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人為的小衝突
夜晚的公寓總是能傳出各種充滿生活氣息的聲響,而在其中不起眼的房間里,兩位少女正在沙發上靠在一起看電影。
“晴子,該說些什麼好呢,你不會是心理變態吧?”留著泛紫深色長發的眼鏡娘看著屏幕上播放的充滿血腥鏡頭的B級片,心里想著真是後悔來到同事兼朋友的家里。
“你不懂,這叫暴力美學,這部片子在網絡上可是大獲好評呢!”對於自己好不容易從人類界搞到的電影錄像帶,晴子不允許別人說它的壞話。
看著一臉認真的齊肩白發少女,質美陪笑著點點頭,之後繼續說道:“嘛,反正是戰斗中的血腥場景而不是單方面的屠殺或虐待,這點我還是能接受的。”
“都說了是暴力美學,不是那種變態拍的重口虐待視頻啊!在戰斗中沾染鮮血,你我不都是這樣麼?”晴子雙手放在頸後,順勢靠在了松軟的沙發上,之後轉過頭對著質美說到:“倒是你呢,打人家屁股的時候那麼痛,你才是變態吧?”
對於思維極度跳躍的晴子,筱原質美沒有繼續和她拌嘴的打算,而是一把將晴子摟在懷里,就像姐姐對妹妹一樣說到:“喲……還記恨著呐?好好好,那是我的錯,我們繼續看就好了嘛。”就這樣二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將剩下的影片看完。
看完後的二人起身舒展筋骨,晴子則去翻她的錄像帶,突然又找到了一系列的恐怖電影,之後她抬起手一邊展示一邊說到:“突然發現這里還有一些沒有看過誒,反正時間還早,不如我們把楠楠一起叫過來看恐怖片吧,到時候看看我們誰先被嚇出眼淚。”
“我說你啊不要因為不敢自己一個人看就把我和楠拉下水啊!還有楠之前說過晚上盡量不要去打攪她,之前有一次敲了半天門也沒有回應,可能是不在公寓吧。”正當質美若有所思的時候,晴子的房門便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當晴子緩緩推開們後,映入她眼簾的是留著深棕色及腰單馬尾的少女。當晴子看到來拜訪的客人是楠後,立馬開心地說到:“哎呀是楠楠啊,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我正想找人一起看恐怖片呢,要不進來看一會兒?”
聽完蓮見晴子熱情的邀請後,楠面帶微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想這樣的,可是格蕾雅前輩叫我們晚上九點之前去辦公室,你們兩個還是趕快收拾一下著裝吧。”
“什麼?這算是臨時加班嗎?好煩這些毫無預兆的事情啊……”晴子聽完後顯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穿好了門口衣架上的死神制服外套。
“也許是今天那個憑空出現的靈魂相關的事情吧?我記得叫‘諾咪’來著?”一旁的質美也從屋內走出後繼續說道:“我去我房間換一下衣服,你們兩個先去,我馬上就趕過來。”
就這樣三位死神少女在規定的時間之前趕到了辦公室。三人剛剛入座,外面就開始下起霧蒙蒙的細雨。
此時格蕾雅與幾位心理能力者和資深死神對諾咪進行審訊後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結論:諾咪不屬於這個世界,確切的說她來自平行世界。對於存在於空間與時間中的萬物,它們永遠不可能突破限制它們的維度。但面前這位看起來毫無威脅的異色瞳少女,顯然是一個例外。
格蕾雅遣散眾人後,將諾咪帶進質美等人的辦公室,之後她說到:“姑娘們,我想我們可能有一些麻煩的事情需要做。剛剛我們得出結論這次的目標可能來自別的平行世界,我想我們還沒有能力將其送回去。”格蕾雅為了防止一旁的諾咪能夠聽懂死神們的打算,除了審訊外一直用的希臘語。
“誒?”三位年輕的死神顯然對前輩的話語有些不理解,在格蕾雅再三解釋後眾人才搞明白狀況。就在死神們展開如何處置諾咪的要求時,外面的蒙蒙細雨已經轉化成瓢潑般的暴雨,並時不時伴隨著閃電與炸雷。
