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無淒風\r

　　 岳華君在一陣迷亂的酥麻快感和撞擊中醒來，黑暗中有人悶聲按著他肏干，一下下像要從他喉嚨里頂出來似的。帷幔被放了下來，將外頭透進來的月光打碎，片片落在那人肩頭發頂，卻瞧不清面容。\r

　　 岳華君渾身綿軟，筆直的性器隨著身子晃來晃去，沒多一會兒便吐了精，岳華君滿心羞惱，迷糊中想要斥責，開口卻是甜膩慵懶的呻吟聲。\r

　　 那人打量著他，忽然輕笑一聲，又一手捧起他發泄過後萎靡的東西摩挲。那種珍而重之卻又帶著幾分輕佻的動作看得岳華君呼吸一滯，絲絲癢意自胯間傳來，他掙了掙，聲音透著乏力和哀求：“晏慈…”\r

　　 晏慈傾身而來，面上狡黠笑意格外刺眼，身子里搏動的陽物令岳華君粗重地喘息起來，晏慈用指背撫弄著他臉頰，悠然道：“想我了嗎？”\r

　　 岳華君惱他胡來，賭氣不與他說話，心中模糊想著，太過熟悉彼此氣息也不好，睡得沉時被人近身都無知無覺。晏慈依舊愜意地把玩著岳華君胯下的東西，研墨般握著打轉，三指如同吹笛時按壓音孔似的在上頭輕點，岳華君不由自主地挺著腰，後穴更是連連收縮，晏慈的陽物在他穴間不疾不徐地抽插，半晌才頗有興致地又問了一遍：“師父，想我了嗎？”\r

　　 岳華君知他存心作弄自己，卻無可奈何，只得老實答道：“想了…”\r

　　 晏慈這才與他親親熱熱地吻了會兒，嘆息道：“我都有兩月沒見你了。”\r

　　 岳華君撇撇嘴，嘀咕道：“有圩捌天…”\r

　　 晏慈一怔，忽然眯起眼輕聲道：“師父，這可是你的不是了…”\r

　　 岳華君還在茫然地思考他話里的意思，已被晏慈一口咬住下唇，舔咬吮吻，舌頭很快滑進他口中，凶狠地卷過上顎，纏住他的舌頭，在里頭肆意翻攪。身體里蟄伏的陽物一動，岳華君高吟一聲，那東西開始凶猛地進出，每每摩擦拉扯著柔軟的內部，皆是令人幾欲瘋狂的滾燙和酥癢。岳華君兩腿也隨著晏慈的挺進無力地聳動，習慣性地攀上晏慈腰身，他全副精力都用來汲取任何一點呼吸的機會，只能任由涎水淌出被填滿的口腔，從唇角流淌下來。\r

　　 晏慈的動作愈發孟浪，熱液從岳華君紅腫的穴口飛濺出來，還有先前塗抹進去的香脂，順著岳華君的股縫流下，沾濕了腰臀。晏慈的舌頭肆無忌憚地舔舐，而他滾燙堅硬的陽物像是要頂進喉嚨，強烈的窒息感叫岳華君眼前陣陣發黑，身子麻痹了，被不斷進犯的地方卻比以往更加敏感，岳華君一時如波濤中一葉浮萍，簌簌抖個不停。\r

　　 晏慈的雙臂自他腋下穿過，扣著他雙肩壓向自己，從穴心一波波蔓延的強烈快感和不能呼吸的恐懼叫岳華君再難承受，嗚嗚哀叫著向晏慈告饒，他終於重新感受到混著濕潤熱氣的空氣，立刻貪婪地呼吸著，晏慈狂亂粗重的喘息聲近在耳邊，令他心慌意亂，緊閉著雙眼側過頭去，露出沾著汗濕碎發的潮紅臉頰。\r

　　 晏慈目光深沉地盯著他，忽然一手握住他性器，用拇指堵了出口，岳華君嗚咽一聲，感到那人瘋狂地衝撞起來，囊袋拍打著他雙丘，響亮聲音令他無地自容，但岳華君此刻沒有閒暇羞恥，他的雙股腿根似有無數絨毛輕撫，胸前乳粒甚至自行挺立起來，胯間可憐的東西被晏慈握著卻未經撫慰，也不得發泄，他腰背高高弓起，兩腿的肌肉也緊繃著。不斷累積的快感變成甜蜜的折磨，他在呻吟的間歇高聲叫著晏慈的名字，聲音里帶著興奮和哀求。\r

