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那個對他笑意溫柔的人，其實很討厭來自別人的目光……嗎？

　　 還是說，她只願意在他面前笑得那麼開心。

　　 眼見著六號和亞路嘉進了不同的試衣間，奇犽才坐在店內休息區的椅子上，閉著眼睛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本來試圖回想接下來的路线，卻難以集中精神。他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暴躁感，像警鈴一樣嗡鳴著，本人卻想不到有哪里值得注意的。

　　 是接下來安排有問題嗎？還是他看漏了什麼？

　　 “小弟弟，吃糖嗎？”

　　 糖果甜膩的氣息湊到面前，奇犽睜開眼睛，發現是被六號方才滿口甜言蜜語夸得開開心心的兩個女店員中的一個，紅著臉拿糖賄賂他。

　　 “你們是哪里人？姐姐帶你們來旅游的嗎？”

　　 “你姐姐多大啦？有男朋友嗎？”

　　 ……他剛才會覺得那女人只願意對自己笑真是自作多情。尤其在女性堆里，六號簡直就是行走的不可描述。

　　 相比之下，他作為男性的身份，也不知道是優勢還是劣勢。

　　 嘛，反正他會是她的第一個……男性搭檔。雖然不知道六號到底圖謀他什麼，和揍敵客徹底鬧翻了，拿尼加的許願能力也不見她用。他什麼也給不出，她什麼也得不到，暫時應該不會離開。

　　 他也會看著她，直到發現她真正想要的東西，在那之前不會讓她輕易如願的。

　　 看在她幫了很多忙的份上，如果六號的訴求合理，他可以考慮配合。

　　 “謝謝。”奇犽說。

　　 煩躁感終於退下去了，他掃了一眼店員手中的夾心硬糖，並不是廉價貨，不吃白不吃。

　　 少年殺手撓了撓他微亂的銀發，利落地翻身坐起，半搶一樣地把糖從人家手里拍了過來，撕開包裝扔進嘴里。他挑高眉尾，有些惡劣地對店員小姐姐笑著，虎牙一合，咬碎了硬糖。

　　 咯吱，心形的草莓糖果在他的齒間碎成無數塊。

　　 “要讓你失望了，那家伙現在喜歡的是男人。”

　　 店員小姐黯然神傷離開的背影讓他得意地翹起腿，如果能長一條貓尾巴，那必然已經耀武揚威地搖晃起來了。

　　 奇犽含著糖渣，打開了手機游戲。

　　 剛才亞路嘉和六號拿的都是綁帶繁復的衣服，亞路嘉那條甚至是一件套一件的復合式裙子，換得肯定慢，他也不好進去幫亞路嘉穿，只能等了。

　　 試衣間的簾子在奇犽低頭時動了一下，被他錯過了。

　　 為了節省空間和成本，試衣間之間的間隔也是垂墜的布簾，只有對著門的方向是牆，亞路嘉一掀隔簾就鑽到了六號這里。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底裙，後面的拉鏈都沒有拽上，上身的布料堆疊在腰部，露出因壓抑呼吸起伏著的白皙胸膛，就這一會的脹痛難耐，亞路嘉差點沒有憋出眼淚來。

　　 “六號，我好痛。”

　　 面若好女的男孩子委委屈屈地用氣音貼著她的耳朵說。

　　 面對著這樣立刻就可以開飯的景色，六號則是難得不在狀態地，謹慎地摸了摸亞路嘉的胸。

　　 皮膚下面，全都是肌肉，是那種男性的平坦無疑。

　　 她又有些遲疑地，伸手到了亞路嘉裙子下面。

　　 雌雄莫辨的少年軟軟地靠在她肩膀上，長舒了一口氣，“嗯……再摸摸我。”

