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哈哈哈哈……”
“怎麼樣,這里舒服嗎?”
“不……沒有……這……唔……”
“一定很舒服吧,舒服的話就給我叫出來啊,別總是含在嘴里,我的笨妹妹。”
“嗚……不……不……咿呀?!”
“你還真是不聽話呢,讓你叫你就叫,別說些有的沒的!難道說,你還想要再多去幾次嗎?”
“嗚……嗚嗚……妹妹錯了嗚嗚……原諒我……”
似乎是兩個人急促的對話,從這個充斥著詭異的地方幽幽傳出。聲音來源於這無法透出一絲亮光的牆壁內部,幾縷像是磷火燃燒時發出的藍光映照著這里的一切,將那位在手術台上瘋狂掙扎的少女的身形照得一清二楚。
這里,是醫院的手術室。
沒有天花板那潔白的質感,沒有無影燈那令人安心的光輝,這里甚至連消毒水的刺鼻味都若有若無,但取而代之的確是泛濫而出的各種東西——笑聲、嗚咽聲、浪叫聲之類的不可描述的聲音;香汗味、尿騷味、蜜液味之類的無以言表的氣味。相互之間混雜在一起,這些糟糕之物來源於一位少女——一位身無寸縷的、被四根鐵鏈固定在手術台上的楚楚可憐的少女。
少女一頭柔順的墨色長發已然在手術台上鋪開,恍若一條被染得漆黑的長河般靜靜地在那光滑的表面流淌;臉上的五官也很精致,一對杏仁似的美目中藏著含情而柔和的水汪,小巧的鼻尖和櫻桃似的小嘴則有些秀氣,組合在一起的感覺也是極好的——只是目前的少女哭得梨花帶雨,嘴角卻抽搐似的不停上揚,顯出一個放浪的大笑,這就不免有些破壞了氣氛了。
再往下看,她的身材還是稍顯貧瘠了些,少女青澀的年齡所帶來的感覺依舊還是不成熟的,無論是胸脯還是臀部看上去都平平無奇,胸前的那對雪乳好似兩塊扁扁的面餅,只能令人無比遺憾地用“可愛”來稍作形容。好在,她那白皙的皮膚和勻稱和諧的身材比例挽回了這一切,身體在手術台上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线,兩條纖長的美腿搭著一對玲瓏的玉足,足底則白里透紅,泛紅的表面微微顯露出溫潤的感覺,這真可以用人間尤物一詞來形容了。
不過,這位美麗的少女如今的處境卻並不太好,甚至就連心理狀態都處在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這一位被玩弄的少女的處境呢?
淫靡、色氣、糟糕……也許都有吧。如今的她被鬼魂所困擾,纖細的四肢都被鐵鏈相連,手腕和腳踝上套著的帶著金屬光澤的拘束器幾乎要把她的身體壓垮了,就連想要移動一下手腳都是極其勉強的事情,更不用說是掙脫了。而少女的脖頸上則是掛著一副鐵質的項圈,這枚項圈的象征意義可能大於它的實際作用,因為那是恥辱的標志——奴役,項圈奴役了這位少女,令她只能對這些鬼魂唯命是從。
自然,也包括成為癢奴——一種特殊的從屬形式,以自身的笑容和幸福感為媒介,永生永世被鬼魂們吸取生命的精華,並因此而不得不承受永不止息的折磨。
“不要不要不要……”
厲鬼冰冷的舌尖擦過了少女的雙足,在那對白皙玉足底部的一陣舔舐,將徹骨的寒冷直逼入了少女的心髒之中。也不知道鬼魂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她能感覺到腳底的濕潤感,那黏糊糊的口水殘留在腳趾縫之中,沿著五根玉蔥似的腳趾緩緩流淌下來,盡可能地蜷縮腳底卻又被鬼手無情地拉開,然後又是被無情地瞄上了弱點,或舔舐或輕撓,再度從那對敏感的玉足上發起的攻擊,直逼得這位少女在翻白眼的同時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啊……”
又是一輪毫無憐憫的調教,那位厲鬼縱身伏下身子趴在了少女的胸前,看著她那因為過度泄欲而有些無神的雙眼,只是微微一笑,伸出冰涼的指尖按住了少女微張的小口,冷得她又是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
“現在,告訴我,你屬於誰?”
對靈魂的叩問聲響徹了房間,但那悠揚的聲音聽上去卻有些夢幻,一度讓少女有些恍然若失,仿佛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夢境一般。
然而,冰冷的鐐銬依然裹身,只是讓那股寒氣稍微逼了一逼,一下子便讓她回過了神來,臉上的絕望之色也更加之重了。
“我……我……”
她低垂著眼眸,聲音也低低地回應:“我……我是尹言,是您的妹妹,也是……您的奴隸。”
“我屬於您,姐姐大人。”
“很好。”鬼魂滿意地點了點頭,笑了笑,“你是我的奴隸,永遠都是,千萬不要忘了這一點。”
名為尹言的少女默然,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緊纏在脖子上的項圈,看著那表面醒目的金屬光澤倒映出來的光在眼中格外地刺眼,不知不覺間淚水便盈滿了眼眶,再度濕潤了那尚未風干的淚痕。
自己……竟然變成了這樣……這麼無助,這麼卑微,這麼低賤……
等、等一下,那瀟瀟呢?自己已經是如此了,已經是被玩弄得亂七八糟的狀態了,但瀟瀟她可是服下了兩份媚藥,一向性格剛強的她,要是真的被那群鬼魂們給……
尹言不敢再想下去了,只得絕望地將雙眼閉上。
此時,就在少女這樣動彈不得的情況下,卻見空氣中浮現出的那束幽藍色的螢火不時環繞著尹言的周圍,突然間便從中看到鬼影如閃電般刺出,幻化出瘦長的手的模樣,隨即在少女的身體上開拓疆域——時而是腋窩、時而是腰間、時而是大腿小腿、時而是腳心,撓動著抓動著,讓她的身體在不時因為刺激而顫抖一陣的同時,變本加厲地改變位置、改變工具、改變手法,於是便能看到黑色的羽毛在她敏感的身體上飛來飛去,能看到包裹住她的纖腰不停蠕動的黏液,能看到板刷上的硬毛來回地摩擦著她柔軟的腳底……
“咿哈哈哈哈哈嗚嗚……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
在這樣的攻勢之下,她的身體就像是壞了一樣不斷地痙攣,口中的笑聲也是一陣一陣根本停不下來,此刻的尹言已然開始翻起了白眼,距離昏迷過去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然而厲鬼們可不是什麼慈眉善目之輩,他們當然不願見她以昏迷的形式白白躲過這些痛苦,所以還特意控制了折磨的力度,每當少女意識朦朧之際便突然停下,待她緩過神來後再突然開始,這一來二去地便將她玩弄得七葷八素,自我意識也在這無盡的折磨中慢慢消亡,但卻始終沒辦法徹底消失——鬼魂們似乎很樂意看到少女們在絕望中苟延殘喘的模樣呢。
“誰來……救救我……救救……”
既是妹妹、又是奴隸,但主要還是奴隸——任憑主人如何折磨也反抗不了,只得無奈地接受自己的厄運,這便是此刻淪落了的少女的真實的寫照。尹言已經不奢望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了,她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齊瀟,在這幫積怨了數十年的厲鬼面前都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她只希望自己的痛苦能盡快結束,哪怕魂歸天外了也無妨……真的,已經沒有關系了,是生是死。
畢竟,過著這樣屈辱而無助的生活,一天天日夜不停地被侮辱到身心俱疲,作為鬼魂們低賤的玩物而活著,這樣的日子真的比直接死去要好嗎?還不如,就此結束了這一切呢,至少也能讓自己得到解脫。
但是,就連這樣最簡單的願望,也……
“妹妹,舒服嗎?”
恍惚間,冷不丁又聽到了一陣這樣冷冰冰帶著質問語氣的話語,尹言懵了一懵,下意識地就回道——
“舒、舒服……”
“那就給我叫出來!”
怨鬼的話語絲毫不講情面,手上的動作更是飛快,尤其是在先前這位少女已經絕頂數次的情況下,依然無情地將冰冷的手指插入了那因為膽怯而微微顫抖的縫隙中,再用力地深入一陣,卻見一陣汁液飛濺,少女疲憊的雙眼再一次睜得大大的,無神的瞳仁在幽螢的磷光下不斷閃爍。
忍不住了……真的已經……
如潮水般的快感很快將尹言的意識淹沒,明明全身上下都因為這陣極寒而不住顫栗,但腹中的感覺卻火熱熱的,就仿佛身體在一瞬間就被極樂的溫度所融化。這份流淌到了全身的感覺,伴隨著那份冰冷與熾熱的相交、痛苦與快感的結合,仿佛就是冰火兩重天——那股躁動會讓人沉醉、讓人瘋狂,再一次挑動了尹言敏感的神經,令她由內而外地進入了發情的狀態。
只是先前姑且咬咬牙還能夠忍得住,而這一次卻真的忍不下去了。更何況,這本就是少女嬌小而柔弱的身軀,又怎能與厲鬼們高明無比的調教手段相抗衡呢?
