤半步，隨即猛撲過來，小福也猛一跳，烏梅撲了個空。她趁勢甩動尾巴狠狠一掃，試圖把小福從半空中打倒在地。

　　 “我不會第二次中你這招了！”小福見凌厲的虎尾襲來，心想無處可躲的她居然也不閃躲，而是伸出雙手，使上瞬間迸發出的力氣，竟將虎尾牢牢地抓住了。“嘿——呀！”小福雙腳穩穩扎在地面上，兩臂奮力一掄，便將虎妖甩飛出去，砸向附近的一棵大樹。烏梅卻在身體即將撞上樹干的一刹那踢出雙腿，蹬在樹干上借力彈了回去，利爪直刺小福的喉嚨。小福猛地一閃，被抓在肩膀上，頓時衣服被撕裂，留下血淋淋的一片。

　　 “只是皮外傷而已，你應該不會被這點小傷就弄得無法戰斗了吧。”烏梅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終於停了下來，“小丫頭，我無意挑釁，但這場戰斗的勝利者，”她嚴肅地盯著正捂著肩上傷口的小福，全身的肌肉都蓄勢待發，不知在哪一個瞬間就會突然爆發，“百分之百是我！”

　　 “好快！”在小福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烏梅就閃現在她身後，手中握著一根不知何時折斷的粗大樹枝。“接招吧！”虎妖手起棍落，只聽“啪”的一聲巨響，樹枝重重地打在小福屁股上。“啊！”女孩的叫聲與清脆的拍打聲同時響起，小福只覺得自己的屁股上像是炸開了一團火，劇烈的疼痛迫使她兩手伸向後捂住了屁股，造成了身前全然不設防的局面。

　　 “原來是個怕打屁股的小丫頭啊。”出人意料的是，烏梅並沒有趁機正面突擊，而是靠近小福的後身，左手鉗住小福的兩手從屁股上提起來，右手揮起樹枝就是一連串的五下重打。縱使小福的抗擊打能力要遠超過一般的小女孩，但烏梅強大的力氣也令她難以招架，這五下打完小福的屁股大概是已經被燒紅了。

　　 小福終究是個孩子，感到自己屁股像烤饅頭般迅速腫起，眼淚和冷汗還是流了滿臉。她不敢再去碰自己可憐的小屁股，高高的哭號慢慢變成了低低的飲泣。要是正常，烏梅一只手當然制不住她雙手，但她還沒來得及脫身就挨了這幾下刑棍，很快就讓她沒了什麼力氣掙扎。烏梅見小福逐漸緩過來，松開了鉗制的左手，輕拍下不禁一碰的小屁股冷笑道：“怎麼樣？還要繼續嗎？”

　　 “可惡……這家伙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小福被烏梅的一下輕拍疼得向前倒下去，幸好扶住一棵樹才沒趴在地上，“要是我打不過她，鄉親們就又要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了，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

　　 “小丫頭，你現在還沒發現，我剛才的攻擊有什麼規律嗎？”

　　 烏梅的發問令小福一愣，但她剛開始思考，只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原來是烏梅的利爪向她襲來。“難道……”小福急忙扭頭看向背後，但烏梅的踢腿還是早一步掃在了她背上，“這是我當初對付你們的招式！”

　　 “答對了小丫頭，獨蘭的脖子、凋菊的屁股、秋竹的背，現在輪到我了！”烏梅右手握拳，咬緊牙關，狠狠打向小福的腹部。“嗚啊……”裂痛仿佛貫穿了小福的身體，她痛叫一聲，滿懷不甘地昏了過去。

　　 小福眼睛緊閉，渾身仿佛就像水在蒸發一般，灼痛的熱浪翻滾著不停息。周圍所有人的話都能聽見，卻進不到腦子里。“這丫頭可真能睡，現在都是大晚上了。”恍恍惚惚間她聽到身旁一個清晰的聲音，原來已經到晚上了，可她的身體就像被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這次難道真的栽在這兒了嗎……”

　　 “嘻嘻，這小妮子的肉還挺結實呢！”忽然間，一只爪子落在了小福的腰上，小福立刻察覺到那毫無隔膜的親密接觸，這麼說她的衣服……可在她還沒有意識到羞恥感的時候，一陣刺癢已經從腰間涌入，似電流般傳遍全身，頓時令她全身微微地顫抖起來，這陣顫抖當然沒有逃過敵人們的眼睛。

　　 “看她的猴子屁股！”是秋竹充滿了嬉笑的聲音，“一顫一顫的，真可愛呀！”

