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莫斯堡臨海，建造在高聳陡峭的海涯之上。

　　 每逢晨昏漲潮退潮的時段，以天色暈染的大片雲霞便會聚集在城堡周圍，歐式風格的城堡凌雲駕霧，清風隱隱，伸手指尖便仿佛可觸及夕陽或朝月，猶如身在天堂之上。

　　 每年為塞勒格納吸引的客流量有上百萬人次……

　　 六號合上在路邊報攤順到的旅游宣傳冊，她打量著周圍完全陌生的繁華街景，無奈地笑了，“真是被黑車坑慘了，開到這邊幾乎都要回到內陸了嘛。”

　　 空氣中的水分稀少，離海絕對不近。

　　 亞路嘉拉著六號的手，和她一起坐在花壇的邊石上，仰頭看著各種摩天大樓夜間招牌的彩燈，“今天到不了庫莫斯堡了嗎？”

　　 陌生街道的綠化做得很好，六角形花壇中姹紫嫣紅的花叢簇擁著一株不高的小合歡樹，在枝頭開出絨絨的紅色花朵，傍晚的昏黑下很難分辨出它們原本鮮亮的顏色。

　　 亞路嘉透過這些細纓花影望進城市的夜景，稍微有些失落，轉而又笑起來，天真爛漫得讓人疼惜，“那明天再說吧！哥哥一定會帶我們去的！”

　　 亞路嘉世界第一好的哥哥正在遠處的某個巷子里背地里勒索黑車司機，如果不是因為黑車司機前半段路開得太像模像樣，而後半段路奇犽不想當著妹妹的面在車廂里動粗，司機估計早就因敲竹杠未遂而遭遇不測了。

　　 “亞路嘉太懂事啦，好孩子。”

　　 六號欣慰地點點頭，她湊近亞路嘉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輕柔軟潤的吻一觸即離，“這是給好孩子的獎勵。”

　　 亞路嘉捂住被親的地方，驚訝的，用小鹿那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六號，六號則對可愛妹妹露出荷爾蒙四溢的笑容。

　　 300%的能量才能開時空門，只有60%多能量的她，已經決定扔掉下限，用盡渾身解數刷妹妹醬和奇犽的親密度了。

　　 就算刷滿他們三個都不夠，她只能祈禱剩下的高換算比目標都會自己蹦到她眼前來。

　　 “喜歡嗎？還可以繼續哦？”

　　 亞路嘉看著少女在極近距離下，對她意味深長的緩慢眨眼，霓虹燈光從對方漆黑濃密的睫毛上斑斕地流映而過，絢麗且曖昧。

　　 “怎樣的獎勵都可以給你，之前說好的。”

　　 好似是被同為女性的美色所俘獲，嬌美的可愛女孩紅著臉，藍眸痴痴地與六號對視了幾秒，垂下了頭。

　　 【亞路嘉：56%】

　　 六號正打算見好就收，突然聽見她說：“六號，親親我。”

　　 拿尼加充盈外溢的力量蔓延在空氣里。

　　 機會，這是偷吃一口的大好機會！

　　 六號用精神力感受了一下與奇犽的情緒鏈接，發現他還在遠處沒有過來的意思，真是天助她也！

　　 她迅速展開了旅游宣傳冊折疊的紙頁，好大一張彩印的硬質廣告紙舉起來，完全藏住了她和拿尼加的臉。

　　 就像是兩個人並排坐在花壇邊看旅游指南。

　　 “六號，親親我。”

　　 並沒有對六號的行為展現出任何反應，拿尼加歪著頭，鍥而不舍地請求著。

　　 她沒有使用自己的“假面”，用的還是亞路嘉的臉，雖然是相似的笑容，但也只有這一個表情，並沒有亞路嘉自己的一顰一笑、或者是用另一張臉來表達得那麼生動。

　　 “六號，親親我。”

　　 六號並不應答，她單手稍微抬起拿尼加的下頜，傾身過去在她的嘴唇上一觸即分。

　　 干燥柔軟的香氣在少女的唇齒之間留存。

　　 “討厭嗎？拿尼加討厭這個嗎？”

