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收獲
天色漸暗,城市的喧囂卻絲毫沒有要減弱的意思。濕冷的空氣直往衣領子里鑽,我不禁把衣服拉鏈又往上拉了點。雖說已經是元宵,可是最近幾天的天氣卻反而要比上周要冷了,看來是遇到了少見的倒春寒天氣。
自從大學畢業工作以來,回家的機會越來越少。雖然是在同一座城市,但是由於工作的原因,我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經常回家了。不過幸運的是,工作目標漸緩,又恰逢元宵節,於是單位給我批了個不長不短的假。而現在,接近傍晚,下班了的我難得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接近地鐵站,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其實我挺想停下腳步,稍微再享受一下這難能可貴的悠閒時光,然而身前身後形形色色的人把我夾在中間,裹挾著我只能向前邁步走去,似乎除了前進沒有其他選擇。
或許還是有的,如果我沒辦法決定自己是否能夠前進,至少我可以選擇自己前進的道路嘛。我看著地圖上星羅棋布排列著的地鐵站點,心里暗暗打算稍微繞個遠兒,乘坐我以前初中的時候經常放學坐的公交車回家,體驗一下從前的生活和視角。
哦對了,說不定還能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能看到些初中生什麼的。現在在單位已經很少能看見可愛的男孩子了,這樣的話養養眼也是好的。
這麼想著,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newpage]
與我想的差不多,甚至可能還要更好一點。我在地鐵車廂里就已經看見了形形色色的初中生了。仔細算算,現在正好是初中放學的時間吧。俗話說趕得好不如趕得巧,看見一個個有活力的面容在我面前吵吵鬧鬧的,我也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學生時代的時候。下了地鐵,我稍微費了點時間找到了公交車車站,然後坐上那班讓我稍微有點懷念的公交車。
正巧,距離前門最近的座位正空著。我走到座位前坐了上去。再過幾站就到我以前初中經常上車的車站了。如果我的想法沒有錯的話,這個時間點應該會有很多我母校的學生坐這班車回家才對。也要多虧了我母校老師喜歡私自加課給學生補習的“優良傳統”,學生的放學時間總會比其他學校遲個半個小時左右。一來一回,正好給我趕上了趟兒。
很快,車輛慢慢停了下來。我眼神微微掃視著車窗外。車外熟悉的風景讓我一時間有點木然。這里變化不大,甚至我看著這些場景都能讓我想起初中時候的一些點點滴滴。我盯著窗外稍微有點出神,直到刷卡機“學生票”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里,我才下意識地朝著前門的方向望過去。
不出我所料,果然有很多我母校的學生坐這班車。我裝作不經意地用眼神一個個掃過去,就像我當初班上的學生一樣,各色各樣的學生,男的女的胖的瘦的,什麼樣的都有。他們一個個都穿著我不熟悉的新冬季校服。這套校服我以前上學的時候還沒有,雖然校徽還是那個我熟悉的校徽,可是還是讓我感覺有點略微失望。
而忽然我兩眼發光起來。這熟悉的配色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主色調為白色,接著是紅色的第二配色,外加一些黑色的描邊,是我當時穿的那一件校服沒錯,果然還是有學生穿了這件校服。雖然因為溫差的緣故,車子的玻璃上面已經塗上了一層水珠不太能看得清,可是從發型來看應該是一個男孩子沒有錯。沒想到繞了一小段路,還有這種意外收獲。
穿校服的男孩看起來好像身材並不大。這站上車的人特別多,所以小小只的男孩只好排在大部隊的最後面,東張張西望望,想擠一擠卻又擠不動,最後只好無奈地攤了攤手,排在了最後一個上了車。
當男孩走過刷卡機,熟悉的“學生票”的聲音傳來的同時,我裝作毫不經意地扭頭看了一眼他。該怎麼說呢,只能說簡直太可愛了!剛才因為窗上霧氣的緣故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這個男孩的身體輪廓,雖然只看輪廓已經能看出他嬌小卻又不算過於瘦削的身材,但是我還是