　　 小福不知道自己的小屁股變成什麼樣子了，她只感覺到那里還在散發著一浪接著一浪的灼痛，只怕是紅腫得發紫了吧。“不要……脫我的褲子……”她小屁股上的肌肉害羞地繃緊起來，“不要看……快給我穿上……穿上啊！”這時一根濕潤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她的臀腿交界處，緩慢地向屁股蛋上劃去，留下一道清涼。

　　 “不要脫？可別忘了你這身衣服原本是誰的！”龍妖獨蘭如視珍寶地抱著失而復得的衣服，聽見小福的聲音後立即伸出了爪子，“看我不把你屁股拍爛！”馬妖凋菊卻橫舉手臂攔住了她：“一會兒才到你上場呢。”凋菊將兩只沾滿了晶瑩液體的玉指放在了獨蘭眼前，獨蘭只好咽下惡氣，老老實實後退到一邊等著。

　　 “小妹妹的屁股這麼燙可不行呢，”凋菊揉搓著自己沾著幾點透明液體的手指，繼續在小福通紅的屁股上塗抹起來，不同的是她這次用上了所有的手指，“就讓姐姐給你開點退燒藥吧。”液體塗在這片炙熱的疆土上，竟像是雨雲灑下了甘霖，落入遍地余燼中，吞沒那久久不散去的死灰。小福本想用渾身精力相抗，卻不料這馬妖所用力度輕柔舒適，不一會兒就令兩瓣紅苹果放松下來。

　　 “不必擔心我這【抱雪】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今天早些時候那些村民們打算送給你的那些東西里，全都被我們加入了【抱雪】。你吃下了那包小吃，直到現在應該也沒有產生什麼副作用吧。”凋菊抹了幾道後，就將手指浸在一旁的小水盆里轉了幾下，“對了，你和老大決斗的時候，距離它起作用的時間還早著呢，因此老大是堂堂正正贏了你的，可別搞錯了！”

　　 “哼……你們居然也會說堂堂正正，”小福朝天翻了個大白眼，“要是你們真這麼光正，就把我放下來，然後再也不要去做那些害人的事情！”

　　 “恕難從命，小丫頭。”坐在一邊的獨蘭背對著小福，“我們還有事沒做！”

　　 “廢話少說，大家不是要教訓教訓這家伙嘛，快動手吧！”個子最小的黿妖秋竹搶先一步撲向小福仰面朝天的兩只小腳丫，抱起一只就吞入口中，用雙唇和舌頭瘋狂摩擦起來。“噗！唔～～嗯呀！呀哈哈嘻嘻嘻……”小福葡萄一樣圓溜溜的腳趾在秋竹的口中被盡情地玩弄著，耐不住癢癢，想躲避她舌頭的追擊，“你們為什麼嘻嘻會知道……”此刻小福的心情更多的是弱點被發現的驚訝。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秋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肯松開口中美味的女孩玉足，此外她還抬起了爪子，在露在口外的腳掌上不停抓撓。小福的腳丫軟綿綿的，摸上去又柔嫩又有彈性，饞得這些妖怪們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還是讓我來說吧。”凋菊搬來一張小板凳，坐在小福另一條腿旁邊，左右手分別若無其事地搭在小福的腳丫和屁股上，“在你留在村子里養傷的時候，有幾個小孩子經常會來看望你吧。”她抬起頭，視线聚焦在轉過身來的獨蘭，“最先被你打敗的獨蘭就混在他們之中，為的就是趁你還起不來，找出對付你的辦法。”

　　 “哼，我們當時可是糾結死了，”獨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著，“既希望你快點痊愈，好讓老大有機會一雪前恥，又希望你躺在床上的時間能長點，這樣我們也能有更多時間療傷。”龍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始走向趴在台子上動彈不得的小福，“跟我們會合後，老大就從我們這里獲得了有關你的不少情報，再加上她自己也和你交過手，因此這一回她才能戰勝你的。”

　　 小福這時才完全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四面八方古色古香的，看起來頗有年代感，牆上暗藏幾道裂紋，角落里堆積著一片灰塵，大概很長時間沒有打掃過了，她完全猜不出這個地方究竟在何處。再看妖怪們呢，獨蘭伸出兩手拄在她面前，凋菊正坐在她屁股旁邊，秋竹還抱著她的腳丫子，只有烏梅不知去向。“妖怪，你們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小福趕緊問道，哪怕獲得一點情報都是好的。

