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與它的相會 02
我終究是逃了出來,逃離了那座小城,逃離了母親的掌控。
大學開學的前幾天是父母親送我去學校的,大學的日子總會伴隨著網絡上的喧囂。
“第一次離家一定會想家的。”
“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過日子,哪里知道你會過成什麼邋遢樣。”
但我自己心里知道,沒有比此時此刻,更加舒服的時候了。
父親開著家里的車把我送到了學校,有直系的學姐學長幫我拿著行李什麼的送我去宿舍,一路上他們或是說著轉專業的事情,或是說著晚上去哪里玩一玩,只有我默不作聲,緊緊跟在學姐的後面。
學長將行李什麼的送到樓下便停下了,其實我並沒有什麼行李,所帶的東西僅靠我自己也能夠搬上去了。寢室在4樓,我不願與母親陪我上去,我知道現在宿舍里一定不干淨,母親一定會抱怨,而這一切都是我不想的。
簡單鋪好了自己的床鋪,我便和母親說回去罷。但是母親仍然執意要在學校旁邊的小餐館里跟我吃臨別前的最後一頓飯,我不好推辭便答應了下來,在她看來我依舊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與室友和同學的交往會是什麼樣子的,我只知道我想一個人。
晚上的用餐不算很愉快,母親說著便要我一個周能夠自己來這里點幾個菜吃點好的,別只知道吃食堂。但其實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過那家店,我並不想把錢花在這些東西上面。
晚上我和父母擁抱道了別,和父親的擁抱很不舍,和母親的擁抱很禮貌。望著越開越遠的汽車,我心中有些失落,有些激動,又有些迷茫,在這種復雜的情緒里,顯然是激動更加主動,占據了我的大腦,甚至讓我渾身戰栗,不禁發抖。
手機終於脫離了母親的掌控,我便第一時間加了本地的圈群。那一刻欣喜激動,也有一些後怕,怕被媽媽發現這些,但是我知道有一種力量在幫助我克服這些肌肉記憶一般的恐懼,與她們的交流從羞澀含蓄到大膽開放,如同一種報復般的力量,把我心中另一個思維快速喚醒。
沒有多少的日子,我遇到了他。
圈群里,因為如果掛主的頭銜需要發一張自己的照片存在群相冊里,而我並不想這樣。所以我把自己的頭銜改成了被,加我的男主、女主都很多,但是我自己完全沒有經驗,也有些擔心安全問題,並沒有答應和他們去實踐。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條奇怪的好友申請。那時候的QQ有顯示距離的功能,而上面的顯示只有0.2KM的距離,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被嗎?”
“是,也不是。”
“嗯?怎麼說?”
“我想當主,但是我不會,我想學。”
“這麼說,你想讓我教你?”
他是我的學長,不過並不是直系,他是臨床班的,是我那時一直想轉專業去的地方。他有一米八多的身高,長得白淨,平時的衣著並不花哨。他的感覺像是那種特別可靠的鄰家哥哥,給了我一種親近感。最重要的是,他願意教我,只是···
只是需要我當他的被。
像極了一種不平等條約,但是卻開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取舍之間,我選擇了答應。
我曾問過他,為什麼教我當主,卻還要我挨你的揍?
他的回答是:
“你自己挨過之後,知道那種疼痛後會有共情,知道這工具打在別人身上是什麼感覺,我不想把你教成一個只會打人的機器。”
第一次實踐,我們特地選了一個離學校比較遠的賓館里,其實最主要的是避免碰到熟人尷尬。與他的從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此時的手足無措。進了房間開了空調之後,便開始倒出了自己塞滿了一書包的工具,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雜亂的傾瀉在床上。
緊接著他熟練的去接了一壺水,按下了開關,咕嚕咕嚕的嘈雜聲總算是將我的心慢慢緩和了下來。單看他熟練的樣子我知道,他一定是個非常有經驗的主,但是我又開始後悔了起來,害怕待會挨打的時候會把我打得很慘。
他將工具排列整齊,一把一把的給我介紹,名稱種類用途什麼的,宛如在上課一般。又讓我伸出手感受一下打在手上的感覺,與我而言,痛覺的敏感其實並沒有讓我感覺到有什麼區別,只有留在手心那久久不願消散的疼。
一輪結束之後,便要我脫下褲子站在他面前。我將外褲脫下後,並沒有將內褲一並脫下。他見狀伸手便插進了我的腰間,我趕緊擋住了他。
“誒?”
“你不會是想穿著內褲挨吧?”
