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之人] 第一章
[邊境之人] 第一章
我第一次見到我的第一任女友的時候,並不是在這個城市。那時正是一個暖春的傍晚,我走在街上,披著一件薄大衣,穿著涼鞋,正從那間有點破舊的旅店里面走出來。我已經很累了,身上有些痛,不過心情倒還是不錯。街兩旁的大樹已經在抽芽,小草漸生綠意,身上也是暖洋洋的。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街對面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大概也只比我大上一兩歲——正直直的看著我,眉頭緊皺,目光不肯從我身上離去。
我不理解她在干什麼,我遇到過很多緊盯我不放的人,但他們的目光從來沒有是這個樣子。於是我有點不知所措了。但我還是橫跨了大街,向著她的方向走去。那個女孩長得很漂亮,所以我這個時候對她還挺有好感。
我穿過了車流,那個小姑娘在我還沒踏上人行道的時候動了,看來是急不可耐。她抓住我的手,像是救援一個無助的落水者一樣把我拽了上去,這個毫無意義的舉動讓我很是不解。“謝謝您,但是您不必這樣的。”我揉著被剛剛那個粗暴的動作弄痛的左手,說道。
“你幾歲?”她沒有理我,只是拋出了這個問題。我說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是十六七歲吧,我覺得年齡這個數字有一個把握就好了,對生活來說並不是必須品,結果她倒是顯露出悲哀的神色了。小姑娘開始用自己的手,像是長者一樣地撫摸著我的臉頰——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她原來比我高。
我覺得我們只是第一次見,她這個動作恐怕是過分熱情了,但是也沒必要阻止,或者說,阻止起來大概會很麻煩,就任由她這樣下去了。“那...你的名字叫做什麼呢?”她這樣問道。
我回答說,我的名字叫做洛蒂。“洛蒂...?”她喃喃的在嘴里念叨著我的名字。
她抱了我一下。然後她就又沒有經過同意就拉著我的手,要把我帶到她自己的公寓里去。我突然意識到這個人要做什麼了,她就像是他們一樣,只不過看起來楚楚可憐一些。我早就聽過這樣的人存在,她們不喜歡異性而喜歡同性,在表世界無法滿足欲望往往就會來在街上找一些我一樣的人。不過,不管怎樣,這個小姑娘全身的裝扮讓她看起來不是那種付不起錢的人,所以我就跟她走了。
她腳步很快,一路上別著腦袋,總好像藏著股淚水一般。在這個時候,我才開始懷疑她難不成真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大小姐。我對這樣的人不算討厭,但著實沒什麼好感,這種人總是喜歡把簡簡單單的問題搞成相當麻煩的局面。我們走了大概只有兩三分鍾,然後她帶我進了公寓。那是一間很小的學生公寓,裝修卻十分精致,而且很能體現個人風格。“洛蒂,從現在開始,”她堅定的轉過腦袋,眼眶卻仍然泛紅:“你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的生活著了。”
我坐在床上,等待著她對我做點什麼。結果她卻開始做飯。說實話,在聽了她那番很蠢的發言之後,我有點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她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把我的解釋全都連同燉肉一起塞回了肚子里。餐桌上,她一點也沒動過餐具,只是怔怔的盯著我看。一般來講在這種視线之下我會感到坐立不安,但是現在回憶起來,那天忙於吃飯的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我猜,當時的我的精神狀態應該沒有我記憶中的那麼好。
訴說到現在,我猜那時的我,那時的她,以及將來會看到這些文字的各位都還處在一個雲里霧里的狀態吧。我認為自己作為一個處於時間线靠後的角色,當然有必要闡述一下當時的客觀情況。那個時候我還居無定所,做著下九流末端的工作——也就是站街。我的第一任女友教會了我介紹這個工作時相對不那麼——她使用過的形容詞是“低俗”——的代詞。交往時,我一直對她頗有微詞,大概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對我的過去的深深的誤解吧——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這種誤解就從這頓飯開始了。
我對她解釋了自己的工作,當時的我並不在意這些——工作就是工作,我不認為那些朝九晚五的社會人士比自己更幸福。我當時已經有過幾任男友了,雖然我談不上對他們有感情,可是大環境就是如此,我並不感到遺憾。然而飯桌上的她聽了我的解釋反而更難過,我現在雖然不能憑借回憶把她的面容完整的描述下來,卻始終記著當時在發黃的燈光下她那柔順的金色短發,像披著金燦燦的光紗一般美麗;我還記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少女不加掩飾的小女孩的做派真是無限惹人憐愛。當時看到這一幕的我似乎就有點慌了,我那時已經對這個女孩子產生了不小的好感,就很想做點什麼去安撫她。
我撩撥開她的頭發,左手繞過少女雪白的後脖頸,撫摸著她另一側的肩膀,像是摟抱著她一樣。現在想起,這個我從前幾個男友身上學來的動作實在是過於親昵了,然而從結果來看,這個姿勢確實恰當的安撫了一顆多愁善感的心。少女自然而然的撫摸著我的腦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當時確實很舒服),那雙水汪汪的藍色眼睛帶著一種同病相憐又無可奈何的笑意。
