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奴隸市場（2）【諾霖視角】
“前面就是教會了吧。”從地下市場內出來，諾汐指向了不遠處的那一座大教堂。在整個貧民窟里可以算得上最為宏偉的建築物了。在教堂前還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石雕像，石雕像的形象是一位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女，她的身體旁邊還有一對羽翼，看起來就宛若天使一般。遠遠望去，雖然沒有見到少女雕像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何我卻感覺到極其熟悉。
教堂前聚集起了不少人，看起來好像是有什麼活動的樣子。不過目前我對教會可沒什麼興趣，還是先參觀一下教堂旁邊的奴隸市場吧。
“得小心一點哦，姐姐。”我對身旁的姐姐說著。確保自己的偽裝不會被識破之後，我們倆則是來到了奴隸市場之中。奴隸市場很顯眼，許多一絲不掛的年輕女孩被關押在玻璃制成的牢籠之中，她們的身上無一例外地戴著項圈以及腳鐐，看起來像是展覽品一樣，任人欣賞。
“是想要來買奴隸的嗎？”一位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向我們倆搭話道。
“嗯，想來參觀一下。感覺……這些女孩看起來都很……”看起來都很可憐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們的家人會不會擔心她們，不過既然都淪落為了奴隸，估計家人也都已經過世或者失蹤了吧。
“請問您想要什麼類型的奴隸呢？”
“還有類型之分嗎？”難不成還有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奴隸？可別吧，這世界的科技水平都已經這麼高了，不可能保留傳統奴隸制生產方式的。
“那當然，客人您看，擺在這種玻璃櫃子里的，可是最貴的性奴隸。這些奴隸大多數來自於一些貴族家庭，有的還是王室的旁支。她們的年齡都不超過15歲，目前只進行了最基本的調教，在買回家之後也可以好好享受，也可以體驗一番親自調教奴隸的感覺。”
“哦？那還有什麼其他類型的奴隸嗎？”我看著玻璃櫃里那些少女，她們都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白的，身材也很棒。米娜和由依，估計也是在芙麗雅從這里買來的吧？身為王室旁支的女孩，她們的價格估計也不便宜。
“這些就是已經調教完的奴隸了，又稱之為「寵物奴隸」，她們已經經過了洗腦，就像是寵物一樣是完全不會反抗的。不過年齡就比剛剛那些奴隸們要大一點，大概二十歲左右吧。”她帶領我走到了一旁，相較於剛剛玻璃櫃里的少女們，這些奴隸女孩則是顯得更慘一點，住著的地方也是大鐵籠，身體上有不少傷痕，眼神也已經變得十分空洞，和人偶沒什麼區別。
“而這些則是「共享奴隸」，是不可以購買的。”她又帶我們倆來到了另一個地方，在一根根長柱子上掛著被鐵鏈所拘束住的少女，柱子的頂端插在少女的私處之中，其中有一位女孩的私處甚至還流著血的樣子。柱子和少女的大腿之間綁著一根鎖，將她們的身體牢牢地固定在了這些柱子上，完全無法掙脫。
“共享奴隸？”
“您只需要付錢，就可以解開她們下面的「貞操鎖」，就可以享用一下這些奴隸了。”女人向我解釋道，同時還特地拿出了一個機器掃了一下柱子上的二維碼，伴隨著“啪嗒”一聲，大腿間的那個鎖被解開，她抱起那位少女的胳膊，將她從柱子上取了下來，“當然，一次掃碼只能享用2個小時，而且也不能將她們帶出這個區域外哦。”
“這樣呀……”
沒想到還有共享奴隸這種離譜的事情。
我對這個世界又改觀了不少。
“那這邊那些是什麼？”此時，諾汐則是用手指了指遠處擺放在一個大籠子里的女孩們，她們骨瘦如柴，面色憔悴，完全看不出什麼身材。
“哦你說那些呀，那些是「煉金奴隸」。”
“煉金奴隸？什麼意思？”我們倆都露出了很是好奇的神情。這奴隸居然還分那麼多品種的嗎？
“就是沒什麼用處，只能拿來當煉金術素材的奴隸。”
“這……”
“插在她們身上是導管？你不給她們吃飯的嘛？”諾汐走到了那個籠子的旁邊，里面的女孩與剛剛先前所見到的奴隸可完全不同，她們的身上都好像是插著許多導管，在給她們輸送著流體狀的營養物質。不僅如此，周圍還散發著一種排泄物的惡臭味，我捏著鼻子完全不想多待。
“吃飯？她們都已經沒有進食的功能了。”
“什麼？”失去進食功能？這又是什麼意思？因為失去了進食功能所以只能靠導管輸送營養液來維持生命了嗎？
“嘛，這些女孩，基本上都是我們在貧民窟里‘撿’來的。她們和別的奴隸不同，已經完全失去了人的基本行動能力了，說她們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所以嘛，就擺在這里等一些需要素材的煉金術士來把她們買走咯？”
