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有啊,還要多長時間。”涅娜坐在床邊,不耐煩地扭動著身子。衣服被掀開,白花花的大肚子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初春依舊寒冷的空氣中。大肚子跟前,魯肯時而左戳一下右摸一下,引得胎兒時不時在腹內亂動,時而又把耳朵貼在肚子上似乎在聽著什麼聲音。
“你再不好的話,我可要走了。”長時間的坐姿,腰肢的酸痛以及膀胱中的憋悶越來越難以忍受。
“再等一等,都多長時間沒有給你檢查過了。”魯肯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子。
“稍微忍一忍,再過一會就好了。”他輕輕攏了攏涅娜的柔軟的細發,又低下身,檢查涅娜的肚子。
不得不說,幾個月沒見,這個小姑娘的肚子已經到了有些讓人嘆為觀止的程度了。孕肚已經沒法保持滾圓的形態,變成了稍稍橢圓形的形狀,搖搖欲墜地掛在涅娜身前。子宮里的三個孩子似乎發育得不錯,然而涅娜略顯狹小的腹腔里已經幾乎沒有多余的空間了,孕肚幾乎沒法保持滾圓的形態,前後拉長開來,變成了稍稍橢圓形的形狀,搖搖欲墜地掛在涅娜身前。可是少女的子宮仿佛被撐到極限的帶子,逞強一樣拼盡最後的力氣倔強地要把即將足月的胎兒緊緊包裹著直到最後一刻。
魯肯順著孕肚的中线,最後一次從涅娜緊繃繃的上腹部輕輕撫摸到被拉扯出幾縷淺淺妊娠紋的下腹,深深嘆了口氣,結束了檢查。
“怎麼樣怎麼樣?”見檢查結束,涅娜急切地問了起來。
“總之,孩子們都很健康就是了。不過說實話,我真的想象不到挺著這樣沉重的肚子,你是怎麼從冰緣之脊山脈一路回來的。”
“這個嘛,,,說來話長啊。”涅娜瞥了一眼床邊的花盆,沙羅斯藏在植物下面,靜得像是土塊。
“罷了,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總之安全回來了就好。”魯肯再次揉了揉涅娜的小腦袋,眼神里的關心似乎要流了出來。
“不過,還有一件事。涅娜,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吧。”
“我有什麼情況啊,沒缺胳膊少腿,看,還能好好地動呢。”
“我是說,孩子的情況,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月份吧。”
“唔,這個嘛,,,,”涅娜伸出指頭數著,結果發現十根指頭似乎並不夠用。
“唉,已經到了第二十一個月了,如果換算成人類的孕期,馬上就要進入第九個月了,老實說,你這樣的身體條件能把三胞胎揣到這種月份,我也是覺得挺新奇。不過相應的,你子宮的承載能力估計快要到極限了,如果再像以前那樣亂動的話可能會引起陣痛生出來哦。”
“唔,這樣啊。”涅娜抱著肚子陷入沉思。雖然寶寶一直在自己肚子里,但是分娩什麼的,她似乎一直沒怎麼考慮過。
“我說魯肯。”
“嗯?怎麼了。”
“小孩子,真的會從,唔,,,那種,,,就是那種地方出來嗎?”
“那種地方。”
“魯肯,真是的!非要讓我把話說得那麼清楚嗎!真是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見涅娜又像往常一般賭起氣來,耳朵尖也變得通紅通紅的,魯肯好不容易才憋住笑。
“你呀,那種話在我面前直說也沒有問題的。”
“才不要呢,哼。”
“好吧,我大約知道你指的是哪個地方,雖然可能會嚇到你,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實話的,你的孩子當然要從產道中出來。”
“可是那種地方那麼窄,怎麼會,,,,,”不知是不安還是羞澀,涅娜的聲音一點點小了下去,最後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呢喃。
“不過放心吧,當時候涅娜一定沒有問題的,畢竟涅娜可是光之裔啊。”
“哼,油嘴滑舌,就算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開心的。”涅娜埋在被子里的臉蛋已經是緋紅一片。
“好好好,油嘴滑舌,你這家伙還是和一樣不坦率。”
“誰不坦率啦!”