“不是吧?看樣子等工作結束了還要等雨小一些才能回公寓,這種天氣即使打傘也不能保全自己吧?”一旁的晴子本來對臨時加班就很絕望了,此時的大雨更加使其感到不爽。
又是一聲宛如炸裂的雷鳴,格蕾雅仿佛感到了些什麼,她的墨綠色眸子突然泛出綠光,之後便開始環顧四周。
“前輩,您在做什麼啊?”質美以為自己的前輩格蕾雅會被炸雷嚇住。
“出來吧,你的能力對我是沒有用的。”格蕾雅並沒有理會質美,此時的她仿佛找到了一名不速之客。在格蕾雅發動能力的瞬間,她便感受出能力者的能力頻率范圍並反向預測對方是什麼能力。
“居然察覺到了嗎?真是可惜……”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以為身著粉袍的修長女性,從一旁諾咪的反應來看,諾咪顯然認識這位長袍女。
當格蕾雅推測出對方是心理能力者後,便立刻對一旁的三位死神少女示意不要中了對方的能力,但很顯然一切都晚了。
此時的質美迅速抽出前輩送她的防身手槍指向格蕾雅,一旁的晴子也從牆上取下自己的太刀惡狠狠地盯著面前地綠眼死神,而楠則是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半自動霰彈槍瞄准她的前輩。
“怎麼……你們這是做什麼?”此時的格蕾雅已經意識到質美等人因為中了能力的原因將自己的前輩判定為敵人,此時她便陷入了兩難地局面:如果不攻擊自己心愛的後輩,自己一定會受重傷的;但若是此時先收拾掉質美等人,自己又怎的下得去手呢?
面對自己的“傑作”,粉袍女性顯然有一些得意,她看著身旁被捆著的諾咪說道:“你還真是一個麻煩鬼呢,先是為了逃避懲罰來到別的平行世界,又被這個世界的死神抓住,真是令人頭疼。”
雖然諾咪在死神這里最終的處置是如何並不知道,但她仿佛還是有些不想回到之前的地方,於是她說到:“那個,謝謝您來救我,可是……”
沒有等諾咪說完,長袍女性便將諾咪扛在肩上並用手掀起諾咪的裙子,照著剛剛褪去紅暈的臀部狠狠地來了兩巴掌,之後她說到:“不是害怕板子打屁股而逃跑嗎?我告訴你等你回去了你該受的一樣都少不了,而且我打算現在對你的屁股進行額外的責打,這是對你私自出逃的懲罰!”
“啪!”“啪!”此時的長袍女和諾咪早已消失在死神眾人的視野中,長袍女也因此更專心的懲罰肩上惹了不少麻煩的少女。
“啊!不要打了,痛啊……”十幾下巴掌後諾咪的臀上又重新染上紅暈,因拍打而上升體溫的諾咪額頭上也出現了汗珠。
“果然變成比之前更嬌小的身子後變得更加怕打屁股了,你還真是可愛。”雖然口中這樣說著,這位同樣來自平行世界的女性並沒有減輕手中的力度。
“不要!諾咪好不容易逃出來,我才不回去!”顯然這種話只能換來更多更重的巴掌。
隨著十幾下變成幾十下,諾咪的小屁股大片的紅腫起來,即使是被人扛在肩上她也依然不老實的踢腿。此時的二人事實上在隔壁的空辦公室中,由於長袍女性發現這里的辦公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所以打算先好好地懲罰完諾咪再將其帶回去。但隔音再好的辦公室,也隔不了槍聲。
“砰!”“砰!”數聲槍響讓長袍女知道隔壁應該很熱鬧,但她此時更想“關照”一下諾咪的紅屁股。為了方便懲罰,長袍女將諾咪橫放在膝蓋上後便又是一連串重重的巴掌。
在格蕾雅這邊,當她看到三個准備攻擊自己的死神後,她立刻發動能力削弱了三人的異能,但扣動扳機這種事情並不需要能力,即使是沒有異能之力的普通人也可以輕松做到。
“質美,你可要想好了,你這樣做的話前輩不僅會生氣,還會傷心哦。”格蕾雅嘗試用語言能不能喚醒面前的眾人,顯然這都是徒勞。
“前輩?你誰啊?”質美拉動手槍的擊錘,隨時准備開火。
果然那家伙的能力可以讓人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記不得嗎?格蕾雅暗暗想到,看樣子自己此時只能徒手制服面前三位持有武器的死神少女。
