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天晌午，正正在夢中醒來，夢里在自己臥室賴床，媽媽一遍遍進屋嘮叨著：“還不起床，懶死了！趕緊起床啦，上學遲到了！”

　　 “再睡一會兒嘛！好困啊！”

　　 “最多再睡五分鍾，早飯都給你做好了啊！”

　　 抻抻懶腰，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只是這一清早憋尿憋的難受，夢里自己鑽出被窩，穿著睡衣睡褲，來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准備撒尿，端著雞雞剛要尿，正正才察覺到自己在做夢，激靈一下醒了過來，“差點尿床啊！”正正心里叨咕著，看著身邊的環境，陌生的屋子，涼颼颼的，外頭飄著雪，窗子是木頭格柵的，窗格下沿都是一層冰霜，低矮的平房里充斥著一股燒草的味道，老舊的牆壁灰戚戚的滿是斑駁，自己躺的木頭床也是又破又舊，被子油乎乎的充斥著一股汗臭味，老式繡花的被子怎麼看都別扭，床邊有個寫字台，對面有個破衣櫃，窗台下堆著一些木頭箱子，牆壁上貼著年畫和掛歷，2010年11月25日 星期四 十月二十，旁邊的桌上有一台大屁股電視，電視上擺著個卡通的鍾表，已經11點半了。

　　 快期末考試了啊！上次其中考試考的不好，明明答應媽媽這次要重新考回班級前五名的，正正如此想著，腦海里浮現著媽媽的音容笑貌，回想起被拐的前一天還因為寫作業跟媽媽鬧脾氣，便又嗚嗚的哭了出來，看著屋子的陳設，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已經被拐賣了的事實，往身上一摸，怎麼會一絲不掛的？這才想起來昨晚迷迷糊糊的被人輪奸的事情，正正還期待著那只是一場夢，伸手往自己胯下摸去，繞過雞雞點了點自己的小屁眼，果然那里又腫又疼，看來自己的確是被奸汙了，正正一想，哭得更傷心。

　　 大憨在外屋忙著，聽到屋里嚶嚶的哭聲，趕緊進屋看看，男孩已經醒了，裹著被子一臉惆悵的嗚嗚嗚的哭，“睡得還好吧！”

　　 正正沒看他，自顧自的哭，憋了一宿的尿，羞愧的說：“叔叔，我想上廁所……”

　　 大憨說：“哦，廚房有尿桶，過來尿就行。”

　　 正正剛想出被窩，才意識到自己還光溜溜的，紅著臉說：“叔叔，我……想穿衣服。”

　　 大憨一拍腦門，說：“哎，你看我這記性，衣服褲子都給你准備好了！”說著把床邊的衣服褲子捧到了正正面前，正正翻看了一下，是灰色帶卡通圖案的襯衣襯褲，問到：“叔叔，我穿來的衣服褲子呢？”

　　 大憨說：“都被那個叔叔帶走了……這套衣服褲子是新買的，你先穿著。”

　　 正正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把衣服褲子穿好，蹬上一雙棉拖鞋，靜靜的走出了房間，大憨跟在他身後，指了指灶台旁邊的塑料桶，說：“天冷，要不是拉屎，就在屋里尿吧！”正正走了過去，剛想掏出雞雞尿尿，扭頭看了看，紅著臉說：“叔叔，別看哦，你看我尿不出來。”

　　 大憨笑了笑，走進了屋子，說：“好好好，不看不看，你尿吧。”說著進屋把折疊的餐桌打了開，聽著外屋一串水流激蕩的聲響。接著，就看男孩回了屋子。

　　 “趕緊進被窩吧，屋里冷。叔給你弄了吃的，都在鍋里悶著呢，馬上就好。”說著跟正正擦肩而過，出了屋子，正正看了看這胖胖的男人，沒想到對自己還挺溫柔的，一點兒都不像昨晚上那麼猥瑣，他胖乎乎的，面相也挺和藹，圓臉眯眯眼，看起來都笑呵呵的，加上他態度也挺柔和的，感覺不像壞人，好好聊聊會不會放我走啊？正正如此想著坐到了床上，把被子蓋在身上，床邊支好了一張圓形的餐桌，也是油滋滋的。

　　 很快，大憨就把鍋里蒸的饅頭和酥肉端了上來，鍋里蒸屜下還有胡辣湯，給盛了一大碗，擺在桌子上，來回走了幾趟，給正正盛了一小碗湯，自己一小碗，擺好了筷子，說：“吃吧！想必你也餓了，好幾天沒正經吃飯了吧！”

　　 正正的確餓得不行，抓了個大白饅頭就使勁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湯，把嘴巴都燙到了，就這麼吃了好幾口，一個饅頭很快就吃到肚子里了，吃著吃著，又嚶嚶嚶的哭了出來。

　　 “咋了？孩兒，咋又哭了？叔叔的東西不好吃啊？”大憨說。

　　 正正一邊哭一邊說：“好吃，叔叔，只是我想我媽了，我想回家……叔叔，我看你對我挺好的，放我走好嗎？”

　　 大憨哄著說：“孩兒啊，叔知道你委屈，知道你想家，我也想放你走啊，但如果我放你走了，昨天那個叔叔會打死我的。你先好好待一陣，過段時間等他玩厭煩了，我再找機會帶你走好不好？”