　　 獨蘭和秋竹聽到這個問題，不約而同地望向凋菊。凋菊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沒有老大的允許，我們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在等老大回來之前，我們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你覺得呢，小丫頭？”她的手指輕輕在小福腳心上勾了一下，小福隨之顫抖一下的身體令她大感興趣，“獨蘭為了發現你這個弱點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

　　 事情要從小福與烏梅的初次戰斗結束一個星期之後的某天說起。因為小福是降伏了四位妖怪的英雄，村民們對遍體鱗傷的她照料得那叫一個無微不至，無論是老人、年輕人還是小孩子，都爭先恐後地來幫助她。他們有的帶來了稀有的草藥，有的用嫻熟的手藝縫合傷口，有的還一日三餐給她送香噴噴的美餐，也正因如此，來探望小福的人群中很輕易就有臥底混了進來。

　　 有一天下午，小福正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的屁股被凋菊踢得不敢著床，後背上也被獨蘭的利爪抓出了幾道又長又深的傷口。小屋的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大概是被人打開了。這陣聲響並沒有引起小福的注意，因為一是最近出入這間小木屋的人很多，二是身體上的傷痛一定程度上麻痹了她的神經。就這樣，一個盤著青色發髻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她的手中托著一個鐵盤子。

　　 “女……女俠小姐，”女孩起初這一句話說得很生硬，“我來看望你啦，最近休息得還舒服嗎？”小福從夢鄉中發出了不大不小的一聲“嗯”，看來確實是沒有什麼防備，小女孩便悄悄坐在了床邊，小福兩只黑不溜秋的小腳丫就近在咫尺。“她在戰斗中費了那麼大力氣，現在都起不了床，這腳丫子果然這麼髒兮兮的，該不會一直沒有人給她洗過腳吧。”小女孩的眼中閃過一道光。

　　 小女孩拿起鐵盤子里的一把棉簽，在酒精里沾了幾下，一下一下地啄在小福柔嫩敏感的腳底上。棉簽劃過之處，黝黑的塵土被拭去，露出潔白肥嫩的皮膚。小福在睡夢中仿佛有點感知，小腳丫輕輕顫動著想要躲開，無奈活動空間實在是太小，只能徒勞地伸縮腳掌和張合腳趾，好像一朵嬌嫩的鮮花。

　　 “女俠小姐的小腳丫真是好敏感呀。”隨著小女孩手中棉簽的不斷起舞，小福腳掌上的黑泥一點點離開了她的皮膚，光潔白皙的小腳丫泛著水光，逐漸完全展露在小女孩的面前。小福的大腳趾較另外四趾突出不少，小女孩看到這里，目光中更加充滿了欲望與愛戀，忍不住伸出了手，將小福的大腳趾握在掌心中。

　　 雙腳的大腳趾突然被戴上了一副小小的“枷鎖”，睡夢中的小福似乎感覺到了這點不適，十根小腳趾不安分地折騰了幾下。小女孩更是心花怒放，她低下頭去湊近這雙蒙著一層酒精液膜的腳丫，稍稍嘟起小嘴輕輕吹著氣，加快酒精的揮發。不一會兒，小福的腳掌就恢復了干爽與潔淨，腳心雪白如玉，趾縫中也連一點汙垢都不見蹤影，甚至最容易藏汙納垢的趾甲里都是一塵不染。

　　 “這家伙到處跑，腳丫子居然一點死皮都沒有，一點都不粗糙，真是驚喜！”小女孩收好已經變得黑漆漆的棉簽，開始360°欣賞起這雙經過自己精心呵護的小腳丫，這期間她不知在心底稱贊了自己多少次呢！“真不愧是我的大作！哼，要不是老大不同意，我現在就能收拾了你！不過……”她屏住呼吸，仔細聽著小屋外面的動靜，確認暫時很安全，“就讓我來摸一摸，這沒什麼的吧。”

　　 小女孩伸出手來，在小福放松的腳丫上肆無忌憚地撫摸著。一會兒用食指連續撫過一只腳上五顆圓嘟嘟的腳趾，一會兒用拇指抵在腳心上輕輕畫著圓圈，一會兒還用手掌拍拍腳背。“這……摸起來居然會這麼舒服，我……停不下來了，可是再過一會兒說不定就會有人來的，看她這麼敏感，我的任務應該算是初步有成效了，是時候暫時離開這里了……可是我竟然不想放開……怎麼辦……”

