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會被我的靈魂給....
早知道我會被我的靈魂給....
德特茅斯,位於世界版圖北部一個石坡上的鎮子,有著嶙峋的巨石,參天的怪木,歪歪斜斜別具一格的房屋....也是無數冒險者旅行的起始點
曾經,天上沒有濃厚的毒雲層,抬頭後在還能看到這里的太陽,清晨初生的旭日慷慨的把溫暖灑落,可以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周而復始,東升西落
風兒飄過,踮腳跳起,留下金色的淺坑,那坑轉瞬即逝,隨風消失殆盡
是一片片金色的麥田,飽滿的麥穗昂頭向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生命力,那種隨處可見的,用普通紅磚做成的巨大倉塔作為這些金色孩子的背景,守護在哪里
塔上的風車一邊轉,一邊眺向遠方
德特茅斯的糧食有著首屈一指的產量和質量,因此它也被世人冠名為“北方糧倉”
對於鎮子的居民們來說,那陪他們度過風雨飢荒的金娃子便是上帝賜予的禮物
運送貨物的鐵輪車子把這里作為重要的交通樞紐,向世界各地運輸糧食,時間久了,道路便留下坑坑窪窪的傷痕
草芽和野花的小腦袋探出縫隙,以新生兒的視角觀察著這繽紛世界
這里的人們喜歡花,他們黃色牆皮的房子外豎起一排排白色的籬笆,籬笆與房屋之間便是他們的小花園
里面不種名貴的花朵,多以迎春和玉米百合鋪滿,這些花象征著生機和頑強
偶爾會有那麼一兩戶幸運的人家得到“白花”的青睞
據老一輩說,白花會給盛開的人家帶來無窮的好運
雖然這里熱鬧非凡,但是卻並不富有,大概是因為低於市場平均的物價和無數次謝絕王國發放的補助金導致的
人們穿著粗布料做的衣物,帶著補丁的更是隨處可見,但是他們臉上卻時常帶著笑容,比起那些金子,他們更喜歡向世人釋放自己無處安放的精神自由
門也都是那種老舊的木門,開關甚至還會發出厚重的吱呀聲,不過這載著風雨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刺耳
縱使整體看起來破舊,但是對於人們乃至冒險者來說,這里卻更接近家的模樣
鎮口的千年古井是進入聖巢最直接也是最古老的途徑,它周圍的植物總比其他地方高一大截
沒有爬架的限制灌木和草叢狂野生長,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樹林子
地理位置的緣故,德特茅斯的夏日如魔鬼般狂躁,太陽在高溫中融化了自己,在空中泛起血紅色的波瀾
孩子們喜歡光著腳跑到樹林子里乘涼,灌木上的綠葉把高溫擋住,細細碎碎的光斑還是偷溜進來,“恬不知恥”的抱著他們的臉蛋和胳膊
他們穿著背心手拉著手躺在古井旁,享受著井下方不經意間卷上來的清涼水汽,直到父母焦急的大喊著回家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據說,井是用聖巢中最珍貴的礦石——蒼白礦打造的,但是沒人去證實過這個事
就是這巴掌大的地方,墜住了無數冒險者的腳
冒險者們慕名而來,大家都想用年輕這個資本去繁榮偉大的聖巢中搏一搏
其中不乏一些窮人,這些四肢發達的家伙大多數去高風險高回報的愚人競技場當了殺人機器,在那瘋狂的牢籠中為了高額的賞金展開無情的廝殺
另外一些有思想的青年則去往了聖巢中最神聖的地方-白色宮殿,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得到當時的領導者-蒼白之王的重用
那些身著白色的官員代表著規則和秩序
但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畢竟以大多數人的實力,連混個文職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說那批陪著王征戰的護衛隊了
簡單的小鎮,簡單的人
站在門口的居民會主動與冒險者們打招呼,他們熱情似火,互相聊著家長里短
慢慢的,初來乍到的冒險者們放下戒心,在旅行餐廳中大快朵頤,這飯可能不是很好吃,但是絕對算的上實惠
有的冒險者出入當鋪修盔補甲,打磨武器,年輕貌美的老板娘雖然手藝算不上精,但是她勤勤懇懇滿頭大汗的樣子總是逗得冒險者們哈哈大笑
餐館二樓的木質長條凳,當鋪門前炙熱的大熔爐和悠長的打鐵聲裝載了無數冒險者的歡聲笑語與對未來的期盼
冒險者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善良或邪惡
成群結伴或形單影只
走在德特茅斯的石板路上,誰都不知道他們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出發
或許,這就是德特茅斯的魅力所在吧
人們信仰著德特茅斯,正如他們信仰上帝—蒼白之王一樣
在這里,大家拋開所有雜念,帶著純粹無瑕的信仰走向那充滿的未知的新世界......
但是,沒有什麼事情的美滿是自始至終
在觀念和利益的不斷摩擦中,老一代統治者光芒神輻光與白王展開了一場展開了曠世之戰,烈火吞噬了平原,巨浪淹沒了生靈
隨著雙方的兩敗俱傷,輻光變得神志不清,她愈發的癲狂和激進
最後,可怖的瘟疫爆發了
那天,本應該碧藍的天空中堆滿了黃褐色的雲層,沒有形狀,沒有規則,沒有盡頭
帶著病毒和細菌的雨脫離雲落在了石頭路上,落在了木門上,落在了那滿是幸福回憶的麥田上...
