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蓋亞大陸:浸染白濁的史詩

第9章 第一篇章,第七章:燃燒吧,燃燒吧【白發魔王投身欲樂,提亞馬特哺乳施救】

  塞拉比群島·王都尼米亞斯·魔王寢宮

  

   9號依舊跪在魔王的面前,他無數次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身懷的使命,也不要被魔王的威嚴與容貌擾亂了心神——可是他做不到,眼前的這個少女擁有的容貌實在是超越了他此前的所有想象,雖然確實曾經在無數公開的場合中看到過魔王的尊容,但那最終也只是茫茫人海中相距甚遠的驚鴻一瞥。這會兒與魔王保持在觸手可及的距離時,他還是會被這份美給徹底的震驚到。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什麼都沒法做,腦子里甚至萌生出了不敢褻瀆的情緒。9號的下巴被魔王的纖足抬著,腳趾和絲襪的觸感讓9號心醉,那幼嫩美足的淡淡芳香更是讓這個男人心旌搖蕩,口不能言,身體亦是不能動。

  

   “何須拘謹。”

  

   AO甩了甩那一直快要垂到床墊上的如瀑長發,淡淡的笑了笑,示意9號放松:“你我之間的性事無需感情的累積,也不存在強迫或者僭越,在這里的你是為了向我獻上侍奉而來,如此拘謹的你,莫非是不願向魔王盡忠嗎?”

  

   “沒有,沒有,小人哪里敢...”

  

   9號只覺得現在的自己是一個不會思考的機器,只能干巴巴地重復著沒有營養的應承。但魔王也確實將那對兒黑絲美足伸到了他的面前,這會兒那硬硬的腳趾甲正刮蹭著他的胡茬,就好像是在發出邀請。

  

   此時此刻的魔王的美要比剛剛更甚,那酡紅的面頰明擺著是在告訴9號:這位少女也在承受著相當程度的羞怯,但依舊為了不被渴血的欲望折磨而選擇了開放自己的身體,而9號也正是被這份純真給震懾到了——他原本以為魔王AO是一位已經淫亂至極的下賤女人,可看這個狀態,分明像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那就不要磨蹭了,我還有很多要處理的事情,也請不要讓我過於為難。還是說,品嘗我這樣身份的人的羞恥對你來說是一種快樂?”

  

   魔王露出了平日里少有的笑容,拋出了一個在當下氣氛下讓人感到恐怖無比的冷笑話。

  

   “小人不敢!”

  

   9號根本沒理解這句話里玩笑的意思,而是以為魔王被他的躊躇給激起了怒火。他忙不迭地用手捧住了那只纖足的腳跟,粗糙與細膩相觸碰所傳遞來的手感讓9號的心髒都漏跳了一拍,那份綿軟和細膩更勝最頂級的絲綢,皮膚下蘊藏著的溫熱向9號訴說著即使有“不死”之稱,魔王也依舊是一個活著的生靈這一事實,9號沒有過多的猶豫,低下頭,給那筋脈分明的細嫩美足奉上了深情的一吻。

  

   小小的腳,甚至填不滿9號的腳掌。魔王

  

   “嗯...”魔王發出了嬌媚的聲音,像是嘆息又像是抒情。

  

   而9號則像是獲得了世間的至寶一樣深情地啜吻著魔王的美足,黑絲包裹下這對美足在充斥著若隱若現的神秘感之余,更是顯露出了讓男人心旌搖蕩的美好形狀,黑絲與這只美足相得益彰,互相呼應,托舉出這位不死魔王的美好。9號從那纖細且長度恰到好處的腳趾開始一路向上吻著,感受著高檔絲襪帶來的絕佳觸感,感受著順滑中夾雜著的溫熱,就好像是品嘗一份最頂級的甜品。他的表情轉為貪婪,魔王的輕哼聲就像是對他所有行為的默許,讓他感覺即使做出多麼過分的事情在今晚也是一種尋常,所以他一邊執行著魔王的命令,親吻著這只美足,一邊貪婪的讓雙手攀附上這這具軀體的每一個誘人的細節,首先就是這只腳。

  

   只能用完美來形容這只腳的手感了——9號不是沒有過和女人歡愛的經驗,但在此之前,和他產生過肌膚之親的女人沒有一個能用腳勾起他的欲望,細致的按壓腳掌與腳背,撫摸圓潤的腳跟,這樣的過程都讓9號心跳加速:多麼完美的肢體!就好像是冰雕玉琢一般,雖然有著脈動的溫度,但體溫卻比常人要低上一些,讓人不禁去幻想當天氣轉涼的時候,這位少女的雙腳是否需要被火爐所溫暖。從足尖到腳掌心,那线條是如此的順滑如此的纖軟,好像魔王從出生到現在都未曾用雙腳行走過。

  

   腳趾肉軟嘟嘟的,捏了兩下就有點愛不釋手,至於其他的地方更是觸感完美。魔王的身材雖說纖細,但遠稱不上形銷骨立,這只嫩足抓握起來便有著十足的手感,多一分肉就顯胖,但少一點肉又顯得過於骨感干枯,這樣的美足無論是看還是拿捏,都能給人以極致的體驗。

  

   9號沒有脫下AO的連褲襪,但他心知肚明:隔著絲襪去觸摸的手感都如此完美,這只腳若是裸足的狀態只會更誘人,更讓人心醉。

  

   “你和之前的那些人。”AO看著9號,語氣里有點疑惑:“似乎都對我的腳情有獨鍾。”

  

   “您的腳很美。”9號毫無遺漏地親吻著魔王美足的每一個角落:“真的很美…”

  

   “我尊重你們的愛好,但是理解不了…用來行走的部位有什麼誘人的?”AO還是感到疑惑:“明明沒有任何生殖意義上的象征。”

  

   “小人才疏學淺,解釋不了…”9號的親吻從魔王的腳背向上:“但小人的內心對美的事物有著實實在在的眷戀,大概這腳也是美的一部分。”

  

   “這樣…”AO被夸獎的有些開心,沒有繼續追問9號,而是看著9號親吻她的足背。

  

   魔王的裸足一定是更完美的存在吧,一定是沒有任何瑕疵也沒有任何皺褶或者老繭的玉足吧。

  

   9號在心里這樣幻想著,在仔細地捏遍了魔王雙腳的每一個細節之後,讓自己的手沿著這條纖滑的腿向上,掠過不堪一握的腳腕部位,劃過光滑堅硬的小腿,他移開了親吻魔王腳丫的嘴巴,站了起來,將雙手放在魔王的大腿上,看著那對兒猩紅勝血的眸子,對AO輕輕地說道:

  

   “請魔王大人躺下...可以嗎?”

  

   “嗯。”魔王含糊的給出了回應。她的手偷偷地抓緊了一下床單,看上去也是在心里下了很多次的決心。而男人也自然不想浪費此刻眼前美人的好意,春宵就近在眼前,這個男人也逐漸下定了決心將這份純真給徹底玷汙。

  

   9號就將雙手放在了魔王的肩膀上,輕輕地將魔王向後一推,而魔王也就隨著這個動作慢悠悠地躺下,她身下是自己那如瀑的長發,那白發在燈光的照耀下如此的奪目,但魔王的皮膚反而更因為長發的顏色而嬌艷惹人,魔王紅著臉看著身上的男人,而9號也急不可耐地脫下鞋子爬到床上。他來到AO的上身位,低頭俯視著這位高高在上的魔王大人,這讓他擁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征服感。不論之前這位魔王究竟創造過多少讓人為之震驚傾倒的傳說,在這個晚上,她都如同溫順的貓兒一樣躺在男人的身下,不反抗,不呼救,不掙扎,不拒絕。

  

   9號下定了決心,要重新將她變為一個少女,甚至重新變為一個雌性。

  

   淫猥的雙手開始肆無忌憚地撫摸魔王的嬌軀,但大概也是因為緊張,9號並沒有直接襲擊魔王那對兒看上去形狀完美的青澀雙乳,而是從魔王的腰肢開始玩弄品味——又細又軟的柳腰讓9號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他一只手撐著床墊,另一只手輕輕地捏了捏魔王的腰腹,這又讓AO發出了一聲嚶嚀。

  

   “嗚嚶…稍微有點癢…”

  

   魔王像是抱怨一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而九號也回報以淡淡的笑意,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友善無害,他那雙寫滿欲望的大手向上移動,劃過魔王分明的肋骨之後,終於來到了那對兒夸耀著魔王那少女身份的雙乳,但在此之前9號還是稍微猶豫了一下:

  

   “我可以摸嗎...魔王大人?”

  

   “你這個人很煞風景啊...”魔王有點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除了插入下面的交媾和親吻之外...這具身體作為你奉獻自己的獎勵可以任你喜歡的玩弄,她們之前沒有告訴過你,還是你天生就這麼畏手畏腳?”

  

   “是...小人明白了...”

