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恒泰縣奇冤 其三「夜審」(上)教刑得免,活罪難逃,兄弟二人下獄受笞
“童犯林淵、林小虎,日前偷盜財物,經本縣審理,皆招承認罪。本縣念其初犯,堂上受審時也已受過責罰,本不願再多加笞責,然二人於堂上受審時,百般抵賴、諸多隱瞞、謊話連篇,依據教化風俗令,合於不知悔改例,今加罰笞教責臀示眾,以警示鄉里。”
鄉民看了縣衙貼出的告示,這才明白了,這兩個男孩光著屁股在菜市口罰跪的原因。“原來是偷了東西,又撒謊抵賴、不知悔改,所以才被帶到這里,被這麼多人看著,再打一頓光屁股!”一位鄉民露骨的解釋讓男孩們的臉上愈發羞赧,紅到了耳根子。
“哥哥……手好酸,撐不住了……”小虎話還沒說完,雙臂已經無力地垂了下去,橫放在手臂上的戒尺自然掉落。監刑的衙役上前,取走了林淵手臂上的另一把戒尺,命令他和小虎一樣,擺好雙手撐地,跪撅裸臀的姿勢。
縣衙在菜市口搭了個台子,作為公開執行“笞教責臀”的場地,以便鄉民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孩被打屁股教訓的全過程。兩名衙役一左一右分別站在這對兄弟兩邊,提醒道:“第三次了。”隨即掄起手中戒尺,一下下結結實實地打在男孩粉嫩的小屁股上。
饒是林淵年紀大些耐得住疼,三十下戒尺全部打在臀峰上,也足夠讓男孩痛叫出聲。而小虎更是一邊哭一邊扭著屁股躲閃,戒尺打出的印子歪斜雜亂,分明控訴著小男孩的不軌舉動。帶著屁股上一跳一跳的陣痛,罰跪變得越發艱難,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戒尺又掉了兩次。
跪足了半個時辰,笞教責臀才正式開始,此時兩個小屁股已經挨了足足一百五十下戒尺,已是紅彤彤一片了。先由縣令代替男孩的家長,進行了一番斥責,痛罵二人不僅做出偷盜之事,還企圖撒謊躲避懲罰。伴隨著一聲聲教訓,縣令揮著小竹板毫不留情地痛打在二人跪撅著的紅屁股上,倒還真像是一位父親在嚴厲地懲罰犯了可恥大錯的年幼孩兒。
按理說這個時候男孩應該大聲認錯,讓在場圍觀的鄉民們都感受到其悔改之意,可林淵卻心有不甘。他心想自己和弟弟分明是在笞臀刑責下屈打成招,此刻卻要他當眾,挨著屁股板子認錯,這樣的恥辱令他難以接受。
一旁的小虎已經被打得屁股火辣辣一片,哭聲、認錯聲不止,而林淵不僅沒有認錯,甚至屁股挨板子的時候也倔強地一聲不吭。這可惹惱了縣令,小竹板撩著抽打男孩柔軟的小屁股,直打得那兩團紅艷的臀肉彈跳不止。縣令一連十幾下都落在小臀的下部,將那兩塊嫩肉抽得越發紅亮,男孩這才終於忍不住小聲道:“知錯了……”
縣令當然不滿足於此,手上竟又添了幾分力道,重重的一記板子砸在那兩瓣腫肉上,訓斥道:“大聲認錯!”
男孩額上已經沁出了汗珠,右手下意識地抬起,想伸到背後捂住受責的部位,伸到一半才忍住了,撐回原位,提高了音量喊道:“我知錯了。”
接著便要開始主刑,依律,教刑的判罰不能重於笞刑,因而這場笞教責臀的主刑僅僅是一人打五十下屁股板子,抽五十記藤條。然而判罰得輕,實際受罰的時候卻也未必會好受。這是因為,凡是判處笞刑,必定會有加罰的規矩,加罰不受輕重的限制,如果受刑人不好好遵守受笞的規矩,加罰的數目甚至有可能數倍於主刑。
小虎首先受罰,按照要求雙手撐地,挺直了背部和兩腿,擺成了“寶塔”的姿勢。受刑人的背部、雙腿和地面組成了三角形,其頂點正是小男孩的軟嫩臀丘。男孩二人上台時本就光著屁股,此時高撅裸臀,上半身傾斜向下,更是讓上衣滑落,露出腰背的大片肌膚。
衙役尤嫌不足,又命令男孩分開了雙腿,這下圍觀的鄉民甚至可以隱約看到男孩白嫩光潔的屁股溝和含苞待放的幼嫩小穴,林淵只是跪在旁邊看著,都害臊得滿臉通紅,臉皮薄的小虎更是還沒開始打屁股,就已經羞恥得發出陣陣嗚咽。
