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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r18]正太書童結局(輕微背叛不喜勿入

書童(正太r18文 娘三兔 7926 2023-11-20 11:03

  10.變故(後文輕微ntr如有不適不喜勿入

   和文君發生上次那個事以後,我們倆心照不宣,文君偶爾也會想要,我也欣然滿足。這個事情,確實讓我很舒服,有一種上癮的魅力。

   月亮缺了又全,全了又缺。父親生意做起來了,說要搬到泊州住,家里在那邊置辦好了,馬上要搬過去,院里東西本來也不值錢,除了父親那幾個書,也沒啥帶走的。某個早上,便坐上馬車浩浩蕩蕩的走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這是父親以前教我唱的曲,馬車搖搖晃晃的走出村頭,我才明白,我要離開這片生活了十幾年的土地了。

   天蒙蒙亮,星星還閃爍著,在藍黑的夜幕交織著眼神。遠處的山坡,一點點明亮從山頭爬出,把黑暗往另一邊推著,把我的思緒也往外推著。路邊的野草,在馬車走過的風中搖曳,在朝陽間起舞,送別著我們。我心里翻涌起一股淚意,我在這這麼多年,甚至沒有逛完過這個村子,現在又要離開了。我閉上眼,馬車哐當哐當的前行,我在襁褓里,也是這樣哐當哐當來的吧。

   泊州是南川的一個下屬城市,經濟發達,戰亂之後,國家這兩年趨於穩定,為了恢復經濟,便把南川的幾處地方開放經濟,允許外商往來,泊州便是其中之一。

   馬車走了兩天多,才走到了泊州城口,泊州比起之前貓兒洲的縣城大的多,路上熙熙攘攘,寬的多,但人絲毫不少,大路走了許久沒,再轉進一個巷子,便是我的新家了。

   新家大了不少,我也有理由和文君睡了,他有了新的房間,父親給我找了一個學堂上,還是文君陪我上學。

   今天是上學的第一天,文君早早的給我收拾好了書本,和我一起出門。學堂在對面街的一個巷子,沿著馬路走一會還要穿兩個巷。天色很早,但路上已經車流斷續了,馬蹄啪嗒。

   學堂門在一個巷口,房檐牛角一樣微微翹起,好像要把接近的人撞個稀碎。門檻很高,我兩腿一繃,縱身一躍,飛過門檻。回看文君,拿著我的書小心翼翼的,腳一提,一抻,便是半個身子探了進來,後面的腿卻是被門口絆住,他扶住們框,也算是有驚無險。學堂不大,進門是個小院子,規規矩矩嵌著四個園子,十字出一條路來。圓子里種著一些枝丫,和我一般高,是我叫不出名字的。門對著就是一個敞開的木堂,置放著七八副桌子,排成兩排。我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文君站在我後面,堂里已經有了不少人,坐著的自然和我一樣都是公子,站著的……坐在我左後面的,是一個油頭大耳的胖子,旁邊站了兩個人,一個替他捏著肩,還有一個給他扇著風。早上也不是太熱,但他就像是剛剛跑了步,哈著一口口熱氣。

   人慢慢地多了起來,文君的眼睛在堂里的傭人身上掃過,比起忙前忙後的其他人,只是站在旁邊偶爾和我私語的他似乎顯得異類。“少爺,你熱嗎?要不我幫你扇扇?”

   “不用不用”話味說完,先生走了進來,先生嘴巴貼了兩撇小胡子,眼睛深深地凹了進去,顴骨便顯得更高,他走路顫顫巍巍,眼神卻像是豹子,仿佛在捕捉什麼獵物,手上的拐杖在地上猛的敲出咚咚的聲音,下面都安靜下來了,他舔了舔嘴唇,一臉滿意的表情,“今天開始就我帶你們講學,你們叫我許先生就好了。”

   許先生是個秀才,考試許次考不上,也就來講學,賺點錢了。其他的公子下面都叫他許刻薄,說的是他一臉刻薄,眼睛隨時好像人家欠他錢一樣。

   先生講了點規矩,下面的公子大多他惹不起,規矩也不多,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公子們上課開心,他們爸媽開心,許先生拿了錢,也算糊弄過去。後面就講點古詩文,講的論語,我也讀過,便在下面接先生的嘴,大概是平日里看皮學生看慣了,先生獨對我一份驚喜,還表揚了我,說我是要做狀元的人—這自然是引起了大多數人的不滿,在這樣的環境里,我就像個異類,我和我的仆人也是。他們的書童,一會扇風,一會倒茶,一會捏腿捶背,一會又是給他們舔腳,文君就站在我旁邊,有的時候和我聊兩句,顯得更加奇怪。