  

   9號聽完更加興奮難耐,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再顧忌什麼。男人的手直接籠在了魔王的胸部之上,觸手的軟彈感讓他心中又驚又喜,而掌心傳來的乳頭的觸感也告訴了9號魔王在睡衣內側未著存縷的事實,這讓9號更加獸欲勃發,那只籠住魔王胸部的手也就開始不講理的施加了力道。

  

   如同小碗一樣的酥胸在魔王的一聲呻吟中被輕而易舉的改變了形狀,9號的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嚨了,在絲質睡裙的加成下,揉搓這只美乳的手感更是完美至極。那順滑,柔軟又細膩的感覺讓9號變換著姿勢施以對這只美乳的不住玩弄:正面按揉也好,撫摸乳房的側面也好,微微從底端托起這團柔軟性感脂肪也好,9號拼命地回憶著能夠讓女性快樂的撫摸方法,但即便再怎麼回憶,響應9號的也只有繼續用力征伐采擷這只白兔的本能。

  

   這柔軟到極致的兔乳,只是將手放在上面就足以讓人失去理智。

  

   而響應著這份對胸部的刺激,魔王的身體也回饋了一陣輕輕的顫抖,少女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也下意識的將目光移開,不過移開的目光沒過幾秒就又一次對上了9號的臉——大概對於魔王來說,直面自己的子民是一項至關重要的禮節吧,那對兒猩紅的眸子帶著點堅定,但也帶著點羞怯,哪怕之前已經被八個男人按在身下征伐過,魔王還是會在肌膚之親的時候感到嬌羞,那只胸部在9號大手的揉捏下不斷改變著形狀,大概是有些痛?魔王微微皺起了眉頭。

  

   “啊...對不起魔王大人!”9號連忙抬起了手:“小人太得意忘形了!弄痛您了嗎?”

  

   “不要考慮那麼多,如果真的承受不住的話我會制止你的。”魔王這麼說著,微微向上挺了一下自己那甚至有些促狹的胸部,壓抑著顫抖的語氣對男人說道:“你很喜歡的話,按照你最愛的方式來揉就可以。”

  

   “啊...是...遵命!”

  

   9號結結巴巴地回答著,然後更加大膽開始以剛才的力道揉搓著魔王的胸部,少女身體的完美觸感此刻更是毫無遺漏地落到了男人手中任憑采擷。隔著輕薄的睡衣,9號能夠用掌心感受到那粒小小的乳頭逐漸變硬的過程,乳頭不是一瞬間就挺起來的,而是慢慢的充血,慢慢的勃起,一點一點的變得堅硬,直到這粒乳頭已經完全翹挺起來之後,9號的手指也就直接捏住了魔王的乳頭。

  

   “嗯嗚...”敏感的乳頭被玩弄著讓魔王的呻吟變得更加具有連續性,乳頭處被玩弄帶來的刺激比揉捏乳肉更為綿長,魔王的聲音本就威嚴悅耳,此時發出賣力的呻吟聲更是讓9號欣喜若狂,他克制不住自己想遍覽魔王玉體的欲望,放開了魔王的乳頭之後,趴在魔王的身上,在魔王吃重的哼氣聲中,輕輕地將那睡裙的吊帶提起,然後順著魔王滑溜溜的香肩脫下。隨著絲質連衣裙被一點點的剝落,魔王那潔白的皮膚和性感的鎖骨開始如同即將升起的朝陽一樣慢慢地呈現在9號的面前,鎖骨之下便是魔王的胸脯,能看到乳房邊緣微微鼓起的輪廓。欲火焚身的9號於是奮力地一扯,在魔王的默許中將那對兒胸部完全地展露了出來。

  

   “哈啊…”被徹底剝去上衣,半裸著嬌軀的魔王發出了一聲嘆息,大概是為了排解內心的羞恥吧。少女沒有直視9號,而是微微低下頭看著一旁,9號能看得出魔王在克制,而這份克制反而更讓他激動雀躍。

  

   雪白的乳肉和細膩的皮膚都讓9號意亂情迷,那完美的胸型任誰看了都會想要撲上去一親芳澤,尤其是那兩粒已然腫脹起來的乳頭更是美不勝收的絕景。雪峰頂端的兩枚紅色寶石簡直是最完美的寶物,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有絕佳的手感乃至口感,櫻色的珍珠誘導著9號向雪峰之頂進擊,貪婪張開嘴巴的9號吸吮住了魔王的乳頭,而感受到敏感處被濕熱口腔包圍的魔王更是微微頷首,發出了一聲又一聲連綿不絕的嬌吟。

  

   “哈啊啊...做得好...嗚...舌頭...能動得這麼快...嗚...”

  

   快速以舌尖撩撥乳尖的9號讓魔王感受到了近乎驚喜的刺激,少女的胸部下意識地向上挺著,纖細的腰肢也在這樣的動作下向上弓起,這讓魔王的身形顯得更加的誘人,而9號則乘勝追擊,不只是用舌尖讓魔王的乳尖不斷調轉著指向,另一只手也不停地圍繞著魔王的乳暈畫圓,直到乳房上都綻出了可愛的雞皮疙瘩之後,再以相當的力道捏緊那只粉嫩的乳頭,這個過程對AO來說是一種享受,而對9號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享受呢?絕佳的細膩手感和乳頭略顯硬挺的感觸都讓他近乎發狂,欲望在噴薄和沸騰,如今9號已經遠不止想要玩弄魔王的酥胸,於是在把唾液塗滿魔王乳尖的同時,另一只手開始逐漸向下,他比魔王的個子要高上許多,所以手臂也就更長一些,幾乎可以在品味魔王酥胸的同時一直讓手伸到魔王膝蓋左右的位置,但他的目標不是膝蓋。淫猥的手指輕輕地掀起了魔王順滑高檔的裙擺,伸入了那溫暖促狹的大腿之內開始了對敏感之處的侵攻與玩弄。

  

   “嗚...嗚嗯嗯...哈啊啊...直接碰那里...這麼心急嗎...”

  

   魔王的呻吟聲開始隨著9號右手對股間的侵攻而變得壓抑,大概貴為魔王的她還是會對發出過於放蕩的呻吟聲而感到羞恥吧。少女的身子微微扭著,好像馬上就要逃走了似的,而9號也明白魔王在本質上的純潔,於是便輕聲細語地對AO說道:

  

   “您真美,無論哪里都美極了。”

  

   “花言巧語…”AO似乎不喜歡這種調情,她撇了撇嘴,隨後對9號說道:“你盡管做就是了,我不會逃走的。”

  

   9號的手直接撫摸上了那被絲料保護著的,軟嫩誘人的隱秘桃源,陰唇的手感也是綿軟的,只是用力按下去會觸碰到稍微有些堅硬的盆骨。

  

   手指移動,隔著內褲和褲襪描摹著陰唇的輪廓。

  

   9號能夠用手指確認出這塊蜜穴究竟有多麼的緊致,那里儼然還是一條讓人浮想聯翩的細线,但此時也已經被情欲所點染,愛液滲出了潔白的內褲,打濕了名貴奢侈的連褲襪,手指觸摸到那濕潤的位置能夠感受到那液體的順滑,也能在抬起手指的時候感受到那液體的粘性,這樣的感覺讓9號刺激非凡,不禁在玩弄魔王胸部的同時,開始按照自己以往對付女人的記憶,不斷地尋找著魔王陰戶頂端的歡樂之源,那被稱為陰蒂的事物不用費太多力氣就能找到,9號一邊舔食著魔王胸前的蓓蕾,一邊隔著那纖細的布料按揉著蘊藏有那歡樂蜜豆的包皮。

  

   愛液隨著9號的按揉和不間斷的對乳頭的刺激而分泌的越發泛濫,少女股間的那道蜜溝很快就被滑膩的感覺所填滿,而AO給出的反應也越來越帶有可愛的味道,她下意識的想要夾緊自己的大腿,但又因為自己曾經說過“可以隨意做想做的事情”而不得不強迫自己放棄那份矜持。

  

   說來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為需要采補精液的緣故,魔王之前已經經歷過五個以上的男人了,卻還是會在被按摩秘處的時候感到羞怯,直到現在,對於被撫摸身體這種事她還是不習慣,9號看了一眼魔王白皙的皮膚,那上面浮起了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身體也在輕輕地戰栗,這份矜持反倒讓9號著迷了。

  

   “魔王大人,您真棒,您真美...”

  

   9號一邊真心實意地贊美著一邊加大了手指玩弄魔王股間的力道,手指肚不停地圍繞著魔王的小穴口畫著圓,不再只是刺激陰蒂附近的地帶,而是對應著少女對觸感反饋不同的地方施以輕重程度不同的按揉,給不同的位置帶去同樣強烈的刺激,9號一邊這樣做著,一邊聆聽著魔王的聲音。

  

   “哈啊…嗚…咕嗯…”

  

   這個男人終於在不斷的玩弄中穩住了心神,開始回憶起自己的使命,同時也全心全意地嘗試著讓魔王展示出屬於少女的那一面,他用兩根手指按住AO那因為想要逃避的欲望而不斷嘗試抬起或者退縮的陰阜,不停地揉搓玩弄著陰唇的邊緣部位,不想讓魔王對陰蒂被按揉的感覺有一絲一毫的適應,這位隱忍了多年的異星信徒開始展露出自己的獠牙,那不間斷的玩弄讓魔王渾身戰栗,發出動人心弦的呻吟聲——

  

   “嗚...你的手指...哈嗯嗯...好厲害的...指法...咕...稍微...慢一點...”

