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險家聯盟的總部,有這麼一家小酒館,雖說生意算不上如何火爆,卻也不冷清。酒吧有他自己的常客,也有嘗鮮的新人,但無論是誰都會由衷地稱贊廚師的手藝。唯一與其他酒吧不同的是,這里的老板並不是時刻都在酒吧里坐鎮的。他偶爾會消失一陣,故而雇傭了幾個人來幫他打理這間小店。每當有新人問起老板的事,常來此處喝酒的老練冒險者就會放下酒杯,壓低生意,故意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真該瞧瞧那位老板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動作,那可是一位真正武藝高強的冒險者哩。”
而酒館的老板,雷焱,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總是暗暗覺得有趣,因為這些人類的猜測距離真相實在是太遠太遠。這間酒館實際上是龍族在冒險家聯盟總部建立的隱藏據點,用於搜集情報。老板也根本不是什麼“武藝高強的冒險者”,而是一頭血統純正的巨龍。
盡管人類與巨龍在聯手對抗魔物,共享情報。倘若所有情報都來自人類高層,而巨龍只是從人類的請求並行動,那並非巨龍的一貫作風,過於愚蠢。
在雷焱接手這家酒館以後,便開始用自己卓越的空間構建能力在酒館內部開拓獨立空間,大概是因為無聊,又在酒館里待了太久的緣故,這空間不知不覺就搭建得大了些。
因此,此地還多出了一個新的用途:龍族休息站。須知冒險家聯盟里人類占了大多數,城市尺寸也是依照人類的體型而建造的。一頭現出真身的巨龍顯然不適合在這里活動,所以龍族們都會化身為龍人的模樣——對大多數毫無見識的人類來說,這些化身為龍人的巨龍會被他們認知為蜥蜴人——而維持這樣的變化對龍族而言,是不舒適的。
因此,雷焱便邀請龍族們可以以原型進入他所開拓的空間,得到短暫的放松。這片獨立於世間的小天地中山河湖海、花草樹木樣樣俱全,全都被設定為最適合龍族活動的溫度與濕度。空間很大,有閒心的龍族甚至還可以在里面進行戰斗訓練,騰挪賺閃,皆無障礙。即使空間被玩過火的巨龍破壞得很嚴重,雷焱布置在空間內的魔法也能將損壞的部分緩慢修復,毫無後顧之憂。
這舒適的空間收到了許多龍族的一致好評,因此大多數來到總部的龍族都樂意來雷焱這里坐坐。
這大多數中,甚至包括了幽獄和阿茲拉爾這樣的黑龍。
今天,阿茲拉爾便來到此處作客。他剛一進門,雷焱幾乎是一下就抬起頭來。兩頭黑龍眼神交換了一下,算是打招呼。接著阿茲拉爾便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拿起菜單瀏覽。
阿茲拉爾按照慣例要了一些醬汁和味道濃郁的食物,大概是雷焱打了招呼的緣故,他的食品以最快的速度被端上桌,黑龍便開始緩慢享用著熱騰騰的人類制品。他的味覺並不是很敏銳,但人類的食物,尤其是這些氣味濃重的醬汁、搭配得當的香辛料,依舊可以很好地滿足他的舌頭。
酒館內的人類冒險者依舊吵鬧,他們竟沒有一個知曉店內來了位不得了的客人。
雷焱過來收走空盤的時候,與阿茲拉爾聊了一會兒。離開之前,他忽然說:“那位也在里面。”
“里面”自然指的是讓龍族休息的空間了,但阿茲拉爾並不確定“那位”指的是誰。通常情況下,他才是別人嘴里的“那位大人”。
“哪位?”阿茲拉爾皺起眉頭。
“進去就知道了。”雷焱說完,也不給阿茲拉爾繼續追問的機會,拿著空盤離開。
阿茲拉爾沒有任何猶豫,走進了酒館廚房與儲藏室之間的那扇小門。那毫不起眼的,被雷焱對外宣稱為“老板休息室”的房間,正是異空間的入口。
阿茲拉爾進入其中,才剛將自己的原身舒展開,就聽見了一陣水聲。面前的湖泊里,一頭黑龍正從水中冒出頭來,脖頸疊成好看的曲线,照得從咽喉到胸膛處的紅色鱗片熠熠發光。