想到了這里,尹言心中那抵抗的欲望便徹底消散了,而先前的時候這種意識便已然所剩無幾,但如今卻……變得放蕩、無拘無束了起來,她敢肯定現在的自己已經從內心深處化為了蕩婦的形狀,那種渴求著與他人結合的欲望徹底將自己轉化了,即青澀的少女不再掩飾自己的天性,開始主動追求起了欲望……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當尹言再度睜開眼的時候,那位厲鬼便從那對無神的杏目中看到了漸漸化為愛心形狀的瞳仁,應該說是鬼魂們的怨念傳達得過於好了嗎?總之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女淫靡的模樣,她便斷定即便自己當場將她吃下,她不僅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反而還會由衷地感謝自己。
感謝自己讓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姐姐大人……”
尹言張了張口,那粉嫩的唇葉一開一合,吐出了一句令她自己都感到無比害怕的話語——
“小言……想要……姐姐大人……愛撫……”
軟糯而動聽的言語悠然出口,像是不禁意間的念頭、又像是低聲下氣的哀求,一瞬間便把少女所有的尊嚴一並擊碎,留下的只剩下了雙眼迷離兩頰緋紅的發情的奴隸,名為尹言。
“那……才是最真實的我嗎……”
在那一刻,少女的心中產生了這個無比絕望的想法。
厲鬼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回應她,而是突然從背後伸出了數十條化為手狀的鬼影,這些影子就這樣爬上了尹言的身子,沿著她身體優美的輪廓曲线上上下下,漸漸便像蟲子一樣爬滿了她的全身,令她感到了一陣的惡寒。最後,兩只鬼手分別遮住了她的眼、捂住了她的嘴,封閉了她對外交流的能力,並賦予了她無邊的黑暗——在這樣的環境中,徘徊無助的少女又能有何作為呢?
“這是恩賜。”
鬼魂幽幽開口,頓時又有幾只鬼手攀上了自己的胸脯,揉捏起了那對可愛而柔軟的雪團子,撥動了酥胸上粉嫩的尖端。
“也是懲罰。”
又是一句話飄過,指尖沒入了自己的蜜穴之中,在其中不住地攪動著,頻率帶著些許震動的感覺,令她難以靜下心來。
看不見,說不出,於是只能被動地接受著無形的刺激對自己身心的折磨,於是除了嗚嗚叫上幾聲之外便什麼也做不到了,然而有趣的是她居然還在某種意義上享受著這一切,下身蜜穴中的汁水也是流淌個不停……或許她早就應該想到的,這就是最後的審判啊。
審判的是她自己的淫靡,結果是用自己的肉體來償還——但由於最終帶來的是無孔不入的快感,所以平心而論,她也說不清到底那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
或許正如那個鬼魂所說的那樣,二者都是吧。
“一切都結束了啊……”
在這陣令人絕望的氛圍中,那位少女不甘心地閉上了雙眼。
然而……
逆轉總是會發生在一瞬之間,並且發生的時候往往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順帶一提,就連鬼魂也不例外。
“砰!”
隨著一聲包裹在消聲器中的細微槍聲響起,突然間便火花四濺,點燃的煙火就這樣閃爍在了尹言的眼前,並在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手術室。尹言猛然睜開了雙眼,映入眼中的卻正好是火花消逝的那一刹那,正驚訝時卻突然聽到了一陣鬼魂的悲鳴聲,那聲音就如同嫠婦悲傷的哭泣,光是聽上一陣便頓時令人心生惻隱。
“嗚——”
猝然的長嘯後,那團磷火在須臾間消失殆盡,化為了空氣中的一縷煙塵,手術室內頓時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她還未來得及震驚太久,便聽得“咔咔”幾聲從手腕腳踝的部位傳來,回過神來時便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恢復了自由,那手腳上一直都存在的壓迫感也消失了。
難道說拴住自己手腳的鐐銬被打開了?
又是“啪”一聲槍響,頸部的壓力也被迅速解放,項圈也應聲而落,砸在了堅硬的手術台上發出“哐”一聲響。
“到底是——”
她急匆匆從手術台上坐了起來,朝著槍響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因為手術室環境過於黑暗的緣故,她什麼也沒法看清。正焦急著,卻不想聽到“吧嗒”一聲,一道光束從對面投在了自己的臉上,似乎是對方主動打開了手電筒——
“你沒事吧?”
因為手電筒的光有些強烈,她下意識地伸手遮眼,突然卻聽到了一陣少女清脆的聲音傳來,回蕩在耳畔時像是鳥語般悅耳,而且聽上去似乎還有一些……稚嫩感?
沿著手電筒光束傳來的方向,接著牆壁反射的光,尹言這才大概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頓時瞳仁在燈光下一陣地縮小——
“你、你是……”
尹言有些看呆了,尤其是在第一眼看完之後她還不敢相信,不得已再多看了一眼才得以確定真的有這樣的一號人物。
眼前的這位如果要讓她來評價的話,就算是博覽群書的她也多半會詞窮,不得已只能用“美少女”一詞來簡單概括。第一眼望去,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自然地垂在腦後,臉上則掛著如夢幻般精致的歐式五官,立體的風格宛若古希臘雕塑家們的傑作,但鵝蛋似的下巴和微圓的臉頰反而顯得她長得偏幼態——不過要是和她的服裝風格結合在一起的話,所謂的幼態其實也不為過了。
她的身高並不高、甚至可能比自己還要矮,穿著著的則是一襲純黑色小洋裙;那套裙子格外地貼合了那小小的身體,帶著蕾絲邊的裙擺下垂到了膝蓋的位置,再往下則是白棉襪與黑皮鞋的搭配——總而言之,她那一身的裝扮有些復古,衣裙上還有著一些注入玫瑰、蝙蝠、惡魔頭像等風格獨特的雕花,仔細一看倒有些像是哥特風的蘿莉。
她到底是誰?
尹言尚還在思考,那一位卻眉頭一皺,伸手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隨即遞過去一張棉浴巾讓她包裹住身體,隨後在少女略顯驚訝的目光中,她快速開口——
“別著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和我來。”
尹言一怔,忙點了點頭,牽住對方的手就跟隨著對方走出了手術室。
此刻的她尚還是赤足的狀態,由於衣物在被褪下的一瞬間就被惡鬼們當成食糧全部吞噬了,莫說是鞋襪、恐怕就連一件裹身的衣服都沒能給她留下吧。好在這位哥特少女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便提前准備好了浴巾讓她裹上。不過她並沒有准備鞋襪,因此也只能委屈那一對玉足直接踩在地面上了,畢竟帶在身上的累贅越多越不利於闖入這種危險的場合,只要有一件浴巾能裹住身體的重要部位就夠了吧。
二人出了手術室,隨即向右轉走到了長廊的盡頭,然而再往前走一步,尹言只覺得自己似乎穿過了一層透明的薄膜,回過神來時才發覺四周的場景變得虛幻了,而這里的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雖然占地面積只有大概半個屋子的大小,但也就只有這里完全感覺不到鬼魂的存在,算是讓她久違地在心中有了些安全感。
“這里是我設下的驅魔結界,一般的鬼魂是無法涉足此地的,放心。”
尹言點了點頭,轉頭一看,卻突然地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瀟瀟?”
“小言?”