　　 她很慎重地問，仔細觀察著拿尼加的反應。

　　 “……六號，親親我。”

　　 可疑的停頓之後，拿尼加依舊對她伸出手來。

　　 這就是喜歡的意思了。

　　 六號才笑著答應道：“好的。”

　　 夜色籠罩的合歡樹垂下些微的香氣，熙攘喧囂的人流外，兩個游客少女依偎著藏在一頁紙的遮擋後，緊密的靠在一起，以唇舌交換禁忌的吐息。

　　 若是仔細去看，會發現她們肩膀的角度是相對的，紙頁下方沒有擋住的一小截脖頸，如同兩只天鵝交頸那樣深情地曲展著，是近似接吻的弧度。

　　 根本沒有人在閱讀宣傳冊。

　　 先是舉著紙頁的女孩側過身體，穿綠裙子的少女則收緊放在膝蓋上的手，抓皺了裙擺。可同時，她卻又向對方挪得更近，兩個人的腿隔著單薄的裙子和制服褲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六號腿邊一片溫軟暖熱，她用舌尖點了點拿尼加濕潤微張的唇瓣，自然而然地從她半開的牙關探了進去。

　　 拿尼加的肢體語言表達著好奇和期待，完全沒有阻止的意味，六號甚至感覺到拿尼加反過來，笨拙地試著回應她。

　　 拿尼加沒有哥哥學得快，但她足夠熱情。

　　 上顎、舌尖、齒縫，緩慢細致的粘膩攪纏，以及融化在一處的，火熱的呼吸。

　　 六號耐心地教拿尼加快樂的親吻方法。

　　 甘醇的能量源泉自勾纏的部位源源不斷地灌溉過來，仿佛是高度數的蜜酒，帶來一些沉迷的醺然。

　　 奇犽吃的甜食比妹妹多了太多，所以拿尼加口中的味道是更為清淡的，隱約的甜蜜，似乎再多品嘗一些就能喝到更為濃郁的部分。

　　 病毒躁動著，受到最本質的力量所吸引，六號忍不住想要更多的，再繼續下去……

　　 傳導中汩汩不絕的強大力量突兀減弱，轉化成綿密不斷灌流的人類標准，波動的感覺和奇犽有些相似。

　　 換成了亞路嘉？

　　 六號睜開眼睛，退開了一點，立刻被拽著衣領拉回去。

　　 亞路嘉的眼眶暈紅，藍瞳蓄著一層淚水，半是羞澀半是委屈的雙手用力把她拉近，微顫著聲音說，姐姐，我也要。

　　 “不能只給拿尼加……”

　　 她控訴地看著六號。

　　 情緒鏈接中奇犽依舊沒有過來的意思，六號愉悅地笑了。

　　 “好嘛，給亞路嘉更好玩一點的。”

　　 亞路嘉這才十分期待地松開她的領子，改為搭著六號的肩膀，積極得幾乎要坐到她腿上來。

　　 六號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怎麼能這麼可愛。

　　 城市煙火氣濃重的晚風中，她輕輕對亞路嘉的臉上吹了口氣，在亞路嘉忍不住閉上眼時笑起來，湊過去再次含住那雙滑嫩的唇。

　　 她說到做到，這次沒有慢慢來，而是大開大合地挑逗著對方，一直把亞路嘉勾到了自己嘴里，教她調情的技巧。

　　 亞路嘉學得就不比奇犽慢多少了，她很快地掌握節奏，找到自己喜歡的方式深入淺出，玩得停不下來。她以依偎的姿態靠在六號懷里，牢牢地按著六號的肩膀，半睜著迷離的藍眼睛，一定要親到兩個人都沒有氣了才稍停。

　　 六號被這超乎尋常學習速度的吻法親的反應不過來，她一口氣剛吸到一半，那邊已經急切地再次堵了上來。

　　 “咦！等……嗯…”

