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上一片皚皚,沿街的商販一早便開門上工,掃淨門前最後一方積雪。遠處忽然傳來“篤篤”之聲,眾人舉目望去,見是一戎裝男子乘馬踏雪而來,便又各自低頭忙碌去了。
男子勒起韁繩,馬兒放慢速度,小步跑到悅來客棧門口停下,男子抬頭看了看客棧的牌匾,下馬呼出一口白氣,拍響客棧的門板。里頭有人應了一聲,沒多久門板移開,睡眼惺忪的小二探出頭問道:“客官,住店呐?”
男子道:“向你打聽個人,你們店里可住著個西域客人?”
“哎呦,”小二道:“爺,咱們家可是城里最大的客棧了,西域來的客少說也有十余人,不知您問的是哪一個?”
男子撓撓頭,道:“有個又高又壯,頭發有點卷,鼻梁很挺,嘴唇薄薄的。”
小二有些無奈,道:“爺,實話說,我覺得西域人長得都這樣,您再…說具體點?”
男子詞窮,想了半晌,又道:“他不一樣,你再想想,他,呃…長得特別俊,不愛說笑,大概前幾日來的…你若是見過,定會有印象的。”
小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好像還真有這麼一位!不過他早就退房離開了!”
男人似乎有些失落,訥訥地點了點頭,重又打起精神,道:“那我住店吧。”
“得嘞。”小二把他讓進來,自己出去栓馬,過會兒哆哆嗦嗦地跑進來,撣了男人身上的雪,取下房門牌,道:“爺,樓上請。”
男人扔下包袱,推開窗子,外頭街道上是正准備開張的店伙計們,偶有幾聲交談,一切安然靜謐,他垂著眼,目光中無端透著幾分寂寥,不知想些什麼。
現在已近年關,城里洋溢著濃濃的喜慶氣氛,再向西有三日的腳程便是他師娘隱居的小村,岳華君原與師兄等人商議好今年與師娘一道過年,他們幾人各自公務在身,只約定時間在師娘住處相會,又聽聞這里有頗聞名的集市,便約了唯一一個有空閒的阿克蘇來采辦,誰知臨行前自己得了密令,秘密動身執行要務,沒來得及告知阿克蘇會面之期延誤,這一遲到足有陸天,集會也已然過了,想必阿克蘇早已動身前往師娘所在,岳華君嘆了口氣,他一路快馬加鞭、星夜兼程,此時感到身心俱疲,倒頭趴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夢中有人溫柔地撫摸他的身體,岳華君睜開眼,看到阿克蘇沉毅的面孔,他知道自己身在夢里,否則又怎會見到阿克蘇,轉念想到自己本是與他相約出游,誰知最後害阿克蘇空等,滿心期待和歡喜皆付諸東流,心里極不是滋味,有些委屈地小聲喚道:“阿克蘇…”
阿克蘇狹長明亮的雙眼望過來,溫熱的嘴唇輕輕摩挲他的雙唇,岳華君驚奇於夢境的真實,才有些清醒,然而那人輕聲道:“沒關系,再睡一會兒吧。”
低沉的聲音聽起來飄渺誘人,岳華君的手覆上他停在自己臉頰的手背,終於敵不過倦意,又闔上了眼睛。
再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岳華君動動手腳,發現四肢都被拉開綁住,有些心慌,卻聽一人道:“這便睡飽了嗎?”
岳華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過頭,問道:“阿克蘇,果真是你?”
“嗯。”那人應了一聲,坐到他身邊來,笑道:”是也不是,你親自試試便知。”話音剛落,岳華君的雙唇便被凶狠地吻住,阿克蘇的舌頭伸進他口中蠻橫地翻攪,岳華君有段日子不曾與人親近了,很快便招架不住,皺著眉低聲“嗚嗚”求饒。分開時,兩人的唾液滴在他下頜、鎖骨,涼絲絲地有些難受,岳華君掙了掙,窘迫道:“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呵,”阿克蘇忍不住笑了:“岳將軍如此薄情,留奴家一人獨守空房,不該給些安慰以示誠意麼?”
岳華君聽他這樣說,知道自己今日多半又要被他玩弄得丑態百出,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要求饒卻不知如何開口,怔忡的功夫,阿克蘇已經將手伸進被子下,他赤條條的兩腿間,輕輕捏了捏,岳華君大叫道:“別!我…我還沒洗過!”
阿克蘇仍舊慢條斯理地把玩那里,問道:“還有其他想說的嗎?”