害怕真的看到長相之後又讓我心里的那份期待幻滅。如今看來,真的確確切切是標准而又完美的正太無疑了。男孩穿著令我心動的校服,又戴了一副藍框的眼鏡。眼鏡後面是一個圓溜溜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這樣在外形上近乎完美的男孩子居然真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讓我甚至不禁有了一種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或許是我盯著男孩看了超過了半秒鍾的時間吧——雖然這也不能怪我就是了,男孩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而就在我們視线相交的那一刻,我們又同時把目光瞥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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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個孩子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我這麼在心里虔誠地祈禱著。作為一名正太控而言,我早就習慣了在看到一個可愛的男孩之後默默在心里以這種方式給予男孩祝福。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過客,在我看來,或許我能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就只有這個了吧。
我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個校服男孩。由於最後一個上車肯定沒有座位坐了,他默默站在了後門旁邊,用手扶著了旁邊的柱子。或許我還有一點舍不得,但是我還是把頭回了過來。
我知道如果我再看下去的話,我就要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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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別看我平時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在情感方面我是無比相信玄學和緣分的。我堅信有緣的人就算分隔千里也可以相遇,無緣的人就算是天天在身邊也只會是人生中的一名過客。然而在我回過頭去不再看那個男孩的時候,我還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和他遠遠不只是過客之間的關系那麼簡單。
由於剛才的站忽然上了一大群人,我覺得車廂里的空氣也開始燥熱起來。學生之間也總是活潑著的。從剛才開始,我的耳邊就全是初中生們呱唧呱唧吵吵鬧鬧的聲音。我不得不感嘆角色不同。自己當時初中的時候也是這樣在公交車上和同學們相談甚歡,然而時至今日作為乘客,卻也不得不忍受這份聒噪。不過忽然我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認真開始聽起來。我在吵鬧的聲音之中妄圖分辨出誰才是我剛才看到的男孩的聲音。然而我聽到的都是一些女生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然就是變聲期男生獨有的公鴨嗓。
或許他沒說話?不、得了吧。我為什麼要關注這些。我得冷靜下來。
我懲罰性地捅了捅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從剛才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我決定稍微閉會兒眼睛養會兒神,卻沒想到我高估了自己的體力。白天冗雜的工作內容再加上長時間的舟車勞頓已經讓我的身體很疲憊了。所以在我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我就這樣坐在座位上小睡了好一會兒。或許是十分鍾,或許是二十分鍾,我不清楚。總之當我醒的時候,我一度認為自己一定是坐過站了。可是當我迷迷糊糊地朝著窗外望去的時候,發現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樣。高峰期的車流把本來就狹窄的小道堵得水泄不通。我這才發現這條以前就經常堵車的路今天似乎因為正在修路的緣故堵得更加厲害了。
我第一反應是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接著發短信給我家里人解釋一下我可能會比預先稍微遲到一會兒。干完這些事情之後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去找了一下剛才的男孩。其實我是完全不期待他還在的,所以當我看到他居然還站在剛才的位置的時候,我甚至稍微有一點吃驚。他並沒有像他身邊的同學那樣在互相嘰嘰喳喳地說著些抱怨的話,他只是一個人靜悄悄地站在那里,眼睛看著窗外。他在想什麼呢?
不對,有哪里不對勁。他和剛才的姿勢不一樣了。或許男孩還完全沒有察覺,但是對於我這種“專業高手”來說絕對一眼就看出來了。男孩的上半身微微朝前彎著,然而下半身卻直直地緊繃著,兩腿不尋常地並攏。男孩的一只手扶著杆子,另一只手看似自然地放在褲縫的地方,時不時抓撓一下。
如果我的推論沒有錯,那麼我從來不敢想象的事情真的發生了。眼前這個我心目中完美的校服正太男孩正在堵車的公交車上憋著尿!
