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分離(下)
B市,城南。
晚風吹進窗戶的縫隙將窗簾輕輕托起,讓那窗簾的尾端來回剮蹭在床榻上,少女熟睡的臉頰。
她生著仿佛由上帝親自精雕細刻而成的一張娃娃臉,寧靜的睡顏精致迷人,只是臉色是慘白的,微皺的眉間仿佛正深陷恐怖的夢境。
這可人的面孔,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憐惜的。
她瓊鼻輕皺,終於在窗簾一陣陣輕柔地戲弄中顫動了眼皮。
淨醒了。
她有些僵硬地轉動眼目,發現自己身處的應該是一間少女的閨閣,從家具到牆紙盡是可愛的粉嫩。
房間不大,除了自己躺著的床鋪,便是只有一間櫥櫃,和一張堆疊著書籍和玩偶的電腦桌。
她對這無比陌生,喃喃自語,“這是哪......”
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僅僅在一個手肘撐起身子的動作後,便被無力地跌了回去,額頭上霎時間冷汗直冒。
“呃!痛......”
渾身無處不是刺骨的酸痛,尤其小腹下方尖銳的痛楚,讓被短暫忘卻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
戰艦內的巨獸戰椅,無恥的拉內里士卒,被人類帶回地下室,在木馬上,在浴室里,在床榻徹夜的折磨......
還有自己...最後崩潰乃至順從的恥辱模樣......
那地球人可惡的嘴臉......
“啊!”
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痛感,還是被敵人乃至人類各種奸淫的恥辱,她發出了一聲帶著無盡酸楚的嘶吼,忍著全身劇痛搖搖欲墜地想要再度起身。
“嘎吱。”
一聲輕響忽然響起,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留著紫色雙馬尾,看上去還是個中學生模樣的少女走了進來,一手端著一張盛滿了食物的盤子,一手按下了牆上燈光的按鈕。
昏暗的房間瞬間被點亮,聽到淨發出的聲響聞聲而來的少女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你醒啦!”
她歡快的模樣仿佛床榻上的是自己的至親閨蜜,端著盤子走到淨的床邊,關心道:“你已經睡了兩天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正好幫你做了點有營養的東西。”
淨沒有理她,繼續兀自想要起身。
“對了,我叫真希子,是我和哥哥......”本想自我介紹一下的少女看到淨渾身顫抖著想要起來,卻連轉個身都痛苦無比的模樣,連忙把盤子放在一旁的電腦桌上,走上前伸手想要攙扶對方。
“哎呀,你才剛醒先別急著起床......”
但她的手被淨一把拍掉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古怪的問題。
“你是...地球人?”
真希子聞言愣愣地點點頭,“是...是啊。”
心里想著:這是什麼問題...我還是外星人不成。
有點小不開心的她皺了皺鼻子,卻驀然對上了淨銳利的目光。
這個紫色短發,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明明痛得最多用手肘撐起半個身子,卻倔強地用帶著敵意的目光看著自己......
然後干脆不再理睬自己,繼續自顧自地想要起床。
好像一片好心的自己是她的敵人一樣......
但想到自己和哥哥找到對方時,那慘絕人寰的景象,真希子完全無法想象對方在那個地下室里遭遇多麼悲慘的遭遇,她那點委屈馬上煙消雲散了。
是把她也當成敵人了?
這麼一想,笑容馬上就回到了臉上,拿起了桌上的食物,“你放心!我們對你沒有惡意的,你現在還要好好休息呐,來,先吃點東西吧.....呀!”
盤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失去了承載的米飯和煎蛋一一散落.....
淨這一次把整個盤子都拍落了。
嘶吼聲在玻璃的碎裂聲中響起,“你們這群地球人離我遠點!”
那刻苦銘心般的喊聲讓真希子徹底被嚇懵在了原地。
她退了兩步,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想要解釋些什麼,“我...我只想......”
“沒事吧希子?”
她的哥哥聽到聲響立馬衝進了房門,聽到了屋內兩人最後對話的兄長看著妹妹委屈的模樣,一股火氣當即上涌。
他指著淨怒聲道:“喂!是希子發現了那間屋子的聲響帶我去救你的,你......”
他正要斥責對方的不識好人心,卻驀然被自己被自己的妹妹走上前抱住了。
“希子?”
真希子不僅打斷了他的話語,還在他的懷里一邊把他往門外推,一邊抬起頭,不復方才的慌張,對著哥哥嘻嘻一笑:
“哎呀,是希子不好,剛剛不小心把盤子打翻了把人家嚇著了。而且她才剛剛醒,情緒不穩定,是我們打擾她了啦。”
說著她把哥哥連帶著自己推出了門外,順手關上了房間的燈,拉上房門,留下一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找我哦!”便雙雙離去了。
房間外,她還嗔怪地拍了拍自家哥哥,“你說你,這麼容易上火干嘛?人家多慘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哥哥還猶自不忿,“那就這麼對幫助自己的人?我們家都沒多少吃得了,媽都只能喝粥了,我們還拿出僅有的有營養的東西給她做好的,她還這麼對你.....”
“好了啦,讓人家先休息休息先。”
“這...不是怕你委屈嗎。”
“哎呀,你妹妹是那麼脆弱的人嗎......”