後來我們說了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那時我還沒對她產生什麼欲望,單純只是對這個女孩子產生了如同喜歡一本波瀾不驚的言情小說一般的好感。接下來,她幫我上上下下清潔了一番,她就好像是一個多事的母親一樣,事事相助。實際上,褪去衣物的她看上去嬌小可憐,肌膚像是幼兒一般白嫩,四肢纖細,胸口貧瘠,卻始終擺出一副關懷者和支配者的樣子一絲不苟地給我洗著頭發。我們面對面的坐在一條矮腳的凳子上,剛剛好容下我們兩個人,這個時候,少女說道:
“洛蒂,洗干淨了以後就要徹徹底底做一個干淨的女孩哦?我的名字叫做海瑞絲,雖然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能真正的生活。但是,有我在,你就再也不必感受到寒冷了。”寒冷在這里大概是比喻義,當時我有點奇怪地這樣想著,但是沒有問出口。
因為,我在霧氣蒸騰的浴室里第一次對這個少女產生了奇怪的欲望。我順著海瑞斯的動作輕輕湊近她的胸口,結果她卻臉頰紅紅的躲開了——這並不是因為羞澀,而是我貼近她時,呼吸和頭發帶來的細小的擾動刺激著她的肌膚,癢癢的感覺讓她的支配表現似乎瞬間煙消雲散了。結果是,她越躲,我便越近一步,後來甚至開始用雙手指甲細微的劃著海瑞斯的腰側了——即使在刻意壓制,她仍然“哈”的一聲笑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少女不含悲哀的笑。
“很癢的啦~”
我猜我當時表現的很呆,因為海瑞斯完全把這些當成了無意識的天真行為。她換了一個姿勢,把我像是小玩具一樣擺弄著轉了個身,開始給我洗背。我注意到海瑞斯原本耷拉在地板上的雙腳挽在了我的腿上,將我整個環住,肌膚貼著肌膚,像是要控制一個不乖的孩子。然而我並不算是孩子,那個時候,我看著她纖細嫩白的腳腕下那雙雖然瘦瘦小小,但是腳心卻意外地有肉的雙足,意外的產生了想要將它們攏在懷里的想法——好吧,我承認,這種想法確實很奇怪。
很可愛,確實。客觀的看來,那雙腳也許是海瑞斯身上最為美麗誘人的器官了(這並不是出自一個戀物癖視角的評價,不過,也許確實有些奇怪的戀物癖者認為海瑞斯的肝髒才是最美麗的,對此我不予評論)。它們幾乎稱得上是完美無瑕。長度適中,剛好是適合讓人抱在懷里的水平,足以令人滿足的從上舔到下,並且即使掙扎擺動,這雙小小的腳丫也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干擾;腳背略顯單薄,卻並不骨感——大約是因為海瑞斯還是個少女——所以似乎有種病弱的嬌氣,青色的血管點綴在雪白的足膚之下,予人一種脆弱而有富有生機的美感,像是未成熟的青芽;腳底比起腳背來說多了不少肉,這一份鮮嫩的厚重看上去有著令人垂涎的口感,腳掌,腳跟,都如同表面嬌羞而又意外很澀氣的女孩,透著誘人的粉紅色,不知是汗水還是洗澡水的清澈點滴,在那腳底褶皺之間流過濕潤的一道,更給這幅成熟的立繪增光添彩——不過,最中心的腳心窩還是那份少女的姿態,白里透紅,正誘惑著手指給予其重點一擊;她時而羞答答的蜷起腳丫,又時而毫無防備的舒張開,那十根蔥白玉潤的腳趾也隨著這個動作勾動;長度那仍舊是不長不短,剛好適合放進嘴里,雖然並不如修長的骨感嫩足之腳趾那樣性感,但是上下都透露不加開發的稚嫩,像是一個個軟軟的小豆豆。海瑞斯的腳丫正像是她本人那樣充滿矛盾的可愛,青澀中透露著誘惑的成熟,就像是一記本壘打一樣擊破了我當時的防御。
而它們,正張著毫無防御的腳心,把最為誘人的部位大方地顯露,同時那些屬於少女的蔥白足指還在微微點著腦袋。我當即不暇思索地就撓了一下那只左腳,畢竟,它正勾在我的腿上,挑釁著呢。她立刻嬌笑了一下,像是觸電一般將腳抽離,踩在滑滑的浴室地板之上,還差點重心不穩地從凳子上摔倒。
我必須要指出,即使我當時確實很欣賞海瑞斯所表演出來的支配態度在撓癢下被徹底攻破(即使她本人並沒有意識到)的神情,我也並沒有將她對我的不加防范當做保護傘來進行自己的“撓癢實驗”。恰恰相反的是,因為之前已有過類似的經驗,我立刻便想到了這也許是一種因由精神問題產生的癖好,只是沒想到這種癖好會來的如此之突然——也許真的是精神問題也說不定。我當時還不認為自己是兩棲性變態者,海瑞斯的身體很美,但也只是那樣罷了,真正讓我感到欲望的是她的足。不過,那真的是性意義上的嗎?我們畢竟是同性。
她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捂住了自己的腳心,然後數落性地敲了敲我的腦袋。
我說過我以及很難記著她的臉的。這很奇怪,因為我甚至能記起過去的某些時刻里她微妙的神情變化。我所能想到的導致此種結果的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就在當時對她產生的欲望單純只是在她的腳丫上。
這個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幾行自己曾在書中讀過的文字,它們幾乎是本能地從腦海里冒了出來,我怎樣也無法阻止,它們的大意大概如下:
戀物癖有一些情形很特別,即性對象被其他的東西所替代,雖然它與性對象有關,但全然不適於性目的。性對象的替代物通常為與性目的無關的身體部位(腳或頭發),或與某人有關及某人性之偏愛者(如衣服或內衣)。不管性的目的正常還是倒錯,戀物癖對其都將完全放棄。因而在向戀物癖轉化過程中,要使性目的得以實現,性對象必須具有某些戀物的條件。如有特定的頭發顏色,特定樣式的服裝或身體缺陷。然而,只有當對崇拜物的追求超越了對性對象的固著並替代了正常目的,或者崇拜物與某人產生了分離並變成了性對象時,病態現象才會出現。這是性本能的各種變異成為病態現象的一般條件。
