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坑里的柴火不時發出噼啪聲響,即便一點微弱的火光照在身上也是灼人的溫度,岳華君緊緊抱著胳膊,將頭抵在了身後樹干上。葉勘的目光像是毒蛇的信子,帶著危險的氣息在他身上游弋,所過之處卻激起滾燙的熱度。岳華君眼中的天地開始旋轉,汗水順著眼睫滴落下來,將視野染得一片模糊。\r
他再也無法壓抑沉重的呼吸,蜷起雙腿輕輕摩擦著,比胯間的炙熱更令人焦躁的是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的麻癢濡濕的感覺,他閉上眼,仍能感受到葉勘近乎貪婪的目光。兩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彼此間已沒有輸贏可言,葉勘不過想看他丟臉的樣子,既然如此,隨他去看好了。\r
岳華君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解開褲子輕輕握住自己,只是如此他便忍不住呻吟出聲,胯間搏動的熱度和滾燙的掌心令他的下身像是快要融化一般,而一旦有了開端,就會連羞恥心也淡去了,岳華君的動作漸漸加快,他用力擼動,直到前面被摩擦得發疼,然而越是滿足,被刻意忽略的後面就越是空虛難耐。岳華君內心天人交戰,最終欲望戰勝了羞恥,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撥弄著已有些松軟濕潤的穴口,岳華君眼中泛起水意,忍不住小聲叫道:“阿克蘇……”\r
連岳華君自己都被這甜膩的一聲嚇了一跳,他屏住呼吸,緊張地渾身發抖,像是在烈火里倒入一罐油,熊熊的火焰燒灼著他的理智,這個名字帶起許多瘋狂迷亂的回憶,赤裸交疊的身軀,還有那些被幾乎要迷失自我的黏膩快感填滿的黑夜。要是阿克蘇…或是晏慈和林冽在,就可以幫他擺脫這樣尷尬的境地,岳華君的雙腿用力夾住自己的手腕,既恐懼又難以忍耐。\r
他試探著抽動自己的指尖,新奇的快感和強烈的羞恥立刻襲來,濕滑滾燙的入口仿佛尋到了救命稻草,緊緊咬著手指不肯放松,岳華君兩頰潮紅,有些迫不及待地又加了兩指,慢慢向深處摸索。\r
葉勘目瞪口呆地看著岳華君軟綿綿地倒了下來,像魚一樣伏在地上扭動掙扎,從這里可以看到那人夾在雙腿間被來回摩擦的手腕,而他另一手緊緊握著自己,早就忘了動作,扯散的衣襟里露出一點腫脹著的可愛乳珠,微微顫動著。粗重的喘息和或高或低的呻吟不斷傳進耳中,葉勘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些不忿,自己一個大活人在這里,岳華君卻寧可自己發浪也不肯向他求助,活該他早些時候不顧自己暗示非要喝那加了料的茶水,活該活該活該。\r
葉勘腹誹著,卻擋不住下頭小兄弟精神奕奕地站了起來,[\r
]他能看見岳華君被火光照亮的汗濕的胸口和動人的情態,卻看不清他如何撫慰自己,以及動情時表情細微的變化,看得到吃不到,葉勘憋得兩眼發綠,恨不得立刻掙脫繩子壓到岳華君身上。\r
看他這副樣子,自己大抵可以粗暴一些,撕碎他的衣服,捆住他的雙手,然後在他的掙扎中分開他的雙腿——葉勘粗喘著,忽然與岳華君四目相對。\r
他心中重重一跳。岳華君眼角尤帶著潮紅,神情有幾分清醒,表情帶了掙扎,他閉上眼沉寂半晌,爬起身抄了輕劍搖搖晃晃地朝葉勘走來。這樣的發展太過突然,也太過詭異,葉勘瞪大眼睛,已不知如何反應。岳華君走到他身前蹲下,脫下了他的褲子。\r