面對要向自己撲過來的綠眼死神,質美立刻衝著自己的“敵人”連開兩槍,但這兩發子彈被格蕾雅側身躲過,就當格蕾雅打算將面前持槍的眼鏡娘一拳擊暈時,自己便被持有太刀的晴子撞在地上。
由於太刀的尺寸有些長,晴子花了好幾秒才做好將撲到之人割喉的架勢,但在她動刀之前便被格蕾雅一拳打得仰面朝天,之後一記重擊便被前輩打昏在地上。
“很抱歉,但我現在只能這樣做。”起身後的格蕾雅滑步走向質美的一側,但質美用同樣的方法與格蕾雅拉開距離,並開始近距離射擊。子彈雖然沒有擊中格蕾雅的身體,但劃破了她的外套。
“雖然在死神中很難再找出比你身法更靈活的,但沒有瞬移能力還是很好抓住的哦!”格蕾雅一個箭步猛衝過去,這次是她撞倒質美。在體格上的優勢外加質美本身徒手能力較弱,格蕾雅很輕松的制服了質美,她將質美的手槍踢到一邊,之後說到:“雖然很不樂意這樣做,但還請你先睡一會兒吧。”說完她便一記手刀重擊質美的後頸,紫發眼鏡娘也因此昏了過去。
就在死神們緊張的戰斗時,隔壁辦公室的懲罰也沒有停息。長袍女性看著愈發紅腫的臀部並沒有停止懲罰的意思,但也許是因為手痛所以先停下來去抽屜里尋找趁手的道具,不久便從抽屜里找出一柄還算順手的木制發刷。
“我想對於小諾咪逃脫這種罪責光是巴掌打屁股是不夠的,好好受著這個吧!”“啪!”發刷清脆的拍打聲響徹房間,但是外面並不能聽到。
自從責臀的方式由巴掌拍打變為發刷抽打,諾咪的哭聲便愈來愈強烈,不出幾下她便說道:“不要再打了,我錯了……我跟您回去,真的不要再打了……”
“要不要接著打是我說了算,你給我好好忍著!”經過發刷的拍打,諾咪的臀部由大紅色逐漸轉向深紅。
“啪!”“啪!”伴隨著發刷清脆的拍打聲,長袍女性也發現了諾咪臀上腫起的硬塊,當她打到自己認為諾咪不敢輕易坐凳子的程度後便停手,之後說到:“嘛,這次就先這樣,等會去傷好了就給我乖乖去挨板子啊!”
“嗚……”經歷一頓責打後的諾咪已經無法再堅持自己原來的想法,即使是現在拒絕也沒有任何用了吧?而且那樣做恐怕會招來更多的責打。
“那現在就跟我回去吧?反正那四個死神中了我的能力脫不了身,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粉袍女性再次將腫著紅臀的諾咪扛在肩上翻越窗戶並消失在雨夜之中。
當格蕾亞放倒質美和晴子後,她起身看向手持霰彈槍的楠,由於自己的位置與楠有一些距離,格蕾雅一時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此時的楠沒有說任何話,雖然她沒有以抵肩瞄准的姿勢持槍,但通過輕微的旋轉槍身來使得槍口對准目標。這種距離的射擊對於楠來說腰射就夠了。
“砰!”第一發霰彈同樣被格蕾雅輕松的側身解決,當她像抓質美一樣從側方像楠走去時,楠再次調轉槍口瞄准格蕾雅下一秒要出現的位置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隨著塑料彈殼滾落在地上,被八顆00鉛彈穿過軀干的格蕾雅被猛烈的衝擊擊倒在血泊之中。雖然這種程度的傷對於死神來說根本造不成死亡,但傷口的疼痛與組織的斷裂嚴重影響了她的行動。
面對倒地的格蕾雅,楠持槍緩步走向血流不止的前輩,之後再次開槍擊穿了格蕾雅的左肩,期間沒有說一句話。對於楠來說她每次執行死神的任務時沒有帶著一絲感情。
當楠打算開第三槍時,她的大腦如同過電一般疼痛難忍,當視线從模糊變得清晰時,她發現自己的前輩格蕾雅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當她看著前輩身上的彈孔和自己手上槍口冒著煙的霰彈槍,她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由於那位來自平行世界的長袍女性已經遠離了眾人,她的能力也不再有效。剛剛宛如無情殺人機器的楠瞬間變得慌張起來,她拉動槍栓退出還沒有擊發的霰彈並將槍扔在地上,立刻將身子伏在格蕾雅身旁慌亂且激動地說到:“前……前輩,這……這,這些都是我做的?”