這段文字沒什麼可學習之處,我猜百年前那位寫下它們的那位有知識的人也並不全然了解這些心理變化。戀物的這種人在我的職業生涯中不算少數,自己的足也早已被各種各樣的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把玩了,有的時候會很痛,有的時候會很癢。然而那時,我當即認識到了自己也被這種所謂的戀物癖深深困擾——並且,進一步地,我意識到了自己對其產生欲望的另一個要素,支配與被支配欲。
當天晚上,在我們兩個洗完澡後,本能的想要去抓自己之前衣服的我被海瑞斯攔下,她找出了一套棕色的毛絨絨的睡衣為我換上。說實話,有些大了,然而在我這樣告訴少女後,她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說,這是她以前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確實有些松松垮垮的了。“但是,不要緊哦,洛蒂你這樣反而更加可愛呢。”
我問她為什麼,結果海瑞斯似乎有點困擾的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因為,松松垮垮慵慵懶懶的穿衣風格和洛蒂你本人的沒什麼精神的氣質很搭配吧。”然後裹著浴巾的她就去蹦蹦跳跳地找自己的衣物了,看起來這會她心情還不錯。
我在那里又坐了一會,思索著自己的事情。當時應該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鍾了,因為我記著當時的天已經徹底的暗了。這個時候,我看到換好衣服的海瑞斯走了進來,她也穿著和我同款的毛絨睡衣,只不過是粉紅色的——看上去,她的睡衣似乎仍然是大一號的。她赤著雙足,那兩只小小的腳丫因為剛剛經過熱水的洗禮而顯出近似睡衣的粉紅色來,在寬大褲腿的襯托下,小巧可愛的就像兩只小兔子。她的腳趾不安地在地板上動來動去,時不時可以瞥見似隱似現白白的腳踝。
見我盯著她看,海瑞斯反倒是有點害羞。也許一直以來我的表現並沒有符合她的那種“被救助者”的構想,所以我每每的主動性行動都會讓她有點不知所措。海瑞斯被睡褲包裹的長腿下赤裸在外的濕漉漉的雙足,帶給我的欲望比之前那幾任男朋友加起來還要大——在這里我必須要解釋一下,我不是性冷淡。這幾乎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單純欲望讓當時的我壓根就不想去壓制自己的表現。
“洛蒂,不要這樣盯著我看啦。”她走上前來撫住我的腦袋,小腹緊緊貼在我的臉上,緊接著用身體輕柔地引導著我躺倒在身下的枕頭上。其實這段動作本身沒什麼曖昧的成分,但是現在想要描述回憶里當時的情景,我從主觀上確實是很難不用充滿性暗示的文字。
她似乎是想和我談談關於我從前(在她的構想中)受過的傷,某些關於黑暗的世間和人道主義的話題。不過在床上,我當即坦白我很想要她,又順便解釋了一下這種欲望和同性戀大概不一樣,是一種戀物的欲望。之前對於戀物癖從心理學上來講的一切想法,我都原原本本的講給她聽了。
“並且,”我嚴肅的補充道:“也許玩弄足部會引起的癢感也是這種欲望的一部分。”我向她舉例說明癢感本身就容易挑起欲望,因為在我之前的經歷里,也總有些顧客喜歡一邊舔弄著我的腳心一邊行接下來的事,這種癢感往往會讓我身上產生奇怪的反應。我不會羞於跟她承認自己也確實很怕癢——就像大多數女孩一樣。這種感覺很難受,但是,工作就是工作。
講起來這些,我反而開始覺得自己有種講堂上的教師的風范,在那一夜里我幾乎可以說是罕見地滔滔不絕。我希望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讓她了解,結果她的頭卻埋得越來越低。我看著她並攏膝蓋蜷腿而坐,腳丫不安的在床上動來動去,偶爾翹起腳尖,露出粉嫩腳掌,完全看不出她本人是怎樣想的。
在我最終解釋完後,我一直在等著她說話。她就這樣待著,一直低著頭。我感覺她坐了好久,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忘了她在那兒了。至於我,一個問題解釋完畢,便很快地開始考慮起下一個問題——似乎我一輩子從沒有那麼努力的思考過。但是她突然抬起頭來,眼睛盯著我的臉,然而僅持續了一瞬間,眼神便很快的移開。她臉很紅,說起話來表情羞羞答答的,僅僅答了一個字,那就是“好”。
起初我並不懂她這單字回答是什麼意思,然而看到面前的少女慢慢的將自己的腳丫伸了出來,腳尖翹起,腳心一展無余地顯露在我的面前,甚至還微微縮著腳趾,用這欲拒還迎的態度誘惑我的時候,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海瑞斯的雙手抱著腳腕,像是怕敏感的腳丫承受不住接下來的癢感,而牢牢固定住它們一樣。我看著她的眼睛,說實話,我什麼也沒看出來,她的表現雖然嬌羞無比,但是既然失去了矛盾性,對我來說就有點過於平淡了。
然而這並不能抵消其腳丫的誘惑。我當時就向著軟床上的腳心伸出手去,手指肚順著足弓的紋路滑下,感受著這份滑滑膩膩卻不失肉質的手感,很快引起了少女全身范圍內的顫抖,她的手指僅僅的按在自己的腳腕上,指甲微微嵌入肉中,卻也沒法抵抗腳丫本身忍不住的躲避。這甚至不算是撓癢,她的敏感確實是出於我的預料。
我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她發癢的表現有著深深的愛好,單純只是喜歡少女的足而已,但是控制欲——這個我之前就提到過的欲望類型忽地涌上了我的腦袋,使我用手握住她軟軟的腳跟,一邊微微的在手里把玩揉搓一邊將整只腳丫提到我的面前。一陣一陣的芳香隨著呼吸的動作被我接受,我自己所呼出的氣體再度打在她的腳心上,這種間接的交互令彼此的欲望都被增大了幾十個百分點。我一只手握住腳跟,另一只手將她的腳趾輕輕撫開,一種克制不住的衝動讓我當即就將舌頭伸向那微微凹陷的腳心。