　　 亞路嘉邀功似的，在唇舌交錯的輕微水泡聲中給她渡氣，舔去她因為應對不及而溢出的水痕。

　　 然而六號覺得不行。亞路嘉怎麼和奇犽差不多難度，全都都沒有拿尼加好哄。

　　 這只蘿莉不該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從未鍛煉過的少女嗎？為何進化速度如此凶殘？

　　 揍敵客家的基因全都這麼優異？？？

　　 想想還要從這些人身上蹭出二百多的能量，六號心中的退堂鼓已經自發敲得咚咚響了。

　　 她放棄了主動權，順著亞路嘉的攻勢溫柔熱情地迎合著，她在搭檔中的定位也一向如此。

　　 剛開始時負責主動與引誘，等到對方從中得了滋味，她便只要配合就夠了。

　　 也許是受這樣的行動方針影響，她的脫魂者屬性始終是高於解放者的——作為別人手中的武器，她的戰斗力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

　　 六號是為了完美強者的戰斗而存在的，她從來被教導著前進的目標就是最強勁的武裝，斬盡一切阻礙的刀劍。

　　 而不是那個決定何時出劍的人。

　　 無法使用她的奇犽只是還沒來及成長，這種搭檔間巨大的經驗和力量差距屬於特殊情況。如果是在原先的私軍管制下，奇犽一定會被調走，換成有資格把握她的人。只有他強大到一定程度，才有機會重新握起她。

　　 她的某幾任前搭檔，此時大概正為了這個目標而拼命做任務吧。

　　 又有多少人，被她們殺死了呢？

　　 感染者以交歡之愉為戰斗手段，反之，這也只是戰斗的手段，和她們呼吸吃飯一樣，都是迫於生存的需求，最忌諱的就是動了所謂的情愛執著，只渴求一個人而反抗上級合理的搭檔調配安排。

　　 六號倒好，每分她一個搭檔就不願意換走了，沒少讓那個控制狂上司找到借口處罰。

　　 不滿於六號走神的敷衍，亞路嘉向她口中深探進去，從喉嚨里發出小動物被無視時不滿的嚶嚀。

　　 外表和聲音都嬌美可愛的少女氣勢洶洶地一撐胳膊，徹底撞進她的懷里，六號完全沒想到亞路嘉會這麼做，差點失手掉了遮掩的旅游宣傳冊。

　　 她極為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情緒共感能鏈接上亞路嘉了。

　　 甚至再做點什麼就能和亞路嘉共鳴。

　　 ……亞路嘉想和她睡覺覺，才會有這種病毒被激活的反應。

　　 她自己是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大人就算了，亞路嘉應該是不知道這種事的吧？妹妹醬可沒有奇犽那些在外界見多識廣的機會！

　　 所以，應該是親吻太過而引起的身體本能，亞路嘉想不到那麼多才是。

　　 身前緊貼的胸膛滾燙，亞路嘉還小，尚未發育胸脯的肌肉與胸骨平坦硬實，隔著兩人的衣服用力地抵住她，感覺像個男孩子。六號輕輕推了一下亞路嘉，立刻得到撒嬌般的抗拒，情緒鏈接傳來的酸楚不願，讓她小心地哄著亞路嘉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