雖然我心里還是想極力地勸我冷靜下來,但是我的大腦已經開始發熱了。從剛才還極力忍耐著的衝動感伴隨著現在的欲望之火一同在我的腦海里炸開。我就這樣,幾乎是在身體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接著在一些人略有些奇怪的目光下走到了男孩身後的位置站定了下來。如果是平時的我的話絕對不會這麼莽撞地做這種事情,可是或許是體內激素的作用,又或者有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在這一刻我來到了男孩的身邊。
很明顯男孩對我的到來顯得非常的慌張和疑惑。他側過頭盯著我看了大概半秒鍾的時間,接著稍微有些象征性地動了動身子給我讓出了一個小空檔。車子還是十分擁擠,所以即使是他給我稍微讓了一點位置,我還是幾乎是緊挨著男孩站著。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陌生人站在了他身邊的緣故,他剛才細微的憋尿動作似乎被可以隱藏了起來。我站在男孩的左後方,男孩的左手就這樣穿過我的胸部再往下一點的位置抓住了旁邊的立柱。我仔細端詳起來,男孩的手臂一定是十分纖細。因為我發現男孩的校服似乎比一般的孩子還要更加蓬松一些。更讓我感覺情不自禁的是,男孩站在我的右手邊,我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身體。甚至於,我只要再稍微伸長一點手,我就能抱住他!我感覺我的手逐漸變得不受控制起來,蠢蠢欲動的樣子讓我不由得想大罵自己變態。我的手逐漸五指張開,慢慢地朝著男孩的背部挪去。慢著,我到底在干什麼!
就這樣就是去對自己的控制也太遜了!我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想給眼前的男孩制造任何的麻煩。所以,我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准備把手收回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或許是為了避讓違規橫穿馬路的行人吧,公交車忽然做了一個非常強烈的急刹車。由於毫無准備,所以公交車上也傳來了一陣驚呼聲。我雖然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吃了一驚,但是我的胳膊下意識地用力勉強撐住了,即使如此我的身子還是側了過來。然而就在我還在使勁撐住的時候,我感覺到一個什麼軟軟的東西落在了我的身上。
“啪嗒”,男孩的藍色眼鏡都因為撞擊掉落到了地上。我的整個右半身,包括胸口和右臂,都忽然被什麼東西靠了一下。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小小的男孩已經躺倒在了我的懷里。由於剛才我的右臂還沒有完全收回來仍舊是一個抱的姿勢,所以我的右臂理所當然地環抱上了男孩的腰間。男孩的身材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嬌小一些。我的手摟過男孩的腰,而男孩的腦袋則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我的右胸口處。也因為這個撞擊,男孩的眼鏡也掉了下來。
雖然這一切發生的可能也就不過最多幾秒鍾的時間,我卻像是度過了一整個世紀一般。
“嗚、啊……”余波過後,男孩趕忙用手撐著讓自己重新站了起來,“對……對、對不起,對不起……”男孩怯生生地朝我道著歉,聲音是完全沒變聲的男孩子的聲音。我看見他的臉好像紅了起來,慌慌張張的樣子可愛無比。片刻之後,他好像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這才發現自己的眼鏡掉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已經彎腰把眼鏡撿了起來,送到了他的面前。
“啊、謝謝……”男孩用手又是慌慌張張地把眼鏡快速戴了起來。我饒有興趣地看著男孩不知所措的樣子和表情,感覺自己也似乎是突破了某一個障礙。現在眼前的男孩,真的就這樣確確實實地在我的面前,在我的手邊了。他離我是那麼的近,在比我之前與任何男孩子都要近的地方。接下來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沒事。”我微笑著,“看你的這個校服,你是13中的吧。”
“啊、唔……嗯……”男孩似乎還有些不自在的樣子。
“我以前也是13中畢業的。看到你穿的這個校服感覺很是親切啊。”
我努力地向男孩搭著話,男孩似乎還是有些拘謹的樣子。我盡可能地說一些有可能能和他引起共鳴的話題,他都嗯嗯啊啊地應對著,直到我談到我從前的班主任的時候。
“你認識秦老師嗎?教語文的。”
“誒?是……秦XX老師嗎?”我看見男孩的眼神忽然有變化了,“她是……也是我的班主任。”
“哇啊!太巧了。你們是不是現在天天都被留到很遲才放學?要你們背完了書才能走?”
