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66.雨の日/下雨天\r
\r
[上天台 程張] \r
（現架AU）\r
\r
雨是從接近傍晚的時候開始下的，淅淅瀝瀝不大卻一直沒停下來。隨著落下的雨水溫度也逐漸降低起來。山里的日頭本就短一些，如今雖然只有五六點的樣子，天色卻很是陰沉，厚重的雨雲邊緣鑲嵌著原本應該在夕陽里閃爍的亮金色的邊緣，看起來反倒更晦暗了。\r
“好像回不去了？”\r
程鈞站在窗邊往外張望了一下，回頭說道。\r
張清麓只是坐在爐邊微微抬了抬頭，便不再理會。程鈞討了個沒趣，又轉回來，也坐在火爐旁的地板上，眼看著氣氛又有些沉默，說道：“這里存的柴火不多，可能要省著點用。”\r
張清麓終於有了些反應，他笑了笑：“無妨，左右還不到凍死人的季節。”\r
深秋，雖說在城里不覺得什麼，不過在山上確實有些冷，凍不死人，卻能凍出病來。\r
程鈞聽得出他話里頭的不快，心里略過一點愧疚，很快又被喜悅給蓋了過去，但他掩飾的很好，不曾表露半分：“我已經給小錚電話了，他說山下的公路有一段被漲上來的河水淹了，所以封路了，明天早上應該就能上山來接我們。”\r
張清麓點點頭，又抬頭往窗口看了一眼，天色又暗了幾分，雨卻依舊那麼不大不小。\r
原本是他隨口一提，說是大城市如今半分秋意也看不到，程鈞就惦記上了，特意挑了個沒什麼人的工作日下午，跑來山上說是賞秋，沒想到秋色還沒看到，老天就給了臉色。山雨來得急，車子偏偏又拋錨，還好程家在山頂本就有個別墅，原本也是他們的目的地，但因為這個時節不是休假的日子，除了原本打掃的下人，就沒旁人了。\r
那個過了花甲年紀一看就是在此處養老的守屋人好不容易給他們翻出了一些用來取暖和燒烤木炭和柴火，原本還想伺候他們吃喝，最後卻被張清麓打發回去了。\r
這麼大年紀了，他也是有些看著不忍心。因此這做飯問題就落在了程鈞頭上，好在也難不倒他。\r
喂飽了兩個人的空肚子，張清麓的情緒就平靜了許多，和程鈞單獨在一起也不是沒有過，今日也無非是他獻殷勤不成反倒落了個進退兩難，以至於現在有些尷尬罷了。\r
自然，張清麓也是故意撂著他。\r
因為沒有事先通知，別墅里面也沒有准備多余的干淨被褥，老人家給他們翻出了兩床，卻還是有些單薄，程鈞提議說一起睡，張清麓不置可否，也正是這樣，才讓程鈞覺得而有些不妙。\r
張清麓過於安靜，雖然他平時也很喜歡端著架子，但很少這麼冷淡又沉默。程鈞坐在一旁打量他，原本是想揣測他的心思，卻不知不覺看的入了迷。\r
說實話張清麓談不上多少好看，也就是容貌中良，尤其是有程鈞這張臉做對比的時候。但他長得很有氣質，讓人第一眼記住的不是五官而是那種渾身上下散發著的自然閒適的氣場，頗有幾分古人說的仙風道骨，呆在他身邊久了，不知不覺就會喜歡上。\r
程鈞對這般風骨的人很是沒辦法，或許他從小看多了一身銅臭滿眼勢利的人，對於張清麓這樣不沾煙火氣的干淨氣韻，不由他不掉進去。\r
何況看久了，就會覺得這人長得好看了。\r
眉眼平靜，神態安詳，嘴角總是有著幾分笑意，卻又保留一定距離，惹人親近又尊重。如今兩人都是張開了的模樣，張清麓的五官變得更深邃一些，棱角卻還是有幾分青澀時期的柔和。不同於程鈞那種帶著中性感的柔和，而是男性少年的那種清爽感。\r
跳動的火苗在他的皮膚上投下橘色的光澤，皮膚就變得更透明起來，從程鈞的角度看過去，甚至連睫毛都能數清楚。\r
程鈞對自己貪婪的目光毫無自覺，只是用雙眼在張清麓身上一寸寸雕琢過去。微凸的喉結，解開一枚扣子的襯衫領口，自己在情欲翻涌時最喜歡啃噬的鎖骨，現在有著漂亮的陰影。被衣服遮掩的皮膚能想象出的細膩滑爽，還有他的手。\r
程鈞的目光看向正拿著撥火棍均勻爐灰的那只手，骨節清晰卻又幼細，偏白的膚色帶著一點紅潤，修剪干淨的指甲包裹著圓潤的指尖，每次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都有些力不從心。\r
還有手腕……眼光微微上移，手腕被袖子包裹著，只能看出一點橈骨處的突起，和手掌形成棱角分明的角度……\r
“看什麼呢？”\r
張清麓突然開口打斷了程鈞的胡思亂想。\r
“嗯？”\r
程鈞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卻沒聽清張清麓的話，惹來對方一個白眼：“一臉要把人生吞活剝的樣子。”\r
“是啊，”程鈞反應過來，笑了，整個人都湊了上去，一把摟上他的腰，手上肥瘦適中的肉感，讓他很喜歡。他聽見自己說道：“就是在想要怎麼吃才好啊。”\r
張清麓挑眉，手中的木柴捅了捅程鈞的後腰，卻被對方劈手拿下丟入火爐。程鈞順勢一把將人抱起往床那頭走去，“既然要省一點木頭，那只能人工發熱了。”\r
“真是越發不要臉了。”\r
“可不是麼。”\r
程鈞大方的承認了，張清麓到底是拿他沒轍的。\r
\r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