人們雙手合十開始祈禱,淚水順著他們的鼻子留下來
但是,這次上帝沒有了庇護他們的能力
水源被汙染,建築被腐蝕,糧食被毀滅
整個聖巢內部破敗不堪,居民們流離失所
為了躲避致命的瘟疫,他們不得不拖家帶口前往那些遙遠的但是相對安全的地方定居,白宮被永久的封存,成為夢境中的場景
鎮長換了一個又一個,居民也換了一批又一批,
最後這古老熱鬧的小鎮也因瘟疫再無人問津
冒險者之鎮,大糧倉這些稱號,也被這場病雨淹沒,如腐爛屍骸般被埋入土里
那時締造了無數傳奇的鎮子,現如今卻成為了父母嚇唬小孩子的禁區
德特茅斯,似乎也在這場瘟疫中被永久的封存了
直到,那些被冠名為容器的騎士出現
時間回到現在,一個騎士正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黑色的瞳孔直勾的望著灰黃色的雲 ,身後灰黑色瓦片的房屋廢墟與背景完美融合,早已看不清輪廓
厚密的雲層蓋住天空,時而能見其中蜿蜒如蛇的藍白色電花
呼嘯的風聲源源不斷的從右邊的巨型礦坑襲來,卷著砂石與枯枝敗葉在道路上橫行,張口閉口便有沙子黏在上牙膛
鮮花枯萎凋零,積水發臭渾濁,整個小鎮昏暗無比
而小鎮中唯一的光源,竟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代的路燈
它的杆早就彎的不像樣子,鐵鏽如病蘚一般披在它的金屬外殼上
它的燈芯斷斷續續的亮著,透過肮髒的燈罩,把為數不多的光亮灑落在地面,如一位生命垂危的固執老人一般死死守護著小鎮
這唯一的光源引得那些貪婪的小蟲日夜圍著它打轉,最後在不明不白的喜悅和癲狂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目光回到椅子上的騎士,沒人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要到哪里去
掛著休業牌的門店緊鎖,又或者說,那些店在瘟疫後就沒再開過門
騎士銀白色的頭發沾了一些塵土,前額被劉海擋住了部分,看起來很柔順
灰黑色的披風,如同圍巾般繞脖子兩圈,褪了色的糟亂後擺趴在椅子上,純黑色的棉背心看起來很寬松,裹住除了手臂以外的上半身,
娃娃臉上還留著幾抹幼稚的紅暈
這幾抹溫和的紅色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中鮮明的亮出,倒是成為了一處令人暖心的景觀
如果沒人告訴,大家都可能會把他當成一個迷路的孩子而非一個騎士
“真可惡......這樣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打過那個拿龍牙的家伙.....”
他有些頹廢的靠在椅子上,不斷晃著懸浮在半空中的腿,米色的棉襪腳上蹬著一雙棕褐色的小皮鞋
盡管眼神中有很多不甘,但與那些追逐功名利祿的冒險者比起來,到顯得無比清澈純粹
又一陣風夾雜著塵土從右側席卷而來,他下意識的拽了拽披風,把自己小小的身體裹了起來
不過仔細看的時候,他的衣褲似乎破破爛爛的,背心帶被扯掉了一只,露出白析的左肩膀,灰黑色的長褲也變成了短褲,褲腳還沾著沒完全干透的血漬,粉紅膝蓋下兩條肉嘟嘟的腿凍得直打顫
看起來雖然他會重生,但是在戰斗中受損的衣物並不會
“嘶~好冷,我還是先去把它找回來吧”
這里的它,指的是這位騎士的靈魂
就好像一個詛咒一般,每個騎士的靈魂和肉體是可以分開的,每次的死亡都會使他們分離開來,如果不去最後一次死掉的地方將靈魂吸收回來,那本體將會變得愈發孱弱
小騎士深深吸了一下鼻子跳下椅子,拍了拍灰色披風,帶起陣陣塵土,那雙小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陣冷風呼嘯著襲來,將他銀白色的發梢拍在臉上,順著衣服上的破洞鑽了進去,刺痛他的身體,他在氣流中艱難的站直身體
“好冷....等回來去找裁縫姐補補衣服吧”他看向那些眾多店鋪中唯一一家還閃著微光的小店,眼中帶著渴望
騎士伸手摸著褲子後面的小袋子,廢了半天勁才掏出幾枚小的可憐的吉歐(這個世界中的貨幣)
“.....”他伸出小手擦了擦干巴巴的眼皮,扒拉著手指頭仔細的清算著自己的家底
“太好啦,正好夠補一次的衣服”小騎士開心的抿了一下凍得發紫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把那幾枚小硬幣揣進褲兜,又一次向著那口禁忌中的井走去
井邊的植物終日得不到陽光的滋養,枝條藤蔓變得異常蒼白,似乎脆弱的一扯就碎,曾經的小樹林,早就被侵襲的不成樣子
而井口的那邊,有幾座零散的野墳,似乎它們早就在哪里了,只是一直沒被發現
總能看到飄忽的人影在哪里游蕩,不過當前的處境,並沒人在意他們姓甚名誰
“老爺爺!我走了哦!”小不點似乎想起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回頭踮腳望向路燈下的另一黑影
而那黑影並沒有搭話,他那被歲月雕刻的慘白臉上擠滿了褶皺,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臃腫的身體慢慢轉了過來
聽到有人叫自己後,也只是顫巍巍的舉起枯枝一般的右手打個招呼,但是這些藏不住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擔心
