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後打鬧,而後上雪山
梅琳娜醒來時,褪色者正托著她,細數她身上的燒傷。指尖薄繭點著腰側傷口愈合後生長出的嫩肉,撓得癢。梅琳娜嗔怪地拍掉褪色者的手,氣鼓鼓地看著他,“阿褪,你剛剛都把我,那個,昏過去了……”聲音漸小,趕緊從褪色者懷里坐起身,有點臉紅地摸了摸小腹。白嫩肌膚上,盧恩彎弧畫出艾爾登法環圖案若隱若現,提醒著梅琳娜剛剛的激烈戰況。“已經洗干淨了,”褪色者湊上前,低頭貼著梅琳娜背部深吸一口氣,熟悉的緹莉亞葉金輪草混合的氣味攥取著嗅覺,“梅琳娜好香。”
“……變態。”梅琳娜臉更紅了,衣服瞬間整整齊齊地出現在身上,跳出了褪色者的攻擊范圍,警惕地看著他。
受驚小鹿一般跳躍的梅琳娜很是可愛,褪色者努力憋笑,配合地舉起雙手,緩慢起身示意自己沒有殺傷性武器。“哎呀,我腿被阿梅壓麻了,站不起來了。”他裝模做樣地跌坐回原地,一副你不拉我我就站不起來的模樣。
“你……”梅琳娜一時無語凝噎,她不相信褪色者殺穿王城會禁不住自己靈體的輕微體重。一邊氣結,她還是走到了褪色者面前,低頭看他是不是真有什麼不適。
然後就被卑鄙的褪色者偷襲成功。
褪色者一把抱住梅琳娜,她失去重心,趴在了褪色者的懷里。“阿褪,你放手。”梅琳娜撐著褪色者的肩膀,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脫。褪色者迅速親了她臉頰兩口,戀戀不舍地放開手臂。
“你個壞心眼的褪色者,”梅琳娜起身,摸了摸被親的臉頰,忽然笑得有點狡猾,“這下你沒法使壞了,阿褪。”她留下一句話就重新回到了褪色者體內。
褪色者無奈地站起身,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剛想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忽然感到腰子一酸。“嘶——有點用力過度了。”褪色者喃喃自語,隨手接過了遞來的干糧,塞進嘴里的同時意識到剛剛一條纖細的手臂縮了回去。
“狀態還好嗎?該去雪原了,阿褪。”梅琳娜的聲音溫和,卻透著朗誦箴言時的堅定。“雲海之上,是積著厚雪的巨人埋骨地,去往那有著灰滅火焰的山頂。我會執行使命,燒掉阻擋你成王的刺。”梅琳娜頓了頓,輕聲道,“洛德符節在你的包里。”
“看來你覺得我的實力足夠了。”褪色者笑了笑,摸了摸包里的符節,上面似乎有著梅琳娜的體溫。
莫名的使命感壓在了褪色者的肩膀——不對,是梅琳娜從背後趴在了他肩膀上。“直接傳送去賜福吧。”梅琳娜以這個姿勢攥住了褪色者的手,抓得很緊。
王城賜福旁,褪色者腦子里還是梅琳娜傳送結束後,悄悄啄了他一口又瞬間消失的身影。
梅琳娜似乎熱情了很多,不過心中的甜蜜並沒有蓋過越發生長的疑慮,她一直在避而不談的癲火正是關鍵。
癲火和燒樹的火焰的關系,梅琳娜的使命又和火有關。褪色者覺得真相只隔著一層窗戶紙,隱約可以窺見真相的輪廓。
禁域的濃霧幾乎能滴出水,吞沒了十幾步開外的稀疏樹木。干枯的枝干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剝奪了生命,不甘地刺破白霧指向不可見的天空,企圖索回曾經的郁郁蔥蔥。褪色者看著那尖銳薄脆的末端,似乎感到它抵著自己脖頸的冰冷。
勁風裹挾雪粒擊打在金屬盔甲表面,砸得粉碎。飛濺的渣滓混入馬蹄揚起的雪霧,蓋住轉瞬即逝的痕跡。
腰間劇烈搖晃的昏暗燈光,隨著托雷特奔跑動作埋入披風又蕩出,閃爍間照亮了惡兵黑色的尖牙利爪,刺出的刀刃反光一閃而過,沒入馬腹部。
跟隨褪色者經歷無數戰斗的托雷特只是加快了速度甩開了惡兵。溫熱血液噴灑在青石上,融化了積雪,很快和不知年份來歷的前人遺骸混合凍結。
黑暗和白霧混合,形成分不清前後左右的混沌一塊。褪色者勉力借著昏暗燈光分辨落腳點,控制托雷特小心跳躍躲避從視线邊界伸出的武器。
前方隱約是一個入口,果不其然,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頭石像鬼。褪色者沉穩地躲過它的攻擊,迅速衝入門,對著大升降機舉起了符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