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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x萊娜(調香師)】相遇的路口(中):書接上回,還是看正文

流光碎影 闌夜珊 19059 2023-11-20 10:01

  結束了上半部分,其實作者就已經構思好了下半部分的基本內容,但是遲遲沒有動筆,因為作者心中一直有想要寫一個純愛故事的想法。作者努力地回憶著舒華茲夫婦的故事,想要繼續用這個題材進行發揮,然而結果卻是小作文大失敗,憋了半個月也沒想出好的故事……令人感嘆。

   還有,作者成功找回了少前同人“背叛者”一文的一段外傳,之所以說是一段是因為這是一截未完成的故事。於是花費了一些時間稍微整理了一下,希望以後能發出來。不過沒寫完的部分,大概率不會續寫了,原因大家都懂。

   “相遇的路口”的故事書接上文,內含較大篇幅的劇情內容,以及NTR的成分……另外博士扮演的是帶惡人,特此提示。詳細內容,還請大家自行了解。

   喜歡的朋友請收藏關注,以茲對作者的鼓勵。正文在下一頁。

   [newpage]

   萊娜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我想不明白。萊娜從來沒有說過,她和自己的丈夫有什麼矛盾,萊娜也不像是被強迫著和那個人結婚的,他們是剛剛新婚的夫婦,感情應該正如膠似漆。我猜想,她大概和我一樣,是在結婚之後才意識到對我也有好感的吧。和我那荒唐的一夜,也許只是想彌補這個遺憾。我們的相遇和相識,不過是機緣的巧合,而這個機緣已經到盡頭,我們也該去面對自己正常的生活了。

   所以在那天之後,我沒有再聯系過萊娜。我想,在錯誤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前及時刹車,才是對彼此都好的選擇。

   再次回到財務部,我面對的是和以前完全一樣的一團糟糕,但有了之前的經驗,我這次更快地梳理好了那些表格。我也在盡量潛下心去學習財務部的工作,和同事們搞好關系,一起會餐、團建,並把歸納整理的技巧分享給同事。我在大家的眼里,漸漸從一個孤僻的人,變成了孤僻但是可靠的人。

   在財務部工作了半年之後,我又被財務部的領導親切推薦到了統計部。這個部門,說是羅德島的核心部門也不為過,因為羅德島所有運行的數據都會匯總到這里:收入、支出、損耗、營收比例、人事往來,等種種數字信息。而我們統計部的三五個人,則負責將這些數據歸納為一個直觀的表格,按照日報、周報、月報、季報和年報的形勢,匯報給領導層,供他們參考和做出決策。我從來沒有想過,以翻譯員身份進入羅德島的自己,有朝一日會服務於這樣的中樞部門。由於統計部是直接向領導層匯報的,因此這里的工作十分嚴肅,對數字要求極其精確,不容一點錯誤。我每日的工作也由朝九晚五,變成了朝八晚九,回到宿舍往往已經是深夜。不過這倒無所謂,反正宿舍里也不會有人在等著我就是了。

   至於和異性的交往,也有過一些,都是同事和領導給介紹的,其中有我一樣的內勤的科員,也有外勤的干員。那些姑娘都是很好的人,我們相處得和十分融洽,約會、吃飯、逛街、看電影,有時也會一起過夜,更為“深入”地了解對方。但無論進行得如何,我最後總是會和她們無果而終,以“重新做回朋友”的形式,結束情感上的往來。

   她們總是會對我說,我是個好人,只是我們不合適。我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她們的話。既然我是“好人”,那麼為什麼還不合適呢,難道適合她們的,是“不好”的人嗎?當然,我也知道我這個人的缺點,那就是缺乏激情、沒有浪漫細胞。姑娘們都說和我在一起感到很安心、很平靜,但最終還是都離開了我,因為我知道,過於平靜其實就等於死氣沉沉。

   不過,誰在乎呢。我的確沒有十分積極地去討好她們的意願。因為我感覺對我來說,有誰沒誰,都是一樣的事情。

   時間就那樣過去,轉眼我在統計部也工作了一年,這已經是我在羅德島工作的第三年。羅德島的人員流動很快,特別是外勤的干員們,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些新人出現,又有些舊人不知所蹤,所以我從來不去刻意認識他們。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去逐一了解他們,我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相處的十分親近的人,也許會在一夜之間就變得陌生,又何必費那麼多心思去結交不認識的人。

   某個夏末的一天,也是一周的最後一個工作日。這一天,照例各個部門、科室會送來他們本周的工作數據,然後由我匯總分類整理好之後,周一由我們的部長送到各位領導的辦公桌前。但是到我快要下班的時候,藥劑科的表格一直還沒有送來。藥劑科是羅德島的第二大科室,也是為羅德島創造收入的最主要科室,這個科室負責藥劑的調配和制造工作。藥劑科的第一任主任是華法琳醫生,她負責這個科室很長時間,但是在羅德島成立了急診科後,她被任命為急診科的負責人,去主持新的科室的工作了,於是藥劑科的主任就由赫默醫生接替。

   赫默醫生是個很好的人,認真和藹、精通業務,並且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我剛剛來到統計部工作的時候,高壓力的工作環境讓我患了神經衰弱和失眠症,正是她耐心地為我診斷、配置藥物,每天下班都特意詢問我的病情,在她靜心的治療下,我得以擺脫了病症的折磨。

   赫默醫生是個守時的人,通常每周五的下午一上班,就會送來表格,但不知道這次出了什麼問題,一直沒有來。而正當我猶豫著是不是該聯系她一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請進。”我對著門外說道。

   門被輕輕推開了,走進來的卻不是赫默醫生,而是一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人。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萊娜。

   “哎呀,艾迪菲!你在這里呢?”

   看到我,萊娜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笑了笑,對我說道。我注意到,她的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啊……萊娜。”我有些吃驚地說道,“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送藥劑科的表格的。”萊娜說,“赫默醫生對我說,把這些文件送到統計部2號辦公室。沒想到在這里的是你啊。這些是給你嗎?”