“果然槍法了得,看來我沒有看錯你……但准確的說不是你做的,你剛才被敵人控制了心靈……”格蕾雅口吐血沫,之後她抬起沒有受傷的手臂拭去楠面頰上飛濺狀的鮮血,之後說到:“這次不怪你,是敵人太狡猾了,而且突然出現在死神總部的這種事情我也沒有預料到。”
“前輩……”留著棕色馬尾的死神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在慌忙之中的楠迅速去找治療的藥品,當楠提著急救箱走到格蕾雅身旁時,格蕾雅虛弱地說到:“不用了……這點程度的傷口,幾分鍾就可以恢復好了……比起關心我,你還是先去看看質美和晴子那兩個姑娘吧,你們三個被控制後開始襲擊我,我把她們兩個先擊暈了……”
最終這起事件以諾咪被送回屬於她的世界而結束,在經歷了由他人能力制造的死神內部的“小衝突”後,眾人也回到了平常忙碌的生活中。
在難得的休假,死神三人組出發去薩那蘭城的郊區別墅度假,當然這要全歸功於楠的鈔能力。眾人在經歷過周末燒烤後便走到開著冷氣的房間席地而坐開始聊天,剛剛喝了不少啤酒的晴子帶著她那特有的微醺表情說道:“那個,楠……還有質美,我們現在都已經是入職的死神,但你們要比我幸運,最起碼你們還記得成為死神之前的事情,我可是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可能‘蓮見晴子’這個名字也不是我的真名,為了搞清楚我的身世,我可真的好郁悶呐……”
楠用手扶著晴子的胳膊,扭動著膝蓋靠到晴子身旁說到:“晴子你喝多了,那種事情沒有必要這樣郁悶哦,如果你有困難的話,大家都會幫你的。”
“對啊,一向開朗的晴子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呢?”一旁的質美也開始安撫身旁的白發少女。
“嘿嘿……其實沒有啦,只是稍微感嘆一下。”晴子如同緩解尷尬的笑了幾下,之後繼續說道:“在成為獨當一面的死神的同時,我一定會努力搞清楚自己之前的事情。倒是質美,你之前好像一直沒有說過你生前的事情,還有你是怎麼認識格蕾雅前輩的?你跟我和楠楠說說唄……”
“是這樣啊……”質美的眼睛瞥向外面赤紅的天空,並沒有目視楠和晴子,她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些事情真的有什麼說給別人的必要嗎?”
“質美要是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可以不用說哦。”一旁的楠看出了質美的顧慮。
“嘛,說說也無妨,反正都過去了,那家伙也早就下地獄了……”質美頓了頓,之後面對晴子和楠認真地說到:“我永遠都忘不掉那一天,絕望、背叛、被拋棄,那種感覺確實是忘不掉呢。”
“那個,質美我錯了,我不該問你這種問題的,難道‘虐待’是你雷區的原因是……”意識到質美的語氣有些與以往不同,即使醉酒的晴子也開始勸說質美停下來。
“沒關系,說出來也是宣泄的一種方式。”質美摸著晴子的頭,之後繼續對著二人說到:“其實我以前就是一個遵紀守法,別人眼中的好學生,直到一個‘人’的到來,徹底毀了我的生活,甚至是我的性命。”
“……”聽到這里,晴子和楠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也只能任由質美如同宣泄情緒一般訴說著 自己的過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一天下著細雨,陰沉的天空如同我的心一般絕望。晴子、楠楠,聽我給你們一一道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