　　 的確是男的。貨真價實。勾勾球球一應俱全。

　　 原來她想象中的妹妹醬，從來就不存在。

　　 奇犽為什麼不告訴她？……是因為亞路嘉就認為自己是女性嗎？尊重她的心理性別？

　　 感染者里有心理跨性別者，因為變性手術會對身體素質造成巨大影響，是禁止她們做的。六號聽說過不被准許手術而大鬧的同僚，被罰之後出來照樣要繼續做任務。

　　 可她覺得亞路嘉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多麼抗拒自己的生理性別，和那些跨性別者又不是很像了。

　　 是揍敵客的撫養方法出了問題嗎？

　　 六號輕握著小亞路嘉來回擼了幾下，漂亮的小男孩趴在她身上跟著動作喘，整個人都掛了上來，在她身上蹭，很依戀的樣子。

　　 沒有抗拒，對男性器官被撫摸的接受度很高。

　　 既然如此，最好不要問亞路嘉想做男孩還是女孩，現在就當做男孩子吧。

　　 自己偷吃搞出來的爛攤子，手酸也要收拾完。

　　 六號向後退了幾步，靠在換衣間唯一的牆面上，讓亞路嘉埋進她的懷里。

　　 “不要出聲哦。”她撩開他長長披散的黑發，去咬他小巧的耳垂，“哥哥的耳朵很靈，被他聽見的話，亞路嘉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她的死期也就在當下。現在只能祈禱店里放的音樂聲音再大一點，再嘈雜一些。

　　 最好能夠掩蓋住這種淫靡的水聲。

　　 少女柔嫩的手指抹過亞路嘉孔洞中溢出的前液，再滑膩地塗滿了莖身與囊袋，他跟著她的手微微挺動時便一直蹭到腿根。

　　 “嗚…還要…快點多摸摸我……”

　　 亞路嘉似乎真的很難受，額頭上的汗水慢慢滴落，發絲彎曲地粘在下頜與胸膛，他半合眉眼，請求地看著她，顯出一種軟弱無力的嬌媚來。

　　 如同寄生在樹木上才能活下去的藤蔓那樣纏繞著她，他紅著眼胡亂地將吻落在她的臉頰和鼻梁上。

　　 手中的性器越漲越硬，熱得發燙，整個莖身有一些微微上彎的弧度，亞路嘉得不到足夠的刺激，每次在她手心頂弄都要加大一些力氣。

　　 他欲求不滿的勒緊了她。

　　 亞路嘉的反應和六號的預計有些出入，她以為他是和內斂害羞的女孩子類似，喜歡溫柔的對待，沒想到卻能如此誠實地追求愛欲的撫觸。

　　 她握緊了手來回抽弄，隨著他炙熱而渴求地在她手心里不斷摩擦，黏液攪打的聲音輕輕反復，狹窄的換衣間內逐漸充滿了幻覺般的石楠花氣味。

　　 男性液體的氣味。

　　 六號另一只手溫涼地撫摸過亞路嘉汗濕的光滑脊背，他的體溫高得如同在燃燒，她摸過仰伸的脖頸，摸過支起的肩胛骨，摸過緊繃的背肌，沿著淺淺的背溝向下滑，一直伸進臀上布料與肌膚的縫隙之中，一遍遍的引起他的顫抖與嗚咽。

　　 她的手上沒有繭，病毒會加快她的代謝，那些具有保護性作用的表皮組織無法留存。不論她練多久的槍，都不會有任何訓練過的痕跡。

　　 同理，她身上也沒有留下戰斗的傷疤，連奇犽昨天晚上啃的牙印，也在早餐之前就全部消退了，皮膚光滑的肩頸從被亞路嘉蹭開的衣領處展露出筋骨纖細的弧度。

　　 雌雄莫辨的少年垂著睫毛，眼睛黏在了她的頸彎。他眯著濕潤的藍眸，其中暈染開的欲望像是在天空上鋪展開的夜幕，有種遮蔽一切光芒的，暗色的迷蒙。

　　 他先是張開和哥哥同樣尖利的犬齒，想到外面的人後忍耐地收了回去，只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地來回舔壓她毫無防備的脈搏。