  

   少女嬌羞地想要讓9號放緩刺激的輸送速度,而已經冷靜下來了的9號已經完全明白了魔王的心思,雖說這樣的快樂和刺激說不定真的前所未有,但魔王一定是不打算叫停的,她也感覺到舒服,那不斷絞緊的腳趾和不安扭動的身體都證明了這一點。

  

   魔王啊,不死的魔王啊,你最終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女人罷了,在快樂中崩潰屈服吧。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在一次次的高潮中學會做一個女人,也一定要把你身上那澎湃的魔力全都抽干。

  

   這麼想著的9號伸出了第三根手指,用食指和無名指輕輕地掰開魔王的陰唇,然後用不斷彎曲的中指撫弄著魔王那暴露出來的,與9號火熱的視线僅隔著一層內褲和一層褲襪的秘部嫩肉,因為魔王的下面非常的緊致,所以中指需要施加比較大的力量才能直接觸碰到內里軟綿綿的粉肉,雖然直接按摩陰唇內部那私密空間的刺激不如直接揉搓陰蒂那般刺激,但是這是9號的經驗之談,先給予比較輕柔的刺激,然後突如其來的給最敏感的位置致命一擊,往往能夠給少女帶來前所未有的舒暢體驗。

  

   AO呻吟著不斷扭動自己的嬌軀,此時此刻來自股間的刺激與胸前的刺激並駕齊驅,根本分不出哪邊的刺激對她來說更為強烈,但她心中清楚地明白,這兩種刺激正不間斷地鞭撻著這具嬌媚的軀體,在此前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家伙,前面的八個人只是在魔王的威嚴面前戰戰兢兢,畏首畏尾,或者在對魔王美色的貪婪中毫無章法地索取這具身體,而這個男人不一樣:他就像是一個老練的獵人一樣,不停地對她這個獵物進行圍追堵截,巧妙的將她逼上避無可避的快感的絕境。

  

   而這也讓魔王感到了一絲害怕:此前的那麼多男人都只在撫摸夠她的身體之後就直接將陽具插入,從來沒有以這種巧妙的方式撩撥這位冷漠君王的情欲。對各個敏感處的撫弄讓魔王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樂,而這份快樂也讓AO覺得自己在逐漸失控,她害怕這種被快樂俘獲的感覺,可在這種情況下她卻也無法逃避。

  

   想要逃避,知道自己無法逃避,又對這種快樂有點點好奇。這一切都讓偉大的不死魔王陷入糾結之中,最終找到了理由為自己開脫:她這一切都是為了身邊的臣子能夠免於被她撲殺,所以她也就逐漸地放開了自己的身體,克制著自己下意識想要逃避的嬌羞,開始迎合著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的玩弄。

  

   “哈嗚…啊啊…”

  

   一聲聲呻吟中,魔王的身體放松下來了。

  

   快感的累積越來越鮮明,刺激的感覺隨著秘部被玩弄而顯得愈發劇烈,魔王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不自覺地閉緊了自己的眼睛,快感的刺激還是讓她稍微有些無所適從,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快要高潮了,她的身體很快就會被這樣的快感第一次擊潰,所以她輕啟雙唇,向這個仍在舔舐她乳頭的男人開口了:

  

   “呼嗚嗚...這麼玩的話...很快就要...要...”魔王的身體不斷地向上弓著,那種感覺很快就要來了,以往只有在粗暴地蹂躪肛門或者被無意中抓住腳踝時才會達到的高潮,現如今只是被用手指撩撥挑逗,就已經達到了絕頂的邊緣。

  

   “要去了嗎?”聽著魔王嬌媚高亢的宣言,9號輕輕地抬起了頭,那不停撫弄魔王股間的手也立刻抬起,這突如其來的停止讓魔王不知所措,一種奇異的難過自她的小腹升起——明明她馬上就要高潮了,明明再揉一下下就可以了,為什麼停下了...為什麼。

  

   “你...”魔王嬌嗔著抓緊了身下的床單,齜牙咧嘴地對9號半真不假地發怒:“你是在羞辱本王嗎?”

  

   “哪里敢。”9號的表情也沒了剛才的那般怯懦,換上了久經沙場的游刃有余:“只是覺得這樣的話,一會兒去起來會更加的舒服哦,一切都是為了向偉大的您奉上最佳的體驗不是嗎?”

  

   “你這家伙...”被欺負得渾身軟綿綿,下體對於想要高潮的呼喊是如此的鮮明,被欺負的魔王抬起了小小的拳頭輕輕地給了9號的肩膀一拳:“你這是…這是欺君…”

  

   “想去嗎?魔王大人?”

  

   9號露出了一抹微笑,輕輕地後退著,一直到他的腦袋來到魔王那被黑絲包裹著的股間。

  

   “喂...不要得意忘形啊嗚嗚嗚!!!”

  

   滿面羞紅的魔王剛准備出言斥責,9號的舌頭就猛然出擊,如同挑逗那敏感的乳頭一樣舔舐在了魔王陰唇的上端,那正是少女身上最敏感的陰蒂的所在之處。老練的9號抓住了魔王意志力稍微放松的這個瞬間,將更強大的刺激通過粗糙舌苔的接觸送給了這位高高在上的魔王,同時雙手抓住了魔王褲襪的褲腰,在舔舐之余,對魔王說道:

  

   “魔王大人,請稍微抬一下您的屁股,在下要把您的褲襪稍微脫下來一點。”

  

   “啊唔....哈啊...知道了...”突然被舔舐陰蒂的快感讓AO的腦子還在短暫的空白之中,她下意識地順從了男人,手撐著床將纖腰抬起:“但是啊...不許全部脫下來...”

  

   9號之前聽人說過,在魔王的認知里,似乎將雙腳完全赤裸的呈現出來是一件比讓小穴和屁股暴露出來還要羞恥的事情。

  

   “遵命,我的王。”

  

   9號也同意了魔王這個有些私人化的要求,將魔王的連褲襪一直扯到屁股下面之後,少女的軀體便向9號展露出了所有隱秘之處,AO的膣穴看上去無比的吸引人。不僅僅是略顯豐腴的陰唇,那不帶一絲毛發的陰阜和讓人看上去甚至可以勾起食欲的色澤都讓9號無數次地在心中和他玩過的普通女性做對比——普通的女人即使沒被任何人插入過,陰唇也會稍微沉淀出色素來,但這位魔王的身體就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不只是小穴,身體上也絲毫不帶一點暗沉的色斑,連毛孔都幾乎看不見。這讓9號在心里下意識的感嘆了一句:這簡直是一個軟玉雕刻成的人兒。

  

   緊閉的蜜唇看不到一絲想要對外開放的痕跡,魔王的身體在羞恥中輕輕地顫抖,下意識想要遮擋股間的雙手被9號按在床墊上,9號輕輕撥開魔王的陰唇,俯下身子湊到近前去觀察陰唇內部的情況,粉嫩的陰部結構內,幾乎看不見的小小孔洞位於尿道口的下端,面前有一張薄薄的肉膜阻擋著,那正是魔王純潔的證明。

  

   “魔王大人還真是處女啊。”9號用手指輕點了一下那張薄膜:“我還以為已經和8個男人做過的魔王已經完全被開發過了呢。”

  

   “那種事情才沒有!”魔王急匆匆地爭辯道:“不要把我和那種下賤的女人混為一談...本王的身體不會輕易交給任何人,容許你上床也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投入國事罷了…”

  

   也就是說,這層薄膜是魔王大人的底线咯?9號在心里這麼問了一句,心里盤算著要不要直接把魔王大人的處在今天破掉,不過即使想這麼做,也要讓魔王高潮到完全無暇思考其他事情才行。

  

   有著這樣認知的9號又一次開始了自己的動作。這一次他直接將整張嘴都覆在了魔王的陰阜處,在魔王的嬌吟聲中,不斷地舔舐著那道充滿蜜汁的縫隙,讓口水與魔王股間的愛液塗勻魔王的素股,一邊品味著魔王體內流出的,與旁的女人味道完全不同的甜美瓊漿,一邊思索著怎麼讓魔王迎來第一次的高潮,最後他選擇了用舌頭推開魔王陰蒂處的嫩肉,將那粒柔軟濕潤又有些光滑的小豆豆挑了出來,陰蒂已經變硬,這證明魔王大人已經相當的在狀態,所以9號也就乘勝追擊,用牙齒咬住那粒蜜珠。

  

   “嗚嗚嗚啊——那里...那里怎麼可以用嘴...嗚!你這家伙...嘴巴也好...好狡猾...”