   “哦,是的,沒錯。”我連忙說道,“我正等著這些數據呢。給我吧。”

   萊娜走過來,把文件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你是負責統計的數據分析員?”萊娜問道。

   “是的。”我點了點頭。

   “不錯哦,短短兩三年就進入這樣機要的位置了。真了不起。”萊娜笑了笑,稱贊地說道。她的笑容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任何改變,這讓我一瞬間有種又回到了在溫室工作的錯覺,不由得楞了一下。

   “哈,哪有什麼了不起的,服從組織安排罷了。”我也笑了笑,掩飾著自己的失態,“說起來,為什麼赫默醫生讓你來送文件?”

   赫默醫生是個對工作非常負責的人,絕對不會托無關人員來送這麼重要的東西,所以我不認為萊娜只是順路幫個忙。

   “我……最近被調到藥劑科了,今天下午剛剛入職。”萊娜說。

   “哦。是這樣。”我說。

   萊娜對草藥的調配非常在行,藥劑科里需要她這樣的人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猜想她在藥劑科可能只是過渡,熟悉了藥物的制作流程後,下一步就會向研發部而去。

   不過,這些事和我沒有關系,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你這里,幾點能下班?”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萊娜忽然說道,“好久沒見了,下班後,一起去吃個飯?”

   “啊……我收齊了這些數據後,還要統計歸納,然後做成一份匯總的表格。”我馬上回過了神,說道,“匯總之後,還要給部長過目,看是否合格。如果不合格,恐怕還要繼續梳理和修改,估計下班早不了。要不,改天吧。”

   工作忙,下班晚,這些都是事實,但就算再晚,飯總是還要吃的。但我卻沒有答應萊娜這樣情理之中的邀請。因為我擔心,我們單獨相處之後,所做的事情就不止是吃飯了。那樣錯誤的事情,如果再有第二次的話,那麼也許就會無法避免地向著第三次以及第一百次發展。

   “唔……是嗎。”聽了我的話,萊娜露出了有點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臉上就又浮出了笑容,“也好,那晚上我就和赫默醫生一起吃飯,向她請教請教新的工作。那就改天等你下班早的時候吧,反正這次離得近了,機會多的是。”

   “嗯,好的。”

   “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好。”

   萊娜走了,辦公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統計部和領導辦公室都在中央主樓,而藥劑科的辦公室卻在生產車間那邊,距離可談不上很近,萊娜為什麼要說“這次離得近了”呢。我不太明白,只是下意識地以為她的意思,可能是比溫室要近一些?當然,我也沒有多去想這些。我所想的,只是……

   萊娜。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美麗,喜歡毫不吝惜地稱贊別人,有著溫柔的、能夠讓人感到溫暖的笑容。她依然像那時的那個少女一樣,但卻又添了幾分女人的成熟和嫵媚。我知道自己終究忘不了她,雖然她已經在別人的港灣里靠岸,但我卻不知道自己會停在哪個碼頭。

   不過,即便如此,也隨她去吧,我心想。藥劑科的辦公室不在這座樓上,我和萊娜再次相見也不過是偶遇,不代表任何事情。我相信只要我不再去想她、抬頭向前看去,總有一天,我也會遇到欣賞我這種無趣之人的女人。也許到了那一天,我就會不再回顧過去、不再眷戀那本不屬於我的溫柔。

   然而,幾天之後,我就發現,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周五我收集整理了手上的數據,周六終於得以休息了一天,在宿舍里躺了大半天,休息了一下自己總是充滿了各種數字、總是被催促著高速運轉的腦袋。周日的下午,我又再次回到了辦公室主動加班,因為在宿舍里呆著實在是無所事事,而且,周一的工作如果提前處理一下還多少能輕松一點……就算是光棍一條,我也不想每天都夜里才回去。而正當我干了一會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遠望放松一下因為整體盯著屏幕上的表格而有些發花的眼睛時,我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樓下,萊娜正在走進中央大樓的入口。

   我有些愣住了。她這時候怎麼來了?該不會是藥劑科的數據需要修改,所以送來了最新的材料吧。可是,她也沒有提前和我聯系,怎麼會知道我在加班呢?她……真的是來找我的?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豎起了耳朵。我聽到樓道里傳來了高跟鞋咚咚咚的走路聲,步伐輕盈而細碎,顯然是萊娜在走路。當她走到我的門前時,我甚至有些緊張,但她沒有停在我的門口。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在走廊的盡頭,傳來一聲關門聲,雖然很輕,但在周末空無一人的大樓里,還是很清晰。

   我感到疑惑不解。那個方向,是財務部的辦公室,而財務部的人,是絕對不會在休息日來辦公室加班的。萊娜,到底是進了哪間屋子?我忍不住好奇,開門輕輕走了出去。

   統計部有三個辦公室,和財務部的三個辦公室,在同一條走廊里一字排列。而財務部的辦公室旁邊是步行梯樓道,連接著上下的樓層。而過去步行梯的樓道口,在走廊的盡頭還有一個房間,萊娜好像就是進了那個房間。我知道那個房間是財務部的儲藏室,因為里面曾經堆得亂七八糟的賬本簡直讓人永生難忘,我花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把那些陳年舊賬收拾條理。萊娜為什麼進了那個房間呢?讓人不解。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給一個財務部的朋友發了一條信息:

   “藥劑科的辦公室,也搬到辦公樓了嗎?”

   “怎麼可能。他們負責車間那邊,搬到辦公樓還怎麼管理生產,那不是太不方便了嗎。怎麼忽然問這個?”

