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語】【烈火之劍同人】凋零的白花
【中國語】【烈火之劍同人】凋零的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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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游戲《火焰之紋章:烈火之劍》的同人
*R18-G要素注意
*人物崩壞可能注意
*情節BUG可能注意
賈法爾從來沒思考過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正確與否。
作為【黑牙】的【死神】,他就是一把為任務而生的利刃。
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殺死就好。
哭泣的女人也罷,哀嚎的小孩也罷,求饒的老人也罷,憤怒的達官也罷,最後都會變成冰冷的屍體。
這只是任務,完成就好,不需要想那麼多,他一直是這麼走過來的,也一直是如此堅信的。
直到執行這次任務為止。
直到那個女孩出現為止。
伯爾尼王國行宮。
今天的月色很好,天空上也沒什麼雲朵,柔和的月光透過畫著精美的玻璃畫的窗戶灑落在行宮的地上,頗有詩情畫意。
除去王宮內的喧鬧和一片令人不安的漆黑以外,確實很美。
賈法爾正躲在王宮外的草叢里,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喘息,迫使自己不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同時掃視著四周。
伯爾尼士兵來得比預想的還要快,從數目上來看並不像是察覺到行宮里不對勁才趕來的護衛,很大一部分更像是被人調派的士兵……看起來,將軍並沒有被成功地支走,而是識破了國王的意圖,並趕回來調動兵力阻止即將發生在王子身上的陰謀……
而且,宮內傳來的喊殺聲表明,他們已經與黑牙的人馬開始了戰斗。不過就士兵們的數量而言,黑牙最後會成為失敗的一方幾乎是必然了。
如果不想在此全軍覆沒的話,他們肯定會識趣地撤離此地然後回去向索尼婭和奈格爾匯報情況吧……之後的事情,就很難猜測了,但是失敗者肯定會遭到處決吧,【黑牙】一向如此。
“【黑牙】一向如此。”一想到這里,賈法爾就像被黃蜂蟄了一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死死地攥緊。
為什麼會這樣……
他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一晚上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為什麼那個少女會放棄刺殺毫無反抗之力的塞菲爾王子,
為什麼她會為了讓塞菲爾而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
為什麼她會想要保護像他這樣的人,
為什麼她會走向衛兵束手就擒……
索尼婭的養女,見習【黑牙】殺手,魔道的驕子:妮諾。毫無疑問,對於賈法爾而言,她是個看不穿,也猜不透,想不懂的人。
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本不應屬於她的笑容在賈法爾心中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即使是像他這般無情的人,也會感到驚奇。
明明是被索尼婭那種惡魔養大的女孩,內心卻連一點陰霾也沒有,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惡的個性,純潔得就像晶瑩剔透的水晶一樣。
她是個傻瓜,總會做些“無意義”也“沒效率”的舉動,還總伴隨著“天真”的想法,至少賈法爾是這樣看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這樣做的時候,自己會感到有觸動……或者說,有什麼在干擾著他的決策和行動。
在妮諾閉上眼睛,坦然接受死亡的時候,賈法爾感到他的手第一次在顫抖。
雖然自己毫無感覺,但身體卻做出了這樣的反應。
他拒絕這麼做。他不想殺死她。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地想要拒絕“殺死一個人”這樣的目標。
但是,在那之後,他什麼也沒能做到……不論是帶著她逃走還是保護她不受傷害,他都沒能做到,到頭來還要靠那個女孩的自我犧牲才能從那里逃出……
選擇不殺人的自己,就那麼沒用嗎?還是說,自己的一生就是這樣,一錯再錯嗎?
想到這里,那種痛苦的感覺似乎變得更強烈了,他閉上了眼睛,從來沒有感嘆過什麼的他,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長長的嘆息。
夜,更深了。
當賈法爾准備躡手躡腳地離開行宮的時候,他聽到了幾個衛兵的對話:
“入侵者真是狡猾啊,竟然趁亂溜走了。”
“是啊,不過抓到了刺客多少也算我們沒有白忙。”
“塞菲爾殿下真是洪福齊天呢,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說起來,那個刺客呢?”
“抓住之後被關到大牢里了。聽說她很干脆地就認罪了,所以後天就執行死刑。”
“誒,後天?”
“明天是殿下的成人禮,你忘了嗎,傻瓜?”