  

   魔王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嗚咽,可以看得出她已然走到高潮的邊緣,激烈的快感讓少女的肌膚都在戰栗,而9號這一次准備好了讓魔王高潮,所以舌頭如同對待乳頭一樣高速摩擦著少女的蜜豆,在快感不加止歇的衝刷中,AO很快就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快樂的衝擊,比上一次要激烈,比上一次來得要迅猛,而這次男人沒有讓她的期待再次撲空,隨著男人靈活的舌頭不斷以粗糙的舌苔刮蹭著那粒敏感的肉豆,甚至探入緊致的桃源,刺激感越發不可抑制的在穴內堆疊,然後一波又一波的被送到大腦,在9號老練的刺激下,這位魔王終於在一陣高亢的悲鳴聲中達到了今晚的第一次高潮。

  

   “嗚...要...要去了嗚嗚嗚!!!”

  

   纖細的腰肢驟然弓起,少女的身軀劇烈的顫抖。魔王的大腦被驟然衝入大腦的快樂刺激得一片空白,以至於根本無法顧忌魔王的矜持,放肆地發出了呻吟聲和哀鳴聲,魔王高潮的這個瞬間,9號的舌頭正頂在魔王大人的陰道口,而高潮這瞬間魔王那緊夾著的小穴幾乎要把9號的舌頭給吸進去了,這讓9號對於魔王膣穴的緊致更加心馳神往,也就在這一刻,他抬起了身子,看著面紅耳赤,嬌喘微微又吐氣如蘭的白發魔王,暗自下定了決心要在今天晚上徹底占有這具完美的軀體,再把這個擁有著龐大魔力的存在吸干。

  

  

   人類聯邦所屬·曼徹斯特平原·賽特城·爛皮鞋街區

  

   伊絲璃冷靜地看著撲上來的敵人,在異星獸伸出來的觸手和拔刀准備砍向她的異星士兵面前,她目光沉靜,戴著厚實面紗的她看不清真容,但那對兒眸子里綻放出的燦爛火花卻昭示著這位少女究竟經歷過什麼樣的地獄。

  

   作為被召喚到這個位面的生物,她稱得上是阿瑞斯的一張底牌,阿瑞斯給這只召喚物下達的命令是:守衛街區,盡可能的從那些惡心的敵人手里保護這座城市。

  

   所以伊絲璃站在這里,就如同昔日站在那些英雄面前。

  

   飄揚的黑發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生機的樣子,有些干枯,有些暗沉,但這並不妨礙她拯救自己的世界,也不妨礙她響應召喚來到這里對抗強悍的敵人,守護這座和她原本世界風格有些相像的城市,她接到的任務是守住這條街道,帶著身後的兩千名士兵抵擋住面前那如同潮水一般的敵人的進攻,對於不擅長群體作戰的她來說這個任務不可謂不艱巨,但伊絲璃倒是不畏懼什麼挑戰,所以她扛著那把與體型完全不相配的巨大闊劍,與身後的士兵站在了一起。

  

   長劍揮舞,如狂風席卷而過。少女纖細的身姿如同黑影之中的鬼魅一半穿行著,殺戮著。

  

   砍斷斬過來的觸手,擋住射來的箭矢,接住那些怪物的劈砍,然後再找機會反擊。

  

   士兵們在伊絲璃的鼓舞下和敵人展開了殊死搏斗,他們個個悍不畏死,也都在戰斗中用盡了畢生所學。但面對那些比他們個頭要高大得多的異星士兵,賽特城的守備軍仍然顯得有些無力,雖然每個人都在拼死奮戰,可是人數的差距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更不用闡述需要兩個士兵才能勉強干掉一個特殊異星士兵的事實。

  

   “不要害怕!”伊絲璃高喊著揮舞手中的巨劍,每一次揮擊都會帶走一小片異星獸的生命。話雖如此,那些弓箭手射出來的箭也非常難以招架,敵人占據了制高點,從房頂到街道幾乎鋪滿了各式各樣的敵人,這樣的情況對於伊絲璃來說,幾乎是必須要立刻逃跑的絕境,但伊絲璃還是撐了下來,她的身體脆弱,承受不住太多的攻擊,所以也就必須延長自己生命之火熾燃的時間,並在自己燃盡之前盡可能的帶走更多的敵人。

  

   “喝啊啊!!”

  

   橫劍格擋住從頭頂劈下的攻擊,瞄一眼對手:這長著一對兒畏縮的蝙蝠翅膀的怪物對它來說不算是什麼強而有力的對手。這麼想著的伊絲璃雙手發力,撥開了被她的巨劍擋住的另外一把巨劍,雖然身體纖細,但伊絲璃的力量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在向她劈過來的一道道攻擊下,她依舊舉重若輕,若是在原本的世界,她的戰斗能力沒有這般強橫,會在面對多個敵人的時候很快處於下風,但在原本的世界她也同樣擁有可以在篝火所在之處復活的能力。如今跨越時空的阻隔,來到這個世界的伊絲璃不再擁有復活的能力,自然就被賦予了更加強大的戰斗力。

  

   出劍,掃,劈。

  

   敵人應聲倒地,可只消滅兩三個敵人對於眼前的戰局根本無足輕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然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大劍突兀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閃爍著的火焰。

  

   被詛咒的不死之人...作為無主靈魂的承載者,她幾乎能夠學到世界上所有的戰斗技巧,無論是那是耀眼的太陽奇跡,絢爛的武器戰技,又或者是可怖的深淵暗術,詛咒魔法。

  

   “fo dep fire...”

  

   漆黑的火焰洋溢而起,在一瞬間就清空了她周圍所有想撲上來敵人。作為與火同存之軀,作為最後的灰燼...操控漆黑的火焰,似乎比起重武器更適合現在的情況。

  

   “冒險者大人!”

  

   也在此時刻,伊絲璃正喘息著准備迎戰下一群撲過來的敵人時,伊絲璃的身體被一個賽特城士兵推開了。

  

   一陣破空聲劃過伊絲璃的耳畔,士兵的後背插上了起碼四根箭,同時還有一道長劍砍出的恐怖傷口,連盔甲都被砍碎了。

  

   “...為什麼。”

  

   伊絲璃在驚訝中表示了她的疑惑——完全沒有必要犧牲生命來救她的,她死之後會回歸到本來的世界繼續她的生活,但這個世界的人們只有一次生命,死了就是死了,不同於被詛咒的不死之人...對於普通人來說,生命還是非常重要的事物。

  

   “冒險者...大人...咳咳咳...”士兵當即嘔出了一口鮮血,這小伙子長得清秀,看上去年紀根本不大。剛剛還是一幅龍精虎猛隨時准備拼命的樣子,轉眼間已然是氣若游絲:

  

   “我想...保護我的家...但是..但是...”士兵喘息了一會兒:“對不起...我...我太弱了...我也想變得像您一樣...但是我...咳咳咳...您厲害得多...您活下來...就能更好的保護...我的...家...拜托您...我的家...我的...”

  

   士兵就此不在說話,而伊絲璃也沒有發出更多的聲音,她推開士兵的屍體緩緩起身,正了正自己的面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向著對方承諾。不知為何,看著已死之人的身體,她想起了那個笨重的,胖胖的騎士。

  

   承諾這種事物已然沉重到她無法背負,但是死戰是她可以做到的。

  

   現場實在是太過於混亂,沒法繼續用魔法,看來只能用劍砍到底了。

  

   伊絲璃判斷了一下眼前的戰局,心中一凜,重新從虛空中掏出那把大劍握在手里,面對著那些她從未見過的肮髒存在,她威風凜凜,與其他所有生物的風格都完全不同。

  

   此刻的伊絲璃被敵人包圍著卻全然不懼,在敵人的林立刀槍中,她像是一架風車一樣旋轉了起來,那把大劍也隨著她的旋轉而旋轉。以這個女人為圓心綻開了一場盛大的鋼鐵風暴,身邊的敵人無法靠近,只要靠近就會立刻被劈成兩半。而當她收劍之後,立刻借著這把劍的慣性向敵陣中來了一個動作不雅但極其有效的前滾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伊絲璃轉眼就出現在了敵人的背後,巨劍下劈,起碼三個異星士兵的背後同時浮現出了幾乎把它們攔腰截斷的傷痕,伊絲璃的戰斗方式時而大開大合,時而飄忽不定,在處理多個目標的時候,手持巨大武器的她總是能夠憑借詭異的步伐在堂堂正正的戰斗中完成與刺殺沒有什麼區別的攻擊並成功斃敵。

  

   這是,她的同類所教給她的事物。比起那些可怖的怪物,在那片連時空都依然錯亂的世界...有時候,同類是更加危險的存在。為了那余燼的火焰,也為了彼此的目標,她們在那絕望的世界之中互相行禮,隨後不擇手段的廝殺。

  

   “哈!”