　　 小女孩撫摸的動作開始變得無規律，力度也不再均勻而輕柔，有些地方用的力氣大了起來，產生的癢感也愈發劇烈。小福沉沉的睡顏開始浮現出幾點笑意，嘴角微微上揚，逐漸發出了幾陣輕笑聲，最終在小女孩尖利的小拇指輕快地劃過她腳心的一刹那，小福發出了一聲含著濃濃笑意的尖叫，接著小腳丫在女孩面前突然騰空撞向她的臉。女孩下意識地向後一退，避開了這下突然襲擊。

　　 “你在干什麼呀？為什麼碰我的腳？”驚醒的小福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就質問道。女孩強壓住急促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用怯生生的語氣回答道：“那個……我看女俠姐姐的腳太髒了，就想幫忙弄干淨。姐姐你身上這麼多傷，腳這麼髒的話，說不定會引起細菌感染呢！”說完她又以受了委屈的模樣加了一句，“如果姐姐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就不這樣做了。”

　　 小福沒有認出面前這個女孩子的真實身份，相信了她說的話，於是認真思考起來：“小妹妹謝謝你的好心，清理得真干淨，但是姐姐的腳可不能隨便碰哦。”

　　 小女孩連忙點了點頭：“好的姐姐，可是為什麼呢？姐姐的腳有秘密嗎？”

　　 小女孩看似天真的追問讓小福一陣臉紅，一貫不拘小節的功夫女孩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著嘴唇，下定了回答的決心：“因為……姐姐的腳會很臭的……”

　　 “咦？明明一點也不臭啊！”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還湊上去聞了聞。

　　 “這……這是因為你剛才不是清理過嘛，”小福的臉紅得就像番茄，“要是平時就會很臭……總而言之你別再碰啦，也別告訴別人好嗎？”

　　 “嗯！”小女孩點點頭，跑了出去。

　　 “呼~”小福松了口氣，“我的腳無論怎麼鍛煉，都還是這麼怕癢，要是這個秘密被壞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嘻嘻，小福姐姐，你的秘密藏不住咯。”跑到屋外的小女孩躲在了一棵樹後，得意地奸笑著，“我可是孤獨生長於深谷，含薰待清風的幽蘭，龍妖獨蘭！”

　　 “這麼說，當時的那個小女孩就是你嗎？”小福抬起眼怒視著近在咫尺的獨蘭，“真是卑鄙，竟然裝成小孩子的樣子來找我的弱點！”

　　 “喂，你們人類可沒資格說卑鄙這個詞！”秋竹終於把小福的腳丫從嘴里拔了出來，隨手擦了擦口水，對小福滿帶怨氣地說著，“不就是想找人把我們幾個打敗，好霸占原本屬於我們的社稷嘛！告訴你，別以為打敗了我們就沒事了！”

　　 “你在說什麼？”小福感到很奇怪，“明明是你們欺壓得鄉親們民不聊生，害得他們被迫遠走他鄉！難道打敗你們不是應該的嗎？”

　　 “就知道你們這些外鄉人不會了解我們這片土地上的故事。”凋菊在小福紅腫的小屁股上捏了一下，小福頓時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我們最開始也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時候你們人類稱我們為這片土地的守護神，把我們四個當做神明一樣供奉，敬仰。可是到了現在，一切全都不一樣了！”說著說著，馬妖的語氣中竟然出現了一點哭腔。

　　 “別再說了，凋菊，現在跟人類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獨蘭將雙手按在小福的肩膀上，十根如春蔥般的手指抵在她的脖子周圍，“咱們早都警告過他們了，可是有誰當回事嗎？完全沒有！現在就等烏梅老大趕回來，然後咱們就趕快動身吧！”獨蘭開始在小福的脖子上輕搔起來，小福立刻夾緊了脖子，卻沒能擺脫獨蘭的利爪，“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要好好地出口氣呢！”

　　 獨蘭話音剛落，秋竹和凋菊立刻行動起來，分別占領了小福的小腳丫和小屁股，毫不留情地肆虐起來。小福吃下去的【抱雪】是一種有吞噬功力作用的奇藥，再加上她昏迷的期間凋菊一直在她身上塗抹更多的藥物，在幾十個時辰內小福是絕對不可能恢復戰斗力的。有了這個保障，膽小的秋竹有恃無恐地舔舐著小福的腳丫，她小巧的舌頭從腳背舔到腳心，又從腳尖到腳跟橫掃著，舌苔每摩擦小福腳掌上的嫩肉一寸，就能讓她發出幾乎震塌房頂的大笑聲。

