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婭靜靜地看著夕陽垂落,眼里滿是淡然與怡然,就仿佛已將彌留的老人。
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陪艾斯特一直走到最後吧!
艾莉婭溫柔地看向艾斯特,此時的她想要握住艾斯特,卻已經無能無力,手掌早就淪為了僅剩下幻影的泡沫,自己的一切都在慢慢崩塌著。
姐妹二人,明明應該如此要好,明明應該如此親密,卻是被命運捉弄著,永遠無法互相給予溫暖。
“唔...嗯...”慌亂的夢囈從艾斯特香軟的小嘴里吐出,那是姐妹之間的心有靈犀,就如同千年前與冥府中的第一次相遇,這一次艾斯特依舊是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了,自己的血親,自己的摯愛正在消散。
“哼嗚...果然最後,還是免不了告白嗎...”艾莉婭低順了眉角,努力讓自己的小臉看上去非常柔和,可還是抹不去那一抹心酸,祈禱著艾斯特不要醒來,這樣就可以權當這只不過是一場噩夢。
只可惜最終,艾斯特還是如同被喚醒的雛鳥一般,楚楚可憐地顫動了一下眼皮,睜開了那一對飽含著痛苦的雙眼。
“姐...姐姐...”
咚!艾莉婭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就如同千年前一樣,這一聲呼喊,是艾莉婭無論如何都無法忘懷的溫存。
艾莉婭是毀滅一切與世界為敵的邪神。
但是,她卻可以為了艾斯特,去熱愛並守護整個世界!
艾莉婭猛地揚起頭,努力讓自己的眼淚回流,因為她是姐姐,所以她不能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哭泣,這是一直以來她的准則。
只不過這次,可能再也不能遵守了...
淚,便是第一次地,劃過了這高潔的面容。
“艾莉婭!艾莉婭艾莉婭!”
艾斯特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焦急地呼喊起自己姐姐的名字,雖然現在依舊疲倦不堪,但艾斯特還是緊緊注視著艾莉婭,生怕下一秒便是永別。
在艾斯特內心深處涌出的,內心深處涌出的,是難以釋懷的悲傷與痛苦,她好想為自己的姐姐親手拭去淚水,可是不知怎的,伸出去的手,卻再也無法碰觸姐姐的身姿。
“艾莉婭!”艾斯特失聲尖叫著,白皙的小手竟是如同穿過海市蜃樓一般,穿透了艾莉婭嬌柔的胸膛。
“艾莉婭......怎麼,怎麼會......”艾斯特一時間失了神,原本那仿佛群星般閃耀的雙眸黯淡,像是失去了源頭的死水,滿是絕望。
“啊......說起來是這樣的呢......”艾莉婭自嘲地笑了:“畢竟失去了憑依的劍身嘛,會變成這樣也是無可奈何吧......”
“剛剛的碰觸,或許就是最後了吧,真高興呢,在最後的時候,還能摸到艾斯特的小腳,真是太可愛了,小小的,軟軟的...”
“知道嗎,剛剛啊,剛剛姐姐在你睡著的時候,可是做了很壞的事情哦!剛剛,姐姐居然拿腳在逗你呢!艾斯特實在是太可愛了呢...”
“還有...還有...”
艾莉婭依舊在訴說著,企圖以這些美好的回憶來掩蓋自己的悲傷,可不知不覺間,淚已成河,卻是無論如何,也抵達不了大地,無法回到最初的歸宿。
眼淚在空中消散,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魔力正在枯竭,失去了劍身的憑依,艾莉婭此時就只剩下靈魂。
“艾莉婭...艾莉婭...艾莉婭!!!”艾斯特什麼也聽不進去,她滿眼都是姐姐的面容,姐姐的一顰一笑,姐姐的一音一容,滿眼,滿世界,都是姐姐的好,姐姐的一切......
“艾莉婭...為什麼要這樣...”艾斯特哭訴著,像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病重在床的小孩,此時滿心都是任性的要求,不要離開自己,不要離開自己......可是這份任性,卻始終無法得到回報。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解脫啊......”艾莉婭露出了像是陽光般明媚的笑容,說著:“只要有姐姐這個魔劍在,作為聖劍的你,就要一直被束縛在這因果的輪回之中,不是嗎?”
對啊......因為我是魔劍......我是身為眾神對立的存在...