“笞教責臀其一,以悔過板責臀五十。受刑人須挺直腰背及雙腿,高撅雙臀,維持受罰姿勢。姿勢走樣期間,每責打一下,就加罰五下板子。”
林淵氣得咬牙,心中暗罵,這苛刻的規矩,無非是想變著法兒地多打他們倆的屁股。
這時候縣令又開口道:“本官知道你愛護幼弟,今兒個就把這加罰的規矩變通一下,你弟弟犯了規矩之後,加罰的數目就責打在你的屁股上,而你的加罰就讓你弟弟的小屁股承受。”林淵不免有些感激,小虎屁股嬌嫩經不住打,加罰的數目勢必多過自己,這樣的安排至少能讓小虎少挨些板子。
衙役一左一右在小虎身後站定,經過“置板”、“行刑”的命令,一指多厚的木板就結結實實地落在了男孩高高翹起的光屁股上。悔過板意在令男孩痛改前非,誠心悔過,因此打得毫不放水,每一下板子都打得臀波陣陣,臀肉亂顫。小虎從沒受過這麼重的責罰,十下板子剛過,小屁股上已經通紅一片,薄薄地腫了一層,再吃起板子來更是覺得兩瓣臀肉貼上了烙鐵,不由自主地彎曲膝蓋蹲下了身子。
那兩瓣小肉丘一低下去,衙役手里的板子便開始向上撩著責打,似乎是在提醒小男孩趕快恢復姿勢。板子一左一右連著打了五下,小虎疼得兩腿打顫,竟不顧規矩地跪在地上,雙手捂著屁股搓揉起來,嘴里哭喊著:“不……不打……我不要……嗚嗚嗚……”
哪里能由得他決定要不要打屁股,衙役拽著男孩的手把他從地上拉起,迫使他重新擺好了姿勢,不顧男孩的哭求聲,又一輪板子呼嘯著擊打在小男孩紅腫發燙的屁股蛋子上。小虎勉勵支撐著,淚珠像斷了线一般灑在地上,兩條小短腿忍不住並攏了絞在一起,仿佛這樣可以稍稍減輕屁股上的刺痛。又打了十來下,小虎的屁股蛋子已經完全變了顏色,像個圓滾滾的紅燈籠似的高高掛著,在兩塊板子左右交替的重責下可憐兮兮地晃動著。
眼看整個小屁股都腫得厲害,衙役的板子往下抽在了臀腿相接處。那里皮薄,小男孩終於疼得又忍不住跪倒在地上,順勢雙手枕著腦袋,塌著腰費勁地撅高了屁股。衙役料想他是不肯起身了,便任由他跪著,剩余的近二十下板子全集中在小男孩的臀峰,責打出一大片深紅。男孩眼看著弟弟用這不合規矩的姿勢挨了好一頓板子,自己的屁股也隱隱作痛起來。
緊接著就輪到林淵,男孩被帶到小虎身旁,照規矩擺好姿勢,接著就聽到典史宣布判罰:“主刑五十,加罰一百一十五,共計一百六十五板。”
聽見加罰過了一百,林淵欲哭無淚,不知該怎麼熬過這一頓漫長的打屁股。
正當林淵被這頓厲害的屁股板子教訓得痛哭流涕、臀肉紅得發紫的時候,不遠處傳來滾雷一般的馬蹄聲,接著便有人高聲道:“行人速速讓開,都察院有要案查辦。”
為首者騎著高頭大馬,正是左簽都御史魏柳青,縣令見了趕忙上前恭迎,叩拜道:“下官恒泰縣令胡磐安拜見御史大人。”
魏柳青坐在馬上,看到不遠處的行刑台上,正有一男孩艱難地挺直了雙腿,撅著紅燈籠似的圓屁股,一看便知是挨了不少板子,另一名小男孩跪坐在地上抹著眼淚,一只手搓揉著同樣紅腫的臀瓣,顯然也是剛受過責打。
“他們倆就是林淵和林小虎?”
胡縣令仍伏在地上,答道:“回大人,正是他們兩個。因其偷盜而不知悔改,判了笞教責臀在此當眾受責呢。御史大人怎麼會知道這兩個頑童?”
魏柳青不多廢話,下令道:“把他們兩個帶走。”
胡縣令直起身子,疑惑道:“御史大人這是要干什麼?他們兩個依照教化風俗令,要受笞教責臀,懲罰還沒結束,御史大人現在把人帶走,似乎不合規矩啊。”
魏柳青輕蔑地笑道:“都察院辦案,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縣令來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都察院就是規矩!把人帶走!”