   很很快得到了答復。

   (注:根據作者的設定,“辦公樓”是羅德島對中央主樓的俗稱,是內勤和領導層的工作場所。辦公樓共6層,一層是接待大廳、安全保衛部、食堂和值班室,二層是各部室辦公室,三層是領導辦公室,四層是客房,五層是會議室,六層是員工活動中心。外勤干員們平時在作戰和訓練基地工作,俗稱“基地”;而藥物生產制備車間俗稱“車間”,負責管轄的藥劑科在那里辦公。)

   “沒什麼,隨便問問。我今天看到藥劑科的人往你們的儲藏室去了,有點奇怪。”

   “啊,你說的是那件事啊。呵呵”

   呵呵?我不太明白文字聊天里,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擬聲詞。不過,我大概可以想象出那位朋友,臉上一定露出了“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鄙夷表情。

   “那件事是什麼事啊”

   “你知道,藥劑科剛提拔了一個新的副主任吧”

   副主任?是指萊娜嗎?我這下真的吃驚了。我還以為她只是普通的科員呢。

   “嗯,知道。是以前溫室的管理員吧”

   我試探地問道。

   “沒錯沒錯,就是那個姑娘。對了,你以前也在溫室呆過吧。你那對她一定該很了解了呵呵”

   又一個“呵呵”。我對萊娜,是有些了解,而且是略為深入地了解過。但這次的“呵呵”,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普通的同事關系而已。擺弄花花草草的說實話我也不在行,在那里主要幫忙維護一下設備,沒太多交流”

   我和萊娜的事情,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也不想和任何人談論,所以我選擇撒了個謊。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不過也沒什麼,沒太多交流也挺好。交流太多的話,說不定對你現在就不好了呵呵”

   ……咄咄怪事。這位朋友,我以前也不記得他是個笑容可掬的人,為什麼現在每句話後面都要帶一句憨笑聲呢。

   “啊,此話怎講”

   “你大概不知道,她是博士親自提拔的吧?”

   “博士”可是羅德島上最有名的男人了。這位羅德島的核心領導,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將他稱之為博士。他是羅德島武裝力量的主要負責人,所有和外勤干員有關系的事情,都必須要有他點頭才能通過。最重要的是,他直接負責著指揮作戰,甚至可以說是作戰人員之一。

   我見過博士幾次,都是在羅德島的高層會議上……當然,開會的是我們部的負責人,我只是在下面端茶倒水遞文件。博士給我的印象是一個身材高大、不到四十歲的……大概還不能算年長的青年男人。在會上他很少發言,都是聽取各組干員的組長向他匯報工作,聽完之後便點頭說“嗯,知道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他不苟言笑,我感覺他總給我一種肅穆的威嚴,在他面前總讓我感到壓力很大。對於這種嚴肅的人,我從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更何況他還是作戰人員的高級領導。因此我也慶幸自己不歸他直接領導,不然我可真是要終日膽戰心驚了。不過,我也聽一些人說,博士這個人其實並沒有他給人的印象那樣嚴厲,對於手下人搞出的一些小麻煩,他通常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太計較細節。

   只是,我不明白,萊娜是怎麼得到博士提拔的呢。

   “我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

   朋友發來了這樣的消息。不過過了片刻,他又再次發來了一句:

   “啊,也是因為工作需要吧。我們別亂揣測”

   我徹底迷惑了。這番話明顯前後矛盾,既然是工作需要,那就不是什麼特別的原因了,但為什麼忽然這樣欲言又止呢?我突然意識到,這種文字交流的信息可能會被長久保留,那位朋友大概是不想落下嚼舌根的嫌疑。畢竟,在辦公樓這種地方,無論什麼閒話可都是會傳得很快的……萬一傳到哪位領導耳朵里,那肯定要等著穿小鞋了。

   我竟然也能參透這種玄機了,真讓我為了自己在機關里練就了敏銳政治素養而感到驕傲。所以我也明白,這個話題不能再談下去了。我們之後聊了一些近況,互相吐了一番工作上的苦水,然後禮節性地相約“改天一起吃飯”,結束了信息聊天。

   離開辦公室前,我向部長匯報了下周的工作,並加裝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財務部儲藏室的事情。部長說,那個房間已經被分給了藥劑科,成了藥劑科副主任的辦公室。至於這位副主任,我是認識的,就是以前溫室的干員調香師。這位調香師姑娘,非常擅長用草藥特別是花香療法,來治療人精神上的創傷和不良狀態,因為一次偶然,得到了博士的青睞,現在被委派到在這里,一半是負責藥劑科的工作,一半是負責博士的精神健康。說完,部長還叮囑了我一句“做好你的工作 ,別打聽無關的閒事”作為對我的訓誡。

   知道了這些,我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算有了一點眉目,難怪萊娜說“這次離得近了”,確實是不遠。而讓我感到介懷的,是之前朋友的話:“交流太多的話,說不定對你現在就不好了”。

   為什麼和萊娜交流太多,會對我現在不好呢。萊娜又不是犯了錯誤,交代歷史問題把我帶了出來……她明明是得到領導的賞識而升遷了啊。我感到百思不解。不過,我還是把朋友的那半句話記在了心里,提醒自己在處理和萊娜有關的事情時,記得要小心一點。

   離開部長的辦公室,我感覺自己差不多該回去了,因為要做的事情基本已經做完。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然後鎖好抽屜,向門外走去。也許是因為有點心不在焉,我走出門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正好有人經過,竟然和那個人撞在了一起。

   “呀!……”一聲輕輕的驚呼,被我撞到的是個年輕的姑娘。我急忙躬身道歉,但看清那個人的時候,我愣住了。

   那個姑娘,竟然是萊娜。

   這算不得機緣巧合,因為在一個樓道辦公,遇到是很正常的。但我沒想到會在這時候遇到她。

   “對不起,是我眼睛長到頭頂上了。”我說,“你沒事吧?”

   “呵呵,沒事。急急忙忙的可不像你呢。”萊娜見是我,笑了笑說道,“今天在加班?”

