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紅桑鎮的天空被血隕般的紅暈所浸染,這座坐落於華國版圖邊陲的小鎮,如今成為了抵抗異族入侵的先鋒陣地。持續了近十年的和平被西北方的烏魯族蠻人再一次打破,這些長滿長毛的異人似乎從來無法從寧靜的生活和豐滿的食物中獲得幸福,他們渴望鮮血與暴掠,無論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突襲是從一月前的紅桑鎮開始的,但華國顯然也並非初次迎敵,消息幾乎第一時間傳入國都,隨後調派周邊兵防精銳、後勤給養等戰事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未能讓烏魯族占到便宜。除此之外,華國此次還請到了秘密外援——鑒於敵人的一些特性,朝廷親派欽差大臣,趕赴各大修仙門派請求援助此次戰事,這些修道之人並非水谷不進之人,也早聞烏魯族的暴戾與詭異,更深知“欲圖仙道,先修人道”之理,因此除部分實力不濟與事出有恙的門派外,幾個大的修仙門派都進行了幫助與增援。
“嗯.....~~啊,啊!”
一棟低矮的偏側房屋中,傳出了陣陣男歡女悅的歡愉之聲,而房屋之外,則站著兩男一女三位仙風道骨的長者,三人矗立不動,閉目靜聽房內的動靜,臉上沒有顯現出一絲情感的波動。
這里是紅桑鎮鎮長的庭院,已被征用為了戰時居所,軍隊的統帥以及門派長老都會在這里休養生息、商議戰事。面對房間內所發生的事情,三位長者沒有一人有所躁動,仿佛早已知曉一般。
房間內則是一副活春宮一般的景象,床榻上,一名扎團子發髻的女子正坐在一位肌肉虬健的男人身上上下擺動,女子渾身香汗淋漓,潮紅的面龐表明她正處於欲望的頂端,而身下的男子早已意識渙散,雙目無神,渾身上下任由女子擺弄。
男人是先鋒隊虎騎的副統帥李凌雲,作為將門之後的他不辱家門,年紀輕輕便身經百戰,立下赫赫戰功,被封為皇宮精銳部隊“虎騎”的副統帥。然而當下他早已沒了戰場上威風凜凜的樣子,癱軟在床上,只有身下的小老虎依然堅挺,看來他已經與這名女子鏖戰多時了。
“小桃...小桃真的好仰慕將軍,好想一輩子服侍將軍,即使將軍不納我為妻、不納我為妾,我都願永遠跟隨將軍的身邊”
這個叫小桃的女人原本是鎮長家的家仆,被安排照顧李凌雲將軍的起居,看來二人朝夕相處暗生情愫,這在戰事中也是比較常見的事情。面對小桃的深情言語,李將軍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小桃好像被自己的話刺激的更加興奮,加快了屁股擺動的頻率,同時俯下身不停地親吻將軍的胸與脖子。將軍雖然幾乎失去了意識,但是身體本能依舊是存在的,突然加快的頻率下他的小兄弟也發出了憤怒的咆哮,火熱的男精盡數噴入小桃的體內。
“嗚嗚~~~~!太棒了!太棒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小桃興奮的大喊。“不過,人家還想要將軍的更多嘛~”。她似乎還是沒有滿足,稍作休整後屁股繼續都動起來,開始了下一輪攻勢。
屋外三人中,女子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穹光長老?”,她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沉穩的聲音,是太華山的梧召真人在向她傳音。“無恙,梧召真人”,她傳音回到
屋內,小桃依然在不斷的榨取身下的將軍,隨著頻率的提升她顯得越來越興奮,“哈.....哈.....將軍你知道嗎,其實小桃.....小桃是妖怪哦!”,小桃突然說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話,揉搓雙乳的雙手開始向身後伸去
