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續作】【斷足】洞穴求生的少女
【同人續作】【斷足】洞穴求生的少女
前段時間看到kwy的一篇相當純粹的秀足文,相當喜歡,自作主張寫了一篇續作。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雯雅。
你或許聽說過去年夏天轟動一時的\u0027\u0027女大學生斷足求生\u0027\u0027事件。新聞稿里說,一名在上海上學的戶外愛好者在一次登山活動中被困洞穴,右腳受傷。為了不讓感染的傷口進一步惡化,這名勇敢的大學生毅然截下了自己的右腳,在洞穴中艱苦生存一周多後終於獲救。
這起事件的女主角,就是我。身邊的人紛紛感嘆,真是一個不幸的女孩; 但我卻越來越覺得,我真是一個幸運的女孩。因為在洞中的那幾天,我吃到了人生中難得的美味: 少女的一只腳。新聞稿所述並非完全是事實,我的右腳也並未受傷。我截掉自己的腳,完全是因為彈盡糧絕,飢餓難耐,但也因禍得福,品嘗到這等珍饈。但對於吃掉自己一只腳這件事,我還是有些難為情——或許是怕被別人當成變態,因此從來沒有公布過實情。
從那之後,我就時常看著自己僅剩的左腳想入非非。右腳新換的義肢經過適應,走路跑步的感覺都已經與真腳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這只左腳發揮更大的價值呢?反正它的功能也有替代品了。
這天晚上,我側躺在床上,眼神不由得順著大腿往下,在自己40碼的修長玉足上游移。整齊的腳趾,粉中帶紅的趾甲,白皙的腳背上還能隱約看到青色的血管。常人只懂得欣賞它的美麗,又有誰知道美足入口時令人陶醉的味道呢?我不禁暗想,抱著自己的左腿,輕輕撫摸著腳上柔軟的皮膚。它這樣優雅——又這麼孤獨,失去了伴侶…
沉浸在這樣的思想中,我不能自拔。
手機的震動把我從幻想中搖醒,是曉晴。…這個曉晴!上次就是因為和她走散,才讓我一個人被困山洞…
同為戶外愛好者的曉晴,是我最好的朋友。從高中開始,我們就常常結伴爬山探險。後來又考上同一所大學,又一同加入了戶外俱樂部。可現在提到曉晴,我想到的不是她成功登頂的英姿,不是她跌入溪流的狼狽模樣,甚至不是她的美麗面容和爽朗笑聲,而是她的腳!
曉晴的腳,平常見到她的時候,都嚴嚴實實地包裹在登山鞋里。只有難得地在城市里約她出來玩,而她恰好穿了涼鞋的時候,才有機會一睹真容。說來也怪,自從山洞被困的那次事件後,我就格外關注別人的腳。一開始我還覺得,自己是無意中染上了什麼變態的傾向。但隨著幻想的增加,我也逐漸接受了自己的這一屬性,而我最親近的曉晴的腳,當然也受到我猥瑣目光的最多關注。那對腳小巧又可愛,真想拿在手里把玩一下…一定不比我的差。
「雯雅姐,下周末難得有空,我們去徒步吧!」曉晴的消息寫道,後面還跟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哀求表情。其實論年齡,曉晴要比我大半年多,但她一直叫我雯雅姐,讓我總是有一種帥氣大姐姐帶著可愛妹妹的感覺…雖然我確實要高一截就是了。實話說,我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好呀,真是好久沒出門了」我回復道,但剛才幻想的余波還在腦內回蕩,看著她的聊天框,仿佛看到曉晴伸出的裸足,腳趾舞動著,挑逗我的神經。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先查查去哪玩,找到好地方告你!」我在後面加了一個期待的表情。
一周後。
我開車載著曉晴一路向北。車窗外是平緩的稻田,太陽在筆直的水杉間升起,漸漸變成烈日下閃爍著油光的白楊,一眼望不到頭的玉米地,又變成夕陽中起伏的丘陵,山坡上低矮扭曲的柏樹和旱生灌木。暮色中,我們進入了北方荒涼山脈的腹地。
曉晴費力地操控方向盤,躲避路面上不時出現的坑洞和裂縫,我則在副駕的座位上休息。兩人輪流開車,可以在一天之內到達如此偏遠的角落,我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這路上的坑怎麼這麼多呀,曉晴抱怨道,都沒有人來修一下。
因為沒有人走這條路了呀,我說。
那為什麼還要費勁修一條路呢?