岳華君見他無動於衷,欲哭無淚,忽然鼻間一陣異香,阿克蘇的手指沾著冰涼潤澤的軟膏,來到他因為被分開雙腿而不得不暴露出來的秘處。岳華君想也知道,此物不會是尋常東西,阿克蘇的手段他見識過,真正叫人欲仙欲死也是有的,不知心里是期待多些還是恐懼多些,拖著哭腔大聲叫道:“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阿克蘇的手指還是撥開他的穴口擠了進去,岳華君的告饒聲被他用親吻堵回口中,他的手指在柔軟的內部靈活地轉動抽插,冰涼的藥膏刺激得甬道陣陣緊縮,熟悉的脹痛感和刺癢令岳華君的心也開始騷動,他勾弄阿克蘇的舌頭,難耐地動了動腰,輕聲道:“給我解開。”
阿克蘇輕笑一聲,撫著他臉頰道:“莫急,再等等。”
岳華君大感不妙,阿克蘇的手指抽了出去,又將藥膏仔細塗在他陽具上,岳華君正在阿克蘇手中漸漸脹大,頂端忽然插進一只極細且冰冷的硬物,他兩腿抽搐,慘叫一聲。阿克蘇口氣堅決,壓了他沉聲道:“不許亂動。”
精道受了這樣的刺激,微痛的余波和怪異的酸脹令岳華君的眼淚流了出來,嗚咽道:“阿克蘇,不要……”
阿克蘇的手很穩,好在插進精道里的東西很短,只進一半便到了頭,阿克蘇扶著他的東西,用軟布一圈圈纏好,最後又把藥膏塗滿了敏感的頂端。岳華君的身子一陣陣發抖,間或低吟幾聲,阿克蘇捏了捏他下頭飽滿的囊袋,用舌頭一圈圈將它們舔濕,岳華君有些失控,呻吟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阿克蘇的手掌撫弄著他的腿根,岳華君掙了掙手腳,哭喘道:“嗯…阿克蘇,阿克蘇…我想…嗯……我想抱著你…”
耳邊傳來阿克蘇低沉的笑聲,岳華君能想像到阿克蘇此刻叫他又愛又恨的樣子,那人吸他胸口,聲音含糊地安撫道:“現在不行…讓我多看看你這幅樣子,很可愛。”
“你…嗯啊啊!不要!不要碰…”岳華君身子緊繃著,在阿克蘇輕揉他莖身時大叫起來,不知阿克蘇放進來的是什麼東西,硌得里頭痛癢發麻,叫他兩股戰戰。阿克蘇一面把玩他下體,一面將自己的東西貼著他的來回磨蹭,或是頂弄他的囊袋。岳華君側著頭,頸子繃出充滿力量的线條,汗津津的身體光滑趁手,前液和膏脂打濕了纏在陽物上的布條,阿克蘇伏在他腿間,裹吮露出的頂部,舌尖描摹其間的溝壑褶皺,岳華君的眼淚滾落下來,一面呻吟,一面晃動腰身在阿克蘇手中摩擦。他眼上縛著的黑紗早已濕透,兩頰潮紅,流出的涎水在唇邊留下一线水漬,阿克蘇盯著他迷亂的情態,舔了舔他濕透的陽物,又來到凹陷的秘處,貓兒一般伸出舌頭輕觸入口,直到那里翕張著容了他的舌尖去。
“嗯……”岳華君抬起了腰,阿克蘇趁勢托住他雙丘,將舌頭擠了進去,更模仿著交合的動作肆意進出,岳華君“啊啊”地哭叫,身體忽然一陣抽搐,又軟成一汪春水,吁吁啜泣。
阿克蘇解了他雙足,掀過他軟綿綿的身子,抱了他左腿搭在肩上,岳華君的秘處袒露出來,阿克蘇入了三指,進出無虞,里頭早已濕嗒嗒的,甚為軟膩,室里一片水聲,岳華君顫了顫,央求道:“阿克蘇…我想射……”
阿克蘇喘著粗氣給自己擼了兩把,低聲道:“等我一起…”說罷一鼓作氣直入到最深處。岳華君一下弓起了身子,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氣音,又耷拉下腦袋癱軟在榻上,隨著阿克蘇的抽動搖搖晃晃。他自己喘息了一會兒,忽然啞著嗓子嗚咽道:“阿克蘇,我前面好疼…”
他的陽物筆直地立著,莖身脹大,不得發泄的樣子看著十分可憐,阿克蘇看他滿臉汗水,痛苦不堪,雖兩眼被蒙著,此刻也必然是哀求脆弱之色,心頭一軟,抽出他精道里的鎖精針,將束縛也一並解了,立時被濃精濺了滿手。岳華君羞得滿面通紅,心里小聲辯駁,憋得疼也算是疼嘛!
