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127.カップ/CU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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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 程張]\r
（現架A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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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所有的酒吧都沒有例外，無論品味或者主題。\r
張清麓皺著眉頭穿越過人貼人的舞池，刺鼻的香水和熏人的煙味混合著體臭和情欲的腥氣，充斥在他鼻端。\r
張清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卻依舊不曾停下腳步，幾乎是被人推搡著拉扯著，進入舞池。西裝筆挺的他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違和感停留在他身邊，卻忽略了他的面孔。那張不沾染物欲看起來清貴又嚴謹的面容，在變幻的燈光下展現出一種禁欲的魅力，刺激著被欲望衝昏了頭腦的男男女女。有人在他身邊磨蹭，伸手阻攔，還有膽大的甚至試圖去撫摸他，拉扯他的衣服拖著他不讓他前進。張清麓用最小的動作推開他們，卻又陷入下一波的騷擾中。\r
人太多，讓他無所適從；跟丟了人，讓他有些進退維谷。\r
忽然間，從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直接攬著他的腰身，順勢一把還推開了他周圍的人。張清麓按住那只手正打算將人整個甩出去，卻聽到耳邊一聲冷笑：“離我的人遠一點。”\r
是程鈞。\r
張清麓的手就那麼遲疑了半秒，人便被拖了出去。舞池的推搡擁擠仿佛潮水一樣褪去，晦暗的燈光變得少許明亮了一些，待得回過神來，他已經在吧台一角坐定。\r
高腳凳少許有些令人不適，但總比方才那個無法喘息的環境來的好一些。張清麓略松了松領帶，整理了一下經歷了人潮而凌亂的西裝，眼神里帶著幾分冷意和指責看著程鈞，問了一句：“為什麼引我來這里？”\r
“有趣麼？”\r
程鈞不答反問，換來一個否定的眼神。他無所謂的笑笑，俊美的容貌此刻看起來帶著一些不正經的俏皮鮮活，魅力十足的眼神在張清麓身上停留了片刻，留下一個意有所指的眼神，道了句：“告白啊。”\r
張清麓有感於他的輕浮，卻出乎程鈞意料的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自從重遇以來程鈞一直在努力打破他的外殼，在已經摸索出了一點規律的時候卻總是會發生眼下這種意外情況。\r
張清麓的心思未名，程鈞卻也不急躁。他掀開吧台的旁邊的小門，走了進去，隔著一張窄窄的環形桌面，站在張清麓面前。像模像樣的穿上黑色的圍裙，卷起袖子，在吧台下鋪開幾個大小不一的量杯、攪拌棒、調酒杯、濾網、酒吧勺，酒醉和碾棒平行放在另一邊。\r
張清麓看他手法熟練，倒也有了幾分興趣。程鈞見他眼神停留，手上的動作則更為花哨起來。\r
顏色鮮艷的薄荷酒、石榴汁被小心的混合，然後是混入碎冰後快速搖勻，琥珀色的酒液被冰塊稀釋了少許，將玻璃杯蒙上一層白霧。隨後是棕可可和白蘭地，覆蓋在表面。帶著火苗的長勺點燃了躲在細長杯子下部的金棕色液體，藍色的火光在金色的液體的反射下，折射出張清麓有些意外的表情。\r
火焰很快就熄滅了，他伸手要取，又被程鈞攔下。\r
“等一下。”\r
漂亮的青年說道，一個厚瓷的咖啡杯被擺在他的面前，程鈞拿著那杯酒，緩緩倒入其中。金棕色的酒液在燈光里拉出細細的長條，旋轉著進入大半杯的咖啡之中，隨後被推到張清麓面前。\r
莫名其妙。\r
張清麓在心里下了個評論，將兩個毫無匹配度的東西強行混合在一起，除了不倫不類，想不出別的形容詞。\r
但他還是喝了，因為程鈞盯著他看。\r
咖啡是他喜歡的味道，苦澀厚重不帶酸味，香氣正好，掩蓋了酒精的味道；停留在舌尖上的先是咖啡的苦味，隨後是白蘭地的香氣，因為燃燒的余韻讓這酒的甜度變得更具融合性。再往後是薄荷酒極為清淡但又很鮮明的清涼，甜度被咖啡的苦澀蓋過，遮掩了這更適合女孩子口味的飲品的黏膩。最後是一點點石榴汁的澀，混在咖啡厚重的苦味里，倒也合適。\r
一杯混合飲料，味道層層疊疊，彼此倒也不算衝突，甚至還有些奇妙的回味。\r
張清麓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不出來程總調酒手藝這麼好。”\r
只是在酒吧用咖啡杯喝飲料，似乎總有些不搭調的意味。\r
“我只是想試試看，不同界的東西如果混合是不是能有新的成品出現。”\r
程鈞看著他意有所指，張清麓突然想到，自己剛回來的時候說過“我們已經在不一樣的地方了，過去的事情就如時間流逝再也無法將兩個世界拼湊起來。”\r
當時程鈞並沒有回答，張清麓還以為他並不在意此事，沒想到是在這里等著自己。\r
“嗯，成果斐然。”\r
張清麓夸了一句，程鈞的意思他明白，他只是不明白自己最後會做什麼選擇而已，是遵從本心還是依照自家老爹的意思。\r
“喜歡的話，每天都弄給你喝。”程鈞討好著。\r
“喝酒不能開車。”張清麓卻答非所問。\r
“我來。”\r
吧台里的人笑了起來，比周圍的燈光更明亮，程鈞拿走了張清麓擱在一旁的車鑰匙，順勢將人從吧台邊上拉了起來，“回家。”\r
“嗯。”\r
張清麓低聲應了一句，震耳欲聾的音樂下不知道程鈞是否能聽到，但手上緊握的觸感真實存在，柔軟而溫暖。一如方才程鈞說的那個詞，時隔許久，依舊令人心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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