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無限》
“3…2…1”隨後砰地一聲,槍口噴出火焰,子彈從槍管飛出
舉起刀作出防御姿態,在死亡源力藥劑的作用下,子彈在距離3米左右的地方慢下來,用刀鋒刃面對著子彈飛行的方向,然後子彈慢慢撞上刀刃,最後分成兩半
隨後慢動作般的感覺消失了,這是危險解除的信號,被切成兩半的子彈在撞到後面的牆上後掉了下來,被刀刃切半的時候產生的阻力已經不足以讓它有更多的破壞力了
這個能力是在一次偶然又奇怪的情況下發現的
當時我正在實驗室里測試發掘死亡源力的新能力,結果在姐姐在後面想跳過來飛撲抱住我,但是在她下落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事物突然變得緩慢,然後就靠著這偶然發現的能力躲開了姐姐的飛撲,然後我就聯想到或許這種能力能用在一些比較特殊的地方
但是喝下這些液體越多,越發能聽見一個聲音,一個飢餓的聲音,她在尋找“食物”,在我越喝下多的藥劑越發清楚,但是這個問題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目前為止也只是單純地可以感受到那個聲音在催促我尋找“食物”,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
“很成功啊,真是神奇的力量,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給予擁有者時間減速般的能力”靈霜姐一邊換著彈夾一邊感嘆著“那單顆子彈的防御訓練到此為止吧,開始進行彈幕防御練習怎麼樣?”
“我覺得沒必要,因為一顆子彈就是這樣了,那再多幾顆子彈又能有什麼差別?不如我們一起研究一下,那傳說中的‘落月’該怎麼破解”
“這個我覺得好像不是很需要,畢竟喝下藥劑後的身體已經無法被普通的物理傷害所破壞了”
“吃一塹長一智,有總比沒有好,總得有多種應對的手段,不然輸的人只是自己,經驗永遠比天賦、借助外來道具重要得多,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去這些東西,只有自己掌握了技巧,才能讓自己強大”
“唔…那你單獨幫我研究怎麼樣~我想要去玩~”嬉皮笑臉地對著比我矮一點的靈霜姐撒嬌著
“真拿你沒辦法…算了…我自己來就自己來吧,你這麼大個人了也不要這麼任性了…”她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說
“是~那我走啦~”放下練習用的刀就跑出道場
“嗯,路上小心”
結果剛剛想打禾莉的電話的時候,姐姐又打電話過來了
“是…怎麼了姐姐…”無奈地聽了電話,因為肯定又是要被叫去實驗室的了…
“嘿~來一下實驗室好不好~有點事情要拜托你~”果然…!
“好…我現在過去…”玩心喪失地掛掉了電話,然後叫了車送我過去
來到實驗室後,今天周末其他的研究人員根本沒有上班,只有姐姐自己一個人而已
“姐姐~…怎麼啦…有什麼事情要拜托我?”疲累無力地問她
“來,把這個喝了”她舉起一個本來裝著死亡源力的瓶子說
“那是什麼?”但是里面裝著的不止死亡源力液,還混著些許金色的液體
“死亡源力液和無限源力液混合的東西,我給小白鼠喝的時候完全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喝進去就死掉了,所以…我想唯一能喝下死亡源力液的人…只有你了…”她晃著那個瓶子說
“為什麼要這樣子混合在一起呢?”接過瓶子晃了晃說
“因為無限源力液好像怎麼用都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就連我本人喝下去也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我就想啊,是不是得要混合一些什麼東西才可以呢?”
“姐姐你這個說法也太勉強了吧?我覺得只是單純的你沒發現無限源力液的用法而已啊,而且隨隨便便讓我喝,真的沒問題嗎?實驗事故發生警告哦?”嘟著嘴譴責她
“嗯…我覺得以任何人摸它(無限源力球)都不會發生什麼的前提下,應該沒有問題的!”