看著同樣是裹著浴巾、此刻正蹲在角落里閉目假寐的少女,尹言不由得喜出望外,下意識地就喊出了聲;後者也是疑惑地抬起了頭,睜目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和那位哥特少女一同進來的尹言,先是一愣,隨後驚喜得兩眼放光,急忙從地上站起了身,直接衝著尹言就飛撲過去。
面對著齊瀟熱情的飛撲,尹言忙張開雙臂忘我地和齊瀟相擁在了一起,就這樣感受著彼此間依然火熱的溫度,她們的心底別提有多開心了。這二位飽經風霜的少女,在先前的數十個小時內接連不斷地承受著鬼魂們對她們身心的折磨,可以說她們的狀態是從最開始的堅毅不倒再到之後的身心俱疲,甚至到了最後還險些淪落在了厲鬼們的手里,變成了它們永生永世的奴仆——斷然是聰明如她們倆,估計也從來沒想過她們還能有機會再度重逢吧。
相擁許久,她們這才舍得分開,彼此間的眼神一陣閃爍,目光交匯在了一起。
“能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我可是擔心壞了啊,瀟瀟。”
“是啊,我也一直在擔憂著小言的安危,我知道小言的身體比我更加孱弱,就擔心你在它們的手里出了什麼事啊。”
“瀟瀟,你到底是怎麼——”
“別提了,我只看到了好多只手啊,它們就這樣在我的身體上面摸來摸去,簡直惡心死了!當時我還吃了藥,所以都不記得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頭昏腦漲的……要不是被這一位小姐給救下來的話,我肯定就被玩壞了吧。”
“我……我也是,被它們弄得亂七八糟的,還好後來有這位的幫忙,我才——”
“是呀是呀,真不容易……”
“還真是……”
然而,正當她們還想接著聊下去時,卻突然被一旁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噓——”
二人齊齊轉頭,望向了那位出聲的少女,儼然是打算聽她說點什麼。
雖然只是預感,但她們多多少少也猜到了,這一位多半和這一整個醫院的鬼魂們有著不淺的關系,再不濟也是知道內情的人,不然也不會冒著危險闖入醫院把自己救出來。要是再猜測得大膽一些的話,或許這一位還可能知道這所醫院為什麼會鬧鬼的真相。
哥特少女感覺到了二人的目光,無奈地攤了攤手。
“閒話別聊太多,先前我利用替身蒙騙了千手空間的怨鬼,但那持續不了太久的,再加上手術室的鬼魂是能夠直接和艾草聯系的,他現在多半已經知道這里發生的情況了,遲早會親自過來收拾我們。”
“所以,現在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說正事要緊。”
二人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後一齊坐下來靜聽。
那少女也坐了下來,正好同時面對著兩位。隨後,她先是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隨後開口:“我知道你們都很在意我的身份,也很好奇我為什麼要來救你們,這些我會以最簡短的語言敘述給你們聽,希望你們能理解多少就理解多少。”
“這樣說吧,首先我想說明一個概念,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是存在鬼的。人在死去之後,倘若對生前的事情還抱有執念,並且他死去的時間恰好在午夜陰氣最重的時候,就多半會化作鬼魂的形態繼續存在,它們通過占據領域的形式影響附近的一切,通過奪取活人陽氣的方式保證生存。”
“尋常的鬼魂便僅僅如此罷了,而生前含冤而逝的人在死後則更容易成為強大的厲鬼,它們甚至能在陽光下短暫停留,甚至能通過自身力量對尋常人的身體進行干預——相信你們應該也見識過它們的能力了,凡人肯定是無法和它們對抗的。”
二人聽了這話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還有些復雜,儼然是對先前發生的事情仍舊心有余悸。
“由於厲鬼們實力強大、執念極深,它們有可能在世界上存在很久也不消失,而人類的武器則完全沒有辦法對厲鬼造成傷害,那該怎麼辦呢?好在,有我們在。”
少女伸手指了指自己,笑道:“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被稱為驅魔師,他們出現的目的正是為了驅散這種名為厲鬼的超自然存在——而我,正是一名接受了專業訓練的驅魔師,名字暫且不論,你們喊我的代號‘影’就可以了,影是影子的影。”
說到這兒,她順帶著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向二人展示了她手中的那個東西——一柄外形小巧的制式手槍,槍口連帶著內部的膛线都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隨著時代的發展,我們驅魔師也與時俱進發明了現代化的武器,就比如說槍械類——聽上去很危險吧?不過事實上我們所有的子彈都是特制的,子彈射中人體不會產生任何效果,但是卻能夠直接命中鬼魂的身體,從而讓它們獲得解脫,這也是我之所以能把你們從鬼魂的手里救出來的根本原因。”
“原來是這樣……”
聽影大概講述完之後,二人差不多也明白了這一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了。由於殘酷的現實就這樣擺在眼前,各種各樣的鬼魂也堂而皇之地在眼前出現過,就算這個說法再怎麼荒謬她們也不得不相信。只是雖然說了那麼多,還有些事情是她們並不了解的——比如說,這座醫院鬧鬼的原因是什麼,這些醫院里徘徊的鬼魂又都是誰呢?
“這所醫院曾經發生過火災,在十多年前,也是我剛滿十三周歲的那一年。”
儼然是察覺到了二人的疑惑,影先是稍微給自己緩了口氣,隨後悠悠地解釋道:“那一年這所醫院因為意外失火了,醫院的大門又因為被倒下的房梁所堵住的緣故,所以沒有一人能從醫院內逃出去。當時在這個醫院內工作的所有人——領導、醫生、護士、病人、清潔工,就算是被保護得最好的重症病人也不例外,無一例外死在了這場大火之中。而這所醫院也隨之化為了廢墟,但由於鬼魂作祟的緣故,它被保留成了倒塌前一刻的模樣,並且還順利地掩蓋了政府機關的視线,從而成為了只在都市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名勝——其實這里只不過是鬼魂們聚居的地方罷了。”
齊瀟聽得非常認真,然而聽著聽著,她突然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十多年前的她還只有十三歲,如今……不會吧,這聽上去也太離譜了點吧。
“等一下,你剛剛說十多年前你只有十三歲,也就是說你今年有……”
齊瀟剛想再說下去,尹言卻有些無奈地開口打斷道:“瀟瀟,年齡的問題是很難說清楚的,所以還是不要開口問吧。”
她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呀,抱歉……”
“無妨。”影倒不怎麼在意,而是淡淡地解釋道,“身邊的朋友也經常說我長得太年幼,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在修習了退魔之道後我的身體就不再成長了,所以身體一直保持著中學時的模樣,而在那個時代我就已經是全班最矮最小的那個了。”
“順帶一提,我今年二十六歲了,除了退魔師的主業之外還做著兼職,算是一個正處於事業期的普通的女孩子吧。”
“但看上去還是只有十五歲那麼大呢……”尹言吐槽道。
“年齡的問題暫時不去糾結,我今天主要還是來帶你們離開這里的。”影擺了擺手,“這里的鬼魂過於強大,光靠我一個人去對付只是杯水車薪罷了,所以我需要把這兒的情況匯報給協會,讓她們派人來處理——在那之前,我會一直把你們護送到外面,所以請務必跟緊了。”
“好、好的。”尹言有些緊張地應道。
“就請你來帶路吧,影小姐。”齊瀟意味深長地看了影一眼,“你也要注意小心啊。”
“我會的。”
影回應著,慢慢地背過身去,隨即將手槍高舉到了肩膀的位置,表情卻變得有些復雜,一對動人的美目不停地閃爍著,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這是想到了什麼?