“啊,對對對,是這麼回事……”
突然飄來的一層層烏雲籠罩在王宮上空,遮住了閃亮的月光。
就在這漆黑之中,賈法爾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城堡。
妮諾坐在堆著茅草的石板地上,向鐵欄杆之外的世界望去。窗外,今夜依舊月光明媚,星光璀璨。
距離她被抓已經過去一天了。今天,王都里歡慶塞菲爾殿下加冕的歡呼聲連行宮這邊都聽的見。人們絲毫沒有注意到,為了這次加冕禮,在黑暗中有多少勇士為了對抗陰謀挺身而出,流盡了鮮血,倒在了黎明之前,只為守護這一刻的安寧與勇者之國的和平。如今,新生的伯爾尼迎來太平之世已成必然,只需要最後一只換取安定的羔羊,那就是妮諾了。
翌日,她就會以行刺王子的罪名被帶往王都,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處以絞刑。
年僅十四歲的她,就這樣要迎來一生的盡頭了。沒有為自己而活過,也沒有獲得過認可,就這樣被當作棄子而使用,背負著罵名死去,這就是她的一生。
但是,這時候的妮諾沒有絕望,也沒有哭泣。盡管身處伯爾尼王國的地牢,但妮諾的思緒已經飛向了監牢之外的世界,那些她從未去過的地方:
藝術之國艾特魯斯坎美輪美奐的教堂;
薩卡部落生活的遼闊的大草原;
荒蕪廣袤的巴塔大沙漠;
如屏障般守護伊利亞騎士團的北境的皚皚雪山;
艾雷布大陸之外浩瀚的海洋;
……
她閉著眼睛遐想著,回味著羅伊德哥哥曾經和她講過的那些外界的故事,也努力回憶著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本紅皮書上提到的傳說——如今那本書已經被衛兵們收走了,他們對魔法師有著深深的畏懼,害怕妮諾用那本書上記載的咒語脫逃,因此將它從妮諾身邊拿走了。
“艾雷布大陸……真是了不得啊……如果我能有機會,四處走走,到處看看,該多好。”妮諾睜開眼睛,再度把目光投向冰冷的欄杆之外,發出了一聲輕嘆。
她知道,這樣的機會已經不屬於她了。如今,自己孤獨一人在此將迎來死亡。
盡管早就對此有所准備,但一想到這里,心里不免還是泛起了幾分酸楚。
“媽媽,我這樣做,您是否會滿意呢……我是合格的好女兒了,對吧?”
“並非如此。”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妮諾的喃喃自語。
“是誰?這個熟悉的聲音……”妮諾四處打量著,然後目光停留在了一片黑暗中走出來的那個身影:“賈法爾?你怎麼來了?”
“……有些事情,我想必須要對你說。”面無表情的黑衣少年如此回答道。
“看守呢?他們沒發現你嗎?”妮諾站起身來,雙手抓住欄杆,對外面的少年殺手如此問道。
“……我讓他們小睡去了。但是,這里的人手太多,我無法帶你一起走,你最好也別那麼想。”
“嗯,我知道的。”妮諾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逃出去。”
看到妮諾做出這樣的反應,賈法爾什麼也沒說,只是低下了頭,不敢去直視眼前的少女那清澈的目光。“……抱歉。”
“不用道歉,賈法爾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這樣就好了。”妮諾從欄杆間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無情殺手的臉頰。“只要賈法爾願意放棄那樣的過去就好了……我希望你能浪子回頭,去過正常人的生活……連同我那份一起。”
“雖然不知道能否做到……但如果這就是你所期望的話,我會試試的。”黑衣的殺手抬起頭來,直視著那少女,認真地回答道。
“嗯,我覺得賈法爾一定可以的。”妮諾微笑著說道。
突然,殺手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項鏈,拿到了妮諾面前。“對了……你認得這個嗎?”
“這是……?”妮諾看著眼前的那個鏽跡斑斑的項鏈,上面仿佛還沾著什麼黑色的東西一樣。
“你不記得了嗎……也罷,畢竟離你也有些年頭了。”賈法爾回答道。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妮諾追問道。
“你母親……准確說,是你親生母親的遺物。”賈法爾沉默片刻之後,輕輕地說出了令人震驚的事實。
“什麼?”妮諾感到腦內仿佛響起了一個霹靂,她的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賈法爾的面前。“賈法爾,你在說什麼……?”
“還有時間……讓我講給你聽吧。這些,是索尼婭那家伙親口講給我的……”
“那麼……母親她?”