這人不會要閹了自己吧!葉勘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寶貝兄弟,語無倫次地結巴道:“岳岳岳岳將軍,有話好說,你想上我就來吧,我絕不報復,不用這樣,你你你只要對我負責就好,啊啊啊啊!”岳華君才將劍鋒貼上他肚皮,葉勘就大叫起來,岳華君見狀,得意而曖昧地哼了一聲,葉勘看在眼里竟覺得有幾分可愛,他在心中哀嘆,自己大概得了瘋病,而且病入膏肓了。沒想到有一日會難逃變成太監的噩運,自己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說起來那話兒切下來以後還能硬著嗎?想著想著又忍不住想象起岳華君拿了他血淋淋的東西往自己後庭塞的樣子,不不不,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不是該想這種事的時候,吾命休矣,岳將軍饒命!\r
還未等葉勘將最後一句話真的喊出來,岳華君已是手起劍落,葉勘倒抽一口冷氣,卻沒感到想象中的劇痛,定睛一看卻是劍鋒貼在他根部,未傷到一絲一毫,只是他鑄的劍吹毛斷發,臍下恥毛眼下都已作古了。\r
岳華君輕輕一吹,將劍插進兩人身旁土地中,嗤笑道:“禿毛雞。”\r
葉勘驚魂甫定,臉上一紅,半晌才微弱地回敬道:“沒想到岳將軍喜歡這種口味…”\r
岳華君已跨坐在他身上:“葉公子也不遑多讓。”他合手握住葉勘下頭那根,笑道:“臉都嚇白了,這里倒還精神。”\r
岳華君滾燙的掌心帶著濕黏的清液,滑膩舒服的觸感將葉勘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他挺起腰,在岳華君手中抽插起來。岳華君替他弄了一陣,引著那物往自己股間送去,葉勘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又見他穴里流出的熱水襯著腿根光滑皮膚,可憐可愛的樣子,幾乎昏了頭。\r
岳華君方才自己玩了許久,葉勘陽物進得十分順利,只是才進個頭葉勘便悶哼一聲,險些直接丟了精去。只因那谷道像是一張火熱的小嘴,里頭雖然軟滑,卻又緊致非常,害羞似的一收一縮,將葉勘的魂都要吸走了。他猛地一頂,將陽物整個捅進岳華君身體里,那人渾身一顫,倒在他身上。\r
葉勘心里滿是溫柔情意,他用鼻尖蹭著岳華君側臉,等著他緩過神來。然而只親了兩口岳華君便偏頭躲開了,他將葉勘抵在樹上,騎馬一樣在葉勘身上起伏。天策一門坐在馬背上的時間只怕比踩在地面的時間更長,岳華君也不例外,常年弓馬練出的蜂腰緊實有力,修長筆直的雙腿此刻緊緊夾著葉勘的腰胯,葉勘粗長的陽物隨著他動作在他股間滑進滑出,帶起黏膩的水聲。\r
岳華君頭一回全由自己掌握節奏和深淺,竟將自己玩得淚眼朦朧,那藥確實厲害,令他幾乎忘了羞恥,只顧讓自己舒服。他撅起屁股用力朝葉勘胯間坐下,甚至擺動腰身令身體里含著的那東西輕輕打轉,時而繾綣時而激烈的動作攪得葉勘心癢難耐,又莫名有些生氣。岳華君濕漉漉的陽物在他散開的衣擺間胡亂磨蹭,胸口在他眼前來回晃悠,那人到了動情處,竟伸出雙手揉弄自己兩片胸肌,用手指夾住殷紅的肉粒粗暴地擰捏,低聲啜泣著。\r
繩子實在礙事,葉勘探出身子,用舌頭舔舐岳華君指間顫抖的乳尖。濕熱的感覺和葉勘沉重的呼吸似乎令岳華君清醒過來,他將葉勘牢牢按回樹上,紅著臉專心吞吐著滾燙的陽物。葉勘心中憋屈得緊,在岳華君心里莫非自己只頂個鳥用,想到這里不知是生氣還是泄氣,報復似的插了他兩下。\r
葉勘的東西自然比手指好上千百倍,岳華君似是到了緊要關頭,也沒有計較,葉勘幫著頂弄了數十下,岳華君身子一松,後穴卻驟然縮緊,熱燙的陽精噴在葉勘腹上,身子也軟綿綿地靠了過來。甬道不斷吮吸蠕動,葉勘被咬得滿頭大汗,卻盤算著藥性未除,等岳華君累了乖乖被自己上,生生忍住了沒有泄身。\r