聲音漸行漸遠,淨保持著用手肘撐著半邊身體的姿勢,聽著屋外的對話,看著地上被自己打翻的一片狼藉......不知是因為太過疼痛還是什麼原因,她沒再堅持著起身,只是這麼沉默著。
良久,她抿了抿嘴唇,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全身在被我里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膝蓋,仿佛這樣能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和當年在M星系預備役,縮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
富潤山脈西側的平原上,對壘兩軍駐扎的陣營在兩天內飛速壯大,不僅是地球軍和星空戰士,拉內里星河聯邦的援軍也不斷地越過B市,空投到前线陣地。
三年前愚人之戰的慘敗提醒著他們,面對星空戰士,化整為零四處出擊毫無意義,要打就要聚兵一處用軍隊一決雌雄而不是靠著一對一的格斗去解決問題。
靠後者的話,怕是全宇宙都找不出M星系的對手。
兩日前,來自失落者傭兵團的第三門,蒼星——達里克,在兩軍無數將士的矚目中正面擊潰了星空戰士櫻,一時間是威震三軍,使得拉內里方士氣高漲,也讓地球軍和星空戰士直接當了縮頭烏龜,再不出來應戰。
正當拉內里方以為戰時會暫時焦灼下去時,這短暫的和平僅僅持續了兩天,地球軍營突然間炮火連天,無數彈藥噴涌而出揮灑在了拉內里巨獸軍團的頭頂。
戰場南側,有八名星空戰士正悄然而立,遙望著遠處被人類炮彈炸成一片火海的拉內里軍陣。
人類武器面對這些宇宙巨獸素來是聲勢有余殺傷不足,沒過多久,隨著數只巨大的鷹形巨獸飛上長空,嘶鳴間遙相呼應,拉內里引以為豪的巨獸軍團便在巨鷹的引領下從山脈中漫著鋪天的黃沙風浪中踏步而出。
又見巨鷹在空中幾次來回交錯,仿若在空中畫下了某種奇特的標志,看似毫無智慧的巨獸便在行進漸自行結陣,整齊劃一,氣勢磅礴,絕非一群空有蠻力的動物可以做到的。
宇宙中無數弱小的種族莫說與其正面抗衡,光是遠遠瞧著,就會在那讓山河都為之震顫的壓迫感中放棄抵抗的念頭。
比如地球人,如果沒有星空戰士,三年前的他們光一天就要面臨全面的潰敗。
他們的對面,除了地球軍戰壕中依稀可見的無數們壓陣重炮,上百們星空戰士以小隊為模式從陸地到天空依次列陣而出,與巨獸戰爭遙相呼應,眼看著就要爆發一場肌肉與能量光线的血腥對抗。
但今天,這上百名星空戰士都不過是助陣的配角罷了。
戰場側翼的八名星空戰士似乎見慣了這看上去氣勢如虹的陣仗,自顧自地朝著山脈的方向行進著。
她們的到來才是戰斗再次打響的原因。
乍一看上,她們的畫風與尋常的星空戰士天壤之別。
准確的來說,很不傳統。
有女御劍而行,周身飛劍環繞,首當其衝。
有女倒懸長刀,目光森冷,殺氣凜然。
有女閒庭信步,仙意出塵,仿若人間滴仙人。
有女手握折扇,雍容而雅,巧笑嫣然。
有女睥睨萬物,所過之處煙塵四起,土壤震顫。
有女一身如墨,猶如煉獄夢魘,卻又肩挑明月,徐徐生輝。
有女手橫笛於唇,縹緲灑脫,笛聲悠然作響,似輕風拂雲,又如細語落花,凌厲的戰場霎時變得寫意出塵,仿佛眼前這千軍萬馬不過是一副寫實畫作,徒有其表,了無實質。
悠悠笛音,朗朗乾坤,烈陽曦月,踏歌而行。
只見萬千彩蝶飄舞飛揚,洋洋灑灑環繞在眾女身側,妖異莫測,卻又在戰場是上平添了一抹異樣的生機。
最後一女以地球人的大小,在彩蝶的簇擁中坐在了長笛的尾端,掛著淺淺的笑容,遙望著遠處的富潤群山。
她算是今天的主角,星空戰士,悠。
戰場一邊是窮凶極惡的宇宙戰陣,側翼卻是八副各有千秋的絕世容顏,倒也是一副奇特的風景线。
無論從任何角度都很難想象,這千奇百怪,風格迥異,仿若來自八個不同世界的女子是同一個小隊的隊友。
笛聲綿綿之中,為首一女御劍飛行,倒很像地球人修真小說中的劍修,只聽她朗聲道:“隊長不在,玖隊副也不見了,我暫領隊長之職哈。”
似乎感覺語氣少了點威嚴,她干咳一聲,接著說道:“咳咳!我們的任務很簡單,殺入富潤山脈,衝進B市,找到715小隊的同伴,告訴她們上級的部署,准備兩周後里應外合向富潤山脈發起總攻!找不到她們也要了解的情況,就算是真全被浮了也要把消息帶出來。”
說著她回頭看了眼坐在笛子上的悠,“當然了,敵人大軍在前,全部衝進去不現實,潛行這事悠擅長,我們最重要的目標就是掩護悠潛伏進去,其余人看情況發揮,准備好行動了嗎!”
結果她熱情洋溢地振臂一呼後,後面的隊友卻毫無反應。
她氣得直跺腳,本來一臉嚴肅的她紅著臉回過頭,“哎呀!我難辦當一次代隊長,你們能不能捧捧場!”