   這樣也算是過了一周,文君還挺喜歡這個先生,雖一臉刻薄,但肚子確實有幾分墨水,比我這個干先生強。

   天有點陰,不一會就下起雨來,打在屋檐,滴答滴答的。下學了,公子們三五成群的擁著出了學堂,我在他們後面,文君拿著書跟著我。早上那個胖子和一個細眉毛還有一個咧嘴巴走一起,一路上咧著嘴巴大聲的嘮著,幾個書童在旁邊撐著傘,他們站一堆,旁邊的人只好把傘往里面撐,自己淋著雨。我拉了拉文君的衣服,加緊步子超過了他們,胖子看到了我,一把拉住了我,“這不是我們的小狀元嗎,走怎麼快干嘛?”

   我轉過去看著他,“干嘛?”文君拿著書,不方便,我撐著傘,胖子看到我手上的傘,笑道“喲,今個長見識了,少爺給仆人撐傘,你是少爺還是他是少爺啊?”

   “當然是他”我未開口,文君便站了出來,要拿我手上的傘,回答到。胖子在文君身上掃過,挑了挑眉,“我問你了嗎?你算什麼東西?”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雨這麼大,要不要和我去玩玩啊?”

   “不了,我還要回家。”我犟不過文君,只好把傘給他,他站的筆直,拿著傘,眼睛往旁邊斜,顯然是不滿這個胖子。

   “走嘛,走嘛”胖子拉住我的手,旁邊兩個人也跟著一唱一和,拉著我就往旁邊一個巷子走去,雨愈下愈大,傘有點遮不住了。我一下掙脫了他們,“我說了我不去。”

   胖子不滿意了,“老子早看你不爽了,給臉不要臉是吧?”一拳向我打來,我躲避不開,胖子一拳打到我眼眶上,我眼睛瞬間一片黑,文君把我扶住,傘一扔,一拳回了過去,打在胖子鼻子上。胖子鼻子兩道血留了出來,一片烏紫。知道闖了禍,文君拉著我就開始跑,雨水在我臉上滑過,洗的我生疼,課本也從手上飛了出去。我半睜著眼睛,全然不顧手中丟了的課本,跑了起來,路上一隊隊人騎著馬走過。不同於往日,他們手里還拿著槍戟,前面人群簇擁,我和文君穿入人群,消失在後面的人視野當中。

   繞了幾條路,我回到家里時,已經是一身濕透了,雨水滴滴答答的從頭上滑過,滑過額頭,滑過臉頰。父親在堂中正襟危坐,母親一看我回來了,一身水,便讓文君帶著我趕快去換身衣服燒水洗個澡。父親站了起來,嘆了口氣,“這夷人入關,怎麼就被我們趕上了。”母親只是在旁邊安慰“沒事沒事,管他夷人漢人,都要做生意的是吧……”

   天色將晚,雨漸漸的小了,月色顯露出來,夜空一片明朗,但每個人的心都在陰霾之中,這夷人又該把這城攪成什麼樣。

   11.逃離

   “要死個人,這麼多錢怎麼拿的出來?”楊昭的父親和當地好多商戶剛剛被夷人喚去開會,出來以後,他不免一口啐到。夷人要求每個商戶把收入的一般交上去,還要補上上一年的,這可不是個小數字。

   回到家里,父親便坐在堂前不說話。學堂暫時被停下來了,近日不用上學,一下子空出來好多時間。楊昭可開心不出來,聽聞胖子家和夷人有一腿,現在在城里橫行霸道,楊昭沒敢把上次的事情和父親說。

   楊昭有點擔心了,文君被父親下午差遣去買東西,說是小孩子安全一些,現在還沒回來。楊昭便偷偷溜了出去,大街小巷的找了起來。

   半個小時前。

   文君買完東西就遇到胖子了,他後面跟了兩個夷人,滿大街惹事,沒人敢做什麼—現在這個時間,誰敢去招惹夷人。

   文君看到胖子,轉身想要溜走,胖子指了指,兩個五大三粗的夷人便衝上來,像提小雞仔一樣把文君提了起來。胖子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鼻子還一片烏紫,臉也有些腫,顯得有些滑稽。胖子拍了拍文君的臉,一耳光打了過去,“上次不是挺會跑嗎?跑啊!”文君嘴角一股熱流涌出,這一耳光,嘴角有點開裂。文君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盯著胖子,胖子臉扭曲起來,掛上一個很難看的微笑,指著夷人讓他們把文君拖到旁邊巷子里,還不忘撇著臉呵斥旁邊的人,“看nm呢,還不散了!”

