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諾霖的提議

　　 “要我說的話……”諾霖在腦海中思考著她們剛剛討論的話題，蘇美爾王國的現狀的確有很多的問題，但也遠遠沒有到無解的角度。她從現代人的觀點出發，向王與那兩位“女神”提出了一點自己的見解。

　　 “我是覺得，這種事情沒必要那麼急，凡事都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畢竟兩位女神也引領了這個國家三百多年，整個國家受兩位女神的影響非常大，對於那些平民百姓來說，在短期內是不可能脫離女神的影響的。像是今天晚上的那件事，王都內還有不少人求著女神饒命呢。”諾霖說著的同時將視线也轉向了伊斯塔，她的潛台詞之中也差不多算是明示了這次伊斯塔的暴行。

　　 “我，我承認今晚的事情是我一時衝動，非常抱歉。”伊斯塔被諾霖的視线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只得向她們承認了自己的過失。

　　 “光是道歉可沒用，需要的是後續的實際行動才行。”諾霖則是擺出了一副老師的模樣開始說教了起來，“從我的角度來說，當前最需要做的，是循序漸進的減輕‘女神’在平民百姓之間的影響力。所以，我認為應該做這麼幾件事。”

　　 “首先，由女神、國王、祭司等身居要職的人共同制定一份標准的律法。”

　　 “等等，律法是什麼？”艾蕾有點不理解諾霖的話語。

　　 “律法，簡單說就是做事情的准則、規定，對一些行為做出規范，如果違反這些規定會給予什麼樣的懲罰。比如說一個人殺人了，那麼就應該根據律法內的相關規定做出對應的懲治。”

　　 “不太理解，這所謂的「律法」的意義何在？僅僅只是為了懲治嗎？”艾蕾仍然是有點不太理解。

　　 “並非如此。”諾霖詳細地給他們科普了一番法律的重要性，處於原始時代的他們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般先進的現代思想，只得頻頻點頭，感嘆諾霖的方法之巧妙。

　　 “有一套完整的律法，其最大的優勢就是給予了統治者一套合理的治國依據，也讓平民百姓明確了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有助於幫助社會穩定。也可以用‘法治’的思想代替以往的‘神治’思想。”

　　 “原來如此，那我們需要做什麼呢？”伊斯塔好像是明白了諾霖的觀點，的確這一想法相當的先進了。

　　 “二位作為女神，自然有引領人民的作用。單純由國王宣布制定這些法律條文，是不一定能得到民眾的支持的，所以這些法律也需要有女神作為保障。雖然這一舉措會削弱女神的影響力，但是……”

　　 “但是為了蘇美爾王國的未來，我們願意做出這樣的讓步。”伊斯塔和艾蕾異口同聲地說道，真不愧是姐妹，在這方面都出奇的一致。

　　 “然後呢？除了律法之外還需要做些什麼嗎？”在了解完了諾霖的第一條建議之後，他們幾個就更是倚仗諾霖和諾汐了。

　　 “然後嘛，那能和我說一下現在的祭祀儀式是什麼樣的嗎？”諾霖向那位國王詢問道，她只聽說了國王取消了傳統的祭祀儀式，並不知道祭祀儀式是什麼樣的。

　　 “是這樣的……”國王詳細的向諾霖解釋了一番蘇美爾王國的祭祀儀式，從意義到內容，甚至各項步驟都解釋的甚是清楚。

　　 “原來如此……”姐妹倆點了點頭。蘇美爾王國的祭祀儀式和她曾經在歷史書上了解到的純祭拜並不同，蘇美爾王國的祭祀儀式並不是單純的象征意義，恰恰相反，在祭祀儀式上，兩位女神也會親臨人間，經常做出一些重要的指示。因此，蘇美爾人對祭祀這一行為也看得相當重要。

　　 “那就接下來要從祭祀儀式動手了。並不需要直接取消祭祀儀式，而是改變祭祀儀式的地位。每年的祭祀儀式可以統一由國王來舉辦，一年只需要一次就好。而在祭祀儀式上，兩位女神也不需要出席，只需要稍稍降下一些‘神跡’即可。”

　　 “不用出席祭祀儀式？”伊斯塔表示了幾分不解。

　　 “我們倆都不出席祭祀儀式的話，那這個儀式的意義何在呢？”艾蕾補充了一句。

　　 “單純走個形式。”

　　 “那也太奇怪了吧……”

　　 “可別小看這個形式哦。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他們所需要的就是這個形式感，自己前去祭拜了女神的這種‘安心感’。”諾霖笑了笑，會去關心國家各項事務的平民能有幾個？在現代大部分人都毫不關心，更別說遙遠的古代了。

　　 “原來如此，形式比內容更重要嗎？”王點了點頭，好像是理解了諾霖的意思。

　　 “沒錯，將祭祀儀式單純的形式化，也有助於決策方面可以漸漸離開女神的影響。久而久之，女神的地位就會變成單純的象征意義了。”