隊友們一個個都看著她,不為所動。
唯一一個人形大小悠躍到了她的肩頭,嘴角仿佛永遠都在微笑的她稍微變大了一點點,只為了伸手輕輕拍拍這位隊伍年紀最小也最可愛的妹妹,“好啦,我給你鼓掌。”
代隊長同志嘟嘟嘴,“......悠,你鼓掌能不能用自己的手,不要拍我的臉......”
“嘛嘛,小鳶太可愛了,忍不住就想摸摸你的小臉呢。”
“......”
同伴們大多破了功,一時間俱是漠視遠處森然的戰場,展開笑顏,一時倒是讓這戰場邊緣的一角生機盎然。
還是悠摸了摸名為鳶的星空戰士,“好啦好啦,代隊長大人是不是應該在正式行動前,來段激勵的話語呢,畢竟我們可是要面對成百上千頭巨獸誒。”
“那當然!”
鳶一下就來了興致,雄赳赳氣昂昂地轉過身,周身長劍綻放出凌厲的劍芒遙指敵軍,仿佛終於燃氣了戰場上該有的氣勢。
“我們要把失陷的同伴救出來!順便讓這幫拉內里的畜生瞧瞧,我們星蝕小隊的厲害!”
全場又一次寂靜。
悠靜悄悄地站在鳶的肩膀上,知道鳶代隊長臉上的興奮快要繃不住變成尷尬時,又拍拍她的臉頰。
“小鳶啊,下次記得台詞想的再霸氣點,這次的好遜哦。”
鳶漲紅了臉,跺腳不已。
“......啊!!我不當了!你們誰愛當誰當!......”
鳶的身後再度響起歡聲笑語,無論是前兩日敵軍的大放異彩,還是遠處密密麻麻的戰陣都不足以讓她們心生忐忑。
一陣活躍氣氛的悅耳笑聲後,悠沒再與身邊的鳶說笑,而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鳶也別太擔心你師妹,你不是經常說嘛,你師妹可是和你一樣的天才啊。”
鳶用力地點點頭。
“嗯!就算她真的出事,我也一定會找到我那個笨蛋師妹的。”
......
當富潤山脈外對壘的雙方再度打響了新一輪的戰斗時,山脈內的槍聲卻是從始至終都未曾停下。
槍火的硝煙席卷了山脈內的叢叢草木,一隊士兵正在槍林彈雨中奔走潰逃,而正在追趕他們的敵人,是手持激光槍,數倍於他們的黑衣軍士。
鬣狗部隊。
“撤退!撤退!”
明麟,聯軍第四師二十五團團長,一邊大喊著指揮部下撤退,一邊身先士卒的站在一棵巨樹後,舉槍還擊,掩護部下撤走。
機槍的子彈宣泄而出,槍法精准的他縱使在一片硝煙的遮掩下,依舊准確無誤地擊打在了一名鬣狗的身上。
對方連中數槍後方才踉蹌到底,不等他再補兩槍卻聽‘咔嚓’一聲,一發彈夾已經打完了。
“可惡!這些王八羔子是套著烏龜殼上戰場的嗎!”
這些拉內里鬣狗個個身負重甲,除非用被星空戰士能量加持過的能量彈,否則就算像他剛才那樣,連續數槍打在敵人身上都不一定能殺死對方,最多讓他們受傷倒地而已。
雙方的裝備差距太大了!
一名士兵衝到了他的身旁,挺槍精准地射在了那名胸甲已經被明麟射穿的鬣狗身上。
“團長你快走!這里我帶兄弟們先頂著。”
放眼望去,他帶來的警衛連士兵個個悍勇,在絕對的劣勢下拖在最後盡可能地掩護更多的弟兄們撤退。
但樹林深處他們的身後,已經幾乎看不到殘存的人類軍士了.....
“阿飛我們走!不能再拖了!”
一聲怒吼之後,他不敢戀戰,拉著身邊的警衛就要向後撤去。
“團長小心!”
他前腳剛剛轉身,便聽到遠處部下的一聲撕心裂肺大吼,眼角的余光隨即瞥見一道激光射线徑直射向了他方才所站的樹木.....
“轟!”
激光瞬間穿透了粗壯的樹干,炸響了在自己的身側。
“團長!”
一名士兵立馬奔向北激光射线的震蕩掀翻在地的明麟,“團長你沒事吧!團長你不能死啊團長!”
被震爬到地上吃了一嘴泥的明麟恍然抬頭,炸響後的耳鳴讓他一時間根本聽不清對方的聲音,只能在一片朦朧的視线中,看到對方驚慌失措的面容。
正岡,不是警衛連,而是後勤部隊里一個年紀非常小的士兵,明麟都不用看清對方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已經徹底被嚇壞了,在戰場上怎麼能喊出這種擾亂軍心的話語......
不對...阿飛!
猛地站起身向後看去,卻再不見阿飛的身影,只留下了一地被激光粉碎的血汙。
那自己手上......
他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奮力抓住的阿飛手臂,此刻正被他握在手里,那已經是阿飛唯一完整的部位了。
這名殘存在這里的最高級長官,沒有拿著槍回去為部下復仇,而是摘下了阿飛手臂上的勛章,低聲說了一句:
“我沒事!”
說完他忍著劇痛,一口吐出還沾著血汙的泥土,伸手握住自己手臂上,一根在方才的炸響後刺入自己骨肉中的樹枝飛屑,連帶著血肉一把扯了出來,甩到了地上。
“快走!”
嚇傻了的正岡這才回過了神,“好...是!”