“對……對!煩死人了都……”男孩像是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和我好好數落了一通老師。老師啊老師,我之前真的完全沒想到你還會幫我這樣一個忙。
“……而且今天還非要我留下來監督背書,過後還和我說了老長的一段話來著,最後還要和我一起出校門,害得我沒……”男孩話說到這忽然愣了一下,接著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沒?沒怎麼樣?”我有些殷切地追問著男孩。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沒、沒有……沒什麼……”男孩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噎著了一樣,剛才還變得有些神氣的眼神又忽然變了顏色。此時此刻,男孩的目光微微閃躲著,身體也好像突然變得不自然了起來,不僅前前後後微微搖動著,而且兩腿還微微地來回抬起。
是因為聊到這里所以想起了自己沒上廁所的事情了吧?可愛的男孩子,他一定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我完全地看透了吧。
“我還沒問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我知道男孩想岔開話題,所以故意用這種問題來問他。這樣他為了岔開剛才的話題,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直接告訴我。
“我、我……”男孩似乎完全被我猜中了想法,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似的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叫……劉子陽,子是兒子的子,陽是太陽的陽。”男孩看上去還有點擔心的樣子,“你……你可別把我今天說的話和秦老師告狀啊……”
“喔?哈哈哈……”我被男孩的樣子逗笑了,接著順手在男孩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放心,不會的。”
男孩勉強對我擠出一點笑容出來,接著仿佛想要終止談話般地把頭扭了過去。我也心領神會地沒有繼續說話。今天能和男孩子說那麼多的話,我心里覺得已經足夠讓我滿足了。雖然還想看到男孩更多的動作和結果,但是就在剛才,車子也已經不知不覺地駛出了擁堵的路段開始加速起來。或許我能和男孩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吧。這短短的時間里,應該不會再有事情發生了吧。劉子陽……真是個可愛的好名字,就……叫他小陽好了。很配得上他的模樣。
然而過了會兒我才發現我可能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聊天讓男孩在潛意識里對我放下了戒心。小陽的動作好像忽然大了起來。剛才還是悄悄地小幅度扭動著身體,現如今似乎情況忽然變得糟糕了起來。小陽兩條腿時不時交叉一下,偶爾又猛地並攏。手猶猶豫豫地放在了距離襠部幾厘米遠的位置,做錯事了般地低著頭。
雖然聊得還算投機,但是畢竟也是剛認識幾分鍾的人吧。小陽在我面前就已經毫無忌憚地做動作了嗎?不對,還是說或許男孩早就已經到了不得不做出這些動作了的地步了?
看著小陽這樣著急的樣子,我開了口:
“那個……你在哪站下車啊?”我彎下腰湊到小陽的面前問他。
“啊……就……下一站了。”小陽看到我湊近,身體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啊?我、我好像也是下一站下。”我撓了撓頭,感覺事情也太巧了。
“噢……好巧。”小陽似乎還是在盡力地忍住不做出羞恥的動作。可是事態往往適得其反。就在男孩盡力克制勉強和我對話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小陽忽然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接著上半身突然挺直,兩腿猛地夾緊,右手以最快的速度移到褲襠的位置狠狠地按了下去。而這些都被我理所當然地一一觀察到了。這次我明目張膽地盯著被男孩捂住的褲襠看了好久,接著裝作一副微微吃驚的模樣抬頭看向了他。小陽的臉已經快紅成苹果色了,目光閃躲著不看我,只剩下身體似乎是下意識地蹲了蹲又站直了起來。
我顧及男孩的面子,於是慢慢湊到男孩的耳邊小聲地說:
“是不是想上廁所……?”
