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精靈少女的地球之旅——追求與異教勇士的聖戰 25
【卡比拉,請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剛才的嘴臉,跟那些在我的家鄉奴役我同胞的地球鬼子,有兩樣!”
阿莉埃諾爾十分委屈:【對不起……可,可我究竟說錯了什麼?難道是我對土地的貪婪的引起了你的憎惡嗎?求主憐憫,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渴望就是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田地呀!】
卡比拉冷笑:“然後去奴役他人,用其他人的痛苦滿足自己的貪欲?”
阿莉埃諾爾聽到是懵的:【什麼……奴役?我又不是野蠻墮落、使用奴隸的羅馬人,怎麼叫奴役那些人?明明是我將我寶貴的田地分給那些農奴,然後他們依靠我的保護生活呀,有什麼不對的麼,伯爵大人是這樣做的,國王陛下也是這樣做的,大家公認最虔誠的主教大人是這樣做的,甚至就連那些吾主福音都蒙受不到的異教徒也是這樣做的啊!人人皆是如此,我又有何錯才招致了您的憤怒?】
“我……”卡比拉啞然。
如果是葛鳴虛在這里大概又要嘲諷她一句來自黑暗中世紀的老古董了吧——她現在還在打黃四娘屁股呢。
阿莉埃諾爾神情復雜,顏里流露一絲苦笑:【如果是我靈魂中我不曾察覺的原罪惹惱了您,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畢竟在八百年之後的時代里,我有太多東西不了解,也無法理解……對你們來說我也不過是個生活在黑暗年代的古物吧,就像當時的我們看待昔日羅馬人的生活時那樣。我剛才說了那麼多,其實我家一塊田都沒有,還沒嘗過賞農奴鞭子的滋味呢!哈哈,全都是伯爵大人言傳身教的好,我也想有一天能像伯爵大人那麼舒服呀。】
“想都別想。”卡比拉冷哼一聲,氣稍稍消了,站定下來,別過腦袋輕輕腹誹,“反正對我來說都一樣,你們這些一個比一個稀奇古怪的家伙,古代的現代的,東方的西方的,黑的白的……不全都是一樣邪惡可恨的地球鬼子麼,嘖,尤其是你這個擅自冒出來的家伙,竟然還是我的幻想……”
【真是難以想象呀,在八百年之後時光里,身為一名十字軍戰士的我會和那些異教徒、不信者被你一視同仁。】阿莉埃諾爾在卡比拉心中默默向主禱告,拾起了她毫無鏽跡的雙手長劍,【既然如此,我在此向主發誓,我誠摯地依附在您身邊,只盼望您能實現我的夙願,當借著您的力量達成夙願之際……我,阿莉埃諾爾·堂·吉訶德,便向您,尊敬的東方部落的酋長、白薩滿、風暴之女卡比拉·派西亞臣服效忠,至死不渝。】
“都說了我不是你們的酋長薩滿啦!而且你只不過是我的幻想,等你做完你要做的事情你說不定就嗖一下消失了!”卡比拉沒好氣地叉著腰說,“算了不管了,說吧,阿莉埃諾爾,你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阿莉埃諾爾眼睛發光:【我當然是要去尋找這片土地上最勇武的異教徒,並與之一戰,尋求聖戰士的榮耀!】
卡比拉眺望這一望無際的裊裊稻田,立著幾處屬於黃四娘農工的民房:“好啊,阿莉埃諾爾,這種地方你要怎麼找到你口中最勇武的異教徒?哦對了先說好,即使是比武我也絕不會取他人性命的,沒有一個生靈生來應死,更別提為你所謂的比武了。”
【是榮耀的聖戰!】阿莉埃諾爾興奮地矯正道,【要尋找這片聖土最勇武之人,那自然是去向其他勇武之人打聽,用戰斗換取榮耀!我剛才就看到了一位異教的勇士,我們這就去找他!】
“啊?哪兒,誰?我怎麼沒看到?”
【剛才我就看到一個啊,他往那個方向去了,你過去就知道了。】
卡比拉是懵的,剛才哪兒有什麼異教勇士?不就自己、葛鳴虛、黃四娘和一群當地農民麼,但阿莉埃諾爾說她看到了,姑且就先去看看吧,卡比拉照著阿莉埃諾爾的指使,穿過稻田,走向向遠處的農工民居。
天氣好曬啊……
一旁的稻草人戴著一頂大草帽,挺大一頂,卡比拉順手拿過來戴在頭上,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面容以及她那對異於常人的尖長耳。
眼前的農工民居是一座矮矮的土坯房,茅草披在房頂上,一些雜物堆積在角落里,門口放著一個木桶,里面裝了半桶水,水瓢在水面上一沉一浮。
農田很大,沒有水龍頭,這水是從兩百米外的水井打好拎過來的。
她感知到了微弱卻有序的魔力氣息,閉目聆聽,大概是魔力供應的風扇和電視之類的在使用吧。
即使以卡比拉·派西亞的目光來看,這房子也過於簡陋了點,照先前那位黃四娘小姐的說法,這片田地和這些民居房屋全都是她黃氏農業有限公司的私產,種田是給黃四娘打工,住房還要給黃四娘交租,左手倒右手,打工的錢還還不起房租,這幫農工在田地里辛苦幾年反還要倒欠她黃四娘房租錢……噫,卡比拉稍微想想就不寒而粟,真是可怕。
先前因為卡比拉自己發火魔力暴走的緣故,這些農民都被嚇得四散而逃了,大多逃回自家屋子去了,卡比拉十分懷疑,阿莉埃諾爾所說的勇士真的會在這里嗎?
卡比拉靠近了屋子,敏銳的尖長耳聽見了里面的聲音,這是個四口之家。
“爸爸~”是長女和小兒子的歡迎聲。
“親愛的,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胡大在上呀,你的臉怎麼了?”似乎是妻子的農婦關切地撫摩老農的臉頰,擔心地問道。
“哦,挨了黃四娘那賤人一棍子。”頭纏布巾、絡腮蓄須的農民疼痛地揉著鼻子,流血了,黃四娘這家伙整天就是走來走去找茬給人劈頭蓋臉罵一頓,心情不好還要挨打,誰也不敢反抗,不然沒地吃飯,大家都習慣了,不過他突然笑了起來,面相朴實的老農笑起來仿佛干涸的大地龜裂一般,“不過今天那黃四娘挨打啦,遭胡大報應啦,她現在被人按在那兒打屁股呢。”
老農民作勢模仿,將小兒子抱起來輕輕打屁股,小兒子尖叫,妻子和長女哈哈笑起來,聊了聊前因後果,還有自己見到的天空艦,挨遭的黃四娘,一家歡歡樂樂,其樂融融。
聊著,聊著,老農疲憊地嘆息,坐在椅子上休憩,什麼也不做,就是扶額嘆氣,長女和小兒子見狀都安靜下來,農婦上前主動為老農揉著肩膀。
“我想喝酒。”老農坐在桌前,揉著額頭說。
“這是不虔誠的。”農婦擔憂地在他耳邊低聲提醒,“這是穢行,胡大會發火的。”
“胡大又不管我,我管胡大做什麼,我不管,拿酒來。”又嘆息一聲,雖然被按摩,心頭卻愈發煩躁,用命令的口吻說,“快拿酒來!”
妻子默不應聲,只是按摩,卻絲毫不能緩解丈夫心頭的煩躁,渾身髒兮的老農民齜牙咧嘴,露出發黃的牙齒,忍無可忍,於是他又嚴厲地對兩個孩子訓令道:“兒子,女兒,快把酒給我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