“死了。……被我親手除掉了。”
“這……啊啊,竟然是這樣……”
賈法爾一五一十的敘述,盤旋在妮諾的腦海里,如同洶涌的波濤般不斷衝擊著她的心靈:
親生父母與弟弟的慘死,奈格爾與索尼婭的陰謀,自己得不到母親關愛的真正原因,以及為什麼自己會被派來刺殺塞菲爾……
騙局,全都是騙局……她的一生都活在欺騙之中,連成長的軌跡都是被人精心規劃好的,她就像提线的木偶那樣,被索尼婭暗中操縱著,在不知不覺中順著他們規劃好的樣子成長著……
然後,在被認定毫無價值的時候,又被毫不猶豫地拋棄……索尼婭就像殺死她的親人那樣,也毫無波動想要置妮諾於死地……
這個被自己過去一直當做親生母親的人,竟然是如此蛇蠍心腸的毒婦,而本應疼愛與照顧她的母親,卻早就化作了屍骨……
妮諾的身體顫抖著,她感到眼前一黑,接著向後倒去,重重坐倒在牢房的角落,黯淡的兩眼無神地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一言不發,也沒有落淚,就那樣呆坐在那里,如同斷线的木偶。
賈法爾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所經歷的一切,過了許久方才低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你需要知道這一切……抱歉。”
妮諾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不……賈法爾不需要道歉……真正有錯的人是我,我愚蠢地活了這麼久,被人欺騙了那麼多年……我應該感謝你告訴了我這一切……也要感謝你,為無能的我報仇……”
“別搞錯了,我並沒有這個想法。”賈法爾回答道。“只是因為【父親】也被那女人殺了而已……那女人已經把【黑牙】弄得夠亂了,是時候結束了。”
“什麼……【父親】死了嗎?”妮諾有些吃驚地說道。
“是啊……就在昨晚,組織已經分崩離析了……這項鏈,是楊大叔給我的。”
“那其他人呢……?羅伊德哥哥他們呢?”
“我沒見到。大概沒有事。”
“這樣啊……”妮諾又頹然地坐回了牆角,蜷縮在那里,雙手環抱住白色褲襪包裹的纖細雙腿,同時把臉深深地埋進去,許久沒有說話,而賈法爾也保持著沉默。
突然,賈法爾拿起了手中的項鏈,把手穿過欄杆,遞給妮諾。“這個……我覺得應該給你。這是你母親的遺物,對你來說很重要吧,你就拿上它吧。”
“不……”妮諾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把賈法爾伸過來的手又推了回去。“我沒有資格拿這個……我連親生母親的容貌都回憶不起來,她分明拼了命來保護我,可我卻連記住她都做不到……只能從你這里聽說她的事跡……”
“那樣就夠了,不是嗎?你已經記住她了啊。”賈法爾勸說道。
“但是……我馬上就要死了,不是嗎?”妮諾淒然一笑,她可愛的臉蛋上泛出了苦笑。“母親的遺物對現在的我來說,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與其讓它隨我一起爛在地上,不如把它托付給誰保管……比如說你,賈法爾……你替我保管吧。”
“為什麼……是我?”死神慢吞吞地說道,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解。
“因為,你是好人,對吧?你沒有殺我,還努力地想要保護我,現在又跑到這里來,告訴我這麼多,還給我帶來了母親的遺物……雖然你嘴上不承認,但你也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我真的很感激你呢。”
“……”賈法爾沒有說話,因為少女說的都是事實。他確實是不知何時就被她潛移默化地改變了,變得有了感情,變得有些溫柔……但如今,他卻要面對離別的痛楚了,那種不舍和悔恨在他的心中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賈法爾……”妮諾又靠了過來。“帶上這個項鏈,離開這里吧。如果可以的話,幫助塞菲爾王子的那些伙伴吧,他們是好人,他們可以阻止【黑牙】……然後,等一切都結束之後,去像個普通人那樣活著吧。”
“這怎麼做得到……”賈法爾感到有些焦躁,他不耐煩地搖了搖頭。“我是個無能的人,我第一次想要去拯救什麼人就搞砸了,我一錯再錯,我……”
“不是這樣的。”妮諾打斷了刺客少年的自責。“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就已經是改變了……就算這一次不成功,以後你也可以做到的,你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也可以像愛護我那樣,去守護更多的人……”
“但是……我只想守護你,只想救走你,為你做更多的事情……”少年死神渾身顫抖著說道。“可我什麼也做不到……”
“那麼……幫我解脫,怎麼樣?”
“什麼?!”