“啊？”需要素材的煉金術士……
也就是說這些女孩會變成禁忌煉金術的“原料”之一？
莫名感覺到了一種恐懼。
“你們來的時候見到過貧民窟里的一個網吧嗎？”
“那個虛擬現實的網吧嗎？”
“對，就是那個。這些女孩，在還算活著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沉浸在VR游戲里吧。把她們積攢了十多年的積蓄，全都用在那個網吧里，在完全沉浸的VR游戲里度過了她們最快樂的時光。然後，等積蓄花完之後，這些長久地泡在虛擬世界里的人，現實世界的身體都已經萎縮了，在被強制脫離了虛擬世界之後，她們可就連生活能力都沒有了。就像是我說的那樣，行屍走肉。”
“這……”在親眼見過那樣的女孩之後，我知道店主所說的並沒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反正放著不管的話她們也是會自生自滅的。畢竟，在離開了那個網吧之後，她們可是連走路的能力都沒有了。所以嘛，教會就與那家網吧達成了合作，我們負責‘回收’這些女孩，讓她們的身體發揮出最後一點作用。”
“這樣的話，她們不是很可憐嗎？”
“可憐嗎？呵，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她們至少還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店主冷笑了一聲，“你們倆准備鑽研煉金術嗎？不想鑽研煉金術的話就別管這些素材了，還是來看看這些小奴隸吧。我和你們講，這些貴族女孩——”
而正在這時候，廣場中突然轟動了起來，不少人紛紛朝著廣場中央走去。
“主教大人要來發布演講了。”就連剛剛向我們推銷奴隸的那位店長，甚至都看向了廣場中央，朝著那邊走去。
“主教的演講嗎？”
“要不，去聽聽看？”諾汐對我說道。
“嗯。”
反正我們有偽裝，完全不怕。
我們倆也來到了教堂前的廣場之中。一個身穿著黑袍，手中拿著一本厚重的書本的女人，想必應該是主教的樣子，她呆在廣場的中心，進行著一場振奮人心的演講。
“魔女的傲慢，招致了諸神的憤怒。魔女企圖企及神的領域，甚至企圖以自己的意志去對抗自然，去對抗神明！然而，她們終究是招致了毀滅，偉大的諸神向人類降下了懲罰，在「天穹」之外，那是無盡的暴雨與風雪，那是神之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諸神對人類的審判！”
她又在說什麼？魔女的傲慢招致了神的憤怒？
又是經典的教會言論呢，記得在現實世界里，天主教會也一直喜歡這樣宣稱，將魔女塑造為邪惡的形象，對魔女們施以極刑和審判。目前來看，嗯，這個世界的教會所做的事情似乎比天主教會還要更邪惡一點。
“各位，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是一個人類為先前的傲慢所付出代價的時代！是代表了諸神的憤怒的時代！”
怎麼又是宣揚這些的……
然而，聚集在廣場上的那些人，則是相當虔誠，既有衣衫襤褸的，在貧民窟朝不保夕的窮困平民，也有身穿著華麗衣裳的大商人和貴族女性。她們似乎完全對這些話語堅信不疑，中間的那個女人每說一句話，她們都是紛紛點頭贊同。
這是……怎麼了？
“舊時代，是魔女的時代！以王室和大魔女世家為代表的魔女群體，傲慢地統治著一切。她們不敬重自然、不敬重神明，她們居高臨下，許諾予以眾人自由，然而她們所謂的「自由」僅僅只是魔女的自由而已。普通的平民百姓受盡來自魔女的壓迫，在魔女的統治之中苦不堪言！”
嗯？
這話身為魔女的我可不愛聽了。
算了，沉住氣，在這種時候還是讓她把話語說完吧，即使我們倆的實力能夠輕松地戰勝她們，但是後續可能引發的混亂，也並不是那麼好處理的事情。
“而現在！魔女的所作所為終於招致了懲罰。諸神降下風雪以示憤怒，魔女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神明降下神諭，將重任委以我們教會。而我們教會，將會引領所有人，創立一個全新的時代！教會許諾，在這個神罰的新時代，教會將予以眾人「秩序」，予以眾人「穩定」，予以眾人「繁榮」！讓我們一同沐浴在主的恩惠之下，共創新時代的輝煌！”
“願主保佑！”
“願主保佑！”
所有人雙手合十，無一例外地垂下了腦袋進行祈禱的儀式，當然，為了不穿幫我也和姐姐一起虛情假意的祈禱了一下，希望什麼所謂的“神明”不要來投下視线吧。
“近日，教會由抓到了不少在城市之中作惡的魔女，而在此時此刻，我們將在眾人，以及神明的注目下，執行對這些魔女的審判儀式！”
審判儀式？
傳說中把魔女架在火刑架上燒烤的那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