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惡的鬼仙人,力道稍微輕一點嘛……我的鞋子都不知道給她弄到哪去了,這下好了,只剩一只鞋子了。”
素白纖手重新攏起烏黑亮麗的頭發,扎好散開的高高馬尾,露出白皙修長的脖子,樂園的可愛巫女狼狽不堪地走出了華扇的宅子:雖然頭發重新理好了,但是身上穿的衣服卻沒辦法打理,它們變得松松垮垮,破漏百出:頭上的大蝴蝶結在來回的翻滾中失去了往日的堅挺,耷拉了下來,上身的巫女服呢?後腰被華扇撕裂開好大一個口子,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膚,綴著花邊的領口也在華扇的“大力脫衣”中被扯開了,黃色領巾不見了蹤影,讓巫女小姐精致的鎖骨連帶著大半個香肩都露在外面,裙子也皺皺巴巴的,怎麼捋都捋不順。
然而此時此刻最糟糕的問題,還是右腳上那只小皮鞋不知道被好色仙人丟在哪了,這就意味著失去靈力,不能飛行的靈夢小姐必須要踩著薄薄的一層白棉襪從妖怪之山一路走回永遠亭了。山路崎嶇而又粗糙難行,靈夢也只好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不知是山民還是妖怪踩出來的泥濘小徑走起來,一邊走還一邊提心吊膽,生怕那只柔柔弱弱的白襪腳一下踩中草叢中,那些不起眼而又鋒利的竹蔸想要穿透皮肉可太容易了。那樣的話,自己這只腳光是想恢復,估計就得廢掉大半個月的功夫了。靈夢有些後怕地想道。
好容易捱下難走的山路,靈夢覺得自己腳都要磨破了,連忙掏出手機(是紫從香霖那里拿到的稀罕貨,方便聯絡),撥通了永遠亭的號碼,預備和輝夜她們討論一下新案情。
“喂喂?”屏幕一閃,緊接著那邊傳來一個有些懶洋洋的聲音,“是靈夢桑麼?下午打來電話有什麼事麼?”
“啊?什麼我有什麼事啊,我是在問你呢。不是你發消息給我說接到了一個新案子的嘛?”靈夢沒好氣地發問道,對面的輝夜明擺著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身旁堆得滿滿的,全是些薯片,果凍,飲料還有一個長得挺像自己的大布偶(聽紫說,好像叫什麼撫摸)一定是一邊打游戲一邊在和自己通話呢。“讓那個誰接電話!”靈夢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好好~Z君,靈夢小姐讓你接電話哦。”一只看起來更棱角分明的手從小手里接過電話,眼前出現了Z的臉,也就是那個……砸爛自己神社的罪魁禍首。靈夢咬緊牙齒,努力說道:“說說案情吧?”
“啊好的,靈夢……額……小姐?”
“別客套這些啦,快說!”
“嗯嗯,額,報案人是今天上午在您走之後來報案的,紫……哦不對,madam八雲,剛剛敲定我們和守矢神社分別負責這個案子。”
“唔嗯,接著說,不要停。”
“這個報案人是妖怪之山的駒草山如太夫,在妖怪之山里有經營著一家妖怪賭場,不過事出地點不是那個賭場……額……她說是自己在人里新開的一家風俗店里,是有一個提供特殊服務的妖怪在自己的房間被殺了。”
“什麼?”靈夢吃了一驚,腳下一不留神,直直地踢到了人里路上的一塊大石頭。
“咳咳……啊,唔!”雖然在被絆倒之前及時穩住了身形,但身上那點本來就遮不住身體的衣物讓靈夢在走路時還是不由自主地夾起雙腿,這下可好,夾緊雙腿間的大幅運動讓靈夢被華扇揉弄得紅腫起來的小花瓣再次劇烈地摩擦起來,可愛的呻吟也不受控制地從少女喉間衝了出來——
“喂喂你們看那個巫女,大白天的,怎麼在大街上突然就嬌喘起來了啊。”
“衣衫不整的,鞋子都丟了一只,肯定剛剛去做什麼浪蕩事了吧。”
“就是啊,哎,你們聽我說啊,這個巫女,以前有個綽號叫滿腦子都是春的巫女呢……而且平時降妖除魔的事沒見過多少,倒是老是和妖怪勾勾搭搭的,我兒子啊都管她叫妖怪巫女呢。”
“難怪了!最近這里又不太平了……哎,這一任巫女怎麼這樣了啊。”
“噓!你們小點聲,別讓她聽見,耽誤我看她了!”
“啊!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別說,這個巫女長得還是……嘿!”
“年輕嘛!看那露的小腰多細!皮膚多白多水嫩!”