踏在井邊,汙濁的氣息撲面而來
井的下面,是一個瘋狂的世界,沒有規則,沒有邏輯,井口便是那通往撒旦身邊的地獄門
腦海中回想著被一次次的戰敗,騎士有些遲疑,留給他的時間並不是無盡,這對於一個心智還沒發育完全的孩子來說無異是很殘忍的
最終,在使命的趨勢下他縱身一躍,一頭扎入那不見底的深淵
“孩子.....祝你好運,蒼白之王會眷顧你的”黑影喃喃自語,在胸口畫著聖巢的徽章樣式,用蒼老的聲音祝福到
“謝謝你-鎮長爺爺-”隨著越來越悠遠且夾雜著風聲的回應傳了回來,井口閃著幽光
長久的沉默後,他重重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老伙計,又剩咱們兩個了......”他伸手用干裂的手指溫柔的摸著路燈上的鐵鏽,發出沙沙聲
沒幾個人知道,他是第一屆鎮長,大多數鎮長都在這場瘟疫浩劫中死了或者離開了,只有他拖著年邁的身體又一次回到了這片滿目瘡痍的鎮子
他的歲數多大,無人知曉,年輕的時候,他也曾是一腔熱血的小伙子,到現在卻已經放棄了夢想,只能目送一個又一個年輕的騎士前仆後繼的進入籠罩在瘟疫下的聖巢
“我這個糟老頭子,沒本事,沒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老人渾濁的眼看向一座還算規整的墳墓
他趿拉下來的下巴上的肌肉微微用力,下巴鼓了起來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望向那片光禿禿的麥田和褪了色的塔,早已老淚縱橫
如一台放映機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個美麗的女人,金色的波浪頭發搭在肩上,閃亮的眼皮下藏著一雙會笑的眼睛,他們手拉著手站在麥田邊上,回到過去
伴隨著雷聲憤怒的咆哮起來,磁帶卡住了,重復的播放起膠卷
佝僂的後背與那歪脖子路燈相照應,被封存在了孤獨的鎮子
井下的環境比上面更加的惡劣,到處都是黏糊糊的惡心水汽,呆上一會便會難受的很,但是並不黑,很多天然的礦石發著光,紫的,金的,藍的,綠的,鑲在牆里或鑲在地上
“又悶又熱...”
井下的溫度不知為何比上邊高了很多,跟桑拿房一樣,一股接一股的熱浪充斥著井下的空間
剛在還能保持身體溫暖的披風此刻成了累贅,騎士雙手解著結扣,脫下被汗水浸透的披風,隨手團吧起來丟在了一個顯眼的紅色礦物上
此時他感到自己的頭發上已經布滿了汗珠和水珠,混亂的順著皮膚滑下去,癢癢的很難受,他用汗津津的手擦著紅撲撲的臉
騎士一邊煩悶的用手打理著雜亂的發梢,一邊向剛死的地方快速走去,他卷起衣服的下端,用棉线背心擦著臉上的水汽,露出悶得發紅的肚皮
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清理這些糟糕的水汽,而是趕快找到自己的靈魂
“喂~你在哪里啊?我來接你了,快出來”奶聲奶氣的童音在空曠潮濕的井下回蕩著,兩條肉嘟嘟的腿快速的向前挪動,擋路的小石子全被堅硬的皮鞋頭踢開,彈在牆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喂....嘿,原來你在這啊”
在五顏六色礦物發出的光亮中,一個體態和他相當的純黑影子從一塊帶著裂紋的石頭後緩緩鑽了出來,幽幽的飄浮靠近,這就是這個騎士的靈魂
“好......該回來了”騎士閉上眼睛像往常一樣張開雙臂,做出擁抱姿勢等待著靈魂的回歸
但是過了很久,沒有那種五髒六腑充盈力量的感覺
除了周圍依舊縈繞著使人煩躁的潮濕水汽,沒有發生任何事,未恢復力量沉重的身體使他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睛
“喂,搞什麼...欸?等等,你要干嘛去啊!”
那黑影只是歪著頭繞著他轉了一圈,並沒有立刻回到身體中,而是氣呼呼的向前飛去
這一下把騎士弄蒙了,在他以往的印象中靈魂僅僅是自己的一件附屬品,可沒想到它還會有不服從命令的時候
看自己喊了這麼多聲也沒用,只得跨步追了上去
小皮鞋和滿地的碎石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很快的,他便到了靈魂的後面
一把拽住了影子的披風,剛想喘口氣
但這一口氣還沒咽下,一只黑色的小手帶著風聲從正面直直的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騎士的額頭
那力量並不大,但是面對毫無防備的騎士,還是輕易的將他掀翻
在騎士錯愕的表情中,靈魂純白的眼中滲出了出點點黑色水花,小小的嘴巴不斷翕動著,臉蛋也出現了類似臉紅的紅色线條,不過是白色的
“你這笨蛋!每次都把我一個人留下來...”
騎士用手掌撐著地面,跪坐在那看起來楚楚可憐的靈魂面前,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來確保自己沒有聽錯
“嗯..誰在說話!快出來”
騎士緊張起來,一翻身站起來,拍掉粘在膝蓋上的小石子,揉了揉留下的小粉坑,甩手摸向後方,快速抽出配在腰間的骨釘,護在胸前警惕的看向四周,但是周圍除了剛才攻擊了自己的靈魂外什麼都沒有
“喂!混蛋!”
氣急敗壞的聲音再次響起,騎士心中猛的一顫,還在四處漂移的視线猛地轉到聲源,回到靈魂的位置
......?
它....會說話?