思考良久,賈法爾還是放下了發抖的手。
他的利刃已經變鈍了,他已經不能像過去那樣毫不思考地下手切開誰的脖頸了。
面對著眼前又一次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少女,他又一次退縮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衛兵似乎發現了里面的異樣,正在大呼小叫地發出警報。賈法爾意識到,他必須得走了。
臨走時,他將一小瓶毒藥丟在了妮諾的腳下,然後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監獄。
“謝謝,賈法爾,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妮諾撿起那小小的致命的瓶子,然後打開了瓶蓋,毫不猶豫地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沒過一會兒,瓶子便從妮諾的手中脫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少女感到自己的腹部一陣刀絞般的劇痛,她蜷縮著身子,倒在了地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與此同時,衛兵也推門而入,看到了正在死亡线上掙扎的妮諾……
琳迪斯傭兵團的各位從塞菲爾王子那里聽說了關於對刺客的處刑的消息,均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
琳和艾利烏德都覺得像妮諾那樣的人本性並不壞,不管怎麼說她沒有刺殺王子,而且她的魔法天賦也可以為團隊所用,說什麼也不該如此草率粗暴地處死。但是塞菲爾王子表示這是父王做出的決定,來自各國的傭兵團成員們基於自己的背景所處的立場,都無法過多的干涉,因此只有扼腕嘆息與忿忿不平了……
偏偏就在行刑那天,傭兵團的各位還收到了國王的邀請,指名要他們和塞菲爾王子一起觀賞“妄圖挑戰王室權威的亡命徒的可恥下場”,出於無奈,琳等人只得前往王都的廣場。
等到傭兵團的眾人趕到的時候,他們看到廣場中央已經豎起了高大的絞刑台,看起來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來看熱鬧的民眾與維持秩序的士兵。在遠處,琳和艾利烏德還看到了臉上露出痛苦神情的塞菲爾王子與他那面帶惡意的嘲笑的父王,仿佛這一切是為他們准備似的,這不由得讓琳感到一陣反胃。
“抱歉,琳迪斯小姐,我們已經到場過了,現在要離開了。”琳的護衛騎士之一的塞因帶著不滿的神情向琳說道。“我對處死美麗的小姐這種事情深惡痛絕,如果伯爾尼國王喜歡看的話,那是他的事情,本人敬謝不敏了。”
“我也是。琳迪斯小姐,我不能坐視暴行而袖手旁觀。如果非要這樣的話,那我選擇眼不見心不煩。”另一位騎士肯特也如此說道。
不一會兒,還沒等琳發話,傭兵團在場的各位就像在部隊報到過的士兵似的散去了,他們選擇去酒館或者旅店里,回避這令人作嘔的狂歡。
“怎麼辦,艾利烏德?……我們就一定要留在這兒看著嗎?”琳看著自己的伙伴說道。
“琳……”紅發少年的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其他人可以隨意離開,但我覺得伯爾尼國王不會把我們的突然離去無視……這個時候,我們不宜和他公然鬧翻。”
“那你就要選擇坐視那無辜的孩子被處死嗎?就這樣掛在那里,被這些什麼都不懂的愚民嘲笑和辱罵?”琳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憤怒,對著艾利烏德說道。
“喂,你衝他這麼喊也沒用!冷靜一點!”艾利烏德身旁高大魁梧的摯友赫克托耳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們也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啊……”
“……琳,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難過……但有時候我們就是這樣無助……對不起,但是……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吧,如果我們兩個,利西亞聯盟的費雷勛爵與基亞蘭勛爵的繼承人,在伯爾尼王都公然對抗他們的國王,這會帶來什麼樣的外交影響?這樣子只能成全伯爾尼國王的野心……”
琳不再說話,她只是瞪著那可恨的絞刑架,漂亮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筆血債,一定要向他討還。”她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一定。”艾利烏德點了點頭。
突然,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眾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原來是衛兵們將犯人押了上來。但是,和幾天前在夜里遇到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少女截然不同,如今的妮諾已經奄奄一息了。
盡管她身上沒有傷痕,但是她卻連步子也邁不動,被兩個衛兵架著抬向絞刑架的方向。她身上的衣物也不知怎麼的,被脫掉了好幾件:紫色的披風與藍色的皮馬甲都已經消失不見,連腳上的淡藍色靴子都被脫下了,只剩下里面的一件白色連衣裙和下身的白色褲襪還好好地穿著。
妮諾的頭無精打采地耷拉在那里,眼睛似乎都閉上了,白絲小腳伴隨著她的前行在地上輕輕地摩擦著。
看到意欲刺殺塞菲爾王子的“凶手”竟然是這麼一個年幼的少女,人群並沒有如期地發出喧鬧之聲,而是陷入了沉默,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事實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絞刑架前的高台上的法官高聲問道。
“報告法官大人……犯人昨晚試圖服毒自殺,但被我們發現了,所以沒有成功。”衛兵回答道。
“既然沒有成功,為什麼還是一副快死的樣子?”
“報告……因為我們盡管讓她吐出了毒,但毒藥還是傷害到了她的身體……”
“真是蠢貨,這樣一來犯人豈不是要糊里糊塗地領死了?”法官不耐煩地搖了搖頭。“快去叫教堂的牧師過來!給犯人施一發治療術!給她留一口氣!”