艾莉婭在心底悲哀地說著。
被創造了出來,被賦予了意義,卻沒有被給予愛與被愛的權力,這一切都是奢望的。
有著自己深愛的世界,卻不得不與眾神為敵,因為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作為原罪之神,向世界發起挑戰。
有著自己深愛的妹妹,卻不得不與之兵戎相向,因為自己活著的條件,是作為魔劍,給生命帶來災厄。
母親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
艾斯特無助地哭鬧著,稚嫩的小手無力地穿過已經逐漸透明的艾莉婭的胸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摯愛的姐姐,一點點化作光之粒子,消散在世界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艾莉婭,為什麼?你知道你的身體,一旦脫離了劍身,就會......就會...”艾斯特拼命地挽留著自己的姐姐,磅礴的神力於此時翻滾著,暴走著,摧毀著周圍的一切,樹木,花草,土壤,岩石,還有無數沒來得及退散的飛禽走獸。
天空在怒吼著,大地在咆哮著,隨著艾斯特的情緒,世界也跟著哭泣,空有著龐大的力量,卻無法救回自己的姐姐,艾斯特就這樣大聲地發泄著,發泄著自己的憤怒,自己的不甘。
“艾斯特...冷靜下來...艾斯特...”艾莉婭的聲音,就好像落入了池塘的楓葉,掀不起半點漣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斯特暴走,化作災厄,吞噬著這片大地。
艾莉婭越是呼叫,聲音卻越是無法傳達,一直到,自己的靈魂衰弱到,連振動聲帶這種小事都無法完成,眼前的一切也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黑暗。
“啊...我這是大限將至了嗎?”艾莉婭自嘲著,腦海中閃過了各種各樣的思緒。
“走馬燈嗎...啊...可惡啊...”艾莉婭的腦子暈沉沉的,靈魂的本源在消散著,連同那陪伴著自己度過了日日夜夜的珍貴往昔,全部化作煙雲。
“到最後,連帶著和艾斯特幸福的回憶死去這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滿足嗎?”
“從誕生開始,被賦予了意義,被賦予了使命,到頭來,就這樣什麼也留不下的離開嗎?”
“這種人生...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降臨在這個世界的好。”
“我好恨啊,好恨啊,好恨你啊,我偉大的母親。”
“偉大的母親啊,這下你滿意了吧?”
艾莉婭無聲地控訴著,靈魂的消逝,連同她的記憶也開始一並清除著,就好像世界都在向她發出著拒絕,否定著她的存在,否定她的意義。
虛無的淚水,無端地滑落了下來...
只有自己的死亡,才能換來艾斯特的解脫,才能讓艾斯特從這無盡的二元輪回中解脫出來,才能讓艾斯特...才能讓艾斯特...
可是...
可是...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
偉大的母親啊!崇高的母親啊!美好的母親啊!
我好恨你啊啊啊啊啊!!!!
艾莉婭心灰意冷地消散著,就如同扁舟在無盡海洋的飢渴旅人。
即便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依舊無法逃離這永恒黑暗的海域。
最後,放棄了掙扎,躺在敞篷的船艙里,細數著天空的星朵。
即便...一顆也沒有...
......
“是嗎?你恨她嗎?”
意義不明的聲音在艾莉婭的腦海中閃過,如同轉瞬即逝的幻影,脆弱的泡沫,卻是在它破裂之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艾莉婭的腦海之中,翻騰著無盡的巨浪,最後化作一道晦澀的身影,模糊不清,卻又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你,你...你是...你是,達卡哈...”
艾莉婭掙扎著,拼命否定著自己的消散。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此刻,她看到了,那無盡深淵中,自己苦尋已久的微光!
不想就這樣逝去,不想就這樣逝去,不想就這樣逝去!
我不想就這麼,毫無意義地逝去!
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不可;或許這個世界上,沒了我會變得更加昌盛......
但是我,也絕對不想就這麼逝去!
我要向世界抗爭,我要活下去,我要讓那個混蛋女人知道,她的那套所謂秩序,由我,她的女兒,提露密努斯·艾莉婭來打破!
“給我,給我機會...給我,給我一個機會!我要讓那個女人看到,讓她看到,脫離了命運,無關母親與出身,只為了自己而活的艾莉婭,究竟是多麼的閃亮!”艾莉婭咆哮著,嘶吼著,用盡靈魂僅剩的力氣呐喊著。
艾莉婭的呐喊,仿佛傷痕累累的老兵,在屍橫遍野的城池上,拼盡全力射向敵軍的最後的利箭。
微乎其微,卻是承載了偉大的意念!
“確實接收到了,你想要傳達的信念。”
意義不明的聲音再度從腦海的深處涌出,似是春風一般,撫平內心的創傷;又猶如沉湎的鍾鳴,震撼著天地的每一處角落。
“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保證孩子。”達卡哈的聲音就如同慈父一般,環繞著小小的艾莉婭,深沉而厚重。
“雖然不能為你再塑你的肉身,但是如果只是存續的話,區區小事,不在話下。”達卡哈意念一動,世界的秩序開始紊亂,時間與空間開始變得毫無意義,連帶著各個緯度,全部被扭曲在一起,亂成一團。
“小家伙,別哭了。”達卡哈一邊塑造著艾莉婭的靈魂,一邊安慰著哭泣的艾斯特,拭去她可愛小臉上的淚花。而在留下這句話,就馬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時被完全復原的,剛剛才被艾斯特破壞掉的山林。
“嗨哎?”艾斯特揉了揉哭得紅腫的眼眶,而那晶瑩的淚水浸濕了上衣。
艾斯特失神地抬起黯淡的雙眼,思緒卻是被拉進了自己內心深處,那一片精神之海。
滴答...滴答...滴答...