……
“艾草先生,已經查出侵入者是誰了。”
在另一邊,又是掛號室的位置,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踩著無聲的腳步快速走到了那位正坐著的男子前,鄭重其事地雙手遞過去了一本厚皮的書,封皮上依稀可見的是脫漆了的幾個大字——《歷代退魔師登記檔案2021版》,封面上也就“2021”的四個字刻得比較清晰了。而坐在掛號位上的那個男人——艾草,低頭隨便地看了看,結果從前面翻了幾頁就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那個年僅二十六歲便成為了高階退魔師的天才。
“她的代號是‘影’,在本市的退魔師中實力至少能排到前三,動作迅速、反應靈敏,擅長使用的武器是各類槍械,但這一次她只帶了方便近身纏斗的手槍,所以應該很難同時對付多個敵人。另外,由於她的所有戰斗方式都與槍械有關,所以一旦被奪走了手槍就只能坐以待斃,我認為可以通過這一點擊敗她。”
“分析得不錯啊,醫生。”艾草隨手合上了書,用手托著下巴玩味一笑,“不過,既然是能做到那種程度的退魔師,想必也不會毫無准備地就闖入這里。好歹也是與厲鬼們戰斗了這麼久的家伙,我可不認為她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考慮過克服自己的弱點,沒准你們拿到的反倒是她放出去的假情報呢。”
那醫生儼然是並沒有想到艾草會這麼說,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艾草先生,這……”
“放心,我有更高明的手段。”
他擺了擺手,從抽屜內取出了一根羽毛筆,隨後從一旁的墨水瓶中蘸了一些後,在印著影頭像的那一頁畫了一枚粉色的奇怪圖案。
仔細端詳了那圖案一陣之後,他又笑了。
“這一次,我會親自和她對峙,確保這位小退魔師順利地落入我的手里,然後——”
“我會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和我們作對到底是什麼下場。”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艾草的眼神是無比冰冷的,雖然——
已經基本上沒辦法從那張被毀的臉上看出明顯的眼珠子了。
……
時值午夜,醫院的走廊之上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卻見那兩名過著浴巾的少女正在那身材嬌小的哥特少女的指引下不斷向前,四只光著的小腳踩在了醫院走廊那近乎腐朽的地面上,蹭起了一層黑灰,屢屢有陰森的冷風不斷地從裸露的肩膀旁吹過,每一陣風都像是刀刮、像是劍刺,夾雜著幾乎要將三人吞噬殆盡的怨念襲來,每每讓那匆忙趕路的二人一陣膽寒。
好在,影不愧是專業的驅魔師,就算是在高速移動之中也能精准地瞄准鬼魂並予以還擊,於是在槍火間只聽見“砰砰砰”幾聲,幾個呼吸便送了這群鬼魂一次集體超度,飛速驅散了此地的鬼氣,讓附近的環境開始慢慢擺脫了怨鬼的影響,像是打了光似的明亮了起來。
“她好厲害……”
緊跟在影的身後,眼見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這二人不得不由衷地感慨這一次她們所抱住的大腿是何等強力。感慨歸感慨,面對著四處又開始漸漸變得陰森的環境,她們也不敢大意,頭也不回地便朝著影小姐的背影衝了過去,大概高中測試八百米的時候她們也沒有這麼拼命過吧——畢竟按照影的說法,鬼氣越濃重的地方鬼魂的力量就越強,她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松懈而再被這群怪物抓住。
很快,在穿過了好幾處走廊之後,她們總算看到了此行的終點——醫院最開始的那面大門,這也是兩位少女噩夢的開始。
影的腳步走到了那所大廳前便停了下來,二人也是識趣地跟著停了下來,看著影面色凝重地轉過身面對著她們,隨後右手向後一抬,將手槍的保險一下子扳下,隨後朝著大門的方向用力扣下了扳機。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枚子彈便以二人看不清的速度從槍膛中射出,卻在即將射中大門的那一瞬間停了下來,並且不知為何竟自主爆炸,化為了一陣耀眼的火花之後便消失得渺無蹤影了。
尹言和齊瀟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各自吞了一口唾沫,儼然是感覺到了來自前方的巨大壓力。
影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放下了胳膊,朝著二人正色道:“這里的結界限制了我武器的威力,所以現在這個距離恐怕沒辦法將大門打開,我必須再靠近大門一些,用符紙來消除大門上的禁制,到時候你們只要記得快跑就行了。”
“不過,我敢肯定,艾草那家伙就在前面等著我們。”
她凝視著大門的方向,似乎依稀看到了一兩道晦暗的鬼影,不禁喃喃說道:“看樣子,他把不少手下安置在了前面啊,這就造成了一個非常麻煩的結果——倘若我想獨自逃出這兒,憑借我現在的能力自然毫無問題,但一旦帶上了你們倆,我就必須得優先保證你們的安全了。”
“是、是這樣嗎……”
尹言聞言低下了頭,臉上流露出了憂慮的神色,儼然正因為影所說的話而感到為難。
她當然希望三人都能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逃出去,尤其是瀟瀟和自己,被折磨了這麼久而得到解脫之後,她們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去體會一次那地獄般的煎熬了。但也正如影小姐所說的那樣,她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如果說為了保全所有人而變得殫精竭慮,那還不如只保護其中的一個人要來得輕松。
也就是說,在那種只要疏忽一刻就會讓所有人陷入萬劫不復的情況下,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影小姐減輕壓力,以犧牲自己的方式來拖住窮凶極惡的厲鬼,從而讓另外兩個人能夠安然逃脫……
如果真的要在自己和瀟瀟之間選出一個棄子的話……
那恐怕只能是自己了吧,不然還能是誰呢?
決心已下,她突然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影的眼睛:“影小姐,如果……如果真到了那種時候,請你一定要把瀟瀟給救下來,可以不用管我的。”
“等一下,小言?!”
然而,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旁的齊瀟急匆匆地打岔道:“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可以如此輕率地把自己給放棄啊!要是你被它們給抓住了,我一個人逃出去又能有什麼意義!不許你放棄自己,小言!”
齊瀟那熱切的話語令尹言微微一怔,不知不覺間淚水便盈滿了眼眶,她忙伸手去擦拭,眼淚卻反而越擦越多了,視线也變成了模糊的一片,眼睛也根本就沒法睜開。“現在的我真的好丟人啊……”她暗想著,顯然並不想讓瀟瀟聽到自己哭出來的聲音,只能強忍著滿腔的悲意,用帶著哭腔的語氣回應道——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讓影小姐為難啊,逃走兩個人顯然比三個人都沒逃出去要好吧……而且……因為……你看,我個子很矮,身體又很瘦弱……我很沒用的,所以……所以必須是……嗚嗚……”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哭出來了,甚至悲傷得有些泣不成聲,就連一開始對此怨言滿滿的齊瀟在這樣的陣仗下,還是被震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含著淚走上去抱住小言柔弱的身體,溫和地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結果明明是想要止住她的哭聲,自己反倒變得淚流滿面了。
無論是小言還是自己,她們都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願意成為那個必須被放棄的人,無論如何——但是,總得有人把她們的希望給傳下去,更何況她們本就是最好的朋友,將自己的希望留給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話……
不是也不錯嗎?
但是為什麼,還是那麼想哭……
“放心吧,你們兩個我都不會放棄的。”
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直接出聲打斷了她們。見二人努力地忍住了哭聲,轉頭望向自己時,影有些無奈地雙手叉著腰,一臉沒好氣地回道:“這種擔心是非常多余的,難道你們是看不起我嗎?說實話吧,我作為驅魔師的每一天,都在經歷著日趨困難的各種挑戰,倘若因為這種小小的挫折就妥協了的話,那我早就改行去賣紅薯了,哪還會有和這些怪物打交道的機會。”
“不過也的確,想要同時保住你們兩個還是有難度的,這樣——”
影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兩張符紙,依次遞給了尹言、齊瀟二人,見她們有些不解的樣子,影便解釋道:“這是具有特殊力量的符紙,一共就只有兩張,你們將它貼在額頭的位置上就可以偽裝出逝者的氣息——其實就是僵屍罷了。厲鬼們不會攻擊同為死物的你們,所以你們放心大膽地走在前面就是,後面的事情我會去擺平的。”
“這、這樣啊……”
“還真是靠譜呢,影小姐。”
二人說著便聽話地將符紙貼在了頭上,很快便感到一股刺骨的涼意自額頭向下蔓延了全身,一時間身體仿佛凍僵了一般無法動彈,思想也仿佛像是被凍住了一般——但只是持續了一小會兒,又是一股熱流從符紙內彈入眉心,直接把二人的意識解凍,漸漸地視野也變得明晰了許多,就連夜色中的景物也能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來了。
雖然身體還是有些凍僵的樣子,但思考卻完全沒有問題了呢……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僵屍化嗎?好神奇啊。
“符紙的力量只會持續一炷香的時間,所以現在趕快往前走吧。”
二人正驚訝著,影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她們這才意識到影小姐已經跳上了天花板,先她們一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趕去了。她們連忙緊跟著上去,僵硬的身體下意識地按照僵屍的行動模式一陣小跳,衝著那面大門就一路跳了過去。
“千萬不要開口說話,人的聲音和鬼魂的聲音在細節上有著微小的區別,還是很容易被它們察覺到的。”
正趕路著,頭頂上又傳來了一陣回響,那似乎是直接繞過言語直達心間的法術,直接讓二人下意識地打起了精神,一個個緊閉上了雙唇,一言不發地跳啊跳,慢悠悠地、慢悠悠地……費了好長的時間,這才終於跨過了那一整座大廳,在鬼魂們的眼皮子底下來到了大門前。
還是很忐忑啊。
先前的時候還看不太清楚,但在“僵屍化”並獲得了絕佳的夜視視力之後,二人便得以能近距離地觀察鬼魂們的全貌了。所以說,那到底是怎樣可怕的東西?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各種各樣被迷霧和磷火所包裹住的怪物們,就這樣憑空在這漆黑一片的環境內飄來飄去,它們像是蒼蠅、像是蝗蟲,一個個發出各種意義不明的狂笑,如同瘋子一般地在醫院大廳內四處游走……
“就是這兒了。”
恍惚間,她們聽到了從頭頂傳來的影小姐的聲音,隨即又聽到“啪”一聲,回頭看去時便發現她已經落在了地面,與之同時落下的亦還有護體的結界,完美地將三人與四處的鬼氣隔開。此刻,影右手依然牢牢地握著那柄手槍,左手指尖卻捏著一張新的符紙,上面寫滿了她們根本看不懂的奇怪圖案。
“這玩意兒叫起爆符,雖然名字聽起來一模一樣,但卻和某個動漫里的不是同一個東西……算了,你們就看一下效果吧。”
她說著便將其貼在了門板上,隨口念了一句法訣——須臾之間,便見起爆符上光輝一閃,嚇得二人連忙用手遮住雙眼,隨後又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掀起的煙塵在一瞬間充斥了整個結界的空間,但卻又在一瞬間被影盡數驅散,視野也隨即再度變得清晰了起來。
“沒事了,睜開眼吧。”
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尹言和齊瀟這才敢把遮眼的手放下,睜眼後向前定睛一看,便發現原本醫院大門所在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口大洞,朝外已然能夠看到頭頂布滿繁星的天空——直到這一刻她們才清楚地意識到,這個鬼地方將離她們而去了。
說來也是奇怪,爆炸的位置明明離自己近在咫尺,但她們最後卻都毫發無損,難不成這便是驅魔師們的黑科技嗎?