　　 晏慈另一手掐住他的腰，忽然插進深處快速地頂弄了數十下，岳華君的聲音支離破碎，尾音婉轉顫抖，雙囊被他指尖溫柔地揉捏，很快尖叫著泄了身。一瞬間岳華君仿佛置身雲端，綿軟的余波從他心尖向身體各處流淌，再回過神時晏慈疲軟的東西已滑出了身子，灌滿谷道的東西仿佛都尋到了出口，濕熱黏膩的感覺拂過一張一翕的穴口，岳華君顫了顫，眼里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泛起水意。\r

　　 晏慈重重喘息，入迷地看著岳華君此刻淫靡凌亂的樣子。他兩腿無力地張在自己身側，那雙平日里神采飛揚的眼低垂著，目光茫然而迷亂，被淚水蒸騰過後的脆弱模樣格外誘人。似乎連透過帷幔的清冷月光也染上了溫度，在岳華君身上勾勒出曖昧而模糊的光影。\r

　　 晏慈伏在他胸口隨性撫摸著，唇下光滑溫熱的肌膚帶著汗水，叫他愛不釋手。那人的乳珠還挺立著，晏慈舔舔嘴唇，湊上去親吻這可憐小東西的頂端，岳華君嗚咽一聲，雙眸有些遲緩地轉向他。\r

　　 月光下晏慈的眼眸如同飢餓已久的野獸的雙瞳，岳華君察覺到危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些年晏慈變化極大，凌厲的氣勢被他藏在溫潤皮囊下，唯獨狡黠的精光時常從那漂亮的眼中透露出來，過去那個青澀單純的年輕萬花弟子，倒像是岳華君夢里的一個幻影了。\r

　　 晏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岳華君胸口殷紅的果實便是他的獵物，晏慈緩慢地撫弄根部，引得岳華君在陣陣酥麻中顫栗，那處便又堅硬幾分，晏慈索性將它用兩指捏住，一邊揉弄一邊貼近了岳華君臉頰：“師父真該瞧瞧…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有多讓人……”\r

　　 “別再說了…”岳華君已羞得快要落淚，他舔吻著晏慈貼上他雙唇的嘴唇，輕輕嚼弄，賣力地討好，晏慈含笑望著他，終於不再言語，而是將他壓倒在身下肆意探尋他口中角落，這樣的事晏慈已做過多次，每一次卻依然激動不已。\r

　　 岳華君兩邊乳珠都落入晏慈手中，胸前被揉得又麻又痛又脹，胯下又被晏慈溫熱細滑的長腿摩擦著，他扭動身子，既想要躲避，又想索取。\r

　　 濕熱的親吻從唇齒到胸膛，乳粒被靈活的舌頭反復擠壓著轉動，並不細膩的掌心在他臀側和腿間粗魯而急切地撫摸，岳華君被拖拽著，股間再次頂上火熱堅硬的性器。他眯著眼急促地喘息，被熱切需索的感覺令他既慌亂又羞恥，然而內心深處奇妙的滿足感更讓他無所適從。\r

　　 晏慈滾燙的分身將他填滿時，岳華君忍不住用兩腿緊緊勾住他的腰肢，呻吟出聲，晏慈不厭其煩地親吻著他，當他在令人瘋狂的抽插中快要攀上頂峰時，他聽見晏慈斷斷續續道：“已經…仲春……師父…我們去……哈…去踏青吧……”\r

　　 岳華君不知自己有沒有回答，但他聽見令人臉紅的甜膩呻吟，帶著慵懶饜足的味道，晏慈柔軟的雙唇再度堵住他嘴巴時，他終於釋放出來，緊接著失去了意識。\r

　　 再醒來時顛顛簸簸，岳華君晃了晃神，這才發覺自己身處馬車中，身上一絲不掛，貼著被子光滑的緞面。將至春末，天暖得很，岳華君被裹在綿軟的被子里，不一會兒便覺得熱了，他探出上身四下翻了翻，朝外頭喊道：“晏慈，我衣裳呢！”\r

　　 晏慈掀開簾子探進頭笑道：“就在你旁邊那箱子里，再往下找找。”說完便退了出去。不多時岳華君一邊擺弄著衣帶，一邊爬出來坐到另一邊。晏慈將身旁的油紙包推過去，道：“現在還早，吃些東西罷。”\r