   “是的,把明天要上報的周報什麼的,准備一下。”我說。

   萊娜的衣服稍微有些凌亂,她在走路的時候正在整理,因此也沒有注意周圍。而且,雖然萊娜依然在和以前一樣微笑著,但我能夠看出,她的臉色不是以前那樣輕松而愉快,而是有著一絲疲憊的倦意。

   “哎呀,真是忙碌呢。不愧是統計部。”萊娜說,“那我先走了,周一見。”

   “……萊娜。”我說。

   “嗯?”本打算離開的萊娜,回過了頭。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不迭。萊娜都說要走了,我為什麼要叫她呢,不是剛剛還在提醒自己,要小心處理和萊娜有關的事情嗎。真是鬼使神差。但話都出口了,總不能說我是叫著玩的吧。

   “今天……沒什麼事了,要一起吃個飯嗎?”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萊娜聽到我的話,稍稍有些吃驚,但旋即再次微笑了起來。

   “我還有點事。現在不行,改天吧?“她說。

   “啊……好吧。嗯,那就改天。”

   “那我走了。拜。”

   “好的。”

   萊娜走了,我松了一口氣,但又有點莫名地失落。松了一口氣是因為如果真的和她坐在一起,我已經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了……而為什麼會失落呢?那可能是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可笑的小丑吧。

   我走出辦公樓,外面天色已經是黃昏。雖然還沒有天黑,但時間卻已經不早,也是該吃晚飯的時間了。既然沒人一起吃飯,我決定索性就在食堂里打發一頓。

   我走進食堂,偌大的餐廳里空無一人,只有我一個人在吃飯。這也難怪,誰會在周日的晚上跑到食堂吃飯,就算是加班,這個時間也該回到自己的家里了。只有我這種孤家寡人,才會如此無聊地打發周末吧。但當我端著清淡的晚餐,隨便找了個靠邊的位子坐了下來時,忽然又有個人走進了餐廳。

   那個人……

   說真的,我真希望自己沒有在食堂吃飯,或者自己不認識他。可惜這種假設是不存在的。那是個高大的男人,穿著標志性的深藍色衝鋒衣,背後還有醒目的羅德島的白色LOGO——走進餐廳的,正是博士。

   “啊……博士,您好。”

   我站了起來,向他打招呼。如果食堂里人很多,那麼也許會有其他人向他致意,我也就可以點點頭敷衍過去了。可現在餐廳只有我們兩個,而且對方還是公司的高級領導,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裝作沒看到他。

   “哦。你好。”面對我的致意,博士也有些意外,因為他顯然並不認識我,“你是,統計部的嗎?”

   “是的。我是統計部的科員艾迪菲。”我小心地說道。

   他猜對了。這並不難猜,因為這個時候除了值班員,只有統計部的人才會在這里加班到吃晚飯。而值班員按照要求,是必須在值班室吃飯的。

   “呵,我就知道。你們總是很忙,真是辛苦了。”博士笑著說道,“我能坐在這里嗎?”

   “您請坐。”我急忙說道。

   我能說不能嗎?當然不能。我覺得博士也不是專門要和我坐一桌,但餐廳里就兩個人,一人坐一桌未免太過奇怪了。而且如果刻意避開我,也許會讓我覺得是受了領導的冷眼。

   但博士的關懷,著實讓我如坐針氈。

   “吃晚飯還要繼續工作嗎?”一邊吃,博士一邊隨口問道。

   “不,已經差不多干完了。”我急忙咽掉了嘴里的食物,回答道。

   “辛苦你們了,這種時候還在工作。回去了好好休息休息。”博士大概是看出來我已經在因為尷尬而冒汗了,“別急,慢慢吃。”

   “是。感謝博士的關懷。”我低著頭說。

   讓我吃驚的是,博士吃飯的速度非常快,我還沒吃一半,他就悄無聲息地就消滅了他的晚餐。然後,博士站了起來說道:

   “我吃好了,你慢用吧——你吃飯、吃飯,別站起來了。“

   “嗯、唔,您……慢走……”

   我一邊擦著嘴角、一邊起身恭送領導,而博士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客氣,快步走出了餐廳。

   以後的休息日,絕對不會再獨自在食堂吃飯了,我心想。不過,這位博士好像確實和傳言的一樣,不是一個嚴厲的人。

   啊,關我什麼事呢,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我對自己說。博士根本都不認識我。雖然我報上了名字,但下次說話時,他肯定不會記得我的……而且我認為我和博士也不會再有下次說話的時候了,因為今後我一定會格外注意,躲他遠一點。

   回到宿舍,和財務部的朋友進行的神秘對話已經無法再吸引我的注意,我心里留下的只有和博士那幾句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帶來的尷尬。而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偶爾會遇到萊娜,有時在樓道、有時在食堂,但都只是簡單地打個招呼,誰都沒有再提一起吃飯的那個“改天”。而萊娜下班的時間也時早時晚,有時候我離開的時候她已經走了,而還有時候我走的時候,她的辦公室里還有燈光。

   時間一晃又過了兩個月,季節已經是中秋,天氣稍微有些涼了。這一天是周留,我卻在辦公樓呆了一整天,不過不是在加班。晚飯時間我再次來到餐廳,不過這次我沒有在餐廳用餐,而是打了飯之後飛快地走進了值班室——今天是我值班,而且就算不是,我也不會再犯獨自在餐廳用餐的錯誤了。

   另一位值班員是科技部的人,似乎是可露希爾小姐的助手,一個身材微胖的年輕電腦專家。這位搭檔並不習慣在值班室睡覺,所以每次值班他都會跑到科技部玩電腦玩到半夜,然後回自己的宿舍睡覺。這毫無疑問是違反規定的,但他的宿舍就在辦公樓的5樓,一旦如果有什麼情況能夠快速抵達值班室,所以我也就做個順水人情,獨自一人在值班室看門了。

   因為屋里只有我一個人,也是相當無聊,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我稍稍感到有些倦意了。我決定巡視一番庭院然後就睡覺,於是穿好衣服、拿起手電,走出了辦公樓。

   大樓前面這塊不算大的庭院,是羅德島為數不多的露天區域,也許為了讓辦公樓里的職員們能有一點親近自然的機會,被修葺成了園林式的景觀。平時若是無事,能在這里散散步也不錯,不過可惜辦公樓總是人來人往,許多人都要經過這里,很少有安靜的時候;而且領導們的辦公室窗戶都正對著這片庭院,所以要是工作時間在這里閒逛,難免會被發現。所以這里雖然景色不錯,平時也沒什麼人會逗留……但現在就不同了。我在辦公樓前面的庭院里走了一圈,確定了該鎖的門都鎖了、該關閉的電源也都關了,於是在庭院一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辦公樓上的窗戶,除了值班室和機房等全天候備勤的部門還有燈光,其他房間基本上都已經熄燈,所以庭院里一片黑暗,只有草叢里的小燈在發出微微燈光,照亮了並不長、卻曲曲折折的小路。這讓我想起了自己在溫室工作的時光,夜晚的溫室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景象——雜草叢生的小路、模擬月光的微弱照明,只是秋天的晚上已經很有些冷,而溫室里要比這里要熱多了。

   真是一段讓人難忘的時光啊,我感慨地想著。不僅認識了許多美麗的花,還認識了一位美麗的人。許久不曾去溫室,不知道溫室現在怎樣了,萊娜去到藥劑科之後,不知道回去過沒有?那可是她精心培育出來的一片小天地。

   不過,那些事情也和我無關了。現在回憶起那時的時光,有些記憶竟然已有些模糊,讓人感到仿佛是夢境中的情景一樣……就連那一夜的歡愉,也向一場春夢般,留下的只有若有似無的碎片。

   不過,萊娜……?