舌尖的感受真是美妙,當我用牙輕輕咬著足弓的嫩肉時,自己的舌頭就可以輕易地在腳心最為敏感的地方肆意馳騁。五個小腳趾因為癢感在我的右手上不斷地磕著小腦袋,而左手處的腳跟也因為她的顫抖擠出了粉紅的褶皺。海瑞斯在不停的笑,另一只沒有被我控制的右腳在我的大腿上踹來踹去,左腳卻一直沒有抽離的動作。她握住腳踝的手指已經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紅紅的印記,看來癢的摧殘讓海瑞斯難以忍受。不過,說來也怪,在這種時候,隨著舔舐的動作,我自己的腳也感到陣陣癢意,大約是因為早已品味過這種感覺。
控制,違背意願,以及不停歇的刺激,這些小點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構成了“折磨”的要素。我很快開始撓著她的腳心,或者用牙輕輕的留下痕跡,而且愈發感受到她的抵抗就愈發地產生欲望。說來也怪,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腦袋居然仍然在思考性變態的問題,不過,這次想到的文字卻是:
主動性虐淫,亦即施虐狂,其根基很容易在正常人身上發現。大部分人的性活動中包含攻擊性——征服欲,其生物學意義似乎在於,在向女人求愛時,這是戰勝性對象抵抗的需要。因此,可以說,施虐狂是性本能中被獨立和強化了的攻擊成分,經過移置作用而變成了主導性的。經常發現的事實是,受虐狂不過是施虐狂對自我的轉向,用自我替代了性對象。不過,這種性變態最突出的特征是,主動性與被動性竟常常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在性關系中令對方痛苦而取樂者,同樣也會在遭受到的痛苦之中享受快樂;施虐狂往往也同時是受虐狂,只不過主動的一面或被動的一面得到了更好的發展,並成為他主導的性活動。
這些文字依舊沒什麼意義,僅僅的提出事實只能讓那些並不了解事實的人受益,而我,作為這一行的老手,早已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了。我所思考而得出的評價,就是我並不算是真正施虐狂,癢感本身就是作為性活動的催化劑而存在的一種感覺,雖然確實很難受,但並不能真正算是“痛苦”的范疇。支配欲加上對足的喜愛再加上一點催化劑作用,我似乎有點理解這其中的本質了。
我確實在享受著。我將海瑞斯壓在身下,將她的手剝離其腳腕,然後取而代之自己的手。我牢牢的控制住它們,盡情玩弄或是舔舐,或是含住腳趾用舌頭讓她感受觸手般的刺激。這一套行動讓我們彼此都大汗淋漓。之前點起的煤油燈早就熄滅了,在夜色之下,我們兩個就重重疊疊的睡在了一起——這只是我們見面後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這些,確實很奇怪。因為在我把她的腳徹底玩弄過後,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姓氏——也許我才是該給錢的那一個。不過,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看見海瑞斯一如既往地表現出一幅正常少女的姿態,正坐在床邊看著我。
“早上好,洛蒂。”
她換了一身絲質的衣物,看起來頗有些社會人士的味道。我回答說早上好,她便很開心的笑了出來,像是一個小女友一樣。在我們吃早飯的時候,我和她再度講起昨天晚上對於施虐性的思考,我給她展現了一下身上的傷疤,繼續是用舉例的方式解釋了真正的施虐狂的表現態,除了捆綁撓癢,或是單純的束縛以模擬強暴的環境之外,還有些看到血就會興奮的人,針頭或是刀片弄出淺淺的痕跡一般就能滿足他們,然而還有那種不撕裂皮膚,不把人弄的慘叫求饒就不停手的家伙——給的錢倒是挺多,但是因為實在是太痛了,所以我嘗過一次後就徹底禁止了這種人。
結果搞得她又有點難過了,我確實比較煩她這種無視別人講話的要點,反而憑借自己的想象就隨意給人或事物定性的家伙。我告訴她注意一點,結果海瑞斯又要哭了。
不管怎樣,就此,我們就生活在了一起(從那以後,在家里她幾乎沒有不是赤足的時候)。我看得出她很喜歡我,這種情感在我們接下來彼此了解的生活當中一步一步的加深著,她形容我的性格所用的最多的詞匯就是“可愛”。我也開始了解起她,海瑞斯出身不錯,中產家庭,父母本想讓她學法律,結果因為她一直喜歡美術而最終沒有聽從父母的安排,不過她父母對於獨生的女兒倒也沒有什麼壓迫,經濟支持一直都挺到位,她大學畢業後就在一個美術雜志社工作,今年23歲。她確實有著過分的人道主義情懷,據海瑞斯之後所說,她在真正結識我之前就已經注意到我了,並為我這樣“年紀輕輕就糟蹋了大好前程”的女孩痛心疾首,所以一念之下就想“把我解救出魔窟”,一邊當女兒養著一邊幫我把未來謀劃。當然,現在的情況和她當時想的完全不一樣,我問她她現在的想法變了沒有,結果是海瑞斯用那一貫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默默的答道“沒變”。
我也大致給她描述了一些我所記憶中的過去。出身於貧民窟的孤兒院,登記在政府的名字為“洛蒂·默爾索”,結果因為資金問題孤兒院倒閉,大概十三歲多一點就出來謀生活,有過五任男友,他們也算是把我養大的人了。不過我憑著記憶里的日期算了一算,和海瑞斯相遇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十八歲了,還真是出人意料。