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小陽似乎又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接著扭過頭來用委屈的目光看著我。我感覺他也有話要說,所以我也把耳朵湊到了他的面前。接著就聽到男孩用略帶一點哭腔的正太音向我說:
“快、憋不住了嗚……”
看到小陽現在這個樣子,我是又替他著急又興奮。真的沒想到今天這個剛認識的男孩子會發生這麼多事情。男孩微微扭動著身體,摁在褲襠的那只手還是沒有放開,反而好像更加用力了。就在這個時候,公交車慢慢地停了下來。車到站了。
“走、小陽,下去再說。”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叫了他小陽,接著拉著他沒有放在褲襠上的那只手朝車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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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拉著小陽下了車。或許之後的我完全沒有想到,我第一次和這個男孩牽手,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身後的車子呼嘯地向遠處開遠了去,留下我和小陽站在車站的站台上。話說……剛才一著急,似乎直接脫口而出叫他小陽了。他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吧……
“嗚……嗚……”
就在這時我聽見身後的男孩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趕忙把拉住他的手松開,扭頭看他。只見小陽一只手伸到褲襠處,另一只手不知所措的垂在一旁,左腿抬起來和右腿夾在一起,臉上的汗珠肉眼可見。同樣肉眼可見的還有小陽泛紅的臉頰。我完全無法想象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一個初中生在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面前做出這樣的動作。或許小陽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很多吧。或許他比我想象中更早地就開始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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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我一雙手懸在半空中,非常手足無措。雖然我已經在腦中幻想過無數次類似的情景,但是真正經歷這種事情我還是真就是第一次,感到非常手足無措。
我就這樣在原地愣了好幾秒之後,才被小陽的說話聲喚得回過神來。
“哥、哥哥……知不知、道……哪兒有廁、廁所……?”
小陽羞恥地紅著臉忸怩著身體,用極小的聲音向我求助著。
我這才回過神來,仔細思忖起這附近的公共廁所。不過很不幸,這附近都是老小區,配套設施並不齊全,我印象中這附近並沒有公共廁所。
“對不起誒……我沒什麼印象。”我只好實話實說。
“唔……唔嗯……”小陽低著頭夾著雙腿又在原地忍了會兒,忽然用內八的步伐緩緩朝前走去。
“啊、你要去哪兒?”我想要追上一個憋尿憋到內八走路的初中生還是很容易的,“你家在哪兒?不然去我家?”
“不、不用了……”小陽艱難地說著話,“我家就在不遠處。我回家就、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接著男孩繼續超前走去。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跟著男孩走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小陽實在是無暇顧及我了,抑或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他居然就這樣默許了我跟著他。
不過我這才想起來,這附近的小區應該只有我家所在的那一所才對吧。沒想到我居然還和小陽在一個小區。這也太巧合了!
沒走一會兒我們來到了一個路口。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小陽和我在一個小區的話,那麼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要過街了。真不巧,吃了個紅燈。這個時間點天已經黑了,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麼人才對。但是我這才發現街對面似乎有不少小學生的樣子。我這才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小學50年校慶。看起來似乎組織了一些慶祝活動的樣子。街對面的小學生吵吵鬧鬧的,發出了異常嘈雜的聲音。
“嗚……”小陽果然還是在意初中生的顏面啊,勉勉強強地把捂在褲襠的手收了回去。只是兩條腿還是死死地夾著,身體也是止不住的前傾。
信號燈變綠了。對面的小學生邊鬧邊哄著朝我和小陽的面前跑過來。其中有兩個男孩子追著鬧著,在馬路上穿行著。喂喂,這很危險啊,沒有大人管一下嗎?同時,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在我這麼想的下一秒,其中一個追逐的男孩子轉著頭跑著,根本沒看到在面前的我們。於是“砰”地一聲直接撞到了小陽的身上。
“嗚嗚哇!”小陽慘叫一聲蹲了下去。我趕忙上前護住小陽,蹲下去想查看男孩的情況。只見小陽蹲著,兩眼緊閉著,嘴也緊緊地咬合在了一起,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小陽的兩腿中間處滴下了一滴小水滴。水滴落在泊油路上,因為夜晚的緣故並不是非常顯眼。
“小陽……呃……那個我說,你沒事吧?”