   不知是我胡思亂想得過度了,還是我不知不覺睡著、進入了夢境?我忽然間竟然看見,萊娜正向我走來。

   我閉上眼睛揉了揉,然後再次睜開,確認了自己不是在做夢。迎面走來的確實是萊娜,她裹著衣服,似乎有點冷,微微垂著頭卻走得很快,而且好像沒有看到我。

   “咳。”

   為了不至於驚嚇到萊娜,我清了請嗓子,弄出了點動靜。

   “……啊!”

   萊娜猛然抬頭,發出了一聲輕呼。她顯然沒有想到,都這個時間了還有人在辦公樓外面亂逛。

   “這麼晚才回去,你也加班了嗎。”我笑了笑說道。

   “艾迪菲……?是你呀。”萊娜露出了吃驚而慌亂的神色,但很快她就掩飾了自己的慌亂,換上了她平時那副溫柔的笑容,“有點事情處理……所以回去了晚了點。你呢,怎麼還不回去?不會是加班到現在吧。”

   “啊,我晚上值班呢,在值班室里過夜,不回去了。”

   “哦,對了,男生還要值班呢。呵呵。”

   走到燈光近前,我這才發現,萊娜像我上次遇到她一樣,臉上滿是倦容……不,那樣已經不能用倦容來形容,簡直可以說是憔悴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臉上似乎還有淺淺的淚痕。

   “萊娜,你……沒事吧。”我說。

   “我?我……沒事啊。”聽到我的話,萊娜慌亂地擦了一下眼角。這讓我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她臉上的,確實是淚痕。

   “你的狀態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是嗎。也許是因為,有點……累。今天確實是比較忙,你看,到現在才下班,呵呵……”

   萊娜不是一個善於表演的人,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說謊。而且,工作忙和累的體驗對我已經是家常便飯,我知道再怎麼累,也不至於讓人哭出來。

   “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我說。

   “我真的沒事。”

   萊娜再次笑了笑,但不知為何,這個笑容一瞬間讓我感到有點陌生。她一定有事,但她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告訴我了。我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於是只好作罷。

   “那好吧,這麼晚才下班,想必也是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早點睡。我走了,拜拜。”

   萊娜離開了,我也回到了值班室的床上,但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萊娜是在新的崗位上,覺得不習慣嗎?我也不明白。明明是得到了晉升,為什麼卻經常看到她一副憔悴的表情呢。我不由得想起最近時不時就會聽到一些財務部的職員的議論,說萊娜很得博士青睞,博士幾乎每天下班都會去萊娜的辦公室進行治療……

   我想起他們說起“治療”這個字眼時,臉上總會露出一種玩味的表情。這所謂的“治療”,難道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萊娜她,會不會是被博士……強迫著,做了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沉了下來。這種想法實在是荒唐,但我卻無法立刻將它否認,因為這種假設,能夠解釋到目前為止我心里所有的疑問。

   不會是,真的吧,我這樣想著。不,就算是真的,那我又能如何呢。我不是萊娜的什麼人,我沒有資格去管這件和我無關的事情,更何況涉及的還是羅德島首屈一指的大領導。僅憑一些毫無根據的謠言,我就去冒犯這樣的人,帶來的後果我簡直想想都感覺害怕。

   可是,我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還有萊娜那張帶著淚痕的臉。我覺得,我有必要弄清是怎麼回事。說不定了解清楚以後,會發現只不過是自己可笑的胡思亂想呢?

   萊娜明顯不想和我談論這件事,所以我不能再去問她了。我也是個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手段……我想,我應該有吧。

   周日的午後,我沒有再去辦公室加班,而是去了一個久違的地方:溫室。

   在那里我終於見到了那個叫做波登可的孩子,是個可愛的魯珀族的小姑娘,舉手投足間有些萊娜的影子,不過要比萊娜青澀多了。她該算是萊娜的弟子吧,不過論資格,我還是要比她老一些。

   “你好,有什麼事嗎?”見我走進溫室,波登可笑著說。她顯然不認識我,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好。我來找點東西……哦,我是統計部的人,叫艾迪菲。”我自我介紹倒。

   “艾迪菲……艾迪菲?我們見過嗎?總覺得您的名字,有點熟悉呢……”波登可的臉上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情。

   “我曾經在溫室工作過,負責設備養護。”我說。

   “哦……!對,我想起來了!是您啊,前輩。”波登可恍然大悟,“萊娜老師以前經常對我說起您呢。她說您是個手非常巧的技師,溫室的電腦和灌溉系統,多虧了您才變得這麼好用的!”

   萊娜說我是技師嗎,我感覺有點好笑,因為我可遠遠達不到技師的水准。不過對萊娜來說,會修理東西的人大概都是技師。

   “我沒有萊娜說的那麼厲害了,而且我也不是技師。電腦和灌溉系統還正常嗎?”

   “很正常!我一直按照您留下的操作指南來維護,運行得很好。哎呀,快請坐下,艾迪菲前輩。我給您泡茶喝。”

   “啊,不用麻煩了。我來這里,是來取一些以前放在這里的工具。”面對天真爛漫的波登可,我撒了個事先准備好的謊,“很長時間沒有用了,我到處找也找不到,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可能是留在這里了。”

   “哦,是嗎,是什麼樣的工具呢?我去幫您拿吧。”波登可絲毫沒有懷疑我是在說謊。

   “嗯,還是讓我自己去找吧,我也不確定放在什麼地方了,可能得翻一翻。我可以去器材室嗎?”