白天,她有著自己的工作,我也偶爾出去尋錢;晚上,兩人的生活就有趣的多,我常常用那些親身經歷過的撓癢老手的手法或舌技來慢慢挑弄海瑞斯的心。我注意到她愈發離不開我了,她在這段情感中既把我當女友(她因為階級差別而看高自己,同時還有著自然而然的施愛與支配之心),又把我當男友(天生的受虐者,對於被支配感有著無可復加的享受之情),而我這樣的人似乎正是她所需要的,這些在海瑞斯遇見我之後她才發現。而對於我來說,感情就單純的多了,我只是想要她而已。
我們兩個就這樣自然的確認了關系。她並不是完全的同性戀,我也不是,兩人只是在這段感情之中各取所需罷了。這段生活確實很美妙,我幾乎每晚都是抱著她的腳丫睡覺的,夜晚趁她熟睡時輕輕吻下去,還會體驗到因為受癢而起的微微幅度的擺動,腳趾在睡夢中夾住我的舌頭,沾上幾滴晶瑩的稠液;有的時候這雙尤物會增上幾道過度玩弄而留下的痕跡,一如經歷風雨洗禮的士兵少女,帶著紅痕和汗水的戰損軀體上仍不乏性感。她有的時候會吻我,有的時候也會被我的身體所吸引(在這方面,她還真像個男人),不過這方面欲望倒是不大,我很確定她的態度只是支配之心作祟。另一些時候她也喜歡稍稍戳幾下我的腳心,看著我每每表現出驚顫的樣子,她都會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小孩子一樣地笑。
她的公寓里有一個專門的油畫畫室。偶爾我們會在那里繪畫,我也會聽她娓娓道來那些歷史上各個流派偉大的畫家。她的繪畫甚至也體現著其本人的矛盾性,她最擅長印象派繪畫,一些靜物畫頗有畢沙羅的風范,對於微妙的色彩把握十分精准,一派自然而然的和諧;然而她本人卻十分崇尚蒙克,以及阿爾弗雷德·庫賓,把他們筆下那種殘缺性融入繪畫之中似乎一直是海瑞斯的願望。我不會畫畫,但是偶爾被她慫恿在畫布上揮墨幾筆,倒也能十分認真的對待,結果,她稱贊我那份亂七八糟的色塊頗有“超現實主義的風格”。
她說我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但決定人的一生的關鍵性因素是所生活的環境,關於這一點,我沒異議。結果她接著又開始說,我並不是生性肮髒,也有想要好好生活的一面,我立刻指出,就算我之前那樣的日子,也並非“不是好好生活”;並且,如果說環境造人的話,那麼海瑞斯這樣的高高在上卻仍然渴求“被支配”的性格也是由中產階級的生活導致的吧。我開始用庫賓舉例,我對她說道,如果說只有你所謂優雅而體面的生活才是生活的話,那麼庫賓筆下所有的關於丑陋,卑鄙與邪惡的頌歌也就不復存在了——任何一種生活都不見得比其他生活高明。
她沒說話,單純是扭捏地擺弄著手上的畫筆。我認為自己既然辯贏了她,就不自覺地開始洋洋得意起來。“洛蒂,昨天....你是不是又出去..”看著我的是一雙淚汪汪的眼睛。
我回答說是。她看了我一會,又埋下頭一會,接著,以一種近乎於哀求的口氣,讓我放棄自己的這份過去,並且擔保說自己會為我找一份新工作的,就在她所在的雜志社。我思考了一會,回答說,我們從來不必改變生活,不管怎樣,生活都是一樣的,我現在的生活也不會令我不高興,不過,既然你喜歡的話,那就隨你便了。她又開始高興起來,絮絮的說了很多關於我們一起工作的未來,描繪了那些將會發生的美好,又親切的吻了吻我。我跟她說,我想不通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這樣高興。她並沒有露出以往的那種寂寞的神色,只是一邊笑著一邊擦著眼角,說道:“你真是個怪人。”
就此,我們同居生活的感情攀上了頂峰。經由介紹,我開始在她所在的沙龍美術出版社在當地的分社工作。海瑞斯在那里任編輯,人源聲望能力都很不錯,並且因為她父親稍微有點關系,即使是分社長也要對她有個幾分尊敬——實際上這種尊敬不全是因為她的家室,分社長曾經向我說過,海瑞斯很有繪畫的天賦,他由衷地欽佩著她。由於上述原因,我幾乎是毫無爭議地在那里當上了一名辦事員(唯一的爭議是來源於我的年齡,他們都懷疑我其實沒成年),工作不算太忙,我做事也還算認真,大家似乎都挺包容我的,而且,還可以和海瑞斯一起做事,幫她打打下手,然後在沒人的時候兩人潛入昏暗的倉庫間,解衣寬帶,脫鞋褪襪,一番雲雨。
這段時間我托以前的關系搞到了不少束縛材料,給我們的夜間活動增了不少玩法。繩子,手銬,以及專為tk控准備的特制刷子,小牙刷,精油,足枷,為束縛腳趾而生的指拷和帶毛絨的細线——嗯,看上去就很癢。這些工具將所謂“支配性”提高到了另一個等級,之前所有的舔弄和撓癢,雖然我也能把她玩到全身濕透,沒法下床,但是充其量不過是“玩鬧”而已,真正施虐性的折磨要從束縛和工具開始。看著床上堆積的物件,我又忽然想起了大約百年前某人寫下的文字。
人類文明史毋庸置疑地揭示,殘酷與性本能之間關系甚密。然而,除了對力比多(狹義的說,也就是欲望)的進攻成了強調之外,幾乎沒有對這種關系做出任何解釋。根據一些權威的意見,性本能中的攻擊成分,實際上是同類相食欲望的殘跡。也就是說,源於征服能力的這種欲望,既涉及到別人的滿足問題,也有利於更原始的本能需要的個體發展;還有人認為,每一種痛苦本身都包含著快感體驗。所需強調的是,尚沒有一種關於性變態的解釋令人滿意,似乎有許多的心理衝動相互作用構成了這種單一的力量。“同類相食欲望”又稱“食人肉欲”,有兩層特殊含義:一是在精神病學中指有的精神病患者想食人肉;二是精神分析學中指性變態者的口施虐欲。此外,一個引起聯想的事實是,施虐狂與受虐狂的並行存在不能僅僅歸結為進攻因素,我們寧肯將這種並行現象看做兩性人中的男性特征與女性特征的對立,精神分析常用主動性與被動性替代這種對立。