正是那美艷又危險的雌性黑龍,幽獄。
兩頭黑龍皆不是什麼尋常能見得的龍族,此刻能夠聚集在這酒館的異空間之中,不得不說是極大的巧合。
“阿茲拉爾?那還真是稀客啊。”幽獄顯然也察覺到了剛進入空間的阿茲拉爾,便像是找到了比湖泊更有趣的玩具那般,開始緩緩靠岸。她不緊不慢地在水中游動著,黑與紅的鱗片在清澈的湖水中清晰可見。雌性巨龍的脊背在流水中以流线型的形態微微扭動,優雅又充滿了只屬於龍族的力量感。
在任何雄性龍族眼中,這身軀與姿態都是無比曼妙的。阿茲拉爾一言不發地欣賞著這份美景,直到幽獄徑直來到他的面前。兩頭龍便在原地坐下,不緊不慢地聊了一些關於魔物的事情。
或許對一般冒險者們來說,魔物的情報是極其重要的,只有知曉了這些消息,才能針對其弱點制定戰術,將其打敗。但是對這兩頭黑龍而言,無論怎樣的魔物都不可能對他們構成威脅,交換與魔物相關的情報也只是為茶余飯後的閒聊提供話題罷了。
聊了沒幾句,幽獄的尾巴忽然撩擦過阿茲拉爾的下顎。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黑龍們都知道,如果不跟阿茲拉爾打招呼就觸碰他,會倒大霉的。阿茲拉爾可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斗狂,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有一定幾率會被他下意識地當做偷襲,進而遭受反擊。但這次,阿茲拉爾只是喉嚨里發出了低響,卻並未對這頭擅自觸碰他的黑龍做些什麼。
雌性黑龍的聲音忽然變得低且曖昧,在吐字幾乎要模糊不清的咽喉里醞釀著別樣的情緒:“許久不見,你是不是又變強了?”
阿茲拉爾“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生命中的大半時光都花在戰斗上,怎麼可能沒有進步。但得到這個回復的幽獄立即站起身來,壓低重心,擺出一副准備進攻的架勢,看樣子是打算跟阿茲拉爾切磋一下。
雄性黑龍只好說:“我並不想跟你交手。”但一邊說著,阿茲拉爾還是站了起來,擺出一個便於防守的姿態。幽獄可不是會好好聽別人說話的雌性,即便阿茲拉爾已經拒絕了她,她一樣會擅自攻過來的。
果不其然,幾乎是阿茲拉爾剛剛站定,幽獄便將翅膀收攏在身側,後腿發力,衝了過來。抓向阿茲拉爾要害部位的尖銳龍爪氣勢之凌厲,幾乎要將整個異空間都抓碎一般。可力道過大就會導致靈活性不足,阿茲拉爾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方位,躲過了幽獄氣勢澎湃的一擊。
阿茲拉爾並不打算認真跟她戰斗,若面對同類的雌性全力以赴,那也實在是太不紳士了。
因此,這場戰斗雖然激烈,但在內行人眼中,卻是意外的溫和。阿茲拉爾的動作多是以防守為主,並沒有特別致命的攻擊動作。
這種毫無侵略性和痛感可言的切磋雄性黑龍感到甚是無趣,若是能夠快些結束就好了。值得他出手的戰斗就應當是帶著血的、伴隨著慘叫和嘶吼的、能從傷口中窺見白骨的激烈戰斗,能夠充分體會疼痛,謳歌強大的意志和精神,體會活著的快樂。
那才是他想要的。
但幽獄到底也是黑龍之中頂尖的強者,阿茲拉爾只是稍一分神,就立即被她抓到了破綻。雌性黑龍當機立斷地改變了自己的攻擊動作,讓自己的整個身軀朝阿茲拉爾撞去,將雄性黑龍壓在身下。
終於,這場切磋結束了。阿茲拉爾笑道:“你贏了哦,我美麗的女王陛下。”
幽獄只是歪了歪腦袋。對方到底有沒有放水,她還是清楚的。
只是正當兩頭龍保持著這種曖昧的姿勢時,送走了一批冒險者客人的雷焱端著一盤水果進入了空間:“怎麼樣?對這個空間還滿意嗎?要不要嘗點水果,這是從冒險者新發現的領域里帶回來的,人類的研究學者說這是新品種。”