這地方以前可是很熱鬧的,我答道,我小時候來這邊的時候,路上好多來來往往的貨車,路邊的飯店里全是人,可是現在…
我沉默了,看著車窗外閃過的建築,漆黑的窗戶仿佛無神的眼睛,仿佛無底的巨口。
是采礦嗎…曉晴說。山谷中一處工廠般的建築靜默著,料斗,管道,廠房,長滿了植物,爬滿了鏽跡。
是啊…等礦石挖完了,那些人就都不見了。我回答道,又像是自言自語。再後來,那些世世代代都住在這的老人們都去世了,子女都搬到城市里,這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除了你我這樣的傻大膽,哈哈。
傻笑什麼…曉晴忽然停下車,沒路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遠光燈照著一對緊閉的大鐵門,鐵門上方用鋼管彎成簡易的圓拱,焊著方形的鋼板。風雨剝蝕,如今只能隱約辨識出最右邊的一個\u0027\u0027礦\u0027\u0027字。
應該就是這了,我對曉晴說,網上的攻略是這樣寫的。車子開不進去了,今天現在這睡一晚吧。
一轉眼到了第二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在包里裝了好多野炊的道具,然後裝模作樣地塞了點吃的,衣服什麼的。畢竟也不是真正的徒步旅行,不過曉晴也沒有懷疑什麼,一向是大大咧咧,馬馬虎虎的模樣。就算是再一次把所有吃的都裝在她的包里,她也發現不了的。可憐的曉晴!她還不知道等待著她的將是怎樣的命運。一瞬間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把她卷入到這樣的事件中。看了看活蹦亂跳的曉晴,此刻正無比新奇地端詳著周圍的廢棄工業設施,我的欲望戰勝了憐憫,一切將按計劃進行。
一上午我們都在廢棄的園區里爬上爬下,四處拍照。走到一處漆黑的礦井,陣陣涼風從深處吹來。
好涼快呀!曉晴說,我們進去探險吧!
正合我意!我竊喜,前幾天自己大費周章地趕過來一趟,就是為了對這個廢棄的礦井動一動手腳,這就是曉晴和她可愛的小蹄子說再見的地方…
好呀!正好在這吃頓午飯。我跟著曉晴輕快的步伐,踏入了黑暗。曉晴掏出一支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射著礦洞的支護結構,一排排木框架向著無线遠處延伸。好深——我大喊,好深…好深…好深…洞中傳來陣陣回音。
我們二人繼續往洞中走了一會。四周的溫度不再變冷,大概已經到了地下極深的地方。前面潺潺的水聲越來越近,原來是一條地下暗河,從礦井的側壁噴涌而出,成了一條小小的瀑布。
快看,這有一扇門。
曉晴把我拽到旁邊,距離瀑布不遠的井壁上赫然出現一堵混凝土的牆體,牆體正中一扇門虛掩著。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或者說,假裝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曉晴用手電掃了掃,是個房間!她說,這怎麼會有一間房子呢?
可能是發生礦難的時候,礦工避難的地方吧,我抬頭看了看門口,已經碎裂的綠色燈箱上寫著\u0027\u0027避險處\u0027\u0027。忽然燈箱閃了一閃,把曉晴嚇了一跳。過了幾秒鍾,燈光穩定下來,避難室里淡黃的燈光也逐漸亮了起來。
這有個開關,我對曉晴說,指著門邊的牆上,一定是啟動了備用發電機的线路。
好神奇!立刻讓人感覺安全了不少呢,曉晴嘆道。
神奇個屁,我心想,明明是老娘辛辛苦苦拖了一台新的發電機過來,又辛辛苦苦把线路裝好的。看來這里的設備一切都沒有問題…可以執行計劃了,嘿嘿!