“那好吧…我喝就是了…”打開了瓶子的瓶蓋
金藍色的液體流進身體里,然後…一陣眩暈感直衝大腦,之後就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但是卻能透過眼睛看著…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我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瓦爾基里?有什麼反應嗎?”姐姐站在對面問著我,我很想開口說出‘我控制不了自己了’,但是無論怎麼喊,聲帶都發不出聲音
只見我的身體被不知道是誰操控了,並且扔開了剛剛手上拿著的瓶子,然後對著姐姐說
“哈啊…你就是‘她’相中的人吧?”
“什麼…?瓦爾基里?你…在說什麼?”姐姐的語氣透露了一點慌張
“我不是瓦爾基里,我是‘死亡’,也就是死亡源力的本體意識”她這麼自我介紹道
這樣說…現在是源力本體意識占據了我的身體…?
“那麼,既然你就是‘她’所相中的人,那就給我想要的吧?我快要忍不下去了,你快點好嗎?”她沒耐心地催促道
“…不管你是誰,把瓦爾基里還給我!”語氣透露著怒火
看見姐姐生氣的樣子,很可怕,可怕到要是對我生氣我可能會窒息,大腦短路
“哈?你用‘無限’的能量把我勾引出來,結果現在什麼都不給我就要我回去?老實說,我覺得我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既然你不想動,那我就自己來”
然後被‘死亡’操縱著的身體,右手抬起以一種抓住什麼的手勢對著姐姐,然後只見姐姐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抓了起來,雙腳離開了地面扶在半空中
“這是…什麼…?”姐姐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得特別緊一樣,說話都有點難發出聲音
“沒什麼,只是…我無限種能力的其中之一而已”‘死亡’冷冰冰地說著
然後她作出了一個拉的動作,姐姐真的就被她拉到了面前,然後…她操縱著我的身體爬上去抱著姐姐,並且…親吻了姐姐的嘴唇…
但是她發現沒有什麼反應後,很奇怪地又退開了,並且站在一邊摸著下巴思考
“為什麼會沒反應?你不是‘她’相中的人嗎?怎麼會沒有反應?”
“什麼…反應?”
“滿足我的飢渴感的反應啊,笨蛋,難道說你沒用過‘無限’的能力嗎?真奇怪呐,既然是她相中的人,怎麼會沒用過呢?”
姐姐沒說話,只是盯著“抓住”她的人
“那我教你用好了”
然後她就轉身去拿另外一瓶由兩種源力液混合在一起的藥劑
“來,啊~”捏著姐姐的下顎強行掰開,然後把藥劑灌進去
姐姐面露疼痛厭惡的表情喝下了那些源力液,然後,好像是‘死亡’放開了對姐姐的禁錮,看著跪坐在地上低著頭的姐姐,不禁有點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這不好的預感果然是真的,自己身體的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掐上了一只手,然後我就透過我自己的眼睛在旁觀
然後姐姐開口的時候…感覺不像是姐姐…是另一個人…
“是不是我太放縱你,你就覺得你可以為所欲為了?”她抓著我的脖子對著操縱我身體的那個…東西說
“怎麼…會呢…~”雖然說被操縱著身體的人不是我,但是窒息感還是傳給了我
“那這就是你對這些候選的人的態度是嗎?”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掐得我感覺靈魂要窒息了
“放開…那個女孩…你再掐…她就要死了…”‘死亡’拍了拍掐著我脖子的手說
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說操縱著我的身體的是‘死亡’…那姐姐身體里的難道說就是…無限源力球的本體意識‘無限’…?