這頭性格比起阿茲拉爾和幽獄都要相對要好些的黑龍心想,難得那兩位都在,應該多招待招待。可雷焱一進入空間就傻了眼,只看見幽獄狠狠壓在阿茲拉爾身上,兩頭龍的身上看起來都不怎麼整潔,像是大戰了一場似的。
至於是正兒八經的戰斗還是床上的戰斗……那就不是雷焱想知道的事情了。
聽到雷焱聲音的兩頭黑龍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他的方向,三頭巨龍就這樣瞪著對方,一時間沒有誰知道該說點什麼。
氣氛忽然凝滯起來,就好像是連風都察覺到了這種尷尬而不再過來湊熱鬧一樣。
最終,雷焱還是從肚子里勉強掏出一句話來:“呃……我一會再進來好了,你們繼續。”
接著,這頭黑龍幾乎是扇動著翅膀逃離了異空間,只剩下幽獄和阿茲拉爾。他們看著對方,一時間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剛才並沒有用全力吧?我可打得一點都不盡興啊。”輪到幽獄打破兩頭龍之間的沉默了,她埋怨阿茲拉爾,還一口狠狠咬在了阿茲拉爾的肩膀上。鱗片破碎的細微聲響順著身體傳到阿茲拉爾的耳朵里,接著,幽獄潔白的龍牙上沾染上了鮮紅的液體,濃重的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四溢。
她當然知道這頭黑龍會對疼痛和血液產生興奮的反應,倒不如說,這正是她想要的。
之前她全力進攻弄出來的傷口對阿茲拉爾的影響還達不到興奮的臨界點,但是這一口下去,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既然你這麼想和我玩,那我也不客氣了。”聞到血腥味的瞬間,雄性黑龍的身體就興奮了起來。阿茲拉爾翻身將幽獄壓在身下,傷口因為他的發力而再次涌出鮮血,順著黑龍鱗片的紋路滴在幽獄的身上。即便如此,阿茲拉爾也根本不想處理身上的傷,他傷痕累累的時候多了去,著實沒必要為了這點小傷大驚小怪。
龍莖已然從生殖腔的內部探出,在兩頭龍親密接觸的同時刮擦著幽獄的下半身。三根猙獰如魔物觸手的性器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嘗這頭桀驁不馴的雌性。
雌性黑龍自然也感受到了阿茲拉爾的意圖,她便直接用前爪將阿茲拉爾攬入懷中,後腿則夾著黑龍的腰部,微微發力,似乎是在催促阿茲拉爾快些進去。
於是阿茲拉爾便直接用爪子撐開幽獄的龍縫,讓一根猙獰的性器直接插入其中。幽獄抬起頭目睹著這一過程,因此在性器進入身體以後立即控制著自己的內壁軟肉熱情地將其包裹,品嘗起來。龍縫內開始分泌愛液,讓整個陰道內始終保持足夠的濕潤,好使得這次交配不會因為過度的摩擦產生疼痛。
這些體液在性器抽動的時候,有一部分被帶到了體外。於是那些液體里自帶的淫糜氣味很快在周圍的空氣中彌漫開來。兩頭龍都對交配這件事十分熟悉,此刻聞到這種唯有交尾時才會散發的氣味,雙方都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幽獄欣賞著那根性器撐開自己龍縫的模樣,又看了看那留在外面的兩根觸手似的龍莖,咧起嘴角:“你這家伙啊,那個東西還真是……哼。雖然我也早有准備,但是每次見到都那麼令龍震撼。”
阿茲拉爾撇了撇嘴,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抽弄雌龍的肉穴上,並未接下幽獄的話。別看幽獄嘴上這樣說,看上去可是挺享受的。對魔物而言,這樣的性器強行插入體內很有可能會使它們受傷,但是對龍族,尤其是幽獄這樣強大又經驗豐富的龍族而言,那猙獰的模樣不過是讓交配過程變得更刺激些罷了。