我摸到兜里的遙控器開關按了下去。前幾天預埋在洞口的炸藥應聲啟動,礦洞出口的方向傳來隆隆巨響,就連我們腳下的地面都在顫動。一股勁風迎面撲來,隨後從燈光范圍的邊緣涌出滾滾揚塵,一下就把我們兩人吞沒。
快回房間里去!我抓住驚魂未定的曉晴,退回避難所,關上了大門。待濃煙散去,曉晴便拉著我跑向洞口。不出意料,洞口已經被堵了個嚴嚴實實,連一點光线都透不進來。
別慌,我有經驗,我們一定能出去的,我安慰曉晴道。(當然,你要付出一點點代價。)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徹底地探索了這座礦洞,卻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出口。(那是必然的。)隨著帶來的食物逐漸用盡,我們退回避難所蹲守,飢餓感逐漸裹挾了我和曉晴的胃。再等等,我默默對自己說,根據上次被困洞穴的經驗,到餓得不行的時候,曉晴大概也不會拒絕吃掉自己的腳。
在洞穴中煎熬的時刻,我再次回憶著自己的人生。是什麼讓一名本來品學兼優的女大學生,墮落成騙人剁腳吃人血肉的惡魔呢?不,這不能算是墮落,這是物盡其用…我動了動自己的右腳,金屬的腳趾關節無聲地滑動,精准而高效。有這樣的器械代替它們的功能,肉體的作用就只剩下了享樂…一定會的。我相信下一個時代的潮流就是這樣。如果這次順利地出去了,我在心里盤算著,一定要開一家美足餐廳,顧客們自己帶著食材來吃飯。真是個不錯的商機!…
你知道我上次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我望向曉晴,打破了幾天的沉默。
我吃了自己的右腳,真是出乎意料地好吃…
我猜到了,曉晴說,並沒有露出特別驚訝的神情。畢竟當時救援人員也沒有找到你的右腳,而一個人什麼也不吃是不太可能活下來的。
那現在…可能要再做一次了。我望向曉晴。
她扭頭避開我的目光,但並沒有表示反對。
我們一人砍一只下來,我說,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經歷這一切的。再說,一只腳也不夠吃。
我支撐起虛弱的身體,去背包中翻找工具。畢竟是有備而來,比上次看起來正規多了。有鍋,有烤架,有燃氣爐,有水源有電力,有切肉刀,甚至還有一把小鋸子——上次只有一把匕首,不得不從腳踝下刀,斷口又大又不平整。有了鋸子就能把踝骨到腳跟的優雅曲线全部保留下來,又好看有好吃。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全套的急救箱,剪刀紗布消毒水,還有強效麻醉劑。
到門外的溪流中打好一盆泉水,把它和工具一同端到曉晴面前。曉晴屈膝側坐著,兩只腳藏在身下。雯雅你個王八蛋,掃把星,倒霉催的,吃人肉的魔鬼…她抱著我,啜泣起來。
我挽起褲腳,抬起自己完好的左腿,把它搭在右腿上。我切左腳,你切右腳,我對曉晴說,正好湊一對。我先示范給你看。
曉晴緩緩地點頭。事到如今,曉晴已經明白如果不這樣做等待著她的只有死亡,飢餓和理智戰勝了內心對斷足食肉的恐懼。
我注視著自己潔白的小腿,因為持續的鍛煉而顯現美麗的輪廓曲线,逐漸收窄,沒入灰褐色沾滿泥點的鞋幫。這只鞋正是上次遇險時穿在腳上的,或許是出於某種奇特的儀式感,我再一次穿上了它。我伸手解開鞋帶,晃了晃鞋幫,把靴子摘了下來。一股浸著腳汗的酸臭味緩緩飄散開,味道並不強烈,但剛好能夠激起我對這只左腳的強烈欲望。我迫不及待地摘下襪子,那40碼的修長左腳就完全暴露在空氣當中。在鞋襪里捂了幾天,脫離束縛的感覺讓我如釋重負。我晃了晃腳趾,從此往後再也不會有鞋襪束縛它們的自由了。
因為前幾天的行走,腳底還殘留著一些灰色的顆粒。我伸手刮了刮,感受著柔軟的腳肉和略微粗糙的腳皮帶來的奇特觸感。腳趾縫的地方潮潮的,還殘留著腳汗,比別的地方要涼一些。腳汗的酸臭味讓我仿佛回到自己切下右腳的那一天,短短一年里,相似的場景就重演了。誰能想到我會對自己的腳產生一種奇怪的情感呢?「妙齡少女切下自己的雙腳」,這樣的標題,別說網上那幫人,我自己看了都把持不住。我給左腿打了一針麻醉劑,將裸足緩緩沒入冷水中,希望低溫能夠延緩一些血液的流動。冰涼的水淹沒了我的腳背,燈光照射在水面上,粼粼的光影灑在我白皙的腳背皮膚上,灑在整整齊齊趴在盆底的修長腳趾上。
雯雅姐,你的腳真好看。曉晴說。
不僅好看,還好吃呢,我答到,一會給你展現一下我的廚藝。
曉晴苦笑了一下。