　　 奇犽完事了！她不能作了，不然就涼涼！

　　 打野食比她想像中要難許多，一方面是小白貓的敏銳需要謹慎應對，還有偷吃目標的不可控性。

　　 遠處屬於奇犽的精神波動很放松，他幸災樂禍而散漫地逛出了小巷，向這邊靠近。

　　 在感受到他出巷口之前，六號動作神速地給亞路嘉擦了擦嘴，把她搬下自己的腿坐到一邊。她坐正了，端好旅游指南，裝模作樣地垂眼去看，暗暗含住被妹妹醬咬破的舌頭。

　　 雙胞胎兄妹兩個，都是屬貓的，不如意了下嘴就重。

　　 亞路嘉的表情失落了一瞬，她看著六號因擠壓而變的玫紅濕潤的嘴唇，忍不住輕輕咬住牙齒，舔了下上顎。

　　 不是六號來做，就沒有那種讓人飄忽忽、仿佛在雲朵里深吸水汽一樣悠長細密的沉迷感。

　　 太舒服了，這樣的吻是前所未有的，和奇犽能給予的不一樣，哥哥落在面頰上的親吻讓她覺得溫馨又安心，只要他在就很滿足，而這種奇妙的交纏……

　　 剛才那些遠遠不夠，她仿佛嘗到了甜美禁果的外皮，用舌頭感受到了它的香氣和輪廓。

　　 亞路嘉還想要更多更多。

　　 她想要一口咬下去，讓清甜的果肉在齒間破碎，咔嚓一聲爆裂出醉人的汁水。

　　 揍敵客家族隔絕外界，當做女孩養大的第四個孩子，在此刻憑借本能領悟了“獵人”對“獵物”的強烈渴望。

　　 六號莫名地感到一陣惡寒，她奇怪地用精神力掃視了一圈周圍，沒找到潛在危險，反而是亞路嘉重新貼過來，挽住了她的胳膊。

　　 馬上就有針刺一樣的視线扎在她身上，奇犽眯起眼睛，舉著手機似乎在打電話說什麼，才沒有過來一把扯開她。

　　 他加快了腳步。

　　 這倒無所謂，她緊繃著身體，聽到亞路嘉在她耳邊問：“六號，和哥哥，是不是不止剛才的事，還做過更多？”

　　 六號嚇得抓緊了紙頁：“……什麼？？”

　　 沒想到會暴露給純潔的妹妹醬！奇犽害羞貓會宰了她的！

　　 亞路嘉十分的坦然，她生在揍敵客家，因故沒能被培養為合格的殺手，但幼時先行教授理論知識時，她是和奇犽一同聽的家教講課。

　　 和自然界中的萬千動物一樣，人類的繁殖行為也是正常的，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幾乎沒有警惕性，十分容易得手。

　　 這類難度系數極低的目標相當適合給初出茅廬的小殺手們練手，鬼知道奇犽一開始殺的人有幾個是在運動中。

　　 六號沒有和亞路嘉共鳴過，奇犽也不告訴她這類事，她完全不知道這些，因而十分茫然，“亞路嘉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哼哼，我分得出來哦，哥哥的態度變化。我一直都在關心著哥哥。”亞路嘉的語氣藏著小小的驕傲，“而且六號看我的眼神和對哥哥不一樣。”

　　 是啊，她根本沒想和亞路嘉一起吃飯，平時只當成可愛妹妹，只是沒想到偷親太過火也會變成這個亞子……

　　 可拿尼加的力量太香了，她忍不住。感染者受到力量的吸引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到六號這個級別已經能完全自控，但拿尼加完全已經是超規格存在了，隨便拎一個脫魂者過來都不可能抗拒的。

　　 道理都懂，不嘗一口，天理難容。

　　 奇犽走近得快能看清他陰沉的表情了，六號後背冒冷汗地想著要怎麼和亞路嘉解釋或是掩飾才好，亞路嘉拽了拽她的袖子。

　　 “而且，六號……我好像有點奇怪。”

　　 六號看著亞路嘉站起身，背過奇犽面對她，彎下腰貌似要擁抱她，有些臉紅的用胯抵住了她的膝蓋。

　　 ……這是什麼？

　　 熱的，硬韌的觸感。

　　 好像前一天晚上才摸過類似的東西。

　　 奇犽在十幾米外掛了電話走過來，六號只覺得腦海一片信息過載的空白。

　　 妹妹醬，原來不是妹妹嗎！

　　 亞路嘉還在對她說，他忘了這個要怎麼做那里才能不痛，她當機立斷地插話道：“亞路嘉，累的話，要不要我抱你走？”