潔白無暇的空間里,流淌著一片廣闊無垠的海洋。
可愛的腳丫浸泡在柔和的海水之中,纖細的腳趾間流淌著細流。海浪拍打在纖細的腳踝上,很是愜意。
“騙人的吧...”艾斯特驚訝地捂住小嘴,瞳孔閃爍不定,那是由衷的狂喜,與害怕。
害怕這一切都是假象,害怕這一切都是幻覺,害怕這一切都會馬上消失。
“艾斯特~”甜美的嗓音回響著,面前的,是有著和自己相同外貌的,黑發紫瞳的少女。
精巧的小臉蛋上瓊鼻嬌小,紫甘藍色的瞳孔如同寶石一般,點綴在白玉的面頰之上,鮮艷如花兒一般的紅唇綻放著異樣的美,稚嫩又嫵媚,青澀且妖艷,若是不笑,就如同聖潔莊嚴的小小天使;若是淺笑,就好像調皮搗蛋的小小惡魔。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與著幼嫩的外表不同的誘惑。
嬌小的衣裙包裹著嬌小的身姿,細細的肩帶纏繞著雪白的玉頸,在白嫩的肌膚上勾勒出纖細的鎖骨,裸露出柔弱的香肩,顯得如此小鳥依人。
輕飄飄的蕾絲隨著身形的飛舞波動著,挺拔的束腰凸顯著玲瓏的身段,在柳腰處系成小巧的蝴蝶,隨著這嬌小的倩影的舞動紛飛著。
胸前兩只乳鴿嬌小平平,似是唯一的遺憾,卻也倔強地微微隆起,像是兩顆可口的荷包蛋一樣,臥在胸口,有種不服輸的可愛。
象牙一般的美腿,末端連接著兩只精致的尤物,這一對小小的金蓮,躲在黑色的淑女鞋之中,絲滑的玉足如同白兔一般蹦跳著,隨著步伐躍動著,調皮的腳趾勉強勾住鞋尖,讓人不免擔心卻又期待著。
擔心那雙調皮的腳丫什麼時候就會踢掉小鞋子,赤裸裸地踩在地上令人心疼,卻又期待著小腳丫下一步就會跳出來,好一睹這小巧尤物的芳容。
“騙人的吧,真的,真的是艾莉婭嗎?”艾斯特驚呼著,迫不及待地跑過去,一掃之前的陰霾,白皙的小腳濺起朵朵水花,柔弱的小手等不及地要與自己的姐姐一個大大的擁抱。
“嗯嗯~是真的艾莉婭哦!”艾莉婭環抱著艾斯特的身子,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抱著一只受驚的小貓咪一樣,小手溫柔地撫順著艾斯特的秀發,鼻息之間滿是艾斯特甜美的體香。
艾莉婭抱著艾斯特,這對要好的姐妹們終於再次擁抱了起來,海浪為二人奏樂,歌唱著彼此的美好。
撲進艾莉婭胸膛的艾斯特,貪婪地嗅著姐姐的味道,感受著艾莉婭那溫柔的氣息與溫暖的懷抱。
“艾斯特...”艾莉婭眼眉低垂,輕聲呼喚著。
“什麼事,艾莉婭醬?”艾斯特抬起白絨絨的腦袋瓜,一臉幸福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哎嘿嘿~艾莉婭醬~艾莉婭醬~~”艾斯特一聲聲呼喚著姐姐的名字,似是要將姐姐完全刻印在自己的眼中,自己的心上。
艾莉婭望著艾斯特清澈的眼眸,嘴角揚起一個嫵媚的微笑,低下頭,含住了艾斯特粉嫩的香唇,在艾斯特還沒有反應之前,霸道地將自己的嫩舌伸進了艾斯特的小嘴巴里。
“艾莉...唔!嗯~咕唔...”艾斯特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吻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推開,卻又馬上驚醒,顫抖的小手幾番掙扎之後,便是與艾莉婭十指相扣在一起,嬌小的胸脯也乖巧地貼近艾莉婭的胸膛。
艾莉婭扶住艾斯特的柳腰,另一只小手則用力地握緊艾斯特的小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熱,還有五指間美妙的柔軟觸感。
艾斯特也回應著姐姐的感情,環住艾莉婭鮮嫩的玉頸,主動張開小嘴,將艾莉婭迎進來。
二人相互交換著香涎,編織著甜蜜,兩只軟乎乎的小舌相互糾纏著,傳達著彼此的愛意。
“哈啊~嗚嗯~哈唔~~嗯姆~嗯啊...”交織的甜蜜漸漸將二人籠罩,各自嬌弱也開始悄悄分泌著甘美的花蜜,一件件衣物滑落二人完美的嬌軀,最後一起,倒向溫暖的海浪之中。
兩尊雪白的酮體,相互交錯著,纏繞著,彼此心中都有那個,想要傳達給對方的轟轟烈烈的愛意。
魚水之歡,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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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