“喂!看什麼啊!我問你話呢!每次都把我一個人留在陌生的地方.....我也很害怕啊!忍你很久了”靈魂的呼吸加快,聲音變得有些尖細
看著一言不發的騎士,就像那些面對女朋友發牢騷但是一聲不吭的男孩,靈魂的怒氣達到了頂點,鼓著腮幫子憤怒的飛到騎士身邊
“......”
“?疼疼疼!”
一雙小黑手死死捏著白嫩的臉蛋來回晃動,好像要把那里面的水掐出來似的
“你這家伙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騎士不是沒聽到,而是他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為什麼他的靈魂有自己的意識?為什麼他的靈魂會說話?會說話就算了,為什麼還是女音?
層層爆炸般疑問的優先級顯然高過了對方的質問
“啊....我”
騎士晃了晃頭用力甩開那雙手,一邊揉著被掐的紫紅的臉蛋一邊用極度困惑的目光看著對面這個長得和自己一般無二的家伙,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使得一股強烈的違和感涌上心頭
“啊,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快回來吧!”
騎士遇到過很多荒謬的事情,也包括這一件,他並不想多思考為什麼,自己還有使命在身,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被分散精力和時間
他弓起身子向前挺,快速舉起骨釘向靈魂刺去,別看他長得很小,但是與自己武器使用的契合度卻很高,包裹著氣流的釘尖對准靈魂的額頭以閃電般的速度襲去
第一代容器們在族書上清清楚楚的寫著:靈魂是沒有意識的靈體,用你的武器將它們砍碎,就會使它們回到體內
“你從來都是這麼暴力!該死的”見無情的骨釘近在眉心,靈魂一邊咒罵一邊快速回身扭動柔軟的腰向左下沉去,釘刃順著頭發劃過,蹭掉了幾綹頭發,那黑色的物質掉落下來便在空氣中蒸發了
它咬著牙舉起攥緊的小拳頭又一次狠狠向上揮去
沒有體重的束縛,靈魂的攻擊雖然並不致命,但是速度很快
那帶著黑色顆粒殘影的一拳結實的勾在了騎士的下巴
霎時間,他感到天旋地轉,腳下好像踩在了糯米糕上,整個人搖搖欲墜,眼眶范圍出現藍的,綠的,金的,小光點...視线內的東西也變得扭曲
手中的骨釘晃動了起來
而靈魂也找准時機果斷的飛撲上前,一只手緊握住了騎士的手腕,另一只手輕輕一頂關節便把本就松動的拳頭甩開,骨釘掉在地上,反著發光礦石的顏色
“這......”還沒等處在暈眩中的騎士從震驚中緩過來,對面的嘲諷聲先到了耳邊
“怎麼了?作為一個騎士竟然弄丟了引以為豪的武器,真是又可笑又可悲”靈魂漫不經心的擺弄著剛剛繳到的骨釘,帶著戲謔和嘲弄的看著對面手足無措的小家伙
騎士不能否認,這確實很丟面子,他喘著粗氣,手指拽著褲腳,臉紅到了耳朵根
“哼哼,你不會真以為我很弱吧?這就是輕敵的下場,今天我要好好給你上一課”靈魂倒是也豪爽,絲毫不趁人之危,腰部用力,側了一下身體手一抖甩出騎士的骨釘
條狀的釘畫著圓向騎士飛去,宛如一張銀色光盤,深深的插在騎士腳邊的岩石中,飛濺起陣陣潮濕的石沫
可以看的出來,靈魂有著不俗的戰斗力,但也可以明顯感受到,它在和騎士賭氣
它把手伸進自己的披風,拽出一團黑色的閃著白色輪廓的霧氣,手腕翻飛幾下,一把霧釘便做好了
靈魂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笑嘻嘻的看著剛從石中拔出骨釘的騎士,握住釘柄,用釘頭對准了他“人們做的事情如同沙子,做的多了便會積累沉積,最後被擠壓成岩石”
它單手持釘,撿起一塊松軟的石頭,把玩了一會,咽了好幾口唾沫
騎士昏頭昏腦的聽著靈魂的話,並沒有理解
但是直覺告訴他,他應該認真對待這場斗爭了
看著在眼前飄來飄去的靈魂,雖然自己能清楚感知到他身上熟悉的氣,但是剛才的經歷使他不得不認真對待眼前的這個“敵人”
在五光十色的水汽中,這場戰斗也是正式打響了
“等一下,我...我脫下衣服...”
骨釘插在地上,小家伙雙臂交叉拽住背心下擺,輕輕向上褪去,一幅潔白無瑕的肉體暴露在井下的水汽中
“啊,涼快多了”騎士在張開雙臂短暫的享受涼爽之後,拔出骨釘,眼神一掃之前的天真,充滿並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殺氣
同樣的年齡中,造物主並沒有給這些孩子相同的愛,正如他們的代號-“容器”一般,只是工具
“放馬過來吧,讓我看看你那速度能掀起什麼波瀾”相比騎士,靈魂倒是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口中不斷的吐糟,似乎在故意挑起騎士的怒火
騎士雙手反握釘柄,屏氣凝神斜橫在側腰邊上,小腿肌肉緊繃,他可不想等靈魂先出招,他的大腿猛地一震,動能帶動身體彈起,閃電般的撲向靈魂
此刻的他宛如一團白色的虛影,帶著強大的氣流衝到靈魂面前,高高躍起,釘頭對准它的頭部,在空中調整身形,隨後猛地斜下刺去
刺中了嗎?!