   胖子跟著進了小巷,小巷是封閉的,夷人手一揮,文君便飛了出去。摔了個七葷八素,仿佛五髒六腑都移了位,東西也散落了一地。

   胖子從兩個夷人中間穿出,一腳踩在文君身上,“你手腳挺能的啊,老子今天就踩段你的手腳。”說罷一腳蹬在文君的手腕上,文君一疼,便要把手收回來,胖子一腳踢在他肚子上,文君肚子一疼,雙手捂住,像一個煮熟的蝦子一樣。

   “給我把他手腳踩斷!”胖子呼了呼兩個夷人,兩個夷人便拉開文君的手腳,直接蹬了上去,文君疼的咬牙切齒,雙拳握的死緊。

   “算了算了,把他衣服脫了吧。”胖子一臉壞笑,兩個夷人抓起文君,像給小雞仔拔毛一樣,文君便光溜溜的了。

   胖子一腳踩在文君下面,文君一下到吸一口涼氣,身體往後面縮了縮。胖子仿佛很滿意,脫下來自己的鞋子,踩在文君臉上,“我腳好髒啊,給我舔舔。”文君眼睛斜著看著他,沒有動,旁邊的夷人見狀有對著文君的手踩了一腳,文君不得已,只能嘴巴慢慢的把眼前這個腳,連同腳上的沙粒,一起吞入口中,一股惡心味道迅速從嘴巴里面傳來,不只是身體上,還有心里的。胖子腳用力的往前鑽,一股哭咸味引的文君一陣干嘔。看著文君干嘔的樣子,胖子滿意的抽出髒腳,上面黏糊糊的還粘著口水,他順便就在文君臉上擦了擦,文君左手撐在地上,側著身子躺在地上,眼睛把面前的三個人死死的盯著。

   “喲,你眼神好凶啊,我好怕。”胖子用腳挑起文君的下巴,又踩了上去,“那我要多找幾個人,不然你打我怎麼辦?”胖子給左邊的夷人附耳了什麼,夷人離開了巷子,又找來了些許個人,有是楊昭學堂里的同學,還有些巡邏的夷人。

   路上的楊昭也看到了夷人和自己的“同學”,悄悄的跟在後面,來到巷口,一大群人在里面,文君在里面的的地上,傷痕累累,嘴角的血干成了殼。他也不敢動,他害怕,之前在街頭,他是見過夷人殺人的,手起刀落,人頭就飛了出去。楊昭知道里面會發生什麼,但他不願去想象,也不願去看,背靠著巷口的圍牆,他雙腳止不住的打顫。

   文君被夷人把雙手雙腳抓在一起,提了起來,小菊花和雞雞便露了出來,胖子一把抓住文君的小嫩莖,擼動著看了看,本來粉白的包皮已經被摸得灰白,“你一個下人,東西生的這麼精巧干嘛。”胖子慢慢的摸著,文君慢慢的硬起來,雖然很不想,但是下體傳出來的感覺,讓他不免起了反應。“賤人,摸了摸就硬了,你怎麼這麼淫蕩啊?”旁邊的人聽了這話,自是跟著一同大笑起來,巷子里充滿了活躍的氣息,文君的表情也慢慢暈了羞澀。胖子突然一手把文君的包皮拉到底,文君啊的一聲嚎了出來,奮力掙扎,但夷人的手大他幾倍,就像鐵索一樣鎖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手又一次緊緊的握成拳狀。

   胖子哈哈的笑了出來,放開了手,彈了彈文君的小鳥,文君的小鳥害怕了,緊緊的縮成一堆。拍了拍文君的小菊花,胖子挑了一下眉,“你這騷p,老子今天就讓你嘗嘗被人艹的滋味,你不是喜歡凶嗎?來凶啊!”胖子露出自己的雞巴,擼擼兩下,硬起來,吐了口口水 ,便要送進去,剛進去半個龜頭,便卡住了,胖子用力一挺,龜頭整個都進去了,但干涸的感覺,擦的文君生疼,也擦的胖子疼,胖子有點惱怒,一拳打在文君生殖器上,文君身體猛的抽搐,但四肢都動彈不得,只得把全身肌肉崩緊。

   胖子抽送了兩下,屁股里一絲血滲了出來,文君感覺屁股火辣辣的疼,這血剛好做了潤滑,胖子的龜頭已經可以收放自如了。胖子來了興,拍著文君的屁股,“這小騷p真緊,爽死我了。”突然他停了下來,把下面拔出來,讓夷人把文君拉正,雞巴便塞了進去,抽動了兩下,一股白稠的液體襲進了文君嘴巴里。進來的時候,便是一股血腥味,胖子這一射,文君嗓子眼直犯惡心,不停的咳嗽,舌頭麻麻的,說不出的反感。