  

   解決了身邊的一片敵人之後,伊絲璃爆發出了極強的彈跳能力,踩著一個木質的貨箱,跳上了房頂,弓箭手們根本想不到伊絲璃會以這麼快的速度突襲到房頂,所以根本沒來得及做接敵的准備。大劍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閃爍著血紅光芒的匕首。寒光一閃,矮個子的異星弓箭手的要害在瞬間就被捅穿。隨後,伴隨著飄逸的滑步,伊絲璃又如同落葉一般飛舞著,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說起來...她還記得,在原來的世界之中,不死人的身體,可沒有這麼靈活跳躍的功能...不過,被召喚到異世界,這種事情也能理解。

  

   重劍劈砍,輕劍切割,附著這其他靈魂武器光焰的長劍輕而易舉的切開了敵人的身體。在一個轉瞬即逝的機會之內,她甚至掏出了一把弩,而當下一個瞬間,弩變成了比她身體還要巨大的弓的時刻,粗獷的,仿佛是巨兵們使用的箭矢如同浪潮一般宣泄而出。

  

   這是,連被詛咒的不死人們都不屑於使用的惡意戰斗方式,但是此刻,對於這些怪物來說,似乎恰到好處。

  

   十分鍾,二十分鍾,三十分鍾,四十分鍾。承載著初火余焰的身軀不再有僵硬的精力限制,只要她還在燃燒...就可以繼續榨取自己的靈魂與身體之中的力量。

  

   伊絲璃已經守住了這條街道接近四十分鍾,這四十分鍾里,那些由普通人組成的賽特城守備軍也在不斷地被消耗,他們不是伊絲璃,自然會在這樣的戰斗中以相當快的速度折損,伊絲璃嘗試過去救,但仍舊無法阻止年輕的生命在她面前凋零,戰場的殘酷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以少對多的不均等肉搏幾乎讓這些士兵在踏上戰場的一瞬間就斷絕了所有未來。

  

   兩千人,一千五百人,一千人,四百人,二百人,一百人,十人,一人。

  

   伊絲璃最終還是落得了孤軍奮戰的局面,她的額頭被劃破,鮮血淋淋漓漓地自額頭落下,浸透了她的面紗,手臂和大腿也都劃開了裂口,小傷隨處可見,敵我差距懸殊,但她還在戰斗。

  

   熟悉的疼痛仿佛喚醒了少女的凶性,沾滿了了血液的發絲飛舞著,宛如燃燒的火焰。下一刻,飛射的箭矢從她眼前劃過,將那已經血紅的面紗擊落。如果不是伊絲璃反應極其迅速,此刻被射穿的,就是她的腦袋了。

  

   嬌小的身軀之上此刻仍然帶著幾根貫穿身體的箭矢,但是盡管如此,她卻還在戰斗。在那丑陋的怪物之間紛飛的時刻,伊絲璃拿出了那個熟悉的暗綠色小瓶子,大口大口地將其中金黃的液體喝下。

  

   足以讓普通戰士昏厥的疼痛完全沒有干擾到她的動作,明明鮮血還在從插在身體上的箭矢流下,她卻依然無比優雅地,繼續著屬於她的戰斗。

  

   “還不夠...還差得很遠呢。”

  

   緋紅的眼眸之中,甚至沒有殺戮的瘋狂。只有一片死寂的冷漠,仿佛是要將死亡都凍住的冷漠,還有..其下的火焰,將一切焚燒殆盡的火焰。

  

   昔日的自己,哪怕身上插著五六根獵龍大箭..也照樣滿地打滾戰斗,現在...只是這種程度罷了。

  

   少女嘶吼著,用帶著寒氣的巨錘將試圖無視她穿過接到的異星戰士們錘成了肉醬。凜冽的寒意自那尖銳的錘尖上散發而出,為布滿屍與血的街道之上覆蓋了一層哀悼的冰霜。

  

   異星士兵們不禁為這份悍勇嚇了一跳,紛紛不敢再上前,但弓箭手和魔法師則在她二十步遠的位置站成了兩排,弓箭手在前,魔法師在後,伊絲璃頓時覺得不妙,她抄起巨劍向前衝鋒,但已經來不及,弓箭齊射中附帶著魔法的光束,一並席卷向了這個看上去無比纖細的少女。

  

   “!!!”

  

   在狹窄的街道中被這樣全方位的攻擊鎖定,伊絲璃知道自己沒有躲開的可能了,於是她轉了個圈,借助向心力把手中巨劍狠狠地拋了出去,巨劍旋轉著飛入敵陣,又一次削掉了不知道多少個敵兵的頭顱。相對應的,幾十根弓箭和許多道絢爛的魔法也同時落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爆炸的煙塵散盡,伊絲璃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鮮血幾乎把這個女人的身體給包裹住,她的手撐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著,那些箭矢和魔法無疑為本就不夠結實的她帶來了致命的傷害,而那已經干涸的原素瓶,似乎也在宣告她的末路。只在幾秒鍾之後,伊絲璃的瞳孔就擴散了開來,那一直嘗試著抬起的頭也悠悠垂下。

  

   死去了嗎...即使伊絲璃此刻看起來已經死去,那涌動的怪物軍隊們也仿佛停下了一瞬間。即使是這些悍不畏死的怪物,看著少女那可怖的身軀,也冒出了狀若畏懼的樣貌來。

  

   不同於那些仿佛獵物和羔羊的人類...這個存在,在本質之上,是比起他們還要更加可怕的,真正的怪物。

  

   哪怕是以性欲著稱的怪物,也沒有人像是以前一樣去凌辱那絕美的軀體。魔法師們已經開始了蓄力,想要將伊絲璃的身體徹底毀滅,只是...空氣之中,已經飄飛起了無比的火星。

  

   輪回,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死亡,毀滅,連時間都扭曲的輪回...伊絲璃還記得她的每一個友人與敵人,但在那數以百次,狀若萬年的輪回之中,不死人的詛咒與刻在身體之中的深淵魔法,早已將她的人性消磨殆盡。

  

   活著的...只有殘存的,被詛咒著的,成不了王的灰燼。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有在意著的約定,也正是這樣的火..讓她親手毀滅了自己的身體,於此斬斷了循環,目睹新生。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又或者是英雄。要說的話,應該是惡魔吧。那個去殺戮著英雄們,將其連著靈魂軀體一起焚燒殆盡的惡魔..親手將一個又一個人的世界撕碎,只是為了火焰。

  

   “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用誰都聽不到的聲音低語著。

  

   她還記得身上這件衣物的來源:這是在那個冰冷的世界之中,自己一次又一次將刀刃貫穿了那位修女的身體,最終看著對方和神父依偎著逝去之後,從對方的身上扒下來的。

  

   那是她第幾次毀掉了對方的世界的時候干的來著..伊絲璃記不起來了。但是,她似乎稍微地在那已經無比麻木的感受之中,品味到了對方的感覺。

  

   是為了守護什麼而戰斗的感覺吧。

  

   熾燃著戰爭熱情的伊絲璃又一次站了起來,薪火燃燒時飛濺的星點火光包裹住了這纖細的身軀,本該被射成穿心刺蝟的她再爬了起來,那黑色的修女服正隨著她的皮膚一起熊熊燃燒,連那干枯的頭發都成了火焰的燃料,女人的身姿在此刻竟然給了人們一種無比偉岸的感覺,

  

   此處已經沒有活人,不會有人記載屬於伊絲璃的這場戰斗,甚至除了阿瑞斯之外,沒人知道伊絲璃的名字,可有的時候,榮光偏偏就會加冕在那些無名的英雄身上。女人以完備的姿態站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把黑色的鐮刀。

  

   那是...用‘友人’的靈魂所練出的武器,也是她最為擅長的武器之一。灰燼成雙,薪火重燃。只是這一次,如同烈焰一般燃燒的,是她自己。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任何人,但是她的戰斗,還沒有結束。

  

   伊絲璃拉開了架勢,雙膝一彎,直接跳進了撲上來的異星獸和異星士兵之中,兩把鐮刀在她手里被使用的出神入化,此刻不再只是收割麥子用的農具。這把特質的長柄武器是名副其實的生命收割者,在此時此刻如同割草一樣收集者一顆顆墜落到地面的頭顱,被她收割生命的敵人將被永久的奪走靈魂,而異星士兵的肮髒靈魂與逝去之人的高貴魂魄,都會被伊絲璃收集起來,做那個世界初火的燃料。

  

   冰與火在如同曜日的女孩身上共存,如同最為高傲的舞者一般,伊絲璃肆意地展示,狀若死神的威能。

  

   “鐺!”