不,騎士的攻擊落空了,靈魂只是輕輕後跳便躲開了這凌厲的一擊,但騎士的反應速度也快的很,骨釘在手中旋轉
呲一聲,一道被染得五顏六色的半圓光弧斜扣在靈魂胸前
“太慢了,太慢了”
靈魂輕輕一個側閃與釘刃擦過,反手握住騎士拿骨釘的手腕,摟住他的腰,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軟”畢竟是小孩子的靈魂,也有十足的玩心和好奇心,摟著腰的手調皮的捏了捏側腰上的軟肉
“....欸,你,你干嘛呢!”騎士的瞳孔震了震,他感到腰部酥酥麻麻的,膝蓋有些發軟,但很快他便恢復過來,手中的骨釘快速頂向靈魂的腹部
“嘖”眼看自己要被傷害,靈魂一頭錘錘在騎士的口鼻,產生一圈黑色的衝擊,狠狠的將他擊退
咻~
一道黑影正劈下來,那股熟悉的氣已經殺到自己身邊了,騎士心中暗叫不好,他眉頭緊皺,強韌著鼻腔中酸痛帶來的不是,低下頭,反手拿釘橫在面前
嘭的一聲,霧釘與骨釘相碰,這回倒是力量占上風的騎士得到了便宜,霧釘的硬度根本和骨釘比不了,碰到的一瞬便碎成許多小黑雲
靈魂可能早就料到了,但沒想到這麼快“嘁,你只會向烏龜一樣這麼縮著嗎”它看著眼前還在防御的騎士,挖苦到
“你!”嘲諷通常很有效,尤其是對這種小孩
他抬起頭一個箭步奔向靈魂,一手抓住其衣服,一手持骨釘猛地刺去
“刺中了?”看著釘頭出留下的黑色霧氣,騎士心中犯起了嘀咕
“你知道你差在哪里嗎?這麼多動作暴露了你很多破綻,看起來很有威力,但是打不中敵人的攻擊再有力也沒有用”脖頸處傳來一陣幽幽的冷氣,靈魂比他更快,它軟綿綿的胸貼在了騎士滾燙的後背,手臂順勢勒住他的脖子,開玩笑的咬了一下敏感的脖子
“噗唔,好癢”
不過即使成了這樣,騎士也不想善罷甘休,扭了一下脖子,向前竄了一大步快速回身,一拳打向靈魂面門,但靈魂似乎能看穿他的行動,手掌使勁一扇,扇在了騎士手腕處,伴隨著清脆的聲響,他吃痛的抽回手臂
“你怎麼就是不懂呢?!你多余的動作太多了”
靈魂可不想放過這好機會,又是一拳直直擊在騎士鼻梁處
他只覺得鼻子發酸眼前一片漆黑,眼角不自主的滲出淚水,他連忙退去向後踉蹌
靈魂飛撲上前,一手推胸一手奪走了他的骨釘,塞到了自己身體的虛空中
倒在地上的騎士雙手撐地使勁想起身奪回主動權,但帶著過重的血肉怎麼可能快過一個靈體
靈魂的手臂呈X狀交叉,抬至胸高,快速向騎士撞去,這一擊很奏效,並沒完全緩和過來的騎士再一次被撞倒在地
為了控制不安分的小家伙,靈魂漆黑身體的末端快速分裂出四根粗壯的觸手,牢牢的卷住了騎士的四肢,向四周拉開
觸手末端滲進地上的裂縫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是樹木的根部一樣緊緊抓住地面
渾圓的淚再一次從靈魂眼中滴落,但與其說那是淚,不如說成是落到空氣中就會快速蒸發的黑色液滴
靈魂用空出來的手指揉了揉眼角,喉嚨里發出咕嚕聲
一改剛才戰斗時的凌厲,此時的靈魂又變成了個委屈的小姑娘
“你覺得我跟你不一樣?沒有痛覺嗎?”它低聲說道,但更像是吼出來似的
聽到這話,騎士停止了掙扎,不可思議的看著靈魂
從他驚訝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我們的騎士小朋友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回事,畢竟祖祖輩輩都是這樣做的,而且他也是從先輩們口中知道靈魂不會有各種感覺
這一番話語讓他的心感覺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那之前用骨釘將它劈碎的時候,那....
沉默,良久的沉默,直到雙方的情緒都有所緩和,這對奇怪的組合才認真打量起對方的樣子
除了那雙明亮的白色眼睛,靈魂的五官和表皮全部都為黑色,只是五官邊緣被更黑的粗线條勾勒了出來,很是清晰,能看出來是張清秀的姑娘臉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靈魂似乎看起來要更年長一些,眼睛並沒有騎士那麼大,鼻梁也很高,整體沒有表現的過於孩子氣,倒是有種成熟和穩重
它柔順的頭發比騎士長的多,順著肩頭自然的搭下來,因為沒有肉體的原因,它的身體看起來更加的勻稱和修長
騎士有些害怕的咽了一下下口水,緊張的看著這個獨屬於他的靈魂,是那麼新鮮
“你......我真是受夠你了,當你的靈魂真累!”靈魂的氣還沒消,使勁的用小黑手掐著騎士軟軟的臉,軟軟的女聲有點發顫
“你們這些混蛋都一個樣,從來不會溫柔的對待自己的靈魂,天天就想著怎麼自己舒服怎麼來”
四肢都被牢牢固定,騎士不敢肆意妄為,只能默不作聲的任由它在自己身上蹂躪
“所以你到底要怎麼樣嘛......我又不知道這些...”