屋外的三人幾乎同時睜眼,等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只見小桃雙手扒住自己的後背,豁然間撕開一個大口,隨後用力將自己的整個上半身皮膚撕下,露出了其中的真面目——紫紅色的皮膚遍布褐色斑紋,布滿細小尖齒的口中留著涎水,原本秀麗的雙瞳一瞬之間轉化為了貓一般的眼睛,這哪里是人,分明是妖怪!但是面對這近在眼前的驚悚一幕,李凌雲依然沒有任何表情與動作,他雙目無神,雙手癱軟的搭在床邊,看來早已失神了。
“嘻嘻,看到人家的真面目,將軍的身下依然堅挺呢,不知是將軍勇武過人,還是....更喜歡人家現在的樣子呢?”,“小桃”胸前掛著詭異的皮囊,用還是人類的下半身加快了節奏,不一會,李凌雲就將自己的精華再一次送進了眼前這幅詭異的軀體里
“真是太美妙了,今天的狩獵完美收工~”,那妖怪從李將軍的身上下來,把皮囊的下半身也脫了下來並扔到了一邊,“切~~丑陋的人類,老娘用完你啦,弱小的家伙,還是他,更符合我的口味呢~”
說著,妖怪半趴在屋內的茶桌上,好像用力在擠出什麼東西,“唔!........啊!.......”,隨著劇烈膨脹與收縮,她的身體慢慢癟了下去——她居然把自己變成了一張皮!
變成皮的妖怪費力的操控雙手,將自己的後背撕開了一道口子,用細細的聲音呼喚床上的將軍,“將軍....將軍....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要永遠在一起,現在...來吧...穿上我吧...讓我們合二為一吧...”
剛才還癱瘓無神的李凌雲,此刻像著了魔一般從床上爬起,緩緩地走到這幅妖皮旁,伸出手來就想觸碰,“對...就是這樣....”,細細的聲音再次傳出,妖皮的內部伸出了小小的觸手,馬上就要與將軍的指間觸碰
“就是現在!”,屋外的穹光長老腦中顯現出梧召真人的聲音,她側目一看,梧召長老手捻法印,嘴中默念真訣,同時,屋內金光大現,早就粘貼在屋內各處的封魔符煥發出耀眼的光輝罩住妖皮,讓她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動手!”,腦中出現另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是西源的寒蟬子道長,二人幾乎同時動身,“砰”的一聲破窗而入。寒蟬子道長手中銀光乍現,飛快地用細刃斬斷皮中伸出的觸須,並將李凌雲將軍扶上床榻,雙手扶背為他傳功治療。穹光則在一瞬之間用手指封住了妖皮身上的各處靈穴,阻斷了她的魔力流動,淒厲的慘叫立即停止,那副妖皮癱軟成一團滑落到地上。
過了陣時間,穹光、梧召、寒蟬子三人詢問已經蘇醒的李凌雲身體如何,李將軍先是道謝,隨後問他們該如何處置這個妖物
“嗯....此次計劃李將軍你也知道,就是要活捉此妖,如何行止我們三人還要再作斟酌”,梧召真人若有所思的答復
“如若能鏟盡此妖,為同袍報仇雪恨,我李凌雲願粉身碎骨!”,李將軍拖著羸弱的身軀試圖起身,卻又癱軟了下去
“今日計劃若是沒有李將軍,是絕無可能成功的,你已經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快多做調養吧。”穹光長老安慰他道
翌日清晨的天空萬里無雲,一掃近些天的戰亂陰霾。青木早早便起身練功了,他十歲便入太華山山門,因天資聰穎很快便被梧召真人看中收為門徒。雖然平常偶有下山采藥、購置金玉事等事情,不過隨著師父師兄下山參與人間之事這還是第一次。雖然不在山上住,但是每天的修行還是少不了的。
“青木”,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是師傅
“師傅”,\t青木鞠躬行禮,“清晨找我有什麼事嗎”
梧召真人手持一個木盒徑直踏入懷遠的房間,腳下卻完全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青木不由感嘆師傅內力之深厚,不敢怠慢,緊隨其後進了房子。
梧召輕輕的將手上的木盒放下,看著青木好像要說些什麼,但是又塞了回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師傅,這是?.....”