“走吧。”
也不待她們驚訝,影輕輕喚了一聲之後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外界,槍口向上抬起對准了屋內的那些鬼魂們,此刻這群厲鬼們似乎還沒從剛剛的爆炸中緩過神來,一個個被震得七葷八素,紛紛痛苦地哀嚎了起來——是的,驅魔師特制的起爆符具有鎮鬼的作用,用來當做控場的手段可謂是絕佳,也正因如此她才會選擇了這一種手段用來炸門,至少也能為三人爭取到逃跑的時間。
與此同時,尹言和齊瀟突然感到僵硬的身體變得靈活了起來,那能讓身體僵屍化的力量似乎正在消退,但是……
“走啊!”
二人的猶豫已經讓影感到心煩了,她不得已只能大吼出聲。在察覺到了是影小姐的焦慮之後,她們倆頓時如夢初醒般渾身一顫,根本就不敢遲疑,重重地“嗯”了一聲之後便頭也不回地朝外衝去,哪怕腳下的地面布滿了泥土和碎石,凹凸不平的表面硌得腳底都出了血,她們也完全沒有慢下來的意思——怎麼敢慢下來,那群怪物就在後面追啊!
腳會受傷的?拜托,現在根本不是在意這麼多的時候!
在另一邊,鬼魂們一個個蘇醒了過來,在察覺到了不對之後它們連忙紛紛看向了門口的方向,自然看到了那被炸出洞的醫院大門和守在門口的那位小小的少女,此刻縱然它們再怎麼遲鈍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時氣得怒火中燒,張牙舞爪地便撲向了那位少女。一時間,醫院門口的那一塊仿佛群蜂聚集,密密麻麻的厲鬼們此刻都有了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將眼前的這一位狠狠地蹂躪一遍!
面對著如此駭人的陣仗,影卻並沒有後退的打算,那颯爽的身姿依舊屹立在原地,她先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扣動了扳機“砰砰”兩聲,隨後默念法訣將子彈引爆——只是轟鳴一陣,便在那團鬼氣之中轟出了一塊淨土,隨身結界迅速補上輸出,將來不及逃出的鬼魂們挨個超度。
“你們,別想抓到我,更別想抓到她們。”
她淡然地朝前投出了冰冷的目光,那份決絕與冷漠甚至令向來以殘忍著稱的厲鬼們都下意識地退了退,儼然是在忌憚影的實力。
當然影自己也知道,她並沒有辦法拖住厲鬼們太久。如今大門已被炸開,醫院的領域被她強行撕了個口子出來,因此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讓這兩位從這個口子中出去即可,而她自己則是負責斷後,誰敢衝上來便當場用子彈來招待它們——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只要堅持到這兩人下了山之後,自己也能全身而退了。
“別想過來!”
抬手補了一槍,影干脆地將那爬上自己身體的怨鬼整個擊散,身形敏捷地向後一退,又避開了好幾次的撲擊。此刻,身材嬌小的優勢儼然被她發揮到了極致,此刻的她靈動得仿佛就是一只活脫的稚兔,速度快到就連厲鬼們也只能勉強看到殘影,幾個來回之間,眾鬼就連那黑色蕾絲裙的邊都沒能摸到,反而損兵折將了不少,心中自然是窩火得不行。
“砰!砰砰!砰砰砰!”
在幾個不怕死的鬼魂撲上來之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補了多少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扔下了多少空空如也的彈匣。好在鬼魂們的攻勢稍微減緩了,再估摸著時間,她們應該也離開了這一片領域吧,或許接下來就是自己退卻的時間了。
不過話說回來,事情的發展順利得有些出乎意料,甚至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當然事情順利辦妥,勞累了半天的影也總算能松一口氣了,只是她的內心一直還有個疑惑未能解開——
艾草,那個為無數生靈帶來噩夢的最奸邪的厲鬼,他為何遲遲沒有出現?
早在她們炸門之前,那個家伙就應該出來阻止自己的,因為在離開了醫院的范圍之後,鬼魂的力量就會削弱到可以被輕松料理的程度了,如果他想要抓住那兩個逃走的家伙,早動手絕對比晚動手要好。
該不會,他的目標其實是……
“我得離開了。”
伴隨著內心升起的那股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就算是素來冷靜的影也開始在臉上展露出了慌張。可能是覺得從地面上逃跑太過危險了,她雙腿迅速蹬地令身體脫離地面,此刻儼然是打算直接通過天空逃之夭夭——
然而這一次,她卻失算了。
“不、不好——”
身體失控了,身體在急速下落,腳上好像纏著什麼東西……是艾草,是他朝自己動手了!
影自然沒有想到,就在她全神貫注打算脫離醫院的結界范圍的時候,一只觸手卻從看不到的地方悄然出現,凌空便突然一把纏住了她的腳腕,之後便以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力將她的身體猛地朝地面砸去。猝不及防之下,她根本沒辦法開槍抵抗,直接被摔碎了護體的結界,頭腦也是昏昏沉沉的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後,當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正掙扎著打算起身時,那群厲鬼們則恰到好處地一擁而上,直接奪走了她手中的武器、撕碎了她用來藏彈匣和各種驅魔道具的腰帶,之後又一手一腳地將她架在了空中,整體擺成了一個“大”字,又有一只手用力扳住了她的下巴,強迫著她抬起了頭。
“可惡……我竟然被……”
身體受制於人,影有些不甘心,她試圖調動體內的法力來反抗,卻發覺根本行不通——手腕、腳踝,四肢的關節處被厲鬼們用各種手段鎖死了,鬼魂們的力氣根本就不是這具柔弱的少女身體可以比擬的,無論再怎麼抵抗也無法讓身體動彈一分,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鬼魂們的手在自己的全身上下摸來摸去,而自身卻沒有任何能脫身法子。
雖然不甘心,但也沒辦法,輸了就得承認啊……嘖,至少在“認命”這件事情上,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多少有些習慣了。
“艾草,你干得還真不錯啊。”
影微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那個面向丑陋的男人從一團迷霧中悠悠現身,臉上浮現的笑意冷得簡直能凍結空氣,那正是名為艾草的厲鬼,也是掌控了這一整所廢棄醫院的靈魂人物。
“過獎過獎,你打得也很精彩呢。”
艾草說著便微笑著朝影伸出了手,她隨即感到臉頰上傳來了冰涼的質感,那是那個男人手指的撫摸,指尖在那片柔軟的肌膚上盡情蹂躪,簡直就像在擺弄一件精美的玩具一樣,毫不客氣又毫不留情。
或許,他的心里多半已經開始盤算起接下來該怎麼玩弄自己了吧。
“影,新時代最受人矚目的天才驅魔師,就這樣落在了我的手里了。”他一邊搖著頭收回了手,一邊戲謔道,“話說回來,難得我這一次盛情地邀請你們留在這兒,你們怎麼反倒要溜了?真是的,一點做客之禮都沒有啊。”
“你……你這個家伙……”影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她們倆呢?她們……應該沒被你抓住吧?”
“啊,確實令人非常遺憾,這一次我只抓住了你一個人。”艾草實話實說,不過語氣聽起來倒並不怎麼遺憾,“當然,只有你一個也夠了,我想一位驅魔師所能提供的生命精華,應該遠勝過兩個區區的凡人。”
“現在,就請你安心地留在這里,永遠都不要離開了吧,影小姐。”
說著話,艾草伸手打了個響指,被鬼魂所困住了影便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頗有些無趣地盯著醫院大門被炸出的洞看了一會兒,隨後背著手邁著大步子走入了屋內,再度打響了手指,醫院的大門便恢復如初,再也看不出任何被破壞過的痕跡。
退魔師小姐那如在地獄般的經歷,要開始了。
……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內部只有漆黑成一團的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
“這里是千手空間,一直以來便是懲罰那些最不聽話的孩子們的終極場所。”
“啊……你不必介紹,我來過這兒,還順便救出了一個被搞得不像樣的女孩子,所以我其實還是挺熟悉這里的,各種意義上。”
“但你應該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成為這里的主人公吧?”