　　 亞路嘉愣了一下，隨後欣喜地點點頭。

　　 他知道哥哥覺得六號很危險，不願意讓他和六號多接觸，如果等下走路彎腰暴露什麼的話，大概就再也不用瞞剛才的吻了。

　　 因為哥哥會勒令六號別再出現。

　　 奇犽在他面前總是兄長力滿滿，保護欲爆棚，不願讓一點危險甚至是本人的黑暗面出現在他眼前，也依舊沒有認可六號，如果發現亞路嘉其實想和她走近，一定會大發雷霆。

　　 哥哥是重要性順位的NO.1，他絕對不想讓奇犽生氣。

　　 ——所以，他現在必須得想辦法瞞住了。等到哥哥認可了六號的存在，他就可以隨便對她討要喜愛了，那時哥哥是不會攔他的。

　　 奇犽在的距離已經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因此他說：“不用你，我來抱就好。”

　　 六號知道亞路嘉不可能拒絕奇犽，她抬手就將貌似柔弱少女的亞路嘉打橫抱在了懷里，對奇犽有幾分挑釁的笑了笑。

　　 “我來吧，我比較軟。”

　　 她意有所指地挺胸抬頭。

　　 奇犽睜大眼睛，被她的發言所驚，臉紅了又黑：“……那也不行！”

　　 所以更不行了！亞路嘉是純潔的男孩子，而她都在亞路嘉旁邊說些什麼啊！

　　 六號毫不顧忌地蹭了蹭亞路嘉的臉，轉身就走，她對著奇犽回過頭，“可是我們等下要去買裙子，你也要跟進換衣間嗎？”

　　 奇犽：？？？你一個女人帶我身為男孩子的妹妹去買裙子？還要進換衣間？進的是同一個嗎？？？

　　 他一雙上挑的眼睛瞪的幾乎要變成徹底的正圓形，差點沒把手機捏碎。

　　 “……哥哥，你生氣了嗎？”亞路嘉就像是以往在他懷里似的，從六號的肩膀探出頭，小心地望過來，看得奇犽胸口憋悶。

　　 “我沒有。你倆快一點，我打電話訂了酒店，還要再去買生活用品，今天還沒吃晚飯呢。”

　　 他的語氣前三個字還勉強算硬邦邦的，後面早已無奈地柔和了下來。

　　 奇犽沒辦法對亞路嘉生氣。

　　 六號抱著亞路嘉在街上慢慢的逛，她在走過來的時候的確看好了一家店鋪，不過她是想買正常的衣服，身上穿的制服太吸引目光了。

　　 就現在，還有不少視线在盯著她。

　　 “看那兩個抱在一起的女孩子！高中生和初中生？姐妹？”

　　 “衣服好特別，軍裝……是coser嗎？”

　　 “那個白頭發小男孩也好可愛，是弟弟嗎？”

　　 跟在兩人身後的奇犽默默翻著白眼吐槽：那是我妹妹，至於搶妹妹的混蛋可是一揮手就真的能把你們干掉的。還有我是銀發！不是白發！

　　 他隨手一甩，把從黑車司機身上打劫來的錢包扔了過去，六號像是背後長了眼睛那樣一側身，錢包就穩穩地落到了亞路嘉懷里。

　　 圍觀群眾一片驚呼，甚至還有依稀的掌聲。

　　 “現在的cosplay太厲害了！”

　　 幾乎沒離開過營地和軍宿的六號有些不習慣來自群眾的矚目，如果都是清一色的女青年看她，或者是在搏殺的戰場上被圍觀還好，但是日常生活中的男女老少什麼的……

　　 總是讓她想起感染者軍隊中反復強調的“禁止在普通民眾面前露臉”的條例。

　　 六號按下亞路嘉的頭，自己側臉避開別人的目光，就近推開一家甜美哥特風的女裝店走了進去。

　　 跟在她倆後面的奇犽抬頭看了眼招牌，搖著頭嘆了口氣，少年老成的神態讓他身上壓抑的氣息散去了一點。

　　 他不覺得六號會喜歡這種服裝風格，亞路嘉還好一點。

　　 ……大概，真的是他妹妹想買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