　　 然而更加令小福窒息的，是控制著她最為隱私地帶的凋菊。當凋菊冰涼的纖手撫摸著自己火熱的屁股時，小福雖然覺得火辣辣的痛楚減輕了不少，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以及尤為致命的羞恥感。隨著凋菊手掌力度的起伏，小福漸漸覺得屁股上的感覺逐漸變得舒適起來，兩團白白嫩嫩、圓鼓鼓的肉瓣撒嬌般地扭動著，中間那道隱秘的小縫隙害羞地張合著，卻已經再也掩不住了。

　　 小福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她試圖阻止這種舒適一點一點吞噬她的意識，但是這要比登天還困難。以前練功師父不滿意打她屁股還是有的，每次結束之後能揉一揉紅腫發燙的小屁股真是世界上再舒服不過的事情了，但凋菊的撫摸所帶來的衝擊力遠遠勝過那個。“你們……你們快住手啊……嗚……好舒服……好熱……”愈發洶涌的熱流已經蔓延到了雙股間的秘密花園。

　　 忽然，獨蘭的食指探到了小花園的門口，在兩扇半掩著的門上輕輕地觸著。“啊不！不要！那里絕對不可以！”在龍妖的指尖幾乎沒用一絲力氣的觸碰之後，小福的身體反而更為劇烈地顫抖起來。很快，小花園內就失了火，炙熱的波濤席卷了小福全身每一寸肌膚。小福的臉蛋漲得通紅，抵抗的意識卻愈發薄弱，她已經開始在這微帶著愉悅感的熱浪中沉浮，情願任人擺布了……

　　 沒過多久，小福身下就泛濫成災，她低著頭趴在台子上一動不動，就像經歷了烈日暴曬的變溫動物一樣……

　　 “老大，你回來啦！”

　　 三位妖怪對小福的“愛撫”不知進行了多長時間，小福的意識已經模糊得如同泥沼之下的世界了。忽然仿佛封閉的空間內猛地被砸開一道牆般，一陣陰風竄入屋內，在四壁上來回跳躍，最終停在小福趴著的台子邊。無疑，閃現的黑影正是四妖之首——虎妖烏梅，她的尖齒和利爪上正有猩紅的液體逐漸滴落。

　　 見老大歸來，三位妖怪紛紛撇下小福，興高采烈地圍到烏梅的身邊。秋竹率先撲到了烏梅的身上，獨蘭和凋菊也來到烏梅兩旁：“老大，怎麼樣？行動順利嗎？”烏梅輕哼一聲，用沾著鮮血的爪子擦了擦鼻尖：“你們放心，都弄來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開始。”虎妖嚴肅的面孔上浮現出遮掩不住的喜悅，“大家，快去准備吧！”

　　 “喂，你們到底想要干什麼？”聽見四妖在一旁議論著什麼，剛從炙熱中脫身的小福有氣無力地問道，“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你難道又去傷人了嗎？”

　　 烏梅在同伴們的簇擁中扭過頭，毫不在乎地瞥著小福：“傷人？我只是在做我們應該做的事。為你們人類承受了那麼多，我們也該獲得自由，休息休息了。凋菊，把這家伙放下來吧，我們用不著她了。”接著，她就帶著獨蘭和秋竹走出了這個房間。凋菊對烏梅交給她的任務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服從地把小福從台子上抱了下來，隨手找了塊大布給她的身子裹好，接著把她丟在了牆角。

　　 四妖在烏梅的帶領下走出了這個如同迷宮一樣的古屋，來到了戶外的灌木叢邊緣。“這間古屋，是這一帶的地脈根源。我們四個身為地脈的守護者，本該在這里盤踞直到永遠。但是人類對環境的過度開拓已經嚴重破壞了地脈，我們因此一直在代替人類承受這些傷害，天長日久，我們早已筋疲力盡，傷痕累累。”烏梅撥開一片小樹木，地上躺著幾個因失血過多而不省人事的人。

　　 “承受了這些傷害之後的我們，脾氣也發生了改變，從最開始的四位守護神，變成了如今人們口中的四妖。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給人類機會，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夠正確認識到破壞地脈的危害，可是他們置我們的訴求於不顧。漸漸地，在這些傷的影響下，我們開始了反擊。人類讓我們背負的一切傷害，我們都會將原物奉還。”烏梅舔了舔染血的手指。