   胖子手一揮,旁邊的人便無師自通,學著胖子,一個個的qj起文君來。文君從疼痛,慢慢的失去了感覺,只剩下身體自主的哼哼,開始嗯嗯的喘息起來。

   楊昭在巷口,已經淚流滿面,胖子站在旁邊看,似乎是聽見了楊昭的聲音,便指了一個人,那人出去,楊昭正坐在地上哭,一個夷人直接走過去,提小羊羔一樣,把他抓了進來。“你和我一起來。”胖子沒有問多余的,指了指楊昭,指了指文君。文君的後面早就合不上了,大口的往外吐著灰白的精液,有的里面還夾雜著血絲。“要不然你家里今晚就等著抄家吧。”胖子的神色很得意,雲淡風輕的說到。楊昭腦子一片空白,嘴唇咬的死緊,血從嘴唇滲出,牙齒間緋紅。“少爺……不要……”文君用僅僅剩的力氣,孱弱的呼救著。楊昭滿眼淚,不得已的露出生殖器,在胖子的吆喝下,兩個雞巴一起往文君後面擠,文君瘋狂的抽搐,腳趾在空中不停的空抓,腳趾又猝然打開,顯得畸形,嘴巴里四顆虎牙仿佛要咬的稀碎,兩顆眼淚從他臉頰流落,之前那麼疼,他沒敢哭出來,這一刻,他心里的自尊和希望,總於是爛得粉碎。撕心裂肺的嚎叫,撕扯出巷子。

   楊昭面如土色,斜坐在一旁,身體再也拿不出半分氣力,人群簇擁之下,文君趴在地上,一絲不掛,狗一般的爬著,眼睛里面也失了神,胖子驅使著他學著狗,提腿尿尿,舔著大家的鞋子。每爬一步,文君腳上的鈴鐺便鈴鈴作響,“你還真是狗啊,還帶個狗鈴鐺?哈哈哈哈”胖子踢了踢文君有鈴鐺那個腳,哈哈哈的笑到,人群聽聞,也大笑起來,文君臉色恢復了一點血色,小聲辯解到,“才不是,這是,這是少爺給我的鈴鐺,這樣少爺就和我永遠不會走丟,是好朋友!”

   胖子笑的更大聲了,“和你是好朋友?你只是個下人,一條狗罷了!這是狗鈴鐺吧?”他看向楊昭,楊昭提起垂死的頭,只得嗯了一聲,胖子不滿意,走上去一耳光飛到楊昭臉上,大叫到“大聲點,老子聽不到!”

   “他只是我的一條狗,那是狗鈴鐺!”楊昭顫顫巍巍的叫出來,拔腿跑出了巷子,頭也沒回。在場的人都大笑起來,文君看著楊昭跑出去的聲身影,眼睛里多了什麼,又少了什麼。哼的一聲冷笑,被胖子一拍,在地上又爬了起來。

   胖子吆喝著,讓旁邊的人撿石頭,一顆顆的往文君屁股里面塞,有讓他拉出來,“小母狗生孩子拉!”又是一陣哄笑,文君心里早已沒了起伏,他只是我的一條狗,那是狗鈴鐺!聲音在腦中回蕩,身體早就沒了什麼感覺,手腳都麻木了。胖子玩的很滿意,帶著人離開了。

   文君一個人,站起來的時候,幾乎要摔倒,手腳一片不適。慢慢站起來以後,他默默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了以後,又把身上拍了拍,雙手每用力就一股疼痛,但他還是固執的拍打著,直到拍不出灰塵以後,又撿起買的東西,往回走去。

   楊昭站在巷口,欲言又止。文君沒有看他,只是一步步的拖著,走在夕陽下。

   天色將晚,太陽把最後一絲陽光灑在這座城,屋頂,路面,就連路過的車馬人全都是金色,天邊的雲,仿佛被點燃了,卷起金色的光。文君的每一步,堅實的踏在路上,太陽每一分便下降一點。他沒有著急,一步步走著,太陽也依依不舍的收起最後一點點光。

   夕陽西下,月亮星不明,每個人都思念著白天,白天也總會來臨。

   12.唯有別離多

   一路上文君都沒有和我說什麼,我就默默的跟在他後面。回到家的時候,星星都出來了。月亮皓亮,只有最遠的天邊星星在閃爍。爸爸沒有說什麼,這個非常的時候,也只有忍氣吞聲。他也斷不知道文君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也不敢說。

