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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二卷> 八十九、不告而別

揮劍詩篇 大魔男 5898 2023-11-20 05:50

  飛空艇緩緩升上天空。

  

   格里弗斯和安進入了指揮室,我們幾個人則站在甲板上朝下面望去。

  

   “嘩——!飛起來了!好、好厲害!”瑞貝卡興奮地大喊。緹婭也在一旁張著嘴看傻了眼。

  

   “哇啊!城市變小了耶!哈哈哈,好好玩喔!”蘇菲亞一只手抓著欄杆另一只手朝下面比劃著,蹦蹦跳跳地對我們說。特蕾莎趕緊走到她身邊,以防止她一個不留神摔下去。

  

   “各位,趕快進到船艙里來吧!格里弗斯准備了很多美酒呢,我們一起喝個痛快!”

  

   安在不遠處高興地朝我們揮手,她黑色長發被風吹亂了,這個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說不出的俏皮可愛。格里弗斯隨後也從指揮室里走了出來。

  

   瑞貝卡、克里斯蒂娜、蘇菲亞跟伊莎貝拉一聽到有酒喝,立刻跑了過去。我跟克蘿伊、特蕾莎、緹婭、希爾薇跟在她們後面。不過我忽然發現艾米莉亞居然還站在船幫望著遠處發呆。

  

   “艾米莉亞!”伊莎貝拉急忙跑過去把神游物外的精靈也拽了過來。

  

   “不過,你倆怎麼都跑出來了?那誰來開船啊?”我困惑地問。

  

   安撩了撩頭發,回答道:“有自動駕駛啊,已經鎖定了帝都的方向,不需要我們操心的!”

  

   “真方便。”

  

   安笑得花枝亂顫,拉著我往船艙里跑:“走,我們喝酒去!”

  

   ※ ※ ※

  

   果然是好酒。

  

   結果當天晚上我們全都喝得酩酊大醉。嗯……就這樣讓我舒舒服服地睡個懶覺——

  

   “睡懶覺?想都別想!”

  

   不料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我就被安從被窩里拖了出來。伊莎貝拉本來與我相擁而眠,被安驚擾了美夢,眯著眼睛半夢半醒地發出抗議的“哼哼”聲。

  

   安沒理她,直接把我拽出臥室,一直把我拖拽到甲板上才松開手,然後將武士刀扔給我。

  

   “安,你、你搞什麼鬼!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

  

   “休•想!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帝都,你就給我打消睡懶覺的念頭吧。這段時間我會陪你每天靜觀日出日落,苦練劍法。”

  

   “什麼?”

  

   安看到我苦著臉,便正色道:“埃唐代啦你別忘了,自古以來,有多少英雄好漢來到帝都想一朝成名、平步青雲,結果卻大多以悲劇收場。帝都本就藏龍臥虎,有權有勢的一抓一大把,一流高手也是多如牛毛,憑你這點本事根本不值一提,在那種鬼地方你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全屍。到時候,害得克蘿伊還沒嫁人就守寡就太悲慘了。”

  

   “呃,拜托你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好嗎?”

  

   安笑著揮了一下手,說道:“哭喪著臉干什麼。別擔心,從現在開始只要你肯用心練劍,提升實力,就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好了,廢話少說!”安迅速拔出了武士刀,清晰有力地道:“埃唐代啦,之前我教你的劍法,是從‘劍神’中精選出來的最基本的幾個招式,現在我要把整套‘劍神’都傳授給你,你可得用心記住!”

  

   “…是!”

  

   就這樣,安每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就把我叫醒苦練劍法,直到日薄西山,天已將夕,才肯讓我休息。那時候我都已經是汗流浹背,累得不成人形,四仰八叉地躺在甲板上呼哧呼哧地喘氣。但是相對的,我的劍法也進步神速。從第二天開始,安就越教越快。不,應該說不是她教的快,而是我學得快,只用了五天,我就把“劍神”整套劍法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雖然目前還無法將所有招式都運用自如,但是至少不會用錯,最後連格里弗斯也不得不承認:“最多再過三年,大陸上就會有許多人傳頌埃唐代啦•多拉埃姆這號人物。”

  

   有一次,我望著遠處倚在船沿旁彈奏魯特琴的格里弗斯,忍不住問道:

  

   “安,你明明那麼厲害怎麼還是打不過格里弗斯,那次你真的不是故意放水嗎?”