對上目光,二人禁不住笑起來。
“總之,就先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我也會和長老報告你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在你分娩後再去討伐魔王,這個樣子戰斗實在太讓人擔心了。”
輕輕關上門,房間里又是令人安心的安靜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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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長老終於召見了涅娜。
圓形的書房被收拾得整潔異常,圓桌中央,三枚猩紅之卵被安置在黃銅制成的容器內,擺放在三角形法陣的三個頂點。
“光之裔涅娜,多虧了你,我們才能走到今天,現在離消滅魔王只有一步之遙了。”
“所以長老,今天召我前來是為了最後的戰斗嗎。”
長老點了點頭,抬起手臂指向頭頂。順著長老手指的方向,涅娜看到,猩紅之卵放射出的紅色光芒在天花板上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地圖。
“猩紅之卵,不僅是鑰匙,還是路標,如你所見,末日邊緣山脈在【巨牆】之外,大陸遙遠的南方,你應該知道那里吧。”
涅娜點點頭。
“這麼遠的距離,即使現在立刻出發也不可能在魔王蘇醒前到達那里,所以,我可能沒有辦法接受魯肯的建議,現在形勢危急,以及沒有時間讓你生下孩子了。”
“這樣啊,,,,,”雖然早已料到了長老的回答,涅娜還是難掩心中的苦澀。【巨牆】之南可是險惡的【腐地】,縱使有著沙羅斯的幫助,她也不敢確定自己能否從那邊安全回來。
“不過,如果以全部的法力為支持,我倒是可以將你傳送至巨牆南方,當然,這般高深的法力也只能夠傳送你一個人。從那里全速前進,你想必可以在魔王蘇醒前到達那里。”
“只有我一個人嗎?”
“是的,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你先去准備吧,最遲兩天之後,我在這里等你。”
涅娜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房間,房門關上,跌坐在床上,心也隨之沉到了谷底。
“我的主人,你看起來氣色可不太好,是孩子們又鬧你了嗎。”沙羅斯輕輕爬了過來,溫柔地纏在涅娜的腹底,為主人緩解著即將足月的胎兒對主人腰肢的壓迫。
“沙羅斯。”
“怎麼了,我的好主人?”涅娜的聲音沒了往日的元氣,沙羅斯不僅擔心起來。
“沒事,肚子有些重了,我只是想讓你再纏得緊一些。”
“這樣如何,主人?”
“再緊一些”
“好吧,沙羅斯照著做就是了。”
“還,,,唔,,,不夠,,,再緊,,,,,”涅娜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幾分痛苦的色彩。
“等等,我的好主人,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沙羅斯也察覺到幾分不對勁,纏得這樣緊,主人的腹部已經凹陷下去不少,它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肚皮另一邊胎兒的小手小腳。
“別管我!只管給我照做!!”歇斯底里地大叫,隨之而來的是令人耳鳴的寂靜。
“我的主人,恕我不能從命,再這樣下去的話主人的孩子可能會早產的,傷害主人的事情契約不允許我做,即使這是主人的命令。”
涅娜沉默不語,掀開衣服,兩只嫩白的小手撐在肚子兩側,用力地向中間擠壓下去,然而未前進幾分,便因為腹中難忍的疼痛作罷。
“我的好主人,如果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和沙羅斯說說,犯不著這樣傷害自己。”
“我只是,不想讓孩子和我一起去那種地方。”涅娜終於冷靜了下來,把長老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沙羅斯。
“這樣啊,,,這樣啊,,,,,”沙羅斯點頭般搖晃著觸手,“可即便是這樣,主人也不能拿自己的孩子撒氣啊。”
“都說了我只是不想讓她們和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我才不會拿孩子們撒氣呢。”
“可是主人有沒有考慮過,瓜熟蒂落乃是天理,強行讓腹中的胎兒生下的話一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那也比和我一起死在外面強,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的,,,,,”涅娜的聲音小了下去,似乎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主人,我知道。”沙羅斯伸出一根觸手,像安慰一只小貓,輕輕摸摸涅娜的頭。
“不過主人,你腹中的孩子也在分享著你的力量,如果離開了孩子們,短時間內你的力量也沒有辦法復原。而且,別忘了,你還有沙羅斯呀。”
涅娜輕輕捏了捏沙羅斯伸來的觸手,這個肉團如今在她眼里早就可愛了不少。
“如果和沙羅斯一起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呢。”涅娜懷抱起沙羅斯,柔軟溫暖的觸感讓涅娜內心的不安減少了幾分。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涅娜的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的。沙羅斯為她脫下衣服,蓋上溫暖的被子,依偎在主人胸口為主人吸走滿溢的奶水,守護著主人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