騎士沒說謊,他確實不知道這些東西,或者這麼說,這種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呵?你的意思是怪我嘍?我真的想打死你”看著眼前概不認罪的小東西,靈魂又氣又惱,自己離開他又不能存活,他受傷了自己也得跟著吃鍋烙,只好悻悻的放下了自己的拳頭並無奈的嘆了口氣
騎士抿著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它,一臉無辜的樣子倒是給靈魂氣笑了
剛才還帶著渾身殺氣的靈魂此刻卻像極了一個對自己犯錯的蠢弟弟無可奈何的姐姐
“什麼表情啊你......蠢蛋”
“啊.....你笑了?不生氣了吧”騎士試探性的扭了扭身體,但很快被觸手狠狠按了回去
他探著腦袋笑嘻嘻的說“那回來好不好”
“想多了!如果不是有你才能變得完整,我恨不得....”
“那....好吧~我知道你可是舍不得打我”
“嘁...”
“所以啊,還是快放了我吧,你就這樣一直綁著我也做不了什麼吧......”
“我才不要,這麼長時間受的傷害和疼痛怎麼能讓我輕易原諒你!”
“那你想怎麼樣嗎....你也不能把我這麼綁著打一頓吧”
看著貧嘴的騎士,火氣不由得又上來了“閉嘴......反正今天這事沒完,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你”說罷,靈魂氣呼呼的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裸著上半身的小主人,回想起剛剛戰斗的場景,一種奇怪的想法如電光火石般在腦中一閃而過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看著面前嘴角漸漸上揚的靈魂,說一點都不慌那是假的
“嗯...原來你們披風下的身體都是長得這個樣子啊...”靈魂看了看自己胯下白嫩任人宰割的魚肉“真白”
仔細想想,靈魂沒見過自己的裸體倒也合適,畢竟洗澡的時候也不可能有個靈魂在哪看著吧“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是我覺得我該更多的了解一下你們這些混蛋的身體結構”它把一只手放在騎士的肚皮上,左右的撫摸著
“嘻呼哈哈哈你干嘛呢哈哈哈手拿開!”
“不要”靈魂說話倒是干淨利索,兩只手放在騎士的側腰,滿臉壞笑
小家伙八成也知道它要干嗎了,他哆哆嗦嗦的盯著靈魂的眼睛“你,你是要撓我癢癢嗎,不要這樣好不好”
噗,哪有這麼直白的不讓人撓癢癢的,靈魂心中暗笑,這孩子也真是可愛
“那這麼說,你很怕癢嘍”靈魂假裝惋惜的把手拿開“那....正合我意~”
手指重新按在側腰,不斷的輕柔撫摸著
“呵呼嘻嘻嘻哈哈哈~別不要哈哈哈癢嘻嘻嘻你混嘻嘻哈哈哈”騎士這幅小孩的身體可是一點都扛不住,才幾秒,笑聲便鑽過牙縫滲透出來
“你...你做什麼,癢死了哈哈哈哈...好難受..快停下”騎士抿著嘴,吞吞吐吐的憋出這段話,他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額頭沁出一層一層的汗水
“哦?呵呵,沒想到你們這群冷血生物還會怕這種東西啊~”掌握騎士弱點的靈魂別提有多興奮了,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這下可有的干了,你說呢?我怕癢的主人”
騎士哪見過這種狀況,大多數時候面對敵人失敗後都是直接被殺死,哪有被生擒住這麼對待過
“你...你不許....呵噗哈哈哈!”一陣蝕骨的癢感從腰上的皮肉傳給大腦
“你可別忘了現在主動權在誰手里哦~要是表現好的話我興許會提前放了你”
看著眼前眉頭緊鎖似笑非笑的小家伙,一種強烈的征服感和存在感填充了靈魂本空蕩的內心,雖然是以這種強迫的方法,但是,管他呢
靈魂的手指很纖細,也很靈活,不斷的在腰上輕敲劃動
“哈哈哈哈哈!別嘻嘻哈哈太...哈哈太癢了!”
正在興頭上的靈魂怎麼可能聽進去,倒是這可人的奶音不斷挑動著它的興致
很快的,手指從腰爬上了肋骨,騎士由於還處在幼年的緣故,肋骨還顯現的不是太明顯,只能看到白嫩的肉中凸起一排排可愛的形狀
“嘿嘿,要來了哦~”
“嘻嘻什..什麼啊!什麼要來了,哈哈哈哈住手啊噗哈哈”騎士受到驚嚇一般驚恐的盯著靈魂,大腦飛速運轉著來猜測下次手指會落在哪里
隨著手指叩在肋骨之間的縫隙中,笑聲又被提到了一個新的檔次,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騎士全身,畢竟這種不知道合適才能結束的酷刑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太折磨了
“反應不錯嘛,接下來...”叩在肋骨縫隙中的手指開始無規律的震動,這種一陣一陣的癢比持續的更難招架
“唔噗哈哈哈哈哈!你等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求求唔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呃哈哈哈哈哈....咳,咳”
“啊?不是吧,你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嗎?哈哈哈哈哈怎麼會有人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啊”看著眼前無比猖獗的靈魂,騎士幼小的心靈終於在屈辱中崩潰了,眼眶一紅,珍珠般的淚水撲簌簌的順著臉蛋滾了下來
“你....嗚混蛋....”