　　 岳華君打開紙包塞了個包子進嘴，打著呵欠問道：“這要往哪去呢？”\r

　　 晏慈微微側首看著他：“去踏青。”\r

　　 岳華君有些慌張道：“就…就我們兩個？那…”他一想到家中剩下三個如狼似虎的，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

　　 晏慈暗地里觀察著岳華君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卻是裝作一副委屈苦惱的樣子，道：“師父昨夜答應了，況且也不是什麼遠隔千山萬水的地方，這一去也就三五日的功夫，我才…”\r

　　 “不過師父不必擔憂，若是想他們了，待我們落了腳再修書一封，叫他們趕來匯合便是。”\r

　　 岳華君囁嚅片刻，還是不忍心叫他失望，咬牙道：“算了，不必如此麻煩，何況…我也很久沒同你這樣出來游玩了。”\r

　　 這下倒換晏慈怔了怔。就是岳華君這樣不露痕跡的溫柔叫他無法放手，他曾將自己的心意強加於岳華君，甚至強迫他在自己身下承歡，但那人卻念著他的好，最終仍是接納了他，每每想到這里，心中最柔軟之處便陣陣抽痛，這樣的岳華君他又怎能置之不理。\r

　　 “師父…”晏慈抓過他胳膊，傾身在他唇角親了一口：“謝謝你。”\r

　　 岳華君臉上的紅暈一直蔓上耳尖，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只好粗聲道：“好好趕你的車！”\r

　　 晏慈這才笑著老實坐了回去。\r

　　 第二日兩人便到了目的地，雖然沒有什麼聞名盛景，但青山綠水、裊裊人家，卻是個叫人心曠神怡的好去處。晏慈早想法借了間空屋，屋子臨江而築，外頭便是渡頭，自家的小船停泊在那，粼粼波光映出山色天色。\r

　　 岳華君過去曾想過自己老了以後就要找這樣一個地方度日，那時他還偶爾在這樣的美夢里偷偷加上另一個人的身影，自己對許放懵懂的愛慕被他藏在心底，本以為終其一生此番心意不得見天日，索性孤身一人潦草地過了，哪成想遇到四個煞星，連傷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卷進是非紛亂，糊里糊塗地就生了情愫，做出以往的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決定。如今夢境仿佛變成了現實，但夢中人變了樣子，岳華君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r

　　 忽然有人握住他的手拉了一把，岳華君回過神來，見晏慈站在跟前帶著笑意溫柔地望著自己，輕聲問道：“師父，發什麼呆呢？不喜歡嗎？”\r

　　 “沒有，喜歡，很…喜歡…”岳華君攥緊了他的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欣喜和感激層層疊疊翻涌上來。\r

　　 晏慈牽著他走進屋子，岳華君四下看了看，這布置也很合心意，但總覺得哪里古怪，又見里頭那張床大得離譜，終於忍不住問道：“這屋子哪來的？”\r

　　 晏慈笑道：“我先前路過此地見有人賣地，看這里山清水秀，想來你會喜歡，便買下來找工匠收拾了一番，用作日後我們幾人避暑踏青的別院，不過…”\r

　　 “這頭一次來，我私心還是只想給你一人看這景致，就當作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晏慈貼著岳華君的額頭，撒嬌似的在他耳邊輕聲細語，說完有些詫異地看著岳華君捧著他臉頰，輕柔地觸了觸他雙唇。\r

　　 晏慈心頭一熱，攬了他腰身道：“師父這樣，可是會叫我忍不住想白日宣淫的。”\r

　　 岳華君被他逗得笑出聲來，兩人摟在一處膩歪了會兒，這才想起還沒吃飯來。晏慈引他往後廚去，又從馬車里翻出好些艾草之類的，岳華君也叫不上名字，只看晏慈將各種香草、瓶罐搬進廚房，支了鍋和蒸籠，岳華君一頭霧水，問道：“你要做什麼？”\r

　　 晏慈笑著將食指抵在唇上，道：“噓——師父過會兒幫我一幫，剩下等著吃便好。”\r

　　 岳華君瞧他興衝衝地，索性搬了凳子坐在一邊看他忙活。晏慈反復衝洗艾草，再將他們切碎，扔進滾水中，加些粉末熬制。他一面煮一面將上頭的一層漂出，鍋里很快飄出馥郁的香氣，聞得岳華君直吞口水。\r