  

   黑色盔甲的異星人手持黑鋼寶劍劈向了已經殺紅眼了的伊絲璃,伊絲璃橫起鐮刀抵擋,並在第一時間和敵方精銳交鋒,她沒有畏懼也不會畏懼,戰斗技巧極其高超的伊絲璃早就已經能夠熟練地面對各種各樣的戰況,此刻更是能夠以丑陋的翻滾動作躲開幾乎所有的攻擊,並以鬼魅一般的腳步轉移到敵人的後背,給來不及反應的敵方將領送去極其沉重的一擊。

  

   銳利的刀刃在瞬間刺穿了將領的身體,連同黑甲與髒器一同刺穿,隨後,帶著噴涌的鮮血拔出。

  

   而其他的異星士兵也趁著伊絲璃和己方精銳廝殺的時候趁機從伊絲璃的身側繞了出去,准備穿過這條街,但伊絲璃不會允許,她的任務就是不讓任何一個敵人通過這條街,所以她一腳踢開了敵方的精英,以極快的速度奔襲向了那些想要繞過她的異星士兵,繼續著屠殺的工作。

  

   對於單兵作戰能力並不強的異星士兵來說,伊絲璃就是活著的死神。但對於異星的精銳戰士來說,伊絲璃此時的分神,則給了祂最大的破綻。

  

   還沒來得及轉身迎擊的伊絲璃被異星精英的長劍直接捅穿了左胸,本就脆弱的身體被這一劍刺中瞬間就僵硬著倒地,伊絲璃咳嗽著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撐著鐮刀仿佛不想讓自己倒下,可意志力再強也敵不過生命之火被吹熄,伊絲璃倒了下去,手中的鐮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果然...真的,不喜歡以一對多啊。

  

   莫名地,連靈魂都開始恍惚的伊絲璃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踏上高牆的時刻,還懵懂無知的不死人少女,被幾條骸骨大狗逼得滿地亂滾,最後活活咬死的樣子。

  

   真像是...現在一樣。

  

   只不過,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自己了。

  

   本已經收劍准備離去的異星精英驚詫地發現已經倒下的伊絲璃身上那燃燒著的火焰正在變得越來越熾烈,越來越讓人移不開視线。

  

   那火勢並不旺盛,但卻擁有著極其奪目的光芒,仿佛是能夠燒盡天空一般,在烈火中,本該因為心髒被穿透而當場斃命的伊絲璃又站起來了。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斗士晃了晃身子,在異星劍士的驚訝目光中搖晃著站穩,那身修女的袍服在剛剛就已經快要被灼燒殆盡了,但直到現在也依然沒能看到她的軀體,在第一次死亡之前,還能看到她那蒼白的手臂,到現在關於她的一切都變得不再可見。

  

   等到環繞著她的火光散盡,異星人們驚訝地發現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盔甲已然覆滿了伊絲璃的全身,她的右手持著一把熾燃著的紅色螺旋劍,與異星精銳的黑色盔甲不同,伊絲璃的盔甲就仿佛是被無數的烈火炙烤到覆滿了焦痕一般,頭盔下伊絲璃的雙眼中似乎已經不再存續任何的理性,大概是為了履行為她而死的那位士兵臨終的委托,伊絲璃縱使兩次身受致命傷依舊能夠以最強的姿態重新站起,而且越戰越勇。

  

   這就是...王所背負的嗎,也好。

  

   鮮紅的眸子已經被火焰所充滿了,此刻的伊絲璃,在初火余燼的加持之下,已經是祂所能夠達到的最強時刻。薪王的力量幾乎在瞬間就將她的靈魂連同焚燒殆盡,只等待著再一次回歸火焰之後,重新復生。

  

   異星的死靈魔法師也趕到了戰場,能夠與雅典娜過招的魔法師絕對有著不俗的實力,而這也就讓伊絲璃陷入了更大的被動,失去理智的伊絲璃似乎根本沒有將那兩個黑色盔甲的人型放在眼中,她眼里的獵物只有想要從她這里通過的異星獸和異星士兵,螺旋劍一次次地穿刺著敵人的胸膛,也一次次地以燃著的劍身格擋著攻擊。

  

   異星的劍客又一次撲了上來,這一次伊絲璃接戰,她的力量比上一次還要強橫,招式也比之前還要狠厲,螺旋劍在空中留下絢爛的軌跡,伊絲璃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永不停歇且氣勢恢宏,她以粗魯卻極其有效的方式閃躲著敵人的攻擊,並抓住還擊的空隙,在一次次的交鋒中,伊絲璃只用了五六個回合就占據了上風,若不是死靈魔法師從旁騷擾,伊絲璃恐怕能夠再重創對方一次。

  

   她沒有退縮,哪怕魔法與箭矢一次次地撞擊在身上。伊絲璃依舊在憑借著本能戰斗,螺旋劍突刺,烈火奔襲,一次次的攻擊讓異星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但始終都沒辦法干掉面前這一法師一劍士的雙人組,每一次魔法師都能給劍士最及時的援護,同時劍士的劈砍又都瞄准了她躲閃魔法的空檔,但現在的伊絲璃已經沒有關於戰斗的勝負以及自己是否能夠存活的概念了,這位斗士的腦海中只有熊熊燃燒的戰意。她發出如同野獸一樣的咆哮聲,輾轉騰挪,躲閃著敵人的進攻,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她奮力向前,殊死一搏,螺旋劍和對方的長劍碰撞出叮叮當當的鐵鳴聲,終於在一次對魔法師攻擊的閃避中,她抓到了一個空檔,抓到了魔法師的空檔——

  

   向前翻滾,起身,上踏步,螺旋劍出手!

  

   她才沒空考慮死靈魔法師會不會感覺到驚愕,也不准備考慮這一刺之後會有什麼後果,總之在此時,那把熾燃著的螺旋劍直接刺上了死靈法師的胸口,伊絲璃發出怒吼,死靈法師的盔甲似乎特殊制作過,頗有刀槍不入的氣魄,於是伊絲璃像是一頭蠻牛一樣向前奔跑,將魔法師抵在螺旋劍的劍鋒,一路狂奔著把死靈法師撞上了厚實的牆壁,只聽得“咔嚓”一聲,螺旋劍刺穿了死靈法師盔甲的胸口部分,直接貫穿了這位死靈法師。

  

   而與此同時,異星劍士的攻擊也接踵而至。

  

   長劍直接擊破了伊絲璃的盔甲,刺穿了伊絲璃的脖子。劍鋒從右側入,自左側出,鮮血再一次噴涌出來,而伊絲璃那殘存的靈魂意識也明白了,自己該盡到的責任已經盡到了,她高傲地睥睨著異星的劍客,踉蹌了兩步,劍客大概沒想到伊絲璃在被刺穿頸部的時候還能用這樣的眼神瞪著它吧,恐懼讓這位異星人退後了兩步,而伊絲璃則從喉嚨中拔出了那把黑鐵長劍,又一次刺在了已經氣絕的異星魔法師身上,隨後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只聽得噗通一聲,沉重的盔甲發出了讓人心慌的響聲。連同其下那已經干枯的肉體,她開始逐漸化為飛射的火星。

  

   使命這就完成了…希望你們可以成功…

  

   作為阿瑞斯的召喚物,伊絲璃在幾個呼吸間斷絕了生機,摻雜著星火的鮮血從頭盔中滲出,這位在另一個世界肩負守護世界之重任的戰士死在了和異星的正面廝殺中,但直到最後可能都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她在奮戰到流干最後一滴血之前到底有著怎樣的心路歷程,只知道,這樣的慘劇在如今賽特城的這片戰場上簡直再常見不過了。

  

   賽特城的每一個士兵都爆發出了願以生命去阻攔敵人的勇氣與意志,大概也正因如此,本來早該入侵到市民聚集區的異星士兵才被拖延了接近兩個小時才抵達賽特城的最中央,魔法與火吞沒了這個歷史悠久的城市,淚水和鮮血映出蒼穹的顏色,每一個士兵都用自己的生命譜寫了屬於自己的壯烈史詩,但縱使士兵們手中的寶劍足以貫穿敵人的胸膛,縱使每一個男人和女人都堅強到能夠吞下疲憊和絕望,敵人的攻勢依舊綿長無盡,敵人的數量依舊如同潮水,那蔓延而來的絕望是如此的氣勢洶洶,似乎誓要碾碎所有在它們看來幼稚可笑的堅持,異星士兵踩著賽特城守備軍的屍體與鮮血衝殺到了城市的最中央,誓要殲滅賽特城的所有生命。蓋亞事務所的精銳們在與敵人在城市里拼死周旋,無論是宙斯也好阿波羅也罷,還是波塞冬,赫菲斯托斯以及原本疲憊不堪的魔法師們,都在這片土地上拼盡了全力,但最終他們還是被不斷逼近的敵人逼回到了賽特城的最後一道防线後。在他們身後就是那些瑟瑟發抖著准備從賽特城後門一條直穿霍桑山谷的百年密道離開的賽特城居民。

  

   “迎戰!”宙斯用臂彎擦拭了一下劍刃上的鮮血。

  

  

   人類聯邦所屬·曼徹斯特平原·霍桑山谷

  

   提亞馬特的存在對於異星士兵來說與末日的化身無異。作為神的使徒,作為被神賦予“能夠摧毀一座城市”能力的存在,作為用神的頭發創造出的有翼族,她所能夠動用的權能完全能夠讓她成為這個世界的另一尊神明。太多異星士兵還沒來得及看到這個少女的實體,就被魔法轟成了光芒的碎屑。沒有任何事物可以直接觸碰她,也沒有任何攻擊能傷害她,她抱著伊萊歐,用單手施法,不需要念誦咒語,使用的每一個法術強度在殺傷力上都可以遠超赫拉和阿芙洛狄忒。

  

   但面對復雜的地形和每一個角落里都藏著的敵人,提亞馬特也不得不做出點犧牲:霍桑山谷的大片森林幾乎都被魔法給轟成了白地,魔獸成片成片的變成了焦屍。這片山谷大概需要幾百年的時間才會重新恢復幾天前的翠木蔥蘢,但異星的士兵也因此再也看不到蹤影。

  

   提亞馬特的行事風格屬於趕盡殺絕的類型,雖然一直有在關心著伊萊歐的身體狀況,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對刺傷她的黑袍男人也竭盡溫柔,但對異星人她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她一路追著殘余的幾百個異星軍隊衝到了異星之門,將它們全都以魔法轟殺之後將霍桑山谷的異星之門也一並擊碎。

  

   等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提亞馬特回到了室外,讓沒有異星獸味道的清風重新吹拂小精靈的身體。她跪了下來,將伊萊歐抱在自己的懷里,絲毫不在意伊萊歐身上還留著異星人肮髒的體液,就好像正抱著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眼神中寫滿了心痛和慈愛,她輕輕地撫摸著伊萊歐順滑的發絲,指尖偶爾會掠過伊萊歐尖尖的耳朵,柔和的光芒縈繞在提亞馬特的身側,這場面看上去溫馨,靜謐又祥和。

  

   “你受苦了,主眷戀的的小小生靈。”提亞馬特的聲音溫柔似水。

  

   “呃...啊啊...嗚...嗚嗚嗚...”