只見小陽咬著嘴唇倔強地搖了搖頭,隨後緩緩地站了起來。由於小陽穿著黑色的校褲,所以在黑夜的掩蓋之下,我也並不能看清楚那兒的情況。不過既然我已經親眼所見那顆水滴滴落到了地上,那我也基本上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我真懷疑小陽還能不能堅持到家。
雖然走過了路口,可是接下來人行道上的人可不會少。於是小陽依舊保持著盡可能正常的動作走著。但是我卻知道男孩應該已經快到極限了。路上的人很多,幾乎每個人路過我們的時候都會稍微盯著這個姿勢怪異的初中男生看上兩眼。小陽則是紅著臉低著頭完全不去看他們。
又走了一會兒。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個方向……不會真的真的那那那那那麼巧吧?!
“那個……不好意思我問一下啊,”我試探性地說,“你家不會是在XX幢吧?”
“唔……對、對……”小陽幾乎分不出什麼精力再去好好回答我的問題,“XX幢407。”
“我靠……”我不禁驚叫出聲。和我一幢樓,而且在407,那樣的話,不就正好在我家對門嗎?!
“呃,其實,我家應該就在你家隔壁。”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小陽這個消息。
我覺得小陽應該會很窘迫吧。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我居然還要和他再走那麼遠的距離。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雖然我說完之後小陽並沒有再說話,可是我分明發現男孩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安心的表情。
或許……是我看錯了吧?這個男孩子,我才剛和他認識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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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一會兒。我們來到了住宅樓一樓的電梯間。出乎意料的是,電梯間里居然還有我的兩個熟人。
“啊……!看!是小T哥哥!”小小只的男孩看到我之後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
“略……略兒!好久不見!才放學嗎?”
“嗯嗯!你怎麼回來了?”小男孩激動地拉著我的手來回晃動著。
“略兒,你讓小T哥哥先過來說話。”
“啊啊,喜兒你也在。是你去接略兒放學的對吧?”
“是噢。早知道你今天回來,今天就請你去吃‘蛙噢’啦。剛才略兒還吵著要吃呢。”
眼前的兩個人是我的老朋友了。略兒是小小只的初中男生,而喜兒則是和我同齡的多年的好朋友了。而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是那種非常親密的關系。他們倆都住我樓上。
“對、對了……”我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過頭,這才發現小陽站在門邊上猶猶豫豫的,兩腿依舊纏繞在一起。
“誒!”喜兒忽然兩眼放光起來。他和我有著差不多的愛好,於是他在我耳邊輕聲地說著,“那個男孩子,莫非是在……”
我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他好像是上周剛搬過來的。”喜兒在我耳邊盡可能小聲地和我說著,“我遇到過他幾次,他好像還挺怕生的。”
小陽似乎對我的兩個熟人非常警惕的樣子,即使我眼神暗示他可以過來沒關系,他卻還是怯生生地躲在一邊。
“叮咚。”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了。我和喜兒和略兒走了進去。小陽則是緩緩挪到了電梯門旁,接著靠在門邊上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微笑。小陽又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慢慢挪進了電梯里。
電梯門關上了。我摁了4樓的按鈕。而喜兒和略兒則是摁了6樓的。片刻之後,電梯開始上升了。小陽的身體猛地一抖。男孩似乎是因為電梯的忽然啟動而使得肚子里本來就已經波濤洶涌的波浪又更強烈了一些。於是,我看見小陽忽地把剛才還抓住褲子的手又猛地一下摁在了兩腿之間的部位。
“噢……!”略兒忽然發出微妙的聲音,接著看向了喜兒和我,接著臉上稍微露出了調皮的表情。“喜兒哥哥……那個那個、那個小哥哥是不是快憋不住尿了呀?”略兒把手捂在嘴上,稍微有一點看熱鬧的偷笑著。