即使對自己默念一百遍不要聽,那些村民無恥的評論還是飄進了她的耳朵,靈夢迅速提上裙子,漲紅了臉,咬著薄唇一言不發地大步離去,絲毫也沒管地上那些粗糲的砂石會怎樣無情地磨破自己的襪子……
“靈夢小姐?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事,我走神了,回來處理一下就好。”
再次停下來,已經是傍晚的永遠亭前了。四周寂靜無聲,走了整整一個下午的靈夢又累又餓,靈夢一下子跪倒在竹林的泥土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下是真的站不起來了,絲絲血跡已經從腳板滲出,把襪子邊緣染成了黃色——靈夢右腳上原本白色的襪子底端已經變得漆黑一片,甚至還磨出了幾個大洞,粉嫩的足底皮膚從中暴露了出來,和足底一起暴露在空氣下的還有已經凝結了的黑紅色的血痂,剛剛不過是忍住了齜牙咧嘴的疼痛,如今,凝結在女孩晶瑩的黑色眼眸的幾滴淚水,仿佛就在訴說著主人今天的倒霉遭遇。
但是博麗的巫女是不會輕易哭泣的,靈夢手背一抹,淚珠順勢消逝在了空氣之中,無奈這時肚子也開始響起了熟悉的咕嚕聲,望著身後的竹林——靈夢甚至都有點懷念起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光了:和魔理沙一起飛到竹林里,用竹鏟挖鮮嫩的竹筍吃,時不時還能抓到幾只兔子,燉了做兔肉火鍋……要是自己的能力還在,神社也還在的話,剛剛,也不至於……
“聽見兔子們的報告就趕緊來了,沒事吧靈夢醬。”從永遠亭的門扉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有點懶懶的……
“靈夢小姐,你身上……沒事吧?”
是輝夜,還有Z。
“笨蛋,怎麼可能沒事啊。你看看她一只腳都沒有穿鞋子,穿的襪子好像也破了。”一個聽起來稍微冷靜一點的聲音從身後的竹林中出現了,是妹紅。輝夜低下頭,查看了下身下少女的傷勢,緊接著便說道:“這里就交給我和妹紅炭吧,Z你就回永遠亭跟永琳鈴仙她們說一下,拿點敷外傷的藥來,你看,靈夢小姐的腳磨破了這麼大一塊皮,都流血了。”
“好的!我馬上就去!”少年的身影飛也似地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讓他一個人去沒問題嗎?”妹紅問道。“永琳最近造的法醫實驗室離這里可有段路程。”
“沒事,帝就在前面,不至於迷路的。”輝夜隨口應著,卷起了袖子,緊接著伸出手臂,從下面穿過了靈夢的腿彎,另一只手則從她光裸的腋下繞了過來——
“哎?你干嘛?”眼見事態不對,靈夢慌忙問道。
“妹紅炭,過來幫我一把好不好?現在靈夢醬走不了路了嘛,我們兩個人一起把她抬回房間去吧。”就這樣把紅白巫女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來,輝夜輕松地轉身,對著一旁正拎著提燈引路的妹紅說道。
“不要,你不是個怪力女嗎?靈夢又不是很重,自己一個人抱著走吧。”
“唔……好吧。”可愛地撅了撅小嘴,
“你放放放放放我下來,我一個人能走。”從小到大,即使是面對最親密的紫,靈夢也沒有被人這麼抱起來走過,自己在身材相仿的輝夜懷里好像一只小貓一樣被抱著什麼的……光想想腦袋就要炸了啦!
“靈夢醬就別逞強啦,剛剛我可是看到了哦,腳傷成那樣,怎麼走路嘛。哦!永琳你終於來啦,快幫靈夢醬上藥吧,腳破成那個樣子肯定很痛的。”
一只纖白小手溫柔地捏住了靈夢的襪尖,小心翼翼地向下拉動,另一只手也沒有閒著,穩穩握住了靈夢淡粉色的腳跟,讓少女的小腳沒辦法胡亂晃動,襪口緩緩下移著,不一會兒,髒襪子就被完全脫下,扔到一旁了。
“這真的是那個驕傲的月之公主嗎?在幫自己脫襪子……?”黑色的眸子望著身下那對深棕色的眸子,眼神里寫滿了不解。
“好的,靈夢小姐,這是我研制的特效藥,可能會有點痛,不過塗上之後半天就能完全痊愈了,你忍一下就好。”
剛剛的溫暖小手完全不同的冰涼觸感,一只細細長長的手再次捏住了自己的腳掌,緊接著從那里傳來火辣辣的燒灼痛感。“呼,好了。”永琳直起身來,“明天應該就沒問題了。”
輝夜卻依然沒有松開小手,死死盯著靈夢的腳心:“咦,這塊紅紅的是……”
“糟糕。”靈夢心里暗叫不妙,“這不是華扇早上在那里種的什麼‘草莓’嗎?要是讓她知道是那個東西的話自己還不羞死了!”
“沒沒沒沒沒沒有什麼!這個是胎記,胎記啦胎記。”靈夢臉紅的仿佛熟透了的苹果,連忙擺手說道,“我已經好了,可以處理案子了!給我看看案件調查的怎麼樣吧!”
“鈴仙啊,要不你先扶靈夢小姐回屋子吧,行動不方便,還是先把傷口養好了再說吧。”一旁的永琳察覺到了異樣,對鈴仙使了個眼色,“案件的卷宗等一下我讓Z君給你送過去。哦對了,晚飯也一塊送進去吧。我們大家都吃過晚飯了,靈夢小姐還餓著肚子,實在過意不去。”
晚飯……總算能吃上晚飯了啊,樂園的可愛巫女如此想著,被鈴仙攙回了自己的房間:該說永遠亭不愧是日式的豪宅嗎?一樣的家居,但是自己的房間比在神社時可寬敞多了,床上鋪著干淨暖和的被子,還有一台電腦,身旁是一個小案幾,上面擺著精致的茶壺和茶杯,靈夢漫不經心地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清冽,回味綿長甘甜。兔子端來的飯食也很不錯,咸鮮味的筍丁吸飽了肉油,還有從霧之湖撈上來的小蝦干提鮮,巫女感覺這一頓飯自己吃的無比暢快。
“該說這不愧是大小姐的日子嗎?沒想到,也還挺不錯的,呼呼。”打開今日整理好的卷宗,樂園的可愛巫女開始沉思起案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