　　 晏慈將煮好的草汁倒進備好的生粉里，抓揉幾把，見稍稍成型，便將面糊交給岳華君，叫他揉成面團，自己煮了紅豆做成豆沙。\r

　　 岳華君聞見晏慈料理的砂罐中輕甜香氣，趁著晏慈來取面團的功夫上前掀了蓋子，抱著罐子往里偷看，像只貪嘴的蜜獾，看得晏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岳華君被他捉回案邊，眼巴巴地看著晏慈靈巧的手指將餡料包進碧綠色的面團里，包好的青團上屜蒸熟，香甜的氣味飄了滿室。\r

　　 晏慈將其他青團晾著，先取了一個給顯得迫不及待的岳華君嘗鮮，東西快要入口忽又起了逗弄之心，非要喂給他才罷休，岳華君拗不過，就著晏慈的姿勢咬了一口，清香的糯米團裹著沙沙的豆餡和晏慈醃漬的桃花醬，在他口中化開，岳華君呼了呼熱氣，兩口就吞掉了一整只青團。\r

　　 晏慈撐著下巴，忽然道：“師父知道為何我喜歡青團嗎？”\r

　　 岳華君呆呆地看著他，晏慈抓起他一只手以指尖緩緩摩挲，這才道：“因為青團雖然外頭光滑溫暖，里邊卻是…又熱又軟……”\r

　　 岳華君被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聽了這話，便又在他低沉曖昧的聲音里想到纏綿情事，雖然料到這是晏慈故意調戲自己，卻無可奈何著了他的道，只好紅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晏慈懂得點到即止，見了岳華君手足無措的窘迫模樣便不再逗弄，免得逼得緊了惹人生厭。兩人吃過東西，趁著天色正好出門踏青、垂釣。\r

　　 正值清明時節，常見三三兩兩的游人結伴出行，晏慈與岳華君並肩走在人群中，兩人走上小路，不知不覺身邊游人漸稀，晏慈便偷偷牽了他的手，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開朗，山腳下大片盛開的桃花林，嬌嫩的顏色一直蔓延到遠處湖畔。岳華君奇道：“這景色比之巴陵可也不遜色！”\r

　　 晏慈倒像早已料到，見岳華君欣喜也只是笑了笑。兩人在湖邊支起釣竿，看浮漂在水面慢慢漂蕩，半個時辰岳華君便坐不住了，雖然行軍作戰的將領有的是審時度勢的耐性，卻沒有盯著魚漂不犯困的精神，索性將靴子一脫，挽起褲腿下水了。\r

　　 晏慈想叮囑他當心受涼，但見他興致勃勃，到嘴邊的話便又吞了回去。岳華君捉魚，晏慈坐在岸邊架著未上餌食的釣竿看他躬身在水中尋摸，倒覺得比釣魚更有樂趣，嘴上卻還要笑他：“師父，你將我的魚都嚇跑了。”\r

　　 話音剛落，“嘩”的一聲，岳華君提了尾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出水，四濺的水花落在他身上，明艷笑容晃得晏慈目眩神迷，好一會兒才想起拿過魚簍給他。岳華君回到岸邊，本正與晏慈說笑，視线忽然越過他落在遠處，頗為關切的樣子，晏慈回過頭去，見桃樹下三個姑娘，其中一個跌坐在地上，另外兩個或扶或蹲，都是緊張的表情，想來是同伴受了傷。\r

　　 晏慈知道岳華君為人熱心，定是關心那幾個姑娘情況，便起身道：“師父在這等著，我去看看。”\r

　　 岳華君自然放心他辦事，點點頭接過釣竿，留在原地目送他走去。那三個姑娘本是結伴出游，其中一個扭了腳，本也沒當一回事，誰知又走了陣才覺疼痛難當，連起身也難了，將兩個同伴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三人正嘀嘀咕咕商議對策，忽然有一男子柔聲道：“幾位可是遇上麻煩？”\r

　　 一抬頭便見著個白衣黑袍的年輕公子，裝扮雖朴素無華，但衣料上的繡紋、腰間玉笛和配飾皆甚是考究，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單眉目如畫四字不足以道萬一，坐在地上的女子只看一眼便紅了臉，連聲道：“沒…沒麻煩…”\r