比起鬣狗的激光槍,他感覺團長此刻冰鋒一般的怒容更加恐怖。
雖然他本來就沒有勇氣做殿後這種事就是了......
兩天前對B市的進攻中,他們所部跟隨者兩名星空戰士正面擊潰了拉內里駐守富潤山脈的軍隊,率先殺入其中占據了這片戰略要地。
然後,他們在山脈里還未來得及站穩腳跟布置陣地,就親眼目睹了天邊的那顆最後在太平洋上形成一塊大陸的巨大隕石下降的全過程。
隨之而來的是拉內里比之之前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援軍,徑直砸在了他們的頭頂。
如果靠著星空戰士和人形機甲的牽扯,遠程炮火的壓制,地球聯軍還能和拉內里掰掰手腕的話,那麼在這山川叢林中,別說和巨獸的白刃戰,地球聯軍甚至都不是鬣狗部隊的對手。
明麟縱身躍入一片可以遮掩身形的凹地中,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戰斗讓他們心神俱疲,更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火氣在體內燃燒,讓他大口一邊喘息著,一邊用力扯了扯領口的約束。
他已經習慣了見證袍澤離去的悲劇,卻不能成為因此去搏命的理由,看了眼自己身邊六神無主,在掩體後瑟瑟發抖的正岡。
他知道自己還得活著。
“收到請回話,收到請回話!”
他對著對講機的大喊依舊石沉大海,拉內里之前就把山脈里的通訊阻斷了,屢試無果下本就心中有故無名之火的他一把將對講機砸碎在了地上。
“阿豪!”
喊聲過後,有一名士兵立馬奔了過來,“團長!”
“部隊情況怎麼樣?”
被稱作阿豪的士兵滿臉血汙,面露悲痛,“團長,一營能接回來的就這些了,其他人......”
明麟激昂的神色立馬冷卻了下來,沒有通訊設備情況下各部隊太容易被打散了,或許掩藏在深山老林里,那些巨獸體格過於龐大難以發現他們的蹤跡,但這對於鬣狗們而言顯然不在話下。
他這次是帶著警衛連親自去救被鬣狗包圍的一營,但現如今環視四周,不僅救回來的袍澤極其有限,部隊里也幾乎人人掛彩......
個個臉上鋪滿了絕望。
鬣狗的激光槍瞬間能把他們的身體撕成碎片,但他們的子彈半天都打不死一個敵人,更別提那些巨獸。
正當他准備發布接下來的命令時,只見大地毫無征兆地轟鳴起來,士兵們瞪大了雙眼看著地上的石子跟著大地一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跳動震顫。
他們已經太熟悉這種變化了,眼中的恐懼瞬間被放大。
“巨獸來了!”
仿佛是為了應和他們的猜想,只見遠處山林內幾頭豺狼一般四腳趴扶的巨獸,在塵土飛揚中奔行而出。
那些體型笨重的巨獸全去了前线對抗星空戰士,這些相對瘦小但是靈活多了的豺狼巨獸便是這兩日追獵他們的主力。
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那些巨狼由遠及近不過幾息,那些還未來得及跳入這片凹地的士兵便被它們迅速追上。
零星幾名殊死一搏的士兵反擊的子彈打在它們身上,那看似柔軟的狼毛實則堅如鋼鐵,除了留下幾道彈痕的印記外連血花都不會濺射,只能在絕望中被巨狼鋒利的爪牙撕成碎片。
兩天的戰斗下來他們的能量彈早就快打完了,現在他們拿這些巨獸毫無辦法。
“嘭!”
就當一部分士兵在驚恐中就要放棄抵抗,化鳥獸散時,一聲近在耳旁的槍響驟然打斷了他們渙散的思緒。
“都給我冷靜!”
明麟的怒吼和槍聲震住了作勢就要潰逃的士卒,隨即當先起身操起武器對准了敵人。
“四散逃跑只會讓你們這幫兔崽子死得更快!所有人都給老子釘死在這里,只要再堅持片刻,支援馬上就到!”
眼瞅著團長一馬當先,挺槍迎擊,不少士兵或是收起鼓舞,或是心知落荒而逃死得更快,一一返回了各自位置開槍作戰。
但也不再是全部了,比如離明麟最近的正岡。
他仿佛耗盡了全部的勇氣,抱頭縮在邊上,臉上泛著不健康的潮紅,無助的模樣幾欲崩潰。
在這緊要關頭,再沒有人有閒心理睬他,任他一個人畏畏縮縮.....
“我只是普通的士兵,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絕望的低語突然止住了,瞳孔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驟然放大。
他看到他們的後方,一道碧藍色的纖細身影正朝著他們狂奔而來,落幕的夕陽照映在對方的臉上,讓正岡遠遠得就能感受到那股令人陶醉的英姿與肅殺。
他深深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但他近乎貪婪的視线被打斷了。
“小心!”
正岡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股巨力帶起,順勢趴到在了地上。
正是明麟一把護住了他,不等他們想要起身,一頭巨狼已經猛撲而來,巨大的狼爪正拍在他們原先身處的土堆上,瞬間便踏成了平地。
如根根利劍一般的狼爪距離他們咫尺之遙。
明麟顧不得再反擊,拉住正岡就要繼續逃,卻看到這個仰躺在地上的小子方才分明是放棄了抵抗的模樣,卻詭異地露出了一臉興奮的表情。
就像是狂熱的粉絲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偶像。
近乎讓明麟感到陌生的聲音響起,“團長,我們得救了。”
“吼!”