“是啊,完全沒想過……或許我會變得和她一樣吧,但我完全不後悔。”
“你會後悔的,而且還是在不久之後。”
地面裂開了,影小姐被艾草投入了這片傳說中陰森無比的地方,她根本反抗不了,身體便被無數的手所抓住了,她整個人就被拉成了一個“大”字,幾乎沒有一寸可移動的空間。不僅如此,那些鬼手還粗暴地將她裹身的衣裙全部撕爛,純白的內衣和內褲在它們面前就像一張薄紙一般,最終呈現出來的便是少女無瑕的胴體——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在腦後散開,如雪一般白皙的肌膚、勻稱協調又有些小巧的嬌軀,點綴在那饅頭似的一對酥胸之上的,是因為本能的興奮而自主挺立的淡粉色尖端,再往下是一對含苞花瓣和兩條玉腿,再往下……
恐怕,那絕對是任何一個人在看了之後都會忍不住嘖嘖驚嘆的尤物吧,甚至和先前被抓住的尹言和齊瀟二人都不同,她身上的美感更顯得幼態和稚嫩了些,就如同一塊剛從胚中誕生、還未待人細細雕琢的美玉,原生之初便美得令人無法把持,一般人多半是不忍心對其下手的——當然,鬼魂除外。
“呀,這好像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呢。”
突然冒出了一個攻氣滿滿的女聲,雖然感覺上像是知心大姐姐,然而由於厲鬼的加成帶來的回響效果,除了陰森恐怖之外,影在心中根本想不出其他的詞來。
“你上次用一個假身騙了我,害得我對著一具軀殼擺弄了半天,險些成為了我們鬼界的笑柄——好在現在真身就在這里,所以就算我把先前的場子從現在開始全部找回來,應該也不過分吧?”
那個厲鬼還咋咋呼呼地想要嚇唬影,後者卻只是冷哼了一聲,儼然是對對方的話嗤之以鼻。
“請便。”她淡然道,“你要是覺得你能做到的話,就盡管去做吧,我完全不介意的。”
“呀,這還真是稀奇……”
女鬼驚訝地上下打量了影一眼,見她還能在動彈不得又身無寸縷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鎮定,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個略帶冷意的微笑,她好奇之下便和影對上了眼神,卻反倒被影那銳利如刀鋒般的目光逼得不敢抬頭。刹那間,一股莫名的恐懼感便襲上了心頭,她完全不明白自己這股壓力是從何而來的,或許只是本能地對她產生了膽怯?但……這又是為何?
“她就是影,就是那個你一直惦記在嘴上的、想要好好玩弄的家伙。”
女鬼正疑惑著、恐慌著,一時竟沒有動手的勇氣,那艾草儼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便及時出聲解釋道:“雖然之前很厲害,但她現在動不了了,可以隨便你怎麼玩了,你就不要再顧忌什麼了,直接把最殘忍的手段拿出來對付她就行。對付退魔師,我們可沒有留情的余地啊。”
艾草這一番話儼然是點醒了那女鬼,女鬼便知道這位影小姐對自己而言已經屬於無威脅的存在了,一時間心中的那份懼怕便消散得一干二淨。無視了影冷漠的眼神,女鬼信誓旦旦地朝著艾草保證道:“放心,艾草先生,一切就都交給我吧!”
“嗯,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艾草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便自然地站在一旁,和眾多前來看熱鬧的鬼魂們站在了一起。
影向右微微偏頭,從四處的幾團黑霧中瞥見了不少窮凶極惡的存在。這些厲鬼種類繁多,男女老少皆有,一個個地在周圍的空間興奮地盤旋著、歡呼著,在慶祝著勝利的同時,它們投過來的眼神也同樣是凶惡的、絲毫不帶一絲憐憫的,由於過於痛恨自己,它們的眼中甚至帶著不少期待——它們期待著自己的墮落、期待著自己的腐朽,期待看著自己在那位調教聖手的手藝下一步一步地從看似純潔的少女墮落到蕩婦的過程。
鬼魂們的惡趣味,就是看著白色被染成黑色啊。
“這便是……我的結局了……”
少女閉上了雙眼,認命地低下了頭,此刻的她思緒早已成了亂麻,已經無心再去糾結自己的命運了。說來也是諷刺,少女的面孔明明是那麼的聖潔、目光再掃向厲鬼的時候明明是那麼的嫌惡——然而事實卻是,自己身體卻比頭腦要來得更加誠實,早在被扒光衣服一絲不掛地展露在眾多厲鬼前時,她就已經感覺到了胸脯的腫脹和下身的濕潤了,臉頰也不知不覺染上了一抹緋紅,身體現在還在發燙,真丟人……該死,如果說驅魔師也會因為鬼魂的挑逗而發情,那自己到底又是為了什麼而走上這條路的呢?
那女鬼並不打算給影過多思考的時間,動彈不得的她很快便被女鬼套上了項圈,而在脖頸收緊的那一刹那,一股莫名的臣服欲和奴性便被植入了腦中,直接逼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先前的冷漠頓時被這滿臉的羞意所取代,漸漸地她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大口喘氣了起來,丁香似的小舌頭無力地躺在了下唇上,伴隨著呼吸的節奏一擺一擺,眼神則變得有些期待起來了。
已經……沒辦法再反抗些什麼了……
“嗯,效果不錯嘛。”
看了看此刻眼神變得迷離的少女,女鬼全身攀在了她的身前,伸手輕輕撫摸著少女胸前那宛若糕點一般香甜無比的尤物,幾陣擺弄便令影嬌喘不止,就連呼吸也變得格外地急促,此刻再看她的眼睛,女鬼甚至還能隱約看到那化作了愛心形狀的墨瞳。
她斷定影離徹底淪陷已經不久了。
雖說淪陷得如此之快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那麼,你應該怎麼稱呼我呢,小可愛?”
她伸手勾住了影小姐的下巴,看著她一臉嬌羞地別過臉去,頓時覺得有些不耐煩,便再一次把她的頭扭了回來,強迫這位少女和自己對視。
就在她那攻氣滿滿的眼神下,影只覺得自己的頭腦開始變得困惑不已,但潛意識還是驅使她開了口:“姐……姐……姐姐……大……人?”