然而岳華君呼吸平復,徑直起身撿起衣物走開了。他胯下那東西明明還半硬著!\r
“華…華君?!”葉勘目瞪口呆地看著岳華君頭也不回地走進林子里,又低頭看看自己流著淚的小兄弟,頓時悲從中來,朝著林中大喊道:“華君啊!華君!岳將軍!岳將軍!!救命啊!”\r
他見岳華君終於返身走來,慌忙道:“將軍,讓妾身好好伺候您啊!”話音剛落,岳華君也已走近火光照亮處,他一臉不耐,汗濕的額發攏在腦後,面上帶著歡好過後的慵懶神色,加上眼角一點嫣紅,比往日更顯勾人的風情。葉勘看得呆了,怔忡的功夫岳華君已團了他衣擺塞進他口中。葉勘看著岳華君再度離去的身影,苦著臉靠在了背後樹干上。今夜月明星稀,無風無雲,真是個好天氣啊……\r
直到夜色漸深岳華君也不曾轉回,葉勘夢中感到一雙手握著自己輕輕撫弄,那人仿佛被一團迷霧攏住,看不清面容,感覺卻十分熟悉,令人心神蕩漾。葉勘輕輕喘息著,努力想看清他的臉,霧氣漸漸散去,顯現出岳華君眉眼溫柔的面龐,葉勘貪婪地感受著他的注視,他的呼吸,他的觸碰,釋放的一刹那,葉勘輕聲呢喃著:“華君…”\r
牢室中十分安靜,晏慈倚靠著牆壁調息,許放就在他隔壁的牢房中,他這幾日已聽許放粗略講過,將他二人關在此處的便是他的二師伯蘇懷卿,當年師祖高漸潛入惡人谷做內應,結識蘇懷卿的父親,兩人雖立場不同,卻是意氣相投,引為知己。高漸事成後便離開了惡人谷,然惡人谷中權利傾軋,有人便以高漸為由,誣陷蘇懷卿的父親叛谷,將他一門殘忍地殺害。高漸驚聞噩耗悔痛難當,當年他離開前曾向蘇懷卿的父親坦白身份,並勸說他同自己一道返回浩氣盟,那人雖然不曾責怪他,卻也不肯同他離開,只怪當初他沒有再堅持一些,否則也不會令摯友枉死。自此高漸便開始了北上之行,並在數年後帶回了蘇懷卿。\r
多年來蘇懷卿一直蒙在鼓里,直到一日他與高漸一道出行卻遭遇惡人谷伏擊,高漸身死,只有蘇懷卿一人幸存,回來後他卻性情大變,很快請調到長安,這一日起便常有歹人欲加害高漸遺孀,再後來,蘇懷卿借職務之便將天策行軍計劃出賣給龍門馬匪,並聲稱是自己殺了高漸,從此叛入惡人,與許放等人決裂。而許放終於隱隱意識到一直試圖加害師娘和師妹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弟蘇懷卿。為了保護師娘和師妹,許放將二人藏了起來,從此也成了蘇懷卿的眼中釘,為了逼問出她二人的下落,此番甚至不惜以岳華君的性命相要挾。\r
晏慈看了看許放,他自來時起便十分沉默,想來兩邊皆是至親之人,進退兩難罷。晏慈在心里嘆了口氣,許放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冷靜可靠的,心思向來內斂,如今卻是他也瞧得出的憔悴,不知岳華君如何了,如果他也被抓住,後果不堪設想,蘇懷卿只怕會折磨岳華君逼許放就范,但許放不可能想不明白此中關系,又為何會單槍匹馬前來赴約?\r
晏慈心里忽然涌上不好的預感,正在此時地牢大門被人打開,蘇懷卿施施然走了進來,後面依舊跟著那名喚蟾息的五毒弟子。蘇懷卿在許放那間牢房前站定,頗為得意地打量著里面的人。他吩咐下人打開牢門,又屏退左右,自己走進牢房來到許放跟前:“師兄,考慮得怎麼樣了?”\r
許放睜開眼冷冷地看著蘇懷卿,蘇懷卿似乎被他的態度惹惱了,眯起眼陰陽怪氣道:“師兄,識時務者為俊傑。”\r
許放緊盯著蘇懷卿的眼睛,嗤嗤笑了起來。蘇懷卿猛地將他壓在地上:“像他這種賣友求榮的人,你倒是很喜歡啊?還是…他抱過你?讓你忠心得像條狗一樣…”他語氣惡毒凶狠,手卻在微微發抖,許放面無表情,忽然揚起拳頭砸在蘇懷卿臉上。\r
