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三個人面面相覷，六只眼睛互相掃來掃去，卻都尷尬地沒有開口說話。高哲堂看他們兩個的反應，就知道他們不但是早就認識，可能還有點兒什麼別的事。

　　 高哲堂想了想，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好尷尬的。最多就是這兩人之前有什麼關系，現在自己和阿龍發生了關系，被當場撞見而已。反正也不是自己主動的，而且拍了那麼多片子的人了，難道還會因為性事而尷尬嗎？見兩人始終不開口，高哲堂開口道：“宏哥，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吧？”

　　 “啊……是，我們在德宏……就很熟悉了”史智宏點點頭，磕磕巴巴道。

　　 “既然都是老熟人，想說什麼說什麼唄。反正我和他的事兒你在隔壁也聽到了，看你的反應，你們之前也有過一段吧？”高哲堂笑著說道。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也不含蓄哈。”史智宏尷尬地一笑，繼續道：“他剛下山那會兒我就認識他了，和他有過那麼一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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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拍片之前康少他們都提前給我做了檢查的。”阿龍搖頭，心里已滿是絕望。

　　 “哦……那沒事了。”高哲堂應了一句。

　　 “小高你的反應還真是淡定啊，哈哈。”史智宏干笑著，高哲堂輕笑了一下，並沒接話。

　　 三個人正沉默著，就聽見一陣小跑的腳步聲傳來。門被敲了兩下，推開的門縫里，卡米莉的一張小臉露來出來：“哥，你真來啦？”

　　 阿龍立刻起身，走過去拉起妹妹的手，離開了這個尷尬的屋子。卡米莉疑惑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兩人，也沒多想，轉身帶著阿龍去了自己房間。

　　 卡米莉的屋子雖然小，但卻被收拾得干淨整潔，床邊一張桌子上，甚至還擺了一個小花瓶。瓶子里是一簇白色花瓣的小花，小小的卻顯得很精神。看著卡米莉換下工作服，熟練地用熱水壺燒水泡茶，阿龍心里有些安慰也有些妒忌。卡米莉顯然已經非常適應山下的生活了，除了被馬成拍了照片，她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純潔無瑕。對比起自己的生活，阿龍覺得簡直是汙穢不堪。

　　 “哥，這是佩瑤姐送我的花茶，香香甜甜的可好喝了，你嘗嘗。”卡米莉滴上茶杯，坐在了阿龍身邊。

　　 阿龍端起茶喝了一口，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向胸口。看了一眼妹妹，阿龍柔聲道：“看起來，你在這里過的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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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對，就是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卡米莉連連點頭。

　　 阿龍猶豫了會兒，輕聲問道：“卡米莉，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嗯，挺喜歡的。”山里來的純淨女子沒那麼多遮遮掩掩，感受到什麼，卡米莉也毫不遲疑地表達出來了。“而且啊，哥，你不覺得嗎？小高哥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啊。”

　　 阿龍心里涼了半截，原來自己感受到的那些關愛，是因為妹妹的托付。高哲堂一直反復強調著自己是直男，當自己表達愛意時的尷尬反應，原來是因為同樣的關愛給了妹妹。仔細想想，可能自己才是順帶著被關愛的那一個。

　　 看阿龍一臉詛喪，卡米莉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只輕輕搖晃阿龍的臂膀道：“哥，別擔心我，我覺得我要是想跑，小高哥肯定不會阻攔我的。其實我在想，反正小高哥也是想離開的，如果我們要跑，干脆叫上他一起吧？”

　　 “嗯嗯……”阿龍茫然地應著，心里明白自己新起的幻夢又破滅了。隔壁屋子里兩個男人，都是讓自己感受過溫暖的。可他們也都一樣，並沒有愛著自己。和柯爺爺那種溫暖不同的，是阿龍期待從他們身上能得到一起生活的愛意，眼下看來，至少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了。

　　 浴室里霧氣繚繞，巨大的浴缸里，楊偉良半躺在水中，悠閒地閉著眼睛。阿龍的頭正埋在水中，閉著氣給他努力口交著。只是才憋了一會兒，阿龍便衝出水面，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楊偉良睜開眼，看著連連喘氣的阿龍問道：“怎麼？氣這麼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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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龍眼睛一亮，抬頭道：“爹，你願意讓我和妹妹走了嗎？你放心，我們肯定什麼都不會說的。”

　　 楊偉良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麼還這麼天真，放你們回去怎麼解釋消失這麼多天的事？不就是一管藥麼，馬成自己也一堆不能說的事，讓他自己送來不就得了。”

　　 阿龍眼神黯淡下來，心里明白，自己期待的不會輕易實現。而楊偉良則微笑著看著阿龍的臉，仿佛期待著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