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r
——11.酔い/醉酒 [上天台 程張]\r
（落凡梗）\r
\r
仙人餐風飲露，不沾人間煙火，對食物沒什麼需求，更多的時候只是將飲食當做一種享受來看待。\r
許多修士一旦築基便徹底辟谷，不食任何濁物，但也有不少修士甚至仙人，縱然修為高深，都很喜愛這人間灶火之中的種種美味。\r
就好比張清麓，無論是吃喝還是穿戴，他總有數不完的講究，故而就算落入凡塵，他倒也比旁人多一分寬慰，那邊是吃喝之上，可以比往日更多些花樣。\r
只是沒了神機妙算的推演之力，他也不曾想到，自己會被這凡俗的濁酒給灌了個醉。\r
最先發現他不對的，仍是程鈞。兩人原本就坐得近，加上他一身不羈的跳脫之氣，還有被今上寵愛的那份殊榮，反倒讓他們周圍一直很熱鬧。所以當這熱鬧的兩個中心的人有一個突然安靜了不少，程鈞便發現了。\r
可是那時候張清麓掩飾的很好，他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笑著，減少了一些客套的話和\r
應酬的交際，旁人是看不出什麼，程鈞卻發現了一些不對。隨即他便注意到張清麓開始不怎麼沾染那杯中之物。\r
這兩人是何等的熟悉，程鈞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多多少少就開始幫他擋酒。只不過皇家的宴席哪里有這麼容易推脫的，要不是皇帝在上頭看著，只怕早就露陷了。\r
所幸老皇帝也經不起多久的折騰，不多時就告退了讓朝臣們自行鬧騰。這一來，程鈞這里只需要一板臉孔，敢上來敬酒的就少了一半，隨後氣氛一熱鬧，他們兩個悄悄退了，倒也沒多少人在意這里頭的玄機。\r
所以，當張清麓回到自己宅子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醉的很深，但是很不湊巧的，因為酒氣和宴席上的濁氣，兩者的互相侵染，讓他的身體出現了反應。\r
突然涌上來的倦怠和抽去四肢氣力的那種疼痛，很快讓他就變得有些難以支撐，一直靠著程鈞才維持了個體面。待得下人送上熱水關上門，他才徹底倒了下來。\r
宴席上沾染的酒氣、脂粉氣、銅臭一時間都涌上了鼻尖，讓他泛著惡心。身體的痛覺漸漸消退，但無力感和酸軟剝奪了更多的體力。\r
“水……”\r
只是模糊的語音，程鈞便將熱茶送上，清淡高雅的味道此刻卻救不回他的身體。香爐中的水沉已經燃起，還有那之前准備的仙草的瓶子也端在鼻尖嗅了一會兒，卻不像往日那麼有效。\r
只怕還是這酒的問題。\r
人間濁酒哪里是往日那些瓊漿玉液可以比擬的凶猛？後勁十足的將他的神智一點一點拉入深淵，只能憑著最基礎的一些自制力在行動。\r
還是程鈞將他剝干淨了送入水桶中清洗。只是手腳無力讓他連保持平衡都很難，暈眩和惡心依舊時不時的泛上來，頭腦沉重的如同千斤之錘。\r
“程鈞……”\r
低聲呼喊著那個人的本名，卻被微微遮掩了聲息。隨後便是一聲淡淡的嘆息：“就不該讓你跟著來。”\r
“囉嗦……”\r
張清麓確實很難受，卻還保持最基礎的思考能力。確切來說，現在的他，頭腦的思維和身體的控制已經分開，彼此難以溝通。但程鈞身上有著讓他覺得舒服的氣息，忍不住就想要靠過去。\r
“抱我……”\r
酒意熏染之下，有些話就變得非常容易開口。\r
程鈞被他說得愣了一下，拍了拍對方：“會更難受的。”\r
張清麓卻不依不饒：“抱我，現在好難受。”\r
“…………”\r
僵持了一會兒，程鈞終究是將人從水里一個打橫抱出往床上放去，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哪里能忍得住？\r
只不過兩人都不曾料到，這一番雲雨之後，反倒發現了一個克制這凡俗濁氣對道體侵染的法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
\r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