脖子上的力道松開後,跌坐在地上,然後被‘無限’操縱著的姐姐按著肩膀躺在地板上,然後姐姐的嘴唇貼了上來,在接觸到的一瞬間,不是舒服的觸感,而是那種像是千百萬根針插到身上的感覺,刺痛是現在唯一的感覺
“嗯啊...終於...”這是‘死亡’說出來的
過了十幾秒後,‘無限’松開了嘴,由於肉體被‘死亡’控制,所以表面上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在那十幾秒內,我瞬間覺得我的靈魂像是被刺穿了一樣疼痛,不停地喘息,但是卻怎麼也無法呼吸
“給我記清楚了,你只是個不聽話又無禮的小妹妹,你不配對這五個人如此放肆,現在,給我回到你該在的地方”‘無限’用姐姐的溫柔嗓音說出冷冰冰的話語,聽得格外刺耳
“是~是…”在這聲說完後,我的身體好像回來了
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停地喘著氣,因疼痛所冒出的汗把頭發黏在了臉上,然後感覺到臉上撫上了一雙手,是姐姐的手…但是做出這個舉動的…是姐姐嗎?…還是‘無限’…?
“對不起,我的妹妹跑出來嚇到你們了”淡定無比的語氣,好像剛剛那用那狠勁掐我的不是她一樣
“你是…誰…?”明知故問
“如你所見,既然剛剛控制你的是‘死亡’,那我便是‘無限’源力球的意識體,一切的起源”
“我的姐姐…米拉加姐姐呢…?”
“她在看著呢,不過既然‘死亡’已經回去,那我也是時候該把身體控制權轉交回去了,後會有期,瓦爾基里”
然後瞬間,面前那個人的語氣又變回了從小陪伴到大的熟悉的語氣
“瓦爾基里?!沒事吧?!”姐姐擔心地抱起我問
“嗯…有事…好痛…”不是肉體上的疼痛,是靈魂深處的疼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的姐姐
“沒關系…讓我休息一下…真的好痛…這種…靈魂深處的痛…好像要被刺破的感覺…”
然後就眼前越來越黑地睡過去
……
………
…………
……………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家的床上,姐姐也沒睡在旁邊,應該是出去了吧?
然而正想起來走出臥室,門就被打開了,姐姐在外面打開門進來,看到我後就是直接一個擁抱,抱得緊緊地,她同時也在顫抖著,好像在害怕什麼一樣
“怎麼啦…?姐姐?”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我差點以為我要永遠失去你了…”她哽咽著,然後說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干嘛說這麼奇怪的話呢?我不是好好的嘛”微笑著,慵懶地放慢著語速
“沒事…你回來了就好…”她的手緊緊地抱著我,我也不反抗,應該是我昏迷期間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了吧?讓她抱著好了
*****************************************
時間回到昨天,那場實驗事故之後是我最絕望的時候
抱著懷里冰冷的身體,貼近那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臉,低聲哭泣地祈求著,“瓦爾基里…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丟下姐姐…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了我什麼都願意做…求求你…”
但是無論怎麼祈求,都只是我在自言自語,抱緊毫無生命跡象的軀體,摸著那已經沒有心跳的胸口,絕望地看著那已經沉沉地睡過去的臉,都是在不可否認地告訴我一個事實
她走了,已經離開了,她的體內的某些東西...是靈魂嗎...在無限源力開始在我的體內起作用後,我能看見她的...靈魂...已經支離破碎...