   “可以可以,請吧。”

   波登可交給了我器材室的鑰匙,我開門走了進去。除了我揭掉了鋪蓋的床上堆放了一些雜物植物,里面的東西幾乎沒怎麼動。

   “我自己找就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對波登可說。

   “好的,需要幫忙的話,就喊我。”

   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走了出去,狹窄的房間里只留下了我一個人。我要找的,是一套監控設備——我曾經從技術部門要來了那些東西,想要用它們來監控夜間會開放的花朵,這樣就不必老在悶熱的溫室里看盯了。不過萊娜還是喜歡守在那些花朵旁邊,而我也樂於守在萊娜旁邊……所以這些設備到最後也沒裝上。我原本以為這些東西已經沒用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在別的地方派上用場。

   那套設備很簡單,就是一個帶拾音器的微型攝像頭,還有一塊能夠存儲影音數據的存儲器。我從床底下的盒子里把它們翻了出來,放在了提前准備好的背包里,然後離開了溫室。

   波登可把我送出了門,笑著說希望以後我能多來溫室指導,我也笑著答應了她。但根據我心里盤算的下一步的計劃,我還有沒有可能再去溫室,就很難說了。

   我帶著那套設備,來到了統計部的辦公室,然後將它們和我已經准備好的配件連在一起:一套通用接口信號的無限發射器和接收器。這樣,攝像頭和存儲器之間就可以通過加密的無线信號進行連接了,免除了有线連接的麻煩。我測試了一下,這些儀器工作狀態全部正常。我把它們放在我的私人儲物箱里,然後開始了統計部的工作,再也不去想別的事情。

   我一直加班到了晚上11點,這種事情對於其他科室來說是匪夷所思的,但如果發生在統計部,就不會有人感到奇怪。當我確認辦公樓的二樓已經沒有任何人在的時候,我帶著准備好的東西走出了房間。

   萊娜的辦公室,曾經是財務部的儲藏室,作為這個房間的常客,我自己配了一把電子鑰匙,到現在還保留著。我將電子卡片在門禁上掃過,門立即打開了,鎖果然還沒有換。二樓的辦公室是不需要識別身份就可以進入的,所以沒人會知道進門的是誰。

   萊娜的辦公室里整潔而簡單,辦公桌、座椅、文件櫃、儲物櫃和保險箱,都是羅德島文員辦公室的標准配置。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單人床,應該是用於所謂的“治療”。但到底是怎樣的治療呢?我大概不久就會知道答案。

   我把攝像頭裝在一個盒子里,放在文件櫃的頂部,可以看到整個辦公室的全景。一根電线從隱蔽的角落里通向天花板,接在天花板上的電线上,為攝像頭和無线發射器供電。然後,再用白色的貼紙蓋住電线……攝像頭是很難被注意到的東西,但電线卻會很顯眼,這一點必須特別注意。測試之後,攝像頭的供電和運轉全部正常,這部分部署就完成了。

   然後,我回到了我的辦公室,打開了早已安裝好的接收器和存儲器。通過電腦,我能夠看到萊娜辦公室里的全部影像,特別是那張床的位置。我設置好了監控,讓它能夠智能啟動——時間設置在下班時間以後,一旦畫面中有物體移動,就開始存儲錄像。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思考著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我是在做什麼?

   我是在調查關於萊娜的事情,但不僅僅是關於萊娜,這件事還有關博士。換句話說,我是在調查關於羅德島公司要員的情報。我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嗎?也許。就算是發現了我布置在萊娜辦公室的攝像頭,他們也沒法查到是誰干的,因為接收器是無线的,可能部署在任何地方。但他們是否還有其他的偵察手段呢?我不得而知。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這不關我的事,我心里很明白。我在羅德島,雖然不是混得風生水起,但也算是有了一個安身之處,我的未來全部依托於這家“醫藥公司”。我所做的一切,是有利於自己的發展、有益於我的前途的嗎?顯然不是。我做的事情,對自己沒有任何益處,但一旦敗露,面臨的危機簡直是無限的。我首先肯定在羅德島混不下去了,其次如果羅德島在我的履歷里加入了這麼一段摘要,那麼所有其他聘用我的公司都會好好想想我的價值和會帶來的風險。我的前途,也許就會從此斷送了……而這麼做,只是為了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和一個和我實際上沒有什麼關系的女人。我自認為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別人怎樣都與我無關,為了躲避麻煩,就算是夾著尾巴做人我也無所謂。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樣的勇氣去做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情,這真的值得嗎?

   我在床上不斷輾轉著,一直無法入睡。終於,在天空露出了一絲亮光的時候,我得出了自己的結論: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這麼做。我這個人雖然已經習慣於避免讓自己身處危險的環境之中,但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視而不見的,比如說女人的眼淚……特別是萊娜的。

   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度過了一周的工作日。每天下班後我都會加班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然後打開監控設備的存儲器,查看是否有錄像保存了下來。在5天的工作日里,有3天沒有任何錄像,而另外的2天,雖然保存了錄像,但也沒有任何異常——博士確實造訪了萊娜的辦公室,但都是在床上進行了簡單的按摩和香薰治療,差不多30到50分鍾,然後就離開了,其中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行為。我意識到自己的確是輕信了非常荒唐的謠言,博士看起來也完全不是那樣的人。我決定等到周一的萊娜下班之後的時候,就找個機會撤掉我私自布置的監控設備。但是在第六天的晚上,由於一個偶然,我通過監控設備看到了出乎意料的畫面。

   那天本來是我休息的,因為近來統計部也沒什麼特別值得關注的數據,因此在周末之前我就早早做好了下周要上報的表格。但由於習慣,我還是在周六下午來到了辦公室,核對一下自己的數據分析情況,以免周一送上去的表格里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問題。當我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忽然發現監控終端的Rcd燈在亮著,那意味著存儲設備正在保存錄像——也就是說,萊娜的辦公室里有人在活動。因為好奇,我打開了監控畫面。