　　 癢癢的。

　　 六號正分神去聽奇犽在外面打游戲的聲音，她低低哼了一聲，如同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亞路嘉更賣力地將她的脖子都用唾液打濕了，腰胯的動作也無法克制地加快，如果不是她緊緊靠著牆，就要被一下下的撞出類似交姌的響聲來了。

　　 意識到手中的東西馬上就會釋放，她便想蹲下身去，就當作是吃飽後的加餐。

　　 拿尼加給她的那個吻，唾液交換中過來的力量足得可以抵上十場和伊爾迷戰斗的消耗，雖然真正打起來肯定還需要更多的能量，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她就沒覺得有誰能比拿尼加更香。

　　 亞路嘉不願離開她的身體，她剛一動，他就抬起頭，准確而凶猛的咬住了她的嘴唇，足夠熟練的長驅直入，有些瀕臨高潮的混亂，咬她一口又顫抖地想讓她安撫他。她只好就這樣被他壓住，貼著牆慢慢的滑坐下去，想要找個機會掀開他的裙子。

　　 如果亞路嘉射在外面，氣味就無法藏住，而且這里也沒有手紙，萬一濺到衣服上，簡直是必死的節奏。

　　 她松開了亞路嘉的陰莖，也收回了環住他的手，試圖將他大腿上不算寬松的底裙向上推。

　　 “不要！我變得好奇怪…有什麼要來了……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留我們自己在這里……”

　　 有著青春少女面龐的男孩子，突然惶恐地按住了她的胳膊兩側，他抵著她的額頭，藍眸融化了一般流出眼淚來。

　　 能夠通過體液傳播的瓦爾基里病毒在這個世界無法感染其他人，離開她的身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失活死亡，只剩下了推動欲望、促使人暴露本我的作用。這種效果的強度因人而異，她不知道亞路嘉到底想到了什麼，許多混亂的圖像信息通過因情欲而加強的精神力鏈接閃過她的眼前，六號在雪花般的破碎畫面中發現到了那個通過監控初見亞路嘉的地下室。

　　 伊爾迷讓奇犽忘了亞路嘉多少年，她並不知道。

　　 但她知道被關起來的感覺。

　　 不是在私軍里被罰的數次禁閉，而是在成為感染者之前，無數次隨著舊鐵門轟然拍響而來的黑暗，還有鏽鎖落下的嘎吱聲。

　　 ……她很久沒去想過從前的事情了。

　　 畢竟，為了保證戰斗力，她必須源源不斷地給搭檔提供正向的能量，消解她們的負面情緒。

　　 她可以為此改變自己的思維，抹殺不必要的內容。

　　 叛逃之前，她一直都是只為搭檔而存在的武器。

　　 她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那樣活下去。

　　 六號放緩了動作，她環抱住亞路嘉赤裸的、布滿冷汗的脊背，去吻他眼角溢出的淚水。

　　 咸澀的液體蔓延在舌尖，她慢慢的順著淚痕向下舔舐到亞路嘉的嘴唇，觸碰到他因不安而緊咬的牙關。

　　 她輕輕地舔過他的齒縫，亞路嘉立刻依賴地張開嘴，仿佛期待許久，這樣溫柔的安慰和保證。

　　 那是一個足以令人忘記所有寂寞的，深深交纏的吻。

　　 如同想要將只存在於這一秒的，來之不易的安全感吞進肚子里，比女性更嬌美的男孩子如飢似渴的禁錮住了懷中的獵物，纖瘦的四肢居然也能夠勒得她有些缺氧。

　　 況且，鏈接的對象這麼熱情，病毒就會條件反射地想要共鳴。

　　 她艱難地把自己從他塑造的欲望漩渦退了出來，幾不可聞的喘息著對他說：“沒關系的，看著我。”