“誒,別哭啊,哭就不好看了,再笑笑”一番搜索之後,靈魂的目光定格在了張開的腋下,它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騎士腋窩光溜溜的軟肉上
“.....”騎士屏氣凝神,用盡力氣把笑意壓了下去,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本就不算堅定的意志力又一次被癢感衝垮
腋下的手指又一根變成兩根再變成四根,八根,不斷的爬搔在那稚嫩的敏感區域
這些無情的手好似層層纏繞在一起虛空,將他拉入深淵
這一次,騎士真真確確的感受到了疲憊,他從來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耗盡全力的時候竟然不是在戰斗中,他嗤嗤的笑著,夾雜著痛苦的呼吸與咳嗽聲
嘴上說著不關心,但實際上靈魂無時無刻的都在注意著騎士的狀態,作為他的靈體,它非常清楚這小家伙的極限在哪里,而如果不能開發出自己身體和意志力的極限,實力便永遠會停留在哪里
其實在靈魂第一次產生自主的意識時,它也不知所措,本來空洞的心不斷被不知名的積極情感裝填,起初它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但隨著感到越來越安心,它便不再抵抗這種情感
也許是在騎士主動伸出援手幫助那些深陷泥潭的人們;或許是他對那些沒有被瘟疫感染的攻擊者手下留情;又可能是幫助孤寡老人尋找走失的孫子們
看到他們歡呼雀躍的樣子時,自己也感同身受,由衷的欣喜和幸福
也許,自己的主人,跟他那些冷酷殘忍的同胞真的有所不同
想到這里,靈魂的手不自覺的慢了下來,手法也從猛烈變得溫和,用手指肚從上至下慢慢搓揉著
“哼哼,怎麼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占盡便宜的靈魂趴在騎士燥熱的身上,勾著下巴挑逗著
“....知道了....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要再生氣了”看著騎士淚汪汪的大眼睛和不斷抖動的身體,靈魂動了惻隱之心
要不,放了?可是自己真的還沒過夠癮,而且照現在的情況看,這小東西的體力似乎一點都不見長
“嗯....想獲得我的原諒....”靈魂坐在騎士肚子上,雙手撐著,卻在不經意間在騎士的肚皮上畫圈圈“給你一次機會吧~”
聽著騎士軟軟的笑聲和求饒聲,滿肚子壞水的靈魂笑眯眯的看向了那雙可愛的小皮鞋
\t靈魂的手腕輕輕翻動,那些從身體上延伸下來的觸手開始改變位置
原本拉著騎士腳腕的觸手慢慢並攏上抬至地面30°左右,而手腕上的觸手則向後拉動這他的身體,將他的手臂和胸腹徹底的拉開
此時的小家伙還不知道自己一會要被如何對待,只是用熱切的眼神看著靈魂,希望它能在玩夠了之後放了自己
但很多時候,理想和現實相差甚遠
“那,那你保證一會就會放了我是嗎?”
看著騎士天真無邪的表情,靈魂心里一陣好笑,但是臉上並未表現出來
它捋了一下騎士的銀發,笑眯眯的回答道
“看你的表現嘍,達到我的期望後就會放了你”
它背著手飄到那雙小皮鞋旁,雙手握住鞋幫
在一聲驚呼中,騎士感到雙腳的周圍傳來刺骨的寒意,抬頭望去,只剩一雙棉襪腳留在空中
自己的鞋子被對方脫了,自己的腳還被對方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一股莫名的羞恥感涌了出來
“喂...你為什麼那樣看著我的腳...”
“怎麼?你的襪子是金子做的?還是腳是金子做的還怕被別人偷怎麼的?”
面對靈魂的語言調戲,騎士早已無力反駁,只能吃癟的嘟著嘴
“變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根據靈魂之前的行為,也大概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紅著臉把頭扭到了一邊
“哎呀,看你老苦著個臉干嘛”說罷,一根手指調皮的搭在腳後跟
僅僅是這樣,騎士都有些吃不消,他雙目緊閉,面露痛苦神色,一雙棉襪腳也隨著靈魂手指的動作不斷做著調整
“哇,你襪子都濕了啊,這樣腳不難受嗎?我幫你脫了吧~”
“等....”還沒等騎士說完,那雙手已摸到了襪口,輕輕一拽,一雙白嫩的小腳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這下防護算徹底沒了,騎士的心涼了半截,眼中也失去了光彩,靜靜地等待靈魂的發配
而看著面前這雙落在自己手的“玩物”,它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雖然是小孩子,但腳型卻很修長勻稱,飽滿緊致的腳背,深凹的足弓,腳心處有些淺淺的皮膚紋路,十根腳趾飽滿圓潤
不知是因為長期穿著硬底皮鞋還是剛才戰斗的緣故,腳後跟和前腳掌並不像腳心那樣呈乳白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可人粉色
“沒想到你的腳還挺可愛的”
靈魂說話絲毫不收斂,羞的小家伙咬緊了牙,部分銀發也如貓咪受驚般炸起
自己的腳被別人這麼夸贊,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看來你已經做好准備了,那我可開始了”
說實話,就算騎士沒准備好靈魂也忍不了了
“這麼可愛的東西,我要好好欺負一下”
它瞄了瞄地面,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一根看起來還算嬌嫩的枝條上
它拿起那根天選之條,循序漸進的用根部刮著騎士的腳後跟
“嗯....嘻嘻~”稚嫩的童聲隨著枝條碰到腳底的時候就強烈的反饋了出來,這點倒是令施虐者很滿意,於是它開始加快速度
枝條在整個腳掌快速劃動,留下道道轉瞬即逝的白痕
“噗嘻嘻哈哈哈哈!呵呵....嘻嘻哈哈哈哈~”
騎士的腳趾在癢的刺激下不斷的蜷縮起來,使得整個腳底擠滿了硬邦邦的褶皺
“看來你不是太配嘛,難道不想快點結束嗎?”看著枝條被懟彎的靈魂帶著威脅的意味嗔怪了一句
“呼呵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被嘻嘻哈哈哈腳底哈哈哈被咯吱不呵呵哈哈哈不會這樣啊嗯哈哈哈哈哈哈!”