   出現在畫面里的,是萊娜的辦公室,萊娜正在屋里,而博士也在,看起來只是和以前一樣的治療畫面。我看了一下錄像,已經錄制了差不多半小時。如果博士預約了治療,那麼這個時候萊娜前來辦公室也是有可能的,博士應該不會占用她太多時間。

   畫面中,博士身穿一件寬松的病號服,靜靜地躺在那張床上,似乎已經陷入了夢鄉。而萊娜則坐在床頭,用手指按摩著博士的頭部穴位。雖然有肢體接觸,但如果從醫患角度去看,也沒什麼不正常的。萊娜平時對博士做的,似乎也就是類似的治療。但這個畫面僅僅持續了一兩分鍾,萊娜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她對著博士輕輕地說了些什麼,然後博士也緩緩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我想也許是治療的時間結束了。但博士卻沒有離開,而是對著萊娜說了幾句話。然後,萊娜垂下了頭,慢慢地走到了博士跟前。然後,博士伸出手,拉住了萊娜的手。

   我感到有些不解,不明白他們是在做什麼。然後,我看到,博士把萊娜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萊娜顯得不太情願,她用手輕輕推著博士的肩膀,扭動著身體、微微搖著頭。但博士似乎並沒有理會萊娜的抗議。他強行將萊娜攬進了懷里,一只手還在抓著萊娜的手腕,另一只手開始向萊娜的衣服下擺伸進去,然後伸進了萊娜衣服下的胸前。

   我驚呆了,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萊娜扭動著身體反抗著,但是顯然不敵博士的力量,漸漸地坐在了博士的腿上。我看到博士的手從萊娜的衣服里退了出來,然後開始解開萊娜胸前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一直到全部解開,我能清楚地看到,萊娜里面的文胸已經松開了,顯然是博士之前的傑作。我終於明白那間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明白了萊娜為什麼總是一副憔悴的樣子。我感到全身發熱,想要立即起身衝出去……但我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因為萊娜雖不情願,但至此也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抗。

   博士的動作還在繼續,他顯然不打算僅僅解開萊娜的襯衫扣子就算結束。他扯下了萊娜的襯衫、又扯下了萊娜的文胸……萊娜的雙臂交叉在胸前,勉強遮掩著胸前的隱私部位,全身在微微發抖。博士伸出手,抓住萊娜的手腕,將她的手臂拿開了。圓潤的乳房、微微挺立的粉紅色乳頭……那對形狀漂亮的胸部毫無掩蓋地暴露在了博士的面前,我甚至隔著攝像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萊娜的胸部……是那樣的嗎,我稍稍回憶起了少許。在許多次的春夢里我也曾和它們再見,但每次醒來都印象模糊了,今天我終於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記憶,卻沒想到是以這種形式。

   博士抓著萊娜的雙臂,將臉埋在她的胸前,含住了她的乳尖吮吸著。萊娜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她的雙手捧著博士的臉,不知是想要推開還是想要摟住,但掙扎了一陣之後,終於還是摟住了博士的頭。萊娜的臉微微扭向了一邊,似乎是因為害羞,但她終究沒有反抗,而是將自己的兩顆蓓蕾送到博士的面前、任由他品嘗。看起來,萊娜並非完全是被強迫的。

   啊哈,真是可笑,我心想。記得財務部的那位朋友問我“是不是很了解萊娜”的時候,我還撒了個謊說不了解。但現在看來,我根本不必對此感到愧疚,因為我是真的不了解萊娜。

   說到底,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又能了解到什麼地步呢。除了那一晚上錯誤的情事之外,她所經歷的生活、她所思考的事情,我本知之甚少。她也許就是一個有著高遠追求,並且願意為此付出自己的努力的人,那我能有什麼意見呢?我所想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我根本不配做出評價。

   我沉默地看著監控畫面,看著萊娜赤裸著上身被推倒在了床上,胸前的小丘和上面的凸起被博士肆意啃咬、把玩著,不斷地揉捏成各種形狀。博士玩弄夠了萊娜的胸部,又將手伸進了她的裙擺,退下了她的絲襪。脫下絲襪後,博士伸手抓住了萊娜的腳,在手里輕輕撫摸著,又把那顆顆珍珠般小巧圓潤的腳趾,含在嘴里吮吸舔弄。不知是因為癢還是因為舒服,萊娜那雙光滑纖細的腿微微蜷了起來,胸前已然挺立的雙峰快速起伏著,但她並沒有收回自己的腳,雙手也沒有推開博士,而是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博士的唇舌沿著萊娜的雙腿緩緩向上游移,經過她光滑的小腿、豐腴的大腿,終於來到了她的裙擺之下。萊娜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仿佛這才意識到了博士來到了哪里,忽然夾緊了雙腿。但這樣形勢上的抵抗毫無意義,博士雙手抓住萊娜的膝蓋,只稍稍用力,就瓦解了萊娜的防御。接著,博士的頭鑽進了萊娜的裙子里。

   萊娜的腰肢輕輕扭動,不知是在表示抗拒還是歡迎,但博士顯然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我看了一眼掛在萊娜腳踝上的絲襪,纏在黑絲之間的還有一條白色的布料,那應該是內褲——萊娜的裙子下面,大概是已經沒有任何防備了。我的嘴里忽然涌起一股略帶咸瑟的味道,我知道那是記憶產生的反射現象,因為博士正在品味的美味,萊娜雙腿間的桃源聖地、那兩片嬌嫩的層門疊戶,我也曾經品嘗過。在博士唇舌的攻勢之下,萊娜很快就淪陷了,我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敏感的體質。我看到萊娜纖秀的眉頭緊皺、漂亮的臉蛋上泛起點點潮紅,雙手十指絞擰在一起抱在胸前,下巴向上揚起、貝齒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我伸手打開了監控的聲音外放,立即聽到了從萊娜鼻息里傳來的陣陣嬌喘。