“青木,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很可能會超出你的承受力,你是我最喜愛的弟子,不過.......哎,一切由你自己決定”
“師傅,弟子不明白”,青木對師傅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感到不解
梧召沒有回他,而是直接把盒子打開,即使是修道之人,看到盒中的景象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盒中放著一個沒有眼睛和口腔的干癟面容,壓著一摞軟踏踏的紫色皮膚,這是一件被疊放整齊的完整人皮——不,這不是人的皮膚。
“!!師傅,這是?”
“這是畫妖”
“原來這就是畫妖?!”,青木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近日來久聞大名的妖物竟是這番模樣,“可是,畫妖怎麼會是這幅.....”
“這正是我要與你說的”,梧召頓了頓嗓子,“你也知道,自我們下山以來,王師擋住了烏魯族人一波波的攻勢,一月前更是大破烏魯前哨,反攻的號角蓄勢待發”
“正是如此,多虧師傅你們從中相助”
“但是一個月前,軍中精銳接連莫名消失,甚至龍騎的副統帥也杳無蹤跡,我等判斷這定是有妖物與烏魯人聯合殘害王師,經過穹光長老的仔細勘察,認定是畫妖在作亂”
“果真是畫妖,可是這畫妖......”
“不錯,師傅雖然忝活二百歲有余,可是這畫妖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聽聞畫妖善變化,通人性,即使身陷絕境也會自我了斷化為一灘血水,從未有人見過此妖的真面目。然而此次我們有穹光長老從旁協助,她曾與變化為自己的畫妖作戰並親手將其擊斃,因此便知道此次是畫妖作祟”
“原來如此...”,青木若有所思,想到兩個穹光長老指間相較的較量,不由得有一點怪怪的感覺。
“經穹光長老點撥,我們才知道這畫妖的真相:這本是一種修為低微的妖物,為了提升實力修煉出一種吸收精華的法子,她們會將人的血肉吸食殆盡,來助自己快速增長修為”,說著,梧召打開了木盒的下層,露出了里面的另一件人皮——正是被畫妖吸干的小桃
“唔!!”青木第一次見到活人被吸成人皮的樣子,不由得捂嘴干嘔
“青木,為師要你看到的,便是這畫妖有多殘忍”
“徒兒明白師傅的苦心,只是那個畫妖為什麼.....?”
“稍安勿躁,聽為師講”,梧召慢條斯理的重新將盒子蓋上,“畫妖們吸食血肉,逐漸變得越來越貪婪,她們不滿足於吞噬弱小的人,而是開始盯上那些更強大的人,不過人類強者修為高出自己許多,無法直接吸食,於是她們開始使用被吸干的人皮做偽裝,來接近那些自己認定的目標,同時煉化出一套將自己皮化的法門,用來將目標完全吞噬”
“原來如此,看來這只畫妖已經滲透進軍中了”
“不錯,她盯上了虎騎副將軍李凌雲,便偽裝成其侍女小桃的模樣,我與穹光長老、寒蟬子道長及凌雲將軍商議,將其一舉拿下”
“師傅果真厲害!只是有一事弟子不明,這畫妖罪該萬死,為何不當場擊斃,而是要活捉?”
梧召嘆了口氣,半晌才開了口:“.......青木啊,為師找你,正是活捉她的理由”
“我?”,青木萬分不解
“經過與眾門派長老的商議,我定下一個計策,便是將計就計,用這只畫妖反滲透入敵人的老巢!”
“......師傅,容弟子細想一下”,青木不會想到,平時仙氣十足的師傅,竟然會想出這樣大膽的計策,“就是說師傅來找我,就是需要我......”
“不錯,師傅思慮再三,你是執行計策最為適合的人選”
“........天哪師傅,這大大超出了弟子的認知,請容弟子三思”
“無妨,師傅早已說過,此事確實異常非凡,一切決定在你,若你不願,師傅也不會強求”
言畢,梧召真人輕輕踏著門檻而出,留下青木一人回味這千百年來未嘗一見的詭譎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