不一會兒,一位牧師擠過人群來到了絞刑架前。
一道光芒過後,妮諾艱難地睜開了眼睛。“這里……是?”
“犯人,聽得見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妮諾的耳畔響起。
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楚一些了……無數的人群,沉默而冷漠的市民們,面無表情的衛兵,以及……漆黑的絞刑台。
果然,還是躲不過嗎……最後,還是要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世界啊……
“犯人,你能聽見嗎?”法官又重復了一遍。
妮諾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你的名字!報上你的名字來!”
“……妮諾。”
“那麼,妮諾,你知道你的罪嗎?”法官又問道。
“……知道。我……意圖……刺殺……塞菲爾……王子……”
“是誰指使的?”
“【黑牙】……我是【黑牙】的……刺客……”
沉默的人群突然炸了窩。
“知人知面不知心!”
“真看不出來她竟然是要刺殺王子殿下的凶手!”
“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
“【黑牙】的孽種!”
“妖女!”
“處死她!”
“把這叛賊吊死!”
“不要給她念出咒語的機會!”
無數的汙言穢語如同洪水猛獸般灌進了妮諾的耳畔,她閉上了眼睛,幾滴淚從臉上滑落。到這時候,她已經不想再辯解了,一切都已經是徒勞,她只想盡快地結束自己毫無意義的生命。
“犯人,既然你已經認罪,接下來就立刻執行死刑。有什麼要說的話嗎?給你的親人或者朋友……如果有的話。”法官用一種說不上是同情還是嘲諷的口氣問道。
“沒有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妮諾低聲回答道。法官見狀,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然後兩個衛兵立刻架起妮諾,把她送上了絞架。
當妮諾無力的雙手被綁上,致命的繩圈已經牢牢套在她的脖子上的時候,她抬起頭來,望向天空。
此時正當正午時分,清澈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風呼嘯著,仿佛在為少女送行一般。
突然,少女就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她努力地從喉嚨里,擠出了最後的話語:
“努力活下去啊——像正常人那樣——”
然後,她腳下的墊片被撤掉了。
妮諾小小的身軀,懸在了半空中。
緊接著,群眾爆發出了第一陣狂呼,讓國王身旁的塞菲爾和台下的琳迪斯等人感到一陣惡寒。
大概是因為毒藥的影響太深,加上剛才牧師的治療只是草草地給她續了一口氣,妮諾虛弱的身體並沒有劇烈地掙扎,只是微微地擺動著,偶爾踢蹬兩下小巧的腳,倔強地緊閉著牙關,似乎不想讓自己死得很難看,但另一方面卻沒有過多的掙扎,仿佛希望這折磨早一點結束一樣。事實上,十四歲的她也真的堅持不了很久了,唾液已經從她的唇間流出,可愛的臉龐也憋得通紅,身體抖動的幅度更大了。
沒過一會兒,妮諾的身體連抖動也沒有了。她的腳尖無力地垂向地面,雙腿不由自主地繃直,有一搭沒一搭地抽搐著。她的喉嚨里發出咯咯的呻吟,通紅的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淡漠,無神的眼睛直視著藍天,就像在尋找自己靈魂的歸宿一般……
台下,琳已經不忍再看下去,她轉過身背對著絞架,用手捂住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艾利烏德與赫克托耳依舊直視著眼前的慘狀,但是兩人的拳頭都攥得格格響,身體也不住地因憤怒而發抖。
妮妮安淚流滿面地緊緊捂住弟弟尼爾斯的眼睛,並叮囑他捂住耳朵,她不想讓年幼的弟弟看到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慘死的景象。
終於,在一陣突如其來的猛烈抽搐後,妮諾的白絲小腳垂了下來,不再晃動了。她痛苦的臉終於恢復了平靜,向上翻的眼瞳也黯淡了下來,然後散開了。為數不多的幾滴液體順著她的小腳滴落在地上。——在行刑前,她滴水未進,連食物也沒有吃。
十四歲的少女,【黑牙】的棄子魔法師:妮諾,就這樣死去了。