阿克蘇低笑一聲,無奈道:“真是拿你沒轍…”他側過臉親吻岳華君的膝蓋,溫熱的掌心覆於其上摩挲,岳華君感到雙手被松開,阿克蘇騰出一手同他十指相握,下面輕輕抽插,岳華君摟住他手臂,揭開眼上的布條,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
阿克蘇笑容溫柔,俯身吻了吻他眼簾,岳華君羞紅了臉,閉上眼將臉埋在阿克蘇臂彎里低聲呻吟。不知過了多久,阿克蘇的陽精一股股射進他身體里,岳華君也忍不住去了。他半闔著眼,懶洋洋地看著阿克蘇閉著眼喘息的模樣。
汗濕的發絲被人輕輕梳弄,阿克蘇睜開眼,對上岳華君溫柔寵溺的目光,那人的手沿著他額頭和臉頰撫過,他偏過頭,嘴唇貼合著岳華君的手心。
他將岳華君輕輕放平在榻上,發泄過後的陽物滑出紅腫的穴口,岳華君雙腿纏上他腰際,意猶未盡似的磨了磨。
“怎麼,這會兒又不疼了?”
岳華君聽阿克蘇戲謔,老臉一紅,朝他張開雙臂,阿克蘇溫順地貼過去,叫岳華君摟住自己,湊上雙唇溫存。身體擠挨摩擦,又彼此撫弄著,不多時兩人都硬了。阿克蘇抱著岳華君坐了起來,岳華君以指腹摩挲他下唇,輕啄兩下,埋首在他肩頭,輕聲道:“對不起…”
阿克蘇正過他臉來,見那眼中盛滿負疚和委屈,心頭憐惜,道:“為何道歉?”
“我…你我二人本能好好游玩一陣,結果耽擱了這麼久…都是因為我…”
“傻瓜…”阿克蘇與他額頭相抵,輕聲笑道:“你做自己分內之事,何需慮我,我們不是約好在這里相見,你來之前,我哪都不會去的,所以不要擔心…”他吻著岳華君雙唇:“因為我是你的。”
岳華君微微發抖,他捧住阿克蘇臉頰凝視良久,又與他輾轉廝磨,小聲道:“肏我…”緋色漫上他耳根,岳華君連聲音都在打顫,仍是忍著羞恥,道:“阿克蘇,肏我。”
他自己動著腰身,跨坐在阿克蘇懷里,握著他的東西往自己股間送去,阿克蘇扶穩他身子,摳弄他乳尖,怡然自若地享受著岳華君熱情的侍弄。岳華君快速地起落,一手摟著阿克蘇的脖子,一手揉捏他胸口的肉粒,身體里的陽物更加腫脹,阿克蘇沉默不語,卻迎合著他的動作孟浪地頂弄,濕熱的舌頭在他頸側纏綿,。岳華君靠進他懷里,夾緊了阿克蘇的蜂腰,漸漸有些使不上力氣,他用兩手環住阿克蘇的脖子,迷亂地呼喚道:“阿克蘇…阿克蘇,嗯……幫幫我。”
自己火熱的陽物立刻被攥住了。阿克蘇一手環著他腰身提起,再按下,另一手撫慰他一陣,也摸到後面,掰開他臀瓣,讓自己粗長的陽物每次全部抽離,再狠狠插進去。“啊!哈啊…………”岳華君在他背上留下泛紅的抓痕,涎水和眼淚打濕了他的肩膀,濕熱的後庭不斷收縮,阿克蘇咬牙用力干了他數十下,再次將他灌滿。
岳華君的熱液也打濕了他的腹部,懷中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埋在他肩頭微微發抖。阿克蘇摟著他倒在榻上,下身滑出來些,半硬不硬地,仍有小半被岳華君溫暖的身體包裹著,阿克蘇撫摸那人柔軟的頭發,一手扶著岳華君的臀瓣輕輕動了動,想要抽出自己。岳華君反手握住他,夢囈般低聲道:“沒關系,再這樣呆一會兒……很舒服。”
阿克蘇瞥見他通紅的耳尖,胸膛也能感受到岳華君臉頰灼人的溫度,他將岳華君緊緊抱住,嗅著他的發絲,應道:“好。”
才相擁著躺了一小會兒,岳華君的肚子忽然“咕嚕嚕”叫喚起來,兩人皆是一愣,岳華君更將臉埋在阿克蘇胸前不肯抬頭。阿克蘇忍著笑,在他耳邊低聲道:“起來吧,我去弄點吃的。”
岳華君這才捂著臉從他身上滾下來,阿克蘇坐起來,又看了眼紅得蝦子似的蜷縮在一旁的岳華君,撿起落在地上的被子將他掩了,披衣出得門去。
岳華君露出腦袋,發了會子呆,先前的陰郁一掃而空,他激動地在榻上滾了一圈兒,一下牽動紅腫的秘處,流出不少東西來,這才乖乖縮回被子里。
不一會兒阿克蘇端著一堆東西回到屋子,他在案上支起銅鍋,擺開碗筷,岳華君爬出來,套上褲子一瘸一拐地挪到案前幫忙。