   “啊……哼……嗯哈……嗯……”萊娜輕聲哼吟著。她感到痛苦嗎?顯然不是。我能夠聽出來,萊娜已經被快感所俘獲了。而博士,則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哈、嗯……嗯……哈啊……”萊娜的聲音越發急促,快感的積聚大概是馬上就要滿溢了吧。

   “嗯、哈……啊……啊啊……!!”我聽到了萊娜的小聲呻吟,她顯然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已經無法控制了。我看到萊娜的身體突然前屈,幾乎要坐了起來,一邊痙攣著一邊伸出雙手緊抓住了博士肩膀的衣服,臉上露出了迷離的表情,我知道她已經被博士玩弄到高潮了。不過對於博士來說,屬於他的時間才剛剛開始。

   博士的臉離開了萊娜的雙腿間,萊娜也躺了下來,身體還在不住地顫抖,仿佛高潮的余韻猶未退去。博士伸手撥開了萊娜的雙腿,畫面中,萊娜臀瓣間的鮮嫩的蚌肉一覽無余,兩瓣肉唇正隨著身體的抽搐而不斷開合著,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被填滿。博士一把脫下了自己的病號服,下面是完全赤裸的身體,雙腿間的肉棒早已怒張。他掀起萊娜的裙子,將腰肢沉入萊娜的雙腿間,然後猛然挺身向前——萊娜嬌柔纖細的身體再次弓起,很顯然,博士已經深深地插入了她的花徑……那是疼痛的反應。接著,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溫柔,博士開始了凶猛的進攻。

   被壓在男人粗壯的身軀之下,萊娜的身體顯得那麼嬌小。但正是這嬌小的身體,在用她最嬌柔的腔穴,承受著男人無情的蹂躪。博士的身體在萊娜身上凶狠地蹂碾著,仿佛要把她碾碎一般,而萊娜則大開著雙腿、雙手緊抓著自己肩膀兩側的床單,一邊任由博士粗暴地侵犯著,一邊發出輕輕的嗚咽般的聲音。毫無疑問,博士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在他的眼里,萊娜就是他用來發泄取樂的玩具,至於他滿足之後玩具會如何,那不是他會考慮的事情;而萊娜竟然也沒有一絲的反抗,任由博士蹂碾著自己嬌柔的軀體、享用著自己軟膩的腔穴,在自己身體上傾瀉著那野蠻的欲望。博士在萊娜的身體里抽插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終於抵達了快感的頂峰,緊緊抓著萊娜那纖柔的肩膀,一邊聳動著腰肢、一邊把自己的精液注入了萊娜的嬌嫩深處。伏在萊娜的身上喘息了片刻之後,他終於離開了萊娜的身體,用病號服擦拭了一番自己的下身、然後扔在地上,接著穿好掛在牆上的衣服,離開了萊娜的辦公室。

   博士離開後,萊娜在床上躺了一陣,才終於坐起了身,那場粗暴的蹂躪顯然已經讓她筋疲力盡。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仔細地收起了博士的病號服和被體液弄髒的床單,給床鋪換了新的床單,然後從床下拿出了一個水盆,開始清洗自己的下體。這一切,萊娜顯然都已經事先准備好了。

   我默默地看著屏幕里的萊娜,看著她洗好了自己的身體,然後穿好衣服,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她走路的姿勢顫顫巍巍的,顯然剛才的那一通抽插帶來的疼痛還沒有消退。我看到她穿上了醫師的白大褂,然後在辦公桌上趴了下來,肩膀在微微顫抖。我現在明白她臉上的淚痕是哪來的了——我看到了她付出的代價,但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交換些什麼。但那也不關我的事。我拔下了監控的存儲器,然後趁著萊娜走出辦公室之前,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回到宿舍,我就鎖上了宿舍的門。然後,我將存儲器連接到自己的手機。接著,我看著手機里萊娜被野蠻蹂躪的畫面,瘋狂地擼動著自己腫脹的肉棒,直到一滴都再也射不出來。

   從那之後,我終於了解了這個游戲的規則:每周六,博士都會在萊娜那里進行特殊的“治療”,首先是香氛催眠和按摩,然後是享用萊娜的身體。我看著萊娜在辦公室里以各種方式被侵犯:在床上、在辦公桌上,在牆上、或者在座椅上;從前面、從後面、從側面,或者從下面;躺著、趴著、站著,或跪著。我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嫁給了別的男人一度讓我感到無比痛苦,但我竟然發現她不僅嫁給了別人,而且還在公司里和上級領導有著更為大膽,或者干脆說是讓人咋舌的關系……相比之下,她和她的丈夫之間可能做過的任何事,都顯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我開始故意躲開萊娜,藥劑科的報告,我也委托給了同事代收。在看了太多她下身淌著男人的精液、表情失魂落魄的樣子之後,已經無法將那副景象和她衣冠楚楚、臉上掛著溫柔笑容的樣子重合在一起。辦公樓里依然時不時就會傳出一些傳言,比如博士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帶著萊娜隨行……但聽到這樣的傳聞我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我感覺知道了真相以後,自己反而感到輕松了——就像是確知了一個人的死訊,一開始也許會有些難過,但終究會慢慢接受,總比一直掛心著強。於是我撤掉了監控、格式化了存儲器,不再關注那自己管不了那些事。

   (待續)

   [newpage]

   半路的後記:

   這段故事里,H的內容篇幅不大,這個故事竟然開被分成了三段,而且始向著劇情向走去了,這是作者都沒有想到的。明明一開始只是想根據自己的經歷,寫一些比較有趣的性癖啊。

   劇情進行到一多半的時候,卡住了好久,到現在也沒有完全通暢,也許是作者本身經歷有限,最後還是不擅長描寫那種氣勢宏大的性愛場面。所以只能把原計劃中的第二部分,分成兩段來加工……可能會讓讀者朋友們感到有點意猶未盡,但實屬無奈之舉。

   故事的第二段基調定在了熟悉的NTR上,“我”目睹了萊娜的墮落之後,感到心灰意冷,不再關注萊娜的事情。這固然不是什麼純愛故事,但作者這次還是希望能給故事一個比較美麗的結局的。

   但把故事圓滿地收尾,估計還需要醞釀一段時間。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吧。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8345431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8345431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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