“很好很好。”女鬼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我親愛的妹妹,姐姐想送你一份見面禮,還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收下哦~”
言罷,她也不待影回應,伸出右手食指在少女的小腹上輕輕一點——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她的手指流入了影的小腹之中,然後漸漸在小腹表面的皮膚上凝結、成形,最終變成了一個粉色的奇怪圖案。
“嗚……”
影儼然被那股力量所影響了,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有螞蟻在爬,一時痛苦得眉頭擰成了“川”字;而圖案成形之後,那股力量更是得寸進尺,竟直接侵入了她的丹田之中,將其周身的法力盡數榨干,全部凝聚在小腹表面之上,令那粉色的圖案為之發亮,顏色也變得更深了幾分。
“這、這是……”
她勉強地低頭去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對這種奇怪的圖案有印象。總體來看,這是用粉色线條勾勒而成的形狀,左右對稱、上寬下窄,各有一道細管掛在兩邊,中間的通道向下垂著,朝上向內擠出了一個愛心,似乎只是看上一眼,便感到無數的情欲如洪水決堤一般衝入了腦中,直接讓欲望不受控制地高漲起來,慢慢地就變得……想要……要……
那是一個酷似子宮的圖案,此刻印在小腹之上,就仿佛直接扎根在了自己的心里。如果說項圈的影響還只是讓自己感覺“像是成為了一個奴隸”,那這個圖案便是“把奴隸的烙印刻在了身上、逼迫你承認自己是個奴隸”一樣。
這便是,淫紋。
僅僅只是剛印上不久,就已經讓身體變得躁動起來了。
“接下來的時光,我希望你一分一秒都不要錯過。”
女鬼輕快地說著,隨意地伸出了雙手,將那靈活的十指都按在了影光滑的腋下,然後手指便靈活地舞動了起來——
“不、不妙,嗚……啊……哈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指甲飛速擦過腋肉,影只覺得腋下一陣奇癢傳來,那對美目驟然睜大、瞳孔劇烈收縮,小口僅僅只是微微張開一點,那顫抖的笑聲便如同泄洪一般從口中傾瀉出,那痛苦到淒厲無比的聲音足以令人心碎。
但是,這里早就已經沒有人了,留下來的都是鬼。
堅硬的指甲和柔軟的腋肉相觸,酥麻的感覺簡直令人上癮,而這些本就不算微笑的觸動在淫紋的作用下放大了威力,哪怕只持續一小會兒,便令那嬌小的少女渾身猛然一顫。
“不行了……不行了嗚……啊哈哈哈哈哈……太……過分哈哈哈哈哈哈嗚啊……住手……住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可不行,這才僅僅只是個開始呢。”
此時此刻,女鬼只是任性地隨意抓撓著,似乎又是覺得有些不盡興,她又喚出了新的鬼手攀附上了少女柔弱的身體,讓這些家伙隨著自已的動作一齊舞動,完全不打算給影小姐一點兒喘息的機會;而影的笑聲中已經帶上了哭腔了,本應該是帶來歡樂的笑,卻僅僅只是她痛苦的來源,漸漸的飛濺的眼淚直接花了她那張美麗的臉,讓這位小小的少女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可憐——也更加激起了鬼魂們的征服欲。
“你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家伙呢……”
捧著少女那哭花了的臉,女鬼拭去了她的眼淚,先是衝著她微微一笑,隨後雙手沿著側胸下滑,指甲輕輕捏住了影的柔腰,隨手抓撓了一陣,便令這位少女不受控制地尖叫出了聲。
“看起來,腰是你的弱點呢~”
“你、你……”
影現在被玩弄得根本說不出一句整話來,只能含著淚看著她對自己的腰為所欲為。順帶一提,由於她在成為驅魔師的道路上接受了大量的耐力訓練,身材自然而然地被打磨成了極其完美的狀態,所以腰原本就是非常纖細的,腰线的輪廓看上去也是非常地優美,再加上身材玲瓏的緣故,這對纖腰恐怕能被女鬼一手抓住吧。
只是,再美好的東西,在鬼魂的眼中也不過只是玩物罷了。
“那麼,我繼續了哦~”
話音剛落,便見女鬼翻動起了雙手,連帶著身後冒出的好幾只鬼手一同曼舞,如同蔓延開來的水蛇一般,在影向內凹陷的兩腰上不斷纏動。女鬼本就無比厭惡這位闖入此地的退魔師,自然也不可能因為憐香惜玉就手下留情,所有的攻勢都是朝著最敏感的地方發起的,或揉捏、或抓撓、或滑動,每每從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表面施加壓力,都會把這位少女癢到笑得花枝亂顫,甚至還一度壓迫到了氣管,把呼吸的節奏擾亂得一塌糊塗。
“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笑、笑,除了笑還能再做些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自己只是一個被鬼魂們所俘虜的卑微的凡人……哪有什麼退魔師的尊嚴啊……我真的是……
她笑著、無助著、迷惘著,思維最後的清醒也在一瞬間徹底消散了。“我應該是奴隸吧?”甚至最後都出現了這樣的思想,只覺得項圈纏得越來越緊了、小腹中的感覺越來越火熱了,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在發情,都在渴求著得到滿足……
女鬼自然看穿了影心中的那份渴望,但她就是故意不去滿足這位為情欲所困擾的小退魔師,而是將目光向下看去,瞥了眼少女那仍裹在一雙小巧皮鞋中的玉足。
“接下來就是腳了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她慢慢地走到了影的雙足前,兩手捏住了鞋子的皮扣,目光則是熾熱地端詳起了那對包裹在鞋子里的小腳——出於自己的特殊癖好,她一開始並沒有脫掉影的鞋襪,而是保留著這些“額外”的部分再等到關鍵的時候再一把脫去,而失去了保護的玉足只能蜷縮著全身等著自己的冒犯,這樣的侵略感才是最令她著迷的地方。
此刻,影依然狂笑不止,但笑聲已經變得有些沙啞了,而女鬼依然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倒不如說現在的她已經開始盤算起了怎麼處理這對玉足了。
有一說一,她其實並不知道這雙小皮鞋的牌子到底是什麼,看上去像是定制的物品,皮鞋表面被擦得油亮無比,帶著蕾絲邊的短襪延伸到腳踝,絲質的表面摸上去有些光滑。一如既往地,女鬼輕輕先摘下了右腳的鞋子,露出的是純白的光滑的襪底,試著指甲戳一戳足心處的凹陷,還能察覺少女條件反射性的顫抖,似乎還帶著一點意料之中的恐懼心呢。
“接下來——”
說著話,女鬼便用手捏住了襪口,慢條斯理地把它往下抽拉出來,從腳後跟、腳心再到腳趾,看著那白里透紅的足底肌膚一寸一寸地展露出來,從那五根玉蔥似的小巧的腳趾上掠過,最終完全剝離。
腳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影還是能感覺到的,最直白的感受還是足底一涼,隨後腳趾便一下子有了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感覺,印象中自己閒暇時偶爾也會赤著足在河邊像個小女孩一樣玩鬧踩水……但像現在這樣堂而皇之地把足心的嫩肉展示在它們的面前任它們肆意打量,恐怕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影這玉足小到了幾乎能被人一把捧在手里,五根纖細的腳趾不由自主地向內勾著,看上去顯得格外可愛;腳掌有幾分少女感的柔軟,薄薄的肌膚有一種通透的感覺,哪怕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一下足心的凹陷,也能明顯感覺到那份回彈。應該說是尤物吧?它實在是太小了,然而即便如此也不失作為尤物的美感,反而美得有些獨特、有些誘人,或者說小巧玲瓏的感覺反而會讓鬼魂們更加興奮呢。
“真漂亮,真可愛,真想好好地……”
女鬼捧著這只小腳看了半天,也同樣嘖嘖稱奇了半天,到後來她甚至整張臉都湊了上去,伸出舌頭就在那光滑的足底上往我地舔舐了起來。一時間,舌尖輕輕勾起腳底的嫩肉,再後來則是更加放肆地吻上腳底,盡情地品嘗著汗液與口水相交的酸味和舒暢感。
“嗚……”
影被這股奇癢攪得身體酥軟,足底仿佛被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吸附著,又被瘋狂地舔舐……癢……頭腦中完全想不出什麼詞語了……
我已經……
“咿啊——”
又是一輪舔舐,在這樣凌厲而無情的攻勢之下,那只小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足底的汗液甚至都蒸騰出了乳白色的霧氣,肌膚上的溫度傳遞到了女鬼的身上,令她的那份興奮變得更加控制了。與此同時,在場所有的鬼魂都能清楚看到的變化,便是影小姐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已經完全崩壞了,翻著白眼吐著舌頭,表情看上去像是被玩壞了一樣,但卻總是情不自禁就浪叫了出聲,仿佛她原本就是如此淫靡。
“還有一只腳呢。”
說著話,那女鬼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扯掉了左腳的鞋襪,隨手就往地上一扔,看著那只嶄新出爐的尤物就在自己的眼前驚慌地晃來晃去,但被抓著腳踝的可愛小腳卻始終沒有辦法挪動哪怕分毫。於是,少女只能任憑女鬼用尖尖的指甲刮動那薄薄的足底,只能讓自己笑得更加歇斯底里、更加瘋狂,更加……無助。
再將頭湊到了左腳之上,鼻尖稍微嗅了嗅便能聞到明顯的汗味,那那剛從白襪中脫離的尤物表面還泛著香汗,看上去顯得格外誘人。
與右腳相比,左腳明顯要來得更加纖細、骨感,這其實也是左腳獨有的魅力——畢竟並非是人的慣用腳,所以平時不會被用到太大的力。面對著如此的尤物,女鬼自然是不會放棄品嘗的大好機會的,於是便伸出舌頭在那軟軟的足心又舔舐了一口,癢得少女又是嘻笑了一陣,身體也隨之一陣顫栗。
左腳在行走中不會承擔太多力量,所以在顯得纖細的同時也更不容易接收到刺激,自然也比右腳要來得更加敏感。正因如此,當女鬼舔舐上了她的足底之後,她掙扎得遠比舔右腳的時候更加厲害,這就足以證明她的左腳底到底有多麼敏感了。