口施虐欲,也許和我用舌頭帶給海瑞斯的腳丫的性質是一樣的;不過往大了說,束縛施虐本身也是一種廣義里的“同類相食”。我意識到,如果使用工具,那麼我從此再與施虐狂沒什麼太大區別了,但是我倒是無所謂——況且,這也從此將海瑞斯定義為了徹徹底底的受虐狂了;這也說明,交雜著矛盾的雙性的感情里,她對自己的“女性”身份越來越接受。在海瑞斯當晚結束工作回家以後,我開始對著一臉驚訝的她解釋起工具的用途以及其背後的某些隱藏含義。她那時正穿著工作時的衣服,腳上的帆布鞋脫下來沒多久,白襪上尚有微微濕氣,聽罷我的解釋,海瑞斯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接下來的玩法。她正要去換衣服,卻被我一把抓住。工作服就很不錯,浸濕也別有一番韻味,況且,我倒是很想玩一玩出版社狀態下的海瑞斯,我想要她,是想要她的全部。
我也沒讓她脫下白襪。於是她就那麼躺在了床上,多虧了她之前在這座公寓置辦的四柱雙人床,我可以輕易的設置足枷和手銬的位置。憑借回憶,我尚且能描述出海瑞斯當時的狀態,她長發披散在床,帶花邊的絲質內衣外罩黃色波點短上衫,下身則是我相當中意的米色七分煙管褲,腳踝外露,又被牢牢的固定在足枷里,孔洞處露出兩只包裹著白色短襪的可愛小腳;她雙手都被裹著布的手銬束在床柱,胸口暴露在外,露出真絲花紋下的點點白皙肌膚,這樣的她,有種可憐兮兮的無助,十分誘惑。
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得益於她的選衣風格,現在想起,她每次出門都會精心打扮一番。讓我在此稍稍的舉幾個例子吧:蕾絲點綴的褲腳開叉深色七分褲搭配酒紅色上衣,足上是一成不變的黑絲與黑色高跟;卡其色西裝再加淺色印花吊帶長裙,在配上收腰的腰帶以及誘人的淺杏色尖頭露跟涼鞋;有時是十分成熟的淺紫色线衫,抑或短袖的深色風衣連衣裙,這種搭配也許穿在別人身上會顯老,但是海瑞斯所表現出來的深沉氣質讓她很好地駕馭了這種風格,讓人感覺其充滿知性以及冷靜的美感,很符合她出版社編輯的職業。我一直以來都喜歡稍微寬松的深色大衣,本來是因為這種衣服既舒適又方便,也不需要時常清洗,但是大家都說可愛,不管是以前的客人還是現在的同事,於是這種風格就這麼一成不變的保留下來了。
我大概思考了接下來的步驟,決定一切按照方法行事。我開始剝下她的襪子——當然,不是用手,而是那只小小的牙刷。海瑞斯的襪口傳來一陣足汗的清香,不過話雖如此,她其實並沒有明顯的出汗,只是整只白襪腳熱氣騰騰,帶著令人心馳神往的微微的濕潤氣息,襪口處稍可見那不帶一點死皮的腳後跟,帶著被帆布鞋捂出來的緋紅色,像是糕點一樣既軟和又溫暖。我將刷頭伸向了襪口,刷毛輕輕的在襪子里面撓著海瑞斯的腳後跟,隨著她在足枷之中的掙扎動作,白襪一點一點的被褪去。她輕笑著,床的那一頭傳來清脆的金屬響聲。
牙刷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刷過腳後跟,腳心,直達腳趾的縫隙,腳的主人不停的左右轉動著腳腕,可就是無法甩開那如附骨之疽般無法掙離的小小牙刷——畢竟它就在自己的襪子里。我雖隔著足枷無法看到腳丫主人的模樣,可是聽到那斷斷續續,嬌受纖弱的輕笑,才感覺到這種信息的隔斷更加深了彼此的欲望。刷毛在嫩肉上撫動的“沙沙”聲,繼續延伸著這份由於神秘而帶來的美感,不過,腳丫的主人似乎在這時意識到了,只要襪子還在,自己的掙扎就是無用的;她改換了策略,開始忍著腳底由於每一次的刷毛運動而帶來的癢意,拼命的擺著雙腳,想要從自己的襪子掙脫出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解放稚嫩的裸足。
支配欲算是我們玩鬧執導思想,一切方法都是因此而生的。她的掙扎加深了自己的腳下的癢感,我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她的指縫一掃而下,直至腳跟。海瑞斯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我看著那只尤物自襪口一點一點的揭下神秘面紗,嫩腳心一寸一寸的暴露在外,她終於擺脫的襪內牙刷的糾纏折磨,我也終於得以看到被束縛的腳丫的全貌——隨著濕漉漉的白襪被徹底甩下,那五只可愛的小腳趾終於顯露在我的面前,它們伸著懶腰,帶動不含一絲褶皺的白皙腳心伸展著,似乎正在為所謂的自由歡歌笑舞。
我自然沒任由這只有點狂妄的腳丫逞強,而是飛快的點了一下那得意洋洋的嫩腳心,整只腳立刻如含羞草般蜷縮著,一動也不敢動。在向這雙腳丫宣布了自己的主動性地位之後,我隨手將另一只腳的襪子扯掉,這樣,兩只裸足就完完全全地待我肆意宰割了。
我中意海瑞斯的重要一點就是,她在擔任受虐者的這一形象的時候只是十分順從的擔任角色,換句話說,就是她從不以自己為“海瑞斯”而求饒,大多數情況下,她只是發出令人愉悅的、或享受或痛苦的笑而已(雖說我每次都很把握撓癢的分寸,保持在玩鬧的范圍內而不至於讓她感到無法忍受的痛苦)。這種順從,僅僅只是加深了我所謂“想要她”的這一執念——也就是說,這種玩弄並不會讓我真正愛上海瑞斯這位少女——這在很大程度上成為了我們最終沒有走到一起的原因。
不過,彼時彼刻,我也只是單純地在享受撓癢給我帶來的快樂而已。兩只足枷里的光腳丫正在我的眼下無助地擺動,腳趾微曲,看起來似乎害怕而不知所措。我當然不會任由它們一直如此的,雖說我本人很喜歡褶皺的腳心,但是此刻為了支配和撓癢的目的,我必須要讓它們完全動彈不得才行。我略帶粗暴的將手心撫在厚厚的腳掌上,用自己的手指插入無垢而嫩白的指縫,將它們狠狠的按在足枷的護板上;接著取過那帶著絨毛的細繩,無視了腳丫的微微顫抖而將其一一塞入腳趾之間,絨毛繩隨著我的動作而在其內如同蛇一般靈巧的滑動,每一絲擾動都刺激著全部的指縫,這讓我所無法看見的少女在床的另一端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著,嘩啦嘩啦的手銬鎖鏈響聲始終不絕,感受著手中小小的腳丫像是出水游魚般掙扎,嫩滑的肌膚不停摩擦著自己的手指,實在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感受。不過,現在我的工作終於結束,眼前的小魚兒被迫伸展在我的面前,腳心窩處敏感的嫩肉毫無防備的暴露著,而指縫之間穿針引线地被細繩環繞,綁在足枷之上——因為上面刺激性的絨毛,這兩只腳丫雖然顫抖著,但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種從身體折磨直至心理折磨的玩法,帶給了我一種不同於以往的快樂。雖說是僅僅是亦步亦趨的跟隨“方法”,但是,我忽然發現自己很有這方面的才能。肆意把玩著海瑞斯的身體和精神,不滿足於僅僅的折磨,甚至還要對方的心理不得不依靠自己的施虐,像是提线木偶般被操控擺弄。這種性變態,雖然從精神分析的角度來看仍然是性變態,可是與心理性陰陽人,同性戀,戀物或是以性發育未成熟者和動物為性對象不同,它已經借由殘酷這個特點走上了近乎邪惡的路线。