　　 “一、二、三，一共弄來了四個人啊，”秋竹好奇地伸著手指點了幾遍，“我們不是已經抓到一個人了嘛，想要取代我們的話，只用再來三個不就好了嘛！”

　　 “是啊，可惜後兩個人是結伴行動的，”烏梅的眼中充滿冷漠與厭惡，“我干掉第三個人之後，剩下的那個家伙居然想要偷襲我，我一氣之下就把他也解決了。不過這樣也好，咱們抓那個小丫頭來，還是為了一雪前恥，她和我們守護的這片土地沒有關系。”她將其中一個人拖起來，“這四個人都是這一帶土生土長的，而且都是山賊野盜，想必在能力方面，還是勉強說得過去的吧。”

　　 “管他那麼多呢，老大，反正我們也要離開這里了，這里的人類以後生死存亡，都與咱們無關了！”獨蘭攥著拳頭，狠咬著牙，抬起頭遙望著她們守護了上千年的山林與江河，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等再也不用背負這一切，我們可要到四下好好游歷一番！尤其是老大，這些年來你替我們承受的是最多的！”

　　 “我是老大，這是我應該做的，”烏梅悄悄在獨蘭的腰間戳了幾下，後者立刻尖叫起來，“誰讓當初我在這樣的比賽里贏了你們呢。好了，我們行動吧。”

　　 四妖帶著她們的獵物回到古屋內部，圍在小福之前趴著的那塊台子周圍，相繼割破自己的手掌，將血液分別滴在台子的四角。不一會兒，只聽台子內部傳來一陣“咔啦咔啦”的聲音，緊接著石板裂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不很寬敞的矩形地穴。四妖的表情各個現出笑意，她們趕緊拖著獵物跳了進去。

　　 在地穴的深處，有一個四角星形的陣法，四個角和中心均擺放著一塊石碑。烏梅將手按在中間的那塊石碑上，感受著地脈的走向，接著指揮各位站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四妖面向中央石碑盤腿而坐，將手中的鮮血再度灑在自己面前的石碑之上，石碑上沾血的位置逐漸散發出煙來。“各位記住了，在地脈的守護者更替期間，大地上會發生劇烈的變動，所以我們要在儀式快要完成的時候就盡快離開這里，明白了嗎？”烏梅叮囑道，另外三妖紛紛點頭。

　　 “很好，那麼，儀式開始！”在烏梅的號令下，四妖不約而同地舉起手，將並直的手指插入那些人類的身體，將他們的血也灑在面前的石碑上。接下來，四妖全部閉上眼睛念起咒文，她們的身上逐漸顯現了一條牢牢地拴在中央石碑上的鎖鏈。隨著儀式的進行，這些鎖鏈纏繞在四妖身上的部分開始松動，只要儀式順利的話，再過不久這些鎖鏈就會纏住那些獵物，將他們作為下一代的守護者。

　　 不過，這一切的先決條件是：儀式順利。

　　 正在四妖專心念咒的時候，謹慎的凋菊突然察覺到了異常：小福去哪兒了？“雖然在【抱雪】的作用下，她逃不出這里的，但是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是打算四處一頓亂闖，碰運氣逃出去，還是……”凋菊的注意力開始分散，“她還不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所以說剛才她很有可能藏在暗處，准備伺機破壞我們的儀式！開什麼玩笑，這簡直是太愚蠢了！”

　　 冷汗層層滲出凋菊的額頂和脊背：“不行，我必須要把這件事報告給大家，但是如果現在我那樣做的話，就可能打破我們四個之間的平衡，儀式就會失敗！不，哪怕是我這樣分心，已經對平衡造成影響了，只是因為現在這點不平衡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才沒有造成可怕的結果！這樣下去，我該怎麼辦呢？”

　　 “凋菊！集中精神，速戰速決！”烏梅含混不清的話語突然響起，這句話猶如一聲驚雷令凋菊渾身一震。“我明白了，老大。”這下，凋菊的呼吸平緩了許多，“我是縱使凋零於寒風，雖枯不改香的金菊——馬妖凋菊！小丫頭，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破壞了我們最重要的事！”凋菊的精神力前所未有地集中，四妖身上鎖鏈解開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少。

　　 在凋菊集中精神的情況下，鎖鏈很快就脫離了四妖的身體。按照計劃，她們只需再維持陣法一小段時間，就可以脫身了。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突然從地穴的入口處猛地跳下來，朝中央石碑衝去！更加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在下一瞬間凋菊的位置就空空如也，她閃現在那個身影的身後，飛起一腳重重踢去，將對方踢倒在牆邊。接著，凋菊迅速返回原位，總算趕在平衡失控前挽回了一切。