左腳毫無疑問是她的弱點。
“你和那個小丫頭一模一樣,都是左腳更怕癢啊。”
女鬼輕笑一陣,隨後粗暴地扳住了她的五根腳趾,用力將其全部掰直,使得整個腳面在全部展露的同時也隨之繃緊,之後則是舔上了腳後跟,從底部舔到頂部,舌尖時而擦拭過左右腳面、時而舔動腳心,在瞄住了那小小的腳趾後更是舔得肆無忌憚,甚至還一口將其全部含住,一邊舔舐一邊吮吸,從那敏感的腳趾縫中一道一道地掠過,舔得影一度狂笑到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放蕩的笑聲試圖緩和自己的痛苦。
但那只會讓鬼魂們欣賞得更津津有味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嗚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啊哈哈哈哈……”
說不出話來,滿溢的眼淚將視野遮蔽,從全身上下蔓延而來的癢感表現得密密麻麻的,光是回想起來就難受得令人發狂。她只能大笑、只能狂笑,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腋下、兩腰、腳底,這些少女敏感的地方被那個無情的鬼魂用最殘忍的手段予以懲戒,而項圈和淫紋的雙重壓制則令她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頭來,反而一直在被動地享受著情欲的高漲、期待著欲望的宣泄,就像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般,熱切地希望得到大人的恩惠。
影,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雖說她的真實年齡也與“年輕”這兩個字有點距離,但身體卻已然停止了發育,肌膚也依然宛如豆蔻少女般嬌嫩,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能說是有得必有失,長生的代價便是幼態,所以會給她一具極其怕癢的身體,讓她在厲鬼們嫻熟的手法前只得舉手投降,在全身癢感的摧殘下絕望而瘋狂地甩頭,縱然這樣也沒辦法替她緩解一絲一毫的痛苦,甚至只是讓自己消耗了過多的體力罷了。
更何況,千手空間內從來就不是只有這女鬼一人,還有其他鬼魂的如影隨形呢。在得到了主人的默許之後,這些從屬的鬼魂們便一個個化為鬼手的形態一擁而上,伴隨著女鬼的動作襲擾著影小姐的全身各處——脖頸、側胸、腰眼和大腿內側,從這些主人照顧不到的地方著手,同樣也是把影給玩弄得夠嗆。更有甚者,膽大到了直接去偷襲那些私密的部位,像是揉捏著敏感的搞點和撫弄著粉嫩的花瓣,不時能看到蜜液飛濺的場景,這些無一不能極大地激勵著厲鬼們的行為。
“嗚……不行了……哈哈哈哈……不要嗚……啊哈哈哈……”
影已經精疲力竭了,她那已然渙散了的雙眼中幾乎看不出一點神采,沙啞的喉嚨幾次咳出了鮮血。她並不想親眼看到自己丟人的樣子,但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那具身體在它們的挑逗之下變得到底有多麼糟糕——乳尖變得硬挺、蜜穴變得濕潤,身體有節律地按照對方的節奏象征性地掙扎掙扎,然後便一下子沉入了無窮無盡的快感地獄之中,一時間耳畔邊只剩下了自己的笑聲,嗡嗡地在腦中作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這陣止不住的笑聲之中,影最終還是淪陷了——倒不如說一開始就已經是如此了,不然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喊女鬼“姐姐大人”呢?她顯然也很清楚,自己的負隅頑抗只會給自己徒增痛苦罷了,如今的她已經失去了曾經作為退魔師的驕傲,現在的自己依然是最開始的那個小女孩——軟弱、無助、可憐……而且,已經變成了奴隸啊,再也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只有……那個選擇了……
“我親愛的妹妹,向我們好好懺悔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在自己的笑聲中迷失了多久,就在影幾乎感覺不到“自我”的存在的時候,那股在自己身體上肆意妄為的癢感卻突然一下子消失了。正疑惑著,那群鬼手們卻自主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為那兩位——艾草、女鬼,清出了一條道路,讓他們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已經榨取了足夠多的生命力了,艾草先生。”在面對艾草時,那位女鬼表現得畢恭畢敬的,與先前那副御姐面孔截然不同,如今的她更像是一位下屬。
“干得很好,小憐。”艾草點了點頭,衝著疲憊不堪的影微笑了一下,“影小姐,好好懺悔吧,退魔師們不都是教會的人嗎?既然如此,你應該對懺悔這件事很有經驗了。”
“懺、懺悔?”
影迷離著雙眼、耷拉著腦袋,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原本靈敏的反應也變得格外遲鈍,就像是被由內而外地玩壞了一樣。此刻在那張美麗的面孔上仍掛著兩條未干的淚痕,一頭烏黑的長發早已被香汗染濕,也在多次瘋狂的甩頭中變得亂糟糟的。她還在大喘氣,還在不由自主地晃著頭,不時會有一道亂了的碎劉海掉下來遮住雙眼,又會被艾草強行撩上去,再被勾住下巴強迫著看自己。
“聽好了,影小姐,你這一次必須得好好給我做出反省。”
艾草惡狠狠地說著,回頭還看了一眼被影打得面目全非的一幫手下,刹那間一股怒火便燒上心頭:“你這個家伙,闖入了我們唯一的淨土,殺傷了我們這麼多的同伴,你就不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向我們承認錯誤嗎?”
“我……我……”
她低低著腦袋,用細若蠅蚊的聲音回道:“我……我確實……有想要懺悔的事情……向……艾草先生,還有……姐姐大人……”
“我……在十三年前……曾經來過這所醫院……那個時候,這里……還沒有被燒毀……啊……其實就是這所醫院燒了的那天……我來了……”
眾鬼魂聞言一驚,一個個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紛紛屏息凝神地打算聽影好好講講那個時代的故事。它們都是從那場火災中走出來的死人,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醫院會著那麼大的火,難得遇到了一個可能知道內情的人,它們就更不想錯過了。
艾草和女鬼小憐則是臉色凝重,它們有意地放松了些千手空間的禁制來緩和影所受到的壓力,准備好好聽聽當事人在那天到底經歷了什麼。
“當初……我殺了兩個人……在父親陪著弟弟看病的時候……我在衛生間里動了刀……我的父親……還有……弟弟……我那兩個唯一的家人……他們虐待我……所以我殺了他們……塞進了藏屍袋,送進了太平間,然後……我放了把火……然後……醫院就著起來了……”
在得知了這個簡單的理由就是真相之後,一瞬間所有的鬼都沉默了。他們面面相覷,他們捶胸頓足,一個個都想不到,根本就想不到!所有的人就這樣被一個十三歲的少女害死了,而它們本都是無辜的人——醫院的職員、領導、病人、清潔工、保安……所有人都遭到了飛來橫禍,就是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就是因為一場家庭的悲劇,一整個醫院的人都為兩個有罪的家伙陪葬了。
艾草聽了後也是面色鐵青,他沉默著從口袋內取出了一盒香煙,看著包裝袋表面被燒焦了的文字沉思了許久。
他就是這所醫院的院長,主導著這所在市內頗負盛名的醫院的生存與活力,過著再平凡不過的忙碌的生活,為了醫院、下屬和病人而不斷奮斗,數十年如一日。他記得那一天黑煙是從門縫內鑽進來的,就在他忙里偷閒、躲在廁所里抽煙的時候,一股高溫迎面而來,直接烤熟了他的臉,然後……
“原來,是你啊……”
回過神來後,他下意識說出口的話便再無一絲一毫的溫度了,取而代之的是鄙夷,以及沉淀了十多年始終無法抹除的仇恨。如今這份仇恨總算找到了他自己的主人,艾草便知道自己在死後這麼久沒有選擇消失是無比正確的,話說一整個醫院的人都和這位小姐有仇啊……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家伙,完全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小憐,把千手空間關掉,然後把這丫頭交到我的手里。”
他沉著臉,便冷冷地吩咐了小憐一句,後者則是一愣:“為、為什麼?我明白院長您的心情,但是這次調教還沒——”
“快一點!”
艾草直接吼出了聲,嚇得小憐差點散了魂。她意識到如今的艾草正在氣頭上,一時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迅速解除了千手空間後,便將赤身裸體的影從地上抱起,轉手便交給了艾草。
艾草在接過了影的身體之後,轉身便朝著醫院的最深處走去,他知道那里有一個自他離開以來就從未再回去過的場所——那是所有厲鬼們誕生的地方,鬼氣最濃郁的場所,一個能夠湮滅一切生機的地方。
作為最後的處刑場,足夠了。
所有的鬼魂大氣都不敢喘,就這樣看著艾草抱著那位少女走下了樓梯,他們的背影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再最後問你一遍,影小姐。”
行走在腐朽的木質階梯上,艾草面無表情地望了懷中抱著的那個人一眼,冷聲道:“你應該很後悔吧?既後悔當初為了一己私欲燒了我們,也後悔如今不知死活地送上門來——這兩件錯事,既葬送了我們,也葬送了你,真有你的啊。”
“抱歉……但,有一句話你說錯了。”影喃喃道,“我當初確實不應該燒醫院,那件事情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事——但我並不後悔今天來了這里。”
“哦?為什麼?”艾草挑了挑眉,一臉的不可置信。
“因為,我原本就是打算來結束這一切的啊,艾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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