我抬起左腳,水珠從側面白里透紅的皮膚上滑下,滑入凹陷足弓的陰影。修剪整齊的腳趾反射著燈光。腳上的汙垢都清洗干淨,現在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我不由得在內心也夸贊起來。我讓曉晴幫我找來一塊木板,放在身體右側,與大腿齊平的高度,這樣,我只要把左腿彎過來,做出類似二郎腿的動作,就可以很方便地在木板上完成操作。我用針尖刺了刺左腿,只有涼涼的金屬觸感,而沒有痛覺。
幫我扶一下腳好嗎?我要下刀了。
曉晴點點頭。
她的纖細雙手觸摸到我的腳,也不由得撫摸起來。從我失去體溫的左腳上傳來兩團暖暖的觸感。她的手和我的腳都是修長型的,而長期捂在鞋襪里的腳自然比手要白一個色號,顯得我的腳更加白嫩修長。
我最後欣賞了一眼自己的左腳長在身體上的樣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腦海里已經充滿了對這只嫩蹄子美味的想象。飢餓的力量真可怕,竟然讓人對吃自己的肉這種事都抱有十足的期待。我看了看曉晴,曉晴卻已經別過臉去,不願見證這血腥的儀式。
我在左腿上扎好止血帶,抽出切肉刀,用酒精小心地給腳踝上方和刀刃都消了消毒。馬上就要砍下自己的腳,對這種自斷肢體,自我傷害的行為,我的內心非但沒有一絲障礙,反而充斥著期待和激動。是已經做過一次,所以不再害怕嗎?還是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只關心趕緊把這只白嫩裸足切下來。
刀刃毫無障礙地劃破了小腿的皮膚,很快就碰到了我的腿骨。肌腱的部分韌性更強,我換了個方向,輕輕錯動刀刃,小腿下方傳來一陣類似抽筋的酥麻快感,我的腳也不受控制地抽動了幾下,好在動作不大,曉晴的雙手還穩穩地控制著它。我卻已經感覺不到曉晴雙手的溫暖,或許剛才已經切斷了小腿的神經。放下刀,鮮血從弧形的斷口中緩緩溢出。我沒有猶豫,抄起一把手鋸,對准斷口就鋸了下去。比起用匕首尋找骨頭的間隙,直接用鋸的方法顯然要刺激得多,不管是從視覺上,還是從身體感受上都是這樣。小腿末端傳來混合著疼痛的震動讓我欲罷不能,那可憐的左腳也隨著我的動作前後擺動著,勉強被曉晴的雙手控制。鮮血四濺中,曉晴不知從什麼時候也不再回避,和我一同欣賞著這一奇景。
沒一會我的脛骨和腓骨就被雙雙切斷,我劃掉左腳和身體間連接的最後一點皮肉,癱倒在曉晴身邊。我剛剛被切下來的左腳正被曉晴的雙手捧著,仿佛某種古代的聖器,蒼白的皮膚沐浴在燈光中,上面濺滿點點猩紅。
累死我了,我氣喘吁吁地說,幫我去小溪里一下吧。
曉晴扶我坐穩起身,又掂了掂我的左腳。它好沉呀!
因為肉多呀!你看,這麼大一只腳。我擠出一個笑容,朝她比劃著。
稍作休息,我開始處理小腿的斷口。看到原先長著修長美足的地方,現在變成血肉模糊的截面,我不禁有些感傷。不過,多虧了最新的創面固定劑,我不費多大力氣就把它包扎好了。「戶外險情好幫手」,它的包裝上寫著,不如改成「戶外野炊好幫手」。好啦,剩下的就交給醫生了。
我回過頭,曉晴已經回來了。出乎意料的是,曉晴已經脫掉了自己的鞋襪,露出自己精致的右腳,正和一旁我的左腳做比較。顯然我的腳更長更大一些,但是曉晴的腳有著圓潤的腳趾,美麗的足弓,她的曲线愛我的腳更豐富。但兩只腳的顏色出奇地相似,仿佛是用同一塊材料做出的兩件雕塑。我艱難地挪到曉晴身邊,伸手撫摸她光滑的小腿,捏著她凹凸有致的腳踝。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腳踝。我說。
雯雅姐你個大變態…吃了人家的腳,出去得給我介紹一個假肢醫生!至少得要你的右腳這種水平的。
那必須的,給你介紹最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被曉晴這樣說,我的心里竟有種異樣的感覺。我不會是喜歡女孩子吧…不對,我只是單純饞她的身子罷了…
打消了這個念頭,我用處理自己左腳的同樣方法切下了曉晴的右腳。曉晴一言不發地看著它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我發現,曉晴的腳雖然小一號,但是感覺並不比我的腳輕多少。把這只絕美右腳捧在手里,我被它散發的血腥味道所吸引。要是在平時,我絕對不會喜歡這種味道。可是現在三天沒吃東西,人血就是補充能量的最佳飲料。我咬著曉晴右腳的斷口,貪婪吮吸著斷足中殘留的血液。曉晴這丫頭,沒想到嘗起來這麼美味!