震耳欲聾的吼聲中明麟恍然回頭,那巨狼的血盆大口已經在近在眼前......
就連明麟都以為無力回天的瞬間,一柄巨大的飛劍驟然殺至,劍尖悍然刺入了巨狼的腦門!
怒吼驟然化為了痛呼,未等那巨狼來得及後退,明麟與正岡抬頭看去,只見那道碧藍色的身影已經巨大化隨著飛劍接踵而至,握住劍柄用力刺入了巨浪的體內。
星空戰士,楓。
那一瞬間的兩人正處於楓的雙腳之間,目光所及便是她被戰衣包裹的兩條修長玉腿,屈腿發力間略微弓起的渾圓臀部,與平坦的小腹勾勒出完美劃线的挺翹玉乳。
當然還有她標志性的高揚馬尾和與攜著肅殺之氣的英姿。
比起洺,比起黎,她也帶著股相似的清冷,卻更有一股劍俠般的英氣。
當明麟回過神來時,楓已經徹底斬殺了那頭巨狼,隨即二話不說縱身殺入敵陣,揮劍刺入一頭騰空躍起的巨浪下腹,隨即抽劍而出,反手一劍徑直將另一頭的巨狼劈了個粉碎。
這些巨狼實力有限智力低下,完全不是楓手中長劍的對手,軍隊也一下就有了喘息之機。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麟總感覺自己今日看到楓戰士時,心里那股燥熱的無名之火立馬就開始熊熊燃燒,讓他幾乎難以移開視线。
他轉過頭,發現正岡甚至有過之而不及,那痴迷的眼神已經近乎扭曲。
“團長!”
一聲女兵的呼喊把他拉回了現實,是楓的貼身傳令兵,叫李杏。
李杏奔到他面前敬禮說道:“團長!楓戰士發現了一處偏僻的藏身之地,團部主力已經過去了,我們也快過去吧。”
說著她帶著歉意和擔憂看了一眼在不遠處與諸多巨獸廝殺的楓,說道:“這里...就只能讓楓戰士先替我們擋住了。”
又是只能靠著星空戰士阻攔,自己做累贅一般喪家之犬嗎?
深深的無力感衝散了那股莫名的情緒,明麟一聲哀嘆,“唉,好,我們抓緊時間不要拖累了楓戰士。”
說完他立馬強自打起精神,指揮士兵放棄這里繼續撤退。
......
但等待著楓的,卻不會僅僅只是鬣狗部隊和幾只巨狼而已。
當她也准備撤走的時候,一名穿著鮮紅色長袍,猶如貴族燕尾服一般的宇宙戰士從遠方飄然落下。
還未開戰,楓就感到令人戰栗的陰寒感撲面而來,就算是她都感到氣溫驟降。
宇宙戰士仿若一名紳士,溫文爾雅得朝她鞠了一個躬,“你好楓小姐,在下失落十五門第九門,貪戮——萊因哈特·阿貝德,久聞楓小姐鼎鼎大名,傾心已久,今日得見,在下榮幸之至。”
他話說的彬彬有禮,但配上那張慘白的面孔,和陰森的語氣,反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當然了,在下還有個更好理解的身份。”
說著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仿佛面前的楓是一頓精美的晚餐。
“吸血鬼。”
惡寒下,楓皺起眉間,長劍始終保持著對准敵人的姿勢,“吸血鬼,當我是無知宵小嗎!誰人不知宇宙中的吸血鬼千百年前就滅亡了。”
貪戮聳了聳肩,“在下便是那可憐的漏網之魚,千百年來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也喝夠了那些低等生物的血,倒是今日見了楓小姐,實在讓我心癢難耐,都不需要我親自品嘗,光是這氣味,嗯~”
他說著頗是陶醉般的深呼吸,手中同時多出一盞盛滿了猩紅液體的酒杯。
“聞著就很美味呢。”
話音落下,他眼中寒芒一閃,酒杯中的液體突然滿溢,猶如沸騰一般滾滾流向,竟是迅速在腳下的山林里形成了一片猩紅的湖泊,朝著楓的方向迅速蔓延。
楓心中一驚,握劍的手不自覺得顫了顫。
這個猩紅的液體好熟悉,和那天破開她戰衣的液體簡直一模一樣。
她不敢被液體觸及,一劍落下,點點金光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屏障,隔絕了那翻涌的湖泊。
那邊貪戮又說道:“恕在下唐突了,聽聞楓小姐前幾日剛被我的同伴用達特紅液撕破了戰衣,我這血漿頗有相似之處,楓小姐怕是見了心悸吧?”
眼見那液體竟是繞開了屏障,楓自是不會坐以待斃,縱身躍起一聲嬌叱,“你當胡言亂語就能亂我心神嗎!”
楓高舉長劍,猶如在吸引天地精華匯聚此地般劍氣長鳴,引得點點金光濃郁其中,令人見之刺目,難以直視其鋒芒。
“星塵落日!”
不僅僅是金光高漲,她的四周更是泛起無數道紛飛光見,猶如滿天星塵撲散成了悠悠銀河環繞在側,隨著頭頂那顆璀璨的烈陽光劍一同從蒼穹墜落。
金光照耀下的貪戮面色如常,仿佛只為讓佳釀口感更加般酒杯輕搖,腳下血灘當即衝天而起,化為了一道血色屏障攔在了自己的頭頂。
銀河對血流!