在她發出低低的咽氣的聲音之後,人群中又發出了一陣病態的歡呼。
終於等到了結束的時刻的琳迪斯一行人如釋重負,迅速離開了廣場。臨走前,艾利烏德仿佛還能聽到可憐的塞菲爾求神保佑妮諾可憐的靈魂得以安息的祈禱,與伯爾尼國王令人不快的得意的陰笑……
妮諾的屍體在處刑之後就懸掛在那里示眾,任憑今日的風吹得她失去生命的身體在那里來回搖晃,也任憑愚昧的市民圍在她的身旁指指點點。
琳迪斯傭兵團的各位下午都沒有出門,誰也不想在經過廣場的時候看到可憐少女的屍體掛在那里暴屍的樣子。
到了晚上,屋外突然傳來陣陣喧鬧。
盜賊馬修去外面打聽一番之後,回來告訴了大家一個驚人的消息:
妮諾的屍體突然消失了。不知道是什麼人,打暈了衛兵,然後趁天色已晚,將屍體從絞刑架上盜走了。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旅館的後門響起了輕輕的敲打聲。
“誰啊?”海賊達茲走到門前問道。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是那個【死神】!”艾利烏德說道。
“自打那天晚上干掉【黑牙】之後他就失蹤了,我以為他溜了……現在又來干什麼?”赫克托耳沒好氣地說道。
“總之先開門吧?”琳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達茲把門打開。
門開啟後,只見被稱為【死神】的原【黑牙】殺手,如今正陰沉著臉,推著一輛小車走了進來。小車上似乎還放著什麼東西,但是被一塊破布蓋住了,在昏暗的大廳里也看不分明。賈法爾在仔細看了一下外面,確認沒有人跟蹤他後,方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你又來干什麼?”馬修咄咄逼人地問道。“【黑牙】已經覆滅了,如今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求我們的事情了吧?那干嘛還要來找我們?”
“……我想要加入你們。”賈法爾回答道。
“……為什麼?”琳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同時將手搭在腰間的精靈劍索爾·卡提上。
“我想要履行和某個人的約定,去守護這個世界。以及……”說到這里,他掀開了那輛小推車上的破布。
“想要為她報仇。除掉幕後黑手,結束這一切。”
當所有人看清楚車上載著的東西的時候,無不吃了一驚。——推車上放著的,正是今日正午慘死在絞架下的妮諾的屍體。因為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的緣故,妮諾的皮膚已經變得灰白,還出現了令人不安的斑點,同時整個身體仍舊保持著死時的姿勢,僵硬得如同一節橫木似的。她的身上依舊穿著那套白絲和白裙,但是披風、靴子和馬甲也放在了車上,不知道是賈法爾什麼時候搞來的。看到曾經和大家交談過的那個天真的少女如今變成了這幅樣子,隊伍里每個人都不由得黯然神傷,同時對伯爾尼國王和【黑牙】充滿了恨意。
“……艾利烏德,你怎麼看?”面色凝重的琳向她的伙伴征求意見。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收納他。赫克托耳,你覺得呢?”
“哼……”赫克托耳不滿地嘖了一聲。“我過去記恨他殺害了我的部下……但現在,他是一個為了重要的人復仇的男人,我能理解那種感受,所以我願意接納他。”
“……謝謝。”
那個從沒向任何人屈服過的死神,如今低下了高傲的頭,向在場的眾人深深地一拜。盡管臉上毫無表情,但眼淚已經在他的眼眶里打轉,並落在了地板上,在死寂的大廳里滴答作響……
正當賈法爾望著床上妮諾僵硬的屍身發呆的時候,他的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
“什麼人?”他一如既往的警覺使他手中已經握住了匕首。
“是我,普莉希拉……神官騎士。”
普莉希拉……賈法爾在心里回憶著有關這個名字的記憶。
想起來了,是和那個叫瑞文的傭兵形影不離的美麗女子,是神官騎士不錯。
可是,這人與自己素無關聯,為何要在晚上拜訪自己呢?
“你來做什麼?”他如此問道。
“……我想要幫你。”門外的聲音回答道。
“就算神官騎士可以治病療傷,但誰都知道死人可沒法復生。”賈法爾冷哼了一聲。“如果你是想來表達你的同情的話,還是盡早回去吧。”
“你難道想讓她就這樣腐朽嗎?”門外的女神官的話引起了賈法爾的注意。
“什麼意思?”