  

   安苦笑道:“那一次我受了重傷差點死掉,你也看到了。難道我會放水到自己被放血的地步嗎?”她又補充道:“格里弗斯是個真正的天才,當今天下,如果還有一個人能做他的對手,恐怕也就只有‘第一神劍’萊因哈特•沃特森諾蒂了。”這時風將她的長發吹得飛舞起來,煞是好看。

  

   我雙臂交叉在胸前,很不爽地看著那邊的格里弗斯。什麼天才,就他這個德行?哼!

  

   安忽然幽幽一嘆:“埃唐代啦,其實……我總覺得你不應該去帝都的。”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她的目光變得有些哀傷,說道:“帝都是個是非之地,任何人想在那個地方揚名立萬、建功立業,都得要先付出代價,然後被腐化、逐漸失去本來面目。你跟格里弗斯不一樣,他想要的東西你未必會喜歡,有些道路並不適合你……”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完這番話我心里很不服氣:“不適合我?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不適合我呢?況且我總不能就這樣白白虛度一生,我就是想要趁著自己還年輕,做出一些成就來!”

  

   安微微嘆了一口氣,輕得幾乎令人聽不見,說道:“我也明白的,所以我直到現在才和你說這些話。我也知道就算我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或許我只是想發發牢騷吧……”

  

   安……

  

   不過,話又說回來,格里弗斯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他和我的目標真的是相同的嗎?還是……

  

   …………

  

   其實格里弗斯不僅劍法超群,還彈得一手好鋼琴。每天上午,琴聲都會從飛空艇的休息室內傳出來。慷慨激昂卻並不聒噪的鋼琴聲,聽起來使人精神振奮,讓人一整天都充滿活力。這幾日來格里弗斯也仿佛沒有先前那麼傲慢了,笑的比平時多了一些。

  

   當格里弗斯演奏魯特琴時,安總是忍不住和著琴聲舞起來。月光下,她衣袂飄飛,白衣如雪,仿佛女神下凡。伊莎貝拉也不甘示弱,她的舞姿輕盈而曼妙,又如絲綢般柔美而流動。兩個女子起舞時既像一對姐妹在相互配合,交互生輝,又像兩名對手在不服氣的相互較技,針鋒相對,她們都是那麼美,那麼媚,舞姿又都是如此動人,真的讓人無法判斷哪個更好。

  

   我們在同一條飛船上結伴而行,在一起吃,在一起笑,在一起鬧,在一起喝酒,盡情放浪形骸,狂歡,狂醉。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喧鬧。

  

   ——也是我第一次感到這麼快樂。

  

   ——不過,這種快樂並不會持續很久,也許馬上就會有痛苦來臨吧?

  

   我在內心深處,總是不經意間很沒出息的這麼想著……

  

   到了晚上,飛空艇會降落到地面上。

  

   在即將到達帝都的前一天晚上,我從酒醉中醒過來,頭痛、口干、舌燥,很難受……

  

   天還未亮,我睜著眼睛靜靜的躺在地上不願意站起來,也不想動一下。黑暗中安靜得很,大家應該都睡著了吧——真的都有睡嗎?還是都像我一樣在想著心事?

  

   我發現克蘿伊睡在我身旁,她睡得很沉。我把頭慢慢地轉過去看著她,聽著她細微均勻的呼吸聲。啊,說真的,我很想親她一口……

  

   忽然,我隱約聽到了說話聲。

  

   是格里弗斯和安在說話。

  

   他們兩個怎麼還沒睡……?

  

   他們之前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只見格里弗斯負手昂然,安站在他後面。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注意到我。

  

   “格里弗斯,你是非要有一番功名事業不可嗎?”安問格里弗斯,但語氣已經接近軟語哀求,這還是我首次見她表現得那麼軟弱。

  

   格里弗斯很冷酷的斷然道:“鷹為什麼要翱翔天空,那是它的天性使然。你比誰都清楚,我不會像那些平庸之輩般壓抑自己的本性,我去帝都就是要追逐我的野心!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否則活來有什麼意思?”

  

   安有些惶措地輕輕搖頭,帶著一絲希望挽留般地說道:“為了讓自己得到滿足,你總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其實,活得快樂、平安,那也很好啊。”

  

   “很好?我卻覺得無趣極了,比流浪還要無趣!”格里弗斯嘲諷道:“安,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認為你可以配得上我,現在看來,那是我人生中最愚蠢的錯覺。”

  

   說完這句話,格里弗斯就走了出去,只留下安獨自站在原地,她修長白膩的脖頸無力地垂下來。

  

   我偷偷地看著安,我第一次看到她那麼落寞。

  

   我似乎還聽到了啜泣聲……

  

   第二天,當我們一行人一覺醒來,安已經不見了。

  

   連只言片語也沒有留下。

  

   “你去把她追回來。”我對格里弗斯說,握緊拳頭強壓著怒火。

  

   格里弗斯皺眉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都看見了!”我大喊,克蘿伊正想過來勸我,結果被嚇得後退了一步。“昨天晚上你們說的那些話……你出去以後,她就哭了,是你把她趕走的!”

