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法,不得正果,不得蒼生,只得你。
一·
正午的陽光有些辣眼,後山的竹林里風一吹過唰唰作響,從林蔭里一路過去,一座孤零零的佛堂靜立在前方。
少林寺雖說是清淨之地,但是像這般孤靜的地方還是少有。
而此時的佛堂里,大師正端坐在蒲團之上,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持著念珠慢慢誦經,沉穩緩慢的古經伴著木魚聲從佛堂里傳出來,有了一份中正平和之意。
只是,那佛經里念得是嗔痴怒惡,還是七情六欲,怕是只有誦經人自己知道了。
半山腰處,那女子將馬兒的套繩束在一旁的樹干上,拍了拍馬頭,“你且等著呀,我去看看那小和尚就回來。”
秀姐姐話一說完,便忍不住抿嘴一笑,抬手挽了個劍花把雙劍收好,向著山中的佛堂走去。
一路走去,等能聽到誦經聲時悄悄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到佛堂外面,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向里面看去,一身粉衣與莊嚴的佛堂格格不入。
這麼一看,剛好看到這幾日來自己一直在偷看的大和尚,正一個人在里面念經,偷偷的走到他背後用手捂住雙眼,貼在耳邊惡聲惡氣,又忍不住笑出了聲,“知道我是誰嗎?”
雖說早就知道她躲在門後,卻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直接蹭了上來,手指上傳來的溫涼像是緩解了午後的燥熱,只是原本沉穩的誦經聲不自覺的頓了一下。
“秀姑娘,佛堂重地,還請不要兒戲。”
二·
許是就這樣被說出來,有些失了樂趣,秀姐姐眼睛一轉,聽著他一口正經的語氣,又忍不住想要逗弄他一番。
於是那雙原本打算收回來的手,順著大師的臉容慢慢往下搭在他雙肩上,腦袋湊上前貼在肩膀上,眨巴眨巴眼鏡,假裝無辜的露出微笑,“大師是怎麼猜到的呀,你告訴我我就放開你!”
蒲團上大師眉頭微皺,被她這調皮性子一鬧想要睜開眼又停下來,佛經未完,是大不敬。只好開口,“少林寺本就少有女子,此地又偏僻孤靜,除了施主少有人來。”
話一說完,便沉聲繼續低誦佛經,只是敲擊木魚的手不自覺的重了些,也不知這佛經是念給佛聽,還是她聽,亦或是念給自己聽。
秀姐姐聽著他說話,卻是舍不得放開手下寬厚肩膀,下巴擱在手背上郁悶的嘟嘴,但是忽然靈光一閃又繼續開心的哼著小調,“咦!那大師是記住我了嗎?我好開心啊~”
秀姐姐把自己說的樂了起來,便歪頭湊過去對著他側臉親了一口,突然就羞紅了臉。
側臉上突然傳來的濕潤,好像石落湖泊,激起千層漣漪。
大師終於再難靜下心來念經,睜開眼看著那前方的佛像,默念一聲罪過。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側首看著那近在眼前的面容,不止為何,明明四字,卻像是千斤詞,難以開口。
“施主,自重。”
三.
“沒有不自重啊,師姐們時常跟我說,江湖兒女愛恨分明,對喜歡的人就要直接親下去!”
本來還有些慌亂的心,在聽到回復以後反而堅定了下來,理直氣壯的鼓著嘴,手臂摟緊了他的脖頸跪著貼在他背後不松手,“你..你可以喜歡我嗎?”
這...
大師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佛言食色性也,當盡空。
只是纏在脖頸上的手臂是如此接近,臉上的觸感是那般清晰,當真是念念佛經就可以六根清淨嗎?
手上的念珠下意識的快速轉動,轉過頭閉上眼睛,耳根不自覺已紅了起來,沉默良久以後開口道,“施主,貧僧既入佛門,就當...”
秀姐姐等了半天沒有回答,咬著下唇就聽他這般言語,眨眨眼就覺得鼻子有點酸。
在秀坊明明整天都有策府葉家的小將軍,小少爺過來示好,沒想到到了少林這里。反而是自己被嫌棄了。
“我不!我非你不嫁!”
大概是終於撇下心,把話說了出口,羞紅的臉頰貼著他的面容,雙唇貼上,略帶清涼的手指順著他的領口居然就這樣滑了進去,貼在他健壯炙熱的胸膛上。
大師看著她的眼眸和皺起的鼻頭,嘴里溫軟濕潤的舌尖,胸膛上的手指就貼在心髒跳動的位置,本來慌亂緊促的呼吸聲忽然緩和下來。
原來修了這麼久的禪心,是這般樣子的。
抬手撫上她的面頰,第一次試著用指尖觸碰女子,如此真切的感受男女肌膚之親,“我自入空門以來,本一心向佛。”
“但佛說,我初見你,已心生歡喜。”
佛堂前落下的陽光灑落在蒲團上,莊嚴佛像下他的袈裟落在地上,就這樣看著面前的秀姑娘。
“既已心生歡喜,又怎麼可以欺騙自己四大皆空。”
寫在結尾:
最後幾分鍾,本來以為趕在了七夕的尾巴上,沒想到因為投稿失敗而涼涼。
從【花咩】【策花】到這篇【佛秀】,老五門的故事就算是寫完了,【佛秀】也是唯一一篇不涉肉的短篇。
老五門的故事都是兩兩純愛的好結局,雖然七夕已經過去了。也希望各位在未來的日子,可以在這個江湖里,擁有自己的好故事。
然後就是短期內大概,也許,可能,maybe,是不會更新了吧?不過【雲紡錄】的故事還會寫下去。
生命不止,黃色不息,與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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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