“我可以幫你……讓她永遠維持最美的一刻。”
在屋內長久的沉默後,房門打開了。
“進來吧。”對著手持法杖的紅發少女,賈法爾擺了擺手。
走進屋內,雖然慘死的少女的屍體還未腐壞,但死亡的氣息已經彌漫開來了,那種氛圍讓女神官感到一陣不適。她看到,床上的女屍脖頸間漆黑的致命勒痕清晰可見,在灰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那麼,你能做什麼?”賈法爾問道。
“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法術……”少女話音未落,便舉起了手中的法杖,對准床上妮諾的屍體,然後口中念念有詞,向艾特魯斯坎的神明,聖女艾麗米奴祈禱,祈求展現奇跡的力量。
隨著少女的吟唱,銀白色的光芒出現在了法杖的頂端。然後,普莉希拉輕輕一點,那道光便離開了法杖,落在了妮諾的屍體上,將她籠罩。
“好了……接下來看著就行了。”普莉希拉微微一笑說道。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在賈法爾的眼前發生了。死去多時的妮諾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
灰白的皮膚重新變得柔軟白皙,僵硬的肢體也再度恢復了柔韌,連髒兮兮的衣服也潔淨如初,身上的傷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待到光芒消失的時候,出現在賈法爾面前的仿佛不是死去的妮諾,而是安詳進入夢鄉的妮諾。
賈法爾的臉上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不由得伸出手去,輕輕觸摸著少女的臉頰。來自指尖的柔軟但冰冷的質感告訴他,這一切是真實的,但妮諾仍舊是失去了生命,並沒有起死回生,就像那個女神官騎士所說的那樣。
“這【回春術】並不是什麼非常難的法術……有時候,不僅是保存人的遺體,保存珍獸標本甚至是食材也會用上這個法術,這可以確保肉體維持在如同活著一般的最佳的狀態……”普莉希拉這樣向賈法爾解釋道。
“……但是,法術都有時效期,對吧?如果過了時效,該怎麼辦?”賈法爾頭也不回地問道,目光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睡美人”奪走了。
普莉希拉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戒指,然後在賈法爾的注視下,把她戴在了妮諾左手的無名指上。“這是什麼?”賈法爾問道。
“這是我們艾特魯斯坎的一種稀有的魔法道具……簡單來說,這是一個能把施法的效果維持下去的魔戒,只要這個戒指一直戴在某個人的身上,那麼施加在這個人身上的魔法就會一直生效……你能明白吧?”
“為什麼要幫我到這個地步?”賈法爾看著眼前的少女問道。
“……如果我回答‘只是想讓你不那麼難受’會怎樣?”紅發少女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神情。
少年殺手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向著普莉希拉深深地一鞠躬。
“謝謝。”
“這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吧。希望你能夠幫我們一起拯救這個世界……為了大家,也是為了你的妮諾,不是嗎?”
“嗯……你說得對。”賈法爾望向床上如同安睡一般的妮諾的遺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當天晚上,從賈法爾的房間里傳來了許多混雜的聲音。
有時候是賈法爾含糊不清的低語,有時候則是低低的飲泣,有時候則是沉重的呼吸與床板晃動的聲音……
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有的人雖然對此感到有些難以接受,但一想起這對苦命鴛鴦的遭遇,又不由得原諒了他的吵鬧和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同情的嘆息……
幾天之後,伯爾尼國王公然與塞菲爾王子撕破臉皮,最後卻弄巧成拙,丟了性命,塞菲爾王子成為了新王。
盡管伯爾尼王國的野心被挫敗了,但經歷了妮諾的慘死與父王的狠心之後,塞菲爾善良的心也死去了。對人性感到絕望的他,決心報復這個愚昧而殘忍的世間……
又過了沒多久,在【八神將】之一的【大賢者】阿特斯的協助下,琳迪斯傭兵團的各位齊心協力,終於擊敗了邪龍,阻止了一場可能毀滅艾雷布大陸的災難。
世界,又一次迎來了太平盛世……
“你也要走了嗎?”
望著坐在馬車上的賈法爾,琳如此說道。在幾天之內,琳迪斯傭兵團的各位伙伴們就各奔東西了。屬於他們的使命已然完成,接下來就是在和平的年代里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全新的生活了。
“嗯……”賈法爾回頭望了望車內。妮諾正靜靜地坐在那里,身上還是穿著那身舊時的打扮,脖子上戴著她母親留下的項鏈,臉上帶著一抹微笑,仿佛在做一個長久的美夢。
“我不屬於這里……我想要帶著她,去尋找一個屬於我們的去處……”
“這樣嗎……”琳看著黑衣殺手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那麼,有緣再見吧。如果沒有找到容身之地的話,就回到這里吧。基亞蘭也好,薩卡大草原也好,我都可以為你安排。”
“嗯……謝謝。”賈法爾輕輕地點了點頭。“那麼,我走了。”
“嗯……多保重。”
待到馬車消失在視野里,琳才想起來,那個殺手並沒有說“再見”。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感到有些惆悵,今生大概再也不會與賈法爾相見了吧。
艾雷布大陸這麼大,究竟哪里才是他和她的容身之地呢?