當然,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廣義層面上的性質問題。我們單純只是在扮演如同封建時期男尊女卑一般的兩性角色,這尚且可以被這樣解釋。
在思考的這一段時間里,我讓海瑞斯繃著腳丫休息了一會,指縫里的絨毛仍然讓她腳下抑制不住的發癢,但是不管怎樣,她總算可以喘幾口氣了。
然後,我用舌尖點了一下她的腳趾,預示著下一階段的開始。我放棄了精油,因為一會大概還需要我自己的舌頭為她清理撓癢的痕跡,況且,我也不想讓她因為太難受而產生厭煩的心理,所以臨近結尾的高潮部分還是僅僅用刷子比較好。我所定制的刷子差不多和她的腳一樣大,豎著刷很輕易的就能覆蓋整只腳丫,橫著刷就能將兩只並攏腳丫的腳心不多不少的兼顧,然而很可惜,足枷是將兩只腳丫分開束縛的,我沒辦法一並撓癢了。
刷毛輕輕的接觸到了左腳腳心,我明顯感受到這只腳丫忽地顫了一下,似乎為突如其來的事實感到了恐懼,我用刷子慢騰騰的在她的腳心上輕輕掃著,由於指間的束縛,她基本沒法掙扎,因為一掙扎就會有來自於腳趾縫隙的癢——僅僅是這樣的狀態就已經把她逼到崩潰的邊緣了。然後,我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今天的重頭戲,持著刷子的左手猛然起力,像是對這只腳丫有著血海深仇般狠厲的撓癢著,並且右手也用之前的牙刷在右腳的指縫間隨意的穿梭,這種無法忍受的巨癢讓少女爆發出一陣不間斷的狂笑,我看著兩只腳丫不顧指縫引起的刺癢,瘋狂的亂擺,腳趾張張合合,看來是十分難受。這種掙扎已經不是主觀意識的判斷了,而是少女沒法控制的本能顫抖——帶來的結果就是,我不必針對腳趾進行攻擊,她自己也會把自己的嫩指縫折磨的夠嗆。
這次撓癢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我記著她剛剛下班到家的時間約為七點,而我一直沉浸在支配欲的控制中,竟然完全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猛然抬起頭的時候,鍾表的表針已經指向八點二十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足枷里的腳丫像是斷了线的木偶一樣耷拉下來,絨毛細繩隨著腳尖低垂的動作拉扯著指縫,結果也僅僅是讓這兩只小可愛微弱的動了動腳趾,它們似乎對癢感已經沒了什麼反應。整個左腳底充滿紅紅的劃痕,腳心的嫩肉甚至都因為過度的刺激而顯出緋紅的顏色;右腳看上去似乎沒那麼嚴重,然而因為我對腳掌肉和腳趾進行的過度攻擊,上面也是橫七豎八的印記。
越過木質足枷,我看到那濕透的床單上躺著的ol少女。她兩只眼睛毫無情緒的盯著面前的空氣,金發散亂的披在臉上,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還好嗎?我問道,她點了點頭,看上去是暫時沒法說話了。她香汗淋漓,看上去楚楚動人,我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這個時候,聽到了她用細小而聲音溫柔的向我耳語:“你愛我嗎?”我說,這種話毫無意義。身披束縛的她好像看起來很難過,不過只過了一瞬,她又帶著那種帶有倦意的微笑向我投來目光了。我幫她解開了束縛——雖然她仍然認為自己還可以承擔一小會溫柔的撓癢,但是我認為她該洗澡了。在浴室,她顯得十分疲憊,被我時不時的玩弄著腳心或是腰腹,都會很順從的露出嬌媚依人的笑,幾乎毫不抵抗,不過我也並沒有認真下手。總之,玩玩鬧鬧的,這樣的一晚就過去了。
作為性本能的目的,對性對象的心理評價幾乎很少僅限於性器官上,而往往擴展至性對象的全身及由此產生的所有感覺。這種高估同樣存在於心理領域:情人眼里出西施(判斷力減弱),以為性對象心智卓越,完美無缺,對性對象聽之任之。因此,對愛的盲從,即使不是屈從權威的最基本原因,也是權威形成的重要來源。這種性的高估很難局限於作為性目的的性器的結合,它使得身體其他部位的活動也變成了性目的。
我所回憶至此,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相較於初期的同居經歷,似乎在我的腦中更為清晰。那場激烈的束縛撓癢從性的意義上代表了我們感情生活的頂峰,細細思考著海瑞斯和我的表現,我認為關於上面的那段文字並不適用於我們所謂畸形的感情生活——它比起單純的戀物或是施虐更加復雜一點。
偶爾,她會問我,同性戀法案早就通過了,那麼我是否願意和她結婚。我說我怎麼都行,如果她想的話,我們可以這麼做。於是她想知道我愛不愛她。我像上次說過的那樣回答她,我覺得這種話毫無意義,不過,很有可能我的確不愛她。“那為什麼要娶我呢?”她問我。我跟她解釋說這無關緊要,如果她想的話,我們可以結婚。再說,是她要跟我結婚的,我只是說可以。