  

   “是她自己要走的。”

  

   “我不管,你去把她追回來!”

  

   “是•她•自•己•要•走•的。”格里弗斯說,接著他就再也沒看我一眼,從我身邊走過。

  

   我瞪著他的背影,用力攥緊雙拳。

  

   可惡!可惡!可惡——!!我再也無法控制怒火,狂吼一聲揮拳狠狠打向他的後腦勺。

  

   格里弗斯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會突然打過來,毫無防備下被我一拳打倒在地,用驚怒交加的目光瞪著我。我撲過去又是一拳打在他那張高傲的臉上,將他的鼻子打出了血,格里弗斯一腳將我踢開,旋即壓在我身上一拳接一拳地打下來。我們兩個扭打成一團,女孩子們驚慌失措,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我們拉開。

  

   “都給我住手!你們兩個就好像在爭同一個妓女的嫖客,實在太丟人了!”伊莎貝拉攔在我們中間厲聲道。

  

   結果整個上午我和格里弗斯都沒有再理會對方,午飯時氣氛更是壓抑到極點。克里斯蒂娜講了幾個笑話想調節一下氣氛,但是除了蘇菲亞以外沒有人接茬,以失敗告終。

  

   吃過午飯之後,我一個人來到甲板上,支起畫架開始畫畫。

  

   畫紙上,秋天的陽光最是艷麗。安側過身來凝注著我,逆著光,白衣與長發隨風而舞。

  

   忽然,刮起一陣大風,畫紙給吹的飛上天空,越飄越高,越飄越遠……

  

   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抬頭茫然地望著澄藍的天空,心中無限惋惜。

  

   格里弗斯這時候忽然也來到了甲板上,他負手從我身邊走過,來到船首,說道:“馬上就到帝都了,做好准備吧,埃唐代啦。”

  

   其實直到現在,我的氣已經消了一半,經他這麼一說,我也忍不住走到船首,和他並肩而立。

  

   格里弗斯望著前方,目中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她很喜歡流浪,但流浪並不是靠堅強來維持的。別擔心,她遲早一定會回來,不管是回到我身邊還是你身邊,反正她會回來的。”

  

   我表情陰郁,一言不發。忽然,當我逐漸看清眼前的這座城市時,嘴里便真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我本以為,在見識過恩格勒曼茲城、銀鐵城和加蘭城以後,我已經知道了一座巨大的城市是什麼樣子,但是帝都……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一切。

  

   高大的石砌城牆如同一道白色的弧形懸崖,上面點綴著一道道藍色、灰色和金色的斑紋,一直延伸到我的視线之外。我知道它的整體應該是環形的,卻根本無法估算出它究竟有多長。沿著城牆立著許多圓形的高塔樓,每一座塔樓頂端都豎著一面紅白兩色,有著劍、盾、戰斧,以及麥稻穗、橄欖枝還有龍的旗幟,在風中高高飄揚。我敢說就算把恩格勒曼茲城、銀鐵城和加蘭城都融入這里也濺不起一絲漣漪,就算把恩格勒曼茲城放大二十倍投進這里,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在這之前,我曾在腦子里有無數次描繪過帝都,但是當我親眼所見,它便輕易填滿了我最狂野的想象,這時候,面對這座偉大的城市,我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我們到了,埃唐代啦!”格里弗斯的雙眼發出了光,就好像鷹終於發現了獵物。

  

   “埃唐代啦,除了生存,你有沒有想過一生一定要做成某件事?我是指做成了就一輩子不算白活的那種。”他忽然問了我這樣的問題。

  

   “哎?”

  

   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他,格里弗斯就繼續說下去:“埃唐代啦,你跟著我吧。”他負手望天,嘴角漾起一絲帶有一種極度傲慢之色的笑容。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笑起來的時候會像他那麼傲慢。

  

   此時此刻,他的聲音在我聽來就像魔咒:“現在只是第一步!只是個開端,有趣的事情由現在才剛剛開始!”

  

   格里弗斯側過身來凝注著我,逆著光,他一頭金發隨風飄揚。我再也無法將視线自他身上抽離。

  

   “我要得到自己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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