  

   伊萊歐似乎還留有意識,在聽了提亞馬特的話之後,她掙扎著吐出了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節,在確認身邊已經沒有任何敵人之後,像是放松了所有壓力似的,虛弱地哭泣了起來,但這會兒的她簡直已經是彌留之際的狀態,連哭都沒有力氣。她太害怕了,害怕極了,只要想起異星人,甚至想起男性都會覺得下體劇痛,都會想要作嘔。無盡的凌辱徹底地摧毀了這只可憐精靈的意志,在她的靈魂上留下了深深的刀割,她難過又委屈:明明自己這一生奉行的都是助人為樂的教條,雖然對人類有些冷淡,雖然不擅交際,但沒人告訴過她冷言冷語的和人交流是會遭到這麼大報應的惡啊?為什麼偏偏只有她會被如此殘忍的對待,為什麼偏偏只有她要遭遇這樣的痛苦?

  

   伊萊歐帶著無盡的苦難和不解,在心中奮力地詰問著,但沒有任何人回答她,而伊萊歐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也在變得虛無,感受到自己的四肢正在變輕。衰弱的身體和已經干癟到沒有一絲水分的嘴唇,以及來自髒器的恐怖疼痛都讓伊萊歐明白自己就要死了,本源魔力早已被抽干的她已經注定活不了多久,更不用說這麼長時間以來的不眠不休和被迫承受的非人對待。她的一生在最後的一個多月里寫滿了惡心與荒唐,現在這一切都要結束,她將墮入永恒的悔恨和迷惘之中吧。伊萊歐這麼想著,閉上了眼睛。

  

   “不要睡。”

  

   那個有翼族的聲音又一次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伊萊歐的眼皮已經非常沉重了,可這句話就像是帶有絕對的威嚴似的,真的就讓她硬撐著把眼睛微微睜開。干澀的唇邊被一顆柔軟的事物觸碰,似乎有意地想要進入伊萊歐的嘴唇,伊萊歐努力地讓自己的視线重新聚焦,發現提亞馬特的紅色眸子正溫柔的俯視著自己,而自己嘴邊的,正是提亞馬特那豐腴雙乳頂端的乳頭。

  

   .....

  

   伊萊歐有點不解,伊萊歐非常迷惑。她不知道這個剛才在她面前行使了毀天滅地般力量的神之使徒現在在做什麼,但提亞馬特的眼神卻始終溫潤無比,就好像伊萊歐真的是她的孩子一樣。伊萊歐枕著提亞馬特的臂彎,沐浴在提亞馬特所散發出的,無時無刻不縈繞在身邊的聖潔光芒之中,感覺自己真的變回了一個嬰兒,而在她嘴邊輕輕戳著的乳頭就是她此刻唯一需要的慰藉和救贖。

  

   提亞馬特默默調動著自己體內的權能,即使神沒有將這份能力以神諭的方式遞交給她,她的本質也是神的一部分,旺盛的生命力不僅能讓提亞馬特在最危急的狀況避免死亡,也能讓其他人也逃離死的必然,她無法對這樣一個奄奄一息的美麗生命不管不顧,但卻在剛剛的攻擊中殺死了無數的生靈。大概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神的本質:祂的善與惡是模糊的,生靈所不能理解的,只是做出的某種事情讓生靈能感受到善,那些舉措更像是一時歡欣的興趣使然。

  

   雖然提亞馬特確實被神賦予了善的性格,但這份善意中有多少混沌在里面,大概只能交給提亞馬特自己去考量了。

  

   “吸吮它,小精靈,我來贈你一場新生。”提亞馬特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又不可抗拒。生命枯竭邊緣的伊萊歐下意識地就響應了提亞馬特的話語,輕輕地張開了嘴巴。

  

   伊萊歐輕輕咬住了那只乳頭,那柔軟中帶有堅硬的感覺她有百余年沒有品嘗過了,如今竟感受到了懷念。吸吮乳頭的過程沒有色情和羞恥的感覺,一切都像是行使生命之必要一般的自然,她本能的吮吸了一下,而提亞馬特也發出了一聲輕吟:

  

   “哈啊…對,你做得對…盡力地吸吮…別放棄,把最後的力量...都用上…”

  

   伊萊歐用上了所有的力氣,吸吮著提亞馬特的乳頭,剛開始的時候那粒乳頭除了變得更加堅硬之外沒有任何的感覺,隨著幾次吸吮過後,從提亞馬特的乳頭中漸漸地涌出了不一樣的事物——那是甘甜的液體,能讓她回憶起自己之前生命旅程中品嘗過的所有美味,晨曦的第一滴露水也好,清冽的月之泉也好,美味的葡萄釀也好,伊萊歐確信這絕對不是什麼對她有害的液體,所以她大口大口地啜飲著,將提亞馬特乳頭中流出的乳汁吞咽到腹中。

  

   而提亞馬特也似乎是在這樣的過程中感受到了一絲快樂,她的臉微微地發紅了,體內的神之血從乳頭中排出的感覺非常的奇妙,能讓她感受到從乳頭到乳房電流一般的刺激。不過這種快樂雖然強大,倒還不至於讓提亞馬特發出羞人的呻吟來貶低她的尊嚴——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自己絕對不是什麼神,世上的神只有她的無上之主,將自己和神聯系在一起就是對自己生命的最大否定,也是對自己心目中至高存在的貶損。但她的言行舉止都代表著神的輝光和威嚴,所以她要夠得體才行。

  

   “乳汁”的流量開始逐漸增大,伊萊歐也逐漸開始沒辦法一口氣將那些汁水吞咽下去,有一縷白色的液體從伊萊歐的嘴角滑落,但伊萊歐倒是不以為意。在一口一口吞下乳汁的過程中,她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奇妙變化——劇痛的內髒和後背,以及這一個月里被粗暴對待產生的舊傷正在痊愈,力量正在重新回到她的體內,而這還不是她吞下液體的全部功效,隨著吞下乳汁所產生的飽腹感逐漸明顯,她能感覺到自己那原本已經枯竭干涸的本源魔力正在重新回歸自己的身體。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在以前的歲月中,伊萊歐從未如此鮮明的體會到本源魔力的存在。可如今卻感覺自己的體內如同久旱逢甘霖,活力開始充盈於她的身體之中。

  

   “你的身體被什麼東西束縛著呢。”沉默中,提亞馬特撫摸著伊萊歐的頭發,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似的對伊萊歐輕柔地告知。然後她閉上了眼睛,仔仔細細地感受著伊萊歐的身體狀況,半晌之後才若有所思地開口:

  

   “原來是這樣,一個神之棄子,我主的孩子之一。它和你融為了一體,卻也在使著暗勁報復你,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可以幫你...神之棄子聽令。”

  

   有翼族少女這麼說著,六支羽翼上升起了更加盛大的光芒,她收攏了翅膀,將伊萊歐與自己都包裹在了翅膀構成的白色空間中。而後,提亞馬特以伊萊歐聽不懂的語言開口了,那語言古老又繁雜,聽上去充滿了神秘與不可抗拒。但對於提亞馬特來講,她只是照著神創造她時說的語言有樣學樣。

  

   聖潔的光芒中,提亞馬特對伊萊歐用古老的語言發出了命令:

  

   “生靈之間的戰斗,不論過程如何,這般報復都不符合神之子的風度。龍啊,我以無上之神代言人的身份命令你,不再糾纏這位精靈少女,我令你以敗者的身份退場,好好地盡到為勝者供奉的義務。神不會稱贊你的舉措,但你的靈魂會因此免於責罰。”

  

   此後,一縷黑色的光芒從伊萊歐的身上升起,在離開伊萊歐的身體之後凝結成了龍的形狀。伊萊歐對這個形狀很有印象:這就是魔龍希伯特,也正是吸干她本源魔力,限制她身體狀態的罪魁禍首。此刻的半空中,希伯特的身影似乎是對提亞馬特虔誠的跪拜了一下,隨後撲動了一下翅膀向上飛行,飛到一半便化作了道道流光。

  

   而此刻伊萊歐也明白自己的身體依舊完全痊愈了。乳汁的吮吸已然足夠,伊萊歐不需要更多的滋潤了。所以她將提亞馬特的乳頭放了開,但這會兒

  

   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提亞馬特將自己的乳頭從伊萊歐的口中抽離,優雅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裝,一邊整理著一邊對伊萊歐說道:

  

   “小精靈,我將那頭龍族對你魔力的拘束解了開,你將變得更強,但此後我不會再干涉你的任何未來,我們締結了緣分,但也只能到此為止,我不介意你記得我,但若是將我遺忘我或許會更加滿意。”

  

   “謝謝你...”