她沉默了一陣,一聲不吭地望著我,然後她說話了。“我怎樣也想不通到底你為什麼會這樣的奇怪,也許我因此愛你,但是我也因此討厭你。你是一個沒有責任感和心,只考慮付出自己的身體,或是得到別人身體的街頭浪人。我從不知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但是這樣看來,你也只適合這樣的生活。”我不說話,我沒什麼要說的,只是看著她在那里眼淚汪汪的盯著我,我知道她這樣的位置,總是時不時需要發泄一下的。她抽泣了一小會,一直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然後又抹了抹眼淚。
然後,我們那天晚上仍然玩的很開心。我用被子和繩子將她捆成木乃伊的樣子,只露出頭腳,然後騎在她身上,一邊用刷子對她綁住拇指的兩只小腳丫進行不間斷的攻勢,一邊感受著身下傳來的少女柔軟身體的掙扎顛簸。像騎馬一樣,開心極了。
不過自此以後,她仍然常常問我關於結婚和愛的問題,我每次回答的都差不多,她的反應卻陰晴不定。有的時候,她會微笑著挽著我的手臂宣布說願意和我結婚,我會回答說,她願意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然而有的時候,她又會哭鬧著指責我這個人以及我的過去,她從沒說過真正汙穢的字,但總是喜歡把我描述成一個男人們肆意發泄的玩具——為此,我倒是覺得沒有必要生氣,但是總覺得她深深的誤解了我。
回憶起那段時光,我認為她對我的愛的下降,導致了她兩性性格中的男性(或者可以表達為支配性)重新占據了主要位置,以至於沒法做到“性的高估”,對於性目的的選擇范疇也因此狹窄了。有的時候她會突然拒絕束縛,或是在撓癢時求饒,再或者是不太願意我總喜歡舔她的腳心。我沒法指責海瑞斯,因為即使是在走下坡路,她依舊在嘗試,嘗試著用她所習慣的矛盾性關系來代入我們兩個的感情,並因此總想時不時的挑逗我對她的愛。
不過,之後的她心情似乎好轉了一些。主要原因是海瑞斯升職了,成為了出版社另一家分社的主編,在另一個城市。我仍然記得那天天氣很好,從窗外灑進來的獨屬於黃昏的金燦燦的陽光照的我的眼睛完全看不見她的臉,於是我換了個站位,站在牆角的陰影里,默默的看著她收拾東西。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她問。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問她,你想讓我說什麼呢。她笑了一下,說道:“你要跟我一起搬去那個城市嗎?我們可以在那里結婚。”我說好,你隨便吧。她聽此,又露出了初見的那種悲哀的神色,不過,比起當時眼角的哀傷,她現在更像是在微笑。我們都不說話了,但是她一直在微笑。
“我不想跟你結婚了。”她最後說。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她長久的注視著我,似乎想將我的身體剖開,尋找出任何一絲她想要得到的痕跡——然而,我大概讓她失望了。說實話,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她不再收拾行李,而是十分干脆的坐在自己雜亂的衣服,褲子,手帕和首飾這些東西上。海瑞斯露出了我和她交往的這段不長的時間里最可稱得上是嫵媚的一個微笑,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整個人金光燦燦的,再次映的我睜不開眼。我正要去拉窗簾,結果卻被她阻止,不,這樣的氣氛就好。我不知道她具體指的是什麼氣氛,但是無論如何,那時的我眼睛已經有點適應著陽光了。我看到她正將膝蓋蜷在身前,故意露出短褲下纖細的腿,然後用雙手環抱膝蓋,摸著自己用力上揚的雙腳,粉嫩嫩的腳掌正刻意的往外暴露著,被她自己白皙的手指輕輕玩弄。“好嗎?”她問道。我回答說,好。
那時的她——即使我已經記不起她的臉——美極了。那種誘惑性是全方面的、復合的,讓我不自覺的爬上床去,對著那兩只腳丫大快朵頤。我很注重分寸,這種舔舐其實更像是調情一般細膩而微妙,但她還是止不住的嘻嘻輕笑,一邊又用自己的手摸著我的短發,像是在鼓勵我進行下去一樣。這是我最後一次享用她的腳,濾去了支配欲的荼毒,過程實在令人陶醉。
然後,我們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她沒有留下自己的那間公寓,因為我隨著她的調職也離開了那座城市。不過我仍然在那間出版社工作,跟她分手之後我還有過另一任男朋友,跟他生活的也不算難過。我不認為自己在這段時間經歷過變化,一種生活改變為另一種生活,實質卻依舊一如既往。實際上,在她之後,我仍然時不時地品嘗或是玩弄少女的腳丫,可是每一次的感覺都不太一樣;我從她們身上沒法分辨出支配欲與被支配欲,以及雙性間的差別——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我這樣的人,對於海瑞斯來說也是如此無聊。
不管怎樣,她愛過我。然後在我搬家過後,過了幾年,大概是在我22歲,海瑞斯27歲的時候,她忽然出事故死了。這都是合乎情理的,另外,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對海瑞斯的回憶也變得無動於衷了。她死了,我也就不再去關心她了。我覺得這很正常,因為我很明白,我死以後,人們也會把我忘了。他們和我不再有什麼瓜葛了。我甚至不能說這樣想是殘忍無情的。不過,在這時候我卻常常想起表現主義的庫賓,蒙克和與之相對的印象派;偶爾在迷迷糊糊的睡夢里,我會回憶起海瑞斯的油畫,不過它們總是與某些奇妙的色塊重重疊疊——那大概就是庫賓的影子吧。不管怎樣,那總是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