雌性黑龍的生殖腔收緊,讓龍根在這有力的肌肉擠壓下得到刺激,產生快感,從而忍不住地想要將自己的精液交出。這件事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還要考慮諸多因素。若是一個勁地擠壓,無法讓雄性的性器完全進入其中,交配便要終止了。而且太強的肌肉力量又會使雄性感到疲累而非興奮,無法榨出精液來。若是過於死板,每次擠壓的部位都相同,又難免會無聊,而且雌性自身也體會不到太多快感。好在幽獄精於此道,無論是理論方法還是實際操作經驗都十分豐富,曾有無數巨龍都被她的龍縫榨得一干二淨。
此刻她也將自己的這份經驗用在了對付阿茲拉爾身上,龍縫內部的軟肉被幽獄精准地控制著,從不同地角度去擠壓那根龍莖。幽獄扭動著腰肢,時而將性器往更深處的生殖腔引導,時而又依靠擠壓給予陰莖阻力和快感。
阿茲拉爾卻也不慌不忙,他並不跟隨著幽獄的引導來抽插,經常打斷她的節奏。比起接受引導,他更像是在憑自己的喜好隨意朝肉穴的某處狠狠進攻,以便獵取屬於自己的最大快感。做到來了興致,阿茲拉爾甚至一口狠狠咬在了幽獄的脖子上。幽獄也毫不示弱,腦袋一轉,咬在阿茲拉爾另一邊的肩膀上。
說是交配,但這兩頭巨龍聚在一起,反倒更像是一場通過交尾而打響的戰爭。兩頭龍都想獲得此次交配的主導權,又想從對方那里獲得最大的快樂,因此纏得愈發緊密。
血腥味和交媾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傷口的痛感和交尾的快感混合在一起。他們好像是敵人,卻又是床伴;是競爭對手,又是合作伙伴,著實是難得一覓的奇妙體驗。
糾纏許久,阿茲拉爾才終於交出第一發高潮。黏膩的白色液體灌注入生殖腔中,將雌性久經精液滋潤的子宮再次充滿。幽獄舔了舔嘴唇,似乎對這次性愛極為滿意。
但只是滿意罷了,還遠遠沒有滿足呢。
還不等阿茲拉爾說些什麼,幽獄便再次用尾巴主動纏上了雄性的後腿,尾巴尖輕輕在阿茲拉爾的性器上摩挲:“想不想再來呀?你的其他兩根大家伙是不是也很寂寞,嗯?”
“當然。”阿茲拉爾將之前的龍莖拔出,換了另一根進來。但幽獄又不滿地扭了一下腰,打斷了阿茲拉爾准備進行的活塞運動。她雙爪抓住阿茲拉爾頭頂的龍角,笑道:“兩根一起進來吧。”
“兩根才能滿足你?”阿茲拉爾問。
“龍族在這方面永遠貪婪。”幽獄則如此回答。
“可別舒服得叫不出聲。”阿茲拉爾半點不糾結,既然幽獄希望如此,那便如此。他將兩個粗大的陰莖一同插入那龍縫中,幽獄的陰道幾乎要被那兩根性器擠滿。它們彼此摩擦,幾乎是上一根碾過一處敏感部位,快感剛要消退,另一根便立即開始刺激另一處敏感點。歡愉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時間,海潮一樣一浪接著一浪,令精神高漲。幽獄十分享受的吼叫出聲,腰肢扭動的幅度和內壁軟肉夾壓的力道卻還在不斷加大。阿茲拉爾則是加快了進攻的頻率與力道。
幽獄並不介意阿茲拉爾在她體內胡來,在這樣狂野而激烈的性愛中,雌性黑龍只會感受到更多的快感。她可不想要什麼軟綿溫吞的所謂“溫柔”,若不是靠自己的身體和力量讓對方從肉體到精神上都為性交而臣服,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兩頭龍再次通過各自的性器官猛烈地對撞在一起。下半身的戰爭帶動了上半身的戰爭,他們依靠前爪和頸部進攻,妄圖讓對方感到疼痛,要對方流血。然後這血腥和痛苦會在交媾里化為新的快樂,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潛伏在被扭曲的神經,又在床伴之間幫忙構築默契的快感。
他們咬住彼此的肩膀,脖子與脖子纏繞在一起,就像是交頸之吻。吻里帶著血所灌注的紅玫瑰,盛開在龍族尖銳的牙與唇舌之間。
不知這奇妙的狀態持續了多久,兩頭龍終於一同達到了高潮。他們心滿意足地離開彼此的懷抱,躺在異空間的草地上,然後對視。像是敵人,又像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