  

   伊萊歐呢喃了一句,再低頭,希伯特的鱗甲又一次著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怯生生地掀開衣擺,發現位於自己下腹的那個黑色的龍牙狀標志仍然在。

  

   “那個…我這里還有一份詛咒…”

  

   伊萊歐有點羞於開口,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永續處女的魔法是否還對自己有效,而提亞馬特也完全理解了伊萊歐的心中所想,事實上在剛剛對伊萊歐身體的探查中她就已經了解了在少女體內發生的一切,最終這位神之使徒還是嘆了一口氣:

  

   “這個麼...很遺憾,若是你剛剛接受這個刻印,那麼它可以被我抹除,可這個刻印在你的身上生效了太多太多次,以至於你會在無數相同場景中下意識的認為這個刻印會生效,這就證明龍族的影響已經刻進了你的靈魂深處,已經不能被拔除了,除非讓它和你的靈魂一起被消滅。”

  

   提亞馬特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她站了起來,隨後伊萊歐也勉強的站了起來——她的身體已經一點都不難過了,甚至可以說已經超越了她的全盛時期,但話雖如此,精神上受到的恐怖創傷依舊存在,她的腦海里依舊縈繞著令她作嘔的記憶和崩潰的意識。

  

   但...伊萊歐的心里稍微有點復雜,提亞馬特的話她明白的,每一次被迫迎接插入之前,她都會下意識的想象那層薄膜被撕破的疼痛。被插入就會導致一層肉膜被摧毀,這已經成了和“火是熱的”與“冰是冷的”同樣級別的認知了——連這種實力的使徒也無法做到將詛咒祛除,這讓伊萊歐感到了難過,但最終也只得接受這個現實。

  

   “還有...一件事...”伊萊歐向提亞馬特開口了——唯獨這件事伊萊歐充滿了急切,哪怕之前已經受了這麼大的恩惠,伊萊歐還是忍著羞赧向提亞馬特出言請求:

  

   她用手指向了仍舊被吊在洞窟頂端的,千草命的遺體:“您...能讓她復活嗎?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情,只要您讓她復活…”

  

   提亞馬特悲哀的搖了搖頭:“創造與泯滅是只有我的主才能行使的神力,我做不到,也沒有這種資格。對不起,小精靈。”

  

   “您的主…”伊萊歐將她一直以來的疑惑表達了出來:“您的主是誰呢?”

  

   “祂…是孤獨而偉大的存在,祂掌控萬物,卻封閉自己不願被打擾,小精靈啊,若你覺得我之前的幫助是一種恩情的話,答應我不要輕易去打擾我的主人,可以嗎?”

  

   “嗯...”伊萊歐的眼神變得更加黯淡了,雖然已經就預料了這個事實,但事實還是讓她感到無盡的悲哀——眼前這位提亞馬特所說的話,意味著她真的永遠地失去了她在此世間僅存的摯友。神之使徒的意思非常明確,她必須在這里接受她摯友已然死去的事實。

  

   這讓伊萊歐沮喪到差點落下淚來。

  

   “但至少,我會幫助你為你的朋友奉上一場體面的餞別。”

  

   提亞馬特有些抱歉地對伊萊歐說完,轉頭看向了千草命那具殘破的軀體。

  

   “真是殘忍…”

  

   神之使徒發出嘆息後輕輕晃了晃法杖,一道光芒從法杖的頂端升起,包裹住了千草命那具已經開始腐爛了的,布滿黑色的汙血和傷口的屍體。在伊萊歐有些呆滯的目光中,那道光芒逐漸消逝,千草命的身體重新變回了伊萊歐記憶中的模樣:一頭綠色長發讓人聯想到盛夏時節曬足了陽光的樹葉陽面,嬌小玲瓏的身體比伊萊歐要矮上一頭。尖尖的耳朵總是時刻聆聽著身邊的風吹草動,白嫩的皮膚吹彈可破,精致的五官惹人憐愛,法師袍則將這份美麗點綴得更加出塵。這就是伊萊歐的友人千草命。

  

   提亞馬特將千草命的身體輕輕放在了伊萊歐的面前,然後將千草命那根法杖也放在了千草的身側。看著友人身體的伊萊歐像是木偶一樣茫然無措地跪了下去,在伊萊歐的身邊,提亞馬特悠悠地說:

  

   “肉體層面的事情,我是能扭轉和干涉的;可靈魂啊…靈魂才是生靈身上最為寶貴的事物,主知道這一點,所以主隱去了自己的存在,不去過多的干涉數以億計的靈魂,我的存在也只不過是代行主的意志,試著為你們驅散那些你們無力抵抗的黑暗罷了。”

  

   “我知道了...謝謝您...”伊萊歐看著自己友人的屍體呢喃著,而提亞馬特則轉了個身,對伊萊歐說道:“不必感謝我,過好自己的一生,做一個無怨無悔的生命,主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們能活出自己的模樣。”

  

   留下這句話之後,提亞馬特扇動了一下她的羽翼,飛上天空,消失在了伊萊歐的視野之中。而當一切重歸寧靜之後,伊萊歐只能看著自己友人那光潔白嫩的軀體,感覺自己的這位朋友鮮活到就好像隨時都會睜開眼睛似的。可伊萊歐知道,這只是提亞馬特魔法作用下的結果,她的朋友早就死了,即使再呼喚也不會醒來,這也就讓伊萊歐更加難過,甚至不知道提亞馬特將這具軀體復原到底是好是壞。

  

   “嗚...嗚嗚嗚...小草...為什麼...嗚...”

  

   趴伏在友人軀體上的伊萊歐,在重獲力量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嚎啕大哭。

  

   不止哭友人的離去,也在哭泣自己的經歷。

  

   正如之前所說,這只精靈的肉體雖然已經愈合到了前所未有的完美狀態,可靈魂的傷痕卻深可見骨。疲憊和恐懼讓這只精靈想不到任何哭泣之外自己還能做到的事情——去賽特城嗎?再去迎戰那些惡心又可怕的異星士兵?不去賽特城的話她又該去哪里?又屬於哪里?家在何方?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又算得上是什麼?

  

   記憶中,那些肮髒的巨物在她的身體中抽插搗鑿,反反復復地以疼痛鞭撻著她的心智——

  

   魔龍的肉莖,波隆的肉棒,賽特城冒險者們的,士兵的,親衛隊們的,貧民窟流浪漢們的,娼館客人的,異星士兵的,空中異星怪獸的,巨犬的生殖器,給她帶來的,各不相同的痛苦和屈辱,給她帶來的度日如年的恐怖折磨。

  

   在這一刻又一次反反復復地在少女的腦海中閃回。讓精靈又一次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明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回到了能夠在萬軍從中穿梭自如的狀態,為什麼還是沒法抵抗那種無力感帶來的絕望?

  

   這麼想著的伊萊歐又看了一眼千草命那有如酣睡之中的面龐,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在這里不爭氣的哭泣,於是她擦干了眼淚,將千草的身體抱了起來——

  

   “你這家伙...還是這麼輕啊...”

  

   伊萊歐念叨了一句,然後將千草的身體葬在了一棵幸存下來的巨樹之下,纖細的手指上覆滿了魔法的光輝,幫助她一把一把的將土挖開,一直挖出一個能夠將千草的身體完全放進去的土坑,然後再哭著將土填上,隨著泥土一點點的將友人潔白的臉龐覆蓋,伊萊歐的悲傷也稍微釋然了一點:生於自然而回歸自然,千草命只是先伊萊歐一步擁抱自然之靈罷了。

  

   將千草命的身體悄然埋葬,把千草的法杖握在手中,伊萊歐故地重游,在自己被侵犯的那個地方找了好半天,最終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那把魔劍【霜歌】,艾比魯夫鋼是如此的堅韌,霜歌又是如此的幸運,沒有被異星人摧毀,也沒有被提亞馬特那毀天滅地的法術摧毀。

  

   接下來我能去哪里呢。

  

   伊萊歐心中這麼想著,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滿身的狼藉,發出了輕聲的嘆息——至少還有一件她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身體清洗干淨。

  

   這麼想著的伊萊歐像是逃跑般的離開了她被侵犯以及她埋葬友人的位置,以全盛的精靈該有的速度穿行在山谷之中,最終找到了一口冒著熱氣的溫泉。

  

   而提亞馬特,則已經飛向了賽特城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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