　　 同行伙伴一見她痴態便暗暗發笑，忙道：“這小妮子扭了腳走不得路呢！”\r

　　 晏慈笑道：“在下略通醫術，不知是否方便給姑娘瞧瞧？”\r

　　 見那姑娘沒有拒絕，晏慈便蹲在她跟前，又以動作請示，這才除了她鞋襪，掏出絲帕墊在足跟，小心地將她的腳抬了起來。扭傷處早已高高腫起，想必十分疼痛，難怪走不動路，這姑娘倒是能忍。另兩人見狀自是萬分心疼，緊張道：“公子，是不是很嚴重啊！”\r

　　 晏慈前後捏了捏，踝骨似乎無礙，但多半也是傷了筋的，便道：“嚴重倒談不上，但也不可大意，若早些治了，也不至於如此。”他說這話時頗有幾分威嚴，扭傷的姑娘十分難為情，偷偷朝朋友吐了吐舌頭，被同伴揮著拳頭在頭上佯敲了一下。\r

　　 晏慈又道：“我要將你這里淤血揉開，會疼，忍著些。”姑娘點點頭，三個姐妹的手握在一起。晏慈手法極好，又因岳華君回到天策後，他身上常備著跌打損傷的藥來，此時翻出塗在患處，沒一會兒疼痛就減輕了，那姑娘淚汪汪的，欣喜道：“哎！好多了！”\r

　　 她見晏慈為她收拾妥當，起身將絲帕收回懷里，大窘道：“公子！那個…你的帕子弄髒了，若不嫌棄，同我的換換…”\r

　　 晏慈笑道：“沾了姑娘身上的香氣是它的福分，何來弄髒一說？”那姑娘聽完，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低頭不語，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前似的。方才一直未作聲的姑娘上前笑道：“公子，這是自家釀的杏花酒，送給公子聊表謝意。”\r

　　 晏慈見她三人都一臉期待，於是接下了，謝道：“姑娘盛情，某卻之不恭，厚顏收下了。”三人似是頗為歡欣，膽子稍大些的道：“公子可有伙伴？若是沒有…不若與我們同游？”聽得扭傷那姑娘直扯她衣擺。\r

　　 晏慈笑笑，起身讓開些許叫她們能看到正朝這里張望的岳華君，道：“三位可看到那邊的軍爺？”\r

　　 三個姑娘不明就里，於是點點頭，又好奇地打量起岳華君來。岳華君不知好端端的，幾人為何都看向自己，目光游移片刻，不自在地撇開了臉。\r

　　 晏慈忽然俯身湊近，似笑非笑的樣子帶著幾分邪氣，直看得人面紅耳赤，大氣也不敢出，他輕聲笑道：“那是我的……”\r

　　 三人還未反應過來，晏慈已退開道：“姑娘的傷回去還要好好休養，切不可再逞強了，在下這便告辭。”說完轉身離去。不一會身後傳來小聲驚叫和竊竊私語，晏慈一時有些悵然，若叫岳華君知道又要斥他胡鬧，但他多希望令世人曉得這個呆板可愛的人是屬於自己的。正想著心事，忽覺一枝桃枝垂在眼前，其中一根細芽約有半指長，上頭綴著的花朵兒潔白中透著粉嫩顏色，開得爛漫，晏慈回過神時，發覺自己已將花枝折在手中，他搖搖頭，舉步回到岳華君身旁。\r

　　 岳華君彼時正執了他的釣竿，見他回來卻先注意到他手上桃花，不由道：“開得好好的，做甚麼要摘了來。”\r

　　 晏慈也低頭看著自己指尖，輕聲苦笑道：“不是有詩雲，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說著將桃花別進岳華君束起的發髻中，神情竟有幾分憂愁。\r

　　 岳華君看看他，又看著湖面，過會兒忽然虛扶一下桃枝，只問道：“好看嗎？”\r

　　 晏慈怔了怔，笑著坐在他身邊，道：“好看。”\r

　　 岳華君忽然湊了過來，在晏慈猝不及防時將雙唇貼在他鬢邊，將觸未觸的感覺有些微癢，在晏慈怔忡的目光中，岳華君狡黠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轉回了頭。\r

　　 晏慈心中莫名的憂慮忽然煙消雲散，他也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過會兒終於忍不住兀自揚起了嘴角。\r

　　 明鏡般的湖面在春日下蕩漾著粼粼波光，映出連綿柔軟的花色，以及花下面若桃花的二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