圍觀百姓也從沒見過這樣的狀況,公開的笞臀刑責才進行到一半,犯人竟被帶走了。
“看來悟通是真的找到人來救我們了。”林淵稍稍松了口氣,以為自己和小虎真的得救了,此時男孩們還不知道,自己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等待他們的不是光明,而是深淵。
林淵和小虎坐在馬車里,一路顛簸不斷,男孩的小屁股本就挨了板子,腫脹軟爛的臀肉簡直快被顛碎了,和挨板子打屁股沒什麼兩樣。“大人……”林淵趴在窗口,向窗外騎著馬的魏柳青喊道:“大人可不可以叫車夫稍稍慢一點……我和弟弟屁股好痛……”
魏柳青冷冷笑道:“左都御史趙大人急著要審你們呢,哪有時間在路上耽擱。”
“左都御史……怎,怎麼,我們要去見的不是府尹大人嗎?”林淵這才發覺事情不妙,急得大聲道:“我們想找府尹大人主持公道,怎麼會……”
“真是不知死活,連被誰抓了都不知道。”魏柳青快馬加鞭,騎到了隊伍前頭:“加快速度,今晚一定要趕到。”
馬車忽然加速,林淵重心不穩一下跌坐在地上,屁股疼得好似又挨了一記板子。男孩驚慌不安,不知有怎樣的命運在等待自己。
趕了一整天的路,換了兩匹馬,這天夜里魏柳青終於帶著人回到都察院向趙大人復命。
林淵和小虎被人叫醒,帶下了車,懵懵懂懂地走過一間間牢房,終於在一個中庭大院里見到了等候已久的御史趙大人。這大院里燈火通明、宛如白晝,在林淵和小虎看來卻依舊陰暗可怖讓人不寒而栗。
“小人……參見御史大人……”男孩跪在地上,出於害羞,兩手抓著衣擺試圖遮掩自己光裸的屁股蛋子和小雀。
“大膽頑童,你們可知自己犯了什麼罪?!”
林淵叩首道:“求大人明鑒,我與幼弟小虎,真的沒有做過偷盜之事!我們是被恒泰縣令屈打成招的。”
“本官知道,你們並沒有犯偷盜之罪,”林淵聽到這話還以為終於有人為自己和弟弟主持公道,正要叩頭謝恩,只聽趙大人接著道:“因為你們所犯的,乃是大不敬之罪!”
此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大不敬乃是十惡大罪之一,就算不被處死,也必定要遭受極為嚴酷的笞杖之刑。林淵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被安上如此嚴重的罪名,嚇得哭了出來:“求大人明察,我們何時犯下過大不敬之罪呢?我……我們那天,只是撿了別人的玉佩而已,我們已經知錯了……”
趙大人冷哼一聲,說道:“避重就輕,砌詞狡辯!看來你們和那個小和尚一樣,不打屁股受點教訓就不老實。來人,上攢蹄枷,再用鴛鴦棍照著屁股狠狠地打!”
“小和尚……大人說的是悟通?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先想想你自己和你弟弟吧。上枷!”
林淵一轉頭,就看到刑官同樣也給弟弟小虎,戴上了木枷准備受刑。這攢蹄枷,形如一長條木板,前端有兩個圓孔禁錮雙手,末端的圓孔則鎖住雙腳。戴上之後,受刑人無法站直身板,只能重心前傾,雙手撐地,自然就擺出了屁股高高撅起的羞人姿勢。
只見小虎掙扎扭動著屁股,嘴里還哭求著說:“不要……我不要再打屁股了……”他身後的刑官早已對這樣的求饒司空見慣,毫無憐憫地掄起手臂,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重重地落在小男孩因害怕而顫抖不止的嫩屁股上。小虎仰起頭,發出響亮的哭嚎,屁股上頓時彈出兩道深紅的棍痕。原來這鴛鴦棍的前端乃是兩根平行的細棍,所以才有了這一笞兩痕的效果和鴛鴦棍的稱呼。
男孩來不及心疼弟弟,自己也受了兩棍,頓時哭叫出聲。鴛鴦棍深深地咬進肉里,再抬起時就帶出兩道深紅的笞痕,雖然不像藤條一般尖銳,連綿不斷的棍責卻比藤條痛得更持久深刻,屁股蛋子上的酸脹腫痛層層累積,久久無法消散。
小虎熬不住屁股上的接連棍責,雙膝一軟想蹲下身去,以為可以躲避懲罰,哪知道這鴛鴦棍不拘角度,小男孩曲腿的動作反而讓小屁股向後撅出,正迎上嚴厲責臀的棍棒,打得那臀腿交界處的兩塊嫩肉皮下淤血凝聚,鮮紅欲滴。
鴛鴦棍打了不過二十下,林淵卻覺得,簡直比挨了一百下板子,還要疼上許多倍。細木棍來來回回地把男孩的屁股蛋子責打了好幾輪,原本光滑圓潤的屁股蛋子,此刻已是遍布突起的腫痕如同道道田壟。男孩已經疼得快站不住了,然而這場夜審卻才剛剛開始,不知還有什麼樣的嚴厲笞刑要落在男孩的小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