蘇懷卿被他打得倒在地上,許放撲了上去,與他扭打在一起,或者說騎在蘇懷卿身上將他揍了一頓。晏慈抓著木欄,見許放占了上風,扭頭去看門口的蟾息,那人卻是神色如常,也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晏慈見他與蘇懷卿形影不離,相處時有些似有似無的曖昧,還以為他二人是什麼親密關系,莫非是自己看走了眼。\r
那廂蘇懷卿終於將許放掀了下去,他爬起身倉惶地退到門口,兩人皆是氣喘吁吁,許放神情嚴厲,聲音壓抑著強烈的怒意,一字一頓道:“不許你…這樣詆毀師父。”\r
也許蘇懷卿心中對許放仍是存了一絲敬畏,囁嚅了半晌再沒繼續說下去,卻諷刺道:“你這樣護他,他可知你是他最厭惡的那種人?他可知…你是如何躺在男人身下……”\r
啪!\r
蘇懷卿的聲音戛然而止,晏慈驚呆了,連一貫淡然的蟾息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而被許放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的蘇懷卿,則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待他回過神,更是惱羞成怒,然而看到許放的表情,卻又立刻變得手足無措。\r
許放臉色慘白,渾身微微發抖,蘇懷卿像個做錯了事地孩子,怯生生地喚道:“師…師兄…”\r
許放後退了幾步,慢慢靠上牆壁,似乎已是十分疲憊:“你不是想替你爹娘報仇…”\r
地牢里靜悄悄的,只有水滴落在石壁上的聲音一下下在空曠的牢中回響。\r
“如今師父已經去了,算是還你一條命,至於剩下的…算師兄求你,念在往日情分上,不要再牽扯無辜之人。”他說著,唇角已溢出鮮血,蘇懷卿大驚失色,衝上去抱住了他。\r
“師兄!”蘇懷卿將已倒下的許放小心地放在地上,不住擦著他口中流出的血,大喊道:“蟾息!蟾息!你快來看看他!”\r
蟾息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身邊,然而他查看片刻,卻對哭個不停的蘇懷卿道:“我不懂中原人那些奇經八脈的學問,恐怕救不了他。”\r
晏慈猜到許放自覺經脈以求斷了蘇懷卿的念想,心中痛苦難當,朝蘇懷卿喊道:“我略通醫術,讓我看一看!”\r
蘇懷卿一聽,立刻抓住蟾息的手:“快將他放出來!快點!”\r
晏慈來到許放身邊,見自己所料不錯,心已沉入谷底,蘇懷卿緊緊抱著許放不肯松手,還在他耳邊反復哭問:“你能不能治好他?”\r
晏慈怒喝道:“閉嘴!”\r
蘇懷卿嚇了一跳,當即乖乖噤了聲。晏慈吩咐道:“取針取酒。”蟾息聞言便急匆匆趕了出去。晏慈又對蘇懷卿道:“把他放開,你到一邊去。”\r
蘇懷卿這才將許放交給晏慈,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旁。晏慈將許放衣襟解開,額頭和掌心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萬花醫術中確有續人經脈,起死回生的“鋒針”,他行醫多年也未得見有人施針,所知不過紙上談兵,但眼下許放已斷了氣,再無他法可想,惟有一試。\r
他一度以為自己已做好赴死的准備,但這幾日他才發現,他想再見岳華君一面,即便會被拒絕也罷,他還沒有認真地傾訴過自己的情意,非但如此,他還想將許放安然無恙地帶回去,愛恨未明,恩怨未了,豈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r
晏慈慢慢冷靜下來,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