等等等等,我還沒看呢!
曉晴伸出手,焦急地喊到。
我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把斷腳還給了曉晴。曉晴把她捧在手里,左右欣賞著,想必是還沒有從這樣的角度觀察過自己的腳。曉晴把大腳趾放進嘴里咬了咬,陶醉的表情浮現出來。
餓死我了,曉晴說,快去施展你的廚藝吧,要不然我真得生吃了這只腳不可。
我抱起兩只腳,另一只手用登山杖撐起身體,挪到外面的小溪,又仔仔細細地清洗了一遍。山泉帶走了兩只斷足上所有殘存的體溫,我的手中拿著的是兩塊冰涼而蒼白的肉。我把兩只腳的腳心像打電話一樣貼到臉上,享受著離開身體的皮膚帶來的奇妙觸感。找來一張桌子,我把兩只腳整整齊齊地擺在上面,翻出相機留下了它們在人世間的最後影像。我好奇地看著這兩只腳,看著腳底凸起的肉墊與桌面接觸的部分,有一種很可愛的感覺。兩只腳跟對齊,我的大腳趾就比曉晴的稍稍領先。腳趾排列的方式也不同,我的修長腳趾整整齊齊地擺放著,而曉晴的腳趾卻排成一條優美的弧线。兩只妙齡女大學生的斷腳,就這樣擺放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想起這只左腳和右腳共同服役的歲月,想起這一年來它的孤獨身影。而旁邊曉晴的腳,就像是我左腳的姐妹,共同組成一對不太協調的美足,等著被兩個飢腸轆轆的主人吃下肚。
要不是太餓了,我真想把它們帶回家去,放在床頭天天看。我對曉晴說。
我這不是還有一只嘛,曉晴指了指自己的左腿,給你留著,誰也別想動。
終於到了烹飪的環節。對於怎樣料理少女的嫩腳,我也僅僅比曉晴多了一次經驗而已。我向曉晴講述了上次烤人蹄的經歷,把曉晴饞得直流口水,但是我還想嘗試一些別的可能,用其他的方法來料理鮮美的自己。最終我們決定,曉晴的右腳用燒烤的方式來做,而我的左腳則會做成一道清燉人蹄。我們互相交換了斷腳,由我來料理曉晴的右腳,而我的大白腳則交到了曉晴的手里。
我連炭火爐子都准備好了,就是為了這一刻。只是有一點我沒有預料到:曉晴這個餓鬼,前幾天已經把燒烤醬料都吃得一干二淨,只剩下一點孜然粉了。算了算了,這樣也好,原味嫩蹄說不准會更好吃呢。
我取出一根鐵簽,對准曉晴的腳心,最後欣賞了一下腳上完整光滑的肌膚,狠了狠心,把鐵簽扎了進去。簽子和腳掌骨摩擦著,穿過骨與骨之間的縫隙,斜著從腳背上穿了出來。小腳一動不動,它的主人專心地料理我的腳,一點反應都沒有。當然,這腳已經和它的身體分離了。一根鐵簽不足以承擔這只腳的重量,於是我又加了一根,便架在碳火上燒烤。為了讓腳肉能夠受熱均勻,我不得不劃開曉晴的腳心——盡管我內心非常抗拒這樣做。吃飯的時候,端上來的是一整只美麗的斷腳,還是一塊被切得亂七八糟的肉,我想對人的胃口影響還是相當大的。
烤了一會,切口處的肉開始冒泡,發出吱吱的聲音。曉晴腳上為數不多的脂肪正融化成油滴,沿著腳踝的斷口緩緩滴下,散發出人肉的香味——那熟悉的味道,去年曾在自己的右腳上聞到過。不知道為什麼,相比起聲音和畫面,氣味反而更容易調動人的情感,勾起久遠的回憶。我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在對自己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的悔恨和求生本能之間游移不定的心智,那種微妙的狀態,在我接受吃掉自己右腳的事實後再也沒有體驗過,如今在烤曉晴腳的香氣中,似乎短暫地回歸了一瞬。
走神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發現曉晴的腳趾已經有點焦了,五個月圓潤的腳趾肚上呈現熟透的金黃色。我趕忙把碳火的中心移到斷腳的後部,又烤了好一會。這少女的腳,說大也不大,但比起一般燒烤的材料還是大了很多,所以只能用低溫慢火烤熟了。最後,我取下曉晴的腳——現在已經變得焦黃,腳皮甚至有點脆,撒上調料,包在錫紙里,埋入碳火,讓碳火的余溫完成最後的工作。