　　 “我剛才那樣集中精力，為了保持平衡，老大她們不得不也付出更大力量。這樣一來，我離開位置那一瞬間造成的失衡就可以在她們的控制之下了，只要我沒有離開太久，維持陣法的平衡是沒有問題的！”松了這一口氣，凋菊隨後就感覺到大地在震動，看來是守護者的交接已經開始進行了，接下來只要等老大的命令，就可以迅速撤離了！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聽我命令，准備動身！”

　　 在某一時刻，烏梅終於發出了陣法即將結束的預警，凋菊等人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貫注等候著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命令。偏偏在這時，從地穴頂部墜落下來的一塊塊小岩石驚動了膽小的秋竹：“老大說大地會發生變動，意思是這里會塌下來嗎？萬一……我沒及時跑出去該怎麼辦啊？我會被永遠關在這里嗎？”

　　 “就是現在！走！”

　　 正在秋竹拼命做著心理斗爭的時候，烏梅的撤離命令迅速下達了。四妖趕緊同時收勢，獨蘭最先飛到半空中為大家開路，凋菊緊緊跟在她後面，烏梅也一把拉起起身慢了一拍的秋竹，冒著從天而降的岩石雨朝出口跑去。“有老大拉著，大概就能順利逃出去了吧？可是我能為老大做些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全都要靠她來幫我，這樣……真的很不好！”

　　 “老大！秋竹！快上來！”不遠處傳來獨蘭和凋菊的喊聲，她們兩個已經順利脫出洞口了。而地穴內的落石也越來越嚴重，真的連一秒鍾都不能再耽擱。然而烏梅不經意間瞥見了那個躺在角落里的身影——那正是被凋菊踢倒的小福！在這一刹那，烏梅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念頭。

　　 “老大，你在干什麼呀！烏梅老大！”秋竹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烏梅舉了起來：“秋竹，你的殼應該可以抵擋一下吧！”烏梅將全部的力氣都凝聚在手臂上，將秋竹朝著地穴的出口用力拋了過去！“啊啊啊啊啊啊！！！”秋竹嚇得全身都縮成一團，朝向外面的甲殼部分為她抵擋了這一路上的碎石。忽然，她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是獨蘭！

　　 “接住你了！”獨蘭將秋竹送出洞口，“老大，只剩下你了！快點啊！”

　　 “嗯……我來了！”沒有時間猶豫了，烏梅下意識地將已經失去知覺的小福扛了起來，拼命朝著出口方向狂奔。好不容易洞口已近在咫尺，烏梅卻執意要獨蘭先把小福救上去：“獨蘭，沒時間耽擱了，你聽我的！”盡管獨蘭滿腹狐疑，緊迫的時間不允許她有猶豫的機會，於是她從烏梅手中接過小福，將她帶了出去。

　　 “老大！快啊！”地穴的坍塌越來越嚴重，秋竹和凋菊都圍在洞口焦急地喊著。獨蘭一次次向烏梅伸出手，卻一次次都被越來越大的落石砸了回去。“只差一點點了——”烏梅傾盡全力撲向前去握住獨蘭的手，冷不防腰上被一塊巨石擊中，上半身倒了下去，更加抓不住獨蘭了。

　　 “老大！快起來啊！你不能倒在這里啊！”

　　 “笨蛋老大！你為什麼要費時間去救別人啊！”

　　 “秋竹！你要干什麼！”凋菊的喊聲回蕩在洞口，獨蘭回頭一看，秋竹已經再次跳了進來：“獨蘭，我只要抓著你，就能抓住老大了！這些石頭傷不到我！”

　　 “你……”獨蘭驚詫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膽小的秋竹居然挺身而出！在她目瞪口呆的時候，秋竹已經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伸出去緊抓住了烏梅的手：“不要吃驚啊，怎麼說我也是悠悠梧桐秋聲里，立根破岩中的翠竹，黿妖秋竹！”

　　 “嘿——呀！”在大家齊心協力之下，烏梅總算在洞口被堵住的前一瞬間被拉出了危險地帶，四妖得以全部有驚無險地脫離地穴。她們重新群聚一堂的時候，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擺脫了守護神的身份，徹底恢復了自由身。她們只是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四雙流淚眼互相望著對方的流淚眼。