“不是···但是,嗯···”
他撇著眼,似乎是讀懂了我的心思。讓我在一個男生面前,看自己的裸露的下半身,著實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將我轉過身去,拉下內褲後又快速把我摁在了他的大腿上。每樣工具都是20下,但是他打得很有層次,從3成逐漸加到了7成力。雖然數量有些多,但是並沒有很重的痕跡。正當我以為教學結束,可以回家的時候,他卻把我剛想起身的後背摁住了。
“剛才是教你的部分,下面是揍你的部分了,好好受著。”
我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屁股就已經挨了一戒尺。剛才的教學充當了熱身的作用,現在才是實踐的主片。但是也腦海中也僅僅只有疼痛這一種感覺,只盼著他打完趕緊放我下來。直到我覺得屁股上麻疼一片,只剩下疼這一種感覺的時候,他將我弄到了床上趴好。用毛巾幫我冷敷,用手輕輕在我紅腫的地方揉著,還是不是揉了揉我的腦袋。我被他弄得酥麻,渾身如觸電一般,像是一種抗拒但仍然不想停下來的感覺。
“打完之後記得要冷敷安撫,冷敷完兩次記得換溫一點的毛巾再敷一下。”
“記住了沒有?”
“記住啦!學長教的好,行了吧。”
初次的見面雖然不能算上完美吧,但總算是完成了我的願望。再後來,他給我制定了一些規矩,讓我遵守。每一條需要我自己寫,自己遵守,連懲罰的內容也要自己寫。與我而言我並不喜歡挨打的感覺,只寫了一些不晚睡、不逃課,不掛科之類非常基礎的內容,至於懲罰內容自然是能少就少。當我把這一份近乎糊弄鬼的所謂“條規”交給他的時候,學長的表情在短短幾秒內表達出了生氣,好笑再到無奈的表情管理。
“條規的制定是需要你遵守,還是違反呢?”
“當然是遵守了啊。”
“那你覺得懲罰內容是嚴厲的條規容易違反,還是寬松的容易違反呢?”
“我覺得是後者。”
“那你拿回去改。”
“為什麼啊,寫那麼重不得把我打死?”
“你不違反怎麼會被打死呢?”
好像挺有道理,但好像又沒有道理。有道理,但不是完全有道理。
總之按照要求,我改了一版我自己的覺得自己挨不下來打的條規。但是因為所涉及的內容多是一些非常非常基本的條規,自己違反的概率太低了,逐漸的我自己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寫過這麼個東西了。
可惜放蕩不羈總是有代價的,學期末的考試有兩門竟然掛科了。學長問我要成績單的時候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大大方方給了之後他甚至還關心的說
“你再掛一門就要學業預警了,真幸運。”
可是畫風一轉便說:
“既然掛科了,就按條規來吧。兩門一共離及格线差了14分。”
“什麼什麼什麼?”
“自己寫的,差1分,20下戒尺,手心;20下小紅,屁股。”
“我怎麼不記得了,你騙我!”
然後便拿出了那張他一直存在手機里的條規的照片,還有我自己的簽名。
這下躲不過去了,總共算了算,屁股和手心都得挨280下,一定會被打死。
“這麼多,你會把我打死的····”
“放心,一會就不疼了。”
事實證明,這些數目只是疼了億點點,並沒有完全把我打死。受罰的那天,他讓我用趴床邊姿挨這頓懲罰。為了防止掙扎的時候弄壞內褲,也是提前就將下身衣服脫干淨,為了防止我亂動,連分腿器也用上了。而我僅僅只捱到80下就已經不行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饒讓他不再打,可是他並不聽,而是把我拉起來擺好姿勢,小紅的痛感足夠讓我終身難忘,在我的哭喊聲中,學長足數足量的打完了280下。
我發現,哭有的時候也很累,疼到虛脫的我在床上緩了十幾分鍾才勉強能夠意識清醒。而隨後我才發現,還有280下的戒尺要挨。我順手摸了摸屁股,用手都能夠感覺到高高腫起的腫塊排在一整個屁股上,我不免有些崩潰絕望便抱著他哭了起來。
但是該有的懲罰一下都不會少,我哭的撕心裂肺倒也讓他有了些許心疼,手心戒尺攤在兩只手上,雖然還是很多,但是在他手下留情下,也挨了下來。最後的幾十下如果不是他硬拽著我的手指,想必是根本挨不下來這麼多數量的。
冷敷療傷的時候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學長把我留在賓館里自己回了宿舍,又幫我補了一整晚的房費。這段經歷印象深刻,不僅僅是這頓痛打讓我趴著睡了一個星期,還有便是自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掛過科,每次談論到掛科的話題總會想起學長的這頓狠揍,讓我不敢對自己有所懈怠。
學長他懲罰執板時的嚴厲,平時相處時的溫柔,安撫療傷時的貼心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日後我當主的信條:
為人主,應當教人從善,正人品德,戒人律己。不可逞一時之快而虐罰,不可無教之言而重罰,不可罰而不安撫。
多年來,雖然最終與他分開,未能成為眷屬,但我知道,他教會了我,我便成了他。他已然完成了他當初的諾言,在當今這個言輕情薄的圈子大環境下,我知道當初他教於我的一切都有些陳舊、冗雜甚至有些為難自己。可能也促成了我日後的對自己情緒的磨損,但我始終願意稱他為學長。
“你應當這樣告訴自己,貝貝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你的貝貝,這樣你才能合理的對她懲罰,對她教導。脫離了這個信條,你便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了。”
在那之後,我開始嘗試相處我人生的第一個貝貝,為了幫我充分理解這句話,他做出了他所有的努力。
當然,後面的故事下篇再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