星辰在血汙中盡數散滅,但那道日輪卻經久不衰,徑直撕破了血流防线,莫入其中。
血流屏障後,那貪戮再無防備,就當楓以為這一劍便可以直取對方頭顱時,卻見那吸血鬼悠然抬起了酒杯。
“噹!”
一聲脆響,貪戮竟是面帶嘲諷,拿著酒杯,仿佛干杯一般和楓沐浴著能量金光的劍刃碰撞在了一起。
“什麼!”
在楓一聲駭然驚呼中,她不僅未能砍破那酒杯,自己的眼前更是飛揚起了漫天金色的碎片。
她的劍碎了。
楓沒想到自己一上來便動用最強劍技之一換來的結果,卻是自己的武器分崩離析,而敵人居然完好無損。
“呃!”
下一刻,頭頂方才被撕破的血流再度匯聚,趁著她在空中無所依靠來不及撤退之時,滾滾血河重重落下,砸在了她毫無防備的後背上,使得她痛呼之中徑直被砸向了貪戮的身上。
她忍著劇痛在空中索性用斷了一半的劍刃破口刺向對方,卻再度被早有准備的貪戮側身躲開。
不僅如此,貪戮根本沒打算輕易放過楓,只見他側身時,右手將酒杯懸浮於空中,左手挽住楓前衝的腰肢,順勢一帶一扭,讓她面朝自己的同時往自己懷里一拉。
一時間他仿若一名在跳交際舞的貴族,而楓則是穿著藍色禮服的舞伴,天旋地轉間尚未反應過來,便被貪戮攬住腰肢摟入懷中。
她下意識地向後彎腰閃躲,但貪戮同時迎上身子,右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了她星空戰衣都不能掩飾挺翹玉乳,並不暴力,而是仿佛對待愛侶般輕輕一按。
“你!...”
楓一聲嬌呼,酥乳上陰冷的觸感並不疼痛,但那份酸麻的快感讓她心中那份在B市,凌面前被敵人羞辱的恐懼幡然上涌,一時間竟是嬌軀一軟,未能做出反抗。
“唔!”
下一刻,冰冷的觸感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們猶如一對相伴起舞的伴侶,在一曲光明與血腥的旋律中律動,最後相擁親吻,不見尋常戰斗時的暴戾,卻有一份奇特的典雅。
被強吻的楓杏目圓睜,對方的舌頭不僅瞬間就熟練地叩開了她的唇齒,調戲般地輕卷她的軟舌,更是讓一道血液順著舌苔流入了她的喉中。
待她反應過來一掌拍在對方身上撤離時,一切已成定局。
這套動作不過電光石火,外人看來就是她們相擁輕吻,隨後一觸既逝。
“你給我喂了什麼!”
主動出擊下敵人毫發無損,自己卻是被連摸帶親,還被喂下了不明液體,這令她羞憤交加,羊脂凝玉般的俏臉上,英氣被羞紅所取代,不再那麼凌厲,倒是有股女俠被玷汙的背德感。
貪戮滿臉玩味地抿了抿嘴唇,順帶把揉過楓玉乳的右手放到鼻前,輕嗅薔薇。
他滿臉‘幸福’的說道:“楓小姐香舌軟嫩,乳香四溢,實在讓我流連忘返,如此佳人何必為了這些不相干的地球人舞刀弄劍?如能穿上佳裳禮群,在下必當第一個拜服在您的石榴裙下。”
楓再度用能量聚起一柄長劍,厲喝道:“方才明明可以重創我,卻只顧享樂,如此傲慢就不怕付出代價嗎!”
重新凝神的她隨是羞憤,但沒再盲目前衝,敵人戰法異常古怪,而她......
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貪戮指著她胸口閃爍的能量燈說道:“如果楓小姐全盛之時我還真要忌憚幾分,可是小姐如今為了掩護這些人類,已經連續作戰兩天兩夜了吧?方才上來就動用劍技也是因為心知自己強弩之末拖沓不得。”
說著他譏諷之味愈發濃烈,“理雖如此,但楓小姐比我想象的還是要弱了一點哦。”
楓緊咬嘴唇,怒不可遏,手中長劍再度轟鳴,“那就看你還能我接我幾劍!”
金光再度匯聚,朝朝烈日聚於胸前,與那澎湃泛起的血流成河再度轟然對撞!
“嘭!”
劍光散,血氣去,血花四濺回歸大地後,那道光芒也徹底失去了蹤影。
楓撤了。
貪戮一聲嗤笑,搖搖頭倒也沒追,“到底不是個莽姑娘,氣成這樣還知道應該撤退。”
身邊,一名拉內里軍士落在了他的身邊,“貪戮大人,不繼續追嗎?”
貪戮揮了揮手,“不必追擊,莫要小看了這個楓,我們團的資料顯示這小姑娘天賦驚人,據說曾經是星空戰士新生代的翹楚,真要以命相搏,我怕是半條命要交代在這里。”
說著他似是回味起方才的余香,笑容玩味,“就是心態看起來不太好,嚴重影響了發揮。”
說著他扭頭問道:“前线戰況如何,聽說今天地球軍和星空戰士在突襲?”
軍士點點頭,臉上有些別扭,“是的,星空戰士的星蝕小隊在側翼突然出現,我軍措手不及傷亡慘重不說,還被她們撕裂防线殺進富潤山脈南側群山了。”
顯然堂堂巨獸大軍被八個人殺穿的事實讓他也有些難以啟齒,更是不願細說。
比如有星空戰士居然可以用笛聲把訓練有素的巨獸化為不聽指揮,只知道胡亂衝撞的野獸!這還是星空戰士嗎?