　　 正正一聽，眼睛里頓時充滿了希望，看了看大憨，感覺這人真的挺好的，說：“是嗎？叔叔，你肯放我走？”

　　 “是啊，但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昨兒那個叔叔是我表哥，他可凶了，而且你也看到他後背的紋身了，他是屠夫，還認識好多黑道的人，咱惹不起啊。”大憨說。

　　 “叔，咱不能報警麼？警察不是管拐賣兒童的麼？我看你有手機，打報警電話啊。”正正說。

　　 “傻孩子，我哪兒有手機啊？都是他的，昨兒叔欺負你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逼的，不信你看？”大憨說著把上衣脫了，後背上有幾道血凜子，這無疑是勾起了正正的好奇，問：“叔，你這是咋了？這是被人打的嗎？”

　　 “是啊，都是他打的，我要是不聽他的，他就打我，昨兒他對你做的事兒可是我從小就對我做的事兒呢！”說著，大憨眼眶噙淚，一顆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

　　 “他那麼壞啊！哎！那怎麼辦啊？這里就不能找別人幫幫忙麼？”正正看著大憨說。

　　 “哎，村里就這麼幾戶人家，大家都認識，沒人敢惹他的，就連村長都得看他眼色的，你還小，不懂。要是有辦法，我也不想讓他欺負啊，他要是知道我跟別人亂講，非得打死我不可。”大憨說著，眼淚啪嗒啪嗒滴落下來，正正看著胖胖的叔叔，不由自主的伸手擦了下他臉上的淚水，說：“叔，你別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大憨擦了擦眼淚，看了看正正說：“嗯嗯，我不哭，你也別哭了啊！吃肉，等會兒好涼了。”說著往正正碗里夾了塊肉。

　　 正正也不哭了，用筷子夾起肉塞到嘴里，不好意思的看著大憨，苦笑了下說：“嗯。”

　　 =-=-=-=-=-=-

　　 吃完了飯，大憨收拾著桌子，收拾完，把桌子折好，放到牆邊，打開了電視看，把遙控器塞到了正正手里說：“看會兒電視吧，叔叔家條件也不好，沒啥好玩的。”

　　 正正接過了遙控器，看著大憨坐在地上的板凳上看著電視，正正播了播電視，也沒啥好看的節目，頻道也少，[[rb:剛好有個頻道在放 > 西游記]]，便停在這個頻道看了起來，大憨則坐在床邊的板凳上跟著一起看，正正想起了自己好像很少有機會跟爸爸在一起安安靜靜的看過電視呢，而且想一想自己之前家里都不讓看電視的，除了學習就是學習，而在這，不用學習……看著大憨的背影，竟想著如果這人是爸爸就好了，多想有哪怕一天爸爸能安安靜靜的陪自己一會兒啊。

　　 看了好一會兒，大憨點了根煙說：“孩兒，昨晚上叔欺負你，你生叔叔氣吧……”

　　 正正紅著臉，現在知道所謂的欺負是啥意思，說：“嗯……主要是害怕。”

　　 “那倒是，今晚那叔叔還來，估計還是會欺負你的吧，到時候你乖一點兒哦，別惹他生氣。”

　　 “嗯，叔叔，我明白，要不他還是會打你是麼？”

　　 “是啊，昨天我也不知道哪兒惹他生氣了，他走的時候就把我打了一頓，那會兒你都睡著了，不知道，叔知道讓人整那事兒疼，但他就好那口啊，要不也不至於明知道犯法，還花好幾萬塊錢把你買回來。”

　　 “嗯，叔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懂……你對我挺好的，昨天也是被他逼的，我不怪你。”

　　 “是啊，那就好，對了，晚上當他面，你叫狗蛋，記得跟我叫爹，跟他叫伯伯哦，別叫錯了，要不我就倒霉了……”

　　 “哦，行……叔叔，我聽你的。”

　　 “那就好，要不……你先試著叫我一聲，別等晚上改不過來？”大憨說。

　　 正正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緩緩的叫了聲：“爹……”

　　 “哎，那我以後就叫你狗蛋，好麼？”

　　 “行……”正正接受了這個新名字，打這個爹叫出了口，對眼前這個胖乎乎的男人好像就沒了戒心一般，反倒多了一絲暖意。

　　 “嗯嗯，狗蛋，爹出去給你弄個火盆回來，屋里冷哦。”說著，大憨穿上了外套，推門出去了，出了門拐到房子一側，從褲兜掏出了手機：“嘟……嘟……喂？小哥麼？晚上幾點過來啊？早點兒來，我這哄差不多了，小東西單純的很，哄兩句就都信了……跑不了，沒事兒，這點兒事兒算啥啊？你就放心吧！……嗯，嗯！對了，上次答應我的好處……妥了，卡號不都給你了麼？看前天的短信啊！嗯嗯，直接發卡里就行，差不了啊！今兒我先不弄，你爽了就得了，這小東西再哄兩天就得主動撅著求我上了，哈哈哈，你還別不信！以前村里那幾個小子不都讓我哄的服服帖貼的麼？好了啊！小哥，你可答應我了，大侄子第一次可留給我哦，行，行，好說！對了，來了你只管操，操完就走，你玩啥感情啊？不怕嫂子看出來啊？要離婚了？那等你離婚了再說。嗯嗯，行了，不說了，我在外頭打的電話，冷死了！撩了撩了，有啥事兒晚上來了見面說。嗯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