與此同時,曉晴這邊的清燉少女蹄也差不多好了。揭開鍋一看,只見我的左腳從腳掌處齊齊斬作兩半,五枚修長的腳趾帶著前腳掌浮在水面,大腳趾高高地翹起來,已經變成熟肉的灰白色,而腳踝連著後腳跟的部分像肘子一樣沉在渾濁的乳白色湯底。
鍋不夠大嘛,只能切開了。曉晴給了我一個調皮的眼神。
看著自己珍視的左腳被做成這樣,心里真是五味雜陳,只好安慰自己,吃到肚子里都一樣。
不過現在,我的食欲占了上風。夾起那半只前腳,把大腳趾含在嘴里,很輕松地就咬了下來。剛出鍋的嫩腳燙得我直吸氣,但燉肉的軟糯和肌腱的勁道形成良好配合,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夸自己的腳肉香,還是曉晴的手藝棒,只能連連豎大拇指稱贊。第二次吃自己的腳,我已經毫無心理障礙,吃相可以用大快朵頤來形容。第一次吃這種食物的曉晴半信半疑地看著我,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撕下我的小腳趾,好像夾著一枚蝦仁,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才吃進嘴里。不過很快,陶醉的表情就浮現出來。
這是你雯雅姐的肉,香吧!別人肯定難以想象,我竟然是用自豪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太好吃了,曉晴連連稱贊。不一會,我的左腳就被分食殆盡,和烤肉不同,燉蹄子確實是另一種獨特的風味。我看著一地的碎骨,還有自己光禿禿的左腿和右腿末端,不禁滿心遺憾: 我以後再也吃不到自己的腳了!
我的腳再大,畢竟是少女玉足,拋掉骨頭沒剩多少肉,餓了四五天的二人當然無法滿足,又把曉晴的烤人蹄刨了出來。烤肉比起燉肉,氣味自然香得多,已經嘗過一次鮮的曉晴看到自己的腳,眼睛都直了。(說不定,等我們出去以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句話會變成「第一個吃自己腳的人」。)
她沿著二趾和三趾的空隙,縱向把腳撕成兩半,自己拿著有大腳趾的那一半啃了起來。我也接過另一半,像啃豬蹄一樣啃咬了起來(希望曉晴永遠不要知道我的這個比喻)。原本嫩滑的腳皮此刻變得酥脆,咬下去還有多汁的腳肉和爽口的軟骨。雖然沒放什麼調料,曉晴的原味腳烤出來竟然如此美味,讓我有些自愧不如。
我今天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肉竟然這麼好吃。
嘴里塞滿自己的腳肉,曉晴含含糊糊地說道。要是你早點告訴我人腳這麼美味,說不定我早就自己剁了,還省得穿涼鞋的時候被某些變態一直盯著看。
那我不就吃不到了嘛,我回應道,一邊撫摸著曉晴的左腳,我們兩人中僅剩的一只腳。我輕輕咬著她的腳趾,舌頭在趾縫間游走,感受著少女玉足中蘊含的生命力。就這樣,兩個吃飽喝足的落難人,漸漸地睡著了。
獲救之後,我憑借家族的背景,掃清了法律障礙,和曉晴合伙開了世界上第一家玉足餐廳。來到餐廳的食客可以選擇自帶食材,也可以選擇用自己的腳換取其他顧客帶來的食材。而我也如願以償地砍下了曉晴的左腳,只是一直舍不得吃,做成了標本放在我們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所有來談生意的人,看到這只穿在白色涼鞋的少女斷足,以及坐在面前的兩個失足少女,都被這背後的故事深深折服。
不過,隨著生意越做越火,分店越開越多,我發現自己打起了曉晴大腿的主意。末端連接著機械的義肢,這潔白修長的大腿更產生了一種殘缺的美感。我知道,我很快又要向曉晴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