也許,答案只有賈法爾自己才知道了。
但不論如何,妮諾必定會一直默默地陪伴著他吧。
二十年後。
諸位英雄們的後人面對突然發難的“解放王”塞菲爾,紛紛接過父母輩的大旗,挺身而出,最終粉碎了他的陰謀,再一次守護了世界。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個二十年。
艾雷布大陸,依舊維持著長久的和平。
英雄們的故事,一代代地被傳唱著。而關於那位黑衣殺手的故事,則鮮有人知。
沒有人知道他的結局如何,仿佛那人就像影子一般,回歸了黑夜,消失在了漆黑之中。
不知從何時起,在艾雷布大陸的盜墓賊與冒險者當中,一樁怪談被口口相傳:
據說,有一伙盜墓者,在伊利亞騎士團領地的群山之間,發現了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古墓。
說來也怪,這墓不像是王公貴族們留下的,但規模又格外地大,就像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工,花了很長時間才挖出來這麼大的空間一樣。
在古墓里面,有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隨葬品:有艾特魯斯坎的神像,也有薩卡部族的毯畫,還有利西亞同盟里各產地的土產與小玩具,甚至連伊利亞騎士團的名刀寶劍都有……整個艾雷布大陸上,最能代表某個地區的珍寶或者特產,在這里都能找到,簡直就像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寶庫。
但是,最令人驚奇的,莫過於主墓室里的奇景。
那批盜墓者在最深處的主墓室里,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一具年輕可愛的少女的屍體躺在墓室正中央的石床上,身體沒有任何腐朽,面容安詳得仿佛睡著了一般。在那女屍旁邊,有一具早已朽爛到只剩下骨骸的屍體。那屍首身上披著破爛不堪的斗篷,已經化作白骨的手上還緊握著匕首,因為時間久遠的關系,所以已經很難分辨身體特征,只能從骨骼上大致判斷是男性。同時這骷髏與那少女的屍體還緊緊摟抱在一起。有好事的人試圖去將骸骨扯開,但那骨頭如同生根了似的,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它和少女分開。
突然,有個盜墓賊注意到了那少女手上戴著的一枚名貴的魔法戒指,於是他把那戒指從女屍的手上摘了下來。接著,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從墓穴外突然吹進來了一陣狂風。伴隨著這陣風,少女和那具骸骨分別化作了一陣翠綠的風和漆黑的陰風,一同呼嘯著離開了墓穴,同時關上了主墓室的大門,將空空如也的墓室留給那些可惡的盜墓者做他們最後的葬身之地……
那伙盜墓賊後來幾乎全數葬身於那里,而僅存的沒有被關進去的一人在逃出去之後便嚇得發瘋了,半瘋半醒地向他遇到的人們講述這故事,但他既記不得那古墓在哪里,也不知道誰是墓室的主人,更不知道那女孩又是誰就是了。
因此,這怪事雖然在吟游詩人的口中被描述得栩栩如生,也沒引起哪個好事者的注意,只是被人們這當作了艾雷布大陸上的又一件茶余飯後的談資而已。
畢竟,這世道已經和平了千百年了,光是先代英雄豪傑們的傳說就足以傳唱至永遠,又有誰會去在意這荒誕不經的怪談呢?
【後記】
嘛……第一次在P站投稿,還是這樣的作品……還真是很微妙www
因為十分喜歡妮諾,同時對她薄幸的命運而感嘆不已,結合著復雜的感情創作了此文。在私下傳閱的過程里得到了不少好評,因此就稍微大膽了一下,斗膽把拙作發表到了Pixiv。
順帶一提,本人其實現在並沒有通關《烈火之劍》,對妮諾的初次認識是在FEH,也就是官方手游里……不過關於妮諾的劇情我是有好好補完的,通過一些流程視頻之類的……總之,如果有什麼劇情上的差錯或者BUG的話,還請見諒……
妮諾真的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呢……因為官方大手已經夠無情了,因此在寫的時候多少是留情了的……不管是用溫柔的方式殺死也好,還是這麼一個童話感十足(靈感來自於《巴黎聖母院》的結局)的結尾也好,都有我對妮諾扭曲的愛意(大概我已經不會正常地廚角色了x)
最後……你問我為什麼妮諾是白絲?她不是光著腿嗎?
只是我想,就這麼簡單。(X)我從第一眼看到妮諾的時候我就覺得她適合那樣的打扮了(確信),所以就這麼寫了(笑)。
總之……很感謝各位看完在下的拙作,不勝感激。
下次要寫什麼……還沒想好x,所以這大概不是系列作了x,真是十分抱歉x
說了這麼多,就這樣吧。
(請賈法爾快點來FEH里我的城堡找我啊!妮諾已經滿級滿星等著你來了啊!)