　　 至此，四妖的傳說徹底劃上了句號。她們今後何去何從，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唔……我這是在哪兒？”小福揉著眼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某一天的中午。她隱約覺得自己趴在一張桌子上，但所在的這個房間又在上下左右地晃動。她剛想坐起來看看，就覺得屁股上一陣火燒火燎的劇痛，不得不乖乖趴了回去。

　　 “別亂動，”一個溫柔悅耳的聲音傳來，原來小福是在一條小船上，對她說話的人正是年紀不太大的船夫哥哥，“你身上有很重的傷，要休養好長時間了。”

　　 “謝謝你大哥哥，我在什麼地方？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小福道過謝後，就開始追問腦海中這一連串謎團的答案。

　　 “幾天前的大清早，有四個穿著長袍，看不清長相的人到渡口，跟我說你受了很重的傷，要我盡快帶你走。奇怪的是她們反而不上船，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她們是你的熟人嗎？”

　　 “是烏梅她們？”小福心里一驚，“大哥哥船上有報紙之類的嗎？”

　　 “報紙……好像沒有，不過有幾本挺新的雜志，你要看看嗎？”

　　 “好吧。”小福接過雜志翻起來，不過沒看到什麼她想知道的消息。然而，她的目光在掃過一張照片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是小老虎嗎？”她緊緊盯著雜志上那只形似小貓卻有著老虎花紋的可愛小動物，似乎想起了什麼。

　　 蘇小福七歲的時候，曾經在師父要求下來江南一帶修行，沿著山路跑步的途中在灌木叢里發現了一只可愛的“小貓”。這個小家伙瘦骨嶙峋，大概是有不少天沒吃東西了，看起來很是可憐，小福便把自己的午餐分了點給她。小家伙一開始還很警戒，不過在小福不依不饒的“糾纏”下，她還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頓飯，並且毫不客氣地吃了個一干二淨。

　　 大快朵頤之後，“小貓”在小福赤著的腳背上蹭了蹭，敏感的小福癢得有些不舒服了，就想把腳丫從她身下抽出來，可是“小貓”卻抱住了她的一只腳撫摸了起來，她尖尖的“小貓爪”不時刮過遍及小福腳掌上的癢癢肉。“嘿嘿嘻嘻嘻你這個小壞蛋…呵呵哈哈哈不要，不要再撓啦哈哈哈……”小福連忙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才沒有癢得倒在地上。

　　 等“小貓”終於放開小福黑漆漆的腳丫後，小福本想輕輕地教訓她一下，她卻先一步躍進了灌木叢中，並對著小福齜出了兩顆小尖牙。看到“小貓”頭頂的幾條花紋，小福才認出了那威風堂堂的“王”字印記，“原來你是一只小老虎嗎？”小福正欲靠近小老虎，小老虎卻像一陣風般消失在了山林里。

　　 這次與小老虎的邂逅不但沒有讓小福害怕，反而讓她喜出望外。修行的日子結束後，她給師父等人一遍一遍地講著這只小老虎的故事。那時候，那片土地上的天空還是那般純淨蔚藍，優美得宛如一幅畫卷。

　　 “咦？老大還有跟獵人決斗後力量不足，不得不變成小老虎的事啊！”在與小福航行方向南轅北轍的一條路上，獨蘭等人正對烏梅剛剛講述的故事瞠目結舌，“然後還吃了人類給的食物？我怎麼覺得老大的光輝形象已經破碎了呢？”

　　 “好啦你們幾個，”烏梅臉頰上有幾分微紅，“反正那片土地上的故事對我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她仰頭望向似乎有雨將至的天空，在心中默念道：“如果人類都能像當時那個小姑娘一樣，和我們和諧相處的話，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吧。我們不用承受那些傷痛，他們也不必遭受我們的反擊。”

　　 “所以老大才會救那個小丫頭啊。”秋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老大！那我們下一站上哪兒啊？”站在船頭撐船的獨蘭頂著蒙蒙細雨，問向船艙里的同伴們。

　　 烏梅摸了摸秋竹的小腦袋，又起身給躺在對面長椅上熟睡的凋菊蓋好被子，最後站在船艙口，溫柔地拍著獨蘭的肩膀：“隨便啊，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注：

　　 1.本文標題取自張學友歌曲《不老的傳說》，出自專輯《不老的傳說》

　　 2.本文改編自民間傳說“大阿福”，每個角色的名字和特點都與該傳說相關

　　 3.小福和烏梅的戰斗場景、四妖在小福身上肆虐的部位一部分出自原傳說

　　 4.【抱雪】同樣出自張學友專輯《不老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