“不會哦,因為我沒有腳”
在開完這句玩笑後,靈魂扔掉了變形的枝條,得意洋洋的看著動彈不得喘著粗氣的騎士
它握住那對嬌小的拇指,捧在手中不斷揉搓把玩著,這種酥麻的舒適感馬上降低了騎士的警惕性,他的腳掌放松開,柔軟的腳心肉再次暴露了出來
“嘿~我抓住你了~”靈魂一只手的手指完全插入在那敏感的指縫中不斷鑽動著,另一只手則肆無忌憚的在毫不設防的腳心處快速撓著
騎士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被癢從驚嚇中拉了回來,腳底如此怕癢的騎士自然抵擋不住這般攻擊
笑聲瞬間傾瀉而出,小小的身體都繃緊了起來,想要分散那集中在腳上的癢
“哈哈哈呼呼呼哈哈哈哈!混哈哈哈哈混蛋嘻嘻哈哈哈哈死哈哈哈變態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明明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卻還在頂嘴的騎士,靈魂有些惱火,但很快,這些惱火就被一種更“惡毒”的新想法壓了下去
靈魂停下手打了個響指,那繞著腳腕處的觸手開始慢慢蠕動,隨後上邊竟憑空出現一些看起來毛茸茸的吸盤,它們如同飢渴的野獸一般不斷吮吸著騎士白淨的腳踝
雖然這種程度的癢感還不足以讓他笑出來,但是這難受的感覺還是使整個身體輕微的痙攣
又是一次響指,那些吸盤聽話的停止了蠕動,乖乖的縮了回去,但是它們跟著靈魂的手指一並,順著騎士的腳背爬上那十根圓圓的腳指頭
隨著靈魂手指畫圈的指令,那些觸手也如畫圈一般把腳趾全部纏上
“你在做什麼?\"看著這般迷惑行為,騎士忍不住好奇的發問,絲毫沒有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擔憂
“別急,別急~”靈魂嘴角向上撇了撇“馬上你就知道了”
突然,那些觸手猛地向後拉去再拉開,讓腳趾再也不能蜷縮
這下,腳心可沒有什麼東西能護得住了
“對不起啊~”
“等等,什麼,什麼對不起啊,你把話說....哈哈哈哈哈呵嘻嘻啊哈哈哈哈停哈哈啊哈哈!”
一種讓人抓狂的癢感從腳趾傳來,直頂大腦
只見那繞住腳趾的觸手上的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吸盤裹住騎士的腳趾高頻率的蠕動吮吸著,很快,整個腳趾和前腳掌的部位就被這樣的觸手包裹了起來
小家伙再也防不住了,撕心裂肺的狂笑起來
十指連心,這十指可不光光能指手指頭
這種層層疊加起來的癢感如中毒般瞬間席卷了全身的神經
“接下來的時間可不好奧啊,不過為了以後,你還是忍一忍吧”
靈魂放下了對觸手的管控,沒了管控,這些觸手變得更加野蠻暴力,它們變幻出各種形態,大的粗壯如手腕,小的細如發絲
爬上赤裸的上半身,尋找著最適合自己的部位
有的擠在了腋下,有的貼在了肚子上,還有的鑽進了耳朵
在眼睛和嘴巴被觸手擋上和堵上之前,絕望的小家伙最後看到的場景是靈魂臉上驚訝的表情和它捏著櫻桃的手,以及一些形狀詭異的鑽進短褲的觸手...
就這樣....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一切像是一場噩夢一樣,但是夢醒了
當他顫顫巍巍艱難起身的時候靈魂已經消失了,他擦掉眼角的眼淚和嘴邊的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氣
同時,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力量如山洪般在全身激蕩,雖然還伴隨著劇烈掙扎過後的酸痛感,但是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使他如獲新生,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活動著筋骨
騎士並沒有失憶,在他看見那被整齊放到石頭邊的衣褲後....
“欸欸欸!!!我的內褲!”
意識到不對的騎士連忙捂住隱私左右張望,手忙腳亂的套上了衣服
“怎麼樣~”
熟悉的聲音從肚子中傳來,小家伙抱著頭驚恐的蹲在地上,想起痛苦的遭遇,嘴中滿是求饒的話
“哎呀,不用這樣了,我都回到你的身體里了,而且我原諒你了哦”
“你...你脫我褲子做什麼啦啊!”
“沒做什麼,看看咱倆身體上有哪些地方不一樣而已....”
“唔....真的沒做什麼嗎...”
“嗯,真的”
“你真的好過分”騎士含著淚,穿上襪子和鞋子,拖著身子拿回披風“我都要被你弄散架了”
“好了好了,先回小鎮休息一下吧,我保證,下次你和那個怪物打的時候不會太吃力了”
“嗯....你...你不會再撓我癢癢了吧”騎士一邊往回走,一邊試探性的問
“會哦,撓你癢癢挺好玩的,看你拼命掙扎的時候,我還蠻高興的~”聽到如此腹黑直白的言論,小家伙苦笑了幾聲,便不再說什麼,不過他的心中泛起波瀾,對於這個如影隨形的家伙多了幾分溫情
“那下次我只好給你撓了,畢竟你喜歡”騎士無奈的聳了聳肩,兩人沉默了一下,便同時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