　　 更衣室里昏暗朦朧的光芒下，她極為溫柔地將他黏在臉頰與肩前的長發捋到了背後。亞路嘉的眼中漾著情欲的紋路，卻又十分的清明，在他那樣若有若無的視线下，便會讓人產生一種被需要的緊迫感。

　　 她覺得現在沒有比讓他安心下來更緊要的事了。

　　 親昵地用臉頰和嘴唇觸碰著他的下頜，再到鎖骨與胸膛，六號沿著少年清瘦的腰腹向下，保證自己的所有動作都在亞路嘉渴切的目光下展現，讓他能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亞路嘉終於松開了拉著她的手。

　　 歷盡千辛萬苦，她見到摸了半天的某個秀氣的器官。它就和亞路嘉給她的感覺一樣，顯得十分漂亮，帶有一些粉嫩的顏色，隱隱鼓起的筋脈並不明顯，唯二和哥哥相似的地方就是大小和只在前端頭部的上翹弧度。

　　 她以嘴唇擦了擦它的側面，帶著欲念俯視下來的美麗少年立刻吐出壓抑的甜美喘音，一把撐住了她身後的牆壁。他的身體擋住頭頂的光源，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之中，稍稍彎下腰，便和牆壁一起組成了牢籠般的包圍之勢。

　　 六號的睫毛眨了一下，抬起黑潤的眼睛，對此毫無所覺的，溫然地對他笑了笑，才張開嘴含住了他脹熱的性器。

　　 口腔的溫度比極欲釋放的陰莖低了不少，微涼、濕滑的吸吮和舔舐瞬間就能奪走所有的自控力，他睜大眼睛，嬌美可人的面容染上幾分驚奇，接著，像是難耐不已的，纖細的指尖狠狠地在光滑的牆壁上屈抓起來。

　　 他並沒有放縱地闖進來，也許是沒有力氣了？

　　 六號胡亂猜測著，她扶著他比奇犽更加柔軟、少女般肌膚光滑的腿，前後吸吮了幾次，某次退到一半時猝不及防地被射了一嘴。

　　 因為沒有做好准備，濃白厚重的液體有一些直接溢出了嘴角，濺到她的下頜和頸窩，粘稠地緩緩向下流，散發出咸澀的男性氣味。

　　 草，幸虧她領子是敞開的，還沒蹭到衣服上。

　　 六號急忙咽下嘴里的份，一邊用手指挑起那些流出來的精液舔掉。

　　 她並不知道糜紅的舌勾起臉頰邊濁白微黃初精、喉嚨微動的畫面到底會給純潔少年怎樣的視覺衝擊，因此亞路嘉也跟著蹲下來，俯身要去嘗她鎖骨上自己的東西時，她只能慌張地推開他的肩膀。

　　 臥槽！她記得所有男性上司都覺得自己射的東西很髒的！為什麼亞路嘉還想嘗嘗！

　　 而且，不要搶她的飯！亞路嘉的體液能量只比奇犽少一點，也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左防右防，還差點嗆住，好不容易都揩干淨了，她才攔住像小動物搶食似的亞路嘉。

　　 明明已經射了，他卻依舊是滿臉緋紅春色，鼓起頰，很不滿足地盯著她的唇。

　　 六號嚇得趕緊喝干淨，“…咕嘟。”

　　 也許是沒有自慰過的緣故，他要比奇犽濃很多，石楠花的味道浸滿了呼吸道，讓她有些頭暈。

　　 “我想嘗嘗…不能親我嗎？”

　　 任誰看了都會憐愛不已的少年，委屈的想要拉開她捂著嘴的手。

　　 六號和他對視了幾秒，無奈地敗在了那雙潮濕的圓圓藍眼睛下面。

　　 “就親一下，馬上出去嗯唔……”

　　 她摟住迫不及待的漂亮男孩，雙手幫他把身後的拉鏈拉了上去。

　　 亞路嘉，比她之前的女孩子搭檔更會撒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