越想越痛苦越絕望,自己一個人坐在地上,抱著妹妹的屍體,嚎啕大哭著,渾渾噩噩地等待時間的流逝
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是在瓦爾基里的葬禮上,狠狠的一巴掌把我打醒,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讓我不得不正視面前的人
“如果不是你讓她喝下那瓶東西!如果不是你讓她去實驗室!如果不是你讓她…做著一切!她現在根本不會躺在這里面!”碧絲特對我大吼著
而我也只是毫無反應地站在原地呆滯,碧絲特是瓦爾基里除了我以外接觸最多也是親密僅此於我的人了,腦海中只是這麼想著
“你看看你!你不是她姐姐嗎?!你看看!你的妹妹現在正躺在墳墓里!你知道嗎?!都是你害的!”她這麼責怪我道
我也不否認她的說辭,因為這確實是事實,環顧一下周圍,碧絲特身後是伊賽蘭和格蕾特,他們兩個人手拉著手站在那里表情復雜地看著我,瓦爾基里的閨蜜禾莉把一枝花放到瓦爾基里的墓碑上,然後看都不看這邊一眼就離開了
然後世界又一次安靜下來,聽不見碧絲特的責罵,也看不見周圍的人,眼里只有刻著瓦爾基里名字的墓碑
突然間跪下,抱著那塊墓碑哭了起來,只因為又一次認識到,那塊是最疼愛的妹妹的墓碑,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大概是第二天了吧,回到實驗室的時候,今天依然是自己一個人,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實驗要叫瓦爾基里一起來幫忙呢~
拿起手機撥打瓦爾基里的電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然後是一段無人接聽的系統語音
是啊…‘我’殺了她…她再也不會聽電話了……
想著想著又跪倒在地上自己一個人默默地落著淚,然後想起導致自己妹妹死亡的罪魁禍首的時候,拿起旁邊的椅子就往那個隔離槽扔,里面放著的兩顆球體無所動搖
打開隔離槽後,拿起那顆金色的球就砸在地上,但是球體砸在地板上像是吸住了一樣毫無動靜,都是這個東西…都是這個該死的球…!
拿起可以刺穿源力球表面的大針就對著准備捅穿它,但當針快要觸碰到的時候,里面突然伸出來一只手,握住了針,然後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說
“你打我也沒有用,你要是真想你妹妹活過來那就該靈活運用我的力量”她這麼跟我說著
“活過來?!她已經被你給殺了!你不清楚嗎?!她已經死了!”對著那顆球惡狠狠地說道
“不就這麼一件小事嗎?你急什麼,以我的可以改變現實的能力,難道還不能讓你妹妹重新活過來?”
她說出了這樣的話,實話實話她這麼說確實又讓我感到了一絲希望,像是從無盡的黑暗中看到光明一樣的希望襲來
“那要怎麼做?就算是我喝下無限源力液也沒有任何反應,那你說怎麼用你的力量啊?!”
“我的能力不需要懷疑,而你在實驗中使用的時候是在測試,這是對我的能力的懷疑,而我的力量,只有對此毫不懷疑的人才能運用”
“那就算我不懷疑你的力量了,然後呢?然後又能做什麼?”
“你只需要在心里想著你想要做的東西,想要改變的東西,自然就會有效”
得到這個答案後,迫不及待地拿取了一瓶無限源力液直灌進嘴里
閉上眼睛…心無懷疑…想著想要改變的東西…
我…想讓瓦爾基里活過來…想讓一切恢復…想讓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是讓她暈過去的小事故…想讓她現在躺著的墳墓從來不存在過…想讓她只是以為自己痛暈了過去…還有…想讓她在家里等著我…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被金色的光芒所包圍,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我還是站在實驗室里,只不過那顆金色的球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去吧,驗證我的話語”那個聲音這麼說著
轉頭走出實驗室直奔家里,幾乎是沒有一刻停歇,跑回家的時候碧絲特還問我干嘛進門發出這麼大的聲音,我說了聲不好意思後直奔二樓
扭了扭門把手後推開臥室的門,床上坐著的是熟悉的人,似乎是剛剛醒來的樣子,白發在陽光的反射光下晶瑩剔透,深邃藍的眼睛奇怪地盯著突然進門的我
你終於…回來了…
撲上去緊緊地抱著她,想用盡一輩子都不願意放手的力氣去抱著她
“怎麼啦…?姐姐?”她拍著我的背說
心里百感交集,但是最突出的還是那對於她回來的喜悅
“我差點以為我要永遠失去你了…”哽咽著的語氣,無法訴說的酸澀感
“干嘛說這麼奇怪的話呢?我不是好好的嘛”她很輕松地說著
但是當然,只有我這個經歷過那些事情的人才知道,這並不輕松,很沉重,沉重到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沒事…你回來了就好…”
對…沒錯…你回來了…就好…此時此刻我的要求就只有這一個…
以後…也不要丟下姐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