   父親和幾個商戶商量好了,晚上偷偷出城,已經拿錢買通了門衛。東西也沒怎麼收,匆匆忙忙的便出了成。家里的錢是沒了,母親在馬車上滴滴答答的哭,父親在一旁安慰。

   文君也不再和我說話,我也沒找到和他開口的機會。我每每看向他,他把目光放在窗外。

   走了幾天,父親拿了些錢給張叔,這個動亂的時候,家里自是養不起傭人了,父親也決定暫時避避風頭,把家里的人全部遣散了。張叔和李姨一邊哭,一邊說父親這些年多麼多麼好,又是義憤填膺的罵夷人,最終只剩下我和父親母親三個人,馬車搖曳,我的新家,才沒多久便離開了,我的朋友,也走了。我想起那首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不自主的唱了出來,風吹動著路邊的花草,窸窸窣窣,我的歌聲回蕩。“人生難得是相聚,唯有別離多。”唱到這里,父親也難免掩面,我知道這次確實對他打擊也挺大。

   貓兒洲的地賣出去了,父親靠著幾個朋友,在南邊盤了個房子,不大,但也算安靜。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年月更替,我們走後夷人東走,拿下來不少地方,三年以後新帝繼位,揮師西進,一舉平了西夷之亂,泊州收復,設立關口,但依然經濟開放,這已經是我們離開後五年後的事了。父親決定搬回去,但是張叔他們都已經不知道哪去了。回到了泊州,當初我們離開後,房屋便被夷人占了,索性保存完好,只是東西大都伴著夷人撤離被帶走,父親這次坦然了,從頭再來。

   李姨不知道哪里得到了父親回來的消息,趕回了我們家,當年他背上那個嬰兒,已經會走路說話了。問起張叔,李姨不免嘆氣,當初分開後,張叔回去種地,結果不知道為什麼遭了癆病,本來就是家里頂梁柱,家里一下斷了收入,有的那點錢也買藥買沒了。文君不得已出去找工,不知道為啥,手腳使不了力,干了幾天就被下了。說到這里,我想起幾年前的那天,不免心里一陣難過。為了父親的病,他不得已去大城市討生活,,誰知他居然討生活討到青樓去了,錢倒是拿了不少,但不知道哪里來的消息,說他是個斷袖,喜歡男人!本來青樓那個事,他爸就很氣了,這下一下子打的他不敢回家,他每次有了錢便讓別人轉帶給他母親。青樓本來就不干淨,後面他是染了一種奇怪的病,身上潰爛,不願回家,後面是消失了,再也沒了消息……聽完了,我已經是淚流滿面。誰曾想,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居然是落得這個下場。

   父親從新做起了生意,我也回了學堂,當然不是當初那個,這次這個學堂更近,就在街對面的巷子。當初作威作福的胖子,早就沒了蹤影,父親有了點錢,給我新雇了一個書童。九歲,和當初的文君一樣大。他是買來的,沒有名字,我便喚他做“文君”,也當是對故人的懷念。

   城市的喧鬧是藏不了的,縱然這座城市之前還戰火紛飛,但戰亂平息之後,人們很快又忘記了,處處歌舞升平。我帶著“文君”在集上逛著,集口是一個青樓,我想起我和文君第一次去貓兒洲的縣城,心里一陣歡笑,一陣悲涼,旁邊的“文君”一下跟上來,“少爺,怎麼了?”

   我還沒來的急回答,青樓里一個男人被踢了出來,後面跟著幾個女生,破口大罵。男人衣衫襤褸,連私處都遮不住,露出的陰莖上還長著包,有的破開,讓人看了頭皮發麻。披頭散發,手上長的膿包一個個潰爛著,他兩只手垂落著,似乎用不上力。他腳上還戴著個鈴鐺,紅繩已經磨的起毛。

   我還是認出來了,這就是文君,當初那個笑起來像銀鈴一般的少年,那個夢里的孩子。但眼前這個他,已經和以前那個他大相徑庭。

   “文君!”

   聽見我的呼喊,他愣住了,驚愕的看向我,他的臉坑坑窪窪,早已沒了當初的嬰兒肥,看到我身邊干淨的“文君”,他又看了看自己,臉頰的肌肉抽動兩下,突然大笑起來,向著夜色跑去,也不在和青樓的女子爭執,消失在人群中。我想去找,才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原是一屋兩相好

   注為異路不成雙

   西山日落潦老臾

   意氣風發少年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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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8615100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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