　　 “略有點不甘心呢。”伊斯塔苦笑了一下。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即使是“女神”也不能永生，她們肯定是需要有放手的那一天。

　　 “那最重要的邊防問題呢？我仍然是不相信人類能戰勝魔物。”艾蕾提了一句，“你說的政策再好，無法面對魔物的威脅仍然是白搭。”

　　 “這一點嘛……”諾霖陷入到了猶豫之中，她所生活的時代可沒有如此嚴重的魔物威脅。而古代社會也沒有現代社會那麼厲害的技術手段，指望平民對付魔物就是無稽之談。

　　 在一番思索之後，諾霖看向了旁邊仍然是保持著沉默的莉莉絲。

　　 “莉莉絲。”她輕聲地呼喚了一聲莉莉絲的名字。

　　 “嗯？怎麼了？”突然被呼喚了名字，莉莉絲則是歪了歪腦袋，略有點不解。她的職位只是聖妓而已，雖然大概是有點實權的，但是她對權利沒有任何的興致，滿腦子都是各種H的想法。

　　 “你是吸血鬼對吧？”

　　 “嗯，雖然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吸血鬼的呢。”莉莉絲聳了聳肩，都已經過去三百年了，這種記憶完全都模糊了。

　　 “如果我的推論沒錯的話，你是不是有一本魔導書？”突然變成吸血鬼，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本神秘的魔女之書《Nightmare》的影響，畢竟，薇婭和琳娜她們也是這樣

　　 “魔導書……那是什麼？哦，你是說那塊黑色的磚頭嗎？”莉莉絲運起了自己的魔力，將那本魔女之書召喚到了手中。

　　 “果然是《Nightmare》呢。”

　　 “怎麼了嘛？這個東西是在我那天昏迷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的身旁的，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你從來沒有翻開來用過嗎？”

　　 “翻？”

　　 諾霖略有點無語了，不過想想莉莉絲將其稱呼為“磚頭”也不無道理，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們估計還在用石板、竹簡之類的物品寫字吧。

　　 “這是一本魔導書，可以翻開看看的，里面記載了許多有魔法還有血族相關的東西。”諾霖向莉莉絲解釋了一番有關吸血鬼的內容，“吸血鬼的戰斗力比常人要強很多，因此，在當前階段你可以去發展出屬於你的眷族，逐漸壯大蘇美爾王國的實力。”

　　 “眷族？諾霖你在說什麼呢？”莉莉絲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懷孕，也無法誕下子嗣，也只能在「聖妓」的位置上，將自己的力量稍稍分給那些普通人一點了。”

　　 “分出自己力量的行為，就是吸血吧？”

　　 “還有性愛。”莉莉絲補充了一句，“凡是與我做過、被我吸過血的人，身體素質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強化，這也是為何我被任命為「聖妓」的原因之一。不過，這種強化的幅度很有限，想要對抗那些魔物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指的不是‘血奴’，而是真正的‘眷族’。”諾霖發現莉莉絲對血族的了解似乎有點少，明明都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了，卻連“眷族”都不知道。嘛，畢竟她連《Nightmare》都沒有看過，很多吸血鬼相關的內容也都完全不理解吧。

　　 “嗯？那你指的是什麼呢？這本磚……‘書’里有記載？”莉莉絲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將普通人也一樣變為血族的能力。”諾霖認真地對莉莉絲說道。

　　 “什麼？”

　　 “這也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到的，能夠增強蘇美爾王國的戰斗力的辦法。魔物本身就在夜間活動，所以組建一支以吸血鬼為核心的部隊來對抗魔物是可行的。”諾霖認真地對莉莉絲解釋道。按照她目前的構想，就是去利用吸血鬼，尤其是血族魔女的戰斗力去制約那些魔物，保證邊防的安全。

　　 “那具體的步驟呢？”

　　 “在吸血將對方轉為血奴之後，再注入你自己的血液。如果成功的話，對方就會變成血族了。身體的各項能力都會得到極大程度的提升。”一開始諾霖還想讓她自己去研究《Nightmare》的，不過轉念一想，估計她也看不懂魔女之書原典的內容，還是口述吧。

　　 “如果失敗呢？”

　　 “有一定概率會死，好像還有概率會變成類似魔物一般的存在。所以……這個辦法還是需要謹慎。”作為半吸血鬼的諾霖僅僅只有轉化對方為血奴的能力，所以她也並不是很清楚將普通人轉化為吸血鬼的成功率有多高。

　　 “這樣呀……我知道了。”莉莉絲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將其他人也變成血族……這樣的確能增大國內的戰斗力。我，我會謹慎使用這份力量的。”

　　 “最好對年輕的女孩下手哦，這樣成功率會比較高一點。”諾霖想起了以前薇婭說的話，又特地去囑咐了莉莉絲一句，“更多的東西就在這本魔導書內記載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是建議你去讀讀看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懂了。”

　　 “我明白了。”莉莉絲點了點頭。

　　 [newpage]

　　 扭曲世界的殘影

　　 第2卷：空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