“按照這個事態...至少要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衝進B市了。”
對於這事貪戮倒是無所謂,“可惜,我們這是山脈北,這個熱鬧是湊不到了。”
那邊的軍士似是有所擔憂,還是忍不住又說道:“可一旦放虎歸山,會不會讓那個楓能量恢復?”
貪戮指了指天空,“放心,你看。”
軍士定睛望去,發現天空中不知何時飄散起了一層粉色的煙霧,很淡,並不濃郁,以地球人的身高站在叢林里怕是都發現不了。
“我給她灌了點特殊的血漿,光是這就有她受的,更別說這些煙霧,前兩日便已布下,還是從她那個叫凌的隊友身上試驗出來的成品之一。范圍廣藥效就不算太猛烈了,但她連戰兩天兩夜不停歇,早就深受其害,否則她再怎麼強弩之末也不至於方才一劍傷不了我半分。”
說完他忽然面露期待,看向了楓可能撤退的方向,“慢慢搜查縮小范圍就是,不用著急,這個煙霧還有干擾神智的效果,可不是只對星空戰士有用哦。”
......
楓虛弱地靠在樹干上,她本該在第一時間去和明麟的部隊匯合,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合適。
此地還算安全,距離被敵人發現應當還有些距離,為了節省能量,已經連續高強度作戰了兩天的她終於有了閒暇得以脫下星空戰衣,露出了內里的私服。
她的性子自是不會穿多麼花枝招展的衣服,很休閒,還有股少女的氣息。
上身白色外套內里襯著緊身背心,下身是到膝蓋上沿的藍色百褶裙配上白色筒襪和運動鞋,乍一看倒更像是一名朝氣蓬勃的女大學生。
只是方才有些狼狽得逃走的她,此刻臉上並入朝氣,亦無往日的英氣,眼神隱有迷離,紅唇微張,面色潮紅,呼吸隨著胸部圓潤的欺負而變得愈發局促。
貪戮說的沒錯,長時間對粉色煙霧的吸入讓她已然收到了情欲影響,但在之前勉強還可以忍受,然而,那道被貪戮送入她體內的血漿不知是何成分,直接點爆了她積攢的情欲,讓她體內情潮翻涌,再難自已。
剛剛如果再不撤強行戰斗下去,她怕是自己就要軟倒在地上。
體內奔騰的欲火讓她不禁回想起那日在B市的戰況,自己險些被敵人侵犯的屈辱模樣和凌在自己身前把巴倫殘忍侵犯的畫面不斷地涌上心頭,揮之不去。
那已經成為了她內心不可抹磨滅的陰霾,因為她的弱小不僅沒能救出凌,甚至最後還連累了黎......
“嗯.....”
她緊咬貝齒,發了出一聲悶哼,欲火中她情不自禁地渾身發顫,私密處燥熱難耐,不禁用力夾住了雙腿,細細摩擦。
那里還要她自己已經掀開了裙擺的手,在小腹游離徘徊。
俞是回憶便越覺得屈辱,愧疚,自責,她難以想象竟是在情欲面前如此脆弱的人。
同時欲望也俞是摧殘的她神智迷離,御的手指,狼人巨獸的舌頭,乃至巴倫侵犯凌時露出的粗壯龍根,如果小穴被它們所充滿......
“不...不行......”
她最後的理智讓她扶著樹木站起了身,朝著前方的走去。
不遠處有一汪清潭泉水,這便是她來這里的原因,她急需清涼的水溫冷靜自己。
殊不知,一直都有一道從驚愕淪為興奮的視线,注視在她的身上。
不遠處的樹叢中,恰巧在這里的正岡雙目充血,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她,褲子不知何時已然褪下,一只手正握在那根丑陋猙獰的性器上猥褻地擼動著。
這個被戰爭嚇破了膽的青年士兵,再也沒有了對敵人開槍的勇氣,卻正准備將滿腔‘炮火’對著保衛自己的星空戰士怒放出去。
那催情的煙霧或許不劇烈,但對於幾乎崩潰的他而言卻成為了劇毒,他滿腦子只剩下了對楓美貌的垂涎和對曼妙身姿的欲求。
那邊,在他激動的注視中,微風吹過她烏黑的馬尾和湛藍色的裙擺,隨著衣著一間間褪去,牛乳般白皙的肌膚絲絲展露,半是清冷,半是紅潤的臉頰讓她仿若游離於人間的仙子。
少了幾分仙氣,多了幾分人間韻味。
“楓......”
正岡發出著低沉的嘶吼,視线貪婪地凝聚在楓的身上,手中緊握,丑陋得擼動著。
清麗中帶著英氣的容顏,嫣紅飽滿的雙唇,精致小巧的耳朵,瓊鼻挺翹,脖頸細嫩光潔,光是這絕美的五官就讓智久相信,那衣衫下籠罩著的定是一具羨煞旁人的身軀。
外套散落,露出如藕玉臂,背心滑落,雪白珠峰在潔白的胸以下呼之欲出。裙擺褪去,純棉內庫包裹著挺翹雪臀,運動鞋和筒襪洗漱摘下,苗條而不是豐盈,肌肉緊實线條完美的纖纖玉腿在泉邊盡情舒展,兩只小巧可愛的玉足在泉水上輕輕觸碰,煞是可人。
在最後左右環顧了一拳之後,她終於忍耐不住,褪下了自己最後的遮掩,豐盈的酥胸動作間微微搖曳,蓓蕾不知何時已然挺立,下身雪臀飽滿,那已然有了些許水跡的芳草更是在兩腿搖曳間隱約可見,直叫人血脈膨脹。
縱使那無可挑剔的身姿下一秒就進入了水中,那刹那的風華也注定將永遠保存在正岡的腦海里,興奮的他手中緊握的力度幾乎都要將自己的肉棒捏爆。
“嗯......”