“略兒!別亂說。”喜兒趕快把略兒摟進了懷里。可是似乎小陽還是聽到了他們說的話。我看到小陽把頭扭向電梯,羞恥得整個人都把臉貼在電梯的牆壁上。我只好無奈地看了看略兒。這孩子越來越機靈了,平時憋不住尿的人這下總算找到機會說別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的門打開了。4樓到了。只見小陽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用兩只手捂住褲襠,用幾乎是最快的速度朝著電梯外面跑了出去。與此同時,我發現剛才小陽站的地方的地面上似乎又有幾滴不明的液體。
我和喜兒對視一眼象征性說了再見,接著也快步走出了電梯。我轉頭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而小陽則是在我家對面的位置,一只手已經近乎捏著那里,然後用另一只手敲著門。
“開門!開門……!”小陽的聲音已經幾乎是哭腔了,“快……快啊……忍不住了……”
可是不幸的是,小陽敲的門內似乎並沒有人應答他的樣子。
我走過去看著小陽,接著說:“鑰匙沒帶?”小陽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不知為何淚水像是決堤一樣涌了出來,同時我看見小陽的校褲從中間的部位開始顏色逐漸變深。
“嗚嗚……哥哥……”小陽掙扎著抬起頭看著我。我看到男孩黑色的眼睛里不斷涌出淚水,順著臉頰兩邊不停流著。同時,男孩的腳下逐漸出現了不算小的水窪。看到小陽這樣,我也忍不住把小陽抱在了自己的懷里。“嗚哇哇哇……”小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把頭埋在我的懷里不停放聲大哭著。與此同時,男孩的褲襠還在不停往外面流著液體。我用手環抱住他,感受著男孩的胸膛在我的懷里一起一伏的……
或許……我應該先用鑰匙把我家的門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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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先是稍微安撫了一下小陽的情緒,接著把我家的門打了開來。所幸我家里今天也並沒有人在。我把浴缸放滿了熱水,然後讓男孩去廁所把身上稍微洗一洗。在這個時間段內,我拿了拖把把樓道里的一大攤液體給拖了個干干淨淨。等到我拖完進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小陽已經洗好了紅著臉坐在了我的房間里,手上還拿著髒褲子和里面的內褲,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短袖對於男孩來說明顯大了一點,因為短袖的下擺拉下來正好將將好擋住了小陽兩腿之間的小東西。
小陽見我來了,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才小陽尿褲子的時候,在我的懷里崩潰地大哭著,恐怕那時候完全是男孩子最本質的反應吧。而現在回過神來了之後,小陽似乎又變回了稍微怯生生的模樣,不同的是,臉上似乎露出了更加羞恥的表情。
“洗完啦?”我把拖把扔到衛生間里,接著又走了出來。
“嗯……”小陽低著頭哼哼著。
“別拿著髒褲子啦。扔到洗衣機里吧。”我伸手去拿小陽手中的髒褲子,而男孩也是順從地把東西遞給了我。
“嗚嗚……”小陽低著頭彎著腰,把手抱臂,把頭又埋到了手臂中間,“發生這種事情……丟死人了……明明才第一次見面的說……”
“沒關系的。這也是難免的。”我伸過手摸了摸小陽的頭發,“別在意,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現場’我也處理好啦。”
“對不起……”小陽的頭被我揉得隨著我的手來來回回地動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一定覺得我很差勁吧……”
“沒有噢。”我伸出手,把男孩的臉抬了起來,又用手指把他臉上的淚珠抹干,“我完全沒有覺得你很差勁。別哭了。男孩子要堅強一點嘛。”
“唔……嗯……”
“不過真沒想到你家就住我對面誒。真的太巧了。”
小陽也點了點頭。
“看來今後還有的是機會相處呢,對吧?”
“嗯……!”小陽聽了我的話,似乎有了些精神,“對了……有一件事情……”
“什麼?”我問。
“可以的話……就像剛才一樣叫我……小陽,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接著笑著點了點頭。
我完全沒意識到,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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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