阿克蘇仔細將肉和蔬菜碼進銅鍋里,替岳華君調好料,舉了筷子到他嘴邊:“嘗嘗。”
岳華君舔了一口,高興道:“好吃。”
兩人吃了火鍋,又吃了點餃子,阿克蘇道:“雖集會已過,近日夜里仍有廟會,過會兒我們去瞧瞧。”
恰好阿克蘇先前吩咐的熱水已備好,於是兩人擦洗更衣,動身上街。盡管是隆冬時節,街上依然熱鬧非凡,阿克蘇與岳華君混跡在人群里漫無目的地走著,街上張燈結彩,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岳華君被這氣氛感染,忍不住偷偷握了阿克蘇的指尖。阿克蘇向他撇過一眼,不動聲色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對了,那小二說…你已經離開了,為何又回來?”
“是我叫他這樣說的。”阿克蘇揚起嘴角,投來一道戲謔的目光:“否則如何偷襲岳將軍呢?”
“……胡鬧,若我不在這投宿,你又待如何?”
阿克蘇附耳低語:“我已探查過,出了城向北不遠有片人跡罕至的竹林,幕天席地雖別有一番樂趣,不過這時節也確實冷了些。”
“……”岳華君看著他別有深意的笑容,感到一陣無力,只好裝作去看別處,過會兒忽然輕聲道:“其實……”他欲言又止。“算了,沒什麼的。”
阿克蘇垂眼望著他,微微收緊了手指,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喝彩聲,兩人不約而同看去,原是前頭燈火輝煌處,社戲正演到精彩的地方,身旁的人潮開始流動,兩人便也隨著走了幾步。不知前頭有什麼把戲,周圍漸漸騷動,眾人皆是滿懷期待的模樣,岳華君左右看了看,正覺得莫名,忽然一道光亮直入夜空,炸開一片光華。霎時耳邊盡是歡呼驚叫之聲,岳華君怔怔地望著空中逐漸消散的光點,下意識地握緊了阿克蘇的手。
恍惚中有人拉了他一把,岳華君詫異著,跟著阿克蘇擠出人群跑進暗巷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巷口的陰影仿佛將他二人與外面歡樂的人群分隔在了兩個世界。又一朵煙花炸開,曖昧的色彩倏爾在阿克蘇眼中點亮,又逐漸暗淡,岳華君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高大的男人雙手撐在他耳邊,將他圈在懷中。
“你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越來越近的鼻息令岳華君緊張地不能自已。
“要買的東西我已雇腳夫送去師娘那里了,雖然沒能按計劃行事,但你不是已經來了嗎。所以今天…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陪著我罷。”
岳華君垂著眼,兩頰微紅,心里忐忑著不知有沒有被阿克蘇看出。阿克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他下巴,柔聲道:“華君,我很想你。”
那張英俊的面孔越來越近,岳華君已無力思考,只是憑著本能扣住他的後腦壓向自己。
也許會有人看到。岳華君這樣茫然地想著,伸出舌頭探進阿克蘇口中,他的懷抱火熱,里面的溫度更是灼人,濕軟的舌頭靈活而曖昧地與岳華君糾纏,舔舐和喘息聲充斥在四周,其余人的歡聲笑語變得分外遙遠。
岳華君背靠著冰冷的磚牆,胸膛緊貼著阿克蘇的胸膛,他勉強睜開眼睛,眯著眼看了看阿克蘇纖長的眼睫,又抱著他的肩膀慢慢闔上眼。
我也很想你。岳華君在心里默默想著。但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很清楚,阿克蘇定然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