當身體大半探進泉水的一刹那,楓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動聽的輕吟,一聲激蕩的欲火終於在清涼的水溫中停止升溫。
可她還是忍不住蹙起了秀眉...因為也僅此而已,並未消散。
“這該怎麼辦...之後如何戰斗。”
正在她思索之時,纖手不自覺得從白膩的鎖骨上向下拂過,仿佛是在隨著那道詭異的血漿在體內游動一般,令她方才冷卻下來的身體悄然潮動,直到......
“嗯......”
刹那間,一聲天籟般的呻吟從朱唇中響起,原來是她的一只手纖手來到水下,似是對情欲的疑惑,又似是無意般的用手指觸碰到了那乳峰上的一點朱紅。
她羞澀的捂住嘴唇,完全沒想到這輕輕的觸碰竟是居然如此刺激。
感受著再度泛濫的春情,她分明知道不該如此,卻是在第一次的觸動後忍不住將手掌微微用力,感受著那驚人的柔軟和彈性從指間傳來,竟是讓她不僅有些沉醉,手掌逐漸完全握住了挺翹的玉峰輕輕揉捏。
我怎麼會這樣...一定是那該死的血漿。
她面泛羞惱,手上卻越發自如,酥胸上曼妙的酥麻讓她有些迷離,另一只手也不再虛掩唇齒,而是慢慢,慢慢地移到了雙腿之間的芳草戚戚地。
絕美的容顏紅霞更甚,泉水之下,那纖細的手指終於掠過了平坦的小腹,滑入了幽秘的花壇。
“嗯!”
一聲更為動聽的呻吟響起,她的指尖點在了那兩片粉嫩的雪唇上,隨即有些青澀地將其按下,熟悉的快感便洶涌而來,讓她在輕顫中忍不住繼續向里探索。
如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細長的手指滑入了兩片陰唇的凹陷,曾經被敵人肆意舔舐過的蜜穴口迎來了自己的挑弄,陌生而又熟悉的快感層層迭起,讓她明明再度泛起了記憶深處的恐懼,卻還是忍不住在屈辱中繼續移動,在兩片唇瓣之間來回摩擦。
“嗯...哈啊...嗯......”
那邊的正岡已經目欲噴火,他雖然看不到楓的正臉,但是看著她揚起雪頸,任由烏黑馬尾隨著自己身體的抖動輕輕顫抖,再看那伸入泉中不停律動的藕臂,這為星空戰士在做什麼簡直是毋庸置疑。
而這無疑也讓他更為興奮!
“楓...好想得到你......”
而楓愈發進入了狀態,以為附近了無人煙的她呻吟聲愈發悅耳也愈發放肆,點點粘稠的蜜汁從粉穴中流出,沾染在她的手指上用細膩的潤滑讓兩者的嬌喘更為順暢。
“這血漿...好難受...嗯......”
曾經一心只有戰斗和劍技的純情少女吐氣如蘭,也不管真是因為血漿還是因為忍不住情欲,她為了迎合快感般腰身繃直微挺,中指和食指一同陷入了肥美嬌顫的陰唇之間,手指微微勾起,順著蜜汁的牽引,輕輕刺入了粉嫩的花穴入口。
“嗯!”
被自己挑弄到極點的她脖頸驟然揚起,泉水里無人得見的玉足亦是驟然繃緊,在手指撐開穴口嫩肉的一刹那,兩天情欲的摧殘和不知名功效血漿的引爆終於令她再難自抑,閘門瞬間坍塌,一大股蜜汁泉涌般噴灑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我居然...自己...”
她將探出泉水的螓首仰躺在岸上,美目帶著未散的迷離,悠然望著朗朗星空。
絕美的星空戰士一絲不掛地斜依在岸邊,雪白的乳肉大半浮出水面,映照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她覺得作為星空戰士好像不該如此,可是.......
“忍不住......”
炙熱的情欲終於真切的消退了,但是兩天兩夜片刻未曾停歇的她,卻還是深怕不妥,在泉水中站起了身。
手中握住了一柄長劍。
楓不知道,樹叢里有一個為她幾乎要瘋狂的男人,在即將要徹底失去理智衝出來的刹那,被那道明厲的劍光嚇出了幾分理智,愣在了原地。
然後,正岡看到那膚如凝玉,不著片縷的月下美人,在泉水中邁出身姿,以紛飛的水露為伴翩翩起舞。
楓,出師於M星系玄天劍宗,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劍鳴與夏蟬共吟,劍氣與月影相輝,飛起的水浪猶如珠簾散落,又被劍罡掀起,飄飄落落,與這寂靜的山林融成了一副月與佳人的水墨畫。
正岡深陷畫圈之中,忘卻了方才的水中旖旎,只想將這美極的月下劍舞映入腦中,直至畫中劍仙已然飄